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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正常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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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正常點嗎

窗簾被人一把拉開,晨光鋪散進房間裏,洛青拉起被子,把自己深深埋了進去,昨晚沒舍得推開喻行的某人,一整夜都沒能睡好,一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困到模糊。

“起來了,今天還要去鄰市,吃了早飯就得出發。”喻行大跨步走到床邊,直接拎起被子扔到床腳,看洛青一臉怨念,有點想笑又有些自責。昨晚看洛青明明很困卻還強撐著的樣子,有些心癢,便把人攬進懷裏裝睡,本來還有點緊張怕被踹下去,可等了很久洛青只是僵直著身體,並沒有動靜,他就那樣舒服的睡著了,現在看來洛青這一夜怕是沒怎麽睡好。

“你都沒告訴我去做什麽,你要是把我賣了怎麽辦?”洛青也不睡了,兩只眼睛都沒睜開,就晃悠悠的坐起來。

“你前兩天不說要進貨嗎?我開車帶你去,快洗洗吃早飯,不然我們要在高速上吃午飯了。”喻行說著,就要去拉人。

“嗯。”洛青一把拍開喻行伸過來的狗爪,對,狗東西的爪子不就是狗爪嘛!下床走到門口,又停下,有些抓狂的回頭:“你能不能正常點?”

喻行怔楞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嗯?我哪兒不正常了?”

“哪兒都不正常!”洛青覺得自己快瘋了,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去浴室洗漱,老混蛋一定是上次輸給自己不服氣,故意的!總對他做這些暧昧的舉動,也不怕把他自己給撩彎了,畢竟誰讓自己這麽優秀,這麽帥氣,這麽的人見人愛呢。這麽一想,似乎昨天夜裏扭在一起的奇經八脈都打通了,瞬間不那麽煩躁了,總之:‘我是直男,他撩任他撩,爺爺我自巍然不彎。’

等他收拾好到了前廳,喻行已經沒在屋裏了,他拿起桌上的一個大肉包,咬了一口,問豐久:

“喻行人呢?”

豐久立即八卦的湊過頭來一臉猥瑣的擠眉弄眼:“你和喻老大是不是那個啥了?”

“哪個啥,他人呢?”洛青沒明白,一大早豐久抽的什麽瘋?他和喻行怎麽了?豐久又是在哪聽了半截墻角就來八卦。

“我靠,喻老大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難道你們不是那啥了?”豐久見洛青眼底一片烏青,沒精打采的樣子,明明就是沒睡好縱-欲過度的表現嘛,又偷偷的瞄了下洛青的屁股,姿態完美。

難不成喻老大是在外面有狗了,他家青哥被渣了,這是傷心的一夜未睡?果然男人還是靠不住的,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青哥雖然不是個東西,動不動甩他一個人看店,自己天天跟喻老大出去浪,但到底是這麽多年的好兄弟,這種時候放任兄弟被渣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打算盡點作為好兄弟的責任,提點他一下。

洛青不知道喻行的一個表情,就讓豐久腦補了一場自己被渣的大戲,但這回他總算聽懂了他的意思,狠狠地給了他一個暴栗:“我們兩男的,想什麽呢?”越想越不對,暗忖是不是豐久的活兒太少了,都閑出毛病來了:“你少看些小說,是不是工作量不夠,我可以迅速讓你忙起來,別外在不發育腦子還不努力拔個高。”

豐久氣到變形:“洛青你特麽還是不是人。”

“不是。”

豐久楞住了:“哈?”這貨不要臉的境界難道又提升了?

就聽不要臉的某人發言,果然讓豐久不失所望:“請叫我洛神!”

豐久哀嘆一聲,自暴自棄的拒絕與他說話:“你可以滾了。”

洛青立馬滾了,他怎麽可能會喜歡那個表裏不一的老流氓啊,先不說自己是個鋼筋混凝土一樣的直男,就說喻行平日裏雖然在他面前騷斷腿,可他內裏就是個老學究,真不像會彎的人,更遑論這樣的人會喜歡自己這麽個直男了。

車一直開上高速,洛青都沒開口說話,他覺得自己腦子現在CPU負載太高,已經無限接近癱瘓狀態。一會兒是殤池和那個他說不清關系的墓主人,一會兒是李平南和玉璧,最後全是他和喻行,亂的一塌糊塗。早上明明大好的太陽,吃完早飯便悄無聲息的藏進雲層裏,這會兒更是刮起了綿密的雨絲,空氣有些沈悶,洛青心情不好,難得對原本好奇的鄰市之旅提不起興致。喻行餘光掃了洛青幾次,看他蔫蔫地沒精神,只當是昨晚沒睡好,雖然他的確是沒睡好,可腦子裏亂糟糟的又睡不著,太陽穴突突的疼。

在洛青又一次煩躁的將抵在腦袋上的左手換成右手時,喻行終於看不下去了:“包裏有眼罩,你帶上先睡一會兒,到了服務區我叫你。”

“睡不著。”洛青的聲音懶懶的,帶著些鼻音,像一只在懊惱撒嬌的貓,撓的喻行心裏癢癢的。

“怎麽睡不著?”

“喻行!”喻行快速的“嗯?”了一聲,卻半天沒等到下文,感覺到洛青在看著自己,似是在探究,可當喻行轉頭去看時他又別扭的扭頭看窗外,面對洛青一臉認真,明顯有話要講卻又難以啟齒的模樣,喻行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他是不是真的接受不了。

“你說過有上百人出事,他們的家人難道都不願意追查這件事嗎?你為什麽一定要選擇和我一起查?”洛青直視著喻行,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睜大的雙眸中蜿蜒著幾根細細的血絲。

他記得一開始洛青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他當時是怎麽回答的?他說是他覺得洛青家有東西保護了洛守成,覺得洛青家有安全感,讓洛青以為自己在敷衍他,其實並不完全是瞎扯,只是並不是他家的東西有安全感,而是第一次看見洛青時,那雙澄澈的雙眸讓他不自覺的想要接近,喻行當時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好像這個人出現了,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處的讓他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

他不是非得拉著洛青一起不可,喻行想著若是這個人不是洛青,他可能還是跟以前一樣,挖掘出線索後,連偶然想起都不會。但這些話喻行不能說,也不敢說,他不知道洛青能不能接受的了,或者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然後就此拉開距離遠離他,甚至覺得惡心,這些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那些人裏倒是有幾個想查的,我和他們一直也都有聯系,不過他們的身邊並沒有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也就無法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之所以找你,主要原因是當時想在你家找到更多的線索,因為你爸的事情讓我有種與之前不同的感覺,之前的受害者是有規律可尋的,都是某些方面失意或者貪念很重的人,你爸並不符合。”

喻行沈吟了一下,嘴邊漾起一絲淺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眼裏那股執拗的勁兒,還拼命的藏著,就覺著有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陪著一起走下去也挺好。”

一起走下去嗎?洛青心跳快了一分,又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就這些?”洛青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聽的是什麽,理智告訴他喻行說的都是實話,可就是覺得悶悶的。

喻行當他說的昨天李平南的事:“我不是有意瞞你,只是沒想到李平南會這麽快盯上你,所以我懷疑他真正要找的可能不是玉璧。”他要找的東西很可能在洛青家裏,只是這句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洛青也聽話聽音,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要找的會不會是殤池,他家所有東西他都盤點過,唯一與眾不同的只有殤池寄居的玉玨。

喻行覺得自己交代的夠清楚了,不偏不倚一本正經,可側頭看見洛青一臉的郁郁,似乎更沈悶了,這是聽信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昨晚還是好好的,出門前......嗯也還算好好的吧,上車後就這樣了,喻行很快確定問題出在了他去取車時到洛青上車那短短的幾分鐘裏,見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原本要和他說李平南的事,只好先放一放。

“要不我唱歌哄你睡覺?”喻行試探性的開口。

“你還會唱歌?”洛青來了點精神,倒是剛剛的沈悶一倒而空,喻行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幹咳了兩聲:“快把眼罩帶好,不然我反悔了。”洛青哪能給他反悔的機會,手腳麻利的翻出眼罩帶上,高冷男神唱歌給他哄睡,自己會不會更睡不著啊,盡管這高冷人設在他這裏已經崩的低於地平線了,管不了那麽多了。洛青調低了椅背,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從左側傳來的低沈而溫柔的聲音: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

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

洛青睡著了,並且睡得很踏實,連夢都沒有做一個,等他睡醒的時候,看著窗外相似又陌生的城市有些許茫然,車已經下了高速,已然進入了主城區。

“你不是說到了服務區叫我的嗎?”

“你睡得那麽香,我就沒叫你,一會兒要到酒店了,再忍忍,到了地方再好好吃頓飯。”喻行以為洛青是餓著了。

“吃不吃的暫且不說,關鍵是人有三急啊,大哥!”洛青也不調直座椅,原封不動的躺那兒不動,滿眼哀怨。

“那也得再忍忍,過了紅綠燈就到了。”喻行沒忍住勾起唇角輕笑出聲,腳下油門卻踩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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