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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認命，沈璧雖然又蠢又壞又賤，總歸對她還算湊合。
可能是習慣使然，之後的日子裏，她還是冷冷淡淡的。
在不算漫長的寒假裏，就算沈璧無數次提出見面的要求，她也是冷冷回絕。
近日因為過年，爸媽都不再哭著臉，每次都是笑呵呵的，她的耳朵也沒有痛了，還是挺願意癱在家裏的。
洛水還下了一場小雪，和前幾年一樣，只是零零碎碎的幾片雪花，覆到地上落了一層白又飛速融化，這也足以讓很多人興奮。
沈璧就是其中一員，拍了很多小貓玩雪的照片給她。
他過年也回了家，郁青子從照片裏可以看到，他應該是把兩只小貓帶回了家，院子很大，因為怕貓藏起來，脖子上都帶了定位。
小白還算適應良好，但小三花看起來就很討厭這個這個東西，在照片裏就一直試圖把它扒拉下來。
小貓的圖片她肯定要回覆的，沈璧便伺機邀請，
「這幾天有空嗎？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郁青子：
「什麽禮物？」
她知道的，他家裏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讓他進公司了，他應該要告別共享單車了。
沈璧神神秘秘賣關子：
「你自己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郁青子很無語，覺得可能還是打少了，
「愛說不說。」
「白眼(表情包)」
沈璧忙道：
「我說。」
「我買了一家甜品店送給你，你來看看哪裏有不好的，來改一改？」
郁青子本來是躺在床上玩手機的，看到這行字立馬坐了起來。
該死的有錢人。
在洛水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是位置再不好的一家店面，都不可能便宜下來。
她下意識就想拒絕，這太貴重了，她不能要。
拒絕的話剛打出來兩個字，她又飛快反應過來。
她為什麽不要？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何況沈璧腦子有病一樣，這根本就是她的精神損失費啊。
剛才打出的字全部刪掉，郁青子重新打字，
「行吧，明天我就有空。」
次日的雪果然全化得一幹二凈，幸好洛水市氣溫不是很低，路面並沒有凝結成冰。
郁青子隨便找個和朋友去玩的借口出門，爸媽也沒有攔她，還給她發了個紅包，讓她玩開心點。
沈璧買的這間店位置很好，離市中心不遠，裝修也很漂亮，立刻就能開門再營業。
前老板據說要環游世界去，才把店賣了。
郁青子看了一圈兒，覺得很滿意，店裏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好幾天沒見，沈璧心裏癢癢的，立馬湊上去想討個親吻，但又不太敢，只能眼巴巴看著她。
“怎麽樣，有要改的地方嗎？”
郁青子很滿意，這和她想象裏的差不了多少，但她比較好奇的是，她可從來沒和沈璧說過這些，他怎麽知道的？
“還可以，只不過你怎麽突然想起來送我這個？”
沈璧神色不太自然，眼神也不自覺躲閃起來，“就是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就送了。”
郁青子不太相信，但還是沒說什麽。
沈璧委婉暗示：“我們都好久沒見了……”
郁青子：“所以？”
沈璧只能明示：“要親親……”
郁青子道：“你腦子裏不要老想著這種事情。”
沈璧只能“哦”了一聲。
心裏有點委屈，老婆好霸道，她想親才可以親，但自己想親就不行。
郁青子橫了他一眼：“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沈璧：“……哪裏有？！”
這實在不能怪郁青子，他本身氣質如此，就算是委屈扮可憐也不會讓人同情，反而覺得他可能在肚子裏憋什麽陰謀詭計。
郁青子道：“這裏不行。”
店裏是玻璃墻玻璃門，外邊人來來往往，她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的癖好。
沈璧對此表示遺憾，只能牽牽手彌補回來，一邊試圖誘哄，“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小貓？她們倆現在可肥了，你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如果是在他學校附近的那個房子，郁青子倒很樂意，但是在他家裏，她才不要去。
想也沒想就拒絕得毫無餘地，“不要。”
沈璧有些失望但不多，轉而又道，“那我跟你回家去看看吧？咱家不是開武館的嗎？我也想去和叔叔阿姨學兩招。”
郁青子似笑非笑，“什麽咱家啊，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沈璧狡辯：“遲早也是我家。”
臨分別時候，他把圍巾一圈兒一圈兒給郁青子帶好，忍不住又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明年見。”
郁青子沒說話，開了車門下車。
他還真懂得怎麽得寸進尺。
＊＊＊
這個寒假過得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要真說不同，就是二十六歲的姐姐開始面臨相親了。
郁藍瀾在爸媽眼裏，還是不谙世事的清純小女孩，要完成結婚大業還得靠他們出手。
對於被安排的相親，郁藍瀾倒是沒有半點抵觸情緒，每次都開開心心地去。
她的相親對象良莠不齊，有的還行，有的是真不行。
郁藍瀾本來就是個毒舌的人，這些真不行的人都成了她的素材，被編成段子成為她吐槽的談資，郁青子就成了她的第一個聽眾。
雖然一直知道姐姐說話尖酸刻薄得很，但也沒想到能這麽好笑，郁青子一時之間覺得，當白領真是屈才了，郁藍瀾更適合當個脫口秀演員。
後來無親可相，郁藍瀾甚至還要催著父母給她張羅。
郁青子不太能理解她的惡趣味，但對於她的吐槽段子還是很喜歡聽一聽的。
等到元宵過後，郁青子馬不停蹄又離開了家。
現在年過完了，爸媽又不安分起來。
她同樣也不能理解夫妻兩個，明明沒有那個天賦和本領，為什麽就非白日做夢呢？
托了沈璧的福，她不用再為實習的事情費頭腦，天天只要睡到自然醒再去店裏看看就行了。
沈璧也忙起來，和她見面的時間大大減少，於是一門心思說服她可以搬到他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去。
“學校離這兒太遠了，來回都要花上三個小時，你不如過來跟我住，走路也只要十幾分鐘多好啊。”
他再三發誓：“我真的很規矩，絕對不會亂動手動腳的。”
呵呵，郁青子信了才是有鬼。
但在沈璧把房子過戶給她後，還是搬了進去。
沈璧肉眼可見地想美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奇怪之處，郁青子很不能理解，沈璧到底是圖什麽。
早上要給她做好早飯才出門，不用加班就急忙趕回來給她做晚飯，出去每隔兩個小時就要給她發一次定位報備。
不得不說，沈璧真是富二代的身子奴才的命，如果在古代說不定可以混成個太監總管。
沈璧對此很無語，他只是按著平思甜的完美男友攻略這麽做的，怎麽就成了太監總管呢？
最近都沒怎麽被打耳光了，他膽子也大起來，“我是不是太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然後又迎來闊別已久的大嘴巴子。
郁青子：“行啊，你還敢跟我開黃腔。”
沈璧沒再說話。
網上說，適當的時候可以說兩句調情的話。
郁青子怎麽這樣，她喜歡的時候可以又親又摸，但自己說兩句就要被打。
他不太敢賣弄委屈，要是被她看到了，又要說他肯定在憋壞水。
但就算是這樣，還是迎來了郁青子的呵斥，“不就打你一巴掌嗎？現在還敢給我甩臉子了？”
沈璧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說什麽都是錯。
就這樣悶悶出門，和整個聚會的氣氛一點兒也不符。
表哥牧陽家的二叔真的很能生，五個兒子一個小女兒，一年到頭都在過生日。
這次過生日的卻不是這六兄妹中的一個，而是牧家老大那剛滿周歲的小兒子，現場一片喜氣洋洋。
牧陽作為牧大哥的堂弟，這孩子的叔叔，比上次牧晨的生日趴多呆了一會兒。
沈璧照例只把人帶來，嘴卻沒帶來。
林仞又湊了過來，這次目的卻不是為了照顧這個不善言辭的哥哥，而是往旁邊看了一眼，頗有幾分失望，“怎麽沒把嫂子帶過來？”
沈璧忽然警覺起來，林仞這是什麽意思？當面就想挖墻角？
他有幾分不高興，“她不喜歡來這種場合。”
場中發生了小小的騷動，好像是牧家最小的那位小姐把什麽打翻了，不過一會兒也就清理好了，恢覆正常。
牧晨似乎參與了剛才的那一場動亂，臉色差得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不請自來插嘴，“我們還真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天仙把你迷成這個模樣。”
他後面的幾個人紛紛幫腔，臉上的笑意或真或假，“對啊帶過來我們看看，別藏得那麽深。”
沈璧臉上表情一直就沒高興過，生氣還是沒生氣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林仞道：“你們上次沒看到嗎？嫂子可以說是非常好看，沈哥肯定是當寶貝一樣啦。”
幾人還叫嚷著不信，平思甜和另一個漂亮女孩走了過來，才大大分走了他們的註意力。
平思甜好奇道：“你們在聊什麽？剛才還熱火朝天的，怎麽一見我們來就不說話啦？”
牧晨松了松領帶，他很不習慣這種正兒八經的裝扮，只覺得束縛，“在聊沈璧的女朋友。”
沈璧的女朋友？平思甜緊張起來，但看了一圈兒並沒發現郁青子的身影，她也就放心下來，挽住旁邊黃芙芙的胳膊，嗔怪道，“真沒意思，你們幾個男人在這聊人家女孩幹嘛？”
她之前不太敢跟牧晨這種混球說這種話，她家裏算是這些人中最差的，但現在公司最大股東成了黃家，黃芙芙還在她身邊，她底氣也足了起來。
牧晨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沒對平思甜下手，但談了她的室友，這小妮子氣得跟他絕交，大罵他不要臉。
今天找到了靠山，在這跟他耀武揚威了。
輕嗤一聲，表示不屑。
黃芙芙今年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但因為家中父母實在不靠譜，早早就接手了公司。
他們這些人雖然看起來風光，但真不一定日後會成為掌權人。
當然，沈璧這種三代獨生的除外，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可選。
平思甜洋洋得意道：“我表哥女朋友可好看了，就是脾氣不太好，你們以後要是見到了她，可要小心點。”
沈璧側目，是他女朋友，她得瑟個什麽勁？
但是這個黃芙芙……
他雖然早就見過許多次，但今天怎麽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
可究竟是哪裏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正在屏聲靜氣思考這個問題，猝不及防挨了平思甜一個白眼。
臨走時還不忘惡狠狠地警告他，“你居然還敢偷看別的女生，小心點，要是青子知道了，恐怕會打死你。”
沈璧：……
還敢威脅他了？
＊＊＊
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郁青子今日就遇到了麻煩。
甜品店位置好，裝修漂亮，生意也算可以。
一大部分收入來源，還是承包了沈氏的下午茶。
郁青子突然無聊起來，想念起來在自家武館的日子。
但她的無聊很快就被打破，工作日的夜晚，店裏人不多，坐在收銀臺發呆的時候，一擡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郁藍瀾居然來了，兩姐妹四目相對，都從對方臉上看到驚訝。
郁藍瀾：“……你怎麽在這兒？”
郁青子：“……工作不好找，隨便過度一下。”
郁藍瀾沈默了，她也算在職場打拼幾年，雖然就業形勢嚴峻，但洛大的應屆生也不至於真的沒人要吧？
她打量著明顯心虛的妹妹，本來好不容易下班買個小甜品回去補充一下糖分，畢竟生活真是太苦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兒撞到她。
郁青子忙道：“姐你想要什麽？太晚了算我請你的，你趕緊回家吧，明天你應該還要早起吧？”
她猜的沒錯，郁藍瀾怨念叢生起來，明天的確要早起。
天天上班上班，也不知道什麽是個頭。
失去了盤問郁青子的興趣，算了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也不指望她賺錢養家。
妹妹請客，她沒有半分推辭的意思，很自若地接受，然後也沒有再寒暄，拖著疲憊的身子行屍走肉一般打開了玻璃門，準備回家。
通勤還有一段距離呢。
郁青子松了一口氣，暫時是糊弄過去了，剛被打開的玻璃門又被打開，不知道從哪裏鬼混回來的沈璧一頭紮進來，不論三七二十一就要抱抱，“好想老婆。”
郁青子心想：幸虧剛把郁藍瀾糊弄走了。
然後稍微歪頭，正好看到趴在玻璃窗上扭曲的一張臉。
我去……
遇到樂子的郁藍瀾渾身都有勁了，像山野裏靈活的猴子，飛快竄進店裏，剛才還無神的眼珠子此刻靈活得像是能去唱黃梅戲，“好啊郁青子，你這是什麽情況？不是吧不是吧，談戀愛了還要瞞著姐姐？”
郁青子：“……”
她選擇先把明顯沒喝多少但裝醉的沈璧扒拉下來，“你先出去。”
第一次見郁青子的家人，沈璧還挺想表現一下自己的，但老婆的眼神是明晃晃的威脅，他不敢不順著她的意思，只能慢吞吞地離開店裏。
等他走了，郁青子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編。
還是郁藍瀾先道：“我去極品啊，你從哪兒找到的？這該不會是他的店吧？你來這打工還是幫忙啊？給你工資吧？”
她的問題一連串，郁青子挑了個最末的回答，“給錢了。”
郁藍瀾又擠眉弄眼，那模樣有多猥瑣要多猥瑣，“睡過了嗎？怎麽樣？”
剩下兩個店員還沒走，郁青子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別胡說了，你趕緊走吧。”
郁藍瀾被推著往外走，依舊不滿道，“什麽啊，這就趕我走？不是啊郁青子你是不是女人啊，這種貨色你都能忍住不睡，出去混的時候你不要說是我妹妹啊，丟死個人了……”
郁青子不想理她，送走了這個大流氓，也不想在店裏待下去，剛才那兩個店員也不知道聽到了沒，索性直接回去。
回到家打開門，正好聽到嘩啦啦的聲音，應該是沈璧在洗澡。
這家夥，不在自己臥室裏的浴室裏洗，非得跑外面公衛來洗，打的是什麽註意，簡直是一目了然。
她回到房間，和床來了個親密接觸。細數起來，她和沈璧已經同居快一個月了，什麽都不做，和姐姐說的一樣，確實是挺虧的。
心裏十分糾結，等外面的水聲停了之後，她還是發了條消息給他，
「你過來。」
然後沈璧不到一分鐘就閃現過來了。
他剛才應該在吹頭發，還半幹半濕著，衣服也沒老老實實地穿，只有一件浴巾圍住下半身。
這幅神采奕奕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喝醉了。
郁青子先跟他說正事：“我姐姐是個大嘴巴，這次肯定會把事情告訴我爸媽的。”
沈璧有點沒反應過來，還是這麽看著她。
郁青子：“我爸媽如果提出來見你，你要是敢亂說話就死定了。”
沈璧眼睛一亮，他這是可以見父母了？
忙保證，“你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
他這個回答實在狗腿，但也實在中聽。
郁青子臉色稍霽，哼了一聲，轉而摟住他的脖子去碰他的唇，沈璧照例配合，兩人交換了一個溫情脈脈的吻。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情動，郁青子捏著他的耳朵玩，心裏想的卻是姐姐的話。
不睡就虧了。
她忍不住臉紅，但還是貼在他耳邊問，“家裏有沒有避孕套？”
沈璧全身一僵。
＊＊＊
服了，郁青子真服了。
明明她做的那些夢裏不是這樣的。
沈璧在她的夢裏，都是很勇猛的，但這初體驗卻實在不行，進去的時候磕磕絆絆找不到位置，好不容易進去了，居然沒多久就不行了。
不光童話裏都是騙人的，夢裏也都是騙人的！
她真的服了，之前還懷疑過沈璧是不是裝純，在外面玩得很花，沒想到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會啊。
無語啊無語，大寫的無語。
後來還是沈璧重整旗鼓又來了一次，她才勉強滿意。
沈璧一臉羞慚央求她：“這事兒千萬別告訴別人。”
郁青子“呵呵”兩聲，這種事情她能告訴誰？
除非她們分手鬧得不愉快，她才會出去大肆宣揚他不行。
沈璧愧疚極了，這件事他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在想，但怎麽也沒料到，第一次會這麽不中用……
感覺和平時用自己手根本不一樣，他連手都沒用過幾次……
他小心翼翼摟住她的肩膀，再三發誓，“我只是沒有經驗而已，這次不就比上一次好多了嗎？我學東西很快的，再多學幾次，肯定能很舒服的。”
沒給他一個巴掌是郁青子最後的耐心。
沈璧識趣地也不再叭叭，只將人半圈在自己的懷裏，然後閉上眼睛，心裏盤算著，明天一定要狠狠補課，不能讓郁青子再次失望。
＊＊＊
和郁青子預料的一樣，第二天全家都知道了她談戀愛的事情，媽媽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要她把人帶回去讓他們試試。
郁青子：“我覺得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沈璧這麽弱，恐怕一拳就倒了。
但媽媽堅持說她們都是文明人，怎麽可能會動手，就看看小夥子人品怎麽樣。
她還在猶豫，就聽到郁藍瀾在那邊鬼叫，“媽！媽！我跟你講，青子真是悶聲做大事，她那個男朋友長得真絕了，你見了你肯定也會喜歡的！”
郁青子：……
沈璧也就只有臉能看了。
但她還是推脫，“不著急，再等一段時間吧。”
她望了一眼房門，明知道沈璧這個時候不會回來，卻還是有些心虛，“等感情穩定了再說吧。”
許是她心態轉變，看沈璧好像也沒有那麽蠢那麽賤那麽壞了，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下去，轉眼天氣又暖和起來，她要開始準備畢業論文。
她運氣不好，分到的那個老師真的好無語，就是每次都在課上講她老公孩子的那個，之前還再三強調自己是個嚴格的人，要求學生必須按時交選題，但沒想到學生們做到了，她卻沒影了，根本找不到人，郁青子真是有氣沒處撒。
關鍵是還不能能怎麽樣，她又不能沖到學校去真給老師大耳刮子，只能窩窩囊囊地每天繼續催催催。
到這個時候，牧陽又把他的小堂妹牧邇拜托給郁青子，說是請隨便指揮她在店裏做活，越累越好。
郁青子原本不想同意的，但牧陽又說，牧邇不用發工資，他一個月另付十萬，牧邇如果造成什麽損失，他都十倍賠償。
這還有不同意的道理？！
牧邇就被送到了店裏。
牧陽之前跟郁青子千叮嚀萬囑咐，牧邇在山裏走丟過一次，然後腦子就不太好使了，她今年應該上大二，但是這死孩子哭著喊著不要去上學，一定要讓她吃一吃生活的苦，如果不聽話可以動手，但不能太嚴重。
看來她上次在車裏給沈璧那一巴掌，讓這位牧總記憶猶新啊。
送牧邇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應該是管家之類的。
郁青子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個頭不高，但一雙眼睛直溜溜亂轉，怎麽看也不像腦子不好使的模樣。
不過她真有些好奇，要是不想上初中高中她還可以理解，為什麽不想上大學，她真的不懂。
高中生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但大學真的有個人樣子了。
該不會是在學校遇到了什麽問題吧，比如宿舍矛盾或者霸淩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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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認命，沈璧雖然又蠢又壞又賤，總歸對她還算湊合。
可能是習慣使然，之後的日子裏，她還是冷冷淡淡的。
在不算漫長的寒假裏，就算沈璧無數次提出見面的要求，她也是冷冷回絕。
近日因為過年，爸媽都不再哭著臉，每次都是笑呵呵的，她的耳朵也沒有痛了，還是挺願意癱在家裏的。
洛水還下了一場小雪，和前幾年一樣，只是零零碎碎的幾片雪花，覆到地上落了一層白又飛速融化，這也足以讓很多人興奮。
沈璧就是其中一員，拍了很多小貓玩雪的照片給她。
他過年也回了家，郁青子從照片裏可以看到，他應該是把兩只小貓帶回了家，院子很大，因為怕貓藏起來，脖子上都帶了定位。
小白還算適應良好，但小三花看起來就很討厭這個這個東西，在照片裏就一直試圖把它扒拉下來。
小貓的圖片她肯定要回覆的，沈璧便伺機邀請，
「這幾天有空嗎？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郁青子：
「什麽禮物？」
她知道的，他家裏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讓他進公司了，他應該要告別共享單車了。
沈璧神神秘秘賣關子：
「你自己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郁青子很無語，覺得可能還是打少了，
「愛說不說。」
「白眼(表情包)」
沈璧忙道：
「我說。」
「我買了一家甜品店送給你，你來看看哪裏有不好的，來改一改？」
郁青子本來是躺在床上玩手機的，看到這行字立馬坐了起來。
該死的有錢人。
在洛水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是位置再不好的一家店面，都不可能便宜下來。
她下意識就想拒絕，這太貴重了，她不能要。
拒絕的話剛打出來兩個字，她又飛快反應過來。
她為什麽不要？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何況沈璧腦子有病一樣，這根本就是她的精神損失費啊。
剛才打出的字全部刪掉，郁青子重新打字，
「行吧，明天我就有空。」
次日的雪果然全化得一幹二凈，幸好洛水市氣溫不是很低，路面並沒有凝結成冰。
郁青子隨便找個和朋友去玩的借口出門，爸媽也沒有攔她，還給她發了個紅包，讓她玩開心點。
沈璧買的這間店位置很好，離市中心不遠，裝修也很漂亮，立刻就能開門再營業。
前老板據說要環游世界去，才把店賣了。
郁青子看了一圈兒，覺得很滿意，店裏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好幾天沒見，沈璧心裏癢癢的，立馬湊上去想討個親吻，但又不太敢，只能眼巴巴看著她。
“怎麽樣，有要改的地方嗎？”
郁青子很滿意，這和她想象裏的差不了多少，但她比較好奇的是，她可從來沒和沈璧說過這些，他怎麽知道的？
“還可以，只不過你怎麽突然想起來送我這個？”
沈璧神色不太自然，眼神也不自覺躲閃起來，“就是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就送了。”
郁青子不太相信，但還是沒說什麽。
沈璧委婉暗示：“我們都好久沒見了……”
郁青子：“所以？”
沈璧只能明示：“要親親……”
郁青子道：“你腦子裏不要老想著這種事情。”
沈璧只能“哦”了一聲。
心裏有點委屈，老婆好霸道，她想親才可以親，但自己想親就不行。
郁青子橫了他一眼：“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沈璧：“……哪裏有？！”
這實在不能怪郁青子，他本身氣質如此，就算是委屈扮可憐也不會讓人同情，反而覺得他可能在肚子裏憋什麽陰謀詭計。
郁青子道：“這裏不行。”
店裏是玻璃墻玻璃門，外邊人來來往往，她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的癖好。
沈璧對此表示遺憾，只能牽牽手彌補回來，一邊試圖誘哄，“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小貓？她們倆現在可肥了，你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如果是在他學校附近的那個房子，郁青子倒很樂意，但是在他家裏，她才不要去。
想也沒想就拒絕得毫無餘地，“不要。”
沈璧有些失望但不多，轉而又道，“那我跟你回家去看看吧？咱家不是開武館的嗎？我也想去和叔叔阿姨學兩招。”
郁青子似笑非笑，“什麽咱家啊，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沈璧狡辯：“遲早也是我家。”
臨分別時候，他把圍巾一圈兒一圈兒給郁青子帶好，忍不住又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明年見。”
郁青子沒說話，開了車門下車。
他還真懂得怎麽得寸進尺。
＊＊＊
這個寒假過得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要真說不同，就是二十六歲的姐姐開始面臨相親了。
郁藍瀾在爸媽眼裏，還是不谙世事的清純小女孩，要完成結婚大業還得靠他們出手。
對於被安排的相親，郁藍瀾倒是沒有半點抵觸情緒，每次都開開心心地去。
她的相親對象良莠不齊，有的還行，有的是真不行。
郁藍瀾本來就是個毒舌的人，這些真不行的人都成了她的素材，被編成段子成為她吐槽的談資，郁青子就成了她的第一個聽眾。
雖然一直知道姐姐說話尖酸刻薄得很，但也沒想到能這麽好笑，郁青子一時之間覺得，當白領真是屈才了，郁藍瀾更適合當個脫口秀演員。
後來無親可相，郁藍瀾甚至還要催著父母給她張羅。
郁青子不太能理解她的惡趣味，但對於她的吐槽段子還是很喜歡聽一聽的。
等到元宵過後，郁青子馬不停蹄又離開了家。
現在年過完了，爸媽又不安分起來。
她同樣也不能理解夫妻兩個，明明沒有那個天賦和本領，為什麽就非白日做夢呢？
托了沈璧的福，她不用再為實習的事情費頭腦，天天只要睡到自然醒再去店裏看看就行了。
沈璧也忙起來，和她見面的時間大大減少，於是一門心思說服她可以搬到他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去。
“學校離這兒太遠了，來回都要花上三個小時，你不如過來跟我住，走路也只要十幾分鐘多好啊。”
他再三發誓：“我真的很規矩，絕對不會亂動手動腳的。”
呵呵，郁青子信了才是有鬼。
但在沈璧把房子過戶給她後，還是搬了進去。
沈璧肉眼可見地想美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奇怪之處，郁青子很不能理解，沈璧到底是圖什麽。
早上要給她做好早飯才出門，不用加班就急忙趕回來給她做晚飯，出去每隔兩個小時就要給她發一次定位報備。
不得不說，沈璧真是富二代的身子奴才的命，如果在古代說不定可以混成個太監總管。
沈璧對此很無語，他只是按著平思甜的完美男友攻略這麽做的，怎麽就成了太監總管呢？
最近都沒怎麽被打耳光了，他膽子也大起來，“我是不是太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然後又迎來闊別已久的大嘴巴子。
郁青子：“行啊，你還敢跟我開黃腔。”
沈璧沒再說話。
網上說，適當的時候可以說兩句調情的話。
郁青子怎麽這樣，她喜歡的時候可以又親又摸，但自己說兩句就要被打。
他不太敢賣弄委屈，要是被她看到了，又要說他肯定在憋壞水。
但就算是這樣，還是迎來了郁青子的呵斥，“不就打你一巴掌嗎？現在還敢給我甩臉子了？”
沈璧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說什麽都是錯。
就這樣悶悶出門，和整個聚會的氣氛一點兒也不符。
表哥牧陽家的二叔真的很能生，五個兒子一個小女兒，一年到頭都在過生日。
這次過生日的卻不是這六兄妹中的一個，而是牧家老大那剛滿周歲的小兒子，現場一片喜氣洋洋。
牧陽作為牧大哥的堂弟，這孩子的叔叔，比上次牧晨的生日趴多呆了一會兒。
沈璧照例只把人帶來，嘴卻沒帶來。
林仞又湊了過來，這次目的卻不是為了照顧這個不善言辭的哥哥，而是往旁邊看了一眼，頗有幾分失望，“怎麽沒把嫂子帶過來？”
沈璧忽然警覺起來，林仞這是什麽意思？當面就想挖墻角？
他有幾分不高興，“她不喜歡來這種場合。”
場中發生了小小的騷動，好像是牧家最小的那位小姐把什麽打翻了，不過一會兒也就清理好了，恢覆正常。
牧晨似乎參與了剛才的那一場動亂，臉色差得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不請自來插嘴，“我們還真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天仙把你迷成這個模樣。”
他後面的幾個人紛紛幫腔，臉上的笑意或真或假，“對啊帶過來我們看看，別藏得那麽深。”
沈璧臉上表情一直就沒高興過，生氣還是沒生氣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林仞道：“你們上次沒看到嗎？嫂子可以說是非常好看，沈哥肯定是當寶貝一樣啦。”
幾人還叫嚷著不信，平思甜和另一個漂亮女孩走了過來，才大大分走了他們的註意力。
平思甜好奇道：“你們在聊什麽？剛才還熱火朝天的，怎麽一見我們來就不說話啦？”
牧晨松了松領帶，他很不習慣這種正兒八經的裝扮，只覺得束縛，“在聊沈璧的女朋友。”
沈璧的女朋友？平思甜緊張起來，但看了一圈兒並沒發現郁青子的身影，她也就放心下來，挽住旁邊黃芙芙的胳膊，嗔怪道，“真沒意思，你們幾個男人在這聊人家女孩幹嘛？”
她之前不太敢跟牧晨這種混球說這種話，她家裏算是這些人中最差的，但現在公司最大股東成了黃家，黃芙芙還在她身邊，她底氣也足了起來。
牧晨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沒對平思甜下手，但談了她的室友，這小妮子氣得跟他絕交，大罵他不要臉。
今天找到了靠山，在這跟他耀武揚威了。
輕嗤一聲，表示不屑。
黃芙芙今年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但因為家中父母實在不靠譜，早早就接手了公司。
他們這些人雖然看起來風光，但真不一定日後會成為掌權人。
當然，沈璧這種三代獨生的除外，除了他也沒有別人可選。
平思甜洋洋得意道：“我表哥女朋友可好看了，就是脾氣不太好，你們以後要是見到了她，可要小心點。”
沈璧側目，是他女朋友，她得瑟個什麽勁？
但是這個黃芙芙……
他雖然早就見過許多次，但今天怎麽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
可究竟是哪裏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正在屏聲靜氣思考這個問題，猝不及防挨了平思甜一個白眼。
臨走時還不忘惡狠狠地警告他，“你居然還敢偷看別的女生，小心點，要是青子知道了，恐怕會打死你。”
沈璧：……
還敢威脅他了？
＊＊＊
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郁青子今日就遇到了麻煩。
甜品店位置好，裝修漂亮，生意也算可以。
一大部分收入來源，還是承包了沈氏的下午茶。
郁青子突然無聊起來，想念起來在自家武館的日子。
但她的無聊很快就被打破，工作日的夜晚，店裏人不多，坐在收銀臺發呆的時候，一擡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郁藍瀾居然來了，兩姐妹四目相對，都從對方臉上看到驚訝。
郁藍瀾：“……你怎麽在這兒？”
郁青子：“……工作不好找，隨便過度一下。”
郁藍瀾沈默了，她也算在職場打拼幾年，雖然就業形勢嚴峻，但洛大的應屆生也不至於真的沒人要吧？
她打量著明顯心虛的妹妹，本來好不容易下班買個小甜品回去補充一下糖分，畢竟生活真是太苦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兒撞到她。
郁青子忙道：“姐你想要什麽？太晚了算我請你的，你趕緊回家吧，明天你應該還要早起吧？”
她猜的沒錯，郁藍瀾怨念叢生起來，明天的確要早起。
天天上班上班，也不知道什麽是個頭。
失去了盤問郁青子的興趣，算了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也不指望她賺錢養家。
妹妹請客，她沒有半分推辭的意思，很自若地接受，然後也沒有再寒暄，拖著疲憊的身子行屍走肉一般打開了玻璃門，準備回家。
通勤還有一段距離呢。
郁青子松了一口氣，暫時是糊弄過去了，剛被打開的玻璃門又被打開，不知道從哪裏鬼混回來的沈璧一頭紮進來，不論三七二十一就要抱抱，“好想老婆。”
郁青子心想：幸虧剛把郁藍瀾糊弄走了。
然後稍微歪頭，正好看到趴在玻璃窗上扭曲的一張臉。
我去……
遇到樂子的郁藍瀾渾身都有勁了，像山野裏靈活的猴子，飛快竄進店裏，剛才還無神的眼珠子此刻靈活得像是能去唱黃梅戲，“好啊郁青子，你這是什麽情況？不是吧不是吧，談戀愛了還要瞞著姐姐？”
郁青子：“……”
她選擇先把明顯沒喝多少但裝醉的沈璧扒拉下來，“你先出去。”
第一次見郁青子的家人，沈璧還挺想表現一下自己的，但老婆的眼神是明晃晃的威脅，他不敢不順著她的意思，只能慢吞吞地離開店裏。
等他走了，郁青子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編。
還是郁藍瀾先道：“我去極品啊，你從哪兒找到的？這該不會是他的店吧？你來這打工還是幫忙啊？給你工資吧？”
她的問題一連串，郁青子挑了個最末的回答，“給錢了。”
郁藍瀾又擠眉弄眼，那模樣有多猥瑣要多猥瑣，“睡過了嗎？怎麽樣？”
剩下兩個店員還沒走，郁青子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別胡說了，你趕緊走吧。”
郁藍瀾被推著往外走，依舊不滿道，“什麽啊，這就趕我走？不是啊郁青子你是不是女人啊，這種貨色你都能忍住不睡，出去混的時候你不要說是我妹妹啊，丟死個人了……”
郁青子不想理她，送走了這個大流氓，也不想在店裏待下去，剛才那兩個店員也不知道聽到了沒，索性直接回去。
回到家打開門，正好聽到嘩啦啦的聲音，應該是沈璧在洗澡。
這家夥，不在自己臥室裏的浴室裏洗，非得跑外面公衛來洗，打的是什麽註意，簡直是一目了然。
她回到房間，和床來了個親密接觸。細數起來，她和沈璧已經同居快一個月了，什麽都不做，和姐姐說的一樣，確實是挺虧的。
心裏十分糾結，等外面的水聲停了之後，她還是發了條消息給他，
「你過來。」
然後沈璧不到一分鐘就閃現過來了。
他剛才應該在吹頭發，還半幹半濕著，衣服也沒老老實實地穿，只有一件浴巾圍住下半身。
這幅神采奕奕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喝醉了。
郁青子先跟他說正事：“我姐姐是個大嘴巴，這次肯定會把事情告訴我爸媽的。”
沈璧有點沒反應過來，還是這麽看著她。
郁青子：“我爸媽如果提出來見你，你要是敢亂說話就死定了。”
沈璧眼睛一亮，他這是可以見父母了？
忙保證，“你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
他這個回答實在狗腿，但也實在中聽。
郁青子臉色稍霽，哼了一聲，轉而摟住他的脖子去碰他的唇，沈璧照例配合，兩人交換了一個溫情脈脈的吻。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情動，郁青子捏著他的耳朵玩，心裏想的卻是姐姐的話。
不睡就虧了。
她忍不住臉紅，但還是貼在他耳邊問，“家裏有沒有避孕套？”
沈璧全身一僵。
＊＊＊
服了，郁青子真服了。
明明她做的那些夢裏不是這樣的。
沈璧在她的夢裏，都是很勇猛的，但這初體驗卻實在不行，進去的時候磕磕絆絆找不到位置，好不容易進去了，居然沒多久就不行了。
不光童話裏都是騙人的，夢裏也都是騙人的！
她真的服了，之前還懷疑過沈璧是不是裝純，在外面玩得很花，沒想到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會啊。
無語啊無語，大寫的無語。
後來還是沈璧重整旗鼓又來了一次，她才勉強滿意。
沈璧一臉羞慚央求她：“這事兒千萬別告訴別人。”
郁青子“呵呵”兩聲，這種事情她能告訴誰？
除非她們分手鬧得不愉快，她才會出去大肆宣揚他不行。
沈璧愧疚極了，這件事他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在想，但怎麽也沒料到，第一次會這麽不中用……
感覺和平時用自己手根本不一樣，他連手都沒用過幾次……
他小心翼翼摟住她的肩膀，再三發誓，“我只是沒有經驗而已，這次不就比上一次好多了嗎？我學東西很快的，再多學幾次，肯定能很舒服的。”
沒給他一個巴掌是郁青子最後的耐心。
沈璧識趣地也不再叭叭，只將人半圈在自己的懷裏，然後閉上眼睛，心裏盤算著，明天一定要狠狠補課，不能讓郁青子再次失望。
＊＊＊
和郁青子預料的一樣，第二天全家都知道了她談戀愛的事情，媽媽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要她把人帶回去讓他們試試。
郁青子：“我覺得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沈璧這麽弱，恐怕一拳就倒了。
但媽媽堅持說她們都是文明人，怎麽可能會動手，就看看小夥子人品怎麽樣。
她還在猶豫，就聽到郁藍瀾在那邊鬼叫，“媽！媽！我跟你講，青子真是悶聲做大事，她那個男朋友長得真絕了，你見了你肯定也會喜歡的！”
郁青子：……
沈璧也就只有臉能看了。
但她還是推脫，“不著急，再等一段時間吧。”
她望了一眼房門，明知道沈璧這個時候不會回來，卻還是有些心虛，“等感情穩定了再說吧。”
許是她心態轉變，看沈璧好像也沒有那麽蠢那麽賤那麽壞了，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下去，轉眼天氣又暖和起來，她要開始準備畢業論文。
她運氣不好，分到的那個老師真的好無語，就是每次都在課上講她老公孩子的那個，之前還再三強調自己是個嚴格的人，要求學生必須按時交選題，但沒想到學生們做到了，她卻沒影了，根本找不到人，郁青子真是有氣沒處撒。
關鍵是還不能能怎麽樣，她又不能沖到學校去真給老師大耳刮子，只能窩窩囊囊地每天繼續催催催。
到這個時候，牧陽又把他的小堂妹牧邇拜托給郁青子，說是請隨便指揮她在店裏做活，越累越好。
郁青子原本不想同意的，但牧陽又說，牧邇不用發工資，他一個月另付十萬，牧邇如果造成什麽損失，他都十倍賠償。
這還有不同意的道理？！
牧邇就被送到了店裏。
牧陽之前跟郁青子千叮嚀萬囑咐，牧邇在山裏走丟過一次，然後腦子就不太好使了，她今年應該上大二，但是這死孩子哭著喊著不要去上學，一定要讓她吃一吃生活的苦，如果不聽話可以動手，但不能太嚴重。
看來她上次在車裏給沈璧那一巴掌，讓這位牧總記憶猶新啊。
送牧邇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應該是管家之類的。
郁青子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個頭不高，但一雙眼睛直溜溜亂轉，怎麽看也不像腦子不好使的模樣。
不過她真有些好奇，要是不想上初中高中她還可以理解，為什麽不想上大學，她真的不懂。
高中生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但大學真的有個人樣子了。
該不會是在學校遇到了什麽問題吧，比如宿舍矛盾或者霸淩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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