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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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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當鬧劇終於徹底結束之後,空氣中濃郁的黑色的霧氣也漸漸散開,原本壓抑的氣氛總算是稍微減輕了些許,而眾人也緩緩地松了口氣,臉上都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

“結束了?”

耶亞的嘴裏叼著一根煙,眸子裏露出陰霾,

“所以,這裏只剩下我們幾個還活著了?”

“看起來是這樣的。”

莎蘭優雅地理了理自己的發尾,目光看向了站在旁邊的死雨,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哎呀,死雨先生看起來好像很冷靜呢,是經常遇到這種事情麽?”

她的語氣明顯帶著陰陽怪氣的意思,但是死雨卻並沒有搭理她,而是拿著長刀,站在原地發呆。

“一切結束了。不過我猜,也是因為白染城主提前解決掉了外面其他的汙染物,我們才得以得救。”

當黑色的霧氣散發的差不多的時候,端木佑才漸漸收回了空間的隔斷。他保護好了懷裏的銀發青年,看向了兩人,

“現在可以暫時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應該不會有其他活著的人了。”

確實。

月食之地的人早就死光了,山羊胡的屍體甚至看起來有點融化,已經看不出人的樣貌。

而原本拍賣席上的人跑的跑消失的消失,但大部分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至於部分神秘的拍賣者……既然他們能夠坐在這裏,就已經代表了他們不凡的身份了。

“呵。”

耶亞長長地呼了一口煙,冷笑道,

“全死了也好。他們不會覺得鬧出這樣的事情還能輕而易舉地逃過責罰吧?”

“死人是沒辦法責罰的,不過確實,如果這群人活著,白染城主應該不會放過他們。”

端木佑說著,同時伸出手摘下了耶亞的煙,在對方楞住的目光下扔到地上踩滅了。

同時,他又在對方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道歉道:

“抱歉,事後我會親自送您一盒珍貴的煙絲的。但是現在少爺在這裏,您還是不要抽煙比較好。”

耶亞:“……”

一時間他很想爆起給對方一拳,但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做這些有失偏頗,最終還是把胸腔裏的怒意壓下去了。

“算了。”耶亞抓著手杖,目光冰冷地掃過眾人,冷笑道,

“我要去找白染城主了。既然月食之地即將要崩塌,那麽這裏的一切都應該能被瓜分掉吧?”

“我可不同意白染城主一個人占據剩下的全部資源,我好歹也在月食之地投資了不少錢!這群殺千刀的混蛋!”

說罷,他就轉身向著門口走去,看起來不打算和他們多啰嗦了。

“那麽,我也先離開了。”

端木佑對莎蘭和死雨點了下頭,道,

“我要保證少爺的絕對安全,在我這裏,少爺就是最重要的存在,所以很抱歉,有什麽事情事後我會和你們說明清楚的,如果你們也想要分一杯羹,可以去找白染城主說明情況。”

說完,端木佑便轉身從門口的方向離開。

他從頭到尾的語氣都顯得非常的禮貌和儒雅。但不知道為什麽,端木佑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分明在這場不管他戰鬥中,他也一直在保護著所有人,但是他的態度卻給人一種交易的感覺。

莎蘭的眸子微微瞇起,眼中流露出一絲冷光。

她忽然覺得,這一切發生的有什麽問題。

無論是從最開始的混亂,到明明拍賣會開始,白染卻一直不願意出現的情況來看。這一切分明有著巨大的問題。

誰都知道,白染城主是多麽寶貝他的那個弟弟。雖然莎蘭覺得這一定不是所謂的愛,就算真的有愛,那也一定夾雜著些許目的性吧。

以白染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性格來看,他想要得到的東西絕對遠不如此。

那麽,白染來到這裏,又忽然消失,是為了什麽呢?

他現在在哪裏?在執行自己的計劃嗎?又或者……月食之地的覆滅,從最開始就是他的計劃之一呢?

“我先走了。”

就在莎蘭陷入沈思的當下,死雨忽然冷不丁地開了口。

他輕輕地將劍刃上的血在手臂上的衣服上輕輕擦了擦,寒冷的光於昏暗的房間裏顯得如此的明顯。而在死雨身後的那棵金子雕琢而成的樹上,則悉數染上了濃郁的黑色的血,看上去格外的怖人。

“你就這麽走了?”

莎蘭笑盈盈地,看向死雨的目光卻沒有那麽柔和,

“你不打算說些什麽嗎?”

“你希望我說什麽?”死雨擡眸看向她。

“好歹我們也合作了這麽久,我還以為你稍微對我還有點情義呢。”

莎蘭的目光裏泛著冷光,明明是笑著,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寒冷,

“當年如果不是我在幫助你,你恐怕早就死在了白染的手上吧?”

“我對你的感情,正如同你對我的感情。”

死雨看向了手中的劍,那光亮的劍面上倒映出他的面孔,以及那雙藍色的,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雙眼,

“更何況,你幫助我,不也是為了你自己嗎?不要把自己的目的說的那麽富麗堂皇。你的弟弟因我而死,家人因我而亡,你應該恨我才對,我從頭到尾對你都沒什麽可說的。”

“你是說我的家人?”莎蘭輕輕一笑,

“怎麽會呢,我是那種看重家人的人嗎?我的父親——或許他死了才更合我的心意,至於西亞。”

“那個小廢物,死掉了比活著可快樂太多了。不如說,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最痛苦的事情吧。”

黑色的陰影落在她的臉上,像是一道幹脆利落的分割線。

沈默流淌了很久,莎蘭才轉身離開。她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正如同她最開始出場那樣,似乎對未來即將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的人都在我那裏。”

直到走到了門口,莎蘭看向他的目光裏才顯露出了一絲銳利的光,

“想要找到他們的話,就來找我吧。”

“你應該也對那些小家夥們放心不下吧?死雨?”

·

門外的風雪大的嚇人。

但是好歹黑葉城的城主也是一城之主,所以他們也早早地準備好了傳送陣,帶著他們回到了黑葉城內。

宵鳶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迅速便捷的空間法陣,他激動就差抓著焰白的手開始當解說員了。

“現在科技是真的發達了啊!沒想到居然還能直接覆制法陣進行傳送……要知道當年在血域,那群死老頭子都是讓我自己畫傳送陣,但是傳送陣實在是太難了,我每次都畫錯,哎,你說那個時候要是也有覆制傳送陣就好。”

焰白一時間不是很想說話。

他現在累的整個人快要虛脫了,但是因為精神層面的繃緊,他也不敢隨時昏睡過去。鬼知道他睡著了會不會直接在現實中醒過來,而他也絕對不會將自己的身體毫無防備地丟在某個角落裏醒來。

泊湮還在他的懷裏沈睡。可奇怪的是,泊湮看上去似乎很安心——印象裏的泊湮每次睡著了之後總是緊皺著眉頭,他好像很容易做噩夢,或者說……他很容易就會感到不安。

焰白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他心臟的位置上,他能夠感受到泊湮的心跳聲。他睡得很沈,很平緩,這一次,他應該不會做噩夢了。

“你們也不用緊張。”

卡納的手指不安地來回摩擦著,

“我其實……哎,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我只能說,莎蘭小姐其實是個非常好的人,你們想要擔心什麽都是多餘的。總之,相性莎蘭小姐就好了。”

“你是莎蘭派到死雨身邊的臥底?”

焰白緩緩擡起眸子,只是簡單明了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呃……”

卡納沈默了一下,最終,她的雙手抓著自己膝蓋處的衣服,長長地嘆了口氣,

“差不多是這樣吧。但是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如此篤定地告訴你,莎蘭小姐從來都不是壞人。我看死雨大人才是真正的憨憨。”

“憨憨?”

“是啊!他的腦子不懂變通嘛!”

卡納嘆氣,低聲道,

“雖然我不知道死雨先生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在西亞死去之後,死雨先生也確實發生了很多變化。比如說他之前明明很擅長和很多人交流的,但是西亞先生死去之後,他卻連基本的交流問題都成了大問題。”

“不過他的實力似乎比之前更強了,但是我也知道,死雨先生肯定私下裏悄悄用了什麽不正當的方法增強了自己的力量。我也很擔心啊,不如說莎蘭小姐也很擔心。”

“莎蘭城主知道死雨的所有事情嗎?”焰白問到。

“當然,畢竟正如同你所說,我是個臥底,我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卡納道,

“在死雨還未成為首領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追隨死雨首領了。而莎蘭小姐,原本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當時也是為了救莎蘭小姐的媽媽,才會帶著妹妹加入死雨他們。”

“那個時候的夜梟還沒來得及成型 ,但是大家都很稚嫩很美好。明明只有那麽一點物資,可每次都會很細心地分給我們。明明每次都吃不飽,但是在夜晚的時候,大家還是會擠在一起,一面數著星星,一面暢想著未來……”

“那段時間大家都過的不太容易,但是也確實是大家最為開心的一段日子吧。也正因為死雨先生的幫助,莎蘭城主才不至於餓死。”

“也就是說……你開始的時候是沒有打算要成為臥底。只是因為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才讓城主順理成章地讓你成為了臥底?”焰白好像明白了什麽。

“對,就是這樣。其實莎蘭小姐也從未讓我做過背叛死雨的事情。甚至她一直都很欣賞死雨……但是莎蘭小姐和我說,如果一個人總是把自己想的事情寫在了臉上,這種人是最容易死的。”

卡納的雙手微微合攏,她的目光微垂著,冷色的光落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的面孔染上了一層冷白,

“莎蘭城主容易一直表現的和死雨先生的關系非常好的話,那麽白染城主必然會對此產生一定的警惕。”

“畢竟無論是夜梟還是莎蘭大人,他們的力量都非常強大,更別說死雨大人之後還建設了實驗室……白染城主早就警惕他們很久了。”

“所以,只有莎蘭大人和死雨大人一直處於對峙的狀態,白染城主才會放下心來。甚至故意激化兩人的矛盾……雖然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覺得,他們並沒有仇視著對方哦。”

卡納說完後便看著焰白,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似乎是很害怕焰白會借此說些什麽。

而焰白沈默了半晌,卻回答道:

“所以,是莎蘭城主要你告訴我這些的嗎?”

“是的。”卡納嘆氣,

“我本來也不想說,畢竟我也算是死雨大人最為親密的下屬了。他應該不知道我的事情,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他難過。”

“畢竟他失去的東西太多了,有時候,成為首領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啊。”

“……”

看起來,卡納並不知道死雨早就不是死雨的事情。

西亞做的非常好,他徹底扮演成了死雨,也幾乎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他好像習慣於成為另外一個人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之後死雨大人應該還是會知道的吧?”卡納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我也是時候該離開死雨大人身邊,回到城主大人這裏了。”

“焰白先生,我可以和您保證,莎蘭城主絕對不會是什麽壞人。她救下你,是真的想要和你一起合作的。”

“合作?”

是看中了他【選中者】的身份了嗎?這一次莎蘭果然是為了這個來找他的。

“對,城主大人很想和您聊聊。她很欣賞您!所以您不用緊張!”

卡納的聲音都下意識地放大了幾倍,似乎是害怕焰白不信任自己,於是又重覆了一遍:

“您只要過去就行了!至於泊湮先生,我們會安排人照顧好他的。”

“好,那就麻煩你了。”焰白點點頭,

“讓宵鳶陪著他就行,他現在在幹什麽?”

“好像在洗澡?說什麽自己的臉不能就這樣埋沒了之類的……”

“……”

不得不說宵鳶的精神狀態是真的相當不錯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沐浴更衣,甚至在乎自己的臉,某種程度上也是心靈的強大了吧。

“我明白了,不過你可以給我一件新的衣服嗎?我想我也不能穿著這樣一身去見城主……”

“我不介意。”

就在焰白說這句話的時候,女人的聲音冷不丁地從他的身後響起。

卡納和焰白都楞了一下,他們同時向著身後看去,卻看到了棕色長發的女人正站在身後。

她已經換上了比較居家的衣服,棕發不再像平時那樣盤起來,而是隨意地散在了身後,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柔和了不少。

莎蘭打著哈欠,淡淡道:

“也不是什麽正式的談話,談合作,什麽時候都可以談,敲定事情後人才好入眠,不是嗎?”

“……”

是莎蘭城主。

她居然已經回到了黑葉城了,看起來月食之地的事情應該是解決掉了。

但是莎蘭看起來卻格外的疲憊,從她的雙眼來看,她應該也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您找我是想說什麽?”

焰白看向了她,目光平靜地詢問道。

“我以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的目的。”

莎蘭輕輕地笑了下,對焰白揮了揮手,示意他跟上,

“去陽臺吧,那邊的風景好……我們也好好聊聊。”

“剛好,我也對死雨一直看重,甚至不惜傷害白染城主也要救下的人很感興趣呢。”

……

不得不說,莎蘭的身上總是有種極具壓迫感的氣勢,或者說她從未刻意展現出來,好像這一切都是鐫刻在她骨子裏的氣質,無論如何都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莎蘭所說的陽臺,卻是是一間真正的陽臺。眾所周知,除了失樂園,這個世界總是被冰雪覆蓋,四周都極冷無比。想要維持住一個地方的溫暖,要付出的東西便相當之多。

但是這間陽臺卻明顯在黑葉城的外面,可其他的地方卻浮起了一層淡淡的暖色的防護罩。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防護罩,整個陽臺才會變得極為溫暖——甚至風雪落在身上,都由中華太陽碎屑的感覺。

“要喝茶麽?”莎蘭正在為自己倒上一杯紅茶。

“不用。”焰白倒是沒什麽心情,

“您直接告訴我找我的原因就可以了。”

“哼,倒是很單刀直入。”

莎蘭將紅茶的茶壺放在了桌子上,她雙手環抱著,目光淡淡地打量著他,

“我是沒想到,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居然還會出現第二個選中者……呵呵,看來這個世界上也確實不存在獨一無二的人吧?”

“不過,我知道【鑰匙】一共有9把,目前你拿到了幾把?”

“告訴你,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嗎?”焰白沈默地看著她。

“哈哈哈哈……好處嘛,我也不好說。畢竟我是個利益主義者,無論如何,我都是以黑葉城的利益為先。為了守護住這份利益,讓我出賣任何人都可以。”

莎蘭的雙手抵著下巴,她的目光含著笑意,繼續道:

“所以,和我交易,除非你是有交易的資本。如果你有那個價值,我當然不會把你出賣給任何人。但是你本身不但沒有這個價值,還要把我拖下水……那麽我憑什麽幫助你呢?”

“我也無法確定我是否擁有這個價值。”焰白道,

“但是我不介意來一場豪賭。”

“哦?你的意思是……哪怕擁有會被我出賣的風險,你也願意和我合作?”莎蘭微笑道。

“您說笑了。”

焰白輕輕搖了搖頭,道,

“您出賣我,這也是高看我了。如果您想要對我做什麽,現在的我是無法反抗的。”

“您之所以找我合作,是因為我的身份和體質都很特殊。這份特殊是獨一無二的,也是您對付白染城主的籌碼,我不認為您會輕易地出賣我,所以我才會選擇信任您。”

“……”

莎蘭原本微笑的神色變了。

她的目光如炬,上上下下掃了對方幾眼,眼神再次變得懶散了起來。

“你說的倒是沒錯……確實,我需要一個特殊的存在。白染城主自己也擁有一個特別的選中者,選中者獲得了九把鑰匙之後,就能擁有和神明共鳴的力量。”

“這份力量倘若落在了白染的手中,我可以想象出那家夥會幹什麽。”

“但是,選中者不止一個,那麽話就不好說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成為了選中者,那麽……”

“起碼,我們不會被白染所控制。”莎蘭打著哈欠,道,

“我此生最厭惡被人控制,而白染那個控制狂……倘若不是他現在刻意收斂,恐怕他早就把我解決掉了吧?”

“可惜,最近的失樂園也不太平,據說他們內部發生了內鬥,一時半會白染應該管不著我們。”

“所以……你說的和我合作,是指會為我接下來尋找【鑰匙】的方向提供幫助?”焰白試探性地問道。

“對,但不僅僅如此。”莎蘭道,

“我希望你在獲得了【鑰匙】之後,首先得益於我們黑葉城,並且永遠站在我們這邊。與之相對的……我會告訴你其他鑰匙的所在地。當你獲得了白染手中以外的全部鑰匙的話,那麽我就幫助你對付白染,從他的手中搶走剩下的鑰匙。”

莎蘭的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些話,也著實讓焰白陷入了沈默。

莎蘭是認真的。

從他隨意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她早就想要對付白染,並且也確實有自己的手段,就差找借口下手殺了對方了。

不過,焰白也記得之前死雨說的話,一共有九把鑰匙,現在三把鑰匙在他自己的身上,另外兩把在白染的手上,那麽現在要尋找的就是流亡在外面的其他鑰匙。

“我知道有一把在愛之城的城主莎樂美的手上。”莎蘭慢悠悠地開口了,

“並且,我也有辦法將你們送去愛之城,也可以為你們提供援助。只要你能夠成功和鑰匙融合,我也可以想辦法帶你回來。”

“莎樂美??”

焰白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有人和你提到過莎樂美?知道她名字的人可不多。”莎蘭笑了笑,

“不過我可以和你說,她就是個瘋女人,腦子有病,而且很強。想要從她的手上拿到鑰匙可不簡單。恐怕隨時都可能會死哦。”

莎樂美……

焰白一下子想起來了。

在之前,泊湮倒是和他說過關於莎樂美相關的信息。

那是泊湮還在研究所的那段時間,而當時參與了泊湮的實驗計劃,並且是活下來的主治醫生之一就叫做莎樂美!

而且根據泊湮所說,莎樂美拿走的鑰匙應該是【喉嚨】,可是他明明記得,當時拍賣會上拍賣的那根樹枝也是【喉嚨】。

難道說,莎樂美手上的鑰匙不止一把?以及……是她將這把鑰匙賣給了月食之地!?

月食之地的覆滅,和莎樂美有著不可斷鏈的關系!

焰白想了下,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莎蘭——當然隱去了泊湮的信息,他沒打算將泊湮的事情告訴莎蘭,也是為了保護他。

“什麽!?”

莎蘭顯然也沒用預料到這個信息,

“當年研究所的主治醫生就是莎樂美??怎麽可能!!”

“但事實就是如此。”焰白語氣平靜道,

“我沒有說謊,只是也不能說明信息的來源罷了。而且,我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這個情報是否正確。”

泊湮知道主治醫生的名字叫莎樂美……但是參與了研究所的莎蘭卻不知道。那麽研究所的其他成員大概率也不知道。

那麽,應該是莎樂美主動和泊湮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為什麽?

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

“如果說,【喉嚨】的鑰匙是莎樂美賣到月食之地的,而且她本人沒有來,那麽她大概率是想要解決掉月食之地的某些人的。”莎蘭得出了結論,

“那個瘋女人,一旦想要殺死什麽,哪怕賠上自己的命也要達成目標。要我說,我寧可和白染對峙,也絕對不想和一個瘋子對峙。因為瘋子是不講道理,也不會談利益的,這種人對我而言非常難對付。”

“而且她對我的身份極端厭惡,如果我去找她,大概率也會和她對上。她大概會傾盡舉國之力也要解決掉我吧?”

“您還知道關於她的其他情報嗎?”

焰白揉了揉眉心,語氣疲憊道。

“我只知道莎樂美小時候過的不是很好,遭遇過很多折磨。也正因為如此,才培養出了她睚眥必報的瘋子性格。”莎蘭道,

“她有些喜怒無常,我記得白染城主曾經召集過幾個城主一起開會,說明了一下資源分配的問題。莎樂美居然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劍,直接砍了白染的脖子。”

“哇哦。”焰白感嘆。

“當然,白染城主不會被這種小招數給嚇到。他抓住了劍的劍刃,直接將那把劍折斷了。”莎蘭道,

“不過很奇怪的是,在那之後,莎樂美就沒有再做多餘的事情了。她笑嘻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白染城主也沒有搭理這場風波,而是繼續談論原本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白染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從她的一舉一動來看,他們倆之間應該達成過什麽樣的共識,所以莎樂美才沒有殺了他。”

“我明白了。”焰白點點頭,

“所以莎樂美的異能是什麽,以及她現在具體在什麽樣的地方,你知道嗎?”

“我要是知道,也不會來找你了。”莎蘭閉上了雙眼,淡淡道,

“那是個神出鬼沒的女人,我不太清楚她在想什麽。也不太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麽。所以我才需要你——你的身上已經有三把鑰匙了,既然拿到了三分之一的鑰匙,那麽愛之城的那把對你而言應該也不在話下。”

“愛之城並沒有因為莎樂美賣出那把【喉嚨】的鑰匙而枯萎,我想,她的手上肯定還有一把鑰匙。並且那把鑰匙……大概率還是白染給她的。”

“焰白,如果你打算去找她的話,一切還是要多加小心。”

……

和莎蘭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太久。而且莎蘭看起來也很疲倦了,大概和他說明了一下關於愛之城和莎樂美的事情後,她也回去繼續工作了。

而焰白也回到了房間裏,仆人為他準備了新的衣服,他也去好好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換上了新的衣服,打算去找泊湮。

結果一推門,他就看到了留著玫紅色長發的青年正拿著鏡子,反覆端詳著自己的臉,時不時地發出嘿嘿嘿的詭異笑聲。

焰白:“……”

很久不見,這家夥傻裏傻氣的氣質倒是依舊不退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當焰白看到對方的時候,心情總是不會太糟糕。可能他確實有著能將氣氛變得不那麽僵硬的能力吧。

“嗚哇!焰白你怎麽來了!你這人怎麽回事啊!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終於從鏡子裏看到焰白身影的宵鳶嚇了一跳,差點沒把鏡子扔在了地上,一個勁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嘆氣。

“你可以繼續看,我不關心。”焰白對他擺了擺手,語氣很無奈。

之前在拍賣會的時候看的不太清楚,這次換了衣服仔細看,宵鳶的臉也確實不難看。

就是那張明顯偏向於美型的臉賠上這個八塊腹肌的身材,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多出了一絲搞笑的氣場。

“怎麽會!”宵鳶興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這次事情之後我們也算是共患難的好兄弟了!怎麽樣關系都會比之前好一點吧!”

“嗯,算吧。”焰白計算了一下內心的好感度,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宵鳶心情頓時大好,

“安心!既然作為兄弟!很多事情我肯定也會替你保密的!比如說那天泊湮強吻你的事情,我保證絕對不告訴任何人!這也算是我們倆的秘密!!”

“那我真是謝謝你。”

焰白無奈著打開了泊湮房間的門,然而他剛剛打開,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臉色格外難看的黑發青年的臉。

泊湮站在原地,他的手半擡著,看起來剛才是想要打開門,而宵鳶剛才的話,自然也一個字不落地被他聽到了。

宵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焰白單手捂住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兄弟,你這下可真的是幹了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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