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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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前兩天, 虞停鳶前往京郊臥佛寺。
馬車行至途中，恰好遇上魯王府的三公子。
隔著車簾，李定含笑問道：“阿鳶這是要去哪裏？不會是突然改主意，要逃婚吧？”
他語帶戲謔, 心內卻隱隱有些不安。
也不知怎麽了, 婚期將至, 他竟莫名緊張起來。
虞停鳶掀開車簾，詫異地看他一眼：“不是啊，我去臥佛寺。”
“去上香嗎？”李定有些意外, 他以為她不信這些的。
虞停鳶點頭：“對。”
“可用我陪著？”
“不用了，有人跟著呢。”
簡單打過招呼後, 虞停鳶命車夫繼續前行。
京中不少女子出嫁前會去臥佛寺上香, 祈禱婚姻美滿。虞停鳶卻是希望佛祖保佑計劃順利。
臥佛寺位於京郊半山腰。她上一次去，還是去年的四月和顧況一起。
一晃時間過去這麽久，當年許下的願望差不多都實現了，只是那個背著她一步一步行走在山道上的少年，已經不在身邊。
見她放緩了步子，陪同前來的衛氏姐妹忙問：“小姐可是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我不累。”虞停鳶擺手, “我就是看看風景。”
山腰的風景與山下不同, 徜徉其中, 別有一番滋味。
她拾階而上，不知不覺中進入寺內。。
臥佛寺香客極多, 人來人往。虞停鳶目光一轉，竟看見了陳家二公子陳懷英。
她輕“咦”了一聲，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日陳懷英在成婚前留書出走, 轟動京城。後來，宣懷太子薨逝, 陳太後與郭皇後雙雙抱恙。未幾，陛下就奪了承恩侯的爵位。
邊關大捷，新太子冊立……京中的新鮮事一件接一件，已經很少有人再提起陳懷英了。
陳懷英視線微轉，顯然也看到了清平郡主。他神情立變，猛地上前一步，擋住了身後的女子。
虞停鳶一楞，有點被氣笑。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他這般姿態是什麽意思？
他們兩人之間，明明是陳懷英錯更多一些吧？
陳懷英身後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孟惜玉。
當日，孟惜玉發現自己有孕，旁敲側擊知道孩子不被期待後，就悄悄出走，後被陳懷英追趕，無奈之下跳水出逃。
也是她命大，被人所救，隱居山林。本以為此生和陳懷英再無瓜葛，不想他竟放棄了門當戶對的婚事，逃婚去找她。
可能兩人緣分未斷，陳懷英終究是找到了她。初時，孟惜玉不肯同他覆合，兩人拉扯許久。直到孟惜玉臨盆，陳懷英冒雨請來大夫，她才心軟，同他重歸於好。
後來聽說陳家出事，陳懷英自忖應當擔負起家族責任，攜孟惜玉重返京中，準備重新振興門楣。
見陳懷英神色有異，孟惜玉不解：“那位姑娘是誰？你為何那般怕她？”
“我不是怕她，我是怕她傷害你。”陳懷英皺眉，“她是清平郡主。”
“啊，竟然是她嗎？”孟惜玉一怔。
原來清平郡主竟是這般模樣。對於清平郡主，孟惜玉始終心存愧疚，畢竟是自己的存在毀了對方的姻緣。還好人家另覓佳偶，否則她真是欠人家一輩子了。
……
虞停鳶懶得同陳懷英計較，只當沒看見他，轉身就去上香。
誰知才走得幾步，就被人氣喘籲籲追上。
“郡主，郡主……”
虞停鳶回頭，看向追上來的女子：“有事？”
對方恭恭敬敬沖她施了一禮：“惜玉先前對郡主多有虧欠，不敢求郡主原諒，只想對郡主說一聲‘抱歉’。”
虞停鳶見她和陳懷英相從甚密，又聽她自稱惜玉，自然明白其身份。
“你不用對我道歉，你又不欠我什麽。”虞停鳶說完，轉身離去。
真正對不住她的，明明是陳懷英。她現在還記得陳二公子夜闖梨花巷問她要人呢。
可惜她一直沒聽到陳懷英的道歉，真是有些遺憾呢。
不過虞停鳶一向隨性，想到陳家丟了爵位，陳懷英沒了官職，自己和陳家也再無瓜葛，便不計較了。
她在佛前上了香，暗自祈禱一切順利。
當然，此行除了上香，虞停鳶還捐上一筆香油錢，希望佛祖保佑那些在邊疆犧牲的將士們的英魂。
“郡主虔誠，佛祖必會保佑郡主心想事成。”住持甚是熱情，又殷勤道，“難得來一趟，郡主可要喝杯茶再走？”
“有勞了。”虞停鳶點頭。
出門小半日，她早就有些渴了。
臥佛寺的竹林內，有個茶舍，每日免費為香客提供茶飲。但是住持帶領虞停鳶前去的，卻是茶舍後面的齋房。
“茶舍人多，郡主千金之軀，別被沖撞了。”住持含笑解釋。
虞停鳶笑笑，知道住持小心，生怕怠慢了權貴。是以，每次有貴人進寺上香，他總是要親自單獨招待。她雖不在意在哪裏喝茶，但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齋房內收拾得幹幹凈凈，纖塵不染，又格外安靜，的確是個休息的好所在。
小沙彌行事熱情周到，給虞停鳶和衛氏姐妹分別奉上熱茶。
住持笑吟吟招呼：“郡主嘗一嘗，比起郡主府的茶水如何？”
茶水略濃，不太合虞停鳶的口味，但她很給面子喝了兩口，讚道：“不錯。”
“郡主喜歡，就多喝兩杯。”
話音剛落，就聽“咚”、“咚”兩聲響，虞停鳶暗驚，轉頭看去，竟是那姐妹倆栽倒在地。
“怎麽回事？”虞停鳶霍地站起身，卻見面前人影不停晃動。慈眉善目的住持一臉歉意地看著她。
她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模糊，再無知覺。
……
清平郡主不見了。
成婚前，她去臥佛寺上香，再沒有回府。
郡主府的管事久等不見她歸來，便卻臥佛寺尋找，仍不見蹤影，問臥佛寺要人，可寺內卻宣稱毫不知情。
虞家上下出動，盡力尋找一天一夜，毫無所獲，不得不相信郡主是真的失蹤了。
另一廂，魯王府也得知了此事。
“不見了？”李定聞言一怔，“好端端的，怎麽會不見？”
莫非是她不滿於婚事，想要逃走？
不對，先時她還催促成婚，因為想在婚後見到她母親。她總不能是連生身母親都不要了吧？
“這可怎麽好？莫不是有人看不得咱們兩家結親，故意使壞？還是說，阿鳶得罪了什麽人？”魯王妃也暗暗著急。
——她只當阿鳶與兒子兩情相悅，是以沒有生出其他懷疑，認定是被人劫走。
“母妃別急，兒子這就尋找。”李定匆匆寬慰兩句，又思考著種種可能。
京城雖大，但集魯王府與郡主府兩家之力，居然也找不到。要麽是她已離開京城，要麽是被人給藏了起來。
眼看著明日就要成婚，卻不見新娘子的身影。李定心中焦急，幹脆遞了牌子進宮，求見太子殿下。
小太監通稟過後，李定得以入內。
東宮正殿裏，博山爐裏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太子正在案前翻閱奏章。——皇帝有心培養兒子，還未冊立儲君，就讓其處理政務，近來更是讓其代批奏章。
李定趨步入內，恭恭敬敬施禮：“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太子放下手上的奏章，擡手示意其起身，微微含笑，“明天就是大喜之日，怎麽不在家裏籌備喜事，到東宮來做什麽？”
李定暗暗觀察太子的神色，遺憾的是，並未發現什麽不妥。但越是如此，他心內疑慮就越重。
於是，他開門見山：“回殿下，清平郡主失蹤，還未找回。婚期只怕要往後推一推了。”
“竟有此事？”太子面露驚異之色，繼而又沈吟道，“那你來找孤，是要孤幫忙尋找嗎？”
李定咬了咬牙，他不信太子不知道，除非對方完全不關註這樁婚事。
但若是不關註，又怎會知道原定的婚期是明天？
“不需要嗎？”太子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模樣。
李定總覺得，對方看似遺憾，實則幸災樂禍。他深吸一口氣：“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太子略一頷首，轉頭吩咐調一小隊東宮禁軍，助李定找人。
李定思緒轉了又轉，梗在心頭的那句“是不是殿下藏起來的”，怎麽也沒法說出口。
忽然，偏殿隱約傳出一些動靜。
李定神情微變：“殿下，那是什麽聲響？”說著便要去看。
然而，太子身形一晃，不動聲色擋住他的去路，向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興許是哪個宮人打翻了東西，讓個宮人去看看就行。”
李定心臟砰砰直跳，直覺告訴他，可能與清平郡主有關。若真給他拿到證據，那太子私藏人.妻是逃不了了。
於是，他動作靈敏，越過太子，固執地道：“總要看一看才好。”
顧況伸手阻攔了一下，沒能成功。
李定匆匆來到偏殿，只見地上一個破碎的花瓶，幾個宮女正在打掃。
除此之外，並沒有他要尋找的人。
失望一點點漫上心頭，李定一轉頭，見太子站在他身後，面色沈沈。
李定抿一抿唇：“殿下。”
“怎麽？看熱鬧看到東宮來了嗎？”太子語氣不善。
李定連忙低頭請罪。
他滿腹懷疑，但二人身份有別，他不能輕舉妄動，何況也沒有證據。
除了請罪，他什麽也做不了。
好在太子並未和他計較，揮一揮手，示意他退下。
李定無法，只得施禮告退。
他離開之後，顧況才走進寢宮。
床榻上，帷幕低垂，隔著床帳，隱隱能看見一道身影。
顧況有意放輕腳步，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人。
然而，他剛行至床邊，掀開床帳，就見床榻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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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帶戲謔, 心內卻隱隱有些不安。
也不知怎麽了, 婚期將至, 他竟莫名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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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佛寺位於京郊半山腰。她上一次去，還是去年的四月和顧況一起。
一晃時間過去這麽久，當年許下的願望差不多都實現了，只是那個背著她一步一步行走在山道上的少年，已經不在身邊。
見她放緩了步子，陪同前來的衛氏姐妹忙問：“小姐可是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我不累。”虞停鳶擺手, “我就是看看風景。”
山腰的風景與山下不同, 徜徉其中, 別有一番滋味。
她拾階而上，不知不覺中進入寺內。。
臥佛寺香客極多, 人來人往。虞停鳶目光一轉，竟看見了陳家二公子陳懷英。
她輕“咦”了一聲，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日陳懷英在成婚前留書出走, 轟動京城。後來，宣懷太子薨逝, 陳太後與郭皇後雙雙抱恙。未幾，陛下就奪了承恩侯的爵位。
邊關大捷，新太子冊立……京中的新鮮事一件接一件，已經很少有人再提起陳懷英了。
陳懷英視線微轉，顯然也看到了清平郡主。他神情立變，猛地上前一步，擋住了身後的女子。
虞停鳶一楞，有點被氣笑。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他這般姿態是什麽意思？
他們兩人之間，明明是陳懷英錯更多一些吧？
陳懷英身後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孟惜玉。
當日，孟惜玉發現自己有孕，旁敲側擊知道孩子不被期待後，就悄悄出走，後被陳懷英追趕，無奈之下跳水出逃。
也是她命大，被人所救，隱居山林。本以為此生和陳懷英再無瓜葛，不想他竟放棄了門當戶對的婚事，逃婚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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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說陳家出事，陳懷英自忖應當擔負起家族責任，攜孟惜玉重返京中，準備重新振興門楣。
見陳懷英神色有異，孟惜玉不解：“那位姑娘是誰？你為何那般怕她？”
“我不是怕她，我是怕她傷害你。”陳懷英皺眉，“她是清平郡主。”
“啊，竟然是她嗎？”孟惜玉一怔。
原來清平郡主竟是這般模樣。對於清平郡主，孟惜玉始終心存愧疚，畢竟是自己的存在毀了對方的姻緣。還好人家另覓佳偶，否則她真是欠人家一輩子了。
……
虞停鳶懶得同陳懷英計較，只當沒看見他，轉身就去上香。
誰知才走得幾步，就被人氣喘籲籲追上。
“郡主，郡主……”
虞停鳶回頭，看向追上來的女子：“有事？”
對方恭恭敬敬沖她施了一禮：“惜玉先前對郡主多有虧欠，不敢求郡主原諒，只想對郡主說一聲‘抱歉’。”
虞停鳶見她和陳懷英相從甚密，又聽她自稱惜玉，自然明白其身份。
“你不用對我道歉，你又不欠我什麽。”虞停鳶說完，轉身離去。
真正對不住她的，明明是陳懷英。她現在還記得陳二公子夜闖梨花巷問她要人呢。
可惜她一直沒聽到陳懷英的道歉，真是有些遺憾呢。
不過虞停鳶一向隨性，想到陳家丟了爵位，陳懷英沒了官職，自己和陳家也再無瓜葛，便不計較了。
她在佛前上了香，暗自祈禱一切順利。
當然，此行除了上香，虞停鳶還捐上一筆香油錢，希望佛祖保佑那些在邊疆犧牲的將士們的英魂。
“郡主虔誠，佛祖必會保佑郡主心想事成。”住持甚是熱情，又殷勤道，“難得來一趟，郡主可要喝杯茶再走？”
“有勞了。”虞停鳶點頭。
出門小半日，她早就有些渴了。
臥佛寺的竹林內，有個茶舍，每日免費為香客提供茶飲。但是住持帶領虞停鳶前去的，卻是茶舍後面的齋房。
“茶舍人多，郡主千金之軀，別被沖撞了。”住持含笑解釋。
虞停鳶笑笑，知道住持小心，生怕怠慢了權貴。是以，每次有貴人進寺上香，他總是要親自單獨招待。她雖不在意在哪裏喝茶，但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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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行事熱情周到，給虞停鳶和衛氏姐妹分別奉上熱茶。
住持笑吟吟招呼：“郡主嘗一嘗，比起郡主府的茶水如何？”
茶水略濃，不太合虞停鳶的口味，但她很給面子喝了兩口，讚道：“不錯。”
“郡主喜歡，就多喝兩杯。”
話音剛落，就聽“咚”、“咚”兩聲響，虞停鳶暗驚，轉頭看去，竟是那姐妹倆栽倒在地。
“怎麽回事？”虞停鳶霍地站起身，卻見面前人影不停晃動。慈眉善目的住持一臉歉意地看著她。
她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模糊，再無知覺。
……
清平郡主不見了。
成婚前，她去臥佛寺上香，再沒有回府。
郡主府的管事久等不見她歸來，便卻臥佛寺尋找，仍不見蹤影，問臥佛寺要人，可寺內卻宣稱毫不知情。
虞家上下出動，盡力尋找一天一夜，毫無所獲，不得不相信郡主是真的失蹤了。
另一廂，魯王府也得知了此事。
“不見了？”李定聞言一怔，“好端端的，怎麽會不見？”
莫非是她不滿於婚事，想要逃走？
不對，先時她還催促成婚，因為想在婚後見到她母親。她總不能是連生身母親都不要了吧？
“這可怎麽好？莫不是有人看不得咱們兩家結親，故意使壞？還是說，阿鳶得罪了什麽人？”魯王妃也暗暗著急。
——她只當阿鳶與兒子兩情相悅，是以沒有生出其他懷疑，認定是被人劫走。
“母妃別急，兒子這就尋找。”李定匆匆寬慰兩句，又思考著種種可能。
京城雖大，但集魯王府與郡主府兩家之力，居然也找不到。要麽是她已離開京城，要麽是被人給藏了起來。
眼看著明日就要成婚，卻不見新娘子的身影。李定心中焦急，幹脆遞了牌子進宮，求見太子殿下。
小太監通稟過後，李定得以入內。
東宮正殿裏，博山爐裏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太子正在案前翻閱奏章。——皇帝有心培養兒子，還未冊立儲君，就讓其處理政務，近來更是讓其代批奏章。
李定趨步入內，恭恭敬敬施禮：“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太子放下手上的奏章，擡手示意其起身，微微含笑，“明天就是大喜之日，怎麽不在家裏籌備喜事，到東宮來做什麽？”
李定暗暗觀察太子的神色，遺憾的是，並未發現什麽不妥。但越是如此，他心內疑慮就越重。
於是，他開門見山：“回殿下，清平郡主失蹤，還未找回。婚期只怕要往後推一推了。”
“竟有此事？”太子面露驚異之色，繼而又沈吟道，“那你來找孤，是要孤幫忙尋找嗎？”
李定咬了咬牙，他不信太子不知道，除非對方完全不關註這樁婚事。
但若是不關註，又怎會知道原定的婚期是明天？
“不需要嗎？”太子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模樣。
李定總覺得，對方看似遺憾，實則幸災樂禍。他深吸一口氣：“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太子略一頷首，轉頭吩咐調一小隊東宮禁軍，助李定找人。
李定思緒轉了又轉，梗在心頭的那句“是不是殿下藏起來的”，怎麽也沒法說出口。
忽然，偏殿隱約傳出一些動靜。
李定神情微變：“殿下，那是什麽聲響？”說著便要去看。
然而，太子身形一晃，不動聲色擋住他的去路，向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興許是哪個宮人打翻了東西，讓個宮人去看看就行。”
李定心臟砰砰直跳，直覺告訴他，可能與清平郡主有關。若真給他拿到證據，那太子私藏人.妻是逃不了了。
於是，他動作靈敏，越過太子，固執地道：“總要看一看才好。”
顧況伸手阻攔了一下，沒能成功。
李定匆匆來到偏殿，只見地上一個破碎的花瓶，幾個宮女正在打掃。
除此之外，並沒有他要尋找的人。
失望一點點漫上心頭，李定一轉頭，見太子站在他身後，面色沈沈。
李定抿一抿唇：“殿下。”
“怎麽？看熱鬧看到東宮來了嗎？”太子語氣不善。
李定連忙低頭請罪。
他滿腹懷疑，但二人身份有別，他不能輕舉妄動，何況也沒有證據。
除了請罪，他什麽也做不了。
好在太子並未和他計較，揮一揮手，示意他退下。
李定無法，只得施禮告退。
他離開之後，顧況才走進寢宮。
床榻上，帷幕低垂，隔著床帳，隱隱能看見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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