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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面+醋+蒜=神仙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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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面+醋+蒜=神仙吃法

“哎,柱子,這小子是誰呀?”

就在陳年收拾的時候旁邊的一個街坊出來看到了他,於是好奇的問道。

“他是我新招的夥計,從四川那邊過來的,正好我這裏兩個人也忙不過來,就把他留下來了。”

“四川那邊啊,這麽遠。”

“是啊。”

“不過你這邊找個夥計也挺好,能幫你們幹幹活。”

“誰說不是呢,以前就我們兩個人忙前忙後的,只能賣一賣手搟面,現在多了個人也能再弄點其他面了。”

“你打算做什麽?”

“刀削面吧。”高根柱回答道。

陳年就在一旁聽著,心中一動。

心想著這麽快就要做刀削面了,說起來刀削面陳年也做過。

吃起來確實要比其他面條更筋道一些,而且形狀也好看,讓人挺有食欲的。

就這樣一直到了營業時間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過來吃飯,在見到陳年之後也都好奇的問,這是誰。

陳年也把一碗又一碗的面端到了桌子上。

目前高根柱這邊的小面館一共就只有兩種澆頭,一葷一素,肉的是土豆肉丁,素的則是豆腐、白菜、豆角燴出來的澆頭。

要肉的話,一碗三文,素的兩文,兩樣都澆的話四文錢。

而且這邊的碗都特別大,就像是自己店裏賣的小面那樣,高根柱這裏賣的每一碗面都會盛得滿滿當當,再把澆頭放進去之後,甚至可以堆出一個小山來。

不過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突然有一隊馬車走了過來,停在附近。

“老板,三十一碗面,二十六碗兩樣都澆,五碗只要素的。”

“好嘞。”

陳年聽著這對話,發現對方的口音和高根柱有點類似,但又有點不大相同。

高根柱見到對方後臉上露出笑容:“王掌櫃,又要出去做買賣了?”

為首的那人是個看起來約摸五十多歲的老人,頭上還帶著一個圓頂的小帽子,流著兩撇山羊胡,看起來很是精明的樣子。

“嗯,還是去南方進點兒茶。”

說著那王掌櫃便帶著幾人坐在了桌上。

“那還挺遠的,不過這一趟回來應該也能賺不少錢。”高根柱說道,眼中閃爍著羨慕的神情。

這些都是從商的大老爺,一次來回起碼也得賺幾十萬兩銀子,不像他在這裏從年頭忙到年尾也就賺個幾十兩。

“唉,別說了,來回好幾千裏地,也就賺個辛苦錢,手底下有上百張嘴要吃飯,其實真要說起來還不如你這樣開個面攤,自由自在。”對方謙虛的說道。

“王掌櫃太客氣了,我這都是小本生意,勉強糊口,哪裏比得上您。”高根柱裏邊熟練的將面搟好,再用刀切成面條,下入鍋中一邊說道。

而張傳芳則是負責煮面和澆頭。

搭配好後,把面放在桌子上,由陳年端過去。

“王掌櫃,您的面。”

“嗯。”

這時王掌櫃也看了陳年一眼:“新招的夥計?”

“對,我今天剛到根柱哥這邊幹活。”

“挺好,趁著年輕學點手藝,根柱做的面還是很好吃的,我們從餘順縣那邊過來,每次路過都會到根柱這兒來吃面。”

“謝王掌櫃捧場,根柱哥做的面確實很不錯。”陳年也附和了一句,雖然他才剛入職根柱面館三個多小時,但是光從這些面的品相和味道上來看,這面也做得相當可以。

王掌櫃一行有三十一個人,但由於這邊的桌子有限,再加上還有其他客人,所以也只有七八個在這邊坐著吃,其他人都是端著碗到馬車那邊吃。

一時之間呼嚕呼嚕的聲音響起,這些大多都是精壯的漢子,一手托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在簡單的攪拌了兩下之後,就將頭埋進了碗裏。

與其說是吃面倒不如說是喝面。

喉結上下聳動之間,這一大碗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吃進肚子裏。

“老板娘,再給我來一勺白菜豆角。”

有的人吃著吃著碗裏的菜沒了,於是又過來要,而張傳芳也十分大方地又給他們舀了一勺素澆頭。

但就在這時,有些先吃上的此時已經吃完了。

於是張傳芳又對著他們問了一句:“要不要面湯?原湯化原食。”

“要!來一碗!”

“我也要。”

吃完的幾人端著碗走了過來,張傳芳也舀了兩大勺面湯在他們的碗裏。

“等一下不夠再要啊,別客氣。”張傳芳笑著說道。

陳年一邊來來回回的給他們端面,一邊聽著他們的聊天,也了解了一些關於這個商隊的事情。

他們是來自餘順縣,距離自己所在的靈馬縣有著大約五十裏的路程,早上出發,中午差不多也就來到了這邊。

他們此行要去的是江西武夷山。

路上要走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到,到時候他們所帶的銀子都要換成茶葉再運回來賣。

“怪不得出來之後要吃面,不然的話出了省,再往南走走,想吃到這邊的面條就很難了。”陳年心裏尋思道。

不過這邊還是挺奇特的,明明靈馬縣和餘順縣離的並不遠,但口音卻有著很明顯的不同。

不過這事他也不方便多問,只能等一下吃飯的時候再了解一下。

畢竟陳年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呆多久,對於這裏的各種風俗習慣還是要多熟悉熟悉的,這樣才能更快的融入這裏的環境。

因為有些地方比較排外,他並不清楚靈馬縣是不是這樣。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這個商隊也都吃完了面,王掌櫃讓賬房付了錢之後便上馬車離開了。

再之後來吃的基本上都是些街坊鄰居們。

等到中午營業結束之後,陳年一邊刷碗一邊說道:“根柱哥,咱們這裏的生意不錯啊,一中午的時間賣出去一百多碗。”

“那當然,我這可是祖傳的手藝,而且祖上的時候可比我這會兒強多了,也就是後來我們家慢慢沒落,才只剩下了這麽一個小鋪子。”高根柱說道。

“但現在這樣也挺好,起碼不愁吃不愁穿,而且咱們這兒離皇城根兒也近,打仗一般打不到咱們這兒來。”

陳年點了點頭:“對了,根柱哥,咱們這兒是不是很多做生意的啊,就是王掌櫃那種。”

“多啊,咱們這兒特別多啊,我不知道你們那兒的人是怎麽樣的,反正我們山西人一是戀家,二是好賺錢,光咱們縣裏就有不少跑買賣的,尤其是一些大戶,經常往南方和內蒙那邊跑。

而且很多和皇商那邊都有關系,要不然咱們這麽一個小縣城也不可能蓋得這麽好。”

“那倒是。”就陳年相處過的那些山西人裏大多其實都挺不錯的。

尤其是在學校裏,那些山西的同學往往在生活中都比較樸素,就算是一些家裏有錢的,也都很低調。

“在餘順縣有包括王掌櫃在內的幾家比較有名,但在咱們靈馬縣也有四大家族,分別是水,李,劉,馬。

水家是做絲綢生意的,咱們周邊這幾個縣大多樹的成衣店和絲綢店都是水家的產業,就算是省城也有不少水家的店鋪,李家是糧商,咱們現在吃的這些糧食基本都是從李家的糧鋪裏買的,劉家做的是票號,背後有皇家的背景,也是咱們這兒最有錢的。

不過劉家雖然和陛下一個姓,但也只是旁支,從一千多年前傳下來,他們雖然祖籍不是咱們這邊,但生長在這裏也就算是咱們靈馬縣的人了。

你看我們外面的這些街就是劉家的人出錢給修的。

還有馬家,主要做的是藥材生意,有不少的藥鋪,家裏也養著不少郎中大夫,每個月都有那麽兩天免費給人看病,就連買藥也比平時便宜的多。

反正不說別的,就咱們這兒的幾個大戶,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善人,人家自己掙多少錢和咱們沒關系,而且咱們也管不著,但人家賺來的錢知道對老百姓好,這就夠了。”

陳年一邊聽著一邊在心裏尋思著,高根柱這話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古往今來的商人哪個不是為了賺錢?

但是賺錢歸賺錢,能少做些危害老百姓的事,能多做些善事就足夠讓大家稱讚了。

“所以咱們做生意的人,雖然目的還是為了賺錢,但要時刻記得這些錢是哪裏來的,能做到不坑害老百姓就行了。”

“根柱哥,我感覺你的思想覺悟特別高,要是全天下都能像你這樣就好了。”陳年感嘆道。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就拿咱們縣的四大家族來說,誰都會貪,誰都想要多賺錢,包括我,如果有機會也想多賺一點錢,人嘛,不就都是這樣,現在我能說這些話,也只是因為我還沒到那個地步,不然的話我也貪。”

“很真實!”陳年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說話的時候,張傳芳那邊也做好了午飯。

陳年第一天過來,他們也問過陳年中午想吃什麽,陳年則表示不用那麽麻煩,吃點面就好。

反正現在澆頭還有而且面也還有。

於是他們又做了幾碗面。

看著面前的這一大碗面,陳年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真夠多的。”

“哈哈,吃吧,我們這兒都是這樣,吃完了下午休息休息就又要開始幹活了。”

陳年點了點頭。

他的這一碗面是兩種澆頭的。

那個素澆頭吃著有點像是北方的燴菜,肉澆頭上土豆丁的大小和小拇指第一節相當,肉的大小比土豆丁還要小一半。

有肥有瘦。

用筷子翻動了兩下,沈甸甸的面掛在筷子上,讓陳年都感覺稍微有些吃力。

“要不要醋?”

高根柱倒了一大股醋在自己的碗裏之後,拎著醋瓶問陳年。

“來點吧。”陳年說道。

隨後陳年也往面裏倒了不少的醋進去。

“老婆,再剝幾瓣蒜,讓陳年也看一看我們這兒的吃法。”隨後高根柱又轉頭沖著妻子說道。

聽到這話陳年馬上站起身來:“根柱哥,嫂子,讓我來吧。”

“沒事,沒事,你坐著,忙了一中午,吃就行了。”

但這種活陳年哪能讓老板娘去幹,自己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夥計自然得表現表現。

有了前車之鑒,現在陳年對於這種工作相當熟練,尤其是在如何討好師父上,陳年更是有著豐富的經驗。

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勤快,懶人到哪裏都不被待見,然後就是要有眼力勁兒,比如這個時候雖然嫂子說了讓自己坐著,但陳年還是得去搶著幹活。

最後就是會說話會辦事,這樣才能快速和師父以及師娘還有他們的孩子打成一片。

陳年到一邊去剝好了蒜和蔥回來分給幾人。

重新坐回桌子前,陳年學著高跟柱的模樣,挑了一大筷子面條送入口中。

一吸溜,面條便輕巧的進入到了口中。

被面條塞滿嘴巴的滿足感讓陳年不禁瞇起眼睛,用力的咀嚼了起來。

中間再咬一口大蒜,大蒜的辛辣味道被面條所中和,帶著十足的嚼勁,陳年感覺這樣吃飯真的特別過癮。

而且這不像是紅紅飯店裏的面一樣,剛端上來還有些燙,陳年面前的這一碗面,雖然摸著碗是燙的,可面條早已在和澆頭拌勻的過程當中失掉了一部分熱量。

在這個時候入口剛剛好。

外面裹攜著澆頭湯汁,絲滑無比。

一開始陳年還用筷子挑著吃,吃著吃著就開始湊到碗邊去用筷子劃拉。

每一筷子下來都有面條和菜被送入口中。

呼嚕呼嚕的聲音不斷響起,也沒有誰說話,一直等到吃完後陳年才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此刻他再一摸腦門,上面已經滿是汗水了。

這一碗面直接給他吃的急頭白臉的。

“我們這邊主要就是吃面,雖然我們自己就是賣面的,而且從小到大吃了三十多年,但你過幾天不吃一碗面總覺得少點什麽。”此時高根柱也吃完了面,正準備起身去舀面湯。

“根柱哥,我來。”

陳年說著直接伸手從高根柱那裏接過面碗,去舀面湯。

舀好之後這才給自己又來了一碗。

而張傳芳和他們的兒子都還沒有吃完。

“那和我們那邊不太一樣,我們那邊是吃米飯多一些,面的話也有,但做法和咱們這裏就有點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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