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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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程嘉嶼轉頭, 梁錦月已經飛快地退開，表情得意地看著他, 就差做個鬼臉了。
程嘉嶼：……
又搞偷襲這套是吧？
他瞇了瞇眼睛，湊近她，手心壓著她的後頸。
“我有沒有說過，只給女朋友親？”
梁錦月的眼神無辜，臉上笑嘻嘻的。
“你沒給啊，我偷親的。”
要說耍賴，也是他先耍的。
梁錦月非常的理直氣壯。
程嘉嶼皺眉看了她一會兒，松開手，拿上外套退出帳篷。
梁錦月頓了頓, 也跟著出了帳篷。
入眼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峰, 綠樹疊翠, 遠處層巒疊嶂, 山霧蒙蒙。呼吸間, 山林清新的空氣仿佛能凈化身體的疲憊, 讓人心曠神怡。
要說唯一的缺點, 便是這不作美的天氣了。
不過下午三點, 天色已經陰了下來。
梁錦月發消息給文粟, 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山頂。並將帳篷和位置拍了照片發過去，方便她辨認。
可山頂的信號不是很好, 梁錦月發了幾遍才把消息發出去。
文粟隔了好一會兒才回覆自己才爬了一小半，估計還得2小時。
梁錦月趁著現在拍了很多風景，然後將相機對準站在欄桿前眺望的程嘉嶼。
他站在山頂, 身長玉立，像挺拔的白楊, 外套的拉鏈沒拉，衣擺被風吹起，如海上揚起的帆。整個人有股肆意張揚的少年氣。
“小島，給你拍照啊。”梁錦月喊他。
程嘉嶼沒看她，隨口道：“不拍。”
梁錦月不解：“為什麽？”
程嘉嶼垂眸，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
梁錦月突然又get到了。
“那就這樣吧，你冷臉也挺帥的。”
程嘉嶼側眸，故意板起臉：“我發脾氣更帥，要不要試試？”
梁錦月反正是一點不怕他：“好呀，你發呀。”
程嘉嶼：……
這麽一會兒功夫，天色變得很快。
尤其是站在山頂，層層烏雲壓頂，厚重得像要從天上傾倒下來。空氣也變得潮濕，好像下一秒就要下雨。
梁錦月向前走近幾步，催促道：“配合一點嘛小島。”
程嘉嶼眼睫顫了顫，嘆氣。
發現自己對梁錦月有點沒轍。
她語氣不好的時候他想逗她。
她語氣稍微軟點自己又像被灌了藥似的被拿捏。
“這樣行了吧？”
他背對欄桿，單手插兜，對著梁錦月做出一個標準的笑。
梁錦月舉起相機。
“嗯，可以。”
“好，你現在別笑試試。”
“再換個位置。”
…………
梁錦月連續拍了好幾張，都不是很滿意。不是光線不好就是表情不佳，反而是幾張沒表情的看起來還自然點。
她抿了抿唇，打算自己去其他地方逛逛。
正要和程嘉嶼說時，梁錦月的鼻尖突然一濕。
緊接著頭頂也被雨滴砸了一下。
旁邊有游客大喊著“下雨”了，跑向邊上的店鋪。
“進去。”
程嘉嶼走過來，脫掉外套罩在梁錦月的頭上。
她點頭，連忙護住相機，小跑著鉆進帳篷。
短短的功夫，雨勢迅速變大。
等兩人進入帳篷時，程嘉嶼的手臂頭發和衣服已經濕了。
梁錦月也難免淋了些雨，還好相機沒被淋濕。
她從包裏翻出紙巾遞給程嘉嶼。
程嘉嶼默默擦著身體，帳篷裏一時無聲。
梁錦月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文粟。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緣故，手機信號更差了。
梁錦月好不容易聯系上文粟，聲音時有時無的。
為了能聽清，她開了公放。
“你大聲點！我聽不清！”
文粟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們……涼亭……等……雨停……上來。”
他們倆沒事就好。
梁錦月松了口氣，掛掉電話。
她挪到窗邊，向外張望。
外面的游客都跑光了。要麽躲進店鋪要麽和他們一樣租了帳篷躲在裏面。
豆大的雨水不斷砸到帳篷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帳篷上的可視窗很快被雨水氤氳得模模糊糊。
沒有游人，也沒有信號。
只有雨水澆打著一切的聲響。隔著一層帳篷布，像是置身在天然的大自然中。
梁錦月坐了一會兒，很快就覺得無聊起來。
她轉頭看向程嘉嶼。
他倒是挺愜意的。一個人躺在氣墊上，雙臂背在腦後當枕頭，神色放松。似乎在享受這一刻天然的白噪音。
梁錦月是個不能忍受無聊的人。她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
程嘉嶼沒反應。
梁錦月默了默，更重地咳嗽兩聲。
程嘉嶼依舊沒動靜。
梁錦月移動幾步，伸腳碰了碰程嘉嶼的腿。
程嘉嶼看她一眼，懶懶散散的。
“幹什麽？”
梁錦月再次伸腳，還沒碰到程嘉嶼，一直躺在那的人突然伸手，炙熱的手心抓住梁錦月的手腕。
然後迅速一拉。
梁錦月“啊”一聲，一頭載進他的懷裏。
她還來不及反應，程嘉嶼單手摟上她的腰，一個翻身，變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你想幹嗎，嗯？”
他眉眼沈沈地看過來，聲音也低了下來。
男生的T恤自然垂下，梁錦月鼻尖聞到了清冽的味道。
她擡眸，表情無辜：“和你玩一下嘛。”
程嘉嶼依舊半壓在她身上，沒說話。
梁錦月拉了拉他的衣擺，繼續道：“我好無聊。程嘉嶼你不無聊嗎？ ”
程嘉嶼翻身下來，躺在她旁邊：“不無聊。”
梁錦月翻個身趴在氣墊，頭對著程嘉嶼，雙手撐著下巴，好奇道。
“為什麽？你在想什麽？ ”
程嘉嶼側頭，見她雙手像花瓣似的撐著臉，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爍。
他心念一動，想起高一時的那場雨。
剛開學不久，有次自己和同學在籃球場打球。打到一半下起雨來。
那場比賽沒結束，他正好心情也不好，非要繼續冒著雨和同學打完。
他的堅持並沒有好結果，那天還是輸掉了比賽。
那會兒學校基本上已經沒人了。空氣中是雨水混合著泥土的腥味，天氣灰蒙蒙的。沾染了泥灰的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他直直一個人往外走，感覺整個人都糟透了。
低著頭剛走出籃球場，頭頂突然多了把傘。
他一楞，擡頭才發現自己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個漂亮女生。
女生身材高挑，眼睛很大，清澈透亮得很像漫畫裏女主角那種亮晶晶的眼睛。
她自己撐著一把黑傘，手裏另外拿了一把。
“給你把傘。”
她把手上那把傘遞過來。
程嘉嶼怔了怔，沒接。
“快點吧，我要舉不動了。”女生睜大眼睛看著他，催促道。
程嘉嶼張了張口：“謝謝。”
他伸手將她手裏的傘接過來，動作間，手指不經意碰到她的。
和他冰涼的手指不同，她的手軟軟的，帶著溫熱。
他撐開傘，突然想知道：“你是哪個班的？”
“不用還了。”女生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她跑得飛快，頭發是卷卷的，馬尾在腦後一搖一搖。筆直修長的一雙腿，白得晃眼。
程嘉嶼看著她的背影飛快進了旁邊的信息樓，和門口的另一個女生站在一起。
兩人說了些什麽，便一起離開了。
雨水滴答，他的視線有些模糊，沒看清另一個女生的臉。
直到兩天後，他的同桌突然問他覺得馮錦紓和梁錦月誰更漂亮。
他搖搖頭，說不認識。
同桌偷偷點開手機給他看，一個什麽校花評選的投票。
“喏，她們是姐妹。”
程嘉嶼無所謂地投過去一眼，突然楞住。
裏面馮錦紓的照片，他有點眼熟，在哥哥手機裏見過。
而梁錦月……他前兩天才剛見過。
“她們倆現在票數最多，而且聽說馮錦紓都要進影視圈了。”同桌往下滑，“其他人就很少了。”
程嘉嶼阻止他下滑的手，將頁面往上拉。
指向梁錦月的照片：“我選這個。”
後來他再見到梁錦月，是被哥哥叫去玩的時候。
他本來想說這件事，但梁錦月似乎完全不記得送傘的事了。
程嘉嶼事後想想，可能是自己當時的落湯雞形象過於狼狽，她根本就沒認出來。
想到這，程嘉嶼側頭，看了看梁錦月。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嗎？”
梁錦月想了想：“記得啊。不就是在學校圖書館嗎？我和我姐在自習，然後你哥就帶著你來了。”
程嘉嶼“哦”了聲，轉過頭去。
梁錦月見他反應平淡，心裏一動。
“不是嗎？”
程嘉嶼看著帳篷頂，沒說話。
梁錦月雙手撐地，臉朝下正對他的。
“是不是啊？”
程嘉嶼望著她的眼睛，突然扯開話題。
“你知道以前學校有人搞過什麽校花選舉嗎？”
“知道啊。”梁錦月想了想，“高一的時候吧？我投給我姐了。”
程嘉嶼：“……”
梁錦月戳了戳他的臉：“你投了嗎？給誰啦？”
程嘉嶼抓住她的手，目光定定看著她：“你說呢？”
梁錦月皺眉：“應該也是我姐吧？難道你哥不會要求你給我姐投票嗎？”
程嘉嶼：……
“我哥才沒那麽無聊。”
好氣哦。
不僅不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雨天，也想不到自己會投票給她。
程嘉嶼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捏住梁錦月的臉。
兩指微微用力，梁錦月的嘴唇就翹了上去。
原本明艷漂亮的臉一下變得可愛起來。
梁錦月皺眉：“幹嘛啊？”
因為不好發聲，出口的聲音變得黏黏糊糊的。
程嘉嶼有點想笑，但還是盡量屏住表情，低聲道。
“早就想收拾你了知不知道？”
梁錦月連連搖頭。
她瞪大眼睛，看著程嘉嶼越來越近的臉。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情人間的呢喃。
“三番兩次招我，我必須要報覆回來。”
梁錦月的腦子“嗡”一聲，暫時聽不到外面的風雨聲，耳朵裏只剩下怦怦的心跳。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在逐漸靠近。
突然，帳篷外的拉鏈被人拉開。
伴隨著雨水和寒風一起進來的，還有文粟興奮的一聲大喊。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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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程嘉嶼轉頭, 梁錦月已經飛快地退開，表情得意地看著他, 就差做個鬼臉了。
程嘉嶼：……
又搞偷襲這套是吧？
他瞇了瞇眼睛，湊近她，手心壓著她的後頸。
“我有沒有說過，只給女朋友親？”
梁錦月的眼神無辜，臉上笑嘻嘻的。
“你沒給啊，我偷親的。”
要說耍賴，也是他先耍的。
梁錦月非常的理直氣壯。
程嘉嶼皺眉看了她一會兒，松開手，拿上外套退出帳篷。
梁錦月頓了頓, 也跟著出了帳篷。
入眼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峰, 綠樹疊翠, 遠處層巒疊嶂, 山霧蒙蒙。呼吸間, 山林清新的空氣仿佛能凈化身體的疲憊, 讓人心曠神怡。
要說唯一的缺點, 便是這不作美的天氣了。
不過下午三點, 天色已經陰了下來。
梁錦月發消息給文粟, 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山頂。並將帳篷和位置拍了照片發過去，方便她辨認。
可山頂的信號不是很好, 梁錦月發了幾遍才把消息發出去。
文粟隔了好一會兒才回覆自己才爬了一小半，估計還得2小時。
梁錦月趁著現在拍了很多風景，然後將相機對準站在欄桿前眺望的程嘉嶼。
他站在山頂, 身長玉立，像挺拔的白楊, 外套的拉鏈沒拉，衣擺被風吹起，如海上揚起的帆。整個人有股肆意張揚的少年氣。
“小島，給你拍照啊。”梁錦月喊他。
程嘉嶼沒看她，隨口道：“不拍。”
梁錦月不解：“為什麽？”
程嘉嶼垂眸，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
梁錦月突然又get到了。
“那就這樣吧，你冷臉也挺帥的。”
程嘉嶼側眸，故意板起臉：“我發脾氣更帥，要不要試試？”
梁錦月反正是一點不怕他：“好呀，你發呀。”
程嘉嶼：……
這麽一會兒功夫，天色變得很快。
尤其是站在山頂，層層烏雲壓頂，厚重得像要從天上傾倒下來。空氣也變得潮濕，好像下一秒就要下雨。
梁錦月向前走近幾步，催促道：“配合一點嘛小島。”
程嘉嶼眼睫顫了顫，嘆氣。
發現自己對梁錦月有點沒轍。
她語氣不好的時候他想逗她。
她語氣稍微軟點自己又像被灌了藥似的被拿捏。
“這樣行了吧？”
他背對欄桿，單手插兜，對著梁錦月做出一個標準的笑。
梁錦月舉起相機。
“嗯，可以。”
“好，你現在別笑試試。”
“再換個位置。”
…………
梁錦月連續拍了好幾張，都不是很滿意。不是光線不好就是表情不佳，反而是幾張沒表情的看起來還自然點。
她抿了抿唇，打算自己去其他地方逛逛。
正要和程嘉嶼說時，梁錦月的鼻尖突然一濕。
緊接著頭頂也被雨滴砸了一下。
旁邊有游客大喊著“下雨”了，跑向邊上的店鋪。
“進去。”
程嘉嶼走過來，脫掉外套罩在梁錦月的頭上。
她點頭，連忙護住相機，小跑著鉆進帳篷。
短短的功夫，雨勢迅速變大。
等兩人進入帳篷時，程嘉嶼的手臂頭發和衣服已經濕了。
梁錦月也難免淋了些雨，還好相機沒被淋濕。
她從包裏翻出紙巾遞給程嘉嶼。
程嘉嶼默默擦著身體，帳篷裏一時無聲。
梁錦月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文粟。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緣故，手機信號更差了。
梁錦月好不容易聯系上文粟，聲音時有時無的。
為了能聽清，她開了公放。
“你大聲點！我聽不清！”
文粟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們……涼亭……等……雨停……上來。”
他們倆沒事就好。
梁錦月松了口氣，掛掉電話。
她挪到窗邊，向外張望。
外面的游客都跑光了。要麽躲進店鋪要麽和他們一樣租了帳篷躲在裏面。
豆大的雨水不斷砸到帳篷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帳篷上的可視窗很快被雨水氤氳得模模糊糊。
沒有游人，也沒有信號。
只有雨水澆打著一切的聲響。隔著一層帳篷布，像是置身在天然的大自然中。
梁錦月坐了一會兒，很快就覺得無聊起來。
她轉頭看向程嘉嶼。
他倒是挺愜意的。一個人躺在氣墊上，雙臂背在腦後當枕頭，神色放松。似乎在享受這一刻天然的白噪音。
梁錦月是個不能忍受無聊的人。她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
程嘉嶼沒反應。
梁錦月默了默，更重地咳嗽兩聲。
程嘉嶼依舊沒動靜。
梁錦月移動幾步，伸腳碰了碰程嘉嶼的腿。
程嘉嶼看她一眼，懶懶散散的。
“幹什麽？”
梁錦月再次伸腳，還沒碰到程嘉嶼，一直躺在那的人突然伸手，炙熱的手心抓住梁錦月的手腕。
然後迅速一拉。
梁錦月“啊”一聲，一頭載進他的懷裏。
她還來不及反應，程嘉嶼單手摟上她的腰，一個翻身，變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你想幹嗎，嗯？”
他眉眼沈沈地看過來，聲音也低了下來。
男生的T恤自然垂下，梁錦月鼻尖聞到了清冽的味道。
她擡眸，表情無辜：“和你玩一下嘛。”
程嘉嶼依舊半壓在她身上，沒說話。
梁錦月拉了拉他的衣擺，繼續道：“我好無聊。程嘉嶼你不無聊嗎？ ”
程嘉嶼翻身下來，躺在她旁邊：“不無聊。”
梁錦月翻個身趴在氣墊，頭對著程嘉嶼，雙手撐著下巴，好奇道。
“為什麽？你在想什麽？ ”
程嘉嶼側頭，見她雙手像花瓣似的撐著臉，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爍。
他心念一動，想起高一時的那場雨。
剛開學不久，有次自己和同學在籃球場打球。打到一半下起雨來。
那場比賽沒結束，他正好心情也不好，非要繼續冒著雨和同學打完。
他的堅持並沒有好結果，那天還是輸掉了比賽。
那會兒學校基本上已經沒人了。空氣中是雨水混合著泥土的腥味，天氣灰蒙蒙的。沾染了泥灰的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他直直一個人往外走，感覺整個人都糟透了。
低著頭剛走出籃球場，頭頂突然多了把傘。
他一楞，擡頭才發現自己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個漂亮女生。
女生身材高挑，眼睛很大，清澈透亮得很像漫畫裏女主角那種亮晶晶的眼睛。
她自己撐著一把黑傘，手裏另外拿了一把。
“給你把傘。”
她把手上那把傘遞過來。
程嘉嶼怔了怔，沒接。
“快點吧，我要舉不動了。”女生睜大眼睛看著他，催促道。
程嘉嶼張了張口：“謝謝。”
他伸手將她手裏的傘接過來，動作間，手指不經意碰到她的。
和他冰涼的手指不同，她的手軟軟的，帶著溫熱。
他撐開傘，突然想知道：“你是哪個班的？”
“不用還了。”女生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她跑得飛快，頭發是卷卷的，馬尾在腦後一搖一搖。筆直修長的一雙腿，白得晃眼。
程嘉嶼看著她的背影飛快進了旁邊的信息樓，和門口的另一個女生站在一起。
兩人說了些什麽，便一起離開了。
雨水滴答，他的視線有些模糊，沒看清另一個女生的臉。
直到兩天後，他的同桌突然問他覺得馮錦紓和梁錦月誰更漂亮。
他搖搖頭，說不認識。
同桌偷偷點開手機給他看，一個什麽校花評選的投票。
“喏，她們是姐妹。”
程嘉嶼無所謂地投過去一眼，突然楞住。
裏面馮錦紓的照片，他有點眼熟，在哥哥手機裏見過。
而梁錦月……他前兩天才剛見過。
“她們倆現在票數最多，而且聽說馮錦紓都要進影視圈了。”同桌往下滑，“其他人就很少了。”
程嘉嶼阻止他下滑的手，將頁面往上拉。
指向梁錦月的照片：“我選這個。”
後來他再見到梁錦月，是被哥哥叫去玩的時候。
他本來想說這件事，但梁錦月似乎完全不記得送傘的事了。
程嘉嶼事後想想，可能是自己當時的落湯雞形象過於狼狽，她根本就沒認出來。
想到這，程嘉嶼側頭，看了看梁錦月。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嗎？”
梁錦月想了想：“記得啊。不就是在學校圖書館嗎？我和我姐在自習，然後你哥就帶著你來了。”
程嘉嶼“哦”了聲，轉過頭去。
梁錦月見他反應平淡，心裏一動。
“不是嗎？”
程嘉嶼看著帳篷頂，沒說話。
梁錦月雙手撐地，臉朝下正對他的。
“是不是啊？”
程嘉嶼望著她的眼睛，突然扯開話題。
“你知道以前學校有人搞過什麽校花選舉嗎？”
“知道啊。”梁錦月想了想，“高一的時候吧？我投給我姐了。”
程嘉嶼：“……”
梁錦月戳了戳他的臉：“你投了嗎？給誰啦？”
程嘉嶼抓住她的手，目光定定看著她：“你說呢？”
梁錦月皺眉：“應該也是我姐吧？難道你哥不會要求你給我姐投票嗎？”
程嘉嶼：……
“我哥才沒那麽無聊。”
好氣哦。
不僅不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雨天，也想不到自己會投票給她。
程嘉嶼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捏住梁錦月的臉。
兩指微微用力，梁錦月的嘴唇就翹了上去。
原本明艷漂亮的臉一下變得可愛起來。
梁錦月皺眉：“幹嘛啊？”
因為不好發聲，出口的聲音變得黏黏糊糊的。
程嘉嶼有點想笑，但還是盡量屏住表情，低聲道。
“早就想收拾你了知不知道？”
梁錦月連連搖頭。
她瞪大眼睛，看著程嘉嶼越來越近的臉。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情人間的呢喃。
“三番兩次招我，我必須要報覆回來。”
梁錦月的腦子“嗡”一聲，暫時聽不到外面的風雨聲，耳朵裏只剩下怦怦的心跳。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在逐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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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雨水和寒風一起進來的，還有文粟興奮的一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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