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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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沈大奶奶在床上歇了會, 喝了荷香送來的紅參茶，覺得剛剛砰砰亂跳的心算是回了位，到底還是不放心兒子, “去看看貓兒, 早知不該帶他出去，在家裏倒還安心些。”
荷香也知道沈大奶奶只是擔心孩子, 斟酌道, “安姐兒也是一片好心，她年紀還小，不是有心的……”
沈大奶奶一怔，嘴角抽動, “我也沒糊塗到那個地步，不過一筷子的蜜水, 什麽大不了的事, 錢奶娘雖有些私心，但她只要對貓兒好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安姐兒不過一個孩子，錢奶娘心眼子也太小了。”荷香十分不恥，“把那孩子嚇得可不輕, 到底安姐兒是主子呢, 被一個下人這樣呵斥。”
沈大奶奶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光是擔心兒子了, 聽了荷香的話，點點頭, “等明兒你送些東西給安姐兒，賠個禮, 可別忘了，我自生了貓兒之後記性就差起來……”
主仆兩人絮絮的說著閑話, 一邊往貓兒的房間走，貓兒住的屋子並不遠，就在沈大奶奶院子東邊隔了一個小小的院子，和沈泉那院子差不多的布局，連燈籠都不用點，就著廊檐下的燈籠光便能走過去，還沒進角門，就聽到一個婆子粗聲粗氣的喊，“快去請奶奶，錢奶娘給二少爺下藥！”
沈大奶奶腳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幸好荷香扶了一把，沈大奶奶提了一口氣，快步進了貓兒的屋子。
錢奶娘和一個婆子拉扯在一起，那婆子一見沈大奶奶聲氣更壯，“奶奶，錢奶娘給二少爺下藥！被老奴抓了個正著！”
錢奶娘大喊冤枉，“奶奶，不是這樣的，我是冤枉的。”
“證據確鑿還想抵賴不成，東西還在桌子上。”
桌子上一個水杯，還有一個紙包，殘留了些白色粉末……沈大奶奶看一眼，眼前就是一黑，差點被氣得暈過去，荷香忙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了，見外面那些仆人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立刻拉下臉，“都回自己屋去，今兒的事要是傳出去，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荷香轉頭看了一眼沈大奶奶，沖身邊的小丫鬟使個眼色，“去請老爺過來。”
沈大奶奶抖著手，“說，那是什麽東西！”
錢奶娘掙開那婆子的手，“奶奶明察，這藥粉不是給二少爺吃的，是奴婢吃的。”趁人不備，直接將一杯子水喝了下去，攏一攏被婆子扯散的頭發，“我現在就喝給奶奶看，若有毒就毒死我好了。”
屋裏的幾個女人也是沒想到錢奶娘這樣機變，桌子上的水杯她喝了，紙包也被她袖子帶著翻在地上，那些粉末散在地上，哪裏還找得到。
那婆子只恨剛剛沒拉住，“你這是做賊心虛……”
錢奶娘卻一點不慌，“你既說是毒藥，便看能不能毒死我吧。”
錢奶娘見事情敗落，只得一口咬死，幹脆毀屍滅跡，既查不出來是什麽，就死無對證，大不了攆了她出去，她心裏倒是舍不得沈家這個主顧，家裏富貴主母大方，好容易把這一切把持住，卻陰溝裏翻了船，前功盡棄。
沈大奶奶氣得睚眥欲裂，指著錢奶娘說不出話，偏偏屋裏的爭吵把貓兒嚇到了，哇哇的哭起來，一屋子的人亂成一團……
沈大老爺被丫鬟請了過來，一路走來，一頭的汗，見屋裏妻子兒子都在哭，奶娘和婆子兩個各執一詞，先讓人把婆子和奶娘分開，押到一邊，“是非曲直，等會來審。”
沈大老爺把人押住，又來看妻子兒子，沈大奶奶一見丈夫哭得更兇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是荷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沈大老爺皺了皺眉頭，安慰妻子幾句，讓她照看好兒子，今兒的事情他來處置。
沈大奶奶抱了兒子回房，貓兒還伸了手往錢奶娘的方向掙紮，沈大奶奶都快抱不住她，還是荷香搭了一把手，才把哭鬧的貓兒抱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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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奶娘正坐在床前幫她做一條挑花裙子，見她醒來，摸摸她的額頭，“安姐兒醒啦？”又向外面說一句，“安姐兒醒啦，去給老太太回一聲。”
林安安先問，“貓兒呢？”
林安安燒了許久，她嘴唇都起皮了，圓嘟嘟的臉也小了一圈，聲音也啞了。
“貓兒沒事，安姐兒餓不餓？”顧奶娘笑笑，語氣十分柔和，“我們喝粥好不好？”
林安安一雙眼睛看著奶娘，“我想去看他。”
“你才發了燒，不能見風。”顧奶娘安撫著林安安，又解釋道，“你乖乖的吃藥，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
林安安沒親眼看到哪裏肯信，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她都想看看貓兒，不然她不放心。
兩人正僵持，林老太太來了，顧奶娘站起來，讓開床邊的位置，林老太太進屋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先板了一張臉，“安姐兒現在不乖了？奶娘不是說了你生病了，不能到處亂跑嗎？”
“我要去看貓兒。”林安安掙紮著要起來，林老太太在床邊坐下，按住她，“安姐兒乖，不然祖母要生氣了。”
祖母是很少用這麽嚴厲的語氣和她說話，她雖然嚴肅，但對她孩子們都是和顏悅色的，至少林安安是沒有見過她這麽嚴肅的對自己說話，頓時氣勢就弱了，眼巴巴的看著林老太太，要是平時被林安安這樣看著，老太太保不準就答應了，今天卻沒理她，“你病著，萬一把貓兒也染上了怎麽辦？”
林安安覺得高燒一晚上，大概是把腦子也燒壞了，忘了自己也病著，肯定不會被允許出門的。
“你娘早上去看過了，挺好的，現在可以乖乖吃飯了吧。”林老太太接過丫鬟端上來的白粥，親自餵她，林安安燒了一晚上，吃一口熬得已經泛起油花的粥，才發現肚子早就餓了，難怪剛剛身上沒力氣。
林安安喝了半碗粥，“嬸嬸是不是生氣了？”
“怎麽會……”林老太太用帕子幫她擦嘴，“你嬸嬸還要忙著照顧貓兒，你就乖乖的吃飯喝藥，等好了再去玩，到時候你嬸嬸還給你做糕點吃。”
林老太太的話林安安也沒全信，因為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但她也不再多問，乖乖的點點頭，喝了藥之後躺回被子裏，不一會就呼吸平穩睡著了。
大家見林安安睡著也都松了口氣，林老太太昨天也陪了半夜，現在也乏了，回屋歇著去了。顧奶娘和忍冬兩個昨天更是守了一晚上，現在也趁著林安安睡著回去補覺，讓小丫鬟坐在窗前守著，有什麽事情喊她們。
菊香和兩個守著林安安，見她睡得沈，偷偷的咬耳朵。
“那人也太壞了吧，差點就把臟水潑姑娘身上了！”
“可不是嘛，不過一筷子蜜水，就當什麽毒藥了，我聽我娘講小時候沒奶餵我，我奶就用米湯餵我，我不照樣長這麽大。”
兩人低低的說著話，林安安翻個身，朝裏躺著，偷偷的睜開了眼。
林安安忽然想明白了，這一筷子蜂蜜水大概率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但這奶娘好像有問題，她對貓兒似乎特別在意，這種在意和顧奶娘照顧她那種又不一樣，自家奶娘照顧自己的時候總是會在身邊教她，這是祖母，這是娘，這是爹，讓她認人，而貓兒的奶娘卻是恨不得貓兒一直單獨呆著，稍微和他們玩久一點，她就把貓兒抱走，嘴裏說著哥兒困了，要睡覺了，本來沈大奶奶那裏就能睡，卻一定要抱回房間。
好像一只守著金銀財寶的守財奴，很怕別人偷了她的寶貝。
人一但開始懷疑便能發現許多疑點，而且林安安是小孩子，錢奶娘在她面前也不會這麽掩飾，她有好幾次覺得不舒服，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擡頭的時候卻又笑著，現在想來也並不是錯覺。
但她為什麽會為難自己呢，林安安想不通，她一個小屁孩礙了她什麽事？
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沈大奶奶，她對錢奶娘一向不薄，月錢豐厚，平日裏賞的東西也多，她怎麽也想不通她為什麽會害貓兒。
貓兒長這麽大一直都是錢奶娘奶大的，現在離了她一時也沒奶吃，大半夜的哭了一回，嗓子都快啞了，把沈大奶奶的心都快哭碎了。
荷香也沒想到錢奶娘膽子那般大，居然真對貓兒下手，現在沈大老爺親自審問，倒不用擔心，只貓兒哭得可憐，“要不還去隔壁借了安安的奶娘？”
沈大奶奶閉著眼睛不說話，“她早不吃奶了，借來也不抵用。”
林安安自滿了周歲之後便不再吃奶了，顧奶娘想必早就沒奶了，兒子哭得這般可憐，沈大奶奶急得無法，還是院裏的婆子提一嘴，“熬了米油來餵可使得？”窮苦人家的孩子沒奶都是餵米湯養大，貓兒應該也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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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奶奶在床上歇了會, 喝了荷香送來的紅參茶，覺得剛剛砰砰亂跳的心算是回了位，到底還是不放心兒子, “去看看貓兒, 早知不該帶他出去，在家裏倒還安心些。”
荷香也知道沈大奶奶只是擔心孩子, 斟酌道, “安姐兒也是一片好心，她年紀還小，不是有心的……”
沈大奶奶一怔，嘴角抽動, “我也沒糊塗到那個地步，不過一筷子的蜜水, 什麽大不了的事, 錢奶娘雖有些私心，但她只要對貓兒好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安姐兒不過一個孩子，錢奶娘心眼子也太小了。”荷香十分不恥，“把那孩子嚇得可不輕, 到底安姐兒是主子呢, 被一個下人這樣呵斥。”
沈大奶奶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光是擔心兒子了, 聽了荷香的話，點點頭, “等明兒你送些東西給安姐兒，賠個禮, 可別忘了，我自生了貓兒之後記性就差起來……”
主仆兩人絮絮的說著閑話, 一邊往貓兒的房間走，貓兒住的屋子並不遠，就在沈大奶奶院子東邊隔了一個小小的院子，和沈泉那院子差不多的布局，連燈籠都不用點，就著廊檐下的燈籠光便能走過去，還沒進角門，就聽到一個婆子粗聲粗氣的喊，“快去請奶奶，錢奶娘給二少爺下藥！”
沈大奶奶腳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幸好荷香扶了一把，沈大奶奶提了一口氣，快步進了貓兒的屋子。
錢奶娘和一個婆子拉扯在一起，那婆子一見沈大奶奶聲氣更壯，“奶奶，錢奶娘給二少爺下藥！被老奴抓了個正著！”
錢奶娘大喊冤枉，“奶奶，不是這樣的，我是冤枉的。”
“證據確鑿還想抵賴不成，東西還在桌子上。”
桌子上一個水杯，還有一個紙包，殘留了些白色粉末……沈大奶奶看一眼，眼前就是一黑，差點被氣得暈過去，荷香忙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了，見外面那些仆人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立刻拉下臉，“都回自己屋去，今兒的事要是傳出去，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荷香轉頭看了一眼沈大奶奶，沖身邊的小丫鬟使個眼色，“去請老爺過來。”
沈大奶奶抖著手，“說，那是什麽東西！”
錢奶娘掙開那婆子的手，“奶奶明察，這藥粉不是給二少爺吃的，是奴婢吃的。”趁人不備，直接將一杯子水喝了下去，攏一攏被婆子扯散的頭發，“我現在就喝給奶奶看，若有毒就毒死我好了。”
屋裏的幾個女人也是沒想到錢奶娘這樣機變，桌子上的水杯她喝了，紙包也被她袖子帶著翻在地上，那些粉末散在地上，哪裏還找得到。
那婆子只恨剛剛沒拉住，“你這是做賊心虛……”
錢奶娘卻一點不慌，“你既說是毒藥，便看能不能毒死我吧。”
錢奶娘見事情敗落，只得一口咬死，幹脆毀屍滅跡，既查不出來是什麽，就死無對證，大不了攆了她出去，她心裏倒是舍不得沈家這個主顧，家裏富貴主母大方，好容易把這一切把持住，卻陰溝裏翻了船，前功盡棄。
沈大奶奶氣得睚眥欲裂，指著錢奶娘說不出話，偏偏屋裏的爭吵把貓兒嚇到了，哇哇的哭起來，一屋子的人亂成一團……
沈大老爺被丫鬟請了過來，一路走來，一頭的汗，見屋裏妻子兒子都在哭，奶娘和婆子兩個各執一詞，先讓人把婆子和奶娘分開，押到一邊，“是非曲直，等會來審。”
沈大老爺把人押住，又來看妻子兒子，沈大奶奶一見丈夫哭得更兇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是荷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沈大老爺皺了皺眉頭，安慰妻子幾句，讓她照看好兒子，今兒的事情他來處置。
沈大奶奶抱了兒子回房，貓兒還伸了手往錢奶娘的方向掙紮，沈大奶奶都快抱不住她，還是荷香搭了一把手，才把哭鬧的貓兒抱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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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奶娘正坐在床前幫她做一條挑花裙子，見她醒來，摸摸她的額頭，“安姐兒醒啦？”又向外面說一句，“安姐兒醒啦，去給老太太回一聲。”
林安安先問，“貓兒呢？”
林安安燒了許久，她嘴唇都起皮了，圓嘟嘟的臉也小了一圈，聲音也啞了。
“貓兒沒事，安姐兒餓不餓？”顧奶娘笑笑，語氣十分柔和，“我們喝粥好不好？”
林安安一雙眼睛看著奶娘，“我想去看他。”
“你才發了燒，不能見風。”顧奶娘安撫著林安安，又解釋道，“你乖乖的吃藥，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
林安安沒親眼看到哪裏肯信，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她都想看看貓兒，不然她不放心。
兩人正僵持，林老太太來了，顧奶娘站起來，讓開床邊的位置，林老太太進屋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先板了一張臉，“安姐兒現在不乖了？奶娘不是說了你生病了，不能到處亂跑嗎？”
“我要去看貓兒。”林安安掙紮著要起來，林老太太在床邊坐下，按住她，“安姐兒乖，不然祖母要生氣了。”
祖母是很少用這麽嚴厲的語氣和她說話，她雖然嚴肅，但對她孩子們都是和顏悅色的，至少林安安是沒有見過她這麽嚴肅的對自己說話，頓時氣勢就弱了，眼巴巴的看著林老太太，要是平時被林安安這樣看著，老太太保不準就答應了，今天卻沒理她，“你病著，萬一把貓兒也染上了怎麽辦？”
林安安覺得高燒一晚上，大概是把腦子也燒壞了，忘了自己也病著，肯定不會被允許出門的。
“你娘早上去看過了，挺好的，現在可以乖乖吃飯了吧。”林老太太接過丫鬟端上來的白粥，親自餵她，林安安燒了一晚上，吃一口熬得已經泛起油花的粥，才發現肚子早就餓了，難怪剛剛身上沒力氣。
林安安喝了半碗粥，“嬸嬸是不是生氣了？”
“怎麽會……”林老太太用帕子幫她擦嘴，“你嬸嬸還要忙著照顧貓兒，你就乖乖的吃飯喝藥，等好了再去玩，到時候你嬸嬸還給你做糕點吃。”
林老太太的話林安安也沒全信，因為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但她也不再多問，乖乖的點點頭，喝了藥之後躺回被子裏，不一會就呼吸平穩睡著了。
大家見林安安睡著也都松了口氣，林老太太昨天也陪了半夜，現在也乏了，回屋歇著去了。顧奶娘和忍冬兩個昨天更是守了一晚上，現在也趁著林安安睡著回去補覺，讓小丫鬟坐在窗前守著，有什麽事情喊她們。
菊香和兩個守著林安安，見她睡得沈，偷偷的咬耳朵。
“那人也太壞了吧，差點就把臟水潑姑娘身上了！”
“可不是嘛，不過一筷子蜜水，就當什麽毒藥了，我聽我娘講小時候沒奶餵我，我奶就用米湯餵我，我不照樣長這麽大。”
兩人低低的說著話，林安安翻個身，朝裏躺著，偷偷的睜開了眼。
林安安忽然想明白了，這一筷子蜂蜜水大概率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但這奶娘好像有問題，她對貓兒似乎特別在意，這種在意和顧奶娘照顧她那種又不一樣，自家奶娘照顧自己的時候總是會在身邊教她，這是祖母，這是娘，這是爹，讓她認人，而貓兒的奶娘卻是恨不得貓兒一直單獨呆著，稍微和他們玩久一點，她就把貓兒抱走，嘴裏說著哥兒困了，要睡覺了，本來沈大奶奶那裏就能睡，卻一定要抱回房間。
好像一只守著金銀財寶的守財奴，很怕別人偷了她的寶貝。
人一但開始懷疑便能發現許多疑點，而且林安安是小孩子，錢奶娘在她面前也不會這麽掩飾，她有好幾次覺得不舒服，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擡頭的時候卻又笑著，現在想來也並不是錯覺。
但她為什麽會為難自己呢，林安安想不通，她一個小屁孩礙了她什麽事？
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沈大奶奶，她對錢奶娘一向不薄，月錢豐厚，平日裏賞的東西也多，她怎麽也想不通她為什麽會害貓兒。
貓兒長這麽大一直都是錢奶娘奶大的，現在離了她一時也沒奶吃，大半夜的哭了一回，嗓子都快啞了，把沈大奶奶的心都快哭碎了。
荷香也沒想到錢奶娘膽子那般大，居然真對貓兒下手，現在沈大老爺親自審問，倒不用擔心，只貓兒哭得可憐，“要不還去隔壁借了安安的奶娘？”
沈大奶奶閉著眼睛不說話，“她早不吃奶了，借來也不抵用。”
林安安自滿了周歲之後便不再吃奶了，顧奶娘想必早就沒奶了，兒子哭得這般可憐，沈大奶奶急得無法，還是院裏的婆子提一嘴，“熬了米油來餵可使得？”窮苦人家的孩子沒奶都是餵米湯養大，貓兒應該也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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