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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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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般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是非常迅速的。蘇峙周四在學校做好交接,算是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周一就要到新的學校報到了。

本來蘇峙對於顧清洲家裏的事情並不是很擔心,但沒想到顧清洲能去那麽久。他也問了顧櫻,關鍵是,顧清洲連顧櫻都沒有告訴。

直到周六的時候,顧櫻在放學後看到了顧清洲給她發的消息,告訴了顧浦和去世的消息。

顧浦和的重男輕女哪怕顧櫻當時很小,但依然也能感覺得到,所以顧櫻並沒有多大感覺。她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蘇峙。

這兩天蘇峙很多次都想給顧清洲打一個電話,就想聽一聽他的聲音。可聽到顧櫻這麽說,他哪裏還有再去打擾顧清洲的心思,便一門心思撲在了房子的裝修上。

反正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兩人又不是分開了,只不過不在一個地方工作了而已。

對他而言,年少時的夢想已經實現,在哪裏工作都無所謂。

周末的晚上,蘇峙剛想睡覺,就接到了顧清洲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顧清洲的聲音清楚地傳進自己的耳朵裏時,蘇峙再也沒有忍住。

“感冒了?”是顧清洲的關心。

蘇峙又怎麽會在這時候給顧清洲添堵,隨便也就搪塞過去。

顧清洲說第二天就回來了,掛上電話,蘇峙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

真好,顧清洲要回來了,在他調去其他學校的當天,顧清洲也要回來了。

燕子埠中學位於北市的西北部,屬於非常偏遠的鄉鎮學校。每年教育局提供的編制崗位本來就沒有幾個,但哪怕是沒有幾個,有的時候都要縮減崗位——根本就沒有人去報這個崗。

偶爾有一些社招的,考市區考不上的,才會報名試一試。

從市區到燕子埠,開車大概要一個小時,沒有直達的車,蘇峙打算先約一輛順風車,等到那之後再看看能不能跟同事拼車。

就這樣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還好是,那邊是個初中,沒有那麽多的要求。接收他的主任跟他聯系說,九點前到就可以了。

等到了燕子埠,蘇峙才明白為什麽李主任會這麽說。

整個學校只有初中部,隔壁十幾米外是燕子埠的中心小學。初中部三個年級,每個年級只有四五個班,初二初三都是四個班,初一聽說今年擴招了,有五個班。全體的教職工加在一起也不過二三十人,還有的老師甚至兼帶兩個學科。

就好像被流放寧古塔一般,蘇峙自嘲。

只不過,現在去寧古塔還挺費錢的,自己倒是沒有這個待遇了。

也不知道李主任知不知道蘇峙是因為什麽“被貶”至此,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區別對待。見到蘇峙的時候,很熱情地迎上去跟他打招呼。

“蘇老師來這麽早呢。”蘇峙看了下時間,八點多一點,確實跟李主任交代的時間早了一會。

“家有點遠,怕來遲到了。”蘇峙說。

“哦蘇老師家在市區是吧。咱們學校針對市區的老師會提供員工宿舍,當然如果每日開車往返的,也會有一定的補貼。如果蘇老師想住在學校的話,隨時可以跟我說。”

李主任的熱情倒是打消了蘇峙來之前的一些顧慮,他倒是不怕這些人知道自己是因為啥來到這裏,主要是不想承受一些冷言冷語。

這事,他本來就沒有錯。

“我還是回家裏住,但是我沒有車,主任咱們學校有沒有一起拼車回市區的?”蘇峙之前有認識的學姐,前幾年考上了勞務派遣,不願意放棄,也是每天這樣跟同事一起拼車往返。

“有,他們有專門的群,我這就把你拉進去。”

“好的,謝謝李主任。”

“我知道蘇老師是教體育的,其他學科蘇老師感覺哪一門更好一些啊?”李老師一邊給蘇峙介紹著校園以及人員的組成,一邊問蘇峙。

“語文吧,一直挺喜歡的,而且字也不錯。”蘇峙沒有藏著掖著。

果然還是小學校更方便一些,沒幾分鐘蘇峙就了解個遍。

等到全部交代清楚之後,李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跟蘇峙說:“蘇老師,那你能不能兼職兩個學科?我們學校對於這種跨學科的老師每個月會有補貼的。主要是我們實在是缺老師,恰好就缺的是語文老師。”

在李主任的介紹中,蘇峙知道有位女老師正好考進城了。鄉下中學的崗位,基本上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個走了,一時半會又不會分配過來,只能由其他老師暫時先帶著。

“可以嗎?我怕自己沒有教過,不能勝任。”

“可以試試看,從一中來的老師,肯定不會差。”李主任笑著說。

這大概是這麽些天以來蘇峙在學校裏唯一感受到的溫暖吧。

“您不覺得我被調到這裏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嗎?”蘇峙真誠地問。

“唉,都在這一行做了這麽多年,能從市區最好的高中往鄉鎮調的,無非也就是那些事。只不過,蘇老師是體育老師,我就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了。只是,這畢竟是你的個人隱私。但這又不能代表著一個人的能力,在我們這,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李主任也說得很真誠。

蘇峙知道,李主任所說的那些事就是有償家教,自己一個體育老師,確實不會做這種事。他又不能自己主動去說,但李主任這麽包容,對蘇峙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支持了。

“好的主任,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當好這個語文老師的!”既來之則安之,蘇峙知道自己回去的可能微乎其微,那就好好地教書。

為人師表,在哪裏都可以。

最終,李主任跟蘇峙敲定,讓他帶初三四個班的體育以及初一一個班的語文。

體育中考就還剩幾個月,所以目前蘇峙暫時先坐在初三的辦公室。初三辦公室一共就10個文化課老師,語數外六個,剩下政史物化各一個。在蘇峙來之前,學校有兩個體育老師,不固定年級,哪裏有課就去哪裏上。還好初三的體育訓練還沒有開始,平時要是排不開課,就由班主任帶著上自習。

所以蘇峙的到來,給很多人減輕的負擔。辦公室的人也都很好,沒人去打聽蘇峙的過去,給蘇峙留足了面子。

因為是第一天,所以李主任並沒有立刻安排蘇峙上課。五點一到,蘇峙準時下班。正好有同事也是市區的,有其他兩個同事會坐她的車,每月A油費,蘇峙也就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也是巧,同事曹澤住在市區南邊,正好會進過蘇峙的小區,蘇峙便更加方便了。

下了車後,看了下時間還早,蘇峙決定去新房子看看。

**

從校長室都出來,顧清洲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顧清洲從小就喜歡寫東西,自認為在文字方面的造詣不是說登峰造極,也是屬於信手拈來的程度。大大小小的文章也曾獲過獎,指導學生的作文就更不在話下。

但是,中華文化那麽博大精深,可現如今他竟找不出一些準確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震撼。

心疼,說不盡的心疼。沒有什麽華麗的辭藻,只有這最簡單的語言。

他沒想到,蘇峙能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

他又何德何能?

顧清洲捂著心口,在樓道裏停了許久,才稍微緩和一些,重新往前走。

接下來的時間,顧清洲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以免影響工作。中午看完小題之後,下午沒有課。然後就是看晚修晚誦以及兩節晚自習。

沒課的時候,他又給蘇峙發了幾條消息,還是沒人回。顧清洲猛地摔了一下手中的筆,直接站起身。

一般下午的時候,幾乎都是小科老師的課,所以辦公室裏只剩了管越和顧清洲。聽到顧清洲的動靜,管越趕緊轉身問。

“怎麽了,小顧哥?”

顧清洲看了下時間,下午第二節 課才剛上課。他冷著臉朝管越走去,經過他的時候,腳步一停:“跟我去黨校室。”

黨校室其實就是一間空教室,平時開黨會的時候才能用到。基本上都是鎖著的狀態,再加上又在德馨樓這個行政樓,所以幾乎都沒人去。

鑰匙在顧清洲這,顧清洲跟管越進去之後,他就把門反鎖了。

黨校室就在三樓,順著窗戶向下看去,就是操場。顧清洲鎖了門之後,一言不發,就站在那看著操場上的學生。

大概有三四個班級在上體育課,看著那些學生,顧清洲不免又想到了蘇峙。

“你說,一個人的心能黑到什麽地步?”顧清洲問。

從一進來開始,顧清洲就沒有說過話,這讓管越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緊張的心理。

其實也就是因為從小沒有過什麽好的待遇,所以在遇到顧清洲時,他很渴望能被這樣的人愛著。所以,從第一次決定對顧清洲行動開始,他從來就沒有過退縮。

但同樣的,時間越久,他越知道,自己和顧清洲不可能。

辛樂悅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得不到的可以摧毀。

但管越不忍心。

所以他截的錄音制造了一個蘇峙一心喜歡顧清洲的假象,雖然其他的照片中不能證明什麽,但至少可以讓顧清洲有理由去擺脫。

管越在後悔與報覆之中矛盾著。

可顧清洲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是知道了一切。

而且,最重要的是,蘇峙竟然一力承擔了這件事。管越想,如果是他自己,未必能做得到。

“小顧哥,我——”

“管越,你相信輪回嗎?”顧清洲猛然回頭,“天道有輪回,你說蒼天能饒過誰呢?”顧清洲用冰冷的目光看著管越,讓管越不敢與他對視。

“那事,是你幹的。”顧清洲用的是肯定句。

“當然,肯定還有辛樂悅。我和蘇峙平時在一起的照片,只有你最有機會能拍到。而且,那天你主動約我吃飯,套我的話。後來那麽巧,蘇峙也來了。這是你沒想到的,但應該正好給你創造了機會,你應該也套了蘇峙的話。”

“其實,這種私下的錄音,放在法律中是不能作為證據的,但在教師這個行業就會被無限地放大。”

“可管越,這種手段有什麽用呢?就是把我和蘇峙都調走,那又如何。我們倆之間,是別人無論如何都插足不了的。還有,告訴辛樂悅,以後如果還想做這種腌臜事,我一定會奉陪到底!”

顧清洲是猜測,猜測這一切都出自管越之手。但他沒有證據,他不敢確認,只有這樣來試探他。

果然。

縱使管越再能偽裝,在被突然問及這種事的時候,也必然會露出馬腳。

顧清洲奪門而出,這事,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只是現在沒有證據,不代表他會放過他們。

什麽事沖他來可以,但是傷害了蘇峙,那就不行。

處理完管越之後,顧清洲開始聯系之前的同學看看認不認識燕子埠中學的老師。六人法則,讓顧清洲使用得淋漓盡致,終於聯系上了一個叫曹澤的。

曹澤一聽打聽蘇峙的,趕緊就說了,自己剛把蘇峙帶回市區,好像一個叫惠民花園的地方。

顧清洲道了謝,想都沒想地就出了校門。

距離晚誦還有一個小時,足夠了。

顧清洲第一時間就去了蘇峙家裏,開了門之後發現並沒有人。他又到了隔壁,自己家裏依舊空無一人。

可是蘇峙下班了,又能去哪?

阿卡!顧清洲趕緊調轉方向。

很快就到了阿卡的樓下,只有一個電梯,停在10樓久久不下來,應該是在搬東西。顧清洲不假思考,開始爬樓。

11樓,他幾乎沒有停,一口氣就爬了上去。

“好的好的,謝謝您啊,那您明天來的時候再給看一眼。對,應該五點之後吧,我到時候跟您打電話。”

剛出電梯,顧清洲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新房子的門開著,蘇峙正在裏面打著電話。

說實話,從要簡單重裝到現在,顧清洲從來沒有來過。一件又一件的事接踵而至,他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裝修的問題。

顧清洲這才發覺,在不知不覺中,他將那麽多的事壓在了蘇峙一個人身上。

電視背景墻被重新裝成了更適合他們的顏色,再往南看,溫馨的大陽臺被蘇峙布置得幹幹凈凈,比照片和視頻中還要好看。

蘇峙正坐在門口的玄關處換鞋,應該是要準備離開。

“清洲,你——”

看到顧清洲的時候,蘇峙正在提鞋的手停在了那裏。顧清洲一步就跨了進來,隨手關上了門。下一秒,根本不給蘇峙思考的機會,一把就把蘇峙拉了起來,緊緊地抵在了玄關上。

再下一秒,細密的吻帶著說不出的戾氣一個接著一個。

顧清洲恨不得能把蘇峙吃到自己的嘴裏。

而蘇峙,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面的主動。這麽多天沒有看見顧清洲,天知道自己多麽想他。

蘇峙的雙手情不自禁地勾住顧清洲的脖子,自己也拼命地貼向顧清洲。顧清洲手上一個用力,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蘇峙的腳又勾住顧清洲的腰間,兩人連一秒都不想停,直奔沙發而去。

臥室裏只有床,還沒有拆開膜,顯然客廳的沙發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顧清洲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這麽想擁有蘇峙。

“別,沒有窗簾。”意識到顧清洲想做什麽,蘇峙雖然情感也到了極點,但還是保留了一絲的理智。

“我們在11樓,沒人能看得見。”

“我好想你,阿峙。”顧清洲一遍遍地叫著蘇峙的名字,將溫柔的吻落在他身上的每一處。

就在蘇峙綻放的時候,他清楚地感知到有水滴在了他的身上。

是顧清洲的淚。

“別啊,清洲,你可不要嚇我。”蘇峙什麽時候見顧清洲哭過。

愛哭的分明是自己啊。

顧清洲的手機響了,是寧主任。應該是在查晚誦。

顧清洲掛了電話給寧主任回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馬上到。

兩人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顧清洲抱著蘇峙去清洗。

“是不是到點了?那你還不趕緊走?”

“為什麽不回我消息?”顧清洲答非所問。

“那什麽,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啊。後來看到你回來了,就想著反正晚上是要回家的嘛,就到時候一起再講了。本來想給你回的,這不適應新學校的環境去了,就忘了。”蘇峙抱著顧清洲的脖子,嘿嘿的笑著。

忘了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也是真的。

蘇峙並不想讓顧清洲愧疚。

“為什麽不等我回來?”顧清洲繼續問,手中溫柔的動作也並沒有停。

“為什麽要等你來呢?”蘇峙捧起顧清洲的臉,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這件事我可以處理好呀,你已經夠忙的了。家裏的事都處理好了嗎?原諒他了嗎?”

“不要轉移話題!”顧清洲的眼睛紅紅的。

“你能處理什麽?你最好的處理結果就是把自己搭進去嗎?”

“對啊,要不然還能把你搭進去?”蘇峙依舊笑嘻嘻地。

顧清洲實在是沒忍住,一口咬住了蘇峙的嘴巴作為懲罰。

“如果是以你的犧牲來作為保護我的條件,那麽我寧可不要。”

“呸!咱倆之間,肯定犧牲我才能利益最大化。”蘇峙被咬得皺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老色狗。”

顧清洲一下就被這個稱呼逗笑了。

“狗屁犧牲你!誰都不要犧牲!”

“清洲啊,你覺得可能嗎?學校肯定要給一個交代啊。不是拿我開刀就是拿你開刀,我能忍心拿你開刀嗎?”

“可——”

“好了,這事已經過去了。我又不是回不來了。滿五年後不還是有進城考嗎,我再考回來不就好了?哎呀,你趕緊去上班吧,我在家裏等你。等回來跟你說說在新學校的事情,你也跟我說說你家裏的事,好不好?”蘇峙又在顧清洲的嘴上啄了幾口。

確實該走了,顧清洲摸了摸蘇峙的頭發,要把他捎回家裏。

“就這十分鐘的路,我掃個單車就行了。你剛才累死我了,我要好好歇一歇才行。”

顧清洲見蘇峙這樣,也就沒有堅持。他在蘇峙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在家好好等我。”

“遵命,我親愛的男朋友。”

**

這一場軒然大波好像就這樣翻了過去。

正如每天不停變換著的熱搜,人們總是習慣性地接受新鮮的東西,轉而就會把一些事拋在了腦後。

而顧清洲,就像他自己說的一般,並沒有打算放過管越和辛樂悅。

他先是找到了夏沂。

當初辛樂悅看上夏沂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跟顧清洲很像,所以跟夏沂的聊天,顧清洲幾乎沒有費什麽心思,就得到了一些重要信息。而對於辛樂悅跟自己分手這件事,夏沂只是說自己可能不夠優秀不夠好,絲毫沒有感覺到是辛樂悅的問題。

當局者迷,顧清洲沒法說什麽,只能讓夏沂多去觀察。

據夏沂說,辛樂悅私下辦了一個補課班。畢竟高三了,家長和學生們都是比較重視理科和英語的。辛樂悅為了不引人註意,巧了,就在阿卡租了一個兩居室作為平時的補課點,只不過具體在哪裏夏沂並不知道。因為高三時間比較緊,有的學生會選擇在晚自習請假補課,辛樂悅就是利用這一點,制造了有利的機會。

而且,辛樂悅不光給高三的補,初高中都有。尤其是初中,晚上還會提供晚輔導。有時候辛樂悅會來,有時候是別人。

顧清洲又裝作剛搬來想打聽補課的事在業主群裏問,順藤摸瓜還真的讓他找到了辛樂悅的補課點。

但辛樂悅不知道的是,寧主任就住在阿卡。如果能讓寧主任親眼看到那些學生從某棟樓裏出來,敏銳的他一定能夠自己發現其中的貓膩。

於是,顧清洲借著打聽阿卡的物業點為由,趁著寧主任回阿卡的時候,在辛樂悅補課的樓前給寧主任打了電話。

“清洲,你也住在這個小區啊?”

“剛買還沒有裝修好呢,這不說還要到物業那去更改戶主的名字方便後期的工作。我這不還沒搬來嗎,對哪都不是很熟悉。聽說您也在這個樓,所以想問問您。”

“物業早就該下班了,你現在在哪呢,我在9號樓附近。”

“那可真的太巧了,這個樓層安排得沒有按順序,我想找四號樓來著,竟然到十號樓了。哎,寧主任,我看見您嘞。”顧清洲對著寧主任揮揮手。

顧清洲算好了放學時間,等寧主任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正好陸續下來了學生。

“這裏怎麽這麽多學生?裏面有補課機構還是有償家教!?”寧主任皺著眉。

“不知道呀,要不我裝作家長去問一問?”顧清洲提議道。

“好。”寧主任一看就挺有教導主任的威嚴,確實不太好出面。

等顧清洲回來的時候,支支吾吾地,寧主任就知道有問題了。

“是不是咱們學校的老師?”能讓顧清洲猶豫的,只有這一個可能。

“是,是高三的辛樂悅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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