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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小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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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配合的很好,一攻一防,將那些蒙面人多數斬落。還剩餘幾人時,便立刻逃了。他二人也隨即一同離開這個被打的滿目瘡痍的客棧,到了一處河岸這才停下。

宇文邕扯下□□,將其塞在衣袖中。

“原來你易容了,我說你怎麽變樣了,不過你的身影我倒是熟悉。”鄭雲笙喘著氣:“小彌,你怎麽總是被人追殺?而且,每次倒黴的都是我遇見你,是不是你又去偷別人家的寶貝了?”

“這次不是,你不是去北齊了?怎會到北周來。”宇文邕看著鄭雲笙,上次竟是沒看出,她也是有身手的。不過鄭雲笙想必還不知道他是宇文邕,他也便未曾詳細說與她。

鄭雲笙跑得還是有些噓喘,斷斷續續回著他:“啊,我回漠北,路過此地。”

“回漠北?你並非中原女子?”宇文邕直盯著鄭雲笙。

“是家中遷徙去的,便長久定居了。我長久未曾踏足中原,此次只是來瞧瞧。”鄭雲笙看著他那生疑的眼睛,他是北周人,自己又來自北齊,想必是被他懷疑為北齊的細作了,好在她能鎮定住。

“這樣,中原戰亂,你家中竟是如此放心。”

“我是偷跑出來的,家中人並不知曉。”她隨手撿了顆石子丟進水中,啪嗒,激起一陣水花。

“我倒是去過漠北,那一片是突厥與柔然地界,上次出使時走過,從鄴城出來走嘉陵道便可到達,途中是不需要路過長安的。”

鄭雲笙知道他生疑,最終還是低了低頭:“其實,我是與你相同,被人追殺不得已才進入長安的。那些人,我也不知是何人指派,我生平頭一回踏足中原,卻不知如此兇險,但我又未曾結仇與人,你們中原人是不是總喜歡莫名其妙的殺人?”

“我倒不這麽認為,你一定是哪裏得罪了他們,像我就沒有莫名其妙的將你給殺了。”

鄭雲笙聽他這麽一說,嚇得退後了幾步,險些摔倒,看著她這樣,宇文邕大笑了起來:“開玩笑呢,今日多虧你相助,你救過我兩次,今夜怕不會□□/生。”

鄭雲笙知道這種情形,走到哪兒都有人追殺著實不吉利,她道:“長安哪兒有寺廟?我想去拜拜菩薩。”

“你信佛?”

“心中有佛,信不信又有什麽重要的,你是長安人,一定很熟悉,帶我去逛逛。”她伸手主動拉起宇文邕,卻見他呆楞的看著自己,“走啦。”她又使勁拉了一下,宇文邕這才挪動腳步。

與鄭雲笙一同走著的時候,他的目光緊緊盯在鄭雲笙緊握他手的一處,內心有莫名的感受,他不知是什麽,只是他不知不覺間,也用自己的手反握住了鄭雲笙的手。

長安的晚上很熱鬧,似乎方才那一處的刀光劍影都是不存在的。今日剛好是七月十四日的盂蘭盆節,有諸多人在河邊放著河燈,鄭雲笙瞧見那些漂在河面上一盞盞明晃晃的河燈甚是喜歡,便不顧宇文邕的反對,要買上一些。

“你買這麽多河燈做什麽?”宇文邕看著鄭雲笙在那費力的點燃,有些不大明白。

“你不是說,河燈是放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孤魂的嗎?如果這條河流的夠遠,也一定能指引回家的路吧。小時候阿婆告訴我,人死了就會忘記回家的路而成為了孤魂。”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想到了裴涵,她希望通過這些河燈,能夠讓她的裴哥哥找到回家的路,不要做孤魂飄到世間。

“小心。”宇文邕及時接過鄭雲笙手中的蠟燭,蠟淚倒是沒有流到她手上,可是宇文邕倒是燙的不輕。

“不小心失神了,我看看。”她把蠟燭接下放在一旁,看著宇文邕手上被蠟淚燙的發紅的印子,“疼嗎?”擡起眼睛看向宇文邕。

她的眼睛有秋水之漣漪,有桃花之美艷,宇文邕雖與鄭雲笙見面才第二次,可是他總是忘記不了,瞬間有些遲鈍,“無礙,男兒沒那麽嬌氣。”

“會起水泡的。”她對著紅印處吹了吹,涼意習習。低下螓首,涼涼的唇瓣覆蓋在他的手上。許久她才放開宇文邕的手,“這樣會好些,以前我被燙的時候都這麽做,你還感覺疼嗎?”

“好多了。”他看著鄭雲笙親吻的地方失神。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鄭雲笙再次拉起宇文邕。

鄭雲笙來到鬼面具攤前,挑選了個馬面戴上:“可怕嗎?”宇文邕笑了笑,卻看見不遠處有巡視的官兵,那些巡防軍是宇文護執掌,看那番大張旗鼓,今晚就算他逃脫了,宇文護這老奸巨猾之輩也不會是好應付的。

他隨手拿了只牛頭也戴在臉上,小聲告知鄭雲笙不要說話。巡防軍走後,他便急忙丟下面具,拉著鄭雲笙拐了幾處拐角,在一處胡同停下:“今晚不能再逛,到處是巡防軍,太危險。”

鄭雲笙四處看了看,悄聲問:“怎麽了?你該不會惹著了那些巡防軍?”

“事情很覆雜,日後在於你說,你與我一道吧。”

“去哪?”

宇文邕並未再回答鄭雲笙,他牽著鄭雲笙走了幾處狹小的窄道,最後拐到一處大道,在皇宮跟前,從他時常微服出宮的密道中進入宮裏。

“這是哪裏?”

“這是皇宮,你在這裏暫且安全。”

接下來的時日裏,長安都不大妙,據說是晉國公遇刺一事,大街小巷都在尋找刺客。挨家挨戶搜查,一幹外來人皆是全部被收監。

宇文邕下朝後頗有些氣惱,但鄭雲笙躲避在宮中也不是萬全之策,宇文護有意將刺殺一事鬧大,只是沒想到那宇文護能折騰出如此大的風波。朝中許多大臣都不敢怒不敢言,宇文護權傾朝野,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宇文邕對宇文護更無好感,知道他位高群臣,有重兵權在手。他尚且無法斬除宇文護,每每他都會思及兄長,那時他的皇兄對他說 :“邕,父曾說過你,成吾志者,必此兒也。在還未斬殺宇文護之前,你必須謹慎。我常想,那時也曾與父親說過,你胸懷大志,見識廣深,北周一統天下,非你耶,在此,我與父親對你的看待是一致的。雖每次朝堂表見你不發一言,但我知道,你雖不言,言必有中。”他轉身看向殿外:“我不怕死,只要百姓不再疾苦,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就算他宇文護有再大的能耐,能將我們兄弟名不正言不順的全部殺了不成。”

想到那日午後皇兄那個樣子,他都痛心疾首,可每每午夜夢回,他都想著皇兄還在。

而宇文護抓那些外來人,如若被抓去,又能有幾個活頭,如今整個長安可謂是宇文護的眼睛看的最遠,到處是他的眼線,若他想救得鄭雲笙安穩避過宇文護的搜查,便是與鄭雲笙成親,先把鄭雲笙假作成為他的女人。宇文護就算再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也萬萬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造次,宇文護他之所以未曾自己登基為帝,那是他羽翼未豐,即便有重兵權也無濟於事,古來都知,登基為千古一帝,須朝中百官與天下百姓認知。如果他宇文護舉兵造反登基,百姓造反他又能奈何?

陳勝吳廣起義,這是前車之鑒,百姓要想起義,只要一個說辭,他宇文護便也無可奈何,想必這個道理他也是知曉的,權及輕重,他必然不會為一個女人如此壞了他的大事。

宇文邕想到這些,只是不知鄭雲笙是否同意,他要征求鄭雲笙的意見,就算命是保住了,可畢竟是女兒家的清白。

“什麽?你要娶我做你的妃子?”鄭雲笙十分驚訝,直接站了起來。

宇文邕也想到鄭雲笙不同意,他站起身走到鄭雲笙的跟前,道:“如今整個長安城戒備森嚴,無法出去。宇文護他為人陰狠毒辣,正在抓什麽外來人士的刺客,如果你被他抓去,活的機會垂危,雖然皇帝是我,可重權在宇文護的手中,一日不滅宇文護,就一日難消北周這顆毒瘤。”

鄭雲笙轉過身不看他,“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不能用你來躲過此劫難。”她眼眸微微低垂,似是在思索著什麽。

“鄭兒,你誤會了,你曾救過我兩次,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我假成夫妻,只需欺瞞過宇文護便是,成親後你只管住著,你我只是有名無實的,如若有一日你要離去,我絕不攔你。”

鄭雲笙思索著宇文邕的話,他也是好意,如今為難之季,她確實顧慮太多。況且她並不想就此喪命與此,便點了點頭。

宇文邕要娶鄭雲笙為妃,整個北周都知曉了,更何況宇文護。其實他要娶幾個妃嬪宇文護倒是不在意,只是他故意鬧大,宇文護便不好對鄭雲笙下手,總不至於新婚的妃子不久便亡,這樣百姓也是起疑心的,他宇文邕再什麽是傀儡皇帝,總不至於還鬧不動宇文護暗殺嬪妃的事,宇文護一定不會為此而選擇對自己不利。

不過在宇文邕的計劃中,他略微阻撓也是在內的,只說鄭氏身份低微,但宇文邕回了他兩情相悅又何必執著身世。不過宇文護並不大對他這等事情放心上,也知道鄭氏並非北周人士,關於他抓外來人士一事,鄭氏必然他不能動。且宇文邕已詔令了,他也沒法阻攔,便也不再過問,自認一個小小女子又能翻出什麽浪花。

吉時則選在八月初十。

宇文護不久又假借宮中進入刺客,要親自追捕,以保聖安,宇文邕並未阻止,但是在他去搜鄭雲笙的住處時,宇文邕大有不悅,他未曾查到鄭雲笙的來歷,就知道他不會死心:“你是陛下,又是我的堂弟,我是為保陛下的安全才如此大費周章,陛下如此阻撓,便是不對了。”他言語之間,並沒有什麽君臣之意。

宇文邕知道他越是阻攔宇文護搜查,宇文護那擅猜忌的心思便越是想要搜查,宇文邕不再阻攔,隨他去查,還特意提醒他,“堂兄可是要看仔細了,莫要真的使得刺客藏身宮中,再傷害了誰。”

“哪裏哪裏。”宇文護很欣然的接受了宇文邕這樣做,立刻命令巡防軍進去,還假惺惺的勸阻,務必小心行事,莫要逾越了規矩。宮中有禦林軍,他還如此大膽帶著巡防軍進宮,且這後宮乃是妃嬪住所,豈能擅入,可宇文護從不講這些。且誰會不知,那些巡防軍是宇文護調配出的,個個如狼似虎,這些話,也不過是說給宇文邕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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