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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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01
裴修覺得他的新同桌一定有強迫癥以及非常嚴重的潔癖。
桌上的書本一絲不茍地縲在一起，水杯在規定的位置擺放，連筆都要放在固定地方。
裴修偶爾碰到他桌上東西，他立馬從桌洞裏抽紙巾——
這給裴修一種錯覺，好像他是在泥坑裏打滾出來的一樣，他同桌對他嫌棄到不行。
這種情況，直接導致高一開學整整半個月，裴修都沒跟他怎麽說過話。
雖然升了高一，也換了新學校，但裴修周遭的同學都還是初中一個學校的，熟悉的一大堆。
平時一下課就一大群人約著去打球，經常在上課鈴響後偷摸著腳步溜進來。
今天大課間的跑操因為天氣原因臨時取消，裴修就和隔壁班幾個老同學去學校的室內籃球場打球，意識到要回教室時，距離上課鈴響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
裴修想起這節課是班主任的課，他不怕班主任，就怕班主任把他在學校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他媽。
他媽媽的啰嗦程度無法想象，絕對會被嘮叨死。
這麽一想，裴修就趕緊冒著大雨往教學樓跑。
一長條的教室走廊格外安靜，能聽到各個班級裏老師的講課聲。裴修溜到自己教室門口，班主任老劉已經站在講臺上書寫板書。
他想趁老劉不註意的時候溜進去，找準時機剛貓下身，就聽到老劉中氣十足的聲音：“裴修同學。”
全班同學轉過頭來看，裴修只好在萬眾矚目之中，站起來，呵呵幹笑兩聲。
老劉說：“醫務室的老師怎麽說？以後要多註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裴修：？？？
老劉朝他揮揮手：“快回座位吧，大家繼續上課。”
裴修一臉懵，不明所以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他長得高，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坐下後，他踹踹前面平時交好的同學，壓低聲音問：“老劉什麽情況？”
坐在裴修前面的梁佑怕被老劉逮到上課講話，就沒答，偷偷寫了個小紙條塞給他。
裴修打開小紙條，看著看著就皺起眉頭，不禁看向跟自己只隔了幾厘米的霍松雨。
瘦弱白凈的小男生坐得端正，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完全沒註意到旁邊人在看自己。
裴修看了他好一會，忽然眉眼舒展開，將小紙條揉成一團，丟進自己桌子裏面。
沒過多久，下課鈴響。
老劉收拾教案離開，值日生上去講臺擦黑板，教室熱鬧起來。
裴修懶懶支著下巴，看著還在認真寫筆記的同桌，笑了笑：“哎，沒想到你還會撒謊。”
霍松雨手中的筆略微停頓，沒擡頭，沒看他，只說：“我這不是撒謊。”
“你都騙老師我不舒服去醫務室了，這還不是撒謊？”
“……”
霍松雨不想回答。
他覺得他這個同桌有些煩，他都幫他打掩護了，他還反過來說他撒謊。
裴修瞧霍松雨這別扭模樣，笑嘻嘻的，伸手捏住他的臉：“你怎麽跟小女生似的這麽扭捏。看在你幫我騙老師的份上，我請你喝飲料。”
霍松雨從沒被人這麽捏過臉，更別提還被對方說是小女生，他氣呼呼地躲開裴修的爪子：“我不喝飲料。”
“我請你。”
“我不喝。”
“我請你你不喝，你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霍松雨：“……”
他這個同桌好啰嗦啊……
“我要做筆記，謝謝你的好意。”霍松雨用手撫著桌上筆記本，手中還握著筆，看起來確實是要繼續做筆記的樣。
裴修湊過來看一眼，挑挑眉：“待會回來再做，走。”
霍松雨一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裴修拽著胳膊拉起來，磕磕絆絆被他拉出教室。
——後來有人問霍松雨到底怎麽跟裴修成為好朋友的，霍松雨說，他是被強迫的。
他被裴修強迫喝他的飲料，強迫一起吃飯，強拉著他去打球參加運動……
反正他不是自願的。
裴修在學校裏玩的開，各種活動都會參加，進了籃球隊之後就經常替學校打比賽。
每次他比賽，霍松雨都會被他拉過來，送水背書包拿外套，活脫脫一個小助理——
沒工資沒好處最重要還是不是很情願的那種。
但是裴修就是喜歡拉霍松雨過來，他的理由是霍松雨來了，有人送水了，那些女生就不會一股腦圍到他這。
他還很不要臉地感嘆：“唉，太受歡迎了也不好，瞧瞧，煩惱這麽多。”
霍松雨聽到的時候，贈送他一個大白眼。
自戀狂。
就這樣一個學期過去，快期末的時候，裴修鬧出點事，鬧到了教務處。
他和高級段的幾個男生在男廁打架。
起因是他們欺負霍松雨。
霍松雨雖然個子高，可是長得太白凈了，又柔柔弱弱的，平時總有男生開他玩笑。
開玩笑就算了，當沒聽到就好，偏偏還動手動腳。
裴修看到第一眼就忍不住了。
他的同桌，還能給別人欺負？？？
然後就打了起來。
霍松雨拉架，不知道被誰誤傷，眼角被揍了一拳。
比起他，裴修慘了一點，滿臉掛彩。
當然對方也沒好到哪裏去，都受了點外傷。
教務處的老師很生氣，要他們每個人都把家長請過來。
裴修琢磨來琢磨去，偷偷給遠在京市的裴煙打了電話。
他不敢把打架的事告訴他爸媽，也不能告訴自己的親姐，只能求助於堂姐裴煙。
裴煙忙著期末考試，接到裴修電話，知道他因為一點小事打架，從頭到腳把他罵了一頓。
“裴修，你是準備讓我現在打飛的回去幫你見老師？？？你覺得我是哪來的美國時間幫你擦屁/股？？？都高一了你還給我打架，你長本事了，以前我怎麽都不知道你還會打架？！！”
“姐，事出有因，他們一群人欺負我兄弟呢，我怎麽能袖手旁觀。我要是不管，我還是男人嗎！”
電話那頭的裴煙冷哼：“沒滿十八你就不是個男人。”
裴修：“……”
“姐，你就幫幫我嘛，我真不敢叫我爸媽。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裴煙最受不了裴修撒嬌，他一撒嬌，她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行行行，你把你班主任電話告訴我，我跟他說幾句。”
裴修一聽裴煙答應，立馬就屁顛屁顛地給了班主任老劉的手機號。
他也不知裴煙怎麽跟老劉說的，反正事情一下就解決了，沒有強制要求家長到校，就罰了八百字檢討。
另一半，霍松雨犯了難。
第一次碰上這種叫家長的事，他不敢告訴他爸，不想惹他生氣，所以……他就學裴修，給自己大哥打電話。
霍松雨打小就怕大哥霍清寒，同父異母的大哥平時看著好像也不大喜歡他，要是在家裏，兩個人就算面對面坐著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霍松雨很敬畏他，怎麽都是大哥，就這麽一個親哥。
換句話說，他大哥也就他這麽一個親弟弟，應該……會幫忙的吧？
事實證明，霍清寒不會。
電話裏，他問：“既然有本事打架，怎麽就沒本事請爸去學校？”
霍松雨委委屈屈的：“我沒有打架，我就是勸架，一不小心就……”
“沒什麽差。高一了，不是小孩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你跟家裏老頭開不了口，我幫你開。半小時後，他一定到你學校。”
“……”
霍松雨懷疑人生。
他這個親哥，跟裴修的堂姐，怎麽就這麽不一樣？？？
在等家長過來的時候，霍松雨坐在教導處樓前的階梯上，揪著旁邊灌木的小綠葉。
一下沒一下的，看起來很郁悶。
裴修從食堂那邊的小超市過來，停在他身邊，給他遞了瓶可樂。
“唉，你家長還沒過來啊？”
霍松雨擡頭看裴修一眼，心情更加郁悶，沒接過可樂，把頭扭向一邊。
裴修笑起來，故意挨他邊上坐下。
“你發脾氣呢，怪我打架連累你？”
霍松雨張張嘴，可最後還是算了。
他不能怪裴修，畢竟裴修打架也是因為他。
所以他只能委屈地嘟囔：“我長這麽大，從沒被叫過家長。”
“哎喲，知道，年年都拿三好生的好學生。”
“你怎麽知道？”
裴修輕笑一聲：“你管我怎麽知道。”
然後他又說：“你看看你眼角，烏青一塊，你知道你現在什麽樣麽，像國寶大熊貓。”
霍松雨不高興地拿手肘推裴修：“我要不是為了拉架我也不會成這樣，你還笑我。”
裴修嘻嘻笑開，從校服褲兜裏掏出個雞蛋，輕輕往階梯上一砸，隨後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剝著雞蛋殼，模樣漫不經心的。
霍松雨看呆：“你哪裏找來的雞蛋？”
裴修：“剛剛去食堂找食堂大媽給我煮的，還熱乎呢。”
霍松雨有些警惕起來：“你想用它來幹嘛？”
裴修停頓，挑著眉看著霍松雨，笑道：“反正不是用來吃的。”
霍松雨：？？？
下一秒，他就被裴修扣住下巴。他想動，裴修手指更用力了點：“別動。”
剝了殼的雞蛋滾在了霍松雨的眼角，裴修的臉離他很近。
霍松雨看著裴修認真的表情，本來還有點抗拒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朋友，有時候還真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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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覺得他的新同桌一定有強迫癥以及非常嚴重的潔癖。
桌上的書本一絲不茍地縲在一起，水杯在規定的位置擺放，連筆都要放在固定地方。
裴修偶爾碰到他桌上東西，他立馬從桌洞裏抽紙巾——
這給裴修一種錯覺，好像他是在泥坑裏打滾出來的一樣，他同桌對他嫌棄到不行。
這種情況，直接導致高一開學整整半個月，裴修都沒跟他怎麽說過話。
雖然升了高一，也換了新學校，但裴修周遭的同學都還是初中一個學校的，熟悉的一大堆。
平時一下課就一大群人約著去打球，經常在上課鈴響後偷摸著腳步溜進來。
今天大課間的跑操因為天氣原因臨時取消，裴修就和隔壁班幾個老同學去學校的室內籃球場打球，意識到要回教室時，距離上課鈴響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
裴修想起這節課是班主任的課，他不怕班主任，就怕班主任把他在學校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他媽。
他媽媽的啰嗦程度無法想象，絕對會被嘮叨死。
這麽一想，裴修就趕緊冒著大雨往教學樓跑。
一長條的教室走廊格外安靜，能聽到各個班級裏老師的講課聲。裴修溜到自己教室門口，班主任老劉已經站在講臺上書寫板書。
他想趁老劉不註意的時候溜進去，找準時機剛貓下身，就聽到老劉中氣十足的聲音：“裴修同學。”
全班同學轉過頭來看，裴修只好在萬眾矚目之中，站起來，呵呵幹笑兩聲。
老劉說：“醫務室的老師怎麽說？以後要多註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裴修：？？？
老劉朝他揮揮手：“快回座位吧，大家繼續上課。”
裴修一臉懵，不明所以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他長得高，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坐下後，他踹踹前面平時交好的同學，壓低聲音問：“老劉什麽情況？”
坐在裴修前面的梁佑怕被老劉逮到上課講話，就沒答，偷偷寫了個小紙條塞給他。
裴修打開小紙條，看著看著就皺起眉頭，不禁看向跟自己只隔了幾厘米的霍松雨。
瘦弱白凈的小男生坐得端正，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完全沒註意到旁邊人在看自己。
裴修看了他好一會，忽然眉眼舒展開，將小紙條揉成一團，丟進自己桌子裏面。
沒過多久，下課鈴響。
老劉收拾教案離開，值日生上去講臺擦黑板，教室熱鬧起來。
裴修懶懶支著下巴，看著還在認真寫筆記的同桌，笑了笑：“哎，沒想到你還會撒謊。”
霍松雨手中的筆略微停頓，沒擡頭，沒看他，只說：“我這不是撒謊。”
“你都騙老師我不舒服去醫務室了，這還不是撒謊？”
“……”
霍松雨不想回答。
他覺得他這個同桌有些煩，他都幫他打掩護了，他還反過來說他撒謊。
裴修瞧霍松雨這別扭模樣，笑嘻嘻的，伸手捏住他的臉：“你怎麽跟小女生似的這麽扭捏。看在你幫我騙老師的份上，我請你喝飲料。”
霍松雨從沒被人這麽捏過臉，更別提還被對方說是小女生，他氣呼呼地躲開裴修的爪子：“我不喝飲料。”
“我請你。”
“我不喝。”
“我請你你不喝，你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霍松雨：“……”
他這個同桌好啰嗦啊……
“我要做筆記，謝謝你的好意。”霍松雨用手撫著桌上筆記本，手中還握著筆，看起來確實是要繼續做筆記的樣。
裴修湊過來看一眼，挑挑眉：“待會回來再做，走。”
霍松雨一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裴修拽著胳膊拉起來，磕磕絆絆被他拉出教室。
——後來有人問霍松雨到底怎麽跟裴修成為好朋友的，霍松雨說，他是被強迫的。
他被裴修強迫喝他的飲料，強迫一起吃飯，強拉著他去打球參加運動……
反正他不是自願的。
裴修在學校裏玩的開，各種活動都會參加，進了籃球隊之後就經常替學校打比賽。
每次他比賽，霍松雨都會被他拉過來，送水背書包拿外套，活脫脫一個小助理——
沒工資沒好處最重要還是不是很情願的那種。
但是裴修就是喜歡拉霍松雨過來，他的理由是霍松雨來了，有人送水了，那些女生就不會一股腦圍到他這。
他還很不要臉地感嘆：“唉，太受歡迎了也不好，瞧瞧，煩惱這麽多。”
霍松雨聽到的時候，贈送他一個大白眼。
自戀狂。
就這樣一個學期過去，快期末的時候，裴修鬧出點事，鬧到了教務處。
他和高級段的幾個男生在男廁打架。
起因是他們欺負霍松雨。
霍松雨雖然個子高，可是長得太白凈了，又柔柔弱弱的，平時總有男生開他玩笑。
開玩笑就算了，當沒聽到就好，偏偏還動手動腳。
裴修看到第一眼就忍不住了。
他的同桌，還能給別人欺負？？？
然後就打了起來。
霍松雨拉架，不知道被誰誤傷，眼角被揍了一拳。
比起他，裴修慘了一點，滿臉掛彩。
當然對方也沒好到哪裏去，都受了點外傷。
教務處的老師很生氣，要他們每個人都把家長請過來。
裴修琢磨來琢磨去，偷偷給遠在京市的裴煙打了電話。
他不敢把打架的事告訴他爸媽，也不能告訴自己的親姐，只能求助於堂姐裴煙。
裴煙忙著期末考試，接到裴修電話，知道他因為一點小事打架，從頭到腳把他罵了一頓。
“裴修，你是準備讓我現在打飛的回去幫你見老師？？？你覺得我是哪來的美國時間幫你擦屁/股？？？都高一了你還給我打架，你長本事了，以前我怎麽都不知道你還會打架？！！”
“姐，事出有因，他們一群人欺負我兄弟呢，我怎麽能袖手旁觀。我要是不管，我還是男人嗎！”
電話那頭的裴煙冷哼：“沒滿十八你就不是個男人。”
裴修：“……”
“姐，你就幫幫我嘛，我真不敢叫我爸媽。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裴煙最受不了裴修撒嬌，他一撒嬌，她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行行行，你把你班主任電話告訴我，我跟他說幾句。”
裴修一聽裴煙答應，立馬就屁顛屁顛地給了班主任老劉的手機號。
他也不知裴煙怎麽跟老劉說的，反正事情一下就解決了，沒有強制要求家長到校，就罰了八百字檢討。
另一半，霍松雨犯了難。
第一次碰上這種叫家長的事，他不敢告訴他爸，不想惹他生氣，所以……他就學裴修，給自己大哥打電話。
霍松雨打小就怕大哥霍清寒，同父異母的大哥平時看著好像也不大喜歡他，要是在家裏，兩個人就算面對面坐著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霍松雨很敬畏他，怎麽都是大哥，就這麽一個親哥。
換句話說，他大哥也就他這麽一個親弟弟，應該……會幫忙的吧？
事實證明，霍清寒不會。
電話裏，他問：“既然有本事打架，怎麽就沒本事請爸去學校？”
霍松雨委委屈屈的：“我沒有打架，我就是勸架，一不小心就……”
“沒什麽差。高一了，不是小孩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你跟家裏老頭開不了口，我幫你開。半小時後，他一定到你學校。”
“……”
霍松雨懷疑人生。
他這個親哥，跟裴修的堂姐，怎麽就這麽不一樣？？？
在等家長過來的時候，霍松雨坐在教導處樓前的階梯上，揪著旁邊灌木的小綠葉。
一下沒一下的，看起來很郁悶。
裴修從食堂那邊的小超市過來，停在他身邊，給他遞了瓶可樂。
“唉，你家長還沒過來啊？”
霍松雨擡頭看裴修一眼，心情更加郁悶，沒接過可樂，把頭扭向一邊。
裴修笑起來，故意挨他邊上坐下。
“你發脾氣呢，怪我打架連累你？”
霍松雨張張嘴，可最後還是算了。
他不能怪裴修，畢竟裴修打架也是因為他。
所以他只能委屈地嘟囔：“我長這麽大，從沒被叫過家長。”
“哎喲，知道，年年都拿三好生的好學生。”
“你怎麽知道？”
裴修輕笑一聲：“你管我怎麽知道。”
然後他又說：“你看看你眼角，烏青一塊，你知道你現在什麽樣麽，像國寶大熊貓。”
霍松雨不高興地拿手肘推裴修：“我要不是為了拉架我也不會成這樣，你還笑我。”
裴修嘻嘻笑開，從校服褲兜裏掏出個雞蛋，輕輕往階梯上一砸，隨後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剝著雞蛋殼，模樣漫不經心的。
霍松雨看呆：“你哪裏找來的雞蛋？”
裴修：“剛剛去食堂找食堂大媽給我煮的，還熱乎呢。”
霍松雨有些警惕起來：“你想用它來幹嘛？”
裴修停頓，挑著眉看著霍松雨，笑道：“反正不是用來吃的。”
霍松雨：？？？
下一秒，他就被裴修扣住下巴。他想動，裴修手指更用力了點：“別動。”
剝了殼的雞蛋滾在了霍松雨的眼角，裴修的臉離他很近。
霍松雨看著裴修認真的表情，本來還有點抗拒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朋友，有時候還真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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