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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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
蘇婉清往嘴裏扒了滿滿一口飯，含在裏頭慢慢嚼，腮幫子撐的鼓鼓的，吃的像只倉鼠。
碗筷碰撞，一塊沾有醬汁的魚肉遞了過來，蘇婉清張口吃下，君無痕又夾了一筷子青菜，強行餵到蘇婉清嘴裏。
他勢必要改掉蘇婉清吃肉不吃菜的毛病，人不吃蔬菜怎麽行。
“你不是一直喊無聊嗎，朕給你找個事做，怎麽樣？”
“你先說說什麽事。”
“那日武考你也看到了，鬧成這樣工部算是辦事不利，但宮內也得嚴查，現在前朝那邊我交給幻影去辦，至於後宮這邊，你想不想接手管管？”
“管理後宮！”蘇婉清精神了，這可是個大活啊，不過她身為皇後，這好像是她的義務。
反正就當管著玩嘍，重點還是抓細作。
蘇婉清拿起勺子，舀了勺湯，兌著湯把飯咽下，她道：“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要是我沒找出人，你可不許怨我。”
“朕怎麽會，朕的清兒冰雪聰明，抓到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要是找不到也沒關系，只能說兇手太狡猾，況且也不一定真躲在後宮。”
“你最好保持住這種心態，預防針我是打了，結果很可能不盡人意。”
“無妨，朕相信清兒的實力。”
一頓飯倆人東聊一句，西扯一句，一旁站著的宮女都下不去手，每次蘇婉清有所反應，君無痕總能先她一步給人伺候好。
宮女拿起筷子又放下，反反覆覆幾十次，終於放棄，她覺得自己真是多餘，直到最後，宮女就遞了個帕子。
蘇婉清吃飽喝足，又在禦書房陪君無痕看了會折子，太監端著藥，匆匆跑了進來。
太監很自然的越過蘇婉清，將藥先端給君無痕，滾燙的藥湯放置溫涼，君無痕試了毒，確認藥湯沒有問題。
“快過來喝，今夜有些涼，你先去裏頭睡，朕將這些看完就進去陪你。”
蘇婉清接過藥，“那你也別看太晚，整天對著燭火對眼睛不好。”
擰緊鼻子，悶頭灌下，不出意外還是被苦到，蘇婉清吐著舌頭五官都揪到一起。
“呸呸，啊！太苦了！”
剛說完，一顆蜜餞就送入口中，舌尖苦澀被蜜餞蓋過，蘇婉清含著蜜餞又補充道：“我在裏頭等你。”
說完在君無痕臉上親了一口，蹦跳地去了內殿，
君無痕一路註視蘇婉清離開，直到人在視線裏消失，方才溫柔的眼神變得淡漠，擡手敲了敲桌案。
外頭站著的太監小跑進來，手中同樣端著碗棕褐色的藥湯。
君無痕端起，不比對蘇婉清時的小心，看了眼便一飲而盡。
先前進來的太監年紀稍長，也算是宮裏老人，他也曾陪君無痕一步步殺回寧國，自然也見過蘇婉清。
“陛下，這藥咱還是別喝了，雖無副作用，可是藥三分毒，陛下還是得保重龍體啊！”
君無痕一瞪，“小聲些！”
太監立馬自己給自己兩嘴巴。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行了，這藥喝著也無妨，你們都退下，今晚留個守夜的就行。”
“那奴才留下，伺候陛下研墨。”
“不用，今晚你下去歇著，明早你替朕看著點皇後，要是明日有找死的撞上來，或有人想透露什麽，你直接處理掉。”
“是，奴才明白。”
對陪自己過來的人，君無痕總是寬容些，相處起來也都自在，有時甚至沒有君臣之別。
夜深露重，不比宮內的冷清，這個點宮外仍舊熱鬧。
主要寧國人也喜歡熱鬧，特別是到了晚上，白日為生計奔波，晚上卸下一天的疲憊，相叫幾位好友，或到酒館自飲自酌，對於寧國人來說，這已然是睡前必不可少的一環。
寧國沒有宵禁，在這座不夜城，處處都是故事。
“各位看官！今說那江湖之中，風起雲湧，有一對少年英才，二人劍眉星目，身懷絕技，曾相邀攜手，仗劍天涯，好不瀟灑。可天不遂人願，最後卻是一死一傷，究竟為何如此？聽我慢慢道來！”
酒樓臺前，說書先生醒木一拍，君無熙嚇得從美夢中驚醒，凳子一歪，人四腳朝天摔了下去，嘴裏哼哼唧唧，口水還掛在嘴邊。
“哈哈……”
“笑！墨大哥你還笑！”
君無熙越兇，墨雨遷笑的越狠，最後腰都笑彎了，捂著肚子差點把喝下去酒都笑出來。
“殿下身法了得，後空翻翻的真好，臣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墨大哥你夠啦！本王命你停下來，停下來！不要再笑啦！”
“好好好……不笑不笑……”
深吸口氣，在君無熙羞憤的目光下，墨雨遷拼命壓下上揚的嘴角，人差點憋出內傷。
這一打岔，墨雨遷便再也聽不進說書先生講的什麽，雖然他本也聽不進去。
拿起一壺酒，仰頭灌下一大口。
見他這喝法，君無熙皺了皺眉，垂眸一數桌上零零碎碎五六壺，君無熙頭皮發麻。
“別喝了，這壺雖不大，可也禁不住墨大哥你這樣喝啊！”
君無熙伸手去攔，墨雨遷一避。
“噓～殿下安靜些，臣聽不到說書了。”
君無熙沒攔住，看著人一口接一口，很快一壺又要見底，他急的額頭冒汗，酒都醒了不少。
“嘿！這位客官您猜對啦。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少年俠義自然也逃不過情絲絆！”
“情絲絆。呵，那您倒是說說！這情絲是孽還是緣吶！”
墨雨遷突然對臺上叫了一聲，兩人坐的是二樓，墨雨遷這一叫，頓時傳遍整個酒樓。
“人都死了，那必然是孽緣啊！”
“一顆真心餵了狗。”
“要我說，這人還是不要一腔孤勇，尤其還是單相思。他死了，人家該成親成親，到死都成雙成對，何必呢。”
“餵！是他自己非要前往，你們這些男人，怎麽全怪人家姑娘，你們男人說喜歡，我們女子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唄？”
“說到底，你們就是氣不過女子最後見死不救，可兩方對立，你們要女子怎麽就？”
在座客人有男有女，每人都有各自的看法，男女意識本就不同，思想更是偏向自己一方，大家各執己見，一時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砰砰砰！醒木敲了三下。
“這位客官問得好！老夫倒是覺得，路是少年自己選的，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就算沒有女子，少年的死也不會改變。是孽也好，是緣也罷，總歸最後女子來了，少年在死前還能見到自己心悅之人，又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孽緣孽緣，既占個緣字，各位客官又何必爭個對錯。愛恨癲癡本就糾纏，情動是開始，結果是恩賜。”
醒木再度拍下。
“諸位！且聽後續如何，還聽老夫細細說道！”
這段插曲很快過去，墨雨遷招來酒樓小二，從腰間丟出一袋賞錢。
那袋份量可不小，小二被砸的一楞一楞的，看了眼明顯上頭的人，目光轉向對面的君無熙。
君無熙擺了擺手，“賞了就拿著，給我們上些醒酒的來。”
“好嘞！兩位客官稍等，小的隨後就來！”
這麽多銀子說給就給，看來不是缺錢的主，小二滿臉堆笑，伺候的更加殷勤。
醒酒茶剛端上桌，墨雨遷就鬧著要拉君無熙上房頂。
“走！殿下幾日探案辛苦，臣帶殿下上房頂數星星，放松放松！”
“墨大哥！不必，真不必，我不喜歡數星星。”
“哎呀～殿下！莫要跟臣客氣，順手的事！”
“別順手，你現在松手比較好。”
君無熙快哭了，墨雨遷要是在上面耍酒瘋，他是真接不住啊。
二人拉扯間，墨雨遷一個用力，拉的君無熙措手不及，飛出去前迎面來了個人，穩穩接住即將落地的他。
“殿下沒事吧？”
“無事……無事……”
君無熙晃悠著腳步虛浮，強裝鎮定。
幻影擰眉，上前一個手刀將人劈暈，他扛起軟綿綿的人，沖君無熙道：“對不住殿下，明日這醉鬼酒醒，臣一定押他來向殿下賠罪。”
“無妨，你快帶墨大人走吧，下回我絕對不答應他喝酒。”
“臣先行一步。”剛走出幾步，幻影又退了回來，“其實這人酒品一直挺差，殿下日後也同旁人說說，莫要被他騙了。”
“啊？哦。”
賓客陸續離去，不夜城陷入短暫的寧靜，日頭漸漸升起，一聲嘹亮雞鳴，都城再度被喚醒。
蘇婉清睜眼，身旁早已沒了人，她扭曲地翻了個身，賴床真是刻在骨子裏的惡習，就算這裏沒有手機，她依舊離不開溫暖的被窩。
“皇後娘娘，醒了嗎？”
外頭宮女掐著點，又叫了一次，蘇婉清犯懶，打算繼續裝睡。
“奇怪，今日怎麽還沒醒嗎？平常這會也該醒啦。”宮女紛紛嘀咕著。
“大膽！皇後娘娘歇息，用得著你們多嘴！”
“玉公公。”
玉公公板著個臉，頗有微詞，宮女們平日最怕的就是他，現下腿都軟了。
“陛下今日事務繁忙，實難抽身。皇後娘娘初次掌管後宮，特命奴家前來陪同。你們切不可吵鬧，若是驚擾了皇後娘娘，休怪奴家心狠。”
“是。”
“都該幹嘛幹嘛，方才那般行事，莫要再出現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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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清往嘴裏扒了滿滿一口飯，含在裏頭慢慢嚼，腮幫子撐的鼓鼓的，吃的像只倉鼠。
碗筷碰撞，一塊沾有醬汁的魚肉遞了過來，蘇婉清張口吃下，君無痕又夾了一筷子青菜，強行餵到蘇婉清嘴裏。
他勢必要改掉蘇婉清吃肉不吃菜的毛病，人不吃蔬菜怎麽行。
“你不是一直喊無聊嗎，朕給你找個事做，怎麽樣？”
“你先說說什麽事。”
“那日武考你也看到了，鬧成這樣工部算是辦事不利，但宮內也得嚴查，現在前朝那邊我交給幻影去辦，至於後宮這邊，你想不想接手管管？”
“管理後宮！”蘇婉清精神了，這可是個大活啊，不過她身為皇後，這好像是她的義務。
反正就當管著玩嘍，重點還是抓細作。
蘇婉清拿起勺子，舀了勺湯，兌著湯把飯咽下，她道：“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要是我沒找出人，你可不許怨我。”
“朕怎麽會，朕的清兒冰雪聰明，抓到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要是找不到也沒關系，只能說兇手太狡猾，況且也不一定真躲在後宮。”
“你最好保持住這種心態，預防針我是打了，結果很可能不盡人意。”
“無妨，朕相信清兒的實力。”
一頓飯倆人東聊一句，西扯一句，一旁站著的宮女都下不去手，每次蘇婉清有所反應，君無痕總能先她一步給人伺候好。
宮女拿起筷子又放下，反反覆覆幾十次，終於放棄，她覺得自己真是多餘，直到最後，宮女就遞了個帕子。
蘇婉清吃飽喝足，又在禦書房陪君無痕看了會折子，太監端著藥，匆匆跑了進來。
太監很自然的越過蘇婉清，將藥先端給君無痕，滾燙的藥湯放置溫涼，君無痕試了毒，確認藥湯沒有問題。
“快過來喝，今夜有些涼，你先去裏頭睡，朕將這些看完就進去陪你。”
蘇婉清接過藥，“那你也別看太晚，整天對著燭火對眼睛不好。”
擰緊鼻子，悶頭灌下，不出意外還是被苦到，蘇婉清吐著舌頭五官都揪到一起。
“呸呸，啊！太苦了！”
剛說完，一顆蜜餞就送入口中，舌尖苦澀被蜜餞蓋過，蘇婉清含著蜜餞又補充道：“我在裏頭等你。”
說完在君無痕臉上親了一口，蹦跳地去了內殿，
君無痕一路註視蘇婉清離開，直到人在視線裏消失，方才溫柔的眼神變得淡漠，擡手敲了敲桌案。
外頭站著的太監小跑進來，手中同樣端著碗棕褐色的藥湯。
君無痕端起，不比對蘇婉清時的小心，看了眼便一飲而盡。
先前進來的太監年紀稍長，也算是宮裏老人，他也曾陪君無痕一步步殺回寧國，自然也見過蘇婉清。
“陛下，這藥咱還是別喝了，雖無副作用，可是藥三分毒，陛下還是得保重龍體啊！”
君無痕一瞪，“小聲些！”
太監立馬自己給自己兩嘴巴。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行了，這藥喝著也無妨，你們都退下，今晚留個守夜的就行。”
“那奴才留下，伺候陛下研墨。”
“不用，今晚你下去歇著，明早你替朕看著點皇後，要是明日有找死的撞上來，或有人想透露什麽，你直接處理掉。”
“是，奴才明白。”
對陪自己過來的人，君無痕總是寬容些，相處起來也都自在，有時甚至沒有君臣之別。
夜深露重，不比宮內的冷清，這個點宮外仍舊熱鬧。
主要寧國人也喜歡熱鬧，特別是到了晚上，白日為生計奔波，晚上卸下一天的疲憊，相叫幾位好友，或到酒館自飲自酌，對於寧國人來說，這已然是睡前必不可少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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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臺前，說書先生醒木一拍，君無熙嚇得從美夢中驚醒，凳子一歪，人四腳朝天摔了下去，嘴裏哼哼唧唧，口水還掛在嘴邊。
“哈哈……”
“笑！墨大哥你還笑！”
君無熙越兇，墨雨遷笑的越狠，最後腰都笑彎了，捂著肚子差點把喝下去酒都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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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哥你夠啦！本王命你停下來，停下來！不要再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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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打岔，墨雨遷便再也聽不進說書先生講的什麽，雖然他本也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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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喝法，君無熙皺了皺眉，垂眸一數桌上零零碎碎五六壺，君無熙頭皮發麻。
“別喝了，這壺雖不大，可也禁不住墨大哥你這樣喝啊！”
君無熙伸手去攔，墨雨遷一避。
“噓～殿下安靜些，臣聽不到說書了。”
君無熙沒攔住，看著人一口接一口，很快一壺又要見底，他急的額頭冒汗，酒都醒了不少。
“嘿！這位客官您猜對啦。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少年俠義自然也逃不過情絲絆！”
“情絲絆。呵，那您倒是說說！這情絲是孽還是緣吶！”
墨雨遷突然對臺上叫了一聲，兩人坐的是二樓，墨雨遷這一叫，頓時傳遍整個酒樓。
“人都死了，那必然是孽緣啊！”
“一顆真心餵了狗。”
“要我說，這人還是不要一腔孤勇，尤其還是單相思。他死了，人家該成親成親，到死都成雙成對，何必呢。”
“餵！是他自己非要前往，你們這些男人，怎麽全怪人家姑娘，你們男人說喜歡，我們女子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唄？”
“說到底，你們就是氣不過女子最後見死不救，可兩方對立，你們要女子怎麽就？”
在座客人有男有女，每人都有各自的看法，男女意識本就不同，思想更是偏向自己一方，大家各執己見，一時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砰砰砰！醒木敲了三下。
“這位客官問得好！老夫倒是覺得，路是少年自己選的，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就算沒有女子，少年的死也不會改變。是孽也好，是緣也罷，總歸最後女子來了，少年在死前還能見到自己心悅之人，又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孽緣孽緣，既占個緣字，各位客官又何必爭個對錯。愛恨癲癡本就糾纏，情動是開始，結果是恩賜。”
醒木再度拍下。
“諸位！且聽後續如何，還聽老夫細細說道！”
這段插曲很快過去，墨雨遷招來酒樓小二，從腰間丟出一袋賞錢。
那袋份量可不小，小二被砸的一楞一楞的，看了眼明顯上頭的人，目光轉向對面的君無熙。
君無熙擺了擺手，“賞了就拿著，給我們上些醒酒的來。”
“好嘞！兩位客官稍等，小的隨後就來！”
這麽多銀子說給就給，看來不是缺錢的主，小二滿臉堆笑，伺候的更加殷勤。
醒酒茶剛端上桌，墨雨遷就鬧著要拉君無熙上房頂。
“走！殿下幾日探案辛苦，臣帶殿下上房頂數星星，放松放松！”
“墨大哥！不必，真不必，我不喜歡數星星。”
“哎呀～殿下！莫要跟臣客氣，順手的事！”
“別順手，你現在松手比較好。”
君無熙快哭了，墨雨遷要是在上面耍酒瘋，他是真接不住啊。
二人拉扯間，墨雨遷一個用力，拉的君無熙措手不及，飛出去前迎面來了個人，穩穩接住即將落地的他。
“殿下沒事吧？”
“無事……無事……”
君無熙晃悠著腳步虛浮，強裝鎮定。
幻影擰眉，上前一個手刀將人劈暈，他扛起軟綿綿的人，沖君無熙道：“對不住殿下，明日這醉鬼酒醒，臣一定押他來向殿下賠罪。”
“無妨，你快帶墨大人走吧，下回我絕對不答應他喝酒。”
“臣先行一步。”剛走出幾步，幻影又退了回來，“其實這人酒品一直挺差，殿下日後也同旁人說說，莫要被他騙了。”
“啊？哦。”
賓客陸續離去，不夜城陷入短暫的寧靜，日頭漸漸升起，一聲嘹亮雞鳴，都城再度被喚醒。
蘇婉清睜眼，身旁早已沒了人，她扭曲地翻了個身，賴床真是刻在骨子裏的惡習，就算這裏沒有手機，她依舊離不開溫暖的被窩。
“皇後娘娘，醒了嗎？”
外頭宮女掐著點，又叫了一次，蘇婉清犯懶，打算繼續裝睡。
“奇怪，今日怎麽還沒醒嗎？平常這會也該醒啦。”宮女紛紛嘀咕著。
“大膽！皇後娘娘歇息，用得著你們多嘴！”
“玉公公。”
玉公公板著個臉，頗有微詞，宮女們平日最怕的就是他，現下腿都軟了。
“陛下今日事務繁忙，實難抽身。皇後娘娘初次掌管後宮，特命奴家前來陪同。你們切不可吵鬧，若是驚擾了皇後娘娘，休怪奴家心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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