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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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45.
200.
早餐過後，兩人迅速整理行裝，更換了新的機械芯之後，再次上路。
路上除了偶爾遇到小股流民在攔路搶劫，總體行程還算順利。
然而，當施陽月他們進入下一個城區時，卻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那些載人飛走的飛行器都在霧中迷失了方向，它們在空中無序地徘徊，直到能量即將耗盡最終才不得不緊急迫降，迫降過程中，操控盤失靈，三分之一的飛行器墜毀了，死傷無數。眾人還傳仍有幾艘飛行器並未迫降，持續的飛著，很快便失去了蹤跡，雷達也無法探測到它們的位置，發送的消息也石沈大海，至今沒有任何回應。
這些失蹤的飛行器與它們搭載的乘客究竟去了哪裏？也許它們帶著眾多乘客已經離開了這個霧塵蔓延的世界，抵達了一個更安全、更美好的地方。
不少人祈禱著，希望這些逃出去的人能帶領外面的人類破開霧塵，將裏面的人類解救出去。
施陽月心中卻莫名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難以言喻，只是直覺告訴他，這份希望或許終將破滅，他說不上來為什麽，第六感莫名的篤定著。
兩人在這個城區稍事休息，再次啟程。
自霧塵彌漫天地，萬物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施陽月和裴洛書兩人，一直在不間斷的趕路。無奈索蘭小鎮距離“覺”的聚集地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兩人一直奔波在路上。
數日之後，兩人驅動著越來越慢的懸浮機械，進入了一個新的城區。
站在街口，兩人有些恍惚，若不是漫天霧塵模糊了視線，兩人還以為回到了霧塵降臨之前的社會，只見街道之上行人往來反覆，生活如常，似乎霧塵對這裏的人並未造成什麽影響。
施陽月捏了裴洛書一下。
裴洛書扭頭看向施陽月。
他說：“痛不痛？”
裴洛書出其不意的在施陽月臉上也捏了一下，“如何？”
施陽月捂著臉，說道：“好啊，裴洛你真的是學壞了啊。”
裴洛書勾唇笑了一下，伸手在剛剛捏過的地方揉了揉。
街道上的巡邏士兵和軍用機械明顯增多，這也許便是這裏的人們生活如常的保障。
將懸浮機械停靠在路邊，兩人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一輛越野車駛來，車鬥上的一名士兵頭戴耳機，手持通信器，正在接收或者傳達著什麽指令。施陽月心頭一動，莫非這裏的通信已經恢覆了嗎？
他連忙向身旁的一名巡邏士兵詢問，士兵點了點頭，解釋說：“無線電波無法傳遞，區長和長官們特意搭建了有線電纜，測試發現聲音可以順利傳達至各個城區，那些坐在越野車出城的士兵們，每天都要清理電纜上的塵物，以確保信號的暢通無阻。”
施陽月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地詢問士兵是否有公用通訊器可供使用，士兵點了點頭，指了個方向。
“多謝！”施陽月難掩激動，道謝之後，抓上裴洛書的手，立刻往士兵所指的方向跑過去。
公共通訊亭外有不少人在排隊，施陽月和裴洛書耐心又焦急地等待著，等了好久才終於輪到他們。
施陽月迅速分別撥打了父母和舅舅的通訊號，直到自動掛斷，依舊無人接聽，他不信邪的又撥打了幾次，仍舊如此。
雖然早有猜測，心中仍充滿了失望和擔憂，施陽月喘了一下，又試探著撥通了裴安寧的通訊號。
嘟嘟兩聲過後，通訊器那頭傳來了裴安寧略顯模糊失真的聲音。
施陽月立即大喜，立刻將通訊器拿給裴洛書。
裴洛書同裴安寧交談了幾句，又將通訊器遞給施陽月。
聽到長輩的聲音，施陽月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些孩子氣的委屈，他說：“二哥，你和大哥還好嗎？嗯，嗯……那就好，我們也沒事，好，好，我們現在在西陽城區，對，這裏有有線通訊器，好，我知道了，不用來接我們，這裏離族地不遠了，我們再騎上幾天懸浮機械就到家了，嗯嗯，好，我們會註意的，你們也是，嗯，嗯，好……二哥再見。”
與裴安寧聯系上來，知道彼此之間都平安，這算是近期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這也表明“覺”的聚集地也在霧塵的籠罩下。
離開公共通訊亭，時候還早，施陽月同裴洛書說：“我們今天在這裏休息一晚上吧，明日再出發。”
裴洛書應道：“好。”
201.
“十月？十月，醒醒，十月……”
一道平穩且溫柔的嗓音不斷往耳朵裏鉆，如同晨曦中的微風，好聽是好聽，但也是惱人的，施陽月蹙了蹙眉，不斷往被窩中鉆。
腰身被人環住，一個力道傳來，施陽月整個人被人從被窩中挖出來，他實在是困的厲害，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裴洛書好看且略顯擔憂的臉進入視線，“唔……裴洛？你乖啊，讓我再睡一會兒，好哥哥，我就再睡一小會兒……”他含糊不清地呢喃著，叭叭在裴洛書的俊臉上用力親了幾口，眼睛一閉再次睡下。
裴洛書擁著懷中的人，看了看墻上的時鐘，眉心皺的更明顯了。
直至日上三竿，施陽月才哈氣連天的從床上爬起來，先是撈住裴洛書上下揉了一遍，才幽魂一樣的鉆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他頂著滿頭滿臉的水汽，人也差不多清醒了八.九分，“哈……好困啊，這一覺睡得。”
裴洛書先是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又捏了捏他的手腳，說：“你睡了十一個小時。”
施陽月道：“我可真是比豬還能睡啊。……等等，你說我睡了十一個小時？”
裴洛書點頭，“現在是上午十點十五分。”
施陽月驚訝道：“難道是長期不吸精氣，導致的精氣不足？”他伸手就要往裴洛書腰下摸。
裴洛書抓住他的手，“正經些。”
施陽月打哈氣：“估計是趕路累的吧。”
裴洛書：“去看醫生。”
施陽月：“不用了……好吧，去看醫生。”
裴洛書臉色這才好起來。
兩人簡單用過早午飯，便向最近的醫院走去。
街道上似乎不如昨日熱鬧，出行的人少了很多，偶爾見到一個也是一臉的疲憊，哈氣連天。
打哈氣是會傳染的，施陽月打了一個又一個，二重奏一樣。
兩人來到醫院，這裏人滿為患，尤其是精神科，等輪到施陽月和裴洛書的時候，看診的醫生打著哈氣說：“睡眠障礙吧？”他只看了施陽月幾眼就刷刷開了一張方子，“去取藥吧，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呢？”
施陽月站在診室門口，往外看了一眼說：“醫生，下一位患者好像已經……睡著了。”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醫生含糊地回應了幾句：“睡著了？哦，睡著了啊，哈……是該多睡睡。”他說著說著就打起了瞌睡，沒多會兒就進入了深睡眠。
裴洛書眉心緊緊擰了起來。
啪啪！
施陽月突然擡手，猛地給了自己兩巴掌，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他詫異的看著睡著的醫生和樓道中昏昏欲睡的患者，“不太對勁啊。”
裴洛書摸著他的臉，說：“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
施陽月：“嗯。”
202.
駕駛著懸浮機械，逐漸遠離了身後這座龐大的城市。瞌睡感似乎有所減輕，但仍然影響著施陽月的思維和神智，他半倚在裴洛書的背上，不時打著哈欠，分析說：“不只是我，似乎所有人都不太對勁。大家都昏昏欲睡，你註意到了嗎？那些守城的士兵，竟然有兩個站著睡著了，其他人也是如此，要不了多久，這座城市就會變成一座睡城。”
“嗯。”裴洛書在風中回應。
施陽月繼續說道：“你似乎並沒有瞌睡？”
裴洛書也鬧不清，沈默兩秒，說：“或許，是種族不同？”
“也許吧。”施陽月揉了揉眼睛，“避免夜長夢多，我們不要在路上耽誤時間了，一直往前走吧。”
裴洛書：“好。”懸浮機械的速度更快了些，風馳電掣。
然而，天公並不作美。
次日黃昏，天際驟變，大雨傾盆而下，雨珠混雜著霧塵，如同浸濕的煤點一樣劈裏啪啦地砸在他們身上，將他們淋成了兩個煤球，倒也有點好處，霧蒙蒙的天地清晰度高了一些。
機械匣中有傘，但在如此猛烈的雨勢下，顯得微不足道，兩人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兩人放慢了騎行的速度，邊走邊觀察周圍的情況。沒過多久，他們發現前方有一個黑點，隨著距離的拉近，黑點逐漸變大。
他們繼續前行，又靠近了一段距離，漸漸地，黑點逐漸顯現出輪廓，這似乎是一個新建不久的居住區。炊煙裊裊，人聲隱約可聞，四周以尖銳的木樁為籬，圍成了一個簡陋的防線。
施陽月扒著裴洛書的肩膀對他說：“這麽大的雨，我們不如去那裏借宿一晚吧，或許那裏的人願意收留我們。”
裴洛書：“好。”他圈住身後人的腰，將人抱下來。
兩人保持著警惕，緩緩靠近居住區。
圍欄上開著一道門，門口上方是一座新建的瞭望塔，上面有人影晃動。
那人發現兩人之後，立即高聲喝問：“站住，不許再靠近了，你們幹什麽的？
施陽月舉手投降，“投靠友軍的。”
警戒的人楞了一秒，槍口指著兩人半分不動，裴洛書撐著傘以平和的語調與對方交談了幾句，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和同伴說了幾句。隨後同伴急匆匆地跑進了居住區內。
不久，一位身材魁梧的軍官走了出來。
施陽月驚訝地喊道：“蔚中校，真巧啊，你怎麽在這裏？”
蔚中校也楞了一下，仔細辨認了他倆之後，痞笑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家夥啊，進來吧。”
兩人快走兩步，跟著蔚中校走進了這個臨時的居住區。
施陽月不時打量蔚中校的背影，當初在S基地，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兩個幸存者，一個是莊博士，另一個便是蔚中校，沒想到他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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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過後，兩人迅速整理行裝，更換了新的機械芯之後，再次上路。
路上除了偶爾遇到小股流民在攔路搶劫，總體行程還算順利。
然而，當施陽月他們進入下一個城區時，卻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那些載人飛走的飛行器都在霧中迷失了方向，它們在空中無序地徘徊，直到能量即將耗盡最終才不得不緊急迫降，迫降過程中，操控盤失靈，三分之一的飛行器墜毀了，死傷無數。眾人還傳仍有幾艘飛行器並未迫降，持續的飛著，很快便失去了蹤跡，雷達也無法探測到它們的位置，發送的消息也石沈大海，至今沒有任何回應。
這些失蹤的飛行器與它們搭載的乘客究竟去了哪裏？也許它們帶著眾多乘客已經離開了這個霧塵蔓延的世界，抵達了一個更安全、更美好的地方。
不少人祈禱著，希望這些逃出去的人能帶領外面的人類破開霧塵，將裏面的人類解救出去。
施陽月心中卻莫名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難以言喻，只是直覺告訴他，這份希望或許終將破滅，他說不上來為什麽，第六感莫名的篤定著。
兩人在這個城區稍事休息，再次啟程。
自霧塵彌漫天地，萬物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施陽月和裴洛書兩人，一直在不間斷的趕路。無奈索蘭小鎮距離“覺”的聚集地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兩人一直奔波在路上。
數日之後，兩人驅動著越來越慢的懸浮機械，進入了一個新的城區。
站在街口，兩人有些恍惚，若不是漫天霧塵模糊了視線，兩人還以為回到了霧塵降臨之前的社會，只見街道之上行人往來反覆，生活如常，似乎霧塵對這裏的人並未造成什麽影響。
施陽月捏了裴洛書一下。
裴洛書扭頭看向施陽月。
他說：“痛不痛？”
裴洛書出其不意的在施陽月臉上也捏了一下，“如何？”
施陽月捂著臉，說道：“好啊，裴洛你真的是學壞了啊。”
裴洛書勾唇笑了一下，伸手在剛剛捏過的地方揉了揉。
街道上的巡邏士兵和軍用機械明顯增多，這也許便是這裏的人們生活如常的保障。
將懸浮機械停靠在路邊，兩人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一輛越野車駛來，車鬥上的一名士兵頭戴耳機，手持通信器，正在接收或者傳達著什麽指令。施陽月心頭一動，莫非這裏的通信已經恢覆了嗎？
他連忙向身旁的一名巡邏士兵詢問，士兵點了點頭，解釋說：“無線電波無法傳遞，區長和長官們特意搭建了有線電纜，測試發現聲音可以順利傳達至各個城區，那些坐在越野車出城的士兵們，每天都要清理電纜上的塵物，以確保信號的暢通無阻。”
施陽月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地詢問士兵是否有公用通訊器可供使用，士兵點了點頭，指了個方向。
“多謝！”施陽月難掩激動，道謝之後，抓上裴洛書的手，立刻往士兵所指的方向跑過去。
公共通訊亭外有不少人在排隊，施陽月和裴洛書耐心又焦急地等待著，等了好久才終於輪到他們。
施陽月迅速分別撥打了父母和舅舅的通訊號，直到自動掛斷，依舊無人接聽，他不信邪的又撥打了幾次，仍舊如此。
雖然早有猜測，心中仍充滿了失望和擔憂，施陽月喘了一下，又試探著撥通了裴安寧的通訊號。
嘟嘟兩聲過後，通訊器那頭傳來了裴安寧略顯模糊失真的聲音。
施陽月立即大喜，立刻將通訊器拿給裴洛書。
裴洛書同裴安寧交談了幾句，又將通訊器遞給施陽月。
聽到長輩的聲音，施陽月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些孩子氣的委屈，他說：“二哥，你和大哥還好嗎？嗯，嗯……那就好，我們也沒事，好，好，我們現在在西陽城區，對，這裏有有線通訊器，好，我知道了，不用來接我們，這裏離族地不遠了，我們再騎上幾天懸浮機械就到家了，嗯嗯，好，我們會註意的，你們也是，嗯，嗯，好……二哥再見。”
與裴安寧聯系上來，知道彼此之間都平安，這算是近期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這也表明“覺”的聚集地也在霧塵的籠罩下。
離開公共通訊亭，時候還早，施陽月同裴洛書說：“我們今天在這裏休息一晚上吧，明日再出發。”
裴洛書應道：“好。”
201.
“十月？十月，醒醒，十月……”
一道平穩且溫柔的嗓音不斷往耳朵裏鉆，如同晨曦中的微風，好聽是好聽，但也是惱人的，施陽月蹙了蹙眉，不斷往被窩中鉆。
腰身被人環住，一個力道傳來，施陽月整個人被人從被窩中挖出來，他實在是困的厲害，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裴洛書好看且略顯擔憂的臉進入視線，“唔……裴洛？你乖啊，讓我再睡一會兒，好哥哥，我就再睡一小會兒……”他含糊不清地呢喃著，叭叭在裴洛書的俊臉上用力親了幾口，眼睛一閉再次睡下。
裴洛書擁著懷中的人，看了看墻上的時鐘，眉心皺的更明顯了。
直至日上三竿，施陽月才哈氣連天的從床上爬起來，先是撈住裴洛書上下揉了一遍，才幽魂一樣的鉆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他頂著滿頭滿臉的水汽，人也差不多清醒了八.九分，“哈……好困啊，這一覺睡得。”
裴洛書先是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又捏了捏他的手腳，說：“你睡了十一個小時。”
施陽月道：“我可真是比豬還能睡啊。……等等，你說我睡了十一個小時？”
裴洛書點頭，“現在是上午十點十五分。”
施陽月驚訝道：“難道是長期不吸精氣，導致的精氣不足？”他伸手就要往裴洛書腰下摸。
裴洛書抓住他的手，“正經些。”
施陽月打哈氣：“估計是趕路累的吧。”
裴洛書：“去看醫生。”
施陽月：“不用了……好吧，去看醫生。”
裴洛書臉色這才好起來。
兩人簡單用過早午飯，便向最近的醫院走去。
街道上似乎不如昨日熱鬧，出行的人少了很多，偶爾見到一個也是一臉的疲憊，哈氣連天。
打哈氣是會傳染的，施陽月打了一個又一個，二重奏一樣。
兩人來到醫院，這裏人滿為患，尤其是精神科，等輪到施陽月和裴洛書的時候，看診的醫生打著哈氣說：“睡眠障礙吧？”他只看了施陽月幾眼就刷刷開了一張方子，“去取藥吧，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呢？”
施陽月站在診室門口，往外看了一眼說：“醫生，下一位患者好像已經……睡著了。”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醫生含糊地回應了幾句：“睡著了？哦，睡著了啊，哈……是該多睡睡。”他說著說著就打起了瞌睡，沒多會兒就進入了深睡眠。
裴洛書眉心緊緊擰了起來。
啪啪！
施陽月突然擡手，猛地給了自己兩巴掌，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他詫異的看著睡著的醫生和樓道中昏昏欲睡的患者，“不太對勁啊。”
裴洛書摸著他的臉，說：“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
施陽月：“嗯。”
202.
駕駛著懸浮機械，逐漸遠離了身後這座龐大的城市。瞌睡感似乎有所減輕，但仍然影響著施陽月的思維和神智，他半倚在裴洛書的背上，不時打著哈欠，分析說：“不只是我，似乎所有人都不太對勁。大家都昏昏欲睡，你註意到了嗎？那些守城的士兵，竟然有兩個站著睡著了，其他人也是如此，要不了多久，這座城市就會變成一座睡城。”
“嗯。”裴洛書在風中回應。
施陽月繼續說道：“你似乎並沒有瞌睡？”
裴洛書也鬧不清，沈默兩秒，說：“或許，是種族不同？”
“也許吧。”施陽月揉了揉眼睛，“避免夜長夢多，我們不要在路上耽誤時間了，一直往前走吧。”
裴洛書：“好。”懸浮機械的速度更快了些，風馳電掣。
然而，天公並不作美。
次日黃昏，天際驟變，大雨傾盆而下，雨珠混雜著霧塵，如同浸濕的煤點一樣劈裏啪啦地砸在他們身上，將他們淋成了兩個煤球，倒也有點好處，霧蒙蒙的天地清晰度高了一些。
機械匣中有傘，但在如此猛烈的雨勢下，顯得微不足道，兩人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兩人放慢了騎行的速度，邊走邊觀察周圍的情況。沒過多久，他們發現前方有一個黑點，隨著距離的拉近，黑點逐漸變大。
他們繼續前行，又靠近了一段距離，漸漸地，黑點逐漸顯現出輪廓，這似乎是一個新建不久的居住區。炊煙裊裊，人聲隱約可聞，四周以尖銳的木樁為籬，圍成了一個簡陋的防線。
施陽月扒著裴洛書的肩膀對他說：“這麽大的雨，我們不如去那裏借宿一晚吧，或許那裏的人願意收留我們。”
裴洛書：“好。”他圈住身後人的腰，將人抱下來。
兩人保持著警惕，緩緩靠近居住區。
圍欄上開著一道門，門口上方是一座新建的瞭望塔，上面有人影晃動。
那人發現兩人之後，立即高聲喝問：“站住，不許再靠近了，你們幹什麽的？
施陽月舉手投降，“投靠友軍的。”
警戒的人楞了一秒，槍口指著兩人半分不動，裴洛書撐著傘以平和的語調與對方交談了幾句，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和同伴說了幾句。隨後同伴急匆匆地跑進了居住區內。
不久，一位身材魁梧的軍官走了出來。
施陽月驚訝地喊道：“蔚中校，真巧啊，你怎麽在這裏？”
蔚中校也楞了一下，仔細辨認了他倆之後，痞笑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家夥啊，進來吧。”
兩人快走兩步，跟著蔚中校走進了這個臨時的居住區。
施陽月不時打量蔚中校的背影，當初在S基地，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兩個幸存者，一個是莊博士，另一個便是蔚中校，沒想到他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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