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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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喜歡上誰了？”沈盛坐起身，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蘇栗以為他多描述點他喜歡的人的樣子，沈盛就不會沒臉沒皮纏著他，他一陣胡編。
“我學校的同學……”蘇栗閉著眼吹，“他年輕，他活波，他可帥，八塊腹肌，還會喊我哥哥……”
沈盛扣上襯衫扣子，骨節分明的手翻飛，不緊不慢道：“他年紀小，不沈穩，沒我帥，我也有腹肌，你要是想你也可以喊我哥哥，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我有錢。”
蘇栗：……
他說的該死的有道理。
“感情怎麽能用錢衡量呢？”蘇栗據理力爭。
“你第一次和我見面答應和我在一起，還是替身的身份，你說能不能用錢衡量。”沈盛沈著。
蘇栗啞口無言。
像是打贏了仗，沈盛只挑了挑眉，勝券在握的樣子，“蘇栗，我要是你，就考慮考慮喜歡我。”
蘇栗臉一抽，哼了一聲。
沈盛沒管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轉身走了，“早飯我讓司機買好了，我下去拿。”
房門被輕輕關上，蘇栗倒進被窩裏，緊緊攥拳 “可惡！”
吃完早飯，沈盛先送的蘇栗去上課。
蘇栗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轉身去班級，一路上到是聽見不少同學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當他暗戳戳湊過去的時候，這些人又全都四散開了。
無奈，他只能找了鐘聞優和傅越。
從他們口中他這才知道，他火了。
先前他在林容和鐘聞優、傅越的畫展上都有展畫，被愛好者記錄視頻發到了網上。
一時間他之前出名的男扮女裝、豪門認子的視頻又被扒了出來。
這些視頻加起來，讓他也成為了一個小網紅。
他本人不自知，但博主們知道，於是，蘇栗先前匿名參加的畫展、帶面具參加畫展的事全都被扒了出來。
蘇栗整個人是大寫的窒息。
他怒斥那些小畫展作者怎麽這麽沒底線，說好了匿名，怎麽還把他爆出來了。
傅越說：“大家都是圖一樂。”
傅越說：“你在看看你在網上的風評是啥樣的？”
蘇栗歪著嘴去搜。
好家夥，一溜的男同、喜歡沈盛的深情王子、畫畫都是畫的沈盛的男人，他喜歡沈盛等字眼。
先前他用沈盛的的畫練技，回旋鏢終是以他想不到的方式紮在他身上。
鐘聞優說：“畫畫的人多少比較大膽出格，所以跟我們一樣的很多。”
所以這些人拿蘇栗出來玩也就解釋的通了。
傅越說：“這些人都在等你和沈盛的官宣。”
“啥官宣？”蘇栗心裏咯噔 別是他想的那樣。
鐘聞優說：“等你兩什麽時候結婚的官宣啊。”
傅越指著手機上某一個視頻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用畫告白沈盛。”
蘇栗：……
“我開個記者會解釋一下怎麽樣？”蘇栗很真誠的發問。
鐘聞優和傅越相互對視一眼。
鐘聞優說：“可以啊。”
傅越也嗯嗯點頭：“我也覺得可以。”
蘇栗也覺得自己可以了。
他破天荒的聯系了老桑總，開門見山道：“爸，我要開個記者會，澄清我和沈盛的關系。”
“澄清什麽關系？”待老桑總聽出蘇栗的用意後是一百個不願意。
“你澄清這個幹什麽？對你有什麽好處？”老桑總是怕自己攀不上沈家這座大山。
“你管不管？”蘇栗不想和他廢話，不管就算了，他有錢，頂多多花點錢。
老桑總被他一威脅，忽然就想到了他不認識自己的事，心一陣刺痛加惱怒，不情願的應下了。
老桑總速度很快，立刻安排。
蘇栗來到老桑總說的會場，在工作人員帶領下見到了老桑總。
因為老桑總刻意讓工作人員準確對蘇栗介紹自己，這才沒讓他丟臉。
記者會已直播得形式開始了。
蘇栗整個人籠罩在閃光燈下。
蘇栗開始一字一句誠懇的解釋：“我畫畫很笨，沒有天賦，偶然一天看到了沈總喉結旁邊的小痣，一開始是靠著它認出沈總，後來覺得它很性感，我就嘗試著畫它，
立體有真實感的小痣出現在白紙上的時候我自己也很驚訝，我畫技還挺好，之後畫其他的畫還是很醜，我抱著嘗試的心態去畫沈總，畫他的手、臉、身體……畫技一次比一次好，在畫展上也是畫的沈總……”
蘇栗在認真的措辭，絲毫不知道直播間底下的評論區，那些添亂的網友在評論啥。
【真是好有藝術感的表白。】
【懂了，下次表白就送女神/男神他的肖像畫。】
【他又在整花活跟沈總表白，想嫁給他都想瘋了吧，死丫頭吃的真好。】
【行了行了，這門婚事我們同意，你們搞快點，我隨份子還不行嗎？】
因為這場直播湧入了大量看戲的網友，到是讓它火起來了。
穩穩占據了熱搜第一。
沈盛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直播。
偌大的辦公室裏，空間單調充滿理性，沈盛捧著平板看的認真。
鏡頭喜愛的蘇栗臉比看起來的要大一圈但還是很好看，明眸皓齒，說話清晰有條理，粉紅唇瓣開合，看起來就很柔軟。
沈盛探出手指描述蘇栗的輪廓，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評論區說的那些他不看。
他聽出了蘇栗的話外之音，他不喜歡他。
一旦這個認知變得清晰，戳破了那層模糊的繭，他就不太高興。
他放下平板，臉色平靜，但眉宇間的堅定卻是巍峨不動。
他喜歡蘇栗。
他得做出行動。
蘇栗已經用很緩和的詞語去解釋自己不喜歡沈盛的事了，他希望網友們能聽出來，也希望自己這個舉動有用。
直播結束，記者們收拾立場，今天這一切都是老桑總安排的，他想去找老桑總道謝。
他記得老桑總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裝，系的領帶，領帶夾是竹葉。
他按照這樣的印象找人，在人群中找到，對著竹葉領帶夾的男人開口就是一句謝謝爸。
剪輯師：……
他默默轉頭去看好心把領帶夾借給他帶帶的老桑總。
老桑總：……
這個狗兒子，他又在陰陽怪氣什麽！
外人在場，他不好發作，跟人解釋他兒子眼睛近視，隨即接茬道：“我讓人準備了車，待會送你回去。”
蘇栗：……
他伸手捂臉，他也很無辜，他哪裏知道老桑總還有將配飾借給別人戴這麽和藹可親的一面。
蘇栗應了好，被司機接走。
他還沒回到家，傅越就打電話過來點評他今晚的表現。
傅越：“兄弟，你真牛逼！我要是沈總，我能把你日得下不來床。”
“什麽東西？”蘇栗錯愕皺眉。
傅越哈哈大笑：“你這澄清記者會，楞是被你開成了表白會，什麽叫畫技不好，畫沈總就超好看，什麽叫開始一點點畫沈總的喉結小痣、手、身體……你好色……”
蘇栗：“？？？”
傅越賤兮兮問他：“你都畫沈總的身體了，你們是不負距離解除過了？”
“不能聽了，你的話臟了我耳朵。”蘇栗耳朵通紅，掛了電話後他開始質疑自己。
不可能！
他明明澄清的那麽好！
是個聾子都能聽出來他在暗示他不喜歡沈盛！
為了解惑，他看了直播回放，下一秒，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會吧不會吧。
看完後，蘇栗笑不出來。
一直到他的住處，蘇栗都提不起勁，媽耶，要是他的澄清話語被沈盛會意錯了，還給他整成了戀愛腦可咋整！
剛走到門口，蘇栗就楞住了。
他今晚一直不停掛在嘴邊的喉結小痣，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蘇栗的腳趾摳出了飛船，轉頭他就跑。
他不知道面對沈盛，太他麽尷尬了。
看著他跑，沈盛懵了，被拒絕的是他，蘇栗跑什麽？
“你給我站住！”沈盛怒極反笑。
“我不，你是不是來揍我的！”蘇栗頭也不回。
“我揍你幹什麽！”沈盛一把拽住了蘇栗的褲腰。
蘇栗被拽的一個趔趄，“你難道打算放過我？”
蘇栗撲騰，雙手特別認真的護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這個動作看得沈盛楞住。
蘇栗是以為自己會動手打他？
一次動手換來的是他終生的恐懼？
沈盛緩慢松開了手。
他看著警惕起來的蘇栗，說明了來意，“你的直播我看了，你的話我也清楚了。”
“你聽清楚了？”蘇栗瞪大眼，他自己都覺得話很暧昧，沈盛聽清楚了？
沈盛點頭，“我知道你不喜歡，因為我對你動手過你害怕我。”
蘇栗不可置信，他真的聽懂了，有效溝通太厲害了！
沈盛說：“我來找你是想說，你不喜歡我沒關系，我會努力改變自己，努力讓你喜歡我了
。”
蘇栗錯愕：“喜……喜歡你？”
沈盛拿出了一把小刀，亮了出來。
蘇栗眼瞳都成了對眼：“幹，幹嘛，你要捅我？”
沈盛翻了個白眼，拿出小刀對準喉結小痣劃拉了幾刀，不一會，有血流出。
蘇栗都傻眼了，“你瘋了？”
他伸出手想去阻攔，沈盛已經收了手，“沒事，等會我就去醫院。”
“你他麽傻子嗎？你不來這出醫院用得著上？”蘇栗簡直要被氣死了。
“你是不是想讓我內疚！”蘇栗控訴他卑鄙！
沈盛說：“不是，你總是用喉結小痣認出我，我想著我把他劃了，相當於毀了我們先前從認識到現在熟絡的一切，算是重新開始，沒了喉結小痣你也不會認出我了不是嗎？”
蘇栗哽住。
沈盛說：“那我就以你認不出我的一面，重新面對你，追求你，讓我用我的愛讓你熟悉我、肯定我、喜歡我，認出我。”
沈盛對蘇栗笑了笑，笑容很純粹。
蘇栗抿唇。
沈盛送蘇栗回去。
蘇栗轉身看他，沒忍住道：“那你的小痣要是沒有弄掉，還丟疤了咋整？”
沈盛笑容僵住，“你別逼我親你讓你說不出來話。”
蘇栗立刻閉嘴。
沈盛看笑了：“這麽會看眼色審視奪度的你，真是可愛。”
蘇栗不屑。
下一秒，他就被沈盛的大手扣住後腦親吻住了唇瓣。
在他怔楞的時候，沈盛松開他，說：“剛才那個算是和過去的沈盛告別，明天見，蘇栗。”
蘇栗傻楞楞看著沈盛走了，吞咽了一口口水，瑪……瑪德，狗男人還挺會……騷的。
轉瞬間他就開心起來了。
沒有人！
沒有人會這麽有耐心能忍受得了他的臉盲癥！
從小到大，到穿書，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容納他的這個毛病！
即使有，他們也會害怕，害怕他的臉盲癥被拆穿，害怕他會被和他們有相同點的人騙了發生了什麽。
所以他們都不信任他。
沈盛不會是那個例外。
蘇栗都想仰頭大笑了，他馬上就可以炮灰了！
沈盛估計是因為養傷的關系，好幾天沒有來找蘇栗。
林容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在忙自己的事業，最近也沒有來找他。
鐘聞優和傅越時不時來找他吃飯。
蘇栗的小日子過的別提有多開心。
直到這天意想不到的人找來。
“你就是蘇栗？”
蘇栗有點懵，看著警察制服點點頭：“我是，請問發生了什麽？”
警察同志點點頭說：“有人自首提起了你，說你和十幾年的一起兒童失蹤案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蘇栗恍惚著被帶走了。
來到警局，蘇栗被安排坐下，警察陸續帶來幾個人問蘇栗對他們有沒有印象。
警察同志：“這是陳蓮花，這是她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
陳蓮花，那個將他撿到養大的老人，怎麽在這裏？
因為臉盲癥的關系，蘇栗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但認識就是認識做不了假，蘇栗點點頭：“都認識。”
他很配合，警察審問的也很快速說，“他們說你小時候走丟到現在被認回豪門，是你一手經營制造的你承認嗎？”
蘇栗茫然擡頭，有些聽不懂，“我走丟的時候好小好小，我能料事如神帶今天這個地步？”
警察同志疑惑，轉頭去看陳蓮花等人。
陳蓮花等人來報警的時候說的很急很亂，他都被繞進去了。
最後是陳蓮花的兒子解釋道：“警察同志對不住，我們說錯了，是這個小子的媽媽一手安排的。”
蘇栗茫然的轉頭看過去。
陳蓮花的兒子說：“這個小子的媽媽找到我們說，讓我們拐走這個小孩，等他成年認他回豪門，她媽的公婆會獎勵她一千萬，還說到時候為了答謝我們配合她，會給我們一百萬。”
陳蓮花兒子急了道：“警察同志，我們也不瞞你，我們都來自首了為的也就是這小子他媽當初的那句一百萬，我們聯系不上這小子的媽，既然能聯系上這小子，你們能讓這小子給我們一百萬嗎？”
警察同志聽完都傻眼了。
蘇栗也覺得這個人真是顛了。
孟晚慧？
孟晚慧能做出這事，那她到真是對的上她名字裏的晚慧二字。
蘇栗算是明白了，這些人說的什麽自首，這樣那樣，就是為了從他要一百萬。
蘇栗說：“既然如此，把我媽喊來就清楚了。”
警察同志還沒點頭，陳蓮花的兒子就叫囂起來了：“你小子你可想好了你現在要是給了我們一百萬我們就算了了，你把你媽喊過來，這麽多年了，我們總得收點利息吧，那可就不止一百萬了！”
警察同志警告他：“若是你們自首是真，當年確實偷了小孩，你們就算拿到一百萬做為補償和罰款最後也剩不下一點。”
陳蓮花的兒子一看就不懂法，聽見警察同志這麽說還不信，認死理：“我們有紙條，他媽給我們打的欠條，怎麽不是我們的錢了！”
陳蓮花的兒子從兜裏掏出來一張很有年份的紙張，紙張很矛盾，邊角都揉皺揉爛了，但中心有字那塊是完好無損的。
看來當時得到這個一百萬欠條的人曾經拿著它不知做了多少美夢。
許是有一段時間遺忘了，又許是真的急用錢想起來了所以陳蓮花一家才這麽迫不及待找上門來。
蘇栗聯系了孟晚慧。
孟晚慧得知親生兒子要見她，心裏咯噔一陣激動，打扮了漂漂亮亮的……出現在了警局。
孟晚慧一臉的錯愕：“兒子……你這是怎麽了？”
她坐到蘇栗身邊，距離太近了，讓蘇栗一時間不適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
蘇栗說：“這些人說你當年給了他們一百萬，讓他們把我偷走，二十年後你們把我認回豪門，然後你就能爺爺奶奶給你的一千萬。”
蘇栗說的話在孟晚慧聽來太獵奇了，以至於看到他遠離她的動作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孟晚慧不可置信：“我瘋了嗎？一千萬而已，我眼皮子還沒有這麽淺！”
“我倒要好好看看是哪些人在造謠我！”孟晚慧一雙美目立刻朝陳蓮花一家看過去。
陳蓮花一家人在看到孟晚慧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
他們這些市井小民哪裏真的見過豪門世家。
單單是孟晚慧那一身氣質就已經夠他們怵的了，何況她拿一身幾百萬的服飾、身後跟著的保鏢。
但他們此行是為了錢，手上還有欠條，他們說的都是真話，他們倒也不虛。
陳蓮花兒子結結巴巴沖著孟晚慧喊：“你就是這個小子的媽，媽，你看看當年是不是這個女人給你的欠條，讓你偷得孩子？”
陳蓮花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臉上的傷痕還沒有消退，雙眼直楞。
兒子這麽問了她也就擡頭看了一眼，但她的眼睛已經不好使了，她不確定又架不住兒子催促不住點頭：“對就是她！”
“荒謬，我都不認識你！”孟晚慧氣笑了：“試問哪個做母親的會把親生兒子丟了？就算是你們說的那樣，我兒子還小的時候我就能拿出一百萬，我又何苦等了二十多年才認回我兒子，我早早認回來我豈不是早早就能拿到那一千萬？”
“那，那誰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陳蓮花的兒子捏著欠條認死理，“反正你兒子就是被我媽養到了二十多才被你們給認回去的！”
孟晚慧眼眸犀利：“註意你的言詞，我兒子還是通過一則小視頻網友們的提醒我們才找到他的！”
她不欲與這胡攪蠻纏的人溝通，轉頭去求助警察，“您好同志，麻煩您調查清楚，當年我兒子被偷被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警察同志道：“這一家人是來自首的，他們的目的可能是為了追尋二十多年前的一百萬，但如果他們偷/拐小孩子一事是事實，我們自然會用法律將他們捉拿歸案。”
警察同志開始盤問，二十多年的事。
當時來找他們的人的穿著、外貌、年紀、有無口音、除了一百萬還有無其他應允 具體在什麽地點交易等。
這些事陳蓮花的兒子就答不上來了。
他只是從陳蓮花口中知道這件事，具體事宜還是得陳蓮花來說。
陳蓮花年歲大了，又被他兒子兒媳虐待毆打，腦子已經記得不太清了，說話也很含糊，但大體還有印象，警察同志問一句她答一句，答不出來的就說記不得了。
期間，孟晚慧和蘇栗坐在一邊旁聽。
蘇栗的眼神越發迷茫起來，等警察同志詢問結束，他問陳蓮花，“我不是被你撿到養大的嗎？”
因為臉盲癥，他也不認識誰是陳蓮花，但他知道陳蓮花肯定會回答他。
陳蓮花幹澀的眼球動了動看向雪白幹凈溫潤如玉的蘇栗，不知為何，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在她懷裏哭泣白白胖胖冰雪可愛的孩子。
陳蓮花眼裏泛起了淚光，唇瓣不住顫抖，“對……對不起……”
蘇栗臉色一白，明白過來了，原來他不是被撿到，是被預謀著被偷了。
陳蓮花說：“對……不起……你長大後為了給我治病，一直勤工儉學，我卻……”
實在太過愧疚，陳蓮花不住嗚嗚哭啼。
陳蓮花的兒子見她這樣就急，著急搞到一百萬，哭哭哭有什麽用，搞不好他們錢沒要到還得進橘子。
陳蓮花的兒子啪啪啪上手就給了陳蓮花幾下。
“你別動她！”蘇栗起身阻攔！
警察同志也在一邊警告陳蓮花的兒子。
蘇栗誠懇拜托警察同志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好還了陳蓮花一家的一百萬，也好讓他知道當年的真相。
陳蓮花一家算是被扣押了。
孟晚慧帶著蘇栗回去了。
一路上，蘇栗都在看窗外的風景。
孟晚慧很緊張，她害怕蘇栗會誤會她。
“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沒有哪一個母親會把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狠心丟棄。”孟晚慧不安地搓著手。
蘇栗沒有看她，只淡淡道：“可你也是真實的不愛我。”
一句話，差點讓孟晚慧淚崩。
她知道，蘇栗在意她偏心桑庭安的事，記恨她和老桑總要將他嫁給男人的事。
“我……我那個時候的確是和你不熟……我不想傷害安安也是……”
“我知道，所以我不原諒你。”蘇栗聲音很輕，“但是你要是有需要，我還是會喊你媽媽。”
孟晚慧眼眶就紅了，小聲啜泣了起來，“你不要記恨爸爸媽媽，這不是……已經讓安安嫁給周為誠了嗎？”
“在此之前，你們曾經想把我和他關在一起……說起來，你們就是不愛我，現在我稍微有點起色，得了沈盛的關註，你們才會重視我關心我……”蘇栗輕輕轉過頭看著孟晚慧說：“我會給你們養老的，只是我也不愛你們。”
孟晚慧幾乎是淚如雨下。
看她這麽哭蘇栗也不好意思，說：“不過我很喜歡錢，你們多給我打錢彌補我吧。”
孟晚慧嗚嗚哭著點頭，含淚給蘇栗轉了一千萬。
蘇栗看著一千萬眼睛瞪直了。
不是……說好了桑家要破產，這怎麽一點都不像？
送蘇栗回家後孟晚慧坐在車上擦幹凈了眼淚，她清了清喉嚨，眼神銳利起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孟晚慧的聲音鏗鏘有力：“給我辦件事，在我生下蘇栗那段時間所有接觸過桑家的人，全都給我調查一遍！”
孟晚慧回到家見到了回來的老桑總。
老桑總似乎是遇見了開心的事，臉色紅潤，放著留聲機，品著紅酒哼著歌。
見他這麽悠閑，孟晚慧氣不打一處來，所有和兒子心生嫌隙的事都是這個老登提出來的。
但她也恨透了當時沒有持反對意見的自己。
啪一個巴掌摔在臉上的時候，老桑總被打懵了。
轉頭看著黑著臉揉著手心的孟晚慧，他怒急攻心喊：“你瘋了！”
“你才是瘋了！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我經歷了什麽，你也不知道我們的親生兒子當年是被有預謀的被偷走的！”
孟晚慧越說越氣，情緒起伏波動大：“你還在這樂，兒子都說不會原諒我們了，不會愛我們了，你有什麽好樂的！”
她一陣歇斯底裏的吼，只會讓老桑總越發莫名其妙，“你在胡說什麽，我們對他這麽好他怎麽會不愛我們！”
“就憑我們要把他嫁給男人？就憑我們強硬著把他往男人床上送？你做夢呢？”孟晚慧警告老桑總。
“桑耀祖，要是兒子和我們離心，一輩子故意認錯我們，寧願喊別人爸媽也不喊我們爸媽，到那時，我們就做好懺悔的準備吧！”孟晚慧推開老桑總轉身上了樓。
老桑總見妻子這麽反常，立刻讓人去查，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後他立刻怒了起來，急得在原地走來走去。
“到底是誰在陷害我們桑家！”
想起妻子的警告、兒子的陰陽怪氣，老桑總越發不安起來，拿起手機給蘇栗轉賬五百萬。
看到轉賬通知的蘇栗：……
“他們不會真的以為多給我打錢，我就會愛他們吧？”
沒有人嫌錢多，蘇栗看著存款，已經做起了躺平的美夢了。
陳蓮花協助別人惡意偷孩子的事，因為年代久遠並不那麽好查，但也因此蘇栗又恢覆了以往的安靜。
除了一件事，就是他的賬戶裏每天都會收到轉賬。
老桑總一百萬。
孟晚慧一百萬。
這兩人已經堅持給他發一個月了。
蘇栗真的疑惑起來了，要破產的桑氏集團到底什麽時候破產？
蘇栗說到底因為臉盲癥和聰明，並沒有踏入桑家的汙穢，所以也不知道桑家最近已經得到了投資。
不久前，桑庭安帶著一身吻痕，去看望了老桑總和孟晚慧，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周為誠不計前嫌，答應給桑家投資了。
老桑總既然能一個人把持桑氏集團這麽久，經久不衰，到底是有些手段的。
一旦有資金流入，可以運轉開他就可以救活桑氏。
還有一點是，沈盛也看在蘇栗的面子上，暗中幫助了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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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上誰了？”沈盛坐起身，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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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校的同學……”蘇栗閉著眼吹，“他年輕，他活波，他可帥，八塊腹肌，還會喊我哥哥……”
沈盛扣上襯衫扣子，骨節分明的手翻飛，不緊不慢道：“他年紀小，不沈穩，沒我帥，我也有腹肌，你要是想你也可以喊我哥哥，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我有錢。”
蘇栗：……
他說的該死的有道理。
“感情怎麽能用錢衡量呢？”蘇栗據理力爭。
“你第一次和我見面答應和我在一起，還是替身的身份，你說能不能用錢衡量。”沈盛沈著。
蘇栗啞口無言。
像是打贏了仗，沈盛只挑了挑眉，勝券在握的樣子，“蘇栗，我要是你，就考慮考慮喜歡我。”
蘇栗臉一抽，哼了一聲。
沈盛沒管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轉身走了，“早飯我讓司機買好了，我下去拿。”
房門被輕輕關上，蘇栗倒進被窩裏，緊緊攥拳 “可惡！”
吃完早飯，沈盛先送的蘇栗去上課。
蘇栗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轉身去班級，一路上到是聽見不少同學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當他暗戳戳湊過去的時候，這些人又全都四散開了。
無奈，他只能找了鐘聞優和傅越。
從他們口中他這才知道，他火了。
先前他在林容和鐘聞優、傅越的畫展上都有展畫，被愛好者記錄視頻發到了網上。
一時間他之前出名的男扮女裝、豪門認子的視頻又被扒了出來。
這些視頻加起來，讓他也成為了一個小網紅。
他本人不自知，但博主們知道，於是，蘇栗先前匿名參加的畫展、帶面具參加畫展的事全都被扒了出來。
蘇栗整個人是大寫的窒息。
他怒斥那些小畫展作者怎麽這麽沒底線，說好了匿名，怎麽還把他爆出來了。
傅越說：“大家都是圖一樂。”
傅越說：“你在看看你在網上的風評是啥樣的？”
蘇栗歪著嘴去搜。
好家夥，一溜的男同、喜歡沈盛的深情王子、畫畫都是畫的沈盛的男人，他喜歡沈盛等字眼。
先前他用沈盛的的畫練技，回旋鏢終是以他想不到的方式紮在他身上。
鐘聞優說：“畫畫的人多少比較大膽出格，所以跟我們一樣的很多。”
所以這些人拿蘇栗出來玩也就解釋的通了。
傅越說：“這些人都在等你和沈盛的官宣。”
“啥官宣？”蘇栗心裏咯噔 別是他想的那樣。
鐘聞優說：“等你兩什麽時候結婚的官宣啊。”
傅越指著手機上某一個視頻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用畫告白沈盛。”
蘇栗：……
“我開個記者會解釋一下怎麽樣？”蘇栗很真誠的發問。
鐘聞優和傅越相互對視一眼。
鐘聞優說：“可以啊。”
傅越也嗯嗯點頭：“我也覺得可以。”
蘇栗也覺得自己可以了。
他破天荒的聯系了老桑總，開門見山道：“爸，我要開個記者會，澄清我和沈盛的關系。”
“澄清什麽關系？”待老桑總聽出蘇栗的用意後是一百個不願意。
“你澄清這個幹什麽？對你有什麽好處？”老桑總是怕自己攀不上沈家這座大山。
“你管不管？”蘇栗不想和他廢話，不管就算了，他有錢，頂多多花點錢。
老桑總被他一威脅，忽然就想到了他不認識自己的事，心一陣刺痛加惱怒，不情願的應下了。
老桑總速度很快，立刻安排。
蘇栗來到老桑總說的會場，在工作人員帶領下見到了老桑總。
因為老桑總刻意讓工作人員準確對蘇栗介紹自己，這才沒讓他丟臉。
記者會已直播得形式開始了。
蘇栗整個人籠罩在閃光燈下。
蘇栗開始一字一句誠懇的解釋：“我畫畫很笨，沒有天賦，偶然一天看到了沈總喉結旁邊的小痣，一開始是靠著它認出沈總，後來覺得它很性感，我就嘗試著畫它，
立體有真實感的小痣出現在白紙上的時候我自己也很驚訝，我畫技還挺好，之後畫其他的畫還是很醜，我抱著嘗試的心態去畫沈總，畫他的手、臉、身體……畫技一次比一次好，在畫展上也是畫的沈總……”
蘇栗在認真的措辭，絲毫不知道直播間底下的評論區，那些添亂的網友在評論啥。
【真是好有藝術感的表白。】
【懂了，下次表白就送女神/男神他的肖像畫。】
【他又在整花活跟沈總表白，想嫁給他都想瘋了吧，死丫頭吃的真好。】
【行了行了，這門婚事我們同意，你們搞快點，我隨份子還不行嗎？】
因為這場直播湧入了大量看戲的網友，到是讓它火起來了。
穩穩占據了熱搜第一。
沈盛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直播。
偌大的辦公室裏，空間單調充滿理性，沈盛捧著平板看的認真。
鏡頭喜愛的蘇栗臉比看起來的要大一圈但還是很好看，明眸皓齒，說話清晰有條理，粉紅唇瓣開合，看起來就很柔軟。
沈盛探出手指描述蘇栗的輪廓，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評論區說的那些他不看。
他聽出了蘇栗的話外之音，他不喜歡他。
一旦這個認知變得清晰，戳破了那層模糊的繭，他就不太高興。
他放下平板，臉色平靜，但眉宇間的堅定卻是巍峨不動。
他喜歡蘇栗。
他得做出行動。
蘇栗已經用很緩和的詞語去解釋自己不喜歡沈盛的事了，他希望網友們能聽出來，也希望自己這個舉動有用。
直播結束，記者們收拾立場，今天這一切都是老桑總安排的，他想去找老桑總道謝。
他記得老桑總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裝，系的領帶，領帶夾是竹葉。
他按照這樣的印象找人，在人群中找到，對著竹葉領帶夾的男人開口就是一句謝謝爸。
剪輯師：……
他默默轉頭去看好心把領帶夾借給他帶帶的老桑總。
老桑總：……
這個狗兒子，他又在陰陽怪氣什麽！
外人在場，他不好發作，跟人解釋他兒子眼睛近視，隨即接茬道：“我讓人準備了車，待會送你回去。”
蘇栗：……
他伸手捂臉，他也很無辜，他哪裏知道老桑總還有將配飾借給別人戴這麽和藹可親的一面。
蘇栗應了好，被司機接走。
他還沒回到家，傅越就打電話過來點評他今晚的表現。
傅越：“兄弟，你真牛逼！我要是沈總，我能把你日得下不來床。”
“什麽東西？”蘇栗錯愕皺眉。
傅越哈哈大笑：“你這澄清記者會，楞是被你開成了表白會，什麽叫畫技不好，畫沈總就超好看，什麽叫開始一點點畫沈總的喉結小痣、手、身體……你好色……”
蘇栗：“？？？”
傅越賤兮兮問他：“你都畫沈總的身體了，你們是不負距離解除過了？”
“不能聽了，你的話臟了我耳朵。”蘇栗耳朵通紅，掛了電話後他開始質疑自己。
不可能！
他明明澄清的那麽好！
是個聾子都能聽出來他在暗示他不喜歡沈盛！
為了解惑，他看了直播回放，下一秒，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會吧不會吧。
看完後，蘇栗笑不出來。
一直到他的住處，蘇栗都提不起勁，媽耶，要是他的澄清話語被沈盛會意錯了，還給他整成了戀愛腦可咋整！
剛走到門口，蘇栗就楞住了。
他今晚一直不停掛在嘴邊的喉結小痣，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蘇栗的腳趾摳出了飛船，轉頭他就跑。
他不知道面對沈盛，太他麽尷尬了。
看著他跑，沈盛懵了，被拒絕的是他，蘇栗跑什麽？
“你給我站住！”沈盛怒極反笑。
“我不，你是不是來揍我的！”蘇栗頭也不回。
“我揍你幹什麽！”沈盛一把拽住了蘇栗的褲腰。
蘇栗被拽的一個趔趄，“你難道打算放過我？”
蘇栗撲騰，雙手特別認真的護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這個動作看得沈盛楞住。
蘇栗是以為自己會動手打他？
一次動手換來的是他終生的恐懼？
沈盛緩慢松開了手。
他看著警惕起來的蘇栗，說明了來意，“你的直播我看了，你的話我也清楚了。”
“你聽清楚了？”蘇栗瞪大眼，他自己都覺得話很暧昧，沈盛聽清楚了？
沈盛點頭，“我知道你不喜歡，因為我對你動手過你害怕我。”
蘇栗不可置信，他真的聽懂了，有效溝通太厲害了！
沈盛說：“我來找你是想說，你不喜歡我沒關系，我會努力改變自己，努力讓你喜歡我了
。”
蘇栗錯愕：“喜……喜歡你？”
沈盛拿出了一把小刀，亮了出來。
蘇栗眼瞳都成了對眼：“幹，幹嘛，你要捅我？”
沈盛翻了個白眼，拿出小刀對準喉結小痣劃拉了幾刀，不一會，有血流出。
蘇栗都傻眼了，“你瘋了？”
他伸出手想去阻攔，沈盛已經收了手，“沒事，等會我就去醫院。”
“你他麽傻子嗎？你不來這出醫院用得著上？”蘇栗簡直要被氣死了。
“你是不是想讓我內疚！”蘇栗控訴他卑鄙！
沈盛說：“不是，你總是用喉結小痣認出我，我想著我把他劃了，相當於毀了我們先前從認識到現在熟絡的一切，算是重新開始，沒了喉結小痣你也不會認出我了不是嗎？”
蘇栗哽住。
沈盛說：“那我就以你認不出我的一面，重新面對你，追求你，讓我用我的愛讓你熟悉我、肯定我、喜歡我，認出我。”
沈盛對蘇栗笑了笑，笑容很純粹。
蘇栗抿唇。
沈盛送蘇栗回去。
蘇栗轉身看他，沒忍住道：“那你的小痣要是沒有弄掉，還丟疤了咋整？”
沈盛笑容僵住，“你別逼我親你讓你說不出來話。”
蘇栗立刻閉嘴。
沈盛看笑了：“這麽會看眼色審視奪度的你，真是可愛。”
蘇栗不屑。
下一秒，他就被沈盛的大手扣住後腦親吻住了唇瓣。
在他怔楞的時候，沈盛松開他，說：“剛才那個算是和過去的沈盛告別，明天見，蘇栗。”
蘇栗傻楞楞看著沈盛走了，吞咽了一口口水，瑪……瑪德，狗男人還挺會……騷的。
轉瞬間他就開心起來了。
沒有人！
沒有人會這麽有耐心能忍受得了他的臉盲癥！
從小到大，到穿書，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容納他的這個毛病！
即使有，他們也會害怕，害怕他的臉盲癥被拆穿，害怕他會被和他們有相同點的人騙了發生了什麽。
所以他們都不信任他。
沈盛不會是那個例外。
蘇栗都想仰頭大笑了，他馬上就可以炮灰了！
沈盛估計是因為養傷的關系，好幾天沒有來找蘇栗。
林容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在忙自己的事業，最近也沒有來找他。
鐘聞優和傅越時不時來找他吃飯。
蘇栗的小日子過的別提有多開心。
直到這天意想不到的人找來。
“你就是蘇栗？”
蘇栗有點懵，看著警察制服點點頭：“我是，請問發生了什麽？”
警察同志點點頭說：“有人自首提起了你，說你和十幾年的一起兒童失蹤案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蘇栗恍惚著被帶走了。
來到警局，蘇栗被安排坐下，警察陸續帶來幾個人問蘇栗對他們有沒有印象。
警察同志：“這是陳蓮花，這是她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
陳蓮花，那個將他撿到養大的老人，怎麽在這裏？
因為臉盲癥的關系，蘇栗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但認識就是認識做不了假，蘇栗點點頭：“都認識。”
他很配合，警察審問的也很快速說，“他們說你小時候走丟到現在被認回豪門，是你一手經營制造的你承認嗎？”
蘇栗茫然擡頭，有些聽不懂，“我走丟的時候好小好小，我能料事如神帶今天這個地步？”
警察同志疑惑，轉頭去看陳蓮花等人。
陳蓮花等人來報警的時候說的很急很亂，他都被繞進去了。
最後是陳蓮花的兒子解釋道：“警察同志對不住，我們說錯了，是這個小子的媽媽一手安排的。”
蘇栗茫然的轉頭看過去。
陳蓮花的兒子說：“這個小子的媽媽找到我們說，讓我們拐走這個小孩，等他成年認他回豪門，她媽的公婆會獎勵她一千萬，還說到時候為了答謝我們配合她，會給我們一百萬。”
陳蓮花兒子急了道：“警察同志，我們也不瞞你，我們都來自首了為的也就是這小子他媽當初的那句一百萬，我們聯系不上這小子的媽，既然能聯系上這小子，你們能讓這小子給我們一百萬嗎？”
警察同志聽完都傻眼了。
蘇栗也覺得這個人真是顛了。
孟晚慧？
孟晚慧能做出這事，那她到真是對的上她名字裏的晚慧二字。
蘇栗算是明白了，這些人說的什麽自首，這樣那樣，就是為了從他要一百萬。
蘇栗說：“既然如此，把我媽喊來就清楚了。”
警察同志還沒點頭，陳蓮花的兒子就叫囂起來了：“你小子你可想好了你現在要是給了我們一百萬我們就算了了，你把你媽喊過來，這麽多年了，我們總得收點利息吧，那可就不止一百萬了！”
警察同志警告他：“若是你們自首是真，當年確實偷了小孩，你們就算拿到一百萬做為補償和罰款最後也剩不下一點。”
陳蓮花的兒子一看就不懂法，聽見警察同志這麽說還不信，認死理：“我們有紙條，他媽給我們打的欠條，怎麽不是我們的錢了！”
陳蓮花的兒子從兜裏掏出來一張很有年份的紙張，紙張很矛盾，邊角都揉皺揉爛了，但中心有字那塊是完好無損的。
看來當時得到這個一百萬欠條的人曾經拿著它不知做了多少美夢。
許是有一段時間遺忘了，又許是真的急用錢想起來了所以陳蓮花一家才這麽迫不及待找上門來。
蘇栗聯系了孟晚慧。
孟晚慧得知親生兒子要見她，心裏咯噔一陣激動，打扮了漂漂亮亮的……出現在了警局。
孟晚慧一臉的錯愕：“兒子……你這是怎麽了？”
她坐到蘇栗身邊，距離太近了，讓蘇栗一時間不適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
蘇栗說：“這些人說你當年給了他們一百萬，讓他們把我偷走，二十年後你們把我認回豪門，然後你就能爺爺奶奶給你的一千萬。”
蘇栗說的話在孟晚慧聽來太獵奇了，以至於看到他遠離她的動作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孟晚慧不可置信：“我瘋了嗎？一千萬而已，我眼皮子還沒有這麽淺！”
“我倒要好好看看是哪些人在造謠我！”孟晚慧一雙美目立刻朝陳蓮花一家看過去。
陳蓮花一家人在看到孟晚慧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
他們這些市井小民哪裏真的見過豪門世家。
單單是孟晚慧那一身氣質就已經夠他們怵的了，何況她拿一身幾百萬的服飾、身後跟著的保鏢。
但他們此行是為了錢，手上還有欠條，他們說的都是真話，他們倒也不虛。
陳蓮花兒子結結巴巴沖著孟晚慧喊：“你就是這個小子的媽，媽，你看看當年是不是這個女人給你的欠條，讓你偷得孩子？”
陳蓮花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臉上的傷痕還沒有消退，雙眼直楞。
兒子這麽問了她也就擡頭看了一眼，但她的眼睛已經不好使了，她不確定又架不住兒子催促不住點頭：“對就是她！”
“荒謬，我都不認識你！”孟晚慧氣笑了：“試問哪個做母親的會把親生兒子丟了？就算是你們說的那樣，我兒子還小的時候我就能拿出一百萬，我又何苦等了二十多年才認回我兒子，我早早認回來我豈不是早早就能拿到那一千萬？”
“那，那誰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陳蓮花的兒子捏著欠條認死理，“反正你兒子就是被我媽養到了二十多才被你們給認回去的！”
孟晚慧眼眸犀利：“註意你的言詞，我兒子還是通過一則小視頻網友們的提醒我們才找到他的！”
她不欲與這胡攪蠻纏的人溝通，轉頭去求助警察，“您好同志，麻煩您調查清楚，當年我兒子被偷被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警察同志道：“這一家人是來自首的，他們的目的可能是為了追尋二十多年前的一百萬，但如果他們偷/拐小孩子一事是事實，我們自然會用法律將他們捉拿歸案。”
警察同志開始盤問，二十多年的事。
當時來找他們的人的穿著、外貌、年紀、有無口音、除了一百萬還有無其他應允 具體在什麽地點交易等。
這些事陳蓮花的兒子就答不上來了。
他只是從陳蓮花口中知道這件事，具體事宜還是得陳蓮花來說。
陳蓮花年歲大了，又被他兒子兒媳虐待毆打，腦子已經記得不太清了，說話也很含糊，但大體還有印象，警察同志問一句她答一句，答不出來的就說記不得了。
期間，孟晚慧和蘇栗坐在一邊旁聽。
蘇栗的眼神越發迷茫起來，等警察同志詢問結束，他問陳蓮花，“我不是被你撿到養大的嗎？”
因為臉盲癥，他也不認識誰是陳蓮花，但他知道陳蓮花肯定會回答他。
陳蓮花幹澀的眼球動了動看向雪白幹凈溫潤如玉的蘇栗，不知為何，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在她懷裏哭泣白白胖胖冰雪可愛的孩子。
陳蓮花眼裏泛起了淚光，唇瓣不住顫抖，“對……對不起……”
蘇栗臉色一白，明白過來了，原來他不是被撿到，是被預謀著被偷了。
陳蓮花說：“對……不起……你長大後為了給我治病，一直勤工儉學，我卻……”
實在太過愧疚，陳蓮花不住嗚嗚哭啼。
陳蓮花的兒子見她這樣就急，著急搞到一百萬，哭哭哭有什麽用，搞不好他們錢沒要到還得進橘子。
陳蓮花的兒子啪啪啪上手就給了陳蓮花幾下。
“你別動她！”蘇栗起身阻攔！
警察同志也在一邊警告陳蓮花的兒子。
蘇栗誠懇拜托警察同志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好還了陳蓮花一家的一百萬，也好讓他知道當年的真相。
陳蓮花一家算是被扣押了。
孟晚慧帶著蘇栗回去了。
一路上，蘇栗都在看窗外的風景。
孟晚慧很緊張，她害怕蘇栗會誤會她。
“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沒有哪一個母親會把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狠心丟棄。”孟晚慧不安地搓著手。
蘇栗沒有看她，只淡淡道：“可你也是真實的不愛我。”
一句話，差點讓孟晚慧淚崩。
她知道，蘇栗在意她偏心桑庭安的事，記恨她和老桑總要將他嫁給男人的事。
“我……我那個時候的確是和你不熟……我不想傷害安安也是……”
“我知道，所以我不原諒你。”蘇栗聲音很輕，“但是你要是有需要，我還是會喊你媽媽。”
孟晚慧眼眶就紅了，小聲啜泣了起來，“你不要記恨爸爸媽媽，這不是……已經讓安安嫁給周為誠了嗎？”
“在此之前，你們曾經想把我和他關在一起……說起來，你們就是不愛我，現在我稍微有點起色，得了沈盛的關註，你們才會重視我關心我……”蘇栗輕輕轉過頭看著孟晚慧說：“我會給你們養老的，只是我也不愛你們。”
孟晚慧幾乎是淚如雨下。
看她這麽哭蘇栗也不好意思，說：“不過我很喜歡錢，你們多給我打錢彌補我吧。”
孟晚慧嗚嗚哭著點頭，含淚給蘇栗轉了一千萬。
蘇栗看著一千萬眼睛瞪直了。
不是……說好了桑家要破產，這怎麽一點都不像？
送蘇栗回家後孟晚慧坐在車上擦幹凈了眼淚，她清了清喉嚨，眼神銳利起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孟晚慧的聲音鏗鏘有力：“給我辦件事，在我生下蘇栗那段時間所有接觸過桑家的人，全都給我調查一遍！”
孟晚慧回到家見到了回來的老桑總。
老桑總似乎是遇見了開心的事，臉色紅潤，放著留聲機，品著紅酒哼著歌。
見他這麽悠閑，孟晚慧氣不打一處來，所有和兒子心生嫌隙的事都是這個老登提出來的。
但她也恨透了當時沒有持反對意見的自己。
啪一個巴掌摔在臉上的時候，老桑總被打懵了。
轉頭看著黑著臉揉著手心的孟晚慧，他怒急攻心喊：“你瘋了！”
“你才是瘋了！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我經歷了什麽，你也不知道我們的親生兒子當年是被有預謀的被偷走的！”
孟晚慧越說越氣，情緒起伏波動大：“你還在這樂，兒子都說不會原諒我們了，不會愛我們了，你有什麽好樂的！”
她一陣歇斯底裏的吼，只會讓老桑總越發莫名其妙，“你在胡說什麽，我們對他這麽好他怎麽會不愛我們！”
“就憑我們要把他嫁給男人？就憑我們強硬著把他往男人床上送？你做夢呢？”孟晚慧警告老桑總。
“桑耀祖，要是兒子和我們離心，一輩子故意認錯我們，寧願喊別人爸媽也不喊我們爸媽，到那時，我們就做好懺悔的準備吧！”孟晚慧推開老桑總轉身上了樓。
老桑總見妻子這麽反常，立刻讓人去查，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後他立刻怒了起來，急得在原地走來走去。
“到底是誰在陷害我們桑家！”
想起妻子的警告、兒子的陰陽怪氣，老桑總越發不安起來，拿起手機給蘇栗轉賬五百萬。
看到轉賬通知的蘇栗：……
“他們不會真的以為多給我打錢，我就會愛他們吧？”
沒有人嫌錢多，蘇栗看著存款，已經做起了躺平的美夢了。
陳蓮花協助別人惡意偷孩子的事，因為年代久遠並不那麽好查，但也因此蘇栗又恢覆了以往的安靜。
除了一件事，就是他的賬戶裏每天都會收到轉賬。
老桑總一百萬。
孟晚慧一百萬。
這兩人已經堅持給他發一個月了。
蘇栗真的疑惑起來了，要破產的桑氏集團到底什麽時候破產？
蘇栗說到底因為臉盲癥和聰明，並沒有踏入桑家的汙穢，所以也不知道桑家最近已經得到了投資。
不久前，桑庭安帶著一身吻痕，去看望了老桑總和孟晚慧，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周為誠不計前嫌，答應給桑家投資了。
老桑總既然能一個人把持桑氏集團這麽久，經久不衰，到底是有些手段的。
一旦有資金流入，可以運轉開他就可以救活桑氏。
還有一點是，沈盛也看在蘇栗的面子上，暗中幫助了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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