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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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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對弈

沈文想要再說什麽,但看到父親那不容置喙的神色之後便閉口不言了,他知道父親在這種狀態下自己是說什麽也沒用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照做。

否則越是堅持就會讓父親越生氣。

因此他連忙起身朝著休息的院子而去。

“二師兄,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爹找你過去。”來到門口,沈文趴在門上把頭探進去,看著剛躺下的錢虎小聲呼喊道。

錢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自以為昨日和少爺喝酒的事情天衣無縫,因此在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懵懂。

“怎麽了?怎麽師父突然有事要找我,是不是又有新活了?還是要傳授我一些絕學,好在比武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錢虎說道,別看是個大胡子,但嘴碎的很,話也很密。

“不是……”沈文心中有些愧疚,“我剛才把我們兩個昨天偷偷喝酒的事情坦白了,現在我爹想要叫你過去,不過二師兄你放心,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已經把全部的責任都擔了下來。”

錢虎一聽這話楞住了,他都不知道沈文為什麽會主動坦白!

“少爺……你為何要說?你這可是要我害死了!”錢虎心急如焚,心想著就你親爹的脾氣,我這還能有好果子吃麽?

而且就算自己這個少爺師弟坦白了,可畢竟自己是他的二師兄,師父能相信嗎?

“唉,二師兄別說了,咱們昨天晚上喝酒都被人看到了,我不確定是陳師傅還是孫師傅,但這事兒就算我不說,父親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就心想著還不如早點坦白。”

錢虎一聽其中還有著關節,也不禁想到了早上看到陳年出現在前廳的事情,很快他便和沈文剛才想到了同一處去!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命中有此劫難啊,少爺你和我同去嗎?”錢虎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決絕。

而沈文則是苦笑道:“我倒是想和二師兄一起共患難,可我爹剛才說讓我叫了你之後就不要跟著去了,想必須單獨問話,不過二師兄……一會兒我爹若是問起來的話,你只管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那樣一來你也沒有說慌,也不至於讓父親罰錯了人。”

錢虎聽後點頭稱是,但心中卻想著:“少爺你這不是糊塗了嗎?你都在師父面前那樣說了,我肯定也要有身為二師兄的擔當才是,如果一味推脫,那豈不是成了小人行為?

而且若是師父日後真的責怪起來,讓我看著你受罰那可比在我身上千刀萬剮都難受啊!”

因此在告別了沈文之後,錢虎去到了沈三的院子裏,沈三此時正搬著一把椅子在樹下乘涼。

“師父,弟子知錯!”錢虎一進門便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歉。

“何錯之有?”沈三眼皮子微擡淡淡問道。

“弟子不該拉著少爺一起喝酒,違反門規,還請師父要罰就罰我一個人!”錢虎自然不能親眼看著沈文受罰,他也把一切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沈文說是他教唆的。”

“那是師弟因為同門情誼不想看到我遭受責罰才這麽說的。”錢虎當即解釋。

沈三搖了搖頭:“我不管這事兒是誰教唆的,你們都違反了門規便要挨罰,而且你們二人到時候會受到同樣的責罰,但眼下比武在即,我決定將你們的責罰放在比武之後。”

“師父……少爺他……”聽到這話錢虎還想再解釋什麽,可沈三卻十分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錢虎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緊接著他又說道:“今天叫你過來並不全是為了這事,我主要是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大師兄最近見過哪些人?”

而錢虎聽到這話之後心中一驚,他心中分明知道大師兄先前見過了蘇雲錦,而他也很清楚蘇雲錦是什麽人。

當初若不是羅盛判出師門,這二師兄的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做。

那個時候他對於羅盛多崇拜和敬佩,現在就有多痛恨!

可大師兄面見蘇雲錦的事情他還是不想告訴師父,因為他相信大師兄是絕不會像羅盛一樣的。

哪怕……哪怕大師兄面見蘇雲錦的事情師兄並沒有告訴師父……

“師父……師兄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在武館之內嗎?見的也都是我們這些師兄弟和師父師娘……”錢虎低著頭說道,生怕師父從自己的眼睛之中看出端倪來。

可此話說出之後,沈三滿眼都是失望之色,有力的指節不斷敲擊著黃花梨木打制的椅子扶手,依舊那古井不波的語氣說道:“他去見了蘇雲錦,你們都知道,但卻沒有和我說。”

錢虎在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著這事兒怎麽就輪到我頭上了呢?明明津武門裏有很多師弟都知道這事,而且就連廚房裏的陳年和孫師傅好像都知道,怎麽師父偏偏跑來問自己?

搞得自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若是去問陳年那小子的話,就算陳年說了那也沒什麽的,因為陳年是後來來的,所以就算說出來也不會得罪人。

可現在師父一語道破了自己想要極力隱瞞的事情,錢虎現在什麽也不敢說了,只是沈默的低著頭。

“我自然是相信你師兄的,自從那件事之後我便無比相信你們留下來的每一個人,但是我相信你們的同時,也希望你們能夠相信我,我是你們的師父,這些年也一直待你們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如果你們遇到了什麽困難,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可是津武門的叛徒我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們在這件事情上瞞著我,或許你今天維護了你的大師兄,但若是你大師兄被旁人利用了他卻不自知,那你們便是幫兇。”

錢虎聽到這話之後渾身一震,不禁緩緩擡起頭來看著師父。

“師父,我……我就是想相信大師兄他不會做出有損津武門的事情來。”錢虎還想要極力爭取。

沈三聽後緩緩站了起來。

沈三是全津武門當中個子最高的,縱是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錢虎在沈三面前也不禁低了一頭。

“我先前說了,不光是你相信你的大師兄,我也相信他,可人都是有感情的,感情便是一個人的弱點,我承認這弱點我也有,這間武館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我的軟肋,當初那個人的離開便是如此,若非如此,何至於今我們從當初的鼎盛一直跌落到現在連前三都不入?”沈三說完之後就這樣看著錢虎。

感受著師父的目光,錢虎終是軟了下來:“師父,弟子明白了……弟子會在這段時間關註一下大師兄的行蹤,若大師兄真的走上了迷途,那弟子絕不會坐視不管!”

“嗯。”沈三點了點頭,“這武館當中除了你大師兄之外,我在你身上傾註的心血最多,我希望以後我們的武館還是這個武館,而武館裏的人還是你們這些人。”

最後錢虎離開了。

……

話分兩頭。

陳年不知道武館內似乎出現了一些不太平和的波紋,他知道孫師傅已經在心中對自己釋懷了,若是再不說些什麽,就顯得自己有些不識趣。

於是陳年在中午收拾好房間之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敲了敲孫師傅的門,他知道孫師傅中午是不午睡的。

一般來說孫師傅在吃過午飯之後回到房間裏會自己和自己下下象棋,擺擺殘局什麽的。

當然陳年也是從其他人那裏得知的這個消息。

而現在這消息對他極為有用。

很快便敲開了孫師傅的門。

“孫師傅?我想來找您說會兒話……”陳年說道。

“我在下棋……”孫師傅看了看陳年有些冷漠的說了這麽一句。

“孫師傅,我也會下一點象棋,要不然我們邊下邊說?”陳年就這樣站在門口說道。

“嗯。”孫師傅點了點頭。

而陳年這才走進屋內把門關上,然後坐在孫師傅的對面。

孫福全見到陳年坐下,便把先前自己擺好的殘局收了起來,然後開始重新擺棋。

陳年用的是紅子,這也是孫福全有意為之,畢竟對面坐的是晚輩,可是自己總不能倚老賣老。

象棋的規矩便是紅子先行。

陳年手持紅子,自然也不多做謙虛。

說實話,他在象棋上的造詣一點都不弱。

當初在學校裏陳年加入的社團只有一個象棋社,因為這個社團是陳年感興趣的那些社團中事情最少的那一個,平常大家沒事幹就是下象棋。

而且他們這個社團甚至連場地都沒有,下象棋也是在網上開個房間,其他人則是可以進房間去看。

而陳年在大一入學之後便加入了象棋社,到了後半學期象棋社的社長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而象棋社的社員們則是更不用說,他們僅有贏過的幾次還是利用網絡之便,一邊在網上跟陳年對弈,一邊用手機選擇了困難人機對弈來打。

但就算這樣也被陳年贏過幾次。

因此到了大二的時候,原本的社長由於畢業而退位讓賢,陳年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新任社長。

只不過這個時候陳年每天又開始忙於學習,整日來往於宿舍,教室,食堂,圖書館,實驗室之間。

下棋的時間很少。

每次他有時間了其他社員又沒什麽時間,於是陳年便只好在網上去和別人下,久而久之段位也越來越高。

以至於後來都有人邀請他去線下參加專業性的比賽。

只是那些比賽都不是在放假的時候,陳年就算想去也沒時間去。

就是偶爾和其他學校比賽的時候陳年請過幾次假。

以至於一直有農大象棋社社長棋力超強,但卻異常低調的傳聞。

而此刻與孫師傅對弈,陳年便想著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可以不經意間輸掉來一個惜敗,然後適當性的贏上一把意思意思,如此也能讓孫師傅多開心一些。

陳年上來就直接炮沈底,他習慣的是淩厲開局。

一邊下棋陳年一邊說起了今天中午的來意。

“師父,再過幾天其他武館的就要過來比武了,咱們到時候要準備些什麽飯菜?我現在雖然還能幫得上忙,但我怕到時候要做的飯太多了會出亂子,所以想提前了解一下好有個準備。”

陳年這請求提的理所應當,首先便是把自己放在了晚輩的位置上,然後又說想要幫忙但怕出亂子,穩固自己穩健的人設。

其次便是說先前雖然在處理食材上面沒有出過什麽岔子,但若是不熟悉的太多了,難保會有不周到的地方。

再加上先前孫福全本身也說過這種時候不光是比武,其他武館也會在飯菜上看看東道主有沒有誠意。

習武之人除了武藝的強弱之外,講究的就是個面子,誰也不想贏了比試卻在這種事情上面輸了口碑。

孫師傅見到陳年開局直接泡沈底,頓時認真了起來,開始布置起了自己的殺招。

在象棋上有人研究的是殺法,有人研究的是開局,還有人研究的是中局。

孫師傅現在六十多了,可以說下了幾十年的象棋,這些他都有研究過,所以陳年僅僅是這麽一個舉動,他就想到了很多可能性,開始針對性的應對了起來。

可就算如此面對陳年的詢問,他還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到時候我打算以做魯菜為主,但考慮到席上還有幾個南方過來的南蠻子,所以我本來也想了幾道南方菜。”

“南蠻子?”陳年知道在北方很多老一輩的人會把南方人稱作南蠻子,當然這算是地域歧視的一種,只不過這老一輩的人說順嘴了,在聽到有明顯南方口音的人之後便會這麽說。

不過南方的人也會稱呼北方的人為北侉子就是了,這玩意兒陳年也沒往心裏去。

“有幾個從佛山來的門派,實力也不弱,現在在天津也有些號召力。”

陳年一聽佛山頓時便了解那些是從廣東來的,可是做廣東菜的話,陳年有經驗啊,之前他可是從喬師傅那邊學到了不少,雖然大多數是些家常菜,可其中也不乏一些硬菜。

聽到這裏他的心思便又有些活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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