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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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聞
忽然成為焦點的紀雲舒感到莫名其妙，懲罰的不是他嗎？怎麽把我也扯進來了。
交杯酒在她心裏的意義也沒那麽神聖，她不喜歡的是周遭人們期待暧昧的目光。於是直言道：“交杯就算了，我跟他幹個杯行吧。”
有人說：“不行！得尊重游戲規則，不然我們這游戲還有什麽意思？”
本來也沒意思，紀雲舒心想。
一旁的李安然快急死了，心中莫名冒出來一句：我李安然誓死守護老板娘。於是大義淩然站起來：“我跟他喝交杯酒！”
“人家想跟喝的是你嗎？”
“你湊什麽熱鬧？”
“李安然，你暗戀翟悅然啊？別說，你們名字還挺押韻！”
眾人七嘴八舌，李安然臉色鐵青。
一只柔軟的手覆上她的，李安然低頭，看到紀雲舒安撫的表情，她順勢坐下來。
紀雲舒對她笑得雲淡風輕，低聲湊在她耳邊說：“謝謝安然，別擔心。”
李安然頓時覺得內心一片柔情，心想怪不得老板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樣。連她都想跟紀雲舒做朋友！
翟悅然笑著出聲解圍，態度大方：“雲舒不願意就算啦，我們碰個杯好了。”
有人不依不饒繼續調侃：“雲舒這麽避嫌，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眾人的目光剎那間集中在她臉上。
紀雲舒的表情很淡定，直接地說：“對。”
翟悅然的笑容果然僵了。不會吧？他想，明明上次打聽的時候，她還沒有啊？
“哇！”圍觀人群歡呼起來。
“是誰啊？”
“能透露嗎？”
“不用問，雲舒的對象肯定是個大帥哥！”
“是我們公司的人嗎？”
紀雲舒聽著五花八門好奇的詢問，總感覺當下的場景和不久前經歷過的一個很相似。
不過當時的主人公是桑原。
她打算學著桑原的樣子，以一句“無可奉告”作為了結。
大家都盯著紀雲舒，等著她說出什麽爆炸性八股。
沒有人註意到，包廂沈重的隔音門被人絲滑地拉開。
直到，面朝門的那排人，突然各個呆滯震驚地看著門口。
“桑、桑總？”
有人先喊了出來。
包廂門在回彈力的作用下，自動合上。
年輕男人滿身隨性地站在他們面前。上身是寬大的深灰色短袖，下擺紮進黑色及膝短褲裏，露著瘦長但肌肉堅實的小腿，腳上是一雙灰藍色潮牌板鞋。
劉海全都攏了上去，張揚地展現著一張明俊臉孔。
身上沒別的東西，就單手拎著一串車鑰匙。
不穿正裝的桑原更加沒有距離感。就像是……出門隨便遛個彎的大帥比，見到熟人，隨便進來打個招呼。
可他畢竟還是老板啊！老板的突然闖入，讓大家不自覺拘謹起來。
桑原淡淡掃了眼被包圍在C位的紀雲舒，眼神裏藏著一絲只有她能看懂的幽怨。
等了太久，他不耐煩了。總在想會不會有哪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撩他女友。不行，他不允許。
果然，進來就看到紀雲舒身邊緊挨的翟悅然，他面色冷了下來。
他一冷，場面就更尷尬。
“您怎麽過來了？”有人小心翼翼問。
“路過，聽見聲音挺熟悉，就進來看看。”他隨口解釋，表情逐漸舒緩，綻出笑容，“團建啊。既然碰見了，今晚我請，想吃什麽盡情點。”
“哇！”大家歡呼起來，這家店不便宜，大家AA也要承擔不少。
老板既然放話，門口的胖子馬上又叫來服務員點單。還有人熱情招呼：“桑桑總，快坐快坐，我們正在玩游戲呢！”
有人給他讓開了位子。
桑原沒動，李安然馬上識眼色的站起來：“桑總，坐我這兒吧，這個位置好。”
紀雲舒看她一眼，這下她算是確定了，李安然對他們的戀情一清二楚。
桑原邁開了腳步。
他坐下時，氣流微動，一種與包廂渾濁味道格格不入的清新撲面而來。那是紀雲舒熟悉的桑原的氣息，既有薄荷的清爽，也有海鹽的清冷。
她的心頭莫名升起些躁動感。
想緊緊抱住他的躁動感。
她帶著微醺的醉意和不自知的嫵媚，斜眼瞥他一眼，誰知正撞進他的幽深的目光裏。
礙於兩人目前都是焦點，他們沒有眉目傳情很久，就各自移開了目光。
沒人再提起剛剛游戲的懲罰。被懲罰本人——翟悅然，還沈浸在紀雲舒有男朋友這個噩耗裏，沒緩過神來。
他本想這次認真的一把的。
悶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翟悅然在一片嘈雜中視線迷離地轉頭看紀雲舒。
她因為飲了幾杯酒，臉頰泛紅，姿態慵懶，神色卻是漠然的，視線專註落在屏幕裏的《七裏香》MV上，但又似乎是游離的。讓人覺得，她藏在淡漠表情下的內心，其實是豐富而耐人尋味的，值得一探究竟。
她的側臉有種懾人心魄的美麗，飽滿的額頭，挺秀的鼻峰，纖薄的紅唇，明晰的下頜線……
咚咚，咚咚，咚咚。
翟悅然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那是真實的心動的聲音。
他看著她的目光漸漸轉深。有男朋友又怎樣？看樣子她也才脫單不久。
而他和她在一家公司，擡頭不見低頭見。他還可以想辦法，挖個墻角。
況且，還不知那個神秘情敵是哪路貨色，實力如何。他從小家境優渥，外表出眾，脾氣和順，學歷也不錯，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打定主意後，翟悅然調整情緒，重新露出笑容。
有人正在撕心裂肺地唱情歌，翟悅然不得不湊到紀雲舒耳邊問：“你男朋友在哪兒高就呀？”
紀雲舒覺得有點頭疼，她並不擅長撒謊，瞥眼另一側冷眼旁觀的桑原，自言自語般說：“在哪兒高就來著？”
桑原一副小心眼的樣子，直接單手橫在胸前，擺起了架子。
紀雲舒也不高興了，心道又不是我想沾這爛桃花。於是也不理他，回頭對翟悅然笑瞇瞇說：“也就是個打工人，沒什麽特別的。”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背後陰森森、涼颼颼的。
紀雲舒忍了忍笑。
這時，有人過來給桑原敬酒，他沈著臉，直接起開了面前的一瓶啤酒。
雖然後來有桑原的加入，但那晚的聚會大家還是很盡興。而且自從老板進來說他買單後，大家更是肆無忌憚。
酒開了一瓶又一瓶，最後還有人趁此機會點了高檔紅酒。
紀雲舒的胃本來就敏感，混著喝她不習慣，覺得難受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包廂裏大家都已經喝得東倒西歪，桑原臉色卻沒什麽變化。紀雲舒剛出去，桑原也站了起來。
而與他同時站起來的，還有翟悅然。
翟悅然更醉一些，腳步都有些虛浮。
桑原隔空給李安然遞了個眼色，時刻保持助理職業習慣的李安然一秒接收，立馬端起酒杯，攔住了翟悅然的去路。
“悅悅哥，”李安然滿臉堆笑，“剛剛我態度不好，特意給你賠罪。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翟悅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擋住路更加煩悶，只能再次坐回去，跟她碰杯。
角落裏，全程像是透明人一樣的張政一無聲無息起立，推開門跟了過去。
*
衛生間裏，紀雲舒想吐，但是沒吐出來。只覺得頭開始發暈，應該是紅酒的後勁兒上來了。
她調整了一會兒狀態，終於走出來，昏昏沈沈穿越走廊時，有人擋在她面前。
“借過。”她低著頭說。
眼前的人卻紋絲不動。
紀雲舒擡起頭，借著暗暗發光的壁燈，辨出桑原的輪廓。
“走吧，回家。”他說。
“結束了嗎？”
“沒有。”
只不過，他覺得她現在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裏了。
紀雲舒沒有回應，她低著頭揉了會兒太陽穴。
“哪裏不舒服？”桑原問。
她擡起頭來，聞到屬於桑原的好聞氣息。她神思游離，想，包廂裏味道那麽雜，竟沒讓他沾染許多，或者說，沒能壓過他本來的清爽。
想著想著，紀雲舒有點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她就是憑著本能和習慣，循著味道，兩手掛上了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脖頸間，深深嗅了嗅。
桑原霎時間緊繃，感覺頸側的動脈血管，都突突突跳得更快了。
他猶豫了一瞬間，還是任憑自己環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東倒西歪地扭。
紀雲舒擡起頭，對他露出遲滯茫然的笑容。
然後她踮起腳尖，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明明知道此刻的位置很危險，桑原還是沒有立即推開她。任憑她毫無章法地啄了幾下，像逗弄小狗似的，片刻後軟軟地靠回了他的胸膛。
“桑原，你真好聞。”
她在他懷裏小聲嘟囔道。
他無奈地仰頭笑了笑，隨即低頭在她耳邊嗅了嗅。
“你可不好聞，一身酒味。走吧，我們回家。”
她點點頭。
這時，走廊盡頭的包廂門被打開，吵鬧的音樂聲湧出，又很快被關了回去。
桑原警惕地用一只手將她的腦袋擋住，銳利的目光掃過去，瞬間又緩和下來。
是李安然拿著紀雲舒的包走了出來。
看著二人親密相擁的姿勢，李安然心裏磕瘋了，但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
“桑總，雲舒的包。”
“麻煩你了。”桑原單手環著紀雲舒，禮貌地接過來。
“要不要我幫你叫代駕？”
“不用了，我們打車。”
桑原遞給她一張卡。
“我不方便，一會兒你結下賬。”
“好！”
心滿意足地目送二人離去，李安然嘴角噙著笑正準備轉身，忽然瞥見走廊盡頭一道人影快速閃過。
僅僅是疑惑了一秒鐘，李安然便轉身回了包間。
裏面混亂不堪，滿桌雜亂，有人醉得東倒西歪，有人叫囂著要去下一場。
還有稍微清醒點的人，抓著她問：“紀雲舒呢？”
當然，此人正是翟悅然。
經他這一問，沙發上某個暗戀桑原的女員工醉醺醺道：“桑總哪兒去了？我還要敬他一杯酒！”
莫名其妙的，翟悅然聽到這句話更清醒了。
“他們兩個人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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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悅然的笑容果然僵了。不會吧？他想，明明上次打聽的時候，她還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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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面朝門的那排人，突然各個呆滯震驚地看著門口。
“桑、桑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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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沒別的東西，就單手拎著一串車鑰匙。
不穿正裝的桑原更加沒有距離感。就像是……出門隨便遛個彎的大帥比，見到熟人，隨便進來打個招呼。
可他畢竟還是老板啊！老板的突然闖入，讓大家不自覺拘謹起來。
桑原淡淡掃了眼被包圍在C位的紀雲舒，眼神裏藏著一絲只有她能看懂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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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進來就看到紀雲舒身邊緊挨的翟悅然，他面色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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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家歡呼起來，這家店不便宜，大家AA也要承擔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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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舒看她一眼，這下她算是確定了，李安然對他們的戀情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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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後，翟悅然調整情緒，重新露出笑容。
有人正在撕心裂肺地唱情歌，翟悅然不得不湊到紀雲舒耳邊問：“你男朋友在哪兒高就呀？”
紀雲舒覺得有點頭疼，她並不擅長撒謊，瞥眼另一側冷眼旁觀的桑原，自言自語般說：“在哪兒高就來著？”
桑原一副小心眼的樣子，直接單手橫在胸前，擺起了架子。
紀雲舒也不高興了，心道又不是我想沾這爛桃花。於是也不理他，回頭對翟悅然笑瞇瞇說：“也就是個打工人，沒什麽特別的。”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背後陰森森、涼颼颼的。
紀雲舒忍了忍笑。
這時，有人過來給桑原敬酒，他沈著臉，直接起開了面前的一瓶啤酒。
雖然後來有桑原的加入，但那晚的聚會大家還是很盡興。而且自從老板進來說他買單後，大家更是肆無忌憚。
酒開了一瓶又一瓶，最後還有人趁此機會點了高檔紅酒。
紀雲舒的胃本來就敏感，混著喝她不習慣，覺得難受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包廂裏大家都已經喝得東倒西歪，桑原臉色卻沒什麽變化。紀雲舒剛出去，桑原也站了起來。
而與他同時站起來的，還有翟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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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原隔空給李安然遞了個眼色，時刻保持助理職業習慣的李安然一秒接收，立馬端起酒杯，攔住了翟悅然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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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裏，紀雲舒想吐，但是沒吐出來。只覺得頭開始發暈，應該是紅酒的後勁兒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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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過。”她低著頭說。
眼前的人卻紋絲不動。
紀雲舒擡起頭，借著暗暗發光的壁燈，辨出桑原的輪廓。
“走吧，回家。”他說。
“結束了嗎？”
“沒有。”
只不過，他覺得她現在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裏了。
紀雲舒沒有回應，她低著頭揉了會兒太陽穴。
“哪裏不舒服？”桑原問。
她擡起頭來，聞到屬於桑原的好聞氣息。她神思游離，想，包廂裏味道那麽雜，竟沒讓他沾染許多，或者說，沒能壓過他本來的清爽。
想著想著，紀雲舒有點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她就是憑著本能和習慣，循著味道，兩手掛上了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脖頸間，深深嗅了嗅。
桑原霎時間緊繃，感覺頸側的動脈血管，都突突突跳得更快了。
他猶豫了一瞬間，還是任憑自己環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東倒西歪地扭。
紀雲舒擡起頭，對他露出遲滯茫然的笑容。
然後她踮起腳尖，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明明知道此刻的位置很危險，桑原還是沒有立即推開她。任憑她毫無章法地啄了幾下，像逗弄小狗似的，片刻後軟軟地靠回了他的胸膛。
“桑原，你真好聞。”
她在他懷裏小聲嘟囔道。
他無奈地仰頭笑了笑，隨即低頭在她耳邊嗅了嗅。
“你可不好聞，一身酒味。走吧，我們回家。”
她點點頭。
這時，走廊盡頭的包廂門被打開，吵鬧的音樂聲湧出，又很快被關了回去。
桑原警惕地用一只手將她的腦袋擋住，銳利的目光掃過去，瞬間又緩和下來。
是李安然拿著紀雲舒的包走了出來。
看著二人親密相擁的姿勢，李安然心裏磕瘋了，但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
“桑總，雲舒的包。”
“麻煩你了。”桑原單手環著紀雲舒，禮貌地接過來。
“要不要我幫你叫代駕？”
“不用了，我們打車。”
桑原遞給她一張卡。
“我不方便，一會兒你結下賬。”
“好！”
心滿意足地目送二人離去，李安然嘴角噙著笑正準備轉身，忽然瞥見走廊盡頭一道人影快速閃過。
僅僅是疑惑了一秒鐘，李安然便轉身回了包間。
裏面混亂不堪，滿桌雜亂，有人醉得東倒西歪，有人叫囂著要去下一場。
還有稍微清醒點的人，抓著她問：“紀雲舒呢？”
當然，此人正是翟悅然。
經他這一問，沙發上某個暗戀桑原的女員工醉醺醺道：“桑總哪兒去了？我還要敬他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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