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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誡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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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馮小憐突然怒道。

那兩位臣婦,驚嚇的立刻跪地,“臣婦說錯了話,請娘娘責罰。”

馮小憐看了看兩位跪在地上的女人,道:“算了算了,今日是王爺大喜的日子,念在你們吃了酒,酒後亂言,就不責罰你們了。但是你們聽好了,鄭王妃是本宮的妹妹,你們日後若是再敢說什麽不敬的話,就等同是在說本宮,到時候,可就沒有今天這等幸運了。”

那兩位臣婦連連磕頭,“是是是。”

“起來吧,本宮也乏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們就自行賞玩吧。”

鄭雲笙雖然躲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卻是將這些話真真的聽在耳朵裏。她氣惱的離開了。馮小憐看向她方才躲得地方,得意一笑。

宮中宴席散去,鄭雲笙那假裝的笑容瞬間消失。高長恭拉過鄭雲笙的手,“鄭兒,我們終於在一起了。”他或許有些累了,酒意上頭,趴在鄭雲笙的腿上睡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裏,鄭雲笙總能聽到一些流言蜚語。逐漸的,那些流言蜚語歪曲了事實。更難聽的是有人說,鄭雲笙為了做王妃,竟是對蘭陵王下藥,爬上了他的床。之後欺瞞蘭陵王,說他欺辱她,蘭陵王心軟,便是將她收在府中。這一則傳言,是在花樓中傳出的。

世人都知道蘭陵王貌美,更是所有女子傾慕的對象。知道蘭陵王從來不近女色,又怎能會看上她鄭雲笙。

高長恭一直不知鄭雲笙為何不開心,還總是時不時的避開他。原來是因為這些流言蜚語,高長恭拉著鄭雲笙的手,道:“跟我來。”

鄭雲笙不知高長恭要拉著她去哪裏,驚恐道:“去哪兒?”

“跟我來就是。”高長恭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從街道穿行,過往的人都用目光盯著他們,可是高長恭絲毫不避諱。

高長恭帶著她到了民間最大最高的選秀樓,他站在高高的繡樓上,拉著鄭雲笙的手喊道:“鄭雲笙是我高長恭這輩子唯一的女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們再敢胡亂編流言蜚語詆毀她,就休怪我高長恭不客氣。”

所有人聚集在繡樓下,看著高長恭拉著一個女人,告誡所有人。

自那日後,流言蜚語逐漸平息。

司徒鴻未在出現,聽高長恭說,他回望花谷了。鄭雲笙與高長恭,終於迎來了所期望的淡薄平靜的生活。

高長恭只做了個逍遙王爺,陸令萱等人卻自南梁王被清剿後,低調了不少。

這日,鄭雲笙正在花園中種植一些她喜歡的花,高長恭見鄭雲笙在忙碌,便在一旁瞧著。看她種花時閑適的樣子,如此平靜的生活,正是他所望的。

鄭雲笙載完花後,一手泥土,用手背拍了拍酸痛的腰。看了看太陽已經很高了,好在搶到了太陽完全升起時把這些花給栽種完了,不然太陽高的時候,很容將早春時開的花苗子曬死,這樣就不好成活了。

她轉身走出花圃,瞧見高長恭就在不遠處坐著,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鄭雲笙向高長恭走去,“你今日不是去宮中陪皇上下棋麽?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高長恭拉過鄭雲笙,為她將手上的泥土用帕子擦掉,“太想你了,所以就早些回來了。”其實是他對皇上稱,自己身子有些不適,皇上便準他今日不必陪同那麽久了。

撒謊,也確實因想念鄭雲笙。

日日進宮陪同皇上下棋,只是高緯監視他的一個由頭,他已不在乎這些。

高長恭拉著鄭雲笙,緩慢散布,府中的下人瞧見了,便都低頭。等待他們過去後,偷笑。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王爺,竟會如此溫柔。

鄭雲笙讓高長恭放開,他就是不放手。

春天徹底來了,高長恭陪伴著鄭雲笙去給李培清的墳頭除草。回來的路上,高長恭對鄭雲笙道:“鄭兒,再過幾日,我就要去打仗了,你在家中乖乖等我。”

聽高長恭這麽說,鄭雲笙停住腳步,她看著高長恭,“為何又要去打仗?”她不知道,高長恭早就接到命令,只是害怕鄭雲笙擔心,所以盡可能的拖著,直到今日,才告訴她。

“北周向北齊下了戰書,皇上命我出征。”

“長恭,我知道你心系北齊。去打仗,我不攔你,但是你必須帶上我。”鄭雲笙看著高長恭。

“戰場血腥,刀劍無眼。你只有待在這裏,我才能安心打仗。”高長恭拉著鄭雲笙的手,繼續往前走。

鄭雲笙她知道高長恭作戰精湛,可是北周如今是宇文邕徹底把權,迅速發展。如今的北齊,已不如當年,即便高長恭再厲害,她還是擔心宇文邕會傷了高長恭。

這次出征,皇上自然不會讓他掌握兵權,而是以穆提婆與韓長鸞為主副將,他只是一位小小的參將。但無論誰帶兵,都是為北齊作戰,他高長恭並不介意。

出征這日,桃花開的正盛,鄭雲笙前來送高長恭出征,“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等你凱旋歸來。”

高長恭道:“你放心,為了你,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這一走,少說半載,多則一年。高長恭走時,拿走了鄭雲笙手中的那支桃花,“這桃花,我帶走了,若是想你了,我就看看它。”出征在即,再多的話也說不完,鄭雲笙只得點點頭,看著高長恭離去。

這一戰,並非北周真實作戰,而是想探一探北齊實力。穆提婆與韓長鸞按照他們的方式,高長恭的提議都會被拒絕。

這日,高長恭再一次上奏議建,卻是被穆提婆下令,軟禁在軍帳內,不得外出。出來三個月有餘,真正的作戰卻是一次也未曾有過。高長恭也不知,究竟是為何。

他們將高長恭軟禁帳內後,便與韓長鸞二人接見了一個陌生人。此二人命人十米外,五步一人看守營帳,不許任何人靠近。

之後北周突然撤兵,北齊軍隊,也開始班師回朝。回到鄴城後,此二人竟是大肆渲染戰場情形,說是北周軍隊不堪一擊,知道是他們二人對陣,宇文邕便前來挑釁,穆提婆將宇文邕打的受重傷,不得已才退兵。

高長恭知道,這一場戰爭,根本就沒有打。知道他二人是在撒謊,但他卻不能說出實情,因為皇上不會相信他。此二人用重金收買了軍心,高長恭卻是啞口無言。

班師回朝覆命之後,高長恭回到王府,鄭雲笙正在澆花,忽然聽到有人喚:“鄭兒。”

她轉過身去,見高長恭站在花圃外對著她揮手,手中的水瓢還盛著水,撲通掉落在地上。水混著泥濺了一身。

鄭雲笙以為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眼睛,高長恭又喊了一聲:“鄭兒。”

她滿心歡喜的向高長恭沖去,一下子撲到高長恭的身上,“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高長恭把鄭雲笙抱起,“你當然不是在做夢,傻瓜。”鄭雲笙日日等,夜夜盼,終於盼回了高長恭。

夜深時,鄭雲笙躺在高長恭的臂腕裏,“長恭,你不是說出征少說半載,多說一年麽?怎麽才去了三個月有餘,就回來了。”

高長恭不想鄭雲笙擔心,就道:“北周朝中生變故,臨時撤軍了。”

鄭雲笙點了點頭,高長恭倒是不滿了,“你就不想我早些回來?”

她爬起來,看著高長恭,“想,從你走的第一天,我每天都想。”

高長恭掀起被子,將鄭雲笙捂在被子中,“你幹什麽?啊。”鄭雲笙嘻嘻哈哈與高長恭在被子中打鬧。

“自然是要好生款待我的妻子。”高長恭一個翻身,將鄭雲笙壓在身下。

鄭雲笙忽然安靜,伸手環抱住高長恭的脖頸,高長恭低頭吻了下去。鄭雲笙亦是回應的深情,所有的思念,所有對彼此的愛,都化在此刻的吻裏,此刻的纏綿裏。

本以為他們會如此長長久久的下去,可是皇宮卻突然下了一道聖旨,這日鄭雲笙還在同高長恭作畫,他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鄭雲笙一臉疑惑,看著高長恭,“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高長恭前所未有的嚴厲,他下令:“把王妃帶回屋中,不許出來。”

“我不走,我不走長恭,我要陪著你。”鄭雲笙在掙紮中被人帶走,高長恭雖心中不舍,但是他不想讓鄭雲笙聽著皇上判他死刑。

“高長恭接旨。”大監宣告聖旨,高長恭跪地聽旨,聖旨說他與北周勾結,被穆提婆撞見,皇上念其身為皇家人,且為北齊立下戰功累累,故而皇上欽賜高長恭一人毒酒。府上的人,不會受到牽連。

高長恭伸手接旨,大監命人把鳩毒放下,臨走時道:“明日奴才會前來查看。”

大監走後,高長恭把聖旨放下,他走回屋中,鄭雲笙一把抱住他,“是不是皇上要殺你?”

高長恭拍了拍鄭雲笙的背:“別怕。”

“我不許,長恭,我不許他們要你的命。皇上怎會昏庸至此,你一心為北齊,他們卻要殺你。你進宮與皇上解釋,長恭,你去解釋。”

高長恭為鄭雲笙把眼淚抹去,“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功高蓋主禍必降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鄭雲笙正欲說什麽,突感脖頸一酸痛,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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