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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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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

顧況眼神轉深:“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

“那,那就開始吧。”虞停鳶應聲接道。

話一出口,她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一些,定一定神,盡量自然走到床邊坐下。想了想,她又伸手輕拍了拍身側的床榻:“你坐這兒。”

顧況輕“嗯”了一聲,黑沈沈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依言坐在她身側。

兩人僅著寢衣的腿不經意間碰觸在一起,顧況只覺得身體發燙,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虞停鳶也聽見了,偏頭看向他,好巧不巧,恰好撞進他漆黑的眸子裏。

兩人目光相撞,她莫名地一陣心慌,下意識就要移開視線。但她終究還是記得今晚要做什麽:“我……”

話還沒說出口,顧況便傾身近前,低頭吻上了她紅潤的唇。

不同於那天在公主府外的親唇畔,這一回是結結實實的親吻。毫無經驗的人在她唇上重重碾磨,又細細舔舐……

好不容易爭得個喘息的功夫,虞停鳶想也不想,直接推開了他。呼吸還沒喘勻,就輕斥道:“誰和你說是這樣的?!”

可惜她現下紅唇微腫,水眸晶燦,與其說是斥責,倒不如說更像是嗔怪。

顧況喉結滾動兩下,緊緊盯著她,聲音微啞:“那是怎樣?”

按書冊上說的,就是這樣。而且,他也想這樣。

虞停鳶心裏打了個突,這人在她面前一向恭敬有禮,從未有逾矩之處,可這會兒看她的眼神,分明透著濃濃的侵略性。

她輕哼了一聲,回瞪過去:“你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怎麽還來問我?”

“嗯,那不問郡主。”顧況極好說話的模樣,低頭便去解身上寢衣。

虞停鳶一顆心霎時間提了起來,想也不想,直接偏頭轉過視線。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避什麽避?她得看啊!

於是,她又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脫衣服。

被郡主這般直勾勾盯著,顧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紅暈。他手上動作一頓,又佯作自然地繼續下去。

然而他衣服才脫得一半就停了下來,擡手去解她的衣裳。

虞停鳶身子一顫,沒有推開他。

……

床帳垂下,燭光透過薄薄的帳子灑進來,帳內的氣氛越發的旖旎。

顧況再一次親吻上去,眉梢、鼻尖、唇角、下巴、甚至是鎖骨和胸前……

虞停鳶一驚,待要出聲制止,他的唇舌已一路向下。

她不由地繃緊了腳尖,即將出口的制止臨時變成了一聲奇怪的低吟,腦海也空白了一瞬。

過得一會兒,虞停鳶回過神來,試圖起身,可惜雙腿被禁錮,只能胡亂說了一句:“你別……”

……

顧況鼻尖已滲出了汗。

那畫冊精美之餘,略顯含蓄。他心裏模模糊糊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倉促之間不知門路,只能憑著本能摸索。

虞停鳶迷迷糊糊中,忽覺一陣疼痛襲來,她陡然清醒幾分,下意識掙紮:“疼疼疼……”

不是說極樂之事嗎?

她一喊“疼”,顧況立時咬緊牙關,不敢再動。

“你,你出去。”虞停鳶皺眉,試著起身,輕推了他一把,“方才不是挺好的嗎?幹嘛非要進……”

誰知這麽一動,兩人身體更加密不可分。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顧況也悶哼了一聲,有心想退出。但前進不易,後退更難。又怕不小心傷了她,一時之間動也不敢動。

他小聲為自己辯解:“還沒完全進去,而且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要……”

是了,她說方才挺好。

顧況心思轉得極快,學著方才的模樣,低頭再次親吻她,試圖讓她的身體放松下來。

虞停鳶不說話,心想:這個人,長得是挺好看,怎麽偏偏這種事情做不好呢?

密密麻麻的親吻落下,也不知他親到了哪裏,虞停鳶感覺酥麻感蔓延開來,身子不自覺軟了下來,無意識地動了一下。

顧況只覺頭皮發麻,四肢百骸似乎都在顫抖。

他借著黯淡的光線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眉宇漸漸舒展,心中一喜,大著膽子嘗試繼續行動。

……

兩人的初次體驗算不上美好。

至少虞停鳶是這麽認為的。沒有傳說中的極樂,而是有點疼——雖然這些疼痛能忍受,但和她原本以為的也差太遠了。

事後,顧況打來了水幫她清洗。

他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一塊稀世珍寶。

虞停鳶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把那句“我覺得,你準備得不夠好”給說出口。

算了,人是她挑的,又是第一次。她應該更包容一些,再給他一次機會。

畢竟一開始挺舒服的,後來勉強也行。

不能太苛刻,實在不行再想別的。

“你困不困?”虞停鳶擡眸看向顧況。

他脖頸處有一道新鮮的紅印,那是她抓出來的。

顧況眼睛一亮:“郡主還想繼續?”

他目光灼灼,眸中滿是期待。

“不不不。”虞停鳶連連擺手,“我困了,我是說,你今晚不用趴在桌邊睡了。”

——他現在是她真正意義上的面首,再讓他睡桌邊,就有些欺負人了。再說兩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何必吝惜分一半床榻給他呢?

“嗯。”期望落空,顧況也不覺得有多失落,反而對自己說:她畢竟是初次,是得好好歇一歇。

兩人同室而居了好幾夜,卻是第一次真正同榻而眠。

身旁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虞停鳶初時還有點不習慣。但她到底困倦,過得一會兒,就沈沈睡去。

然而顧況睡不著。

鼻端縈繞著不知名的馨香,一偏頭就能看到她的側顏。這對他而言,好似在做夢一般。

不,他也從未做過這般甜美的夢。

他闔上眼睛,默默回想今晚的細節,試著分析不足之處,以期下次改進。然而剛一回憶,他就感覺全身的血液匯到了某一處。

顧況不得不悄悄起身,去了凈房。

……

虞停鳶一夜好眠,清晨一睜開眼,就看見顧況的臉龐。

她心下一驚,隨即記起昨夜發生的事情,不免有些羞窘。

但很快,她就告訴自己:既然養面首,就大大方方地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麽一想,她心裏自在了一些,緩緩起身穿衣。

顧況一直留意她的舉動,也跟著起身。

虞停鳶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身上,輕“咦”了一聲。

她知道他寬肩窄腰身量極好,但是竟不知道他右肩竟有塊印記。

那是個“卍”字符號,中間好像缺了一點點。

“你那邊是胎記嗎?”虞停鳶好奇地問。

顧況失笑:“應該不是,更像是個烙印。”

“像?你不知道它的來歷?”

“不知道。”顧況搖了搖頭。

他幼時曾問過母親,但母親並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現在想來,或許與他身世有關。

可是僅憑一個印記,又無其他線索,要查明身世,談何容易?

他不清楚,虞停鳶也沒追問。她眼角的餘光註意到昨晚那本被她隨手丟開的冊子,心想:或許她也可以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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