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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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沈大奶奶進來的時候, 沈泉已經去了浴房，兩個書童正在整理帶回來的行李，見到她進來, 忙停住行禮, 沈大奶奶擺擺手，讓他們繼續。
這屋子天天打掃, 但沒人住終究少了幾分生氣, 如今沈泉一回來，頓時有鮮活氣了。
沈大奶奶隨手拿了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只銀頭檀木簪，簪頭雕了雲紋, 正適合家常帶。
書童道，“這是少爺特意挑的。”
沈大奶奶心中一甜, 口裏卻嗔道, “你們也不勸著點，買這些東西幹什麽，回回都買。”
“我們哪勸得住，這都是少爺的一片心。”
沈大奶奶臉上帶笑, “這次你們也辛苦了, 回來好好歇歇, 去賬房領賞。”
“謝奶奶。”
沈大奶奶見旁邊還有一個小的紅漆盒子, 打開裏面是一對銀托茉莉花耳墜，小小巧巧, 看著倒是有些新意，但這樣的首飾對沈大奶奶這樣的年紀來說太花俏了, 適合小姑娘帶。
“這個少爺說過是給誰的？”
書童兩個彼此看了看都搖了搖頭，“小的們不知。”
沈大奶奶若有所思, 泉哥兒也有十三歲了，青春慕少艾說不準心裏有喜歡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是誰——
“娘，你來了。”
沈泉出來，頭發還是濕的，烏黑的頭發披在後頭，少年的身姿還有些單薄，俊秀的臉也顯得有些稚嫩，但卻挺拔卓然，讓人升起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
“小心頭疼。”沈大奶奶笑著去接他手裏的帕子，“我幫你擦頭發。”
沈泉臉上微紅，“我自己來。”
真是兒大不由娘，沈大奶奶想起沈泉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多乖巧聽話，一轉眼都成小夥子了，等幾年就可以成親，自己可以抱孫子了。
沈泉感受到母親的目光，疑惑的問，“怎麽了？”
沈大奶奶回過神，狀似無意的道，“這次府試多累啊，你還給我們買東西。”
沈泉看了一眼沈大奶奶手邊的盒子，笑道，“考完沒事出去逛了逛，覺得很適合娘，娘你喜歡嗎？”
“喜歡，怎麽會不喜歡。”沈大奶奶笑得很開心，“只是這耳環倒是和我有些不稱，小姑娘帶才好看——”
沈泉一楞，這耳環還真不是送給母親的，“這是給安安妹妹的——她不是很喜歡茉莉花嗎，看見就買了。”
沈泉故作鎮定，漫不經心的解釋，耳根卻悄悄的紅了。
沈大奶奶知道是給林安安的松了口氣，“是給安安的啊——”
她頓了頓繼續道，“她如今也大了，你還當是自個兒妹妹，我們兩家雖然親近，畢竟男女有別，還是少讓人誤會為好。”
耳環發簪這種東西，若非親近的人是不能送的。
沈泉和林安安平日裏相處就像親兄妹一般，但兩個孩子都大了，再這樣肯定是不行的，沈大奶奶倒沒懷疑兒子喜歡林安安，畢竟安安還是個小丫頭呢，兩人差著歲數。
沈泉點了點頭，轉身借著擦頭發輕輕的嘆了口氣，“知道了，是我考慮不周。”
這麽久了不見兒子，又是這麽一個出息的兒子，沈大奶奶心裏滿是自豪，最近這段時間沈家的門檻確實快被踏平了，這次比沈泉中了童生之後的人還要多，她還記得沈大老爺的話，一律以孩子要一心科舉退拒了，現在倒是有心問問兒子對於親事的意思。
“有個事娘想問問你……”沈大奶奶抿一口茶，“最近家裏來了不少人，都問起你的親事。”
沈泉擦頭發的手頓住，一時之前沒有說話。
沈泉臉上微微發熱，到底還是少年人，“這事，還是再緩緩吧，我想再認認真真讀幾年書。”
答案早在沈大奶奶的預料之中，見兒子局促不安，她嘴角含笑，“娘懂你的意思——你一心科舉，娘只有高興的，好男兒志在四方，可親事也馬虎不得，這也沒外人，你不用難為情，親事也不是說定馬上就能定，好姑娘可不好尋，最好還要合你心意，畢竟是你娶媳婦，總要你中意才行。”
親事上能顧及子女的意願，沈大奶奶已經是很開明的父母了，沈泉點了點頭，但也沒言語。
沈大奶奶倒不是很讚成丈夫說的等沈泉以後中了進士再定親事，那時候門第能更高些，對沈泉的前程也能更有幫助。
她是做婆婆的，若真娶一個高門媳婦，她這個婆婆的還在兒媳婦面前低聲下氣不成，雖然她也不是那種會磋磨媳婦為樂的人，但還是想兒子娶的媳婦能和自己合得來，男人考慮的都是外面的事情，什麽前程、門第，女人在後院一小塊地天天年年的對著，當然還是要找一個合自己脾氣的媳婦最好了。
沈大奶奶和林四奶奶一向處得來，又是看著林玉長大的，心裏一萬個滿意。
沈大奶奶一瞬不瞬的看著沈泉，“你說，若是給你定下隔壁的玉兒，你覺得怎樣？”
沈泉臉上顯出驚慌之色，急道，“我一直把玉兒當親妹妹！母親，這事萬萬不可！”
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沈大奶奶楞了一下，“這……這怎麽能一樣呢……”
沈泉態度十分堅決，“總之，娘我一直把玉兒當妹妹看待，並無其他想法，我的親事還是再過幾年吧。”
沈大奶奶還想再說，看到兒子的神色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那娘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沈大奶奶十分頭疼，兒子的態度十分堅決，但玉兒翻了年就要十三了，林家肯定會考慮女兒的親事，若是四奶奶問起，自己該怎麽回呢，那時候還覺得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挺好，倒沒想到泉哥兒是實心孩子，真把隔壁妹妹當親妹妹看待！
沈大奶奶噓一口氣，親妹妹——怎麽能當親妹妹呢？
然後忽然沈大奶奶睜大了眼睛，不會……
不會真如她想的那樣吧……她狠狠的搖搖頭，就算不能定下玉兒，也不能是她，這樣四奶奶真會恨死自己。
沈泉回來之後，沈大老爺先帶著沈泉給祖宗們上香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然後定下流水席的日子，沈大老爺十分激動，“上次就沒辦，這次一定好好辦一場，鎮上的人都來，泉哥兒，你也給你師長同窗們寫帖子，請他們過來喝酒。”
沈大老爺興奮之餘，嘴裏念叨著要給哪些親朋好友送信，這樣的大喜事自然要和大家分享，這是他們家沈寂這麽多年出來的希望，還要給以前的故舊寫信告知這個喜訊，以後泉哥兒還要繼續科考，要早點把關系打點好，以後也能更順利些。
沈泉哭笑不得，也知道這次真勸不住，便由他們去了，只是把三天的流水席改為了一天，“三天實在太過了，一天就行。”
沈大老爺想了想同意了，現在低調些也好，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因為地方不夠大，沈大老爺還特意去了林家，借用兩家同用的夾道，林家當然不會拒絕，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何況兩家平日就好，但沈家能這樣鄭重，也讓林文騫十分高興，要留沈大老爺喝酒，“剛得了一壇好酒，留下來吃飯，我們喝幾杯。”
沈大老爺聽得好酒十分心動，但還是拒絕了，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實在不是喝酒的好時候，“等閑下來，我們再喝個盡興。”
沈大老爺一走，林四奶奶進來了，“隔壁沈家過來說什麽？”
“要借夾道擺流水席，我已經答應了。”林文騫對沈泉中了秀才之事也十分歡喜，“泉哥兒是個有出息的，以後前途無量啊，真是年少有為。”
“這是自然，他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還能錯了不成。”林四奶奶也十分欣慰，現在兩個孩子都大了，親事也能提起了，但兩家最近事情都忙，等把這幾天忙過了再說，想起他只是提過的事情，問道，“你真打算把對面的宅子買下來？咱們家如今就這幾口人已經夠住了，若是隔壁也就罷了，打通了合在一處也行，對面到底不方便。”
“買下來自然有他的用處，我已經和老七談好了，他急著脫手，價錢倒也合適。”
林文武買下對面的宅子一天都還沒住，反而往裏面花了不少銀子，出了事之後誰也不肯接手，留在手裏當不得飯吃也當不得錢花，成了累贅，聽得林文騫要買，連房契都捧了過來，他最近正愁沒有翻本的錢，生怕林文騫反悔，價錢要得也合適，連自己貼的銀子都不要，只要給現錢，立刻就去衙門過戶畫押。
林文騫也不計較，還多添了一百兩銀子，兩人談妥之後就去了衙門，宅子現在已經過了戶備過案了。
林四奶奶還是不讚同買那個宅子，“白花銀子，那宅子買來做什麽？”
“山人自有妙用。”林文騫賣了一個關子，把林四奶奶急得擰了他一下，他一邊呼痛一邊求饒，“對面若是沈家那樣的鄰居也就罷了，以後要是再來個老七那樣的，我可忍不了，幹脆買下來——”
林四奶奶都被他氣笑了，林文騫緊著道，“你不是舍不得女兒遠嫁嘛，以後他們就住咱們對面，你說好不好？”
林四奶奶徹底無語，“……”
“我知道這事有些異想天開，但若是女婿家裏窮些不就行了？”
“你明知道我看中的是泉哥兒！”
“咱們不是還有安安嘛——”
一個女兒住隔壁，一個女兒住對面，離得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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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奶奶進來的時候, 沈泉已經去了浴房，兩個書童正在整理帶回來的行李，見到她進來, 忙停住行禮, 沈大奶奶擺擺手，讓他們繼續。
這屋子天天打掃, 但沒人住終究少了幾分生氣, 如今沈泉一回來，頓時有鮮活氣了。
沈大奶奶隨手拿了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只銀頭檀木簪，簪頭雕了雲紋, 正適合家常帶。
書童道，“這是少爺特意挑的。”
沈大奶奶心中一甜, 口裏卻嗔道, “你們也不勸著點，買這些東西幹什麽，回回都買。”
“我們哪勸得住，這都是少爺的一片心。”
沈大奶奶臉上帶笑, “這次你們也辛苦了, 回來好好歇歇, 去賬房領賞。”
“謝奶奶。”
沈大奶奶見旁邊還有一個小的紅漆盒子, 打開裏面是一對銀托茉莉花耳墜，小小巧巧, 看著倒是有些新意，但這樣的首飾對沈大奶奶這樣的年紀來說太花俏了, 適合小姑娘帶。
“這個少爺說過是給誰的？”
書童兩個彼此看了看都搖了搖頭，“小的們不知。”
沈大奶奶若有所思, 泉哥兒也有十三歲了，青春慕少艾說不準心裏有喜歡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是誰——
“娘，你來了。”
沈泉出來，頭發還是濕的，烏黑的頭發披在後頭，少年的身姿還有些單薄，俊秀的臉也顯得有些稚嫩，但卻挺拔卓然，讓人升起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
“小心頭疼。”沈大奶奶笑著去接他手裏的帕子，“我幫你擦頭發。”
沈泉臉上微紅，“我自己來。”
真是兒大不由娘，沈大奶奶想起沈泉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多乖巧聽話，一轉眼都成小夥子了，等幾年就可以成親，自己可以抱孫子了。
沈泉感受到母親的目光，疑惑的問，“怎麽了？”
沈大奶奶回過神，狀似無意的道，“這次府試多累啊，你還給我們買東西。”
沈泉看了一眼沈大奶奶手邊的盒子，笑道，“考完沒事出去逛了逛，覺得很適合娘，娘你喜歡嗎？”
“喜歡，怎麽會不喜歡。”沈大奶奶笑得很開心，“只是這耳環倒是和我有些不稱，小姑娘帶才好看——”
沈泉一楞，這耳環還真不是送給母親的，“這是給安安妹妹的——她不是很喜歡茉莉花嗎，看見就買了。”
沈泉故作鎮定，漫不經心的解釋，耳根卻悄悄的紅了。
沈大奶奶知道是給林安安的松了口氣，“是給安安的啊——”
她頓了頓繼續道，“她如今也大了，你還當是自個兒妹妹，我們兩家雖然親近，畢竟男女有別，還是少讓人誤會為好。”
耳環發簪這種東西，若非親近的人是不能送的。
沈泉和林安安平日裏相處就像親兄妹一般，但兩個孩子都大了，再這樣肯定是不行的，沈大奶奶倒沒懷疑兒子喜歡林安安，畢竟安安還是個小丫頭呢，兩人差著歲數。
沈泉點了點頭，轉身借著擦頭發輕輕的嘆了口氣，“知道了，是我考慮不周。”
這麽久了不見兒子，又是這麽一個出息的兒子，沈大奶奶心裏滿是自豪，最近這段時間沈家的門檻確實快被踏平了，這次比沈泉中了童生之後的人還要多，她還記得沈大老爺的話，一律以孩子要一心科舉退拒了，現在倒是有心問問兒子對於親事的意思。
“有個事娘想問問你……”沈大奶奶抿一口茶，“最近家裏來了不少人，都問起你的親事。”
沈泉擦頭發的手頓住，一時之前沒有說話。
沈泉臉上微微發熱，到底還是少年人，“這事，還是再緩緩吧，我想再認認真真讀幾年書。”
答案早在沈大奶奶的預料之中，見兒子局促不安，她嘴角含笑，“娘懂你的意思——你一心科舉，娘只有高興的，好男兒志在四方，可親事也馬虎不得，這也沒外人，你不用難為情，親事也不是說定馬上就能定，好姑娘可不好尋，最好還要合你心意，畢竟是你娶媳婦，總要你中意才行。”
親事上能顧及子女的意願，沈大奶奶已經是很開明的父母了，沈泉點了點頭，但也沒言語。
沈大奶奶倒不是很讚成丈夫說的等沈泉以後中了進士再定親事，那時候門第能更高些，對沈泉的前程也能更有幫助。
她是做婆婆的，若真娶一個高門媳婦，她這個婆婆的還在兒媳婦面前低聲下氣不成，雖然她也不是那種會磋磨媳婦為樂的人，但還是想兒子娶的媳婦能和自己合得來，男人考慮的都是外面的事情，什麽前程、門第，女人在後院一小塊地天天年年的對著，當然還是要找一個合自己脾氣的媳婦最好了。
沈大奶奶和林四奶奶一向處得來，又是看著林玉長大的，心裏一萬個滿意。
沈大奶奶一瞬不瞬的看著沈泉，“你說，若是給你定下隔壁的玉兒，你覺得怎樣？”
沈泉臉上顯出驚慌之色，急道，“我一直把玉兒當親妹妹！母親，這事萬萬不可！”
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沈大奶奶楞了一下，“這……這怎麽能一樣呢……”
沈泉態度十分堅決，“總之，娘我一直把玉兒當妹妹看待，並無其他想法，我的親事還是再過幾年吧。”
沈大奶奶還想再說，看到兒子的神色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那娘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沈大奶奶十分頭疼，兒子的態度十分堅決，但玉兒翻了年就要十三了，林家肯定會考慮女兒的親事，若是四奶奶問起，自己該怎麽回呢，那時候還覺得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挺好，倒沒想到泉哥兒是實心孩子，真把隔壁妹妹當親妹妹看待！
沈大奶奶噓一口氣，親妹妹——怎麽能當親妹妹呢？
然後忽然沈大奶奶睜大了眼睛，不會……
不會真如她想的那樣吧……她狠狠的搖搖頭，就算不能定下玉兒，也不能是她，這樣四奶奶真會恨死自己。
沈泉回來之後，沈大老爺先帶著沈泉給祖宗們上香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然後定下流水席的日子，沈大老爺十分激動，“上次就沒辦，這次一定好好辦一場，鎮上的人都來，泉哥兒，你也給你師長同窗們寫帖子，請他們過來喝酒。”
沈大老爺興奮之餘，嘴裏念叨著要給哪些親朋好友送信，這樣的大喜事自然要和大家分享，這是他們家沈寂這麽多年出來的希望，還要給以前的故舊寫信告知這個喜訊，以後泉哥兒還要繼續科考，要早點把關系打點好，以後也能更順利些。
沈泉哭笑不得，也知道這次真勸不住，便由他們去了，只是把三天的流水席改為了一天，“三天實在太過了，一天就行。”
沈大老爺想了想同意了，現在低調些也好，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因為地方不夠大，沈大老爺還特意去了林家，借用兩家同用的夾道，林家當然不會拒絕，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何況兩家平日就好，但沈家能這樣鄭重，也讓林文騫十分高興，要留沈大老爺喝酒，“剛得了一壇好酒，留下來吃飯，我們喝幾杯。”
沈大老爺聽得好酒十分心動，但還是拒絕了，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實在不是喝酒的好時候，“等閑下來，我們再喝個盡興。”
沈大老爺一走，林四奶奶進來了，“隔壁沈家過來說什麽？”
“要借夾道擺流水席，我已經答應了。”林文騫對沈泉中了秀才之事也十分歡喜，“泉哥兒是個有出息的，以後前途無量啊，真是年少有為。”
“這是自然，他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還能錯了不成。”林四奶奶也十分欣慰，現在兩個孩子都大了，親事也能提起了，但兩家最近事情都忙，等把這幾天忙過了再說，想起他只是提過的事情，問道，“你真打算把對面的宅子買下來？咱們家如今就這幾口人已經夠住了，若是隔壁也就罷了，打通了合在一處也行，對面到底不方便。”
“買下來自然有他的用處，我已經和老七談好了，他急著脫手，價錢倒也合適。”
林文武買下對面的宅子一天都還沒住，反而往裏面花了不少銀子，出了事之後誰也不肯接手，留在手裏當不得飯吃也當不得錢花，成了累贅，聽得林文騫要買，連房契都捧了過來，他最近正愁沒有翻本的錢，生怕林文騫反悔，價錢要得也合適，連自己貼的銀子都不要，只要給現錢，立刻就去衙門過戶畫押。
林文騫也不計較，還多添了一百兩銀子，兩人談妥之後就去了衙門，宅子現在已經過了戶備過案了。
林四奶奶還是不讚同買那個宅子，“白花銀子，那宅子買來做什麽？”
“山人自有妙用。”林文騫賣了一個關子，把林四奶奶急得擰了他一下，他一邊呼痛一邊求饒，“對面若是沈家那樣的鄰居也就罷了，以後要是再來個老七那樣的，我可忍不了，幹脆買下來——”
林四奶奶都被他氣笑了，林文騫緊著道，“你不是舍不得女兒遠嫁嘛，以後他們就住咱們對面，你說好不好？”
林四奶奶徹底無語，“……”
“我知道這事有些異想天開，但若是女婿家裏窮些不就行了？”
“你明知道我看中的是泉哥兒！”
“咱們不是還有安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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