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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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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周桓隨意的打開畫卷一看,也楞住了。

他接連打開了五幅畫,卻沒有一副是內容正常的,用現代的話講,就是說這些畫全部都是小黃漫。就連正常的風景山水畫,也一定有一個類似於剛剛出浴的美人圖。

周桓頗為尷尬的擡起頭,欲哭無淚地說:“殿下,這些畫卷只怕拍不了幾個錢。”

蕭寧焰隱隱察覺到周桓言語之中若有若無的控訴,表情不自然的將手裏的畫卷扔回桌案上,“本王不知道他們會給本王收集這些玩意。”

周桓苦笑道:“看樣子殿下淫,穢的名聲已經傳遠,不然他們也不會這般投其所好的把這些玩意送給殿下。”

蕭寧焰不置可否,靜了一會兒又道:“你看看這些畫卷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話,本王晚些時日再幫你收集山水風景畫。”

周桓點了點頭,畫卷的內容雖然粗鄙,不過細看上去,技術卻是十分高超,線條也出奇的流暢,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可以畫出來的。

也許真的可以拿去空間裏試試。

只不過當著蕭寧焰的面,不能現在就進入空間。蕭寧焰顯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獲得那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新鮮事物,他肯定以為,周桓一定是在某個怪人手裏高價兌換到這些物品。周桓自然不敢多作解釋,趁著他去國子監上課,自己窩在內室之中,打開了空間。

周桓手中拿了一幅畫卷進入空間,約莫過了幾秒鐘,畫卷的價值評估結果出來。令周桓意外的是,這幅畫的價值竟然在兩幅海棠花事圖之上。

結果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周桓欣喜萬分,連忙一股腦將昨晚上所有的畫卷都扔進了空間,兌換成一種電子式的空間幣。

傍晚時分,蕭寧焰從國子監回來,瞬間便發現昨晚的畫卷一副不留。

蕭寧焰想了想,找來幾名宮女詢問周桓的行程,聽到別人異口同聲的表明,周桓並沒有出端王殿半步,只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房裏,蕭寧焰心中的疑問便更大。

一直等到眼線離開,蕭寧焰才湊到了周桓的面前,“那些畫卷都去了哪裏?”

“回稟端王殿下,草民已經將那些畫卷全部當掉了。”周桓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巧克力,親手幫他把塑料包裝袋撕開,嘴角含笑地遞到了蕭寧焰嘴邊,“殿下嘗嘗。”

蕭寧焰瞥一眼深褐色的小方塊,一股濃郁的香味鉆進鼻腔之中,孤疑地看向周桓,“這東西能吃?”

周桓用行動代替說話,將巧克力碰了碰他的嘴唇,“味道還不錯,殿下盡管試試。”

蕭寧焰張嘴含住,瞬間感覺到口腔裏有一股濃郁而絲滑的味道流竄開來,牙齒咬合嚼了嚼,明明眼底已經泛起了不可隱藏的驚訝,臉上卻故作平靜。

“好吃嗎?”周桓歪著頭問。

“有一點點苦,嚼下去又很甜,味道很特別。”

“殿下喜不喜歡?”

“本王對食物沒有太大的要求。”蕭寧焰說著,似乎覺得周桓臉上的期待太過明顯,也不知道是出於哪種原因,蕭寧焰又補充了一句心裏話,“本王喜歡這個味道。”

周桓於是又掰了一塊放到蕭寧焰嘴裏,自己也掰著吃了一小塊,一臉沈醉的閉上了眼,他甚至舍不得咀嚼,只是含在舌尖處,讓巧克力的香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在現代的時候,周桓其實也沒有多喜歡吃巧克力,到了這個架空的古朝代,只覺得能吃上一塊巧克力實在是一件奢侈事。事實上也確實夠奢侈,這一塊巧克力的價格兌換成人民幣,至少上千元。含在嘴裏時,他仿佛聽到了金錢的叮當作響。

他不得不承認,任何從空間裏兌換出來的東西,滿滿都帶著金錢的味道。

周桓將剩餘的巧克力遞到蕭寧焰的手裏,“那些畫卷草民都拿去兌換了,結果很意外,畫卷的價值非常高,甚至於高過太後娘娘賞賜給草民的海棠花事圖。”

蕭寧焰捏了捏手裏的塑料袋,眉頭不自覺皺起,盯著周桓的眼神滿是懷疑,“這些食物如此奇怪,你究竟是從何得來?”

果然又是這個問題,周桓猜到他肯定會詢問來源,於是一臉不怕死地說:“還請殿下答應草民,不要再問草民食物的來源。因為就算殿下把草民殺了,草民也不能夠把食物來源告訴殿下。”

蕭寧焰眼裏湧起一股不悅,兩指捏住周桓的下頜,強迫他擡起頭直視自己,“周桓,你當真不怕本王把你殺了?”

“殿下一定舍不得殺死草民。”下巴被人捏住,周環的吐字並不清晰,說完以後,還扯出一個笑朝蕭寧焰眨了眨眼。

蕭寧焰氣不打一處來,又看到他臉上的笑,只覺更加刺眼,聲音轉冷,“你在挑釁本王?”

周桓連忙將笑容收回去,“沒有,草民哪裏有膽子挑釁殿下?草民剛才不過是跟殿下開一個玩笑。殿下能不能先放開草民?草民的下巴都有些發酸了。”

蕭寧焰憋著一口氣與他凝望片刻,就在周桓以為他要發作的時候,他又松開了那張被他捏得稍微凹陷的面容,甩甩手冷哼一聲,“周桓,本王與你打一個賭。”

周桓摸了摸酸脹的下巴,眼裏閃過一絲好奇,“殿下要與草民打什麽賭?”

“七日之內,本王一定會查出你從何處獲得食物,若本王查不出來,就算本王輸。”

周桓不假思索地點頭,“好,草民便與殿下賭這一把。”

反正他蕭寧焰是輸定了。

周桓心裏樂開了花,他試過多次,就算他當著別人的面打開空間,那空間仿佛也是存在於更高維度,除了他,沒第二個人發現得了。

“賭註是什麽?”周桓笑意盈盈地問。

“若是本王贏了,你要老實回答本王三個問題。不可說謊,不可敷衍,直到本文獲得滿意答案為止。若是本王對你的答案不滿意,你必須重新回答。”

周桓眼角帶笑點頭,“沒問題,若是殿下贏了,草民會老老實實回答殿下的三個問題,直到殿下滿意為止。不過若殿下七日之內沒有查出草民究竟是從何處獲取食物,那麽草民也有一個要求。”

蕭寧焰挑眉:“你說。”

“如果草民不幸贏了殿下,草民想請殿下答應草民一件事。”

“何事?”

周桓狡黠一笑,“具體是什麽草民還沒有想好,反正到時候無論草民提什麽要求,只要不會影響到殿下的安危,殿下都要答應草民,不能以任何借口繁衍了事。”

“成交,從明日開始計時。”

蕭寧焰說著又頓了頓,“另外,出宮的事本王已經安排好了,明日大早,你隨本王出宮。”

周桓楞了一下,恍然想起他請求蕭寧焰讓他出宮探病一事,連忙道謝:“多謝殿下,草民感激不盡。”

“話說在前頭,本王只是答應帶你出宮,至於出宮的方式,你不得有任何異議。”

周桓隱約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牽強,小心翼翼地詢問,“不知殿下打算用何方式帶草民出宮?”

蕭寧焰斜睨周桓,“你很想知道?”

周桓點頭如搗蒜,“草民想提前做好準備。”

蕭寧焰冷笑:“周桓,你可真是能耐,本王想知道的事,你咬緊牙關不說,你想知道的事情,本王又豈會告訴你?”

周桓:“……”

這家夥還真是個瑕疵必報的主!

周桓幹巴巴地笑兩聲,垮下了肩膀。

“不必垂頭喪氣,明月你自然就知道了。”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問草民的許多問題,草民從來都是老老實實回答殿下,不敢有半分隱瞞,草民不能回答的就只那個與食物來源有關的問題,殿下竟然記恨……哦不,記在了心上。”

“當然,本王心裏有疑問,又豈會讓你得到答案?”蕭寧焰理所當然地說。

“好吧,”周桓無奈地聳聳肩,只好作罷。

翌日天色晴朗。

日頭剛出來不久,周桓低著頭狀若畏縮地跟在蕭寧焰身後,朝皇宮的正門而去,準備出宮。

剛走到禦花園的位置,宮女靜春追了上來。

“端王殿下請留步。”

蕭寧焰變了臉,表情明顯不快,問靜春:“何事?”

“太後娘娘派人來請端王殿下與周桓公子過去議事。”

“原來是母後想見兒臣,”蕭寧焰笑將起來,笑容乍看上去十分單純,“既如此,本王現在就和周桓去一趟東宮。”

周桓嘆一口氣,容淑儀這個時候叫他們過去,一定是因為昨日杖斃的那名宮女月霜。

月霜是容淑儀的人,她杖斃的事情,必然第一時間傳到了容淑儀耳邊,就怕她會為死去的月霜主持公道。

周桓低頭不語,心情逐漸沈重,默默跟著蕭寧焰身後去往東宮。

東宮內,容淑儀的臉色果然異常陰冷,不假顏色地斥令蕭寧焰和周桓跪下。

“本宮聽說你昨日無端杖斃宮女月霜,今日大早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朝廷中甚至有人提出廢棄你的端王封號。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非要鬧出人命不可?你誠實與本宮說來。”

“回母後,宮女月霜與本王的男寵拉拉扯扯,並且胡亂汙蔑蔡良,又不把兒臣放在眼裏,兒臣一怒之下便把她杖斃了。”

“你雖然貴為端王,切不可這樣作踐人命。”

“不過是一個宮女,母後不用放在心上。”

蕭寧焰的表情看上去絲毫不知悔改,如同一個隨意草菅人命,視萬物如螻蟻的殘酷屠者。

周桓低頭跪在地上,絲毫也不動彈,盡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

月霜並非是一個對容淑儀有太大作用的角色,容淑儀應該不會真正為了她與蕭寧焰鬧僵,也許她心裏還更樂意看到端王蕭寧焰引起人們共憤。

容淑儀口口聲聲說蕭寧焰作踐人命,事實上,比起心狠手辣,蕭寧焰遠不是容淑儀的對手。

周桓很清楚她的性格,只要誰擋了她的道,她會不惜一切斬草除根。

“端王,你莫要再造殺孽。”容淑儀告誡。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蕭寧焰應道。

世人都說端王蕭寧焰就連皇上的話也不一定聽,但是在太後娘娘面前,卻會出奇地服帖,從來不會抵抗半個字。只可惜人們都知道端王的德性,他不過是嘴上說得好聽而已,背著太後娘娘依舊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因而當朝太後娘娘並不喜歡他親出的皇子蕭寧焰。

容淑儀板上了臉,長時間的高高在上讓她帶上了一絲居廟堂的不露自威,“周桓,這件事情你也脫不了關系,你可知罪?”

周桓跪在地上,“小人知罪。”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但口頭上總得承認。

蕭寧焰冷笑著插話:“母後說得對,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兒臣正打算帶他出宮,好好讓他長長記性。”

周桓裝出發抖的樣子跪在地上磕頭,“太後娘娘饒命,端王殿下饒命。”

容淑儀無動於衷地擡起頭,目光望向蕭寧焰,眉頭微皺:“你要帶他出宮?”

“這個人懇求了兒臣很久,聽說他父親病了,病得很嚴重,叫人帶信讓他回家見最後一面,兒臣本來不同意,不料他竟然有膽量與宮女月霜鬼鬼祟祟待在本王內室,兒臣不得不好好懲罰懲罰他。”

“你又想玩什麽?他父親病重,便準他一日假回去,又有何妨?”

“母後放心,兒臣已經許了他的假,不過是由兒臣陪著他一塊回去探病罷了。況且兒臣還要看看清楚,他父親究竟是真病還是裝病?再者,他已經是本王的男寵,哪有不讓周家人知道的道理?”

周桓求助似的看向容淑儀,仿佛找到救命稻草那般,嘴裏叫了一聲太後娘娘,淚水在眼眶裏打滾。

他現在練出了一個流眼淚的絕技,只要用指腹揉擦眼角,生理性的淚水就能盈滿眼眶。

容淑儀擺手,明顯覺得周桓有些礙眼,“好了,都下去,本宮乏了。”

“兒臣這就帶周桓去周府探病,”蕭寧焰特意強調探病兩個字,讓人忍不住心裏一突。

容淑儀掃他一眼,張嘴說一句王無關痛癢的話,“你要三思後行。”

“兒臣不過是對他略施小懲罷了,會註意尺寸,兒臣告退。”

眼看蕭寧焰退出,周桓最後向容淑儀使去貌似乞求的眼神。容淑儀裝作沒有看到,略顯疲倦地閉上了雙眼。

周桓只好縮著脖子出去,跟著蕭寧焰一路出了東宮。

直到馬車離開皇宮,開始快速地遠離那堵宮墻,周桓心裏緊張的琴弦才漸漸放松下來。

蕭寧焰碰了碰他的肩膀,幾乎是貼到他耳邊說:“後面有人跟著,一會兒到了周家,本王會繼續演戲,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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