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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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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恭更氣憤怒,泰世勒竟是用這般齷齪的手段要挾他。外頭這般冷,雲笙再這樣下去,恐怕性命擔憂。

“快去,快去救鄭兒。”一直在一旁靜悄悄不言的卡紮和,突然跳起來,按到泰世勒,去搶他手中的哨子。

高長恭趁機將兩名侍衛擊退,朝著窗外飛去。那侍衛站起身來,便去擊打卡紮和,將他從泰世勒的身上拉開。卡紮和被拉到一旁,兩名侍衛將他遏止住。

泰世勒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先是給卡紮和一巴掌,“等我收拾了高長恭,再來收拾你。”他笑著吹起了哨子。

高長恭剛行至一半距離,聽到哨聲,便瞧見一支箭嗖的一聲飛速的從他跟前滑過,“不。”

眼看弓箭已接近鄭雲笙,他已來不及去阻止。

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將鄭雲笙抱住,弓箭直直射入他的肩胛骨上。高長恭趁機抽出腰間的匕首,朝著射出弓箭的對方飛去,匕首直接沒入弓箭手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弓箭手從房頂翻身倒了下去,摔在雪裏。

高長恭見鄭雲笙已經被解救下來,便瞧見那人正抱著鄭雲笙要走,他一個飛躍,縱到那人前方攔住,驚訝,“宇文邕?”

宇文邕道:“怎麽?很意外?”

“把鄭兒給我。”高長恭道,“我放你走。”

“鄭兒跟著你只會受傷害,人是我救得,理所當然是我帶她走。”宇文邕與蘭陵王二人相視對立。

宇文邕肩胛骨那一箭射的很深,血不停地滴在地上,白色的雪,紅色的血,格外醒目。好在箭傷沒有淬毒,否則宇文邕必死無疑。

“你受傷了,要是動起手來,你並非我的對手。”

宇文邕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肩胛骨,並不願意交出鄭雲笙,“哼,這點小傷,死不了。”

“若你非要帶走鄭兒,就別怪我趁人之危了。”高長恭出手迅速,宇文邕受傷,又抱著鄭兒,躲不開高長恭的攻擊。只躲開兩招,便落於下風。

高長恭趁機,將鄭雲笙從宇文邕的手上奪了過來。宇文邕沒站住,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撐在雪裏。高長恭並未想要傷他,只是想奪回鄭雲笙。

宇文邕肩胛骨穿來的痛,使得他無力再去奪回鄭雲笙。高長恭道:“箭已入骨,你若是不及時救治,怕是你這整只手都要廢了。”說完後,他抱著鄭雲笙離開了。

回到府上,高長恭立刻找人叫來大夫給鄭雲笙診治。命人多點些碳盆,“快去,多加些碳盆。”鄭雲笙沒有醒來,卻是不停的喊著冷。

錦被蓋了幾條,碳盆點了十幾個,竟是一直喊冷。

大夫給鄭雲笙把脈的時候,瞧見她耳後長了些紅疹,道:“姑娘怕是沾染了——瘟疫。”

“瘟疫?”高長恭一驚。

大夫將癥狀說給高長恭聽,並讓他看那些紅疹,高長恭很熟悉這個癥狀,正是瘟疫。他立刻吼道:“快,快拿藥來。”

一旁的人都相互看看又低頭不語,高長恭著急道:“都站著做什麽?拿藥來。”

一旁的大夫道:“王爺,我們已經斷藥材了。”

一旁的侍女道:“府上僅有的藥材,王爺業已拿去給那些身染瘟疫的百姓了。”聲音很低。

鄭雲笙病了,高長恭便亂了思緒。他開始轟趕眾人,“走,都走。”把眾人趕了出去。他坐在床邊,牽著鄭雲笙的手,“鄭兒,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救你。”他把為鄭雲笙把被子掖好,轉身離去。

......

泰世勒下的一手好棋,怎能忍心就此因卡紮和而毀掉。他將卡紮和帶回他的住處,此刻卡紮和已經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渾身是血的,猶如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的血泊裏。

他正打算揮刀砍下卡紮和的人頭,這時有侍衛來報,說是蘭陵王高長恭前來相見。泰世勒笑道:“我就知道,他會回來的。”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救了那女子?愚蠢,等我辦完事回來,再收拾你。”他把刀收起來,命人看著動彈不得的卡紮和。

泰世勒站在二樓,看著前來的高長恭,“怎麽?王爺不是拒絕了我的買賣。”

高長恭他並沒有什麽邊防駐守圖紙,而此刻為了能夠救雲笙,先答應泰世勒,從他手中取回藥材,救得雲笙。

“邊防駐守圖紙我可以給你,只是我一時拿不出,還請可汗給我三日時間,在此之前,我要求的藥材,救治鄭兒。”高長恭道。

泰世勒緊了緊狐裘大衣,“我憑什麽相信你?”

“憑我高長恭的性命,蘭陵王從不弄虛作假,出爾反爾。若是我有半句食言,可汗自可取我性命。”高長恭肯定的看著泰世勒。

泰世勒假裝想了想,“好,你給我寫一字據,我便將藥給你。”泰世勒揮手,有人端著筆墨走到他跟前,高長恭看著這些字據,一旦他寫了,便是背叛北齊最好的證據。

泰世勒見高長恭猶豫了,便道:“怎麽?後悔了?那就算了。”他轉身離去。

高長恭擡起手,拿起毛筆,蘸墨照著泰世勒給的抄了起來。泰世勒嘴角一絲得逞的笑,又轉過身來,從身上拿出包好的藥材,丟在高長恭的腳下。他留有後手,撂倒高長恭會來再找他,藥材早就已經備好。

“這才對,這些藥材,足夠只好她的病了。”侍衛將字條拿上樓呈給了泰世勒。

泰世勒看著那筆走銀鉤的字跡,吹了吹,折疊起來,放在了胸口。

高長恭撿起藥材,轉身離去。

泰世勒在他走遠之前,笑道:“那就等王爺好消息了。”如今有高長恭的字據,即便他要返回,也不能夠了。他即便拿不到這邊防圖,可北齊若是沒有了高長恭,那便是失去了臂膀。他攻打北齊,一樣輕松不少。

高長恭走後,泰世勒走回了屋內。看見卡紮和還在地上趴著,便讓人出去。

泰世勒雖然看似是個病秧子,但此刻氣的可見有多厲害,他憤怒的看著卡紮和,“你果真是和你娘一樣的低賤,低賤。”

卡紮和口中銜著血沫子,想要掙紮,絲毫掙紮不起來,“不許......不許你說我娘。”

泰世勒不屑的笑,“你娘身為舞姬,卻爬上可汗的床,生下你這個孽種。原本該是我繼承可汗之位,王兄卻搶了我的位置,卻還想將可汗之位,傳給你這個低賤的人。”

卡紮和幾分掙紮,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不許你說我娘。”盡最大力氣警告泰世勒。

泰世勒不以為然,這些年,他一直將卡紮和當作一個玩物,習慣了嘲諷他,並未理會卡紮和。

卡紮和道:“你不配做突厥的可汗,你是突厥的恥辱。你殘害手足,殘害我父汗的孩子,只是為了得到可汗的位置,天神會懲罰你的。”

卡紮和忍氣吞聲,並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泰世勒殺了手足,害怕他父汗有子嗣,讓他無法繼承可汗之位,便將每一個剛出生的血脈殘害死。

父汗起了疑心,才一心守著母親到他誕生。將他保護的很好,可是,泰世勒卻是殘忍到下毒毒死了父汗,還將這個罪名嫁禍在他母親的頭上,害的他的母親被活活燒死。這個仇,已經在他的心中滋養很久了。

卡紮和長開血口,朝泰世勒沖去,泰世勒便愚弄卡紮和,“將死之人,還想掙紮。”

卡紮和再次從地面爬起來,朝著泰世勒沖去,泰世勒揮手手中的彎刀,直直沒入卡紮和的腹部。

“卡紮和,你這條賤命,是我施舍你活著,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送你去死好了。”猛然拉出刀,卡紮和摔倒在地上。

泰世勒將帶血的彎刀擦好,再次插入刀鞘。誰知,倒在地上的卡紮和,還留有一絲氣息,竟是掙紮起來,一把抱住泰世勒朝窗戶邊沖去。力道過大,他沖破窗框,抱著泰世勒一同向樓下摔去。

閣樓後面是一堆客棧掌櫃修葺園子的亂石,直直的朝亂石上摔了下去。卡紮和按在泰世勒的身上,泰世勒重重的摔在那堆亂石上,腦袋被重擊,一時懵眩。鮮血之流,迅速將白雪染紅。他掙紮著起來,一手掐住卡紮和的脖子。

卡紮和奮力掙紮,手摸到大石頭,使盡全力,扣起石頭,朝泰世勒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泰世勒吃痛倒在一旁,他騎在泰世勒的身上,用石頭瘋狂的砸。

鮮血四濺,卡紮和像是瘋了一樣。將這些年的恥辱,一通發洩了出來。足足打了許久,他才沒有力氣的停了下來,滾在一旁的雪地上,大雪無休止的落下,在臉頰上化成水珠滑落。他轉過頭看,看著已經被砸的面目模糊的泰世勒,“你那麽狠毒精明之人,卻忘記斬草妖除根。”他掙紮著爬起來,看見地面上一張書信,撿起來看後,便裝在了胸口,從泰世勒身上摸了兵符後,跌跌撞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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