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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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斷子絕孫
“小姐，那雙虎頭鞋奴婢不做了。奴婢知道，小姐不願生下小殿下。小姐不說，奴婢就不問，小姐長大了，以後奴婢不在身邊，小姐要好、要笑、要高興、要幸福……”
小雪是在蘇婉清懷裏斷的氣，那時的她渾身骨頭幾乎斷裂，是被洛幽夢的宮女，捆在馬後，硬生生拖死的。
小雪在最後一刻，用蠻力砸斷了自己手腕的骨頭，掙脫束縛，她被甩出去老遠。
小雪躺在烈日下，等了蘇婉清好久好久，久到她差點就要放棄了。
疼嗎？應該很疼吧，可她已經沒有知覺了。
墓碑在廢墟中掩埋太久，臟的蘇婉清差點沒認出上頭的字。
蘇婉清抱著墓牌就像當初抱著小雪那樣，這裏……這個世界……真的是，爛透了。
冰涼的鐵鏈觸及手腕，蘇婉清低頭看著手腕處多出來的手銬，面上麻木的沒有表情。
君無痕輕撫她的臉，指腹抹去臉上的淚，動作輕柔的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清兒，我們回去，好不好？”君無痕環抱住蘇婉清，懷裏人一動不動，僵硬的猶如一塊冰雕，“清兒，留下來，我會補償你。”
“……君無痕。”蘇婉清靠在君無痕懷裏，男人懷抱溫暖，可蘇婉清卻只覺寒冷，“死了三次，這個游戲我玩夠了。”
“君無痕，你不是恨我嗎？你又來招我做什麽？折騰我，很好玩嗎？”淚水止不住落下，蘇婉清眼神空洞，這一刻她真的好累好累。
“清兒別這樣。”君無痕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麽，“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看，其實你是能喜歡我的，只要我們重新開始，我們不是可以很幸福嗎？”
“幸福？你管欺騙我叫幸福？那之前算什麽，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死去的那些人，又算什麽？算你自私、控制下的犧牲品嗎？”
蘇婉清崩潰的樣子，深深刺痛了君無痕的眼，他強硬的把人抱了起來，不顧蘇婉清的反抗，君無痕硬是把人塞進龍輦。
“君無痕！你不得好死！”
“朕不得好死？好啊！朕若是死，就讓你給朕陪葬。即便死，你也休想甩開我。”
“滾開！”
蘇婉清避開君無痕伸向自己的手，抗拒的不惜用頭去撞車門，反抗著不願同他共處一室。
“清兒……蘇婉清！”君無痕牢牢禁錮住蘇婉清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目光落在她的手腕處，那裏已隱隱浮現出紅痕。
對上蘇婉清赤紅的雙眸，君無痕心中洶湧的情緒竟突然就平覆了下來。
“清兒，我們聊聊好嗎？”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蘇婉清撇過臉，不想看到他。
倆人就這麽僵持著，氣氛一時陷入冰點。
目送龍輦離開，墨雨遷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黑灰，“嘖，都是灰，白白搭上件衣服，早知道就穿那件暗色的。”正暗自埋怨著，手臂突然被人拽住。
墨雨遷手上動作一頓，不用回頭，他都能猜到是誰。
“你在搞什麽鬼！不想活了是不是？真當主子沒有底線啊。他倆好不容易不鬧了，就這樣安安穩穩下去不好嗎？你就非得折騰這一下。”
見墨雨遷沒什麽反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幻影心裏是又急又氣，拽著墨雨遷的手，力道不自覺加大。
“我說話你又不聽！還當是鬧著玩嗎？主子對我們已經夠容忍了，你非得作死。不罰你，你就永遠學不乖是吧。你……”
“阿巴阿巴阿巴……”
墨雨遷瘋狂搖頭，用行動打斷幻影繼續喋喋不休，他有時候是真搞不懂，一個男的，怎麽能啰嗦到這種地步。
“對，我就是有意的，我就是要讓蘇婉清恢覆記憶。老子心眼小，就是看不得他倆甜甜蜜蜜又攪和到一塊，我這麽說你滿意了？反正等會你家主子肯定會讓你來抓我，正好啊！你這不就抓著嘛，也省的麻煩。”
“你……墨雨遷，你別告訴我你起了造反的心思。”
“……我沒有！”
幻影一眼便看出他在撒謊，當即拆穿道：“你有！”
墨雨遷心跳有一瞬跳亂了節拍，五指下意識蜷縮，眼神又一次變得躲閃。
奇怪，難道是自己太久沒出任務，演技退步了，這家夥怎麽每次都能看出來。
墨雨遷這樣想著，心中越慌，面上就越是咄咄逼人。
“這裏是她自己跑來的，我只不過是把她引到了她想知道的地方，別的我什麽也沒做。”
“這點就足夠主子弄死你了，你知不知道？”幻影怒聲說著，手下猛的一拉，直接把人拽了過來。
墨雨遷怒火蹭的一下也起來了，他反手就要掙脫，可他越反抗，幻影的手抓的就越緊。
“為什麽？又是因為沐雲舟？墨雨遷，你不要忘了，他也是一名暗衛。我們可以和主子稱兄道弟，但為主子而死，是他作為一名暗衛應負的職責。”
“你當老子是什麽？用得著你來教我做事？好，暗衛是吧。那你也別忘了，我們的主子叫君無痕，跟她蘇婉清有什麽關系！”
“你！”
幻影說不過他，幹脆用強。
兩人都是後來才成為的暗衛，並非經過特定的約束培養，武藝也都難分伯仲，兩人這一打就停不住手，招式迅猛的仿佛對方是自己的仇人。
一柱香後。
“幹！你居然使陰的，幻影！把老子身上的穴解開，否則老子弄死你！”
“再罵，再罵把你啞穴也點了。”
“哎！”眼前一個顛倒，“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
“去找主子認罪。”幻影稍作停頓，擔心身上的人不高興，便又補充了句：“你主動去，態度端正些，主子肯定會心軟的。”
才走出幾步，墨雨遷就老實了，不是他不想鬧，是這家夥肩膀抵著他腹部，疼得他早膳都要吐出來了。
……
禦書房內，君無痕端起藥碗餵到蘇婉清嘴邊。
“乖，把喝藥了。你早上都沒吃什麽東西，一會朕讓人弄些吃的過來。”
蘇婉清扭頭，避開君無痕遞來的湯勺。
“給我熬藥做什麽？你不是說我命硬得很嗎？多大的事，我自己扛都能扛過來。既然如此，又何苦浪費你珍貴的藥材。”
“清兒，你一定要這樣同朕說話嗎？”
“我怎麽樣啊，我不是一直這樣嗎？君無痕，我蘇婉清就是喜歡惡言惡語，慣於以權壓人。學不會伺候人，也學不會你那好皇後的甜言蜜語。聽不慣就把我舌頭割了啊，反正你當初又不是沒想過。”
君無痕沒想到，當年自己一時的氣話，如今竟會同回旋鏢一樣，一個個刺向自己。
君無痕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翻騰的酸意，將碗擱置到一旁。
“藥我一會兒讓佳楠餵你。你不想見朕，那朕便離開，不會在你面前礙眼，等你什麽時候冷靜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行啊！那真是太好了，你現在就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蘇婉清轉身背對著君無痕，鐵鏈一端連著床尾，蘇婉清稍有動作，便發出鐵鏈碰撞的叮鈴當啷聲。
鐵鏈乃是純金打造，碰撞的聲響並不刺耳，可蘇婉清聽了，心頭卻止不住地煩躁。
“君無痕！你把這破鏈子給我解開！”蘇婉清沖君無痕離去的背影吼道。
君無痕腳下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蘇婉清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舉起手剛想沖床頭砸去，可轉念一想，這不純純以卵擊石，自己一定是腦子銹了，才會想到用蠻力砸開。
蘇婉清歇了鬧騰的心思，索性將鐵鏈往頭上一套，佯裝自己是待死的俘虜，將頭往被子裏一悶，平覆心頭失控的情緒。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蘇婉清在心底瘋狂吶喊。“怎麽還不死啊！到底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絕望與憤怒交織，蘇婉清瘋狂地扯著鐵鏈。
誰知這一幕落入君無痕眼中，卻讓他誤以為蘇婉清是在自殘。
君無痕心猛地一緊，他絲毫不懷疑，畢竟蘇婉清什麽事做不出來。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蘇婉清的手腕，目光發狠。
“想解開是吧！好，朕現在就給你解開！”
鐵鏈被君無痕一手丟下床，紅腫的手腕被一雙粗糙的大手握住。
蘇婉清慌了神，“君無痕，你要幹什麽，不行……唔……你這是強……”
“蘇婉清。”君無痕喘著氣，嘴上還吻著蘇婉清的唇，好端端的名字，被他念的婉轉又澀氣，“你這張嘴，真是沒半句朕愛聽的。”
蘇婉清語調裏帶了哭腔：“君無痕……我恨你……”
“隨你。清兒，就讓我們糾纏一輩子吧。”
衣衫落了滿地，鈴鐺再次忙碌起來，響的慌亂又急促。
床帳內，君無痕握住了蘇婉清的手，掌心濕潤，讓蘇婉清臊的閉上了眼。
君無痕俯身吻了吻蘇婉清的眉心。
“皺眉做什麽？”
蘇婉清抿緊唇，本想沈默到底，可滾燙的觸感，還是讓她心頭一顫。
“君無痕，我他媽正想讓你斷子絕孫。”蘇婉清嘴上放著狠話，可握空的手卻抖得厲害。
君無痕握住蘇婉清的手，“清兒手別抖，這樣可沒辦法讓朕斷子絕孫。”
雙手交疊，君無痕低低輕笑，嗓音惑人沙啞。
“朕教你，這樣！才能斷子絕孫。”
君無痕強制主導著一切，蘇婉清根本沒法反抗，只得被迫接受。
“清兒殺人的時候，手向來穩得很，怎麽這會反倒不行了？抖的這樣厲害。”
“君無痕，你給我等著，我一定送你去閻王那報道。”
“隨你。”
一聲隨你，鈴鐺一聲接著一聲。
君無痕摟住蘇婉清的腰，將人抱了起來，他低頭，吻在她的眼角。
就在這時，殿門突然被人叩響。君無痕正是上頭的時候，這一下他差點繳械投降。
殿外，玉公公硬著頭皮道：“陛下，蘇將軍求見。”
“不見！讓他滾！”
“可……可蘇將軍舉著兵符，已經提劍闖進來了。”
“兵符？”君無痕嗤笑一聲，垂眸看了眼懷裏人，“就他那幾個蝦兵蟹將，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君無痕剛要讓他滾，蘇婉清突然湊近，吻住了他。
“君無痕……我……我要見他。”
“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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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在最後一刻，用蠻力砸斷了自己手腕的骨頭，掙脫束縛，她被甩出去老遠。
小雪躺在烈日下，等了蘇婉清好久好久，久到她差點就要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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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在廢墟中掩埋太久，臟的蘇婉清差點沒認出上頭的字。
蘇婉清抱著墓牌就像當初抱著小雪那樣，這裏……這個世界……真的是，爛透了。
冰涼的鐵鏈觸及手腕，蘇婉清低頭看著手腕處多出來的手銬，面上麻木的沒有表情。
君無痕輕撫她的臉，指腹抹去臉上的淚，動作輕柔的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清兒，我們回去，好不好？”君無痕環抱住蘇婉清，懷裏人一動不動，僵硬的猶如一塊冰雕，“清兒，留下來，我會補償你。”
“……君無痕。”蘇婉清靠在君無痕懷裏，男人懷抱溫暖，可蘇婉清卻只覺寒冷，“死了三次，這個游戲我玩夠了。”
“君無痕，你不是恨我嗎？你又來招我做什麽？折騰我，很好玩嗎？”淚水止不住落下，蘇婉清眼神空洞，這一刻她真的好累好累。
“清兒別這樣。”君無痕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麽，“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看，其實你是能喜歡我的，只要我們重新開始，我們不是可以很幸福嗎？”
“幸福？你管欺騙我叫幸福？那之前算什麽，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死去的那些人，又算什麽？算你自私、控制下的犧牲品嗎？”
蘇婉清崩潰的樣子，深深刺痛了君無痕的眼，他強硬的把人抱了起來，不顧蘇婉清的反抗，君無痕硬是把人塞進龍輦。
“君無痕！你不得好死！”
“朕不得好死？好啊！朕若是死，就讓你給朕陪葬。即便死，你也休想甩開我。”
“滾開！”
蘇婉清避開君無痕伸向自己的手，抗拒的不惜用頭去撞車門，反抗著不願同他共處一室。
“清兒……蘇婉清！”君無痕牢牢禁錮住蘇婉清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目光落在她的手腕處，那裏已隱隱浮現出紅痕。
對上蘇婉清赤紅的雙眸，君無痕心中洶湧的情緒竟突然就平覆了下來。
“清兒，我們聊聊好嗎？”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蘇婉清撇過臉，不想看到他。
倆人就這麽僵持著，氣氛一時陷入冰點。
目送龍輦離開，墨雨遷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黑灰，“嘖，都是灰，白白搭上件衣服，早知道就穿那件暗色的。”正暗自埋怨著，手臂突然被人拽住。
墨雨遷手上動作一頓，不用回頭，他都能猜到是誰。
“你在搞什麽鬼！不想活了是不是？真當主子沒有底線啊。他倆好不容易不鬧了，就這樣安安穩穩下去不好嗎？你就非得折騰這一下。”
見墨雨遷沒什麽反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幻影心裏是又急又氣，拽著墨雨遷的手，力道不自覺加大。
“我說話你又不聽！還當是鬧著玩嗎？主子對我們已經夠容忍了，你非得作死。不罰你，你就永遠學不乖是吧。你……”
“阿巴阿巴阿巴……”
墨雨遷瘋狂搖頭，用行動打斷幻影繼續喋喋不休，他有時候是真搞不懂，一個男的，怎麽能啰嗦到這種地步。
“對，我就是有意的，我就是要讓蘇婉清恢覆記憶。老子心眼小，就是看不得他倆甜甜蜜蜜又攪和到一塊，我這麽說你滿意了？反正等會你家主子肯定會讓你來抓我，正好啊！你這不就抓著嘛，也省的麻煩。”
“你……墨雨遷，你別告訴我你起了造反的心思。”
“……我沒有！”
幻影一眼便看出他在撒謊，當即拆穿道：“你有！”
墨雨遷心跳有一瞬跳亂了節拍，五指下意識蜷縮，眼神又一次變得躲閃。
奇怪，難道是自己太久沒出任務，演技退步了，這家夥怎麽每次都能看出來。
墨雨遷這樣想著，心中越慌，面上就越是咄咄逼人。
“這裏是她自己跑來的，我只不過是把她引到了她想知道的地方，別的我什麽也沒做。”
“這點就足夠主子弄死你了，你知不知道？”幻影怒聲說著，手下猛的一拉，直接把人拽了過來。
墨雨遷怒火蹭的一下也起來了，他反手就要掙脫，可他越反抗，幻影的手抓的就越緊。
“為什麽？又是因為沐雲舟？墨雨遷，你不要忘了，他也是一名暗衛。我們可以和主子稱兄道弟，但為主子而死，是他作為一名暗衛應負的職責。”
“你當老子是什麽？用得著你來教我做事？好，暗衛是吧。那你也別忘了，我們的主子叫君無痕，跟她蘇婉清有什麽關系！”
“你！”
幻影說不過他，幹脆用強。
兩人都是後來才成為的暗衛，並非經過特定的約束培養，武藝也都難分伯仲，兩人這一打就停不住手，招式迅猛的仿佛對方是自己的仇人。
一柱香後。
“幹！你居然使陰的，幻影！把老子身上的穴解開，否則老子弄死你！”
“再罵，再罵把你啞穴也點了。”
“哎！”眼前一個顛倒，“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
“去找主子認罪。”幻影稍作停頓，擔心身上的人不高興，便又補充了句：“你主動去，態度端正些，主子肯定會心軟的。”
才走出幾步，墨雨遷就老實了，不是他不想鬧，是這家夥肩膀抵著他腹部，疼得他早膳都要吐出來了。
……
禦書房內，君無痕端起藥碗餵到蘇婉清嘴邊。
“乖，把喝藥了。你早上都沒吃什麽東西，一會朕讓人弄些吃的過來。”
蘇婉清扭頭，避開君無痕遞來的湯勺。
“給我熬藥做什麽？你不是說我命硬得很嗎？多大的事，我自己扛都能扛過來。既然如此，又何苦浪費你珍貴的藥材。”
“清兒，你一定要這樣同朕說話嗎？”
“我怎麽樣啊，我不是一直這樣嗎？君無痕，我蘇婉清就是喜歡惡言惡語，慣於以權壓人。學不會伺候人，也學不會你那好皇後的甜言蜜語。聽不慣就把我舌頭割了啊，反正你當初又不是沒想過。”
君無痕沒想到，當年自己一時的氣話，如今竟會同回旋鏢一樣，一個個刺向自己。
君無痕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翻騰的酸意，將碗擱置到一旁。
“藥我一會兒讓佳楠餵你。你不想見朕，那朕便離開，不會在你面前礙眼，等你什麽時候冷靜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行啊！那真是太好了，你現在就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蘇婉清轉身背對著君無痕，鐵鏈一端連著床尾，蘇婉清稍有動作，便發出鐵鏈碰撞的叮鈴當啷聲。
鐵鏈乃是純金打造，碰撞的聲響並不刺耳，可蘇婉清聽了，心頭卻止不住地煩躁。
“君無痕！你把這破鏈子給我解開！”蘇婉清沖君無痕離去的背影吼道。
君無痕腳下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蘇婉清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舉起手剛想沖床頭砸去，可轉念一想，這不純純以卵擊石，自己一定是腦子銹了，才會想到用蠻力砸開。
蘇婉清歇了鬧騰的心思，索性將鐵鏈往頭上一套，佯裝自己是待死的俘虜，將頭往被子裏一悶，平覆心頭失控的情緒。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蘇婉清在心底瘋狂吶喊。“怎麽還不死啊！到底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絕望與憤怒交織，蘇婉清瘋狂地扯著鐵鏈。
誰知這一幕落入君無痕眼中，卻讓他誤以為蘇婉清是在自殘。
君無痕心猛地一緊，他絲毫不懷疑，畢竟蘇婉清什麽事做不出來。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蘇婉清的手腕，目光發狠。
“想解開是吧！好，朕現在就給你解開！”
鐵鏈被君無痕一手丟下床，紅腫的手腕被一雙粗糙的大手握住。
蘇婉清慌了神，“君無痕，你要幹什麽，不行……唔……你這是強……”
“蘇婉清。”君無痕喘著氣，嘴上還吻著蘇婉清的唇，好端端的名字，被他念的婉轉又澀氣，“你這張嘴，真是沒半句朕愛聽的。”
蘇婉清語調裏帶了哭腔：“君無痕……我恨你……”
“隨你。清兒，就讓我們糾纏一輩子吧。”
衣衫落了滿地，鈴鐺再次忙碌起來，響的慌亂又急促。
床帳內，君無痕握住了蘇婉清的手，掌心濕潤，讓蘇婉清臊的閉上了眼。
君無痕俯身吻了吻蘇婉清的眉心。
“皺眉做什麽？”
蘇婉清抿緊唇，本想沈默到底，可滾燙的觸感，還是讓她心頭一顫。
“君無痕，我他媽正想讓你斷子絕孫。”蘇婉清嘴上放著狠話，可握空的手卻抖得厲害。
君無痕握住蘇婉清的手，“清兒手別抖，這樣可沒辦法讓朕斷子絕孫。”
雙手交疊，君無痕低低輕笑，嗓音惑人沙啞。
“朕教你，這樣！才能斷子絕孫。”
君無痕強制主導著一切，蘇婉清根本沒法反抗，只得被迫接受。
“清兒殺人的時候，手向來穩得很，怎麽這會反倒不行了？抖的這樣厲害。”
“君無痕，你給我等著，我一定送你去閻王那報道。”
“隨你。”
一聲隨你，鈴鐺一聲接著一聲。
君無痕摟住蘇婉清的腰，將人抱了起來，他低頭，吻在她的眼角。
就在這時，殿門突然被人叩響。君無痕正是上頭的時候，這一下他差點繳械投降。
殿外，玉公公硬著頭皮道：“陛下，蘇將軍求見。”
“不見！讓他滾！”
“可……可蘇將軍舉著兵符，已經提劍闖進來了。”
“兵符？”君無痕嗤笑一聲，垂眸看了眼懷裏人，“就他那幾個蝦兵蟹將，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君無痕剛要讓他滾，蘇婉清突然湊近，吻住了他。
“君無痕……我……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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