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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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林四奶奶的娘家也算是富裕, 帶了半船的東西來，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李家還給未出生的孩子準備了嬰兒包被和各色小衣服。
四奶奶看著用銀鼠皮做裏子大紅嬰兒包被, 笑出聲, “要多大才能用上啊。”
李大奶奶臉上帶笑，“小的時候當包被, 等再大些做個鬥篷也行, 這可是我和弟妹親手做的。”
算著日子林四奶奶該在二月分娩，但早一點也是有可能的，那時候正是冷的時候，這包被大有用處。
各色小衣服都做得精致, 繡花顏色一看就知是給男娃娃做的，還有上等細葛布做出的尿布, 光這些都有一大包, 林四奶奶越看越是感動，只拉了兩個嫂嫂說不出話來。
“這麽好的布料，拿來做尿布這些豈不可惜。”林四奶奶話隨是埋怨語氣卻是極高興的。
“這料子又吸水又透氣，最適合了, 又不是用不起。”李大奶奶拿起一套小衣服, 那麽小一套居然也做出大人的樣式來, “這是蓉姐兒做的。”
蓉姐兒是李大奶奶的女兒, 已經及笄，明年秋天就要出嫁, 所以這次沒跟著來林家。
林四奶奶愛不釋手，“她忙著繡嫁妝, 做這些幹什麽，又不缺這些。”
“這是她的一片心, 你領情便是，等明年她出嫁，你給她多添點嫁妝也是一樣。”李大奶奶一點也不客氣，和林四奶奶說笑。
林四奶奶笑著點頭，“一定一定，那時候孩子也滿了半歲，正該帶去送他表姐出嫁。”
連著一直冷著臉的李二奶奶都一臉柔和，“你好生養著，等你生了，我們再來看你。”
林四奶奶在李家是最小的女兒，出嫁時兩個哥哥都已經娶親，與這個小姑子相處最久，彼此感情都不錯，待到成親的時候也是千挑萬選才定下林文騫，為著就是他家人口簡單，人又精明能幹。
為著去年林文騫帶了林安安回來，兩位兄長還生了好一場氣，若不是為著林四奶奶懷了身孕，理都懶得理林文騫了。
這次真見到林安安的時候，李大奶奶倒好，李二奶奶臉上便漏了出來。
李大奶奶推了推妯娌，“和個孩子計較什麽，她還什麽都不懂呢。”
李二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又不曾虧待她，見面禮我可是備了的，還不許我不高興啊。”
說得也有記分道理。
林安安一點也不在意這些，舅舅舅母過來她又發了一筆小財，那些金銀稞子衣料奶娘幫她收起來，再在冊子上記一筆，這一次就記了一頁半紙。
她這個年紀拿著這些金銀稞子也沒什麽用處，林四奶奶只給她套了一只掛了金鈴鐺的金鐲子，走起路來便響個不停，林安安可喜歡這鐲子了，真金做得，手工也精致，帶了這鐲子一聽到金鈴聲就知道林安安來了。
李家得了林家熱情招待，林文騫被兩個舅兄灌了幾回酒，三人喝的酩酊大醉，又各自被妻子提著耳朵趕回了屋。林四奶奶和兩位嫂嫂幾月不見分享著育兒經和八卦。
快活的日子過的極快，到分別時四奶奶還舍不得他們走。
可眼看著就要過年，正是忙的時候，李家家裏還有一大攤子事要做，哥哥嫂嫂不回去不成，也只能送他們離開了。
來的時候半船的東西，走的時候又帶了半船回去，告別的話說了一籮筐，眼看著再不出發天黑都到不了家才依依作別，船只離了岸都快看不見，林文騫還陪著林四奶奶站在碼頭上看著。
林安安倒多了幾分羨慕，能像林四奶奶這般，已經算是幸運的古代女子了吧，與娘家婆家關系都好，還得丈夫喜歡，若是再得個兒子，便也是兒女雙全了。
這大概就是最完美的人生了。
林安安今年算是第一次過了一個完整的年，她已滿了周歲，被林文騫帶著去本家的長輩家裏拜年，個子小穿得又厚，給族長伯爺爺磕頭的時候頭一栽翻了過去，好在屋子裏鋪了厚厚的毛氈子，一點也不疼，為著她摔了一跤，還多得一個銀花生。
在林安安看來，這族長對林文騫似乎特別客氣，連帶著對她這個小孩子都格外的溫和。族長撚了花白的胡子和林文騫嘮嗑，“這孩子也滿周歲了吧，名字可定下了，要不要先記在族譜上？”
族長也沒細心到記住族裏這些新生兒，特別還是一個從外面抱回來的外室女，能提起也算是給林文騫一個面子。
林文騫喝一口茶水，“不急，待過幾年再說。”
四奶奶都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林文騫，把孩子抱回來不就是為著能上族譜嘛，她一個女孩子，四奶奶也已經看開了，林文騫若是要在族譜上記下她的名字也不會反對，她母親什麽身份都不重要，大不了就記妾生，或者就記在她名下，她也不甚在意。
林文騫暫時不把林安安記進族譜，還有一個原因是顧忌到她還懷著身孕，所以沒有捉急，等她肚子裏的出來之後一起，這算是林文騫的體貼。
林安安卻是沒聽到這些話，她早就被外面放爆竹的聲音吸引，和林玉手牽手一起去看舞獅子了。
大街上大家都穿著新衣，臉上帶著暖融融的笑，彼此拜著年，一副喜氣洋洋，撲面而來就是濃濃的年味。
因林四奶奶懷了身孕，年節禮都是林老太太預備的，她好幾年沒做這些，倒忙得暈頭轉向，林文騫生意往來的朋友還有攀過來的遠親，事情有多又雜，四奶奶撐著肚子還在炕上看年禮單子，幫著林老太太回禮。
幸而娶了四奶奶這樣能幹的媳婦，不然哪裏料理得過來，林老太太越發喜歡這個媳婦。
好不容易把年過完，一家子人都狠狠歇了幾日，連著林安安都累著了，她再不盼著過年了，這半個月來臉蛋不知道被捏了多少回，被不認識的嬸子姨娘抱了多少次，到後面恨不得躲著他們走。
四奶奶算著日子，把生產要準備的東西都提前安排好了，莊子上送了一車烏雞過來，都養在廚房旁邊的小院子裏，一日總要燉上一只。
到了二月初二那日，四奶奶剛咬一口春餅，便覺得不對勁，裙子裏一陣濕意，她扶著肚子站起來，“哎喲，我羊水好像破了。”
這話把林文騫嚇得一激靈，如同兔子一般跳起來，又是來扶四奶奶，又是吩咐丫鬟去請穩婆大夫，急得話都說不圓乎了。
林四奶奶這次生產準備得充足，奶娘和穩婆都早早定好，只等發作就請進來，丫鬟婆子也是早就把要用的東西預備好了，待四奶奶一破水，就移到了產房，裏面的窗戶都封嚴實了，炭盆烘得屋裏暖融融的。
林四奶奶也不是第一次生產，趕了林文騫出去，“血房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出去吧，你在這反而礙手礙腳。”
林文騫幫她理了理散亂的鬢發，“我就在外面，你別怕，就算這胎是女兒也無事。”
林四奶奶心裏還記掛著林玉，“把玉姐兒送到老太太院子裏去。”
前次沈大奶奶生產，把泉哥兒嚇得不輕，這可千萬不能嚇著林玉。
林文騫笑著搖頭，“你安心吧。”
廚房趕著送了雞湯來，四奶奶吃了幾口雞肉，又喝了半碗雞湯，渾身暖融融的，肚子開始抽疼，她還吩咐著讓丫鬟去染紅蛋。
穩婆一來看了四奶奶的情況，就笑道，“今兒日子好，倒是個會挑日子的。”
可不是嘛，二月二龍擡頭。
林四奶奶也算生得順利的了，早上發動，待擺上晚飯的時候，產房傳出嬰兒的啼哭。
果然生下一個男孩兒。
這是林文騫第一個兒子，林家終於有兒子了。
林四奶奶看著紅彤彤的兒子，摸了摸他的小臉，心滿意足的睡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又香又沈，待睡醒過來，屋裏點了燈靜悄悄的，林文騫抱了繈褓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醒了？覺得怎樣？要不要吃點什麽？”
林四奶奶雖然身上還疼著，心裏卻踏實，“我看看。”
林文騫便把兒子抱過去，讓四奶奶看，小嬰兒紅彤彤的小臉四奶奶怎麽也看不夠，呼吸都輕了，小嬰兒蠕蠕嘴唇，碰到了四奶奶的手指。
“只餵了點水，多半是餓了。”林文騫聲音柔柔的。
本來已經請了奶娘，四奶奶卻舍不得了，到底是盼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她前段時間已經有了奶，便讓林文騫扶著，親自給孩子餵奶。
半夏算著時辰讓廚房準備了吃食，撩開門簾見著他們一家三口便重新出來了，“飯菜再等一會子再上。”
那屋子三人自成了一個小世界，半夏也不忍心打破。
四奶奶剛發作，林玉就被送到了榮禧堂，林安安和林玉坐在羅漢床上玩著木雕的貓兒狗兒，林玉對生孩子這事還有些懵懂，可林安安卻盼著四奶奶這次真生個男孩。
林文騫和四奶奶感情這樣好，若不是因為孩子也不會生那些變故，也許也不會有自己了。
林老夫人自從得到消息也坐立不住，還去佛堂上了香，不時派了丫鬟去看情況。
等林四奶奶生了男孩的消息傳過來，林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掩不住了，對著兩個孫女道，“你們有弟弟了。”
林玉和林安安便手拉手要去看弟弟，林老太太卻攔了他們，“血房不幹凈，你們睡一覺，等明兒一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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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奶奶的娘家也算是富裕, 帶了半船的東西來，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李家還給未出生的孩子準備了嬰兒包被和各色小衣服。
四奶奶看著用銀鼠皮做裏子大紅嬰兒包被, 笑出聲, “要多大才能用上啊。”
李大奶奶臉上帶笑，“小的時候當包被, 等再大些做個鬥篷也行, 這可是我和弟妹親手做的。”
算著日子林四奶奶該在二月分娩，但早一點也是有可能的，那時候正是冷的時候，這包被大有用處。
各色小衣服都做得精致, 繡花顏色一看就知是給男娃娃做的，還有上等細葛布做出的尿布, 光這些都有一大包, 林四奶奶越看越是感動，只拉了兩個嫂嫂說不出話來。
“這麽好的布料，拿來做尿布這些豈不可惜。”林四奶奶話隨是埋怨語氣卻是極高興的。
“這料子又吸水又透氣，最適合了, 又不是用不起。”李大奶奶拿起一套小衣服, 那麽小一套居然也做出大人的樣式來, “這是蓉姐兒做的。”
蓉姐兒是李大奶奶的女兒, 已經及笄，明年秋天就要出嫁, 所以這次沒跟著來林家。
林四奶奶愛不釋手，“她忙著繡嫁妝, 做這些幹什麽，又不缺這些。”
“這是她的一片心, 你領情便是，等明年她出嫁，你給她多添點嫁妝也是一樣。”李大奶奶一點也不客氣，和林四奶奶說笑。
林四奶奶笑著點頭，“一定一定，那時候孩子也滿了半歲，正該帶去送他表姐出嫁。”
連著一直冷著臉的李二奶奶都一臉柔和，“你好生養著，等你生了，我們再來看你。”
林四奶奶在李家是最小的女兒，出嫁時兩個哥哥都已經娶親，與這個小姑子相處最久，彼此感情都不錯，待到成親的時候也是千挑萬選才定下林文騫，為著就是他家人口簡單，人又精明能幹。
為著去年林文騫帶了林安安回來，兩位兄長還生了好一場氣，若不是為著林四奶奶懷了身孕，理都懶得理林文騫了。
這次真見到林安安的時候，李大奶奶倒好，李二奶奶臉上便漏了出來。
李大奶奶推了推妯娌，“和個孩子計較什麽，她還什麽都不懂呢。”
李二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又不曾虧待她，見面禮我可是備了的，還不許我不高興啊。”
說得也有記分道理。
林安安一點也不在意這些，舅舅舅母過來她又發了一筆小財，那些金銀稞子衣料奶娘幫她收起來，再在冊子上記一筆，這一次就記了一頁半紙。
她這個年紀拿著這些金銀稞子也沒什麽用處，林四奶奶只給她套了一只掛了金鈴鐺的金鐲子，走起路來便響個不停，林安安可喜歡這鐲子了，真金做得，手工也精致，帶了這鐲子一聽到金鈴聲就知道林安安來了。
李家得了林家熱情招待，林文騫被兩個舅兄灌了幾回酒，三人喝的酩酊大醉，又各自被妻子提著耳朵趕回了屋。林四奶奶和兩位嫂嫂幾月不見分享著育兒經和八卦。
快活的日子過的極快，到分別時四奶奶還舍不得他們走。
可眼看著就要過年，正是忙的時候，李家家裏還有一大攤子事要做，哥哥嫂嫂不回去不成，也只能送他們離開了。
來的時候半船的東西，走的時候又帶了半船回去，告別的話說了一籮筐，眼看著再不出發天黑都到不了家才依依作別，船只離了岸都快看不見，林文騫還陪著林四奶奶站在碼頭上看著。
林安安倒多了幾分羨慕，能像林四奶奶這般，已經算是幸運的古代女子了吧，與娘家婆家關系都好，還得丈夫喜歡，若是再得個兒子，便也是兒女雙全了。
這大概就是最完美的人生了。
林安安今年算是第一次過了一個完整的年，她已滿了周歲，被林文騫帶著去本家的長輩家裏拜年，個子小穿得又厚，給族長伯爺爺磕頭的時候頭一栽翻了過去，好在屋子裏鋪了厚厚的毛氈子，一點也不疼，為著她摔了一跤，還多得一個銀花生。
在林安安看來，這族長對林文騫似乎特別客氣，連帶著對她這個小孩子都格外的溫和。族長撚了花白的胡子和林文騫嘮嗑，“這孩子也滿周歲了吧，名字可定下了，要不要先記在族譜上？”
族長也沒細心到記住族裏這些新生兒，特別還是一個從外面抱回來的外室女，能提起也算是給林文騫一個面子。
林文騫喝一口茶水，“不急，待過幾年再說。”
四奶奶都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林文騫，把孩子抱回來不就是為著能上族譜嘛，她一個女孩子，四奶奶也已經看開了，林文騫若是要在族譜上記下她的名字也不會反對，她母親什麽身份都不重要，大不了就記妾生，或者就記在她名下，她也不甚在意。
林文騫暫時不把林安安記進族譜，還有一個原因是顧忌到她還懷著身孕，所以沒有捉急，等她肚子裏的出來之後一起，這算是林文騫的體貼。
林安安卻是沒聽到這些話，她早就被外面放爆竹的聲音吸引，和林玉手牽手一起去看舞獅子了。
大街上大家都穿著新衣，臉上帶著暖融融的笑，彼此拜著年，一副喜氣洋洋，撲面而來就是濃濃的年味。
因林四奶奶懷了身孕，年節禮都是林老太太預備的，她好幾年沒做這些，倒忙得暈頭轉向，林文騫生意往來的朋友還有攀過來的遠親，事情有多又雜，四奶奶撐著肚子還在炕上看年禮單子，幫著林老太太回禮。
幸而娶了四奶奶這樣能幹的媳婦，不然哪裏料理得過來，林老太太越發喜歡這個媳婦。
好不容易把年過完，一家子人都狠狠歇了幾日，連著林安安都累著了，她再不盼著過年了，這半個月來臉蛋不知道被捏了多少回，被不認識的嬸子姨娘抱了多少次，到後面恨不得躲著他們走。
四奶奶算著日子，把生產要準備的東西都提前安排好了，莊子上送了一車烏雞過來，都養在廚房旁邊的小院子裏，一日總要燉上一只。
到了二月初二那日，四奶奶剛咬一口春餅，便覺得不對勁，裙子裏一陣濕意，她扶著肚子站起來，“哎喲，我羊水好像破了。”
這話把林文騫嚇得一激靈，如同兔子一般跳起來，又是來扶四奶奶，又是吩咐丫鬟去請穩婆大夫，急得話都說不圓乎了。
林四奶奶這次生產準備得充足，奶娘和穩婆都早早定好，只等發作就請進來，丫鬟婆子也是早就把要用的東西預備好了，待四奶奶一破水，就移到了產房，裏面的窗戶都封嚴實了，炭盆烘得屋裏暖融融的。
林四奶奶也不是第一次生產，趕了林文騫出去，“血房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出去吧，你在這反而礙手礙腳。”
林文騫幫她理了理散亂的鬢發，“我就在外面，你別怕，就算這胎是女兒也無事。”
林四奶奶心裏還記掛著林玉，“把玉姐兒送到老太太院子裏去。”
前次沈大奶奶生產，把泉哥兒嚇得不輕，這可千萬不能嚇著林玉。
林文騫笑著搖頭，“你安心吧。”
廚房趕著送了雞湯來，四奶奶吃了幾口雞肉，又喝了半碗雞湯，渾身暖融融的，肚子開始抽疼，她還吩咐著讓丫鬟去染紅蛋。
穩婆一來看了四奶奶的情況，就笑道，“今兒日子好，倒是個會挑日子的。”
可不是嘛，二月二龍擡頭。
林四奶奶也算生得順利的了，早上發動，待擺上晚飯的時候，產房傳出嬰兒的啼哭。
果然生下一個男孩兒。
這是林文騫第一個兒子，林家終於有兒子了。
林四奶奶看著紅彤彤的兒子，摸了摸他的小臉，心滿意足的睡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又香又沈，待睡醒過來，屋裏點了燈靜悄悄的，林文騫抱了繈褓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醒了？覺得怎樣？要不要吃點什麽？”
林四奶奶雖然身上還疼著，心裏卻踏實，“我看看。”
林文騫便把兒子抱過去，讓四奶奶看，小嬰兒紅彤彤的小臉四奶奶怎麽也看不夠，呼吸都輕了，小嬰兒蠕蠕嘴唇，碰到了四奶奶的手指。
“只餵了點水，多半是餓了。”林文騫聲音柔柔的。
本來已經請了奶娘，四奶奶卻舍不得了，到底是盼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她前段時間已經有了奶，便讓林文騫扶著，親自給孩子餵奶。
半夏算著時辰讓廚房準備了吃食，撩開門簾見著他們一家三口便重新出來了，“飯菜再等一會子再上。”
那屋子三人自成了一個小世界，半夏也不忍心打破。
四奶奶剛發作，林玉就被送到了榮禧堂，林安安和林玉坐在羅漢床上玩著木雕的貓兒狗兒，林玉對生孩子這事還有些懵懂，可林安安卻盼著四奶奶這次真生個男孩。
林文騫和四奶奶感情這樣好，若不是因為孩子也不會生那些變故，也許也不會有自己了。
林老夫人自從得到消息也坐立不住，還去佛堂上了香，不時派了丫鬟去看情況。
等林四奶奶生了男孩的消息傳過來，林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掩不住了，對著兩個孫女道，“你們有弟弟了。”
林玉和林安安便手拉手要去看弟弟，林老太太卻攔了他們，“血房不幹凈，你們睡一覺，等明兒一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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