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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會是想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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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會是想吃人吧?

晨光透過落地窗照進臥室,柔和的奶白色調房間,最中間的kingsize床上卻無人,被子鋪的整整齊齊,就連空氣裏都帶著清晨獨有的新鮮感。

徐萩箏理了理襯衫的領口,隨手將卷發綁了馬尾,隨意掃了鏡子一眼轉身就要走,卻在腳步剛動時似乎想到了什麽,自面前的化妝臺上挑出一直藍調口紅,隨手扔進包裏。

她記得,少年似乎對這類顏色格外喜歡,昨天幾次對視對方的視線都落在她的唇上,既然他喜歡,索性就順著吧。

猙,她現在在人間的名字叫徐萩箏,年齡26歲,一路跳級頂尖名校博士畢業,是南大數院新跳槽來不到一年的副教授,身上還壓著非升即走的擔子。

今天她的課在三四節,按理說不需要這麽早起,只是形成習慣的生物鐘總是讓她準時清醒,與其躺著不如先去處理工作。

南大教學任務不輕松,何況是既要負責教學還要兼顧科研,還好兇獸的體力和腦力遠遠在普通人類之上。

卷肯定是卷得過,不過只是淡淡想死而已。

在人間這些年徐萩箏對這些事情也是從不解開始,到現在變成不理解但尊重,甚至融入其中。

直到處理完昨天因單獨留堂積壓的工作,徐萩箏這才將放在桌上的手機摸過,按亮屏幕,顯示九點三分。約摸著這個時間少年應該醒了,於是打了個語音過去。

隨著耳邊的音樂響了一會兒,大橘的聲音才透過聽筒傳來,似乎還沒睡醒,對方的聲音還帶著慵懶的倦意。

聽著對面黏黏糊糊的聲音,徐萩箏幾乎能想到對方剛剛睡醒,在面前費力伸懶腰的樣子,被心裏的幻想萌得忍不住無聲輕笑。

“餵,誰啊?”大橘迷迷糊糊縮在被窩含糊道。

“是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對面安靜的仿佛掛斷了一樣,但過與敏銳的聽覺還是讓她透過聽筒發現對方的呼吸聲。

小貓這是還在。

與此同時,徐萩箏的手若有似摸過自己頸後與大橘相同位置的符咒,所謂位置感知是真的,不過她還有點沒說,這個符咒還能使施咒者感知被施加者的情緒,相當於一個變相的共感。

心裏慌亂的感覺油然而生,女人一邊感受著,一邊玩味的看著手中的口紅,他這是害怕了啊。

大橘被嚇得不敢開口,直到她細細塗抹好唇色後,對面還是不敢說話,徐萩箏收了口紅先一步開口,“九點半到南大三教我等你,別爽約哦,小貓咪。”

裝兇後撂下電話,徐萩箏在轉椅上懶懶一靠,視線落在辦公桌一角精致盒子上。

玻璃盒子通體透明,但裏面的東西實在太不明顯,不仔細看都不會註意——一撮細小的軟絨被一根紅線仔細紮好,放在一方潔白疊好的帕子上。

伸手將盒子夠過,一股溫和妖力自徐萩箏掌心裏緩緩落下,一個小小的毛絨小貓形象憑空出現在面前。小貓似乎出生不久,就連步子都走不穩,晃晃蕩蕩的走一步摔一下。

徐萩箏勾了勾唇,伸手逗弄一下幻影裏的小貓,因妖力凝結形成的小貓朝著手指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對著她擺了擺絨絨的大尾巴,喵的叫了一聲,把暖融融的肚皮翻了過來,乖乖讓人揉搓。

“小東西,現在這麽乖,怎麽見面那麽怕我?”女人逗了逗,平時冷淡疏離的眉眼都微微彎起,透出無限溫柔。

大橘是跑著出門的,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在距離九點半還有十分鐘前就到了三教樓下。

收到大橘的消息,徐萩箏微微擡眉,沒想到這個小貓咪來的這麽快,她特意留出了可以慢悠悠吃早飯再過來的時間。等看到來人才明白他為什麽來的這麽快。

大橘一頭紅發跑的蓬亂,額角還帶著汗,就連腳上的襪子兩邊都不是一個顏色,顯然是著急過來沒註意。

“姐姐!”大橘見她先一步甜甜喊道,不過有符咒可以感知對方情緒的徐萩箏卻很感受到大橘此時的情緒。

大橘:心裏狂翻白眼,怎麽這麽早就叫人來,不知道有人起得晚嗎!

好一個兩幅面孔的小貓咪。

看著面前笑的眉眼彎彎的大橘,徐萩箏頗有興趣的歪歪頭,對著他招了招手,等大橘乖巧過來站定後,擡手摸了摸他的蓬亂的發頂,狀似不經意道,“你來的好早啊,這個時間對你是不是有點晚了,你應該早就起床了吧?”

教課這麽久,她對學生痛恨上午任何一節課可謂是了如指掌,只要沒課,這些人可以睡到中午都不起,看著大橘一臉還沒從睡夢中緩過來的懵懂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被那通電話叫醒的。

面前的人悲傷幾乎凝成實質,徐萩箏親耳聽見大橘心底的哀嚎,掩面勾起唇角,眼神卻還是冷冷的落在大橘身上,一副聽他解釋的樣子。

大橘沒看懂這些彎彎繞繞,只是頗有些心虛,小聲道,“就,還行,我其實平時。”其實平時這個時間還在睡大覺,女人!大橘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徐萩箏轉過身裝作沒看見,其實心裏在為成功戲弄小貓咪而悄悄愉悅。

大橘連忙跟上,上了二樓停在一間辦公室門口,擡頭看著上面寫著的徐副教授辦公室幾個大字,有些楞楞的不敢進。

“怎麽不進去?”徐萩箏站在門裏催促。

可大橘還是不敢進,只試探著往裏看了眼,就跟做了賊一樣收回脖子,“那個,那個您要不然換個地方呢?上次您開個玩笑也就算了,這是人家教授的辦公室,咱們這麽直接進去不好吧?”

自從知道這個為難他的女人是猙後,大橘自然將她算入未開化類群。畢竟在小貓眼裏,猙屬於上古兇獸,兇獸基本都是青面獠牙沒長腦子的,打架也是武力碾壓取勝,是不可能當大學老師的。

昨天那節課,多半也是因為她想來人間找樂子,臨時變成人家老師的樣子冒充過過癮。所以那節課才有那麽多同學都聽不懂,要在課後留堂問她,南大學子怎麽可能這麽多人都聽不懂課!

這顯然就是這個猙胡亂講的!大橘對此分外篤定,因為無論講得真假他都聽不懂……

大橘自從拿定這點後,從進樓就心虛,生怕被其他和這個原身相熟的老師將他們戳穿,一路上都驚心膽戰。結果對方真的就這麽直接堂而皇之將他帶到人家辦公室來了!

難不成這個兇獸為了方便冒充,直接把人家教授給綁了?

幾乎瞬間大橘腦海裏就想象出一個風燭殘年的白胡子老頭被五花大綁關在無人的山洞裏,嘴上還被塑料膠帶纏了幾圈。

“救,救命啊!”老教授喊破了嗓子都沒人來,只能無辜望著頭頂的巖壁,一點一點挪動著往洞口蹭。

簡直毫無人性!

“不會有其他人來的,你不用害怕。”感受到大橘緊張畏懼情緒的徐萩箏開口安慰道,幾乎都要把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說出口,但還是被搶先一步開口的大橘堵住了。

大橘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對著她小聲道,“您應該在人間生活沒多少年吧?”

說完就發現自己說的似乎不太合適,如果猙是個和他一樣喜歡人前充面子的兇獸呢!他可不能給人家丟了面子。

於是大橘連忙找補,順著毛擼,“我的意思是,您這麽厲害,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您一定平時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不太懂這些凡人的事。”

“就是和過去不太一樣,現在人間可能丟個人事還挺大的……每個人都有身份,那些公安什麽的都會管。”說話過程中大橘一直偷偷看她臉色,見人面色稍冷,嚇得他直接把話往回說。

“我的意思就是,您這麽厲害,那些人想找您麻煩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但是他們這麽糾纏也煩人啊……要不然你就把他放回去?我替您找個更好玩的地方玩,我給您找了更有趣的樂子行不?”

感受著頸後逐漸發燙符咒,徐萩箏這才明白小貓是這個意思。原來是刻板印象,把她當成隨意綁人毫不講理的兇獸了。

冷淡的眉眼看著大橘似乎是對他的話毫無反應,其實心裏已經在忍笑了。

徐萩箏這人看起來頗有距離感,其實笑點低還蔫壞,看著面前大橘對她求情賣乖的樣子,心裏更是難以控制的升起捉弄的意思,索性把臉一板,對著他裝不懂。

“放誰啊?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話。”

“這……”怎麽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呢?大橘好看的小臉皺起來,抓抓頭發瘋狂想辦法,殊不知自己這幅明顯糾結的模樣落在徐萩箏眼裏簡直可愛死了。

漂亮乖巧的美少年滿腹心事,偏偏腦子不太好用,也想不出辦法。

頗為心滿意足的看了一會兒小貓撓頭,徐萩箏才輕輕咳嗽了一下,隨著手表輕輕點了點,“要上課了,你要是不願意進去就在門口等我下課吧。”

怎麽還有課?!本就因措辭怎麽救被綁老教授糾結的不行的大橘,聽見這話簡直不敢置信。

怎麽這年代還有人代課上癮的嗎?

看向猙的視線都帶著難以忽視的同情,難道是之前蹤跡全無是因為被什麽人封在哪兒幾千年,然後就給人封傻了?

從此享受上被虐的滋味,才千方百計找班上,然後沈迷在這種死也死不掉,活還活不好的感覺裏?!

堂堂兇獸竟然是個抖——

不對不對不對!

大橘連忙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從腦子裏甩出去,思考了一下那句話卻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這人沈迷上課肯定另有原因……綁教授,教學生……不會這個女兒就是想想方設法接近學生,然後趁機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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