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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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萬年
“能扶我一下嗎？”易遇眸裏閃著星光，試探地問著我。
我看著他，一時喉嚨又啞又緊，幾近失語，曾經我無法理解，直到這一刻，我終於體會到什麽是一眼萬年。
大概就像一副空落落的軀殼一剎那被填滿，就連這風，這月，這一片片竹葉都因他的存在，而變得美好生動。
我懷疑世界，甚至懷疑自己，卻在與他對視的這一瞬間，想要時光定格到永遠。
不管他提出什麽要求，我都無法拒絕，可就在我伸手時，他卻一個側身避開了。
“抱歉。”
孤男寡女的，易遇應是怕我為難，但我不在乎這些，況且他柔弱地站在那裏，我才更像那個圖謀不軌的人。
“剛剛是我唐突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己…應該也可以的。”
說完他便試著自己挪步，誰想他一擡腿，身子就向前栽去，我連忙上前接住。
他的上半身都壓在我身上，我需要用些力才能穩住他，不過這個姿勢，更像是他直接倒在我的懷裏。
“姑娘，我不是……”易遇有些尷尬，想將身體撐起來，可他看著我的肩頭和胸口又無處落手，他慌忙解釋。
“沒事！”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小心將他撐起來，架住他的胳膊。
“讓我扶著你吧，沒關系的，你的腳好像傷得很嚴重，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易遇扭了扭腳腕，搖頭道：“沒什麽大礙，老毛病了，偶爾使不上勁罷了。”
我突然想起，剛才他腳腕從水面上移開時，好像露出一截黑色的不明物體，上面好像綁著什麽。
“還疼嗎？是不是腫了，我幫你看看吧。”我一邊關心，一邊試著去提他的衣擺，他沒有抗拒。
不過隨之露出的，並不是什麽黑色枷鎖，而是兩道觸目驚心的深深勒痕。
見我安靜下來，他問道：“嚇到你了？”
我搖了搖頭，“還能走嗎。”每個人都有不願外露的秘密，他不說，我也不該多問。
得到他的回應，我便攙扶著他，試著小步子的慢慢走，這次他沒有再避我，而是自然地將重量分壓在我身上，力度也剛好是我能承受的。
夜靜風輕，我們迎著月光一步步走著，只能聽到腳踩落葉的聲音，他應是恢覆了很多，壓在我身上的重量逐步減輕，到最後幾乎沒有了。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開口，我也一直沒有松手，如果不仔細看，就像是我在挽著他散步一般，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低笑一聲。
“你不怕我？”
我疑惑地擡頭看他。
“我這個樣子，你不怕我嗎。”他又重覆一遍，看向我的目光神秘又深邃，“怎麽會不怕呢……”
我第一反應，還以為他是在說那兩道勒痕，但是他問這話時，雙眸陰冷幽深，周身氣場也和剛才的溫柔清雅明顯不同，他正貼著我的那部分身軀也很冰很涼。
而且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行為和思緒就隱隱被他操控，再結合這詭異的村落，泛著霧氣的溪水竹林…他的出現，怎麽看都不正常。
盡管如此，我依舊下意識地想要親近他，我也說不清，搞不好還真是被什麽狐妖給迷住了，誰知道呢。
我反問他，“為何要怕？”
他神情微楞，似乎被我的反應驚到了，不過只一瞬間，他又恢覆到神秘幽冷的態度，他在我耳邊輕輕低語，“都說這個村子鬧鬼。”
“姑娘。”他一開口，我的臉頰，脖頸都陰冷一片，“那你看我，像人像鬼呢……”
“你、你當然是人了。”我一指地面，“你看，你是有影子的。”
易遇聽了揚起嘴角，不禁笑出了聲。
之後他不再嚇我，很快我們就回到村裏，他將我送回房間門口，他看著我，忍不住又問道：“聽聞姑娘還有一位兄長，現下也在村中。”
見我疑惑的眼神，他補充道，“白日我見過村長，偶然聽到的……夜深了，今夜就先好好休息吧。”
“多謝姑娘送我回來，出於報答，明日一早，我親自送你們兄妹出村。”這些話他平靜地說著，光聽語氣，聽不出是什麽心情，我卻在他眼底隱隱看出幾分不舍。
可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怎麽會呢。
易遇站在原地沒動，似乎還有話想問我。
“你的那位兄長……你們看上去不像親兄妹，你們是在一起生活嗎？”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在一起多久了，是天天在一起嗎？”
……這讓我怎麽答。
我已讀不回，轉而問他，“為何要送我出村？”
易遇的回答卻有些莫名，他垂下眸子，神情就像自言自語，“因為…足夠了。”
我聽不懂，只能堅持問道：“這個村子有古怪，這裏不安全，對吧？這裏是有什麽東西嗎，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不要問，也不要瞎想，村裏的食物也不要碰，好好睡一覺吧，明早我來接你。”說完易遇不再流連，轉身離去。
我站在房門口，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恍然意識道，他的腳沒事了？說是我送他回來，現在看來，明明是他送我才對。
“不是讓你去查那片竹林嗎。”這時盧華出現了，“你怎麽回來了。”
他看著易遇離開的方向，“這人是誰？”
我轉身攔在他眼前，“沒什麽。”
“就是個偶遇的村中少年，我怕打草驚蛇，就與他一並回村了，那竹林我也查過了，沒什麽特殊的，你那邊呢？”
我覺得易遇不像魔皇，而且盧華一盯上他的時候，我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我下意識就想將他藏起來。
盧華嘆了一聲，“我看到些火光，就追了過去，可我一到火光也消失了，夜太深了，什麽都沒看清。”
“山上有些建築，像是村民用來祭拜的山神廟，可荒無人跡，破落不堪，一看就不像什麽正經地方。”
“我準備等天亮之後，再上山一趟。”盧華正說著，突然反應過來，“等下，剛才那個少年……”
他皺眉問道：“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麽俊朗之人，是不是他？”
我想都沒想就為易遇開脫，“不是。”
聽到我的否認，盧華卻更認真了，看他那副樣子，就像要立刻追過去確認了。
這樣下去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的目標轉移到其他地方去，我想到易遇剛才提醒我的話。
“對了，我覺得村裏準備的這些食物可能有問題。”我進屋走到桌前，拿起白日裏送來的一塊面餅，朝他揚了揚。
“要不要試一下？”
*
盡管修為被壓制，我依然能清晰感知到，村中妖氣彌漫，這背後一定是有什麽妖物在作怪。
易遇想送我出村，也應是為我的安全考慮，可我並非凡人，我需要找個機會向他坦白。
次日一早，我和盧華想不到新的線索，便一人一口嘗了些面餅，等待即將可能到來的異變。
“我上山看看。”
盧華還是坐不住，向我囑咐道：“你就留在屋裏吧，看看村子裏有什麽異常。”
“行。”正好易遇很快就來找我，在我心裏，也不太希望他們兩個碰面。
我想著那個俊逸的白衣少年，腦海裏編著話術，我任務在身，不可能出村，關於我的身份，我必須要向他坦白。
其實雲外樓也好，魔皇也好，這些任務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不想他因我被牽扯進來。
而且，我一想起他說要送我出村的那個眼神，就有些心疼，我突然想到另外一條路，他在這個村子，似乎沒有什麽家人，而且他腳腕上的傷，說不定就和這村子有關。
我想帶他走。
“我們一起走吧！”
我一見易遇，便腦子一熱，“既然這個村子有問題，你也不要繼續呆下去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換一個地方重新生活！”
什麽雲外樓，什麽問雨閣主，我都不稀罕，現在我只想要他。
說完我才意識到，我的這些話，對於我和他的關系，對於一個姑娘來說，都太不矜持了。
易遇沒有回應，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他目光瑩瑩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他看向桌面，“你動這些食物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碰嗎。”
“我吃了這些食物，會怎樣？”我剛問出聲，卻是雙臂一張，主動抱住了他，我驚得睜大雙眼，怎會如此。
我緊緊貼在他身上，易遇也伸手擁住了我。
他閉上眼，長長地吸了口氣，仿佛在克制著什麽，他的聲音低沈而沙啞，“會像這樣。”
他一字字說道，“你會被我所控，被我強行留在身邊，永遠也無法離開我……”
我的心越跳越快。
他用下巴輕輕蹭了下我的耳尖，輕笑了聲，這笑聲蠱得撩人，也酥得醉人，“所以現在…姑娘還覺得我是人嗎。”
此時此刻，易遇身上的確有那個妖物的氣息，可我堅信那不是他，而且他的控制力也不強，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抽身。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脫離他的時候，他主動放開了我，向我問道：“這回怕了嗎。”
他像個孩子一樣，笑得眉眼彎彎，“就像這樣，吃了這裏的食物，就會被這裏控制，只要是村子裏的人，都可以做到。”
這村子裏的古怪，易遇一定知道什麽。
我剛要問，易遇卻瞬間嚴肅起來，他看著窗外的漫天陰雲，一臉驚色，“現在是白天，怎麽會……有人驚動了山神！”
“你那個兄長呢。”他急道，“來不及了…你們要立刻離開這裏。”
我欲言又止，他卻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出房間，“跟我走。”
我被他拖著一路疾行，路上所遇的村民全都面無血色，呆滯麻木地盯著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有上百雙這樣的眼睛在同時盯著我。
我後背一陣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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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扶我一下嗎？”易遇眸裏閃著星光，試探地問著我。
我看著他，一時喉嚨又啞又緊，幾近失語，曾經我無法理解，直到這一刻，我終於體會到什麽是一眼萬年。
大概就像一副空落落的軀殼一剎那被填滿，就連這風，這月，這一片片竹葉都因他的存在，而變得美好生動。
我懷疑世界，甚至懷疑自己，卻在與他對視的這一瞬間，想要時光定格到永遠。
不管他提出什麽要求，我都無法拒絕，可就在我伸手時，他卻一個側身避開了。
“抱歉。”
孤男寡女的，易遇應是怕我為難，但我不在乎這些，況且他柔弱地站在那裏，我才更像那個圖謀不軌的人。
“剛剛是我唐突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己…應該也可以的。”
說完他便試著自己挪步，誰想他一擡腿，身子就向前栽去，我連忙上前接住。
他的上半身都壓在我身上，我需要用些力才能穩住他，不過這個姿勢，更像是他直接倒在我的懷裏。
“姑娘，我不是……”易遇有些尷尬，想將身體撐起來，可他看著我的肩頭和胸口又無處落手，他慌忙解釋。
“沒事！”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小心將他撐起來，架住他的胳膊。
“讓我扶著你吧，沒關系的，你的腳好像傷得很嚴重，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易遇扭了扭腳腕，搖頭道：“沒什麽大礙，老毛病了，偶爾使不上勁罷了。”
我突然想起，剛才他腳腕從水面上移開時，好像露出一截黑色的不明物體，上面好像綁著什麽。
“還疼嗎？是不是腫了，我幫你看看吧。”我一邊關心，一邊試著去提他的衣擺，他沒有抗拒。
不過隨之露出的，並不是什麽黑色枷鎖，而是兩道觸目驚心的深深勒痕。
見我安靜下來，他問道：“嚇到你了？”
我搖了搖頭，“還能走嗎。”每個人都有不願外露的秘密，他不說，我也不該多問。
得到他的回應，我便攙扶著他，試著小步子的慢慢走，這次他沒有再避我，而是自然地將重量分壓在我身上，力度也剛好是我能承受的。
夜靜風輕，我們迎著月光一步步走著，只能聽到腳踩落葉的聲音，他應是恢覆了很多，壓在我身上的重量逐步減輕，到最後幾乎沒有了。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開口，我也一直沒有松手，如果不仔細看，就像是我在挽著他散步一般，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低笑一聲。
“你不怕我？”
我疑惑地擡頭看他。
“我這個樣子，你不怕我嗎。”他又重覆一遍，看向我的目光神秘又深邃，“怎麽會不怕呢……”
我第一反應，還以為他是在說那兩道勒痕，但是他問這話時，雙眸陰冷幽深，周身氣場也和剛才的溫柔清雅明顯不同，他正貼著我的那部分身軀也很冰很涼。
而且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行為和思緒就隱隱被他操控，再結合這詭異的村落，泛著霧氣的溪水竹林…他的出現，怎麽看都不正常。
盡管如此，我依舊下意識地想要親近他，我也說不清，搞不好還真是被什麽狐妖給迷住了，誰知道呢。
我反問他，“為何要怕？”
他神情微楞，似乎被我的反應驚到了，不過只一瞬間，他又恢覆到神秘幽冷的態度，他在我耳邊輕輕低語，“都說這個村子鬧鬼。”
“姑娘。”他一開口，我的臉頰，脖頸都陰冷一片，“那你看我，像人像鬼呢……”
“你、你當然是人了。”我一指地面，“你看，你是有影子的。”
易遇聽了揚起嘴角，不禁笑出了聲。
之後他不再嚇我，很快我們就回到村裏，他將我送回房間門口，他看著我，忍不住又問道：“聽聞姑娘還有一位兄長，現下也在村中。”
見我疑惑的眼神，他補充道，“白日我見過村長，偶然聽到的……夜深了，今夜就先好好休息吧。”
“多謝姑娘送我回來，出於報答，明日一早，我親自送你們兄妹出村。”這些話他平靜地說著，光聽語氣，聽不出是什麽心情，我卻在他眼底隱隱看出幾分不舍。
可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怎麽會呢。
易遇站在原地沒動，似乎還有話想問我。
“你的那位兄長……你們看上去不像親兄妹，你們是在一起生活嗎？”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在一起多久了，是天天在一起嗎？”
……這讓我怎麽答。
我已讀不回，轉而問他，“為何要送我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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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也不要瞎想，村裏的食物也不要碰，好好睡一覺吧，明早我來接你。”說完易遇不再流連，轉身離去。
我站在房門口，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恍然意識道，他的腳沒事了？說是我送他回來，現在看來，明明是他送我才對。
“不是讓你去查那片竹林嗎。”這時盧華出現了，“你怎麽回來了。”
他看著易遇離開的方向，“這人是誰？”
我轉身攔在他眼前，“沒什麽。”
“就是個偶遇的村中少年，我怕打草驚蛇，就與他一並回村了，那竹林我也查過了，沒什麽特殊的，你那邊呢？”
我覺得易遇不像魔皇，而且盧華一盯上他的時候，我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我下意識就想將他藏起來。
盧華嘆了一聲，“我看到些火光，就追了過去，可我一到火光也消失了，夜太深了，什麽都沒看清。”
“山上有些建築，像是村民用來祭拜的山神廟，可荒無人跡，破落不堪，一看就不像什麽正經地方。”
“我準備等天亮之後，再上山一趟。”盧華正說著，突然反應過來，“等下，剛才那個少年……”
他皺眉問道：“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麽俊朗之人，是不是他？”
我想都沒想就為易遇開脫，“不是。”
聽到我的否認，盧華卻更認真了，看他那副樣子，就像要立刻追過去確認了。
這樣下去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的目標轉移到其他地方去，我想到易遇剛才提醒我的話。
“對了，我覺得村裏準備的這些食物可能有問題。”我進屋走到桌前，拿起白日裏送來的一塊面餅，朝他揚了揚。
“要不要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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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修為被壓制，我依然能清晰感知到，村中妖氣彌漫，這背後一定是有什麽妖物在作怪。
易遇想送我出村，也應是為我的安全考慮，可我並非凡人，我需要找個機會向他坦白。
次日一早，我和盧華想不到新的線索，便一人一口嘗了些面餅，等待即將可能到來的異變。
“我上山看看。”
盧華還是坐不住，向我囑咐道：“你就留在屋裏吧，看看村子裏有什麽異常。”
“行。”正好易遇很快就來找我，在我心裏，也不太希望他們兩個碰面。
我想著那個俊逸的白衣少年，腦海裏編著話術，我任務在身，不可能出村，關於我的身份，我必須要向他坦白。
其實雲外樓也好，魔皇也好，這些任務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不想他因我被牽扯進來。
而且，我一想起他說要送我出村的那個眼神，就有些心疼，我突然想到另外一條路，他在這個村子，似乎沒有什麽家人，而且他腳腕上的傷，說不定就和這村子有關。
我想帶他走。
“我們一起走吧！”
我一見易遇，便腦子一熱，“既然這個村子有問題，你也不要繼續呆下去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換一個地方重新生活！”
什麽雲外樓，什麽問雨閣主，我都不稀罕，現在我只想要他。
說完我才意識到，我的這些話，對於我和他的關系，對於一個姑娘來說，都太不矜持了。
易遇沒有回應，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他目光瑩瑩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他看向桌面，“你動這些食物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碰嗎。”
“我吃了這些食物，會怎樣？”我剛問出聲，卻是雙臂一張，主動抱住了他，我驚得睜大雙眼，怎會如此。
我緊緊貼在他身上，易遇也伸手擁住了我。
他閉上眼，長長地吸了口氣，仿佛在克制著什麽，他的聲音低沈而沙啞，“會像這樣。”
他一字字說道，“你會被我所控，被我強行留在身邊，永遠也無法離開我……”
我的心越跳越快。
他用下巴輕輕蹭了下我的耳尖，輕笑了聲，這笑聲蠱得撩人，也酥得醉人，“所以現在…姑娘還覺得我是人嗎。”
此時此刻，易遇身上的確有那個妖物的氣息，可我堅信那不是他，而且他的控制力也不強，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抽身。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脫離他的時候，他主動放開了我，向我問道：“這回怕了嗎。”
他像個孩子一樣，笑得眉眼彎彎，“就像這樣，吃了這裏的食物，就會被這裏控制，只要是村子裏的人，都可以做到。”
這村子裏的古怪，易遇一定知道什麽。
我剛要問，易遇卻瞬間嚴肅起來，他看著窗外的漫天陰雲，一臉驚色，“現在是白天，怎麽會……有人驚動了山神！”
“你那個兄長呢。”他急道，“來不及了…你們要立刻離開這裏。”
我欲言又止，他卻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出房間，“跟我走。”
我被他拖著一路疾行，路上所遇的村民全都面無血色，呆滯麻木地盯著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有上百雙這樣的眼睛在同時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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