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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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十七章
聽到程嘉嶼的話, 梁錦月楞住。
程嘉嶼挑眉，似笑非笑的：“這不是你安排的情節發展嗎, 梁導？”
說著，他將泡好的泡面推置到梁錦月面前。
梁錦月反應過來。想起自己確實曾經在程嘉嶼面前暢想過兩人分手後虐戀情深的故事情節。
“行啊。你願意我也沒問題。”
她坐下來，打開泡面蓋。鮮香的海鮮濃湯味瞬間溢出。
梁錦月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滿嘴跑火車。
“到時候咱倆偷偷領證，驚艷兩家人。”
程嘉嶼笑了聲，沒當回事。
自己說的玩笑話帶著幾分真心，而她說的玩笑話就只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他轉頭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梁錦月邊吃面邊和他聊天：“你們什麽時候走啊？”
程嘉嶼說周日坐校車走。
梁錦月羨慕：“還有校車接送，真好。”
程嘉嶼：“你要在這待多久？”
梁錦月想了想：“起碼也得一周多吧。”
趙呈的計劃拍攝天數是10天左右, 但實際拍片常常會有變數，超時超預算是常有的事。
程嘉嶼合上行李箱：“那我們下周末可能還會見面。”
梁錦月睜大眼睛：“你們下周還來啊？”
程嘉嶼：“要看老師安排。不一定。”
“哦。”梁錦月拉長聲音應了一聲, 轉回頭。
程嘉嶼輕笑一聲, 走到她身邊：“我怎麽覺得你在失望？你很想見我？”
梁錦月舉起叉子, 做了個威脅的手勢：“……並沒有。自戀狂。”
“好吧, 那我走了。”程嘉嶼整理好自己的東西, 腳步一頓。
“你的行李我給你拿過來還是你要回去收拾一下？”
梁錦月快吃完了：“你幫我拿一下吧, 我行李沒打開, 就在門口。”
她把房卡交給程嘉嶼, 誠心地雙手合十：“謝謝小島同學。”
程嘉嶼抽走她手上的房卡，笑了聲。
“等著。”
程嘉嶼再回來時, 梁錦月已經吃好了泡面。
把行李送過來後，他沒忍住叮囑：“有事叫我。”
他頓了頓：“事實證明，我比前臺靠譜。”*
晚上, 梁錦月定好鬧鐘，躺到床上。
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 她現在身體和腦子都很疲勞。
昏昏欲睡時，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細細的，尖尖的，像貓叫。
緊接著是床晃動的聲音。
梁錦月怔住。
這裏的隔音差，她和隔壁房又是床對床，導致這聲音環繞似的在她耳邊。
默默聽了一會兒，隔壁還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動靜越來越大。
梁錦月只好從包裏翻出耳塞給自己戴上。
世界終於安靜了。
她想，這下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可惜沒有。
第二天，梁錦月不是被鬧鐘叫醒，是被癢醒的。
她閉著眼睛抓了抓自己腰側的皮膚，摸到一些疙瘩。
梁錦月一驚，坐起身掀開衣服。
她的後背和腰側上起了些紅色的包，有點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梁錦月覺得癢意從背後逐漸蔓延到胳膊，甚至全身都又刺又癢起來。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迅速起床洗漱。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酒店去找趙呈。
趙呈接到梁錦月的電話有些驚訝：“你這麽早就起了？”
梁錦月坐在酒店大堂，抓了抓自己的手臂，有些懨懨地說是。
“你先別過來了，我們馬上過去了。”趙呈說道。
附近的商鋪還沒有開門，梁錦月無處可去。
一個人在外面吹了會兒風，她終於等到坐著電動三輪車過來的趙呈和制片。
趙呈從包裏找出兩份文件遞給梁錦月。
“ 我們在學校拍片需要村裏的許可。等一會兒你先去村支部辦下手續。”
梁錦月接過來應好。
作為導演助理，她的主要任務是幫助協調現場的拍攝工作，包括場地演員和其他部門等。如果是大劇組，這些工作是分派給好幾個人的。可像他們這種學生劇組，只能一人身兼多職地上了。
梁錦月翻了翻文件，好奇：“這村裏的學校還在使用嗎？”
昨天路過時她沒仔細看，好像有社會人士在裏面打球，不像在正常使用的樣子。
趙呈聳肩：“早就廢棄了，招不到學生。正好我們可以進去拍。”
梁錦月點點頭。
*
8點左右，梁錦月帶著文件去了村支部。
今天的村支部比昨天要熱鬧很多。
寫著“送法下鄉，江林大學法律援助公益活動”的紅底橫幅早早掛了出來。前方空餘的場地擺放了一排桌椅。
幾個鄉親坐在咨詢的位置上等著，還有些村民抱著好奇打量的目光在觀望。
梁錦月向保安咨詢了一下，被指引去主樓的二樓。
正巧，從樓上下來了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
梁錦月站在一邊等他們下樓，暗暗搜尋著是否有熟悉的身影。
一直看到最後，她的目光一頓。
程嘉嶼和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走在最後，一邊下樓一邊說著什麽。
他今天穿得非常正式，頭發抹了發膠，西裝革履，合身的襯衫筆挺整潔，扣子扣到最上一顆，下擺塞進褲子，身材挺拔，目光如炬，表情嚴肅淡漠，一副法學精英的模樣。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目光和梁錦月的輕輕撞了一下。
梁錦月等他們全都下了樓，趕忙上樓找支部的相關領導簽字蓋章。
領導是個清瘦的中年男子，人也挺好說話。
“你們是江林來的，剛才那幾個大學生也是江林的。”
梁錦月“嗯”一聲，“我們學校離得不遠。”
“好啊，都是好學校。”領導感嘆了句。
順利蓋完章，梁錦月下樓。
程嘉嶼側對她的方向，坐得筆直端正，一絲不茍地戴著口罩。
他面前是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小姑娘，看樣子是母女，小姑娘眼睛很大，長得漂亮幹凈，只是皮膚有些黑。
他似乎是沒聽清對方的話，微微傾身向前。他側著身，耳朵靠近對方。表情看上去耐心而莊重。
在聽清問題後，他低頭寫了些什麽，遞過去給對方，邊指邊說。
梁錦月瞇了瞇眼，覺得那筆有些眼熟。
還想確認的時候，旁邊有掛著江林大學牌子的老師路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梁錦月打消念頭，拿著文件回去找趙呈。
*
拿到許可後，劇組進入學校，開始進行布景妝化等準備工作。
到中午吃飯時，只來得及拍了一場戲。
這個時候，去對面法律咨詢的人已經到了人頭攢動的地步。
劇組人多，來回進出都能看見村支部那邊的熱鬧情況。
吃飯時大家閑聊，有人說起對面的情況。
“還挺巧，江林大學也在這做法律援助呢。”
“人家來回都是校車接送的，夥食是村支部提供的，據說是專門找廚師燒的。”
言語間不無羨慕。
趙呈趁機開玩笑：“你們有沒有法律問題要問的？正好去蹭個免費咨詢。等他們畢業後咨詢費恐怕要以小時計算了。”
有人舉手：“我要去問問劇組工時過長有沒有法律方面的說法。”
其他人哈哈大笑。
趙呈也笑，丟了個紙巾過去。
梁錦月邊吃邊聽他們插科打諢。
裴路突然坐過來，低聲問：“昨天你的那個朋友就是江大的吧？”
梁錦月看他一眼，說是。
“你們……”裴路猶豫了下，“他是你男朋友嗎？”
梁錦月搖頭：“不是。以前高中同學。”
“哦。我看他上次也在，還以為……”裴路笑了笑，“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飯，可以認識一下。”
梁錦月沒法替程嘉嶼做決定，只好說到時再說。
下午，梁錦月一直在片場工作。
她昨晚沒睡好，困得直打哈欠。
到傍晚時，她實在撐不住了，和導演說了聲去買咖啡。
“給我帶點。”趙呈估計也沒睡好，跟著打了個哈欠。
村子裏是沒有咖啡店的。梁錦月在小賣部搜刮一圈，把僅剩的兩盒速溶全買走了。
回劇組的路上，她又看見了程嘉嶼。
他依舊那身襯衫西褲，沒穿外套。單手抱著一個小姑娘站在路邊，影子在地面拖得很長，似乎是在等人。
傍晚夕陽，他的頭發被染成了金色，棱角分明的一張臉被口罩遮著，眉眼如墨。傍晚的秋風有些涼，將他的西褲緊緊裹出雙腿緊實健壯的形狀。
梁錦月不由自主地看了好幾眼。
程嘉嶼看到她的目光，眼神流露出一絲笑意。
梁錦月心念一動，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你在幹嘛？”
程嘉嶼：“等小朋友的媽媽過來。”
梁錦月“哦”了一聲，目光毫不掩飾地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有些不解和困惑。
“程嘉嶼，為什麽以前你不這樣穿？”
程嘉嶼楞了下，低頭看了看。
再擡起頭，嘴角笑了笑。
“怎麽沒穿過，你沒見過罷了。”
梁錦月沈默了。
確實，她以前和程嘉嶼見面不多。
穿衣服的時候就更少見了。
程嘉嶼見她安靜，轉頭對小朋友說：“先下來等一下。哥哥和姐姐說個話。”
小姑娘點點頭，大大的眼睛盯著梁錦月。
程嘉嶼把小姑娘放下來，雙手垂下捂住小朋友的耳朵。
他看向梁錦月，語氣有些小得意。
“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已經晚了梁錦月。”
梁錦月：？
程嘉嶼的眼睛裏帶著戲謔。
“之前叫你不珍惜我，現在就只能看看了知道嗎？”
梁錦月：…………
她“哼”了聲，起步離開。
*
晚上拍完戲，已經是10點多了。
梁錦月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
她不想承認，她確實有點饞程嘉嶼這個模樣。
可惜錯過了坐在他西褲上蹭的機會。
正想著，隔壁同時傳來了和昨天類似的聲音。
梁錦月：……
完蛋，是不是因為她變黃了，所以總遇到這種事？
梁錦月無奈，再次起來找耳塞。
要躺回床上時，餘光瞥到墻上高處一個黑色蟲子模樣的東西。
梁錦月定睛一看，差點叫出聲來。
蜈蚣！
她一個激靈，背後瞬間發毛，早上發癢的那些地方又開始刺刺的，渾身難受。
實在忍不了，梁錦月給前臺打了電話。
在響了好多聲之後，前臺有人接了電話，睡意朦朧地問她什麽事。
梁錦月說房間裏有蜈蚣，想要工作人員弄走。
前臺要她等一等。
可梁錦月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來。
梁錦月站在門邊，有蜈蚣在，她連床都不敢去。
猶豫了幾秒，她打了個電話給程嘉嶼。
“你睡了沒？”
程嘉嶼：“沒有。怎麽了？”
梁錦月緊盯著墻上的蜈蚣：“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大晚上邀請我過去，你想幹嘛？”
“我沒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你白天剛對我虎視眈眈，我擔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安全也很正常，對吧？”
“……”
梁錦月眼看著蜈蚣又動了下，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你房間裏有蜈蚣！”她提高了音量。
“就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程嘉嶼聲音一頓。
“需要穿白天的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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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聽到程嘉嶼的話, 梁錦月楞住。
程嘉嶼挑眉，似笑非笑的：“這不是你安排的情節發展嗎, 梁導？”
說著，他將泡好的泡面推置到梁錦月面前。
梁錦月反應過來。想起自己確實曾經在程嘉嶼面前暢想過兩人分手後虐戀情深的故事情節。
“行啊。你願意我也沒問題。”
她坐下來，打開泡面蓋。鮮香的海鮮濃湯味瞬間溢出。
梁錦月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滿嘴跑火車。
“到時候咱倆偷偷領證，驚艷兩家人。”
程嘉嶼笑了聲，沒當回事。
自己說的玩笑話帶著幾分真心，而她說的玩笑話就只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他轉頭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梁錦月邊吃面邊和他聊天：“你們什麽時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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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錦月羨慕：“還有校車接送，真好。”
程嘉嶼：“你要在這待多久？”
梁錦月想了想：“起碼也得一周多吧。”
趙呈的計劃拍攝天數是10天左右, 但實際拍片常常會有變數，超時超預算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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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錦月睜大眼睛：“你們下周還來啊？”
程嘉嶼：“要看老師安排。不一定。”
“哦。”梁錦月拉長聲音應了一聲, 轉回頭。
程嘉嶼輕笑一聲, 走到她身邊：“我怎麽覺得你在失望？你很想見我？”
梁錦月舉起叉子, 做了個威脅的手勢：“……並沒有。自戀狂。”
“好吧, 那我走了。”程嘉嶼整理好自己的東西, 腳步一頓。
“你的行李我給你拿過來還是你要回去收拾一下？”
梁錦月快吃完了：“你幫我拿一下吧, 我行李沒打開, 就在門口。”
她把房卡交給程嘉嶼, 誠心地雙手合十：“謝謝小島同學。”
程嘉嶼抽走她手上的房卡，笑了聲。
“等著。”
程嘉嶼再回來時, 梁錦月已經吃好了泡面。
把行李送過來後，他沒忍住叮囑：“有事叫我。”
他頓了頓：“事實證明，我比前臺靠譜。”*
晚上, 梁錦月定好鬧鐘，躺到床上。
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 她現在身體和腦子都很疲勞。
昏昏欲睡時，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細細的，尖尖的，像貓叫。
緊接著是床晃動的聲音。
梁錦月怔住。
這裏的隔音差，她和隔壁房又是床對床，導致這聲音環繞似的在她耳邊。
默默聽了一會兒，隔壁還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動靜越來越大。
梁錦月只好從包裏翻出耳塞給自己戴上。
世界終於安靜了。
她想，這下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可惜沒有。
第二天，梁錦月不是被鬧鐘叫醒，是被癢醒的。
她閉著眼睛抓了抓自己腰側的皮膚，摸到一些疙瘩。
梁錦月一驚，坐起身掀開衣服。
她的後背和腰側上起了些紅色的包，有點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梁錦月覺得癢意從背後逐漸蔓延到胳膊，甚至全身都又刺又癢起來。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迅速起床洗漱。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酒店去找趙呈。
趙呈接到梁錦月的電話有些驚訝：“你這麽早就起了？”
梁錦月坐在酒店大堂，抓了抓自己的手臂，有些懨懨地說是。
“你先別過來了，我們馬上過去了。”趙呈說道。
附近的商鋪還沒有開門，梁錦月無處可去。
一個人在外面吹了會兒風，她終於等到坐著電動三輪車過來的趙呈和制片。
趙呈從包裏找出兩份文件遞給梁錦月。
“ 我們在學校拍片需要村裏的許可。等一會兒你先去村支部辦下手續。”
梁錦月接過來應好。
作為導演助理，她的主要任務是幫助協調現場的拍攝工作，包括場地演員和其他部門等。如果是大劇組，這些工作是分派給好幾個人的。可像他們這種學生劇組，只能一人身兼多職地上了。
梁錦月翻了翻文件，好奇：“這村裏的學校還在使用嗎？”
昨天路過時她沒仔細看，好像有社會人士在裏面打球，不像在正常使用的樣子。
趙呈聳肩：“早就廢棄了，招不到學生。正好我們可以進去拍。”
梁錦月點點頭。
*
8點左右，梁錦月帶著文件去了村支部。
今天的村支部比昨天要熱鬧很多。
寫著“送法下鄉，江林大學法律援助公益活動”的紅底橫幅早早掛了出來。前方空餘的場地擺放了一排桌椅。
幾個鄉親坐在咨詢的位置上等著，還有些村民抱著好奇打量的目光在觀望。
梁錦月向保安咨詢了一下，被指引去主樓的二樓。
正巧，從樓上下來了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
梁錦月站在一邊等他們下樓，暗暗搜尋著是否有熟悉的身影。
一直看到最後，她的目光一頓。
程嘉嶼和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走在最後，一邊下樓一邊說著什麽。
他今天穿得非常正式，頭發抹了發膠，西裝革履，合身的襯衫筆挺整潔，扣子扣到最上一顆，下擺塞進褲子，身材挺拔，目光如炬，表情嚴肅淡漠，一副法學精英的模樣。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目光和梁錦月的輕輕撞了一下。
梁錦月等他們全都下了樓，趕忙上樓找支部的相關領導簽字蓋章。
領導是個清瘦的中年男子，人也挺好說話。
“你們是江林來的，剛才那幾個大學生也是江林的。”
梁錦月“嗯”一聲，“我們學校離得不遠。”
“好啊，都是好學校。”領導感嘆了句。
順利蓋完章，梁錦月下樓。
程嘉嶼側對她的方向，坐得筆直端正，一絲不茍地戴著口罩。
他面前是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小姑娘，看樣子是母女，小姑娘眼睛很大，長得漂亮幹凈，只是皮膚有些黑。
他似乎是沒聽清對方的話，微微傾身向前。他側著身，耳朵靠近對方。表情看上去耐心而莊重。
在聽清問題後，他低頭寫了些什麽，遞過去給對方，邊指邊說。
梁錦月瞇了瞇眼，覺得那筆有些眼熟。
還想確認的時候，旁邊有掛著江林大學牌子的老師路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梁錦月打消念頭，拿著文件回去找趙呈。
*
拿到許可後，劇組進入學校，開始進行布景妝化等準備工作。
到中午吃飯時，只來得及拍了一場戲。
這個時候，去對面法律咨詢的人已經到了人頭攢動的地步。
劇組人多，來回進出都能看見村支部那邊的熱鬧情況。
吃飯時大家閑聊，有人說起對面的情況。
“還挺巧，江林大學也在這做法律援助呢。”
“人家來回都是校車接送的，夥食是村支部提供的，據說是專門找廚師燒的。”
言語間不無羨慕。
趙呈趁機開玩笑：“你們有沒有法律問題要問的？正好去蹭個免費咨詢。等他們畢業後咨詢費恐怕要以小時計算了。”
有人舉手：“我要去問問劇組工時過長有沒有法律方面的說法。”
其他人哈哈大笑。
趙呈也笑，丟了個紙巾過去。
梁錦月邊吃邊聽他們插科打諢。
裴路突然坐過來，低聲問：“昨天你的那個朋友就是江大的吧？”
梁錦月看他一眼，說是。
“你們……”裴路猶豫了下，“他是你男朋友嗎？”
梁錦月搖頭：“不是。以前高中同學。”
“哦。我看他上次也在，還以為……”裴路笑了笑，“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飯，可以認識一下。”
梁錦月沒法替程嘉嶼做決定，只好說到時再說。
下午，梁錦月一直在片場工作。
她昨晚沒睡好，困得直打哈欠。
到傍晚時，她實在撐不住了，和導演說了聲去買咖啡。
“給我帶點。”趙呈估計也沒睡好，跟著打了個哈欠。
村子裏是沒有咖啡店的。梁錦月在小賣部搜刮一圈，把僅剩的兩盒速溶全買走了。
回劇組的路上，她又看見了程嘉嶼。
他依舊那身襯衫西褲，沒穿外套。單手抱著一個小姑娘站在路邊，影子在地面拖得很長，似乎是在等人。
傍晚夕陽，他的頭發被染成了金色，棱角分明的一張臉被口罩遮著，眉眼如墨。傍晚的秋風有些涼，將他的西褲緊緊裹出雙腿緊實健壯的形狀。
梁錦月不由自主地看了好幾眼。
程嘉嶼看到她的目光，眼神流露出一絲笑意。
梁錦月心念一動，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你在幹嘛？”
程嘉嶼：“等小朋友的媽媽過來。”
梁錦月“哦”了一聲，目光毫不掩飾地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有些不解和困惑。
“程嘉嶼，為什麽以前你不這樣穿？”
程嘉嶼楞了下，低頭看了看。
再擡起頭，嘴角笑了笑。
“怎麽沒穿過，你沒見過罷了。”
梁錦月沈默了。
確實，她以前和程嘉嶼見面不多。
穿衣服的時候就更少見了。
程嘉嶼見她安靜，轉頭對小朋友說：“先下來等一下。哥哥和姐姐說個話。”
小姑娘點點頭，大大的眼睛盯著梁錦月。
程嘉嶼把小姑娘放下來，雙手垂下捂住小朋友的耳朵。
他看向梁錦月，語氣有些小得意。
“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已經晚了梁錦月。”
梁錦月：？
程嘉嶼的眼睛裏帶著戲謔。
“之前叫你不珍惜我，現在就只能看看了知道嗎？”
梁錦月：…………
她“哼”了聲，起步離開。
*
晚上拍完戲，已經是10點多了。
梁錦月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
她不想承認，她確實有點饞程嘉嶼這個模樣。
可惜錯過了坐在他西褲上蹭的機會。
正想著，隔壁同時傳來了和昨天類似的聲音。
梁錦月：……
完蛋，是不是因為她變黃了，所以總遇到這種事？
梁錦月無奈，再次起來找耳塞。
要躺回床上時，餘光瞥到墻上高處一個黑色蟲子模樣的東西。
梁錦月定睛一看，差點叫出聲來。
蜈蚣！
她一個激靈，背後瞬間發毛，早上發癢的那些地方又開始刺刺的，渾身難受。
實在忍不了，梁錦月給前臺打了電話。
在響了好多聲之後，前臺有人接了電話，睡意朦朧地問她什麽事。
梁錦月說房間裏有蜈蚣，想要工作人員弄走。
前臺要她等一等。
可梁錦月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來。
梁錦月站在門邊，有蜈蚣在，她連床都不敢去。
猶豫了幾秒，她打了個電話給程嘉嶼。
“你睡了沒？”
程嘉嶼：“沒有。怎麽了？”
梁錦月緊盯著墻上的蜈蚣：“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大晚上邀請我過去，你想幹嘛？”
“我沒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你白天剛對我虎視眈眈，我擔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安全也很正常，對吧？”
“……”
梁錦月眼看著蜈蚣又動了下，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你房間裏有蜈蚣！”她提高了音量。
“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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