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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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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鄭雲笙問他名字,他眉毛一挑,“你想知道?”他語氣很輕松,並沒有說不會告訴她。

“是的,我想知道,你看,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既然相識,就是朋友啊,朋友之間彼此知道名字,也不為過吧。”

他嗤笑一下:“卡紮和。”

“啊?”

“我說叫我叫卡紮和。”

“咦,你是突厥人?”

“很奇怪?”他給雲笙塗抹完藥膏,將東西收好,為她穿上繡鞋,看著雲笙。看來她真的是把自己完全給忘記了。

雲笙尷尬的笑著:“呵呵,不奇怪,呵呵,不奇怪。”心中想著,他留著個山羊胡,如此搞笑,怎麽會趕到奇怪呢,就是覺得他的名字是很奇怪的,叫的有些拗口。

“你名字我叫著拗口”想了想:“我叫你卡卡?”

他有些怒氣,鄭雲笙道:“那我叫你紮紮?”

這名字讓他苦笑不得,鄭雲笙見卡紮和不願意,便又想了想,“小和?”

他皺著眉頭,這個名字怎麽聽著都感覺像是茶館店小二的名諱,但看著雲笙那無辜的眼神盯著他,期待他的準許,便起身道:“隨你。”他把藥膏放在一旁桌子上,雲笙一個高興跳了起來,忘記了腳上有傷,疼痛讓她啊了一聲。

卡紮和他快速回身拉著雲笙的胳膊,給了她一些力提點道:“小心點。”

“沒事,已經好多了,你不是要我陪你一起去求簽嗎?我們走吧。”她讓卡紮和放開她,自己站穩腳下,仰著頭看著他。

“你腳受傷了,還是改日吧。”他想把雲笙扶著坐下去。

“不行,必須今天。”他堅定回答,拒絕坐下。

他看著她認真的眼神道:“你不用這麽著急和我一起求簽吧。”

“著急,必須著急。”她說話間還點著頭。卡紮和有些喜色看著她,只聽她接著又補充道:“我得趕緊拿回我的東西然後回去,這碧山寺那麽高,上山不容易,下山也不容易,我現在腳又受了傷,下山更艱難。”

“那就不回去。”

“不回去?那我住哪裏?”她其實是怕高長恭尋不見她又著急。

“碧山寺這麽大,怎麽會連一張給你睡的床都沒有呢?何況,你連和我一起要求的是什麽簽都不曉得。”

“你沒告訴我啊。”

“那你也沒有問我啊。”

“額。”她鄭重的看著他問:“那你求的什麽簽?”

“姻緣簽。”他毫無保留的告訴她,看著她的神情轉變,覺得她確實和以前不同了,現在的她看上去傻傻的,不過傻傻的也好,只要活的開心,怎麽都好。

雲笙看著他開始說教:“姻緣簽怎麽能叫我和你一起求呢?你應該和你喜歡的人一起啊,而不是我。”

“就是要跟你一起求啊。”

“別開玩笑了。”雲笙擺擺手,覺得他在說笑。

“我沒開玩笑。”他眼神認真的看著雲笙,神情很莊重。

這讓雲笙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對目了好一會兒,雲笙看著別處:“呀,都要黃昏了,在山上看日落是不是很好看?”她扯開話題。

“你想看?”沒等雲笙回答,他已經將雲笙抱起來,走出禪房,向碧山寺後山走去。

一路上,雲笙都不敢過多說話,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麽。

碧山寺後山頗大,有石欄護著,上面纏繞著綠色不知名的藤蔓。也是有些枝葉枯黃了,這青州比鄴城的冬季來的頗遲,所以還是有些綠色的枝葉的,卡紮和把雲笙放在一塊平穩的石塊上,她望著山下,能看到滿眼的綠松,景色怡人。看著天邊的落日,一點一點漫入地平線,這感覺真美。

卡紮和也註視著遠方,他很享受這樣和雲笙在一起的感覺,比之先前,那個鳳歌,那個冷的難以讓人靠近的鳳歌,她此刻多麽安靜。

不管她是鳳歌還是雲笙,都不重要,他卡紮和,想要好好保護這個女人。他更有信心贏得雲笙對他的愛,他不會輸於高長恭的。他仰慕高長恭的才華和戰術,但也知道,他和高長恭永遠都不會成為朋友,就算不會是敵人也不可能成為朋友的。

落日後,雲笙還是下了山,卡紮和將她送回了。在卡紮和離開之前,她問他,“我的珠子。”

卡紮和笑的賊嘻嘻,“把我哄開心了,自然會給你的。”

那個珠子,但看樣子是不可能會給她的。

她詢問宇卡紮和究竟要怎樣才會還她,卡紮和卻是說,待她愛上了他,他就會給她。這對雲笙來說,多麽困難,她怎麽可能會愛上他呢?

她並未與卡紮和一同求簽,自那日卡紮和也並未再來尋她。可高長恭卻有些反常,對雲笙的態度有些冷淡,她只想,可能每個人每月都有那麽幾天情緒不穩定,也沒太過在意。

雲笙會時不時問高長恭關於瘟疫的事情,他也只是淡淡回了她,只道還好。她接下來竟是沒什麽話可去與他接著聊下去。

這日是來到青州頭一場雪,下的很大。高長恭出門匆匆,天只是陰沈著,並未有雪落下,故而穿的單薄。

雲笙找了厚厚的毛披風裹住自己,伸手接了些雪花,看著雪花在手中化成雪水。糾結要不要去給高長恭送件厚衣,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該去。尋了下人將高長恭的外披收好,她親自去給高長恭送去。

她沒有和高長恭一同來過圈禁地,當她站在門口望著門裏不知疲倦照顧那些患病的人時,她感覺心中有些疼。

他身為王爺忠以侍上,和以待下,這是北齊百姓的福音。雲笙手中抓的厚衣緊了緊,只聽耳邊道:“來了就進來吧,外頭還下著雪呢。”他喚回了雲笙的游思。

雲笙不知高長恭何時看到她來到她跟前的,沒有說話,高長恭轉身走去,她並未擡腳跟上,高長恭走了幾步回頭,發現雲笙還站在原地,便回來牽住雲笙的手一同進去。

他的手依舊很暖和,溫暖著雲笙冰冷的小手。雲笙就那麽任著他抓著,這時有人喊了一聲:“不好了,又有人的病情惡化了。”

高長恭道:“在哪?”

那人前頭帶路,高長恭沒有丟開雲笙的手,但想想,又道:“這裏相對幹凈一些,他們都是一些輕微癥狀,也算止住了,你就留在這裏別動,我去去就回。”

“不要。”在他丟開雲笙手的瞬間,雲笙反倒握住他的手,用眼神看著他:“我和你一起去。”

高長恭剛到就立刻前去查看,犯病的是一位小女孩,她面黃肌瘦,看來是沒少受盡病痛的折磨。

她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兩眼上翻,手腳開始直起來,高長恭看了道:“快去拿我特地配的藥來。”

“可是,那藥材已經不多了。”下人有些為難,現在青州除了藥材,就連食糧進入冬季已經不多了。藥材基本已經用光,那些藥材是很難得才找來的,因為高長恭一直在忙這些事,其實也有染上,必須要這些藥材才能防止他的病情加重,若是拿來給這些貧民用,可是使不得。

如今藥材匱乏,王爺口中不說,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高長恭呵斥那人立刻去取來,他從未發過這般火氣,雲笙看著那人道:“請尊重他的選擇。”

那人不情願的前去取,雲笙將身上的毛披接下給那女孩蓋上,與高長恭一起照顧。才知這女孩的雙親都已經因為病痛離世了,雲笙和高長恭一起給女孩加油,雲笙不停的喚著女孩,可是當拿藥材的人趕來時,女孩還是離世了。

雲笙看到高長恭那痛苦的眸光,他戰場殺敵,見證的死人可謂無數,可是他卻對這樣的事還是會難過。高長恭起身離去,留下一句,把她火葬了吧。

他的聲音很輕,但雲笙聽的清楚,她將披風往上拉了拉,給女孩將頭完全蓋住。她看著那些人用浸過藥水的巾帕遮住口鼻,將女孩用一塊木板擡離。

拿出手中的披風微微擡腳給高長恭披上,道:“別難過,人生死自有定數,你已經盡力了。”

高長恭並未說話,雲笙又問:“你是不是病了?”

他這才有些神情異樣的變化,握住雲笙的手,將她拉到他的前方,但他只道:“只是有些勞累,感染了風寒。”

“這幾日我都來幫你。”他看著雲笙本想說不同意,但雲笙的眼神讓他不容拒絕,他迷戀她這雙眼睛,但他更迷戀她。

這幾日他心情很沈重,但從未給雲笙提及過,他不想讓雲笙知道他看見卡紮和抱著她一會兒他都會吃醋,就會心裏不舒服。

“我會與你一起治好他們。”她言語間充滿著自信。

“鄭兒。”他看著她突然喚道。

“嗯?”她期待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高長恭想了想又道:“沒什麽。”

“那就不說了。”她走過去和他牽起手,“我們走吧。”

兩人走了好久都沒有再說話,高長恭不說又覺得心中堵的,再三斟酌,問:“你跟著我這般危險,心甘嗎?”

雲笙沒看他,但知道他問出這個一定是介意,笑著回道:“幹,怎麽不幹,難不成還是濕的?”她故意差開話題,高長恭知道她不想正面回答的事情,都會側面去回答,他將自己的手緊緊握住雲笙的手。

不管卡紮和怎樣,其實他都不怕,他有萬分的自信能夠擁有雲笙。今後,他還要好好保護著她,讓又笨又傻的她不要再受傷害。

青州不管怎樣的苦,都會過去的,這場災難亦是會戰勝。雲笙牽著高長恭的手走在大雪裏,她問了一句高長恭:“長恭,我能不能也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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