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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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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你什麽意思!”蘇岑雙手環抱在胸前,怒火中燒,乃至眼底都是紅的,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公雞,一身漂亮的翎都炸起來了:“就這麽不相信我?覺得我只是和你玩玩?我他媽和你玩玩能玩到這個地步?把自己整個兒都搭進去?!”

裴決朝他靠近了一步,蘇岑卻立刻就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阻止他:“別想蒙混過關,裴明月,今兒話不說清楚,咱倆就……”

話一快,“玩完”兩個字差點就說出口了,強行地收口,蘇岑差點咬到舌頭。

吵架都不想提分開,裴決看著面前人,臉上甚至浮現了一點兒笑意,這讓蘇岑更氣了:“裴明月!”

裴決想忍,可看著眼前人漲紅的臉實在可愛,讓他想忍也忍不住:“嗯,我在。”

就在蘇岑氣得轉身要走的時候,裴決兩步走到他面前來,將人拉到了懷裏,懷裏的人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松開。”

兩人身高相當,裴決比蘇岑高上一點兒,他的臉頰蹭了蹭他的鬢角,聲間沈而柔軟:“我相信你,我只是有點……”

不相信自己。

當蘇母說出那種可能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什麽。

倘未從未擁有過,可能還能放開手,但曾經擁有過這麽多的美好之後,誰都不會想要失去,更不可能輕易地就放開手。

他可能真的會用盡手段,不顧一切將人留在身邊,可能真的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什麽都不能有!什麽都不會有!”蘇岑霸道地在他耳邊吼道:“你在想些什麽東西!”

裴決看著人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揪住他的衣領把人往前一拉,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瞇起,讓眼睛顯得更加狹長,清亮的瞳仁裏,映出一個小小的裴決來,占據著他的眼,也只能容納下這一張臉。

“我告訴你,裴決,你既然跟了我,就別想走,要是敢走,我把你關起來,打一根金鏈子,把你栓在……”蘇岑眼光在屋中一掃,又轉回來:“栓在床上,不讓你穿衣服,讓你整天除了服侍我,就不能幹別的,哪裏也別想去……”

這話說著說著就往引人遐想的地方去了,聽著好像也不太像懲罰。

蘇岑剛停下,人就被抓著腰抱了起來,他幾乎不用過腦子,腿就已經纏到了人腰上。

這架都才吵一半呢!

“餵!裴明月,你幹什麽,別想用美色.誘惑我,吵架,我們現在還在吵架!”

裴決將人放到床榻上,但卻什麽也沒做,只是緊緊地將人抱在了懷裏,頭埋在他的頸側,鼻間盡是熟悉的氣息。

“俏俏,去打根金鏈子。”裴決的聲音悶悶的,卻難以掩飾的愉悅:“想怎麽栓,都依你。”

還當真如蘇母所說,百依百順了。

蘇岑並不懷疑裴決對他的感情,無非也就是氣他不反駁不表態不相信自己,怕他真會因為蘇母的話生出旁的心思,可這話一出,好好的吵架就莫名變得有些色氣起來。

呼吸噴在頸側,撩起一陣陣酥癢,前兩日裏那些激烈的記憶不可抑制地又通了上來,蘇岑身上的印子都還鮮艷著,身體卻又已經蠢蠢欲動。

裴決親親他的耳廓,摸了摸他的背:“還沒好,過幾天。”

蘇岑側了側臉,輕笑了一聲,語氣裏卻有幾分誘惑:“今晚的藥還沒上。”

看著身上沈默下來的人,他終於有了板回一成的成就感:“你弄傷的,不會讓我自己來吧。”

裴決收攏手臂,緊緊地將人抱了一下才放開:“去沐浴。”

上藥的時候又折騰了一下,裴決手才碰上去,蘇岑那邊就開始哼哼唧唧,一會癢一會兒疼,一會兒哥哥好厲害,最後裴決忍得一身汗終於把藥給人抹好了。

等兩人終於好好躺在床榻上時,時辰已經不早了,屋中只留了一盞燭火,隔著紗帳,朦朦朧朧的光亮暈進來,隱隱約約地只能瞧見身旁人的輪廓。

裴決擁著懷裏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他散落在枕上的頭發,眼神溫柔繾綣地描摹著懷中人精致的眉眼輪廓,心裏格外寧靜。

直到懷裏的人突然掙開了眼,對上了他的視線,不過一秒,就不約而同地湊到一起接了個吻。

“我這麽好看啊,看這麽久都舍不得睡。”蘇岑的手指搔在他下巴上:“再看下去小心我吃了你。”

裴決輕輕笑了一下,將人又摟得緊了一點:“只是覺得,伯母對我們的事接受得如此之快,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蘇岑聽到他的話,手指稍稍頓了一下,沈默半晌才說道:“其實,關於娘是石女這件事,我和你一樣,才知道,但另一件事,我不知道裴伯伯和裴伯母有沒有和你說起過。”

裴決目光落下來,聽他說。

蘇岑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其實,我和姐姐們,並沒有血緣關系……她們並不是父親的孩子。”

裴決一有瞬間的驚訝,但很快卻又接受了這件事情。

他比蘇岑年長,對於蘇父和蘇母之間的感情,其實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當初蘇父養外院還有庶出子女的時候,他本就驚訝,但是當時父親和母親對這件事好像並沒有太意外,甚至後來蘇母也接受的很快。

外界傳言是因為蘇母生不出孩子,哪怕身為公主也不得不妥協,但他總覺得這件事應當還有內情。

“大姐和二姐的父親,是父親手下的暗探,後來人不在了,當時她們的母親正懷著雙胎,父親安置她時,被惠王的人發現了,為了保住她們,才以納妾之名納進了府中,名正言順地將人保護了起來。”

這些事情,是在蘇岑成了宣陽候之後,蘇母才告訴他的。

三姑娘和四姑娘同樣也是,只要是替蘇家做事的,最起碼的保證,就是會全力保全他們的家人,有些是暗地裏的,有些被人捅到了明面上,不得已便只能用這樣的法子。

相比於一個外人看來情深不壽的名聲,不管是蘇父還是蘇母,更看重的是人命,而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早已不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去證明什麽。

而他繼承宣陽候府之後,因為年紀小,沒成親,雖然沒有再用這樣的法子,但最起碼要懂得的,便是人命至上。

“我沒擔心過娘接受不了,對於她來說,感情遠比性別,比其它東西更重要。”蘇岑面對裴決時總是很坦蕩,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想往外說,兩人離得近,他微微擡著頭,眼裏被淡淡的暖光一暈,亮得幾乎可以照透人心。

“而我,從不懷疑我們的感情。”

毫無保留的信任,幹凈又赤誠。

裴決在這樣的目光裏,心跳越來越重,一時間覺得自己何得何能,可以得到這樣一份毫無保留的愛,還能擁住這樣美好的人。

蘇岑靠在他胸前,本來微微擡著頭看他,忽地勾頭往他懷裏一鉆,耳朵就貼上了裴決的胸膛,只隔著一層裏衣,表面上情緒沒有多大變化的人,心臟卻是如重錘般在胸腔裏亂跳亂響。

“又重新愛上我了?”蘇岑笑嘻嘻地說,還拿手不老實點在裴決的胸膛上,畫了個小圈圈:“忍住啊,裴相,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這兩天不做。”

正經不了兩分鐘。

裴決揉了一把他的腰,忍住了心裏翻騰的情緒,親在他額頭上:“睡吧。”

蘇岑不老實地又要鬧他,最後被按在枕上親了半晌,才被人摟著睡過去。

惠王那邊的事還要繼續查,但賀瑜削藩之事卻也沒停,他動作一起,本來各方諸侯已經很是緊張,這時,成王向賀瑜低下了頭,他與吳王齊王之流不一樣,這些年雖然中立,未表情態度,但封地治理卻也並未犯過大錯,賀瑜也未為難,收了權,將成王降為安逸候,但各方面卻也得到了朝廷的優待。

到這裏,就只剩下惠王和譽王,譽王一向沽名釣譽,此次被軟禁在京都,確實有不少名人名仕為他上表,可惜的是賀瑜此次既然開了這個頭,就沒打算放過一個,而此時,譽王的封地卻又出了事。

眼見譽王樣子是被壓在京都為質了,他身後一眾家族竟然在此時上表,稱譽王私德有虧,竟請賀瑜廢了他,讓譽王年僅十四歲的弟弟繼承親王位。

這等同於是直接放棄了譽王,向來註重禮儀形象的譽王第一次當著眾人面摔了杯子。

“這群人也真是有趣。”蘇岑坐在椅上,笑成一團:“真不知道誰想出的這麽個餿主意,居然還真有人聽進去了。”

“估計是想棄車保帥。”蘇浩在一邊說。

蘇岑笑得口渴,喝了茶還是沒忍住笑:“他們還哪裏來的帥?分明就是覺得譽王拖累了他們,想拿譽王給賀瑜出氣,然後放過他們,可這是譽王一個人的事嗎?不用我們出手,有了這幫拖後腿的,譽王估計氣都要氣死了。”

賀曼青被抓之後,能審的都審了,當天之事他們並沒有洩露出去,三天後夜裏,直接將人打暈扔回了惠王府,這也算是回報了之前她給他們提供的消息。

只是到了惠王那邊,怎麽處理她,那他們就管不著了,自己做的孽,總是要自己去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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