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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們都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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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們都得償所願

姜知與從劇組回來後,平平淡淡地上了一個月的課,就又到年尾了。

她往常的主要任務就是等元旦,但今年多了兩個安排。

一是參加山竹文學城的年會,二是看白牡丹獎花落誰家,也就是改編她那個短篇正劇的作品。

從高一那會兒寫文,到如今大三過了將近一半,她都寫了五年多的文了,成績還不錯。

往常網站也邀請過她,但是她怕冷,還不愛出門,每次都推了。

這次去,主要還是因為白牡丹的頒獎盛典在同一天,也就是24號,還就在隔壁。

無論赫晏城能不能拿獎,她都想給他送上一束花,就像她那時殺青一樣。

12月24日這天,姜知與是當天才出發到的主辦地點,江安市。

江安市比東怡市往北很多,溫度也低了不少,這會兒還是下雪天。

姜知與外面套了件中長款乳白色的羽絨,刻意淡化的菱格紋交匯處還有釘珠和小小的刺繡,簡約而輕奢的風格。

連帶著裝飾品都是珍珠的元素。

她還把頭發盤了起來,戴了頂同色系的小禮帽。

手上拎著她的櫻花粉,圍巾也是用心找的這個色調。

通身下來,色彩飽和度很低。

頗有上世紀的名媛風範。

進內場後有暖氣,不用繼續穿著羽絨,便露出了裏面的搭配,白色羊絨毛衣和粉裙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溫柔。

然後當晚在小紅書上又看到了她自己……

姜知與主要在年會的前半段走個小紅毯、簽個名、分享幾句話,剩下的就是坐在那兒吃吃東西聽人叭叭。

但是安排得太靠前,又不好意思玩手機。

只能有一下沒一下地戳一戳看一看。

成功看到赫晏城斬獲白牡丹最佳男主角獎之後,姜知與暗戳戳地發信息祝賀。

姜知與:恭喜你啊,又得到了一座巨高含金量的獎杯,今晚一起吃個宵夜?

從上次隔了三個半月沒聊天之後,她偶爾就會主動找一下他。

就像是一個習慣。

赫晏城:你來江安了?

赫晏城坐在前排,也是很低調地看手機。

在網站上倒是沒有收到一點風聲說她要出席年會,而她歷年都是不參加的。

姜知與:是啊,還就在你隔壁的大樓,等會兒我找個地方,到了給你發定位

她倒是想蹭順風車省點打車費,但赫晏城一個公眾人物,怕不是想糊了。

赫晏城: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約他。

赫晏城當即把助理找了過來,讓他提前到車上準備,等會兒結束了,他馬上走人。

赫晏城:天氣冷,打不到車的話跟我說,我讓人接你,別凍著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

姜知與:好嘞

她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他總是這般細心。

如果……他真如醉酒那天所言,她,其實可以的。

年會結束後,姜知與找了家炸雞店,她想吃些讓人快樂的碳水。

這家店的裝修風格很好,離會場那邊有點距離。

赫晏城出發後就給姜知與發信息,姜知與也是卡著時間點單。

讓他來到了不用等。

姜知與:你喝什麽?有啤酒紅酒汽水果汁果茶的

她把菜單發了過去。

其實她潛意識裏想引導他喝不含酒精的,省得又醉一回。

赫晏城:山竹龍井茶吧

他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會點這一杯,她最喜歡山竹。

姜知與:品味不錯嘛,我也是這一杯

姜知與接著就點單,都沒往旁的方面想。

赫晏城來了之後,姜知與馬上就把花束遞給了他。

“恭喜我們的視帝,才出道兩年多一點,就已經成了演藝圈的神話!”姜知與沖他笑道。

“還差一座呢,等著你下次的祝福。”赫晏城把花束接過,放好在桌面後,把手上的小禮盒遞給了她,“還好我也帶了禮物,不至於失禮,打開看看?”

“我又沒拿什麽榮譽,怎麽還有禮物收?”姜知與說著,接了過來打開。

是一款非常精致的女士腕表。

看了看標志,才發現自己沒看走眼,是赫晏城新代言的高奢腕表品牌。

“品牌方送的,有一只女款,覺得你戴著正好。”赫晏城看她高興的神色,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

“那我不客氣了,現在就帶上試試。”姜知與把腕表拿了出來。

“我幫你。”赫晏城伸手,示意她把手給他。

“好。”姜知與很自然的就把手遞了過去。

“很好看。”赫晏城幫她戴完之後,不禁誇讚。

“我也覺得。”姜知與是真喜歡,把手腕擡起來看了好一會兒。

不多時,炸雞和山竹龍井茶就上來了。

姜知與嘴巴小,雖吃著文雅,但還是不小心弄到了嘴邊。

而後對面的赫晏城看到了,下意識的就替她擦了擦。

姜知與有些害羞了,就扯開了話題。

“對了,你家鶴望蘭最近怎麽樣了?我家的有一米高了。”因為是播種的,所以得幾年才能開花。

現在就是一天天的看著它們長高。

“我的也是。”赫晏城其實不想談其他話題,不過,倒是可以借題發揮,“我看你朋友圈發了好多花,你天臺的風景這麽好看,什麽時候請我去家裏觀賞觀賞?”

他會一步一步走近她的。

“最近天氣太冷,花都休眠了,明年三四月吧,請你來欣賞一下,順便讓你嘗嘗我爸的手藝,我跟你說,我爸的手藝超絕。”姜知與這個爸寶女媽寶女,不知不覺就扯出了家長。

然後自己自然得,都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好啊,那我記下來,差不多時候了再提醒你。”他嘴角的弧度更甚。

頗有談論見家長的架勢。

一到年尾,時間感覺就過得特別快。

元旦後沒多久就期末考了,又迎來了姜知與超喜歡的長假。

還是像往年一樣,過年就飛回棉英市。

去年情況特殊,就沒有聚,今年預計都補回來。

除夕那天還是和以前那隔壁的鄰居家小孩一起。

說起來,姜知與還從來沒和他們吃過飯,她小時候特別怕坐飛機,坐高鐵用時長,會累,她就索性留在東怡外婆家過年了。

初中的時候好了,但是那鄰居家的小孩那幾年沒回來,聽說是在外面兼職,高中那會兒有兩年沒回去,高三那年回去的時候,鄰居家那小孩也不在。

然後就到了大學,不說去年,前年她又發燒。

她覺得,一定是有特別的緣分,阻礙了她與傳說中的鄰居家孩子見面。

今年應該能見著吧?

除夕當晚,年夜飯時間。

姜知與怎麽也沒想到,那鄰居家的孩子竟然是赫晏城……

“這世界挺小的哦。”姜知與笑道。

“又或者是緣分?”赫晏城見著她,先是一愕,隨後眸底也染上了笑意。

她今日穿了一條覆古宮廷風的紅色亮片蛋糕裙,頭上搭配了一條格紋絲巾紮了個公主頭,項鏈手鏈皆是鉑金。

燈光下更為耀眼。

姜知與沒留意到他眼中的驚艷,只禮貌地寒暄著。

今年的年夜飯沒在外面吃,大夥兒聊得也更久,飯後,赫晏城就和姜知與散步去了。

姜知與家背後過條馬路就是江堤,這幾年修了一番,好看了不少。

棉英市的冬天很暖和,戶外散步,是種享受。

走了一段,到了觀景最好的其中一個點,兩人就停了下來欣賞。

“新的一年,有些什麽計劃?”赫晏城雙手搭在護欄上,目光望向遠方。

“唔,基本就那些,不過年裏多了一樣,陪堂姐去相親,我伯娘說怕她吃虧,讓我這個話多的去盯著。”姜知與比他矮上二十幾厘米,這會兒前臂梗搭在護欄上,倒也剛好,“然後繼續每天寫文啊,開學之後呢,除了課程安排,還得準備一下一些學校招實習生的考試,等下半年,也就是大四的時候,估計會在小學裏孵小雞仔吧。”

一月初的教資面試過了,還麻溜地以一甲把普通話也拿下了,她當天就跟他分享了喜悅,他知道她想要教書的事。

“安排得滿滿當當的。”赫晏城感受著江面的晚風,落在遠處的視線收近了些,“不過,聽起來全都在搞事業,不考慮談戀愛?”

她沒什麽心思,他都不敢問得太直接,每一步都無比小心。

“不考慮,你看啊,我現在讀書,該以學業為重,然後休閑的時間要麽在寫文,要麽在做一些自己感興趣的,剩下的時間剛好夠休息,根本就沒時間談,出來工作之後,就相當於把學業的部分換成了工作,這個是時間問題。”姜知與給他數著時間。

“確實是。”他附和了一聲。

“另外呢,如果現在談,那談個一兩年,該結婚了,我也就剛畢業,都還沒享受過自由,這肯定不行,談太久才結婚感覺又有點耽誤對吧。”姜知與搖了搖頭,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對我來說,如果要談戀愛,27、28再談比較好,那時候適齡,大家也成熟,會少很多幼稚的矛盾,而且,這個黃金年齡段,真的很適合搞事業。”

她是沒談過,但這些她都懂。

“所以你打算那時候談?”赫晏城的重點自發偏向這邊。

等個七年八年不是問題,只要她沒喜歡上別人就好。

“也不一定,說不定孤獨終老,主要還是看我開心吧,感覺對了,說不定這兩年就談。”她前段時間還單身主義來著。

“那你有什麽理想型嗎?”他試探性地問。

“我的要求有點高,說出來得說幾個小時,還是不說了,不過我有個硬性條件,一定要長得又高又帥。”她平日裏看的漫畫男主,把她的胃口都養刁了。

她沒敢告訴他,他都長在了她的理想型上。

他之前說的醉話,如今都沒有提起,她也就沒有勇氣表現出什麽。

“但是,再帥的,到老了也就不好看了。”他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心下有點雀躍。

“起碼年輕的時候總要有啊,帥個二三十年,夠了。”伴侶是認準了一個,但是沒說不欣賞小鮮肉啊!

發現都是他在問她,姜知與便問了回去。

“那你呢?你今年的行程又怎麽樣啊?打算什麽時候轉型當你想當的歌手?”她記得他一開始是想走音樂這條路的。

“今年有什麽要拍的就拍吧,等《主宰》的成績出來,差不多就要轉型了。”到那時,名聲積累得差不多了。

事實上,他一直有在寫詞作曲。

“會拍個電影升升咖位嗎?”她問道。

電影咖位比電視劇高。

“隨緣,天時地利人和,還是看機遇吧。”他轉過頭看向她。

“那,祝赫晏城一路開掛,快快站到心中那個舞臺,發光發熱!”姜知與擡頭看向他,“然後祝姜知與越來越富,哈哈哈!”

“嗯,祝我們都得償所願。”他比她還要貪心。

江的對面點起了煙花,給除夕夜增添了不少喜慶。

年初五這一天,姜知與要陪她四堂姐去一趟相親。

她在網上聽聞過一些相親的段子,那時候不確定是不是編的,今天算是確認了,不是!

姜知與剛看到她堂姐的相親對象,沒有當場走人就算克制了。

長得好抱歉啊……

但也只能禮貌禮貌地談幾句,主要也是她堂姐談,她就坐一邊,就算人家難看也不能以貌取人,不當對象還可以當朋友圈內的人脈嘛。

雙方一開始都大概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年齡職業什麽的。

“你收入多高?”相親男問道。

“到手八千八,你呢?”四堂姐沒什麽情緒地說。

“不到八千,但接近。”相親男說。

見四堂姐沒打算問清楚,姜知與就看不過了。

“差多少不到?接近是有多近?”她覺得這個詞很含糊。

“七千一。”相親男臉色開始崩了。

姜知與沒再說話,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更何況是工資?四舍五入也不是這麽用的吧?

媒人說他是私人小廠打工的,而且學歷又不高,她就覺得這工資還是往高了說的,這人看著不大老實。

“我們家男主外女主內,你的家務活和廚藝怎麽樣?真有意思的話,要學一些。”相親男轉移話題。

“我也有要求,我不同意男主外女主內,雙方分工合作就好。”四堂姐不是湊合的人。

“我們家很傳統,家務都是女的做的,你要上班也不是不行,要把這些處理好。”相親男不依不饒。

姜知與聽聞,神色就跟吃了蒼蠅一樣。

“我知道一個家政中心,你們需要保姆可以聯系,下次就不要找媒人了。”她這人就是有時候會忍不住懟人。

“小妹妹,你這樣沒禮貌的,以後估計嫁不出去。”相親男鄙視地看了眼姜知與。

“嫁不出去總比嫁腦子有病的好。”她可沒說是誰。

“以後還是少和她接觸,接觸多了就像,我媽不喜歡這樣的。”相親男又開始自信了。

“你媽不喜歡?你今天來找後爸的?”姜知與故作驚疑。

相親男臉色很難看,但是也還是耐著性子了,估計就是很滿意她四堂姐。

“我有車有房,大家年齡差不多,你馬上三十了,找不到比我更好條件的。”相親男大言不慚道。

“我們不合適,今天就聊到這裏吧,我先走了。”四堂姐被膈應到,不想逗留。

姜知與早就不想待了,跟著她四堂姐走人。

再不走,她也怕自己說些更勁爆的。

“堂姐,我就說媒人的嘴騙人的鬼,什麽人老實,話不多?我看就是故意斷錯句的,應該是人老,實話不多。”姜知與邊走邊吐槽。

不說前面那些,光是年齡這裏,一個三十六了好意思說和二十九差不多??

四堂姐被她逗笑。

“堂姐,人不一定要結婚,自己開心就好了,你不要給自己壓力。”她補充道。

“可是我媽說,我不嫁,她走出去沒面子。”四堂姐苦惱道。

“那就讓她別出去。”姜知與說笑道,“父母的想法固然重要,但是有時候就是將就不了啊,隨緣吧,一百個人有一百種活法,不要活在別人的嘴裏。”

“你說得對。”四堂姐放寬了心說道。

寒假結束後,大家又都忙了起來。

赫晏城最近商務接得多,到處跑。

姜知與也是在開新書,寒假那會兒給自己放了點假,現在要還回來了,人設大綱細綱全都不能少。

而且姜知與最近幾個月跟情感類的東西有特別的緣分,從上次赫晏城醉酒,到堂姐相親,現在又來了一樁,她遠房表姐的女兒,她遠房表外甥女的事兒。

嗯,她父母都是那一輩裏最小的,到她這一代就是她了,她輩分比較高。

這個表外甥女還比她大四屆,研三了……

其實正常來說,也不應該是她去做思想工作的,但是家族裏能說的人都說了,剩她了。

她在親人眼裏是很成熟的一個人,又可靠,話語也一針見血,最主要的還是在他們看來,她“似乎”有“厭男癥”。

所以她現在就在表外甥女的房間裏談心……

“曉諾啊,我……”姜知與故意坐到人對面談。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們來來去去都是那些話,我都清楚了,你們都不用再說的。”崔曉諾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你知道大家是為你好嗎?你真清楚的話,現在又在幹什麽?一直把自己關房間裏什麽都不管,就這樣下去嗎?”姜知與一連三問。

“我知道,但是你們不懂,我和我男朋友互相喜歡,所有的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而且表姨,你又沒談過戀愛,你不懂愛情,你又能跟我說些什麽道理?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往壞的反面去想?”崔曉諾不耐道。

姜知與:……

沒談過戀愛,不懂愛情,這話說得她沒法反駁!

但是崔曉諾想錯了,她沒想跟她談什麽愛情。

想起那天,崔曉諾的媽媽,也就是她的一個表姐打電話過來說了情況,說是想讓他們去勸一勸。

事情大概就是,崔曉諾認識了一個男的,那男的比她還要小幾年,目前就是一小餐廳的服務員。

然後,崔曉諾懷孕了。

……

“這樣吧,我先給你分析一下你接下來的生活,你男朋友呢,沒到結婚的合法年齡,你和他目前結不了婚,別人能享受到的生孩子的所有津貼,都沒你的份,所有產檢、生產費用全部都要你自己承擔。”姜知與把自己想到的告訴她。

據聞那男的家裏人說,將來結婚,什麽都沒有,也不會管他們的事,而且那男的還有個先天殘疾的侄子。

她實在不明白她的,呃,表外甥女,條件不差的一個人,竟然會找個條件這麽差的。

不是她看不起人家,現實層面來講,想要過得好,還是要找有前途一點,有保障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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