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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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國公府規矩森嚴, 邱氏身為妾，素日裏是不能常去老夫人、夫人處拋頭露面的。哪怕是除夕的闔府家宴，她也沒資格參加, 只能獨自待自己屋裏單獨用飯。
每日的晨昏定省，她也只能來瑤仙居這裏。
從前蘇雪搖又同崔氏並無來往，故便不曾見到過她。
今日一見，倒有幾分能明白她為何得寵了。
容貌自然是出眾的。
邱氏看到蘇雪搖, 主動請安：“見過三奶奶。”
蘇雪搖從前是這府裏丫鬟，都是她給別人請安的。如今雖做了府上三奶奶，但還不曾有哪個主子給她請過安。
這邱氏雖是妾室，但因極得大爺寵愛, 故也很有體面。
看她身上的衣著打扮就能看出來, 她算是很有身份的。
這樣的人站在蘇雪搖面前, 規規矩矩給蘇雪搖請安, 這令蘇雪搖頗有些不太適應。
故只匆匆留了句“不必多禮”後，便離開了。
而相比起蘇雪搖的莽撞, 此刻邱氏倒鎮定得多。
甚至蘇雪搖匆忙而去後, 她還轉過身來望了她好一會兒。
伺候在邱氏身邊的小丫頭綠梅則悄悄說：“論出身，她也不比您的好。”
邱氏則收回目光，垂著眉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
蘇雪搖這邊, 既已向崔氏這裏請了準, 離開瑤仙居後，蘇雪搖自當讓趕緊備馬，然後往鋪子裏去。
此刻鋪子裏, 早已張燈結彩，鋪前也圍了好多人。
蘇雪搖頭上戴著兜帽, 避開眾人目光，入了鋪內。
而這時，趙傑早候在這兒等她多時了。
瞧見她來，趙傑匆匆朝同自己說話的人抱了抱拳，然後往蘇雪搖走了過來。
一樓是敞間，人多眼雜，這裏說話自是不方便。
蘇雪搖直接上了二樓。
趙傑見狀，自是跟了上去。
二樓雅間裏，蘇雪搖瞧見趙傑過來後，十分開心著說：“往後這鋪子有趙大哥照應，我是放心多了。”
趙傑草莽出身，心中一腔正義，不屑權貴。他心裏雖無等級之分，但既如今面前女子已貴為公府少夫人，在她面前，趙傑自是恭敬著。
“我既答應了三奶奶，必會言出必行，還請三奶奶放心。”
“趙大哥……”
“三奶奶。”趙傑打斷她話，既嚴肅又恭敬著道，“還請奶奶日後稱呼趙某人為趙管家，這是為奶奶好，也是為趙某好。”
蘇雪搖知道他心裏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說話語氣才這般嗆人。
她深知趙大哥此人的脾性，既有一腔正義、心地善良，又性子執拗、固執已見。
既如此，她也並不同他爭什麽。
先依著他，待日後他氣一點點消了，她再把稱呼改回去。
“既趙大哥這樣堅持，那我便依趙大哥的意思，日後，就以‘掌櫃’相稱，先委屈趙大哥了。”
趙傑說：“為奶奶辦事，奶奶既給月俸，又供住宿，某等並不委屈。”
好吧。
“春華，那你去幫趙管家的忙。”蘇雪搖吩咐。
面前二人間的爭執，春華不敢摻和。但見爭執結束，主子又發了話，春華自是立刻應是。
接下來，蘇雪搖便一個人待這二樓的雅間內。
走到窗前，支開了支摘窗，她倚窗而坐，看著外面街市上的熱鬧。
忽然的，就瞧見一輛眼熟的車慢慢走在熱鬧的街市上。因人群擁擠，把前頭路給堵了，那馬車行得極慢。
反應過來那是誰的車後，蘇雪搖心中一驚，立刻緊繃著身子站了起來。
然後，就瞧見那車的車窗被一雙素白的大手慢慢推開，露出了那張熟悉又略有幾分陌生的臉來。
今日衙門裏不算忙，薛霽是想著有些日子沒早回家了，故便早早的從刑部衙門打道回府。誰成想，卻被擁擠的人群給堵在了半道上。
推開車窗，薛霽自是讓人去問前面到底怎麽回事。
跟隨在薛霽身邊的小廝打探了情況後，立刻回來稟道：“回三爺，是這裏新開了一家茶水鋪，今日開張，正熱鬧著呢。”
“茶水鋪？”薛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年前，那史氏有向他請示過，說她想開一家茶水鋪子。
因開鋪子也不是什麽多大的事兒，薛霽當時並未往心裏去，只隨她去了。
之後因事情實在太多，倒也一時忘了這件事。
現在突然提起這“茶水鋪”，薛霽倒又想起了此事來。
他也總算有些興趣擡眼來打量起這四周的環境，這裏是西市最繁華的一條街——長春街。
從前只是晚上時人山人海，今日或因有新店開張的緣故，竟白日裏也擠了這麽多人。
薛霽眼鋒隨意一掃，突然的，就掃到了某個一閃而過的芙蓉面。
那是在二樓的一扇窗戶後，薛霽便定睛看向了那扇窗戶。
蘇雪搖是有在打量他的，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的就朝自己望過來。
他望來時，她立刻就閃躲開了。卻不想還是遲了一步。
被他瞧見了吧？
蘇雪搖心中打鼓。
若真被瞧見，而卻避而不見，不太好吧？
倒是不如大大方方的露面，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面前。
這般想著，蘇雪搖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又慢慢把臉挪回去了窗下，果見薛霽是在看她。
雖隔得遠，蘇雪搖並不知道他能否看得清自己臉上笑容，但仍是朝他露出了笑臉來。
見狀，薛霽沒再繼續看她，只收回了目光。
前面，人裙被驅散開，路通了。但薛霽的車卻仍停在那兒，沒繼續往前去。
蘇雪搖見狀，想著薛霽或許是在等她，便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交代春華：“你在這裏看著，我先回去了。”
春華正在忙，見狀立刻要送蘇雪搖出門，蘇雪搖卻搖手：“你不必送我。”
春華：“可這外面街上人太多了，萬一擠著奶奶怎麽辦？”
趙傑走了過來，他對春華說：“你留這兒，我送三奶奶登車。”
“真不必。”蘇雪搖這才坦白，“三爺在外頭等著呢，我自己過去就好。”
“三爺……”春華口中默念，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三爺怎麽來了？”反應過來後，又笑道，“是特意為奶奶來的吧？”
“他路過。”蘇雪搖語氣有些無奈。
若真是特意為她來的，就好了。
可他不是。
只是很尋常的路過，偏還叫他給抓了包……蘇雪搖心中悲憤。
薛霽既在等妻子，便讓自己身邊的小廝去候在了鋪子門前等著。
待蘇雪搖出來後，小廝東平立刻笑迎著道：“奶奶，爺在車裏等著您呢。”向她引手，“您這邊請。”
自有東平護著她不被人流給沖到，直到到了車前，東平又護送她登了車後，這才坐去馬車前，開始繼續驅車往前走。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了之前的經驗，蘇雪搖也就並不緊張了。
總之不管薛霽心裏怎麽想，不管薛霽生氣不生氣，她就以正常的心態去面對他就行。
“爺今日衙門裏不忙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了。”方才的事，他不問，蘇雪搖也就當是沒發生。
薛霽今天是沒生氣的，他的氣性也沒那麽大。
何況，妻子開鋪子，這是再正常不過之事，他斷然不會為這個而不高興。
既沒不高興，她問什麽，他自然正常的同她交流。
“今天衙門裏不忙，就早早回了。”他答了妻子話後，又問她鋪子裏的事，“這就正式開業了？”
他不問，蘇雪搖不會主動提。但他既問了，蘇雪搖肯定如實答道：“嗯。過年期間就在準備了，正好今天日子不錯，就選在了今天開業。”
薛霽點頭：“這裏繁華熱鬧，鋪子選在這裏，生意是不愁的。”但話鋒一轉，又說，“不過，競爭也大。要想冒尖，還是得有能拿得出手的茶飲和點心。”
這個蘇雪搖自然明白。
“我要做我們臨安城的早茶。”蘇雪搖認真和他說，“我之前便讓春華去打探過，這京城裏雖茶鋪點心鋪不少，但還沒有臨安特色的茶飲。我若開了這樣的一家鋪子，算是京中第一家，若有好這一口的，想吃臨安特色茶飲，只能來我這兒。生意呢……不說能有多好，但至少不會差到哪裏去。”
“你倒是有點做生意的頭腦。”薛霽笑了笑，給予了她肯定。
見她心中是有自己的主見的，薛霽也就沒再多問。
夫妻二人間似還是沒有很多話可說，說完了茶水鋪子的事後，車內突然靜默下來。
若這會兒薛霽像之前一樣，直接拿起本書來看，蘇雪搖自己想自己的事兒、自己一個人待著，倒也不會尷尬。偏這會兒薛霽並沒忙太多，而是仍有繼續攀談之意，可一時又都沒說話，這才令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二人都在搜腸刮肚的想話題，然後同時的，開了口。
“身上還有不適嗎？”
“今天我去了大嫂那兒。”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同時開了口後，又同時緘默住。
蘇雪搖在等他接自己的話，等了會兒，見他並沒接，反而像是在等自己先答他的話般，蘇雪搖無奈，只能搖搖頭：“休息了幾日，已經沒有不適了。”
薛霽輕輕“嗯”了聲後，這才問她：“今日去大嫂那裏了？”他知道妻子同二房的走得頗近，但和大房的卻不曾有什麽來往。
今日過去瑤仙居，且此番又特意提起，想是有什麽原因。
蘇雪搖就說：“年前出門的時候，向母親請示過，母親說過日後不必再去她跟前請示。我想著，如今內宅中饋是大嫂在管，總得去同她打個招呼，便再出門前去她那兒說了聲。”
薛霽聽後點頭：“你日後再出門，若想去說一聲也行。若不願去，也不必為難自己。”
蘇雪搖點頭：“知道了。”
晚上，薛霽自然是又歇在了內院。
因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回二人倒是有些默契了。
當他再進來時，蘇雪搖也不會覺得那種進入有多疼痛難忍了。
好像漸漸的，已經習慣了他身子的入侵。
只是，應付起這種事來，她仍覺得有些累。
也嫌時間過長了些。
當好不易捱到這場歡愉結束，她總算可以松口氣時，卻見他並未如往常一樣去外間喊丫鬟送熱水進來。
而是仰面躺在床上，微喘著，待得休息夠了，便又傾身而來。
顯然是想再要一次。
可他休息夠了，蘇雪搖卻沒有。
蘇雪搖本能著伸手抵在他胸口，有些可憐兮兮的乞求：“爺，我、我受不住。”
薛霽身子未動分毫，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但卻自覺的半擡起身子，並未把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芙蓉嬌面，前一刻剛沈淪在溫柔鄉，這一刻，卻頭腦極是清醒。
“受不住了嗎？”他問。目光灼灼。
喉結滾動了下，似是遲疑著，最終仍是問出了口：“那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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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晨昏定省，她也只能來瑤仙居這裏。
從前蘇雪搖又同崔氏並無來往，故便不曾見到過她。
今日一見，倒有幾分能明白她為何得寵了。
容貌自然是出眾的。
邱氏看到蘇雪搖, 主動請安：“見過三奶奶。”
蘇雪搖從前是這府裏丫鬟，都是她給別人請安的。如今雖做了府上三奶奶，但還不曾有哪個主子給她請過安。
這邱氏雖是妾室，但因極得大爺寵愛, 故也很有體面。
看她身上的衣著打扮就能看出來, 她算是很有身份的。
這樣的人站在蘇雪搖面前, 規規矩矩給蘇雪搖請安, 這令蘇雪搖頗有些不太適應。
故只匆匆留了句“不必多禮”後，便離開了。
而相比起蘇雪搖的莽撞, 此刻邱氏倒鎮定得多。
甚至蘇雪搖匆忙而去後, 她還轉過身來望了她好一會兒。
伺候在邱氏身邊的小丫頭綠梅則悄悄說：“論出身，她也不比您的好。”
邱氏則收回目光，垂著眉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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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搖這邊, 既已向崔氏這裏請了準, 離開瑤仙居後，蘇雪搖自當讓趕緊備馬，然後往鋪子裏去。
此刻鋪子裏, 早已張燈結彩，鋪前也圍了好多人。
蘇雪搖頭上戴著兜帽, 避開眾人目光，入了鋪內。
而這時，趙傑早候在這兒等她多時了。
瞧見她來，趙傑匆匆朝同自己說話的人抱了抱拳，然後往蘇雪搖走了過來。
一樓是敞間，人多眼雜，這裏說話自是不方便。
蘇雪搖直接上了二樓。
趙傑見狀，自是跟了上去。
二樓雅間裏，蘇雪搖瞧見趙傑過來後，十分開心著說：“往後這鋪子有趙大哥照應，我是放心多了。”
趙傑草莽出身，心中一腔正義，不屑權貴。他心裏雖無等級之分，但既如今面前女子已貴為公府少夫人，在她面前，趙傑自是恭敬著。
“我既答應了三奶奶，必會言出必行，還請三奶奶放心。”
“趙大哥……”
“三奶奶。”趙傑打斷她話，既嚴肅又恭敬著道，“還請奶奶日後稱呼趙某人為趙管家，這是為奶奶好，也是為趙某好。”
蘇雪搖知道他心裏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說話語氣才這般嗆人。
她深知趙大哥此人的脾性，既有一腔正義、心地善良，又性子執拗、固執已見。
既如此，她也並不同他爭什麽。
先依著他，待日後他氣一點點消了，她再把稱呼改回去。
“既趙大哥這樣堅持，那我便依趙大哥的意思，日後，就以‘掌櫃’相稱，先委屈趙大哥了。”
趙傑說：“為奶奶辦事，奶奶既給月俸，又供住宿，某等並不委屈。”
好吧。
“春華，那你去幫趙管家的忙。”蘇雪搖吩咐。
面前二人間的爭執，春華不敢摻和。但見爭執結束，主子又發了話，春華自是立刻應是。
接下來，蘇雪搖便一個人待這二樓的雅間內。
走到窗前，支開了支摘窗，她倚窗而坐，看著外面街市上的熱鬧。
忽然的，就瞧見一輛眼熟的車慢慢走在熱鬧的街市上。因人群擁擠，把前頭路給堵了，那馬車行得極慢。
反應過來那是誰的車後，蘇雪搖心中一驚，立刻緊繃著身子站了起來。
然後，就瞧見那車的車窗被一雙素白的大手慢慢推開，露出了那張熟悉又略有幾分陌生的臉來。
今日衙門裏不算忙，薛霽是想著有些日子沒早回家了，故便早早的從刑部衙門打道回府。誰成想，卻被擁擠的人群給堵在了半道上。
推開車窗，薛霽自是讓人去問前面到底怎麽回事。
跟隨在薛霽身邊的小廝打探了情況後，立刻回來稟道：“回三爺，是這裏新開了一家茶水鋪，今日開張，正熱鬧著呢。”
“茶水鋪？”薛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年前，那史氏有向他請示過，說她想開一家茶水鋪子。
因開鋪子也不是什麽多大的事兒，薛霽當時並未往心裏去，只隨她去了。
之後因事情實在太多，倒也一時忘了這件事。
現在突然提起這“茶水鋪”，薛霽倒又想起了此事來。
他也總算有些興趣擡眼來打量起這四周的環境，這裏是西市最繁華的一條街——長春街。
從前只是晚上時人山人海，今日或因有新店開張的緣故，竟白日裏也擠了這麽多人。
薛霽眼鋒隨意一掃，突然的，就掃到了某個一閃而過的芙蓉面。
那是在二樓的一扇窗戶後，薛霽便定睛看向了那扇窗戶。
蘇雪搖是有在打量他的，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的就朝自己望過來。
他望來時，她立刻就閃躲開了。卻不想還是遲了一步。
被他瞧見了吧？
蘇雪搖心中打鼓。
若真被瞧見，而卻避而不見，不太好吧？
倒是不如大大方方的露面，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面前。
這般想著，蘇雪搖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又慢慢把臉挪回去了窗下，果見薛霽是在看她。
雖隔得遠，蘇雪搖並不知道他能否看得清自己臉上笑容，但仍是朝他露出了笑臉來。
見狀，薛霽沒再繼續看她，只收回了目光。
前面，人裙被驅散開，路通了。但薛霽的車卻仍停在那兒，沒繼續往前去。
蘇雪搖見狀，想著薛霽或許是在等她，便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交代春華：“你在這裏看著，我先回去了。”
春華正在忙，見狀立刻要送蘇雪搖出門，蘇雪搖卻搖手：“你不必送我。”
春華：“可這外面街上人太多了，萬一擠著奶奶怎麽辦？”
趙傑走了過來，他對春華說：“你留這兒，我送三奶奶登車。”
“真不必。”蘇雪搖這才坦白，“三爺在外頭等著呢，我自己過去就好。”
“三爺……”春華口中默念，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三爺怎麽來了？”反應過來後，又笑道，“是特意為奶奶來的吧？”
“他路過。”蘇雪搖語氣有些無奈。
若真是特意為她來的，就好了。
可他不是。
只是很尋常的路過，偏還叫他給抓了包……蘇雪搖心中悲憤。
薛霽既在等妻子，便讓自己身邊的小廝去候在了鋪子門前等著。
待蘇雪搖出來後，小廝東平立刻笑迎著道：“奶奶，爺在車裏等著您呢。”向她引手，“您這邊請。”
自有東平護著她不被人流給沖到，直到到了車前，東平又護送她登了車後，這才坐去馬車前，開始繼續驅車往前走。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了之前的經驗，蘇雪搖也就並不緊張了。
總之不管薛霽心裏怎麽想，不管薛霽生氣不生氣，她就以正常的心態去面對他就行。
“爺今日衙門裏不忙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了。”方才的事，他不問，蘇雪搖也就當是沒發生。
薛霽今天是沒生氣的，他的氣性也沒那麽大。
何況，妻子開鋪子，這是再正常不過之事，他斷然不會為這個而不高興。
既沒不高興，她問什麽，他自然正常的同她交流。
“今天衙門裏不忙，就早早回了。”他答了妻子話後，又問她鋪子裏的事，“這就正式開業了？”
他不問，蘇雪搖不會主動提。但他既問了，蘇雪搖肯定如實答道：“嗯。過年期間就在準備了，正好今天日子不錯，就選在了今天開業。”
薛霽點頭：“這裏繁華熱鬧，鋪子選在這裏，生意是不愁的。”但話鋒一轉，又說，“不過，競爭也大。要想冒尖，還是得有能拿得出手的茶飲和點心。”
這個蘇雪搖自然明白。
“我要做我們臨安城的早茶。”蘇雪搖認真和他說，“我之前便讓春華去打探過，這京城裏雖茶鋪點心鋪不少，但還沒有臨安特色的茶飲。我若開了這樣的一家鋪子，算是京中第一家，若有好這一口的，想吃臨安特色茶飲，只能來我這兒。生意呢……不說能有多好，但至少不會差到哪裏去。”
“你倒是有點做生意的頭腦。”薛霽笑了笑，給予了她肯定。
見她心中是有自己的主見的，薛霽也就沒再多問。
夫妻二人間似還是沒有很多話可說，說完了茶水鋪子的事後，車內突然靜默下來。
若這會兒薛霽像之前一樣，直接拿起本書來看，蘇雪搖自己想自己的事兒、自己一個人待著，倒也不會尷尬。偏這會兒薛霽並沒忙太多，而是仍有繼續攀談之意，可一時又都沒說話，這才令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二人都在搜腸刮肚的想話題，然後同時的，開了口。
“身上還有不適嗎？”
“今天我去了大嫂那兒。”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同時開了口後，又同時緘默住。
蘇雪搖在等他接自己的話，等了會兒，見他並沒接，反而像是在等自己先答他的話般，蘇雪搖無奈，只能搖搖頭：“休息了幾日，已經沒有不適了。”
薛霽輕輕“嗯”了聲後，這才問她：“今日去大嫂那裏了？”他知道妻子同二房的走得頗近，但和大房的卻不曾有什麽來往。
今日過去瑤仙居，且此番又特意提起，想是有什麽原因。
蘇雪搖就說：“年前出門的時候，向母親請示過，母親說過日後不必再去她跟前請示。我想著，如今內宅中饋是大嫂在管，總得去同她打個招呼，便再出門前去她那兒說了聲。”
薛霽聽後點頭：“你日後再出門，若想去說一聲也行。若不願去，也不必為難自己。”
蘇雪搖點頭：“知道了。”
晚上，薛霽自然是又歇在了內院。
因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回二人倒是有些默契了。
當他再進來時，蘇雪搖也不會覺得那種進入有多疼痛難忍了。
好像漸漸的，已經習慣了他身子的入侵。
只是，應付起這種事來，她仍覺得有些累。
也嫌時間過長了些。
當好不易捱到這場歡愉結束，她總算可以松口氣時，卻見他並未如往常一樣去外間喊丫鬟送熱水進來。
而是仰面躺在床上，微喘著，待得休息夠了，便又傾身而來。
顯然是想再要一次。
可他休息夠了，蘇雪搖卻沒有。
蘇雪搖本能著伸手抵在他胸口，有些可憐兮兮的乞求：“爺，我、我受不住。”
薛霽身子未動分毫，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但卻自覺的半擡起身子，並未把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芙蓉嬌面，前一刻剛沈淪在溫柔鄉，這一刻，卻頭腦極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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