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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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沈嘉月一聽, 知道對方這是不樂意了，馬上笑嘻嘻的換了副面孔。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看你，那麽的高大威猛, 身材那麽好, 我跟個小菜雞一樣，肯定是不夠資格當你的好哥們嘛, 我就那個意思, 你懂哈, 你把我當個編外人員就行哈, 我不介意。”
秦岸正洗碗，百潔布上打了很多洗潔精，有點手滑, 聽見沈嘉月的奇葩發言, 差點把碗打碎。
他把餐具都洗的幹幹凈凈，重新擺好，又把料理臺上的水漬都細細的擦幹，取下圍裙掛回原來的位置。
秦岸回身, 雙臂搭在餐椅的兩側, 看上去像是把坐在餐椅上的沈嘉月整個人圈在懷裏。
黑亮狹長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睫毛輕顫了兩下。
“沈嘉月, 咱倆只能當哥們兒嗎？”
沈嘉月被他突然的親密動作弄得一楞, 他的臉盡在咫尺，熟悉的古龍水味道再次襲來, 攪得她小心心砰砰砰直跳。
沈嘉月的一雙杏眼滴溜溜轉著, 腦細胞比眼睛轉得更快，瘋狂地思考著這個心思難測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奇怪的動作。
沈嘉月覺得唇角某處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好像是剛才喝粥的時候粘上了東西，她想都沒想，迅速伸出舌頭把那粒米迅速勾回嘴裏，吞了下去。
她的舌尖小巧，帶著健康的粉色，只出現了不到一秒就迅速藏了回去。
全程她都盯著男人的眼睛，明顯看到他的瞳孔由小變大，眼神越來越亮，甚至能看到一小簇的火苗在眼眶裏燃燒。
炙熱的眼神仿佛能把沈嘉月的臉龐燙出一個洞。
“沈嘉月。”
男人的喉結無聲地滾了兩下，開口時，嗓音莫名低沈，帶上了某種情緒。
“啊？幹嘛？”
“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
男人的右手離開了餐椅的扶手，帶著薄繭的拇指慢慢擡起，覆在她剛剛舔過的唇角。
那裏還帶著一絲晶瑩的水漬，被他大力抹去。
他的動作好像也被染上了情緒，力氣有些重，女生嬌嫩的唇角被薄繭刺到的地方，微微泛著紅。
看上去暧昧又刺眼。
“我我我.....不是啊，咱倆除了哥們兒，還是戀愛搭子呀。”
沈嘉月一開始是有些心虛的，越說心裏底氣越足。
“最近你爺爺身體好嗎？需不需要我再去扮演一下孫媳婦，我非常樂意去。”
“正好回報你今天來照顧我的大恩了，嘿嘿，嘿嘿。”
她一臉認真地說著，最後還用力拍了拍胸脯，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聽見她無厘頭的回答，秦岸下意識地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真搞不懂，這人小腦袋瓜裏到底裝了些什麽呀？怎麽說什麽都不上道呢？
他不想再等。
秦岸的腳步又往前挪了挪，二人之間的距離更近，幾乎是肌膚相貼，呼吸相聞。
他微低頭，視線落在女生瞪大的眼睛處，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沈嘉月，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嗎？”
沈嘉月徹底懵了。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瞬間繃緊，臉頰升騰起燥熱的溫度，身體下意識地往後躲。
奈何她家的餐椅都是實木的，重的很，根本挪不動，又被秦岸雙臂圈著，一點都動不了。
躲不了，只好面對。
沈嘉月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瞎話是張口就來。
“追我？秦岸，你為什麽要追我呀？你不能追我呀！”
男人步步緊逼：“為什麽不能？”
沈嘉月眼神滴溜溜地轉著，顧左右而言他，“因為……因為……因為咱倆是戀愛搭子呀，我不想破壞這種關系，沒了你，我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搭子呀？”
“呵呵。”
秦岸都被她氣笑了。
既然對方無意，秦岸也不想弄得自己太沒面子，只好作罷。
他雙手離開餐椅的把手，身體往後退去。
“好了，我看你也沒事了，現在可以去休息會，醒了按時吃藥，需要什麽給我打電話吧。”
“我先走了。”
沈嘉月哦了一聲，意識到對方可能是生氣了。
她站起身把他送到門口，“謝謝你啊今天，你需要我的時候，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秦岸打開門，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嗤笑一聲，“不用了，你這麽身嬌體軟的，淋個雨都能發這麽嚴重的燒，怎麽照顧我啊？走了，別送了。”
“還有，沈嘉月，我從來都不想跟你當什麽莫名其妙的戀愛搭子。”
說完，哐當一聲，秦岸反手把門關上，離開了。
門內，沈嘉月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她一個人在門口玄關處站了很久，思緒很亂，直到身體一個趔趄，腦袋也眩暈起來，她才回過神來回到臥室躺下。
畢竟高燒剛退，身體還是虛的，出了一身虛汗，新穿的睡衣也濕了大半。
沈嘉月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秦岸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嗎？
這算什麽呢？表白嗎？
可是，聽上去是，但好像又不是。
說到表白，沈嘉月不禁想起她那無疾而終的初戀，腦海裏亂七八糟的閃回一些過去的片段。
沈嘉月大學讀的是省會城市的師範大學，學前教育專業，這個專業本來就是女多男少，全班六十個同學，只有兩個男生，還全部長得比較一言難盡。
沈嘉月也沒有在大學期間談戀愛的打算，跟宿舍姐妹每天上上課，逛逛街，周末還可以跟隔壁金融學院的簡靈約上看個電影，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直到大三下半年，沈嘉月在校慶聯歡會上跳了一支舞，出了點小名，後來，就有一個體育教育學院的男生開始追求她。
這個男生就是沈嘉月的前男友鄭海潮。
185的黑皮體育生，笑起來兩顆俏皮的虎牙，陽光肆意。
鄭海潮的追求攻勢太猛了，沈嘉月這種從沒有談過戀愛的菜鳥哪裏受得了這個，兩個月後，她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
鄭海潮185，沈嘉月158，倆人戀情公開後，宿舍和班級裏也是一堆嗑體型差身高差的言論。
鄭海潮似乎也很享受這些，他說在他面前，沈嘉月可以穿平底鞋，可以做自己，她夠不到的地方，都有他在。
沈嘉月就是被這句話感動，而且死心塌地的。
倆人甜蜜了沒幾個月，就馬上面臨就業的壓力。
沈嘉月是獨生女，再加上許秋心身體也不太好，肯定是要回臨川工作的，離父母近一點。
然而鄭海潮的家在東北的一個工業城市，距離臨川1000公裏。
大四那年的元旦，同學們都開始找實習單位了，沈嘉月也著了急，第一次問鄭海潮以後打算去哪裏發展。
鄭海潮剛打完一場球，沈嘉月去球場找他吃午飯。
鄭海潮手裏拍著籃球，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我肯定回東北啊，你也跟我回去，我跟你說，我們東北有好多美食，正好是你這個小饞貓的天堂。”
沈嘉月低頭不說話。
見對方沒有追問，她低頭默默地說了句，“可是，我肯定是要回臨川的，不能跟你去東北。”
男生沒心沒肺地摟過沈嘉月的肩膀，無所謂地說了句，“沒事，到時候再說吧，還有好幾個月呢。”
後來，沈嘉月感覺鄭海潮特別的幼稚，只選擇當下開心就好，根本不會考慮以後。
元旦假期最後一天，鄭海潮突然給沈嘉月打電話，讓她到校門口的火鍋店一趟，說他姐姐來看他了。
沈嘉月特意穿了件新買的小香風外套，下身是同色的裙子，腳上配了一雙平底駝色毛毛靴，高高興興地去赴約了。
一進火鍋店的門，她就看見鄭海潮身邊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
沈嘉月內心感嘆，這一家子顏值都挺高呀。
她還沒感嘆完呢，鄭海潮一回頭就看見了她，站起來跟姐姐介紹。
“姐，這就是我女朋友，沈嘉月。”
“月月，這個是我姐，鄭海薇。”
沈嘉月甜甜地喊了一聲姐姐好。
美女姐姐一頭大波浪卷發，全身上下都是黑色，一副很酷颯的裝扮，看見沈嘉月打招呼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驚喜，反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
“怎麽這麽矮呀？穿衣品味也不行，這個花裏胡哨的，好像把顏料筒穿在身上了。”
呃...啊？
沈嘉月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第一次見面弟弟的女朋友應該說的話嗎？
就算是見一個陌生人也不該這麽的口無遮攔吧。
沈嘉月知道自己長得矮，但這也是人生第一次被人當著面說出來，白嫩的臉頰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無地自容。
鄭海潮也覺得姐姐有點過分了，稍微制止了一下，“姐，你說什麽呢？”
鄭海薇隨即換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對不起呀，沈同學，我這個人吧，心直口快的，你別介意哈。”
沈嘉月看了看鄭海潮，他臉上也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像已經習慣了姐姐這樣，沈嘉月覺得，自己要是計較的話好像有點大題小做，只好笑著表示沒關系。
吃飯期間，基本也都是這姐弟倆在說話，沈嘉月一直默默吃菜。
姐姐的意思很明顯，老媽已經知道鄭海潮交了女朋友，這次過來就是替家裏人過來先掌掌眼的，要是好的話，可以帶回家去，不好的話，趁早斷了。
聽到這裏，沈嘉月再也裝不下去，借口有事先一步離開了。
通過鄭海潮在姐姐面前的表現，沈嘉月基本判定了他是一個姐寶男，沒準還是一個媽寶男，也是通過這件事，更加堅定了分手的想法。
見完他姐姐沒幾天，沈嘉月找了個機會第一次提了分手。
鄭海潮不同意，還保證會跟她一起去臨川發展，痛哭流涕的求她，沈嘉月心軟了下來。
壓垮黃牛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沈嘉月無意間看到的一條鄭海潮和媽媽發的消息。
那天倆人一起在圖書館自習，鄭海潮出去上廁所，手機留在了桌面上。
未熄滅的屏幕上顯示是鄭海潮和老媽的聊天界面。
因為上面提到了沈嘉月，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老媽：【老兒子，你跟那個什麽沈嘉月快斷了吧，回老家媽媽給你介紹更好的。】
老媽：【咱家都是大高個，她跟個土豆子似的那麽矮，會破壞咱家基因的，你沒聽過爹矬矬一個，娘矬矬一窩嗎？】
鄭海潮：【我知道了媽媽，我再跟她玩兩天，還沒畢業呢，你兒子還想有人陪著，等畢業我就甩了她。】
老媽：【那也行，媽媽的老兒子真乖，麽麽噠。】
......
沈嘉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著惡心看完這一整頁的聊天記錄的，她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飛快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跑出圖書館，宿舍也沒回，直接去了簡靈的學校，那個時候已經結課了，大家都在準備期末考試，很自由，沈嘉月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倒是簡靈忍不了這口氣，打電話把鄭海潮以及他全家都臭罵了一頓。
沈嘉月的初戀到此灰溜溜的結束了。
後來就是回到臨川參加工作，開始相親。
這件事之後，她好像對身高問題有了PTSD，別人介紹的相親對象，她只有一個硬性要求，就是身高不能超過175，不能與她相差太多。
沈嘉月從回憶中慢慢抽離，覺得臉頰癢癢的，擡手一摸，果然摸到了眼淚。
她自嘲似的笑了下，覺得還是不能答應秦岸。
雖然，她也覺得秦岸不錯，但是她不能讓同樣的錯誤再次上演。
她不想再次受到傷害。
這次，沈嘉月下定了決心。
她打開手機迅速找到了秦岸的頭像，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過去。
沈嘉月：【秦岸，對不起，我們結束這種戀愛搭子游戲吧。】
信息發送過去很久對方都沒有回覆。
沈嘉月一個人呆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自己的反應大概是真的傷透秦岸的心了吧，不然也不會不回她的信息的。
腦海裏把從認識秦岸以來這幾個月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有笑有淚，有開心，有感動......
沈嘉月就這樣握著手機睡著，也沒等到秦岸的回覆。
-
秦岸生平第一次告白被人拒絕，內心的挫敗感來得如山崩地裂。
從沈嘉月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他連飯也沒吃直接去了健身房。
白天的健身房人很少。
他心裏不痛快，想通過瘋狂地機械運動來發洩自己。
秦岸一邊擼鐵一邊回想剛才的場景，他都把話說的那麽直白，沈嘉月肯定聽懂了。
但是，她卻不正面回應，而是裝傻，胡亂打哈哈。
看來，她對自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秦岸不明白，真的有人可以心思單純地跟異性做朋友嗎？沒有一絲雜念的那種？
越想越煩躁，越煩躁越忍不住去想。
秦岸在健身房練了一下午，身上的運動背心不知道被汗濕了幾次。
夜色來臨，健身房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秦岸經常在這裏健身，也認識了一些朋友，因為不想進行一些無謂的社交，他在人多之前就趕緊進了浴室洗澡。
他把水溫調的很低，任憑冰冷的水肆意沖刷著燥熱的身體。
落地鏡面前，秦岸緩緩地睜開雙眸，邊擦拭身體，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如刀削般的臉龐因為那一個意外的鼓包顯得多了幾分俏皮。
腦海裏不禁回憶起燒得迷迷糊糊地沈嘉月非要摸一下的模樣。
真是可愛的緊。
然而，這可愛，好像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想到此，男人手上的力度不禁加大許多，胡亂擦拭了兩把，穿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去儲物櫃拿包的時候，秦岸發現櫃子居然是敞開的。
他明明記得自己鎖了的。
他翻了翻包裏的東西，什麽都沒少，唯獨手機不見了。
靠，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
秦岸找到健身房負責人讓對方調一下監控，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奈何一切都跟電視劇裏演的一樣，攝像頭全部都是壞的。
負責人問他，要不要報警？
秦岸的手機已經用了四五年，也快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一臉挫敗的秦岸搖了搖頭，“算了，沒用的。”
健身房負責人很自責，做主給他免費續了半年的年費。
自認倒黴的秦岸剛走到大廳，就看見了拎著運動背包，一臉興奮地來健身的高洋。
他應該是剛下班。
高洋最近健身的態勢有些高漲，雷打不動，他也看見了秦岸，趕忙笑著朝他揮手。
“哎，秦哥，秦哥。你這你這？練完了都？”
他快走幾步，來到秦岸面前。
“秦哥，你不是跟你家沈老師約會去了嗎？怎麽又來健身房了？”
“哎，不對，你額頭怎麽了？怎麽腫這麽大個包？你們......嗯？這得是什麽奇怪的姿勢才能碰到額頭啊？”
高洋不應該叫高洋，應該叫高黃，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秦岸站定腳步，低頭掃了他一眼，真是怕啥來啥，就怕遇見高洋這個碎嘴子，結果還真遇見了。
“約什麽會，約會，我練完了，先走了。”
這口氣，一聽就是有事啊，高洋心裏那點八卦因子是蹭蹭蹭地往外冒，按都按不住。
高洋這身也不健了，把剛放下的背包又重新拎起來，緊跑幾步追上秦岸的步伐，“秦哥，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秦岸的步子一點放慢的意思都沒有，口氣也不好。
“你不是來健身的嗎，跟著我幹什麽？”
高洋嘿嘿一笑，“不健身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岸不解，“那你就去辦你的很重要的事，別跟著我。”
秦岸的三角眉本就看上去有些兇，現在再配上這張生氣的黑臉，簡直了，就跟三國裏面的張飛似的。
要不是高洋早就看習慣了，還真沒準被他嚇出個好歹來。
“我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給你當愛情導師，怎麽樣秦醫生，別看你醫術比我厲害，但在感情上，你還真是個小白。”
高洋說完這些，仰著頭得意洋洋地看著秦岸。
一開始，秦岸還有些矜持，死鴨子嘴硬，根本不承認是在感情方面出了問題，最後，在高洋的軟磨硬泡下，才同意跟他一起去了酒吧。
秦岸這個人平時根本不喝酒，除了之前單位聚餐來過一次酒吧，這算是第二次。
如果大醉一場真的可以消除心中的煩躁，也不失為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
高洋倒是熟門熟路地帶著他一直往裏面走，找了個偏僻的卡座，點了兩杯威士忌。
酒上的很快，秦岸一句話都沒說，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大口。
高洋擡手準備攔，還是晚了一步。
“哎，秦哥，這可不是啤酒，喝這麽猛不行啊。”
秦岸還是不說話，準備喝剩下的半杯時，才發現杯子已經被高洋搶了過去。
“你別一個勁兒地喝悶酒啊，到底出什麽事了，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呢。”
秦岸輕笑一聲，“呵，誰也幫不了我。”
他深知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個愚鈍的人，不懂得如何去追女生，不懂得女生都想要什麽，以為自己默默做了很多，沒想到最後換來對方一句拿你當好哥們兒。
高洋不服氣，“別小看人好不好，我家護士長可是我不到一個月就追到手的，不就是個沈老師嗎，來來來，兄弟我替你拿拿主意。”
“算了，還是不說了，沒用的。”秦岸趁高洋不註意，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高洋真是恨鐵不成鋼，咬著牙罵他。
“秦岸，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堂堂八尺男兒，白練這麽一身腱子肉了，出了問題不去想怎麽解決，反而是在這喝悶酒，虧我之前還那麽崇拜你，你有什麽值得我崇拜的！”
高洋劈裏啪啦一頓輸出，惹得隔壁座位上的人紛紛側目。
高洋連忙收起情緒，訕笑著跟周圍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秦岸擡手喊了服務員，又要了兩杯白蘭地，一杯比一杯烈。
高洋也不管他了，打算破罐子破摔，“喝吧，喝吧，等你喝得爛醉如泥，我就給沈嘉月打電話，看她的小身板怎麽把你這大塊頭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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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月一聽, 知道對方這是不樂意了，馬上笑嘻嘻的換了副面孔。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看你，那麽的高大威猛, 身材那麽好, 我跟個小菜雞一樣，肯定是不夠資格當你的好哥們嘛, 我就那個意思, 你懂哈, 你把我當個編外人員就行哈, 我不介意。”
秦岸正洗碗，百潔布上打了很多洗潔精，有點手滑, 聽見沈嘉月的奇葩發言, 差點把碗打碎。
他把餐具都洗的幹幹凈凈，重新擺好，又把料理臺上的水漬都細細的擦幹，取下圍裙掛回原來的位置。
秦岸回身, 雙臂搭在餐椅的兩側, 看上去像是把坐在餐椅上的沈嘉月整個人圈在懷裏。
黑亮狹長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睫毛輕顫了兩下。
“沈嘉月, 咱倆只能當哥們兒嗎？”
沈嘉月被他突然的親密動作弄得一楞, 他的臉盡在咫尺，熟悉的古龍水味道再次襲來, 攪得她小心心砰砰砰直跳。
沈嘉月的一雙杏眼滴溜溜轉著, 腦細胞比眼睛轉得更快，瘋狂地思考著這個心思難測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奇怪的動作。
沈嘉月覺得唇角某處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好像是剛才喝粥的時候粘上了東西，她想都沒想，迅速伸出舌頭把那粒米迅速勾回嘴裏，吞了下去。
她的舌尖小巧，帶著健康的粉色，只出現了不到一秒就迅速藏了回去。
全程她都盯著男人的眼睛，明顯看到他的瞳孔由小變大，眼神越來越亮，甚至能看到一小簇的火苗在眼眶裏燃燒。
炙熱的眼神仿佛能把沈嘉月的臉龐燙出一個洞。
“沈嘉月。”
男人的喉結無聲地滾了兩下，開口時，嗓音莫名低沈，帶上了某種情緒。
“啊？幹嘛？”
“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
男人的右手離開了餐椅的扶手，帶著薄繭的拇指慢慢擡起，覆在她剛剛舔過的唇角。
那裏還帶著一絲晶瑩的水漬，被他大力抹去。
他的動作好像也被染上了情緒，力氣有些重，女生嬌嫩的唇角被薄繭刺到的地方，微微泛著紅。
看上去暧昧又刺眼。
“我我我.....不是啊，咱倆除了哥們兒，還是戀愛搭子呀。”
沈嘉月一開始是有些心虛的，越說心裏底氣越足。
“最近你爺爺身體好嗎？需不需要我再去扮演一下孫媳婦，我非常樂意去。”
“正好回報你今天來照顧我的大恩了，嘿嘿，嘿嘿。”
她一臉認真地說著，最後還用力拍了拍胸脯，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聽見她無厘頭的回答，秦岸下意識地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真搞不懂，這人小腦袋瓜裏到底裝了些什麽呀？怎麽說什麽都不上道呢？
他不想再等。
秦岸的腳步又往前挪了挪，二人之間的距離更近，幾乎是肌膚相貼，呼吸相聞。
他微低頭，視線落在女生瞪大的眼睛處，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沈嘉月，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嗎？”
沈嘉月徹底懵了。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瞬間繃緊，臉頰升騰起燥熱的溫度，身體下意識地往後躲。
奈何她家的餐椅都是實木的，重的很，根本挪不動，又被秦岸雙臂圈著，一點都動不了。
躲不了，只好面對。
沈嘉月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瞎話是張口就來。
“追我？秦岸，你為什麽要追我呀？你不能追我呀！”
男人步步緊逼：“為什麽不能？”
沈嘉月眼神滴溜溜地轉著，顧左右而言他，“因為……因為……因為咱倆是戀愛搭子呀，我不想破壞這種關系，沒了你，我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搭子呀？”
“呵呵。”
秦岸都被她氣笑了。
既然對方無意，秦岸也不想弄得自己太沒面子，只好作罷。
他雙手離開餐椅的把手，身體往後退去。
“好了，我看你也沒事了，現在可以去休息會，醒了按時吃藥，需要什麽給我打電話吧。”
“我先走了。”
沈嘉月哦了一聲，意識到對方可能是生氣了。
她站起身把他送到門口，“謝謝你啊今天，你需要我的時候，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秦岸打開門，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嗤笑一聲，“不用了，你這麽身嬌體軟的，淋個雨都能發這麽嚴重的燒，怎麽照顧我啊？走了，別送了。”
“還有，沈嘉月，我從來都不想跟你當什麽莫名其妙的戀愛搭子。”
說完，哐當一聲，秦岸反手把門關上，離開了。
門內，沈嘉月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她一個人在門口玄關處站了很久，思緒很亂，直到身體一個趔趄，腦袋也眩暈起來，她才回過神來回到臥室躺下。
畢竟高燒剛退，身體還是虛的，出了一身虛汗，新穿的睡衣也濕了大半。
沈嘉月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秦岸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嗎？
這算什麽呢？表白嗎？
可是，聽上去是，但好像又不是。
說到表白，沈嘉月不禁想起她那無疾而終的初戀，腦海裏亂七八糟的閃回一些過去的片段。
沈嘉月大學讀的是省會城市的師範大學，學前教育專業，這個專業本來就是女多男少，全班六十個同學，只有兩個男生，還全部長得比較一言難盡。
沈嘉月也沒有在大學期間談戀愛的打算，跟宿舍姐妹每天上上課，逛逛街，周末還可以跟隔壁金融學院的簡靈約上看個電影，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直到大三下半年，沈嘉月在校慶聯歡會上跳了一支舞，出了點小名，後來，就有一個體育教育學院的男生開始追求她。
這個男生就是沈嘉月的前男友鄭海潮。
185的黑皮體育生，笑起來兩顆俏皮的虎牙，陽光肆意。
鄭海潮的追求攻勢太猛了，沈嘉月這種從沒有談過戀愛的菜鳥哪裏受得了這個，兩個月後，她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
鄭海潮185，沈嘉月158，倆人戀情公開後，宿舍和班級裏也是一堆嗑體型差身高差的言論。
鄭海潮似乎也很享受這些，他說在他面前，沈嘉月可以穿平底鞋，可以做自己，她夠不到的地方，都有他在。
沈嘉月就是被這句話感動，而且死心塌地的。
倆人甜蜜了沒幾個月，就馬上面臨就業的壓力。
沈嘉月是獨生女，再加上許秋心身體也不太好，肯定是要回臨川工作的，離父母近一點。
然而鄭海潮的家在東北的一個工業城市，距離臨川1000公裏。
大四那年的元旦，同學們都開始找實習單位了，沈嘉月也著了急，第一次問鄭海潮以後打算去哪裏發展。
鄭海潮剛打完一場球，沈嘉月去球場找他吃午飯。
鄭海潮手裏拍著籃球，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我肯定回東北啊，你也跟我回去，我跟你說，我們東北有好多美食，正好是你這個小饞貓的天堂。”
沈嘉月低頭不說話。
見對方沒有追問，她低頭默默地說了句，“可是，我肯定是要回臨川的，不能跟你去東北。”
男生沒心沒肺地摟過沈嘉月的肩膀，無所謂地說了句，“沒事，到時候再說吧，還有好幾個月呢。”
後來，沈嘉月感覺鄭海潮特別的幼稚，只選擇當下開心就好，根本不會考慮以後。
元旦假期最後一天，鄭海潮突然給沈嘉月打電話，讓她到校門口的火鍋店一趟，說他姐姐來看他了。
沈嘉月特意穿了件新買的小香風外套，下身是同色的裙子，腳上配了一雙平底駝色毛毛靴，高高興興地去赴約了。
一進火鍋店的門，她就看見鄭海潮身邊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
沈嘉月內心感嘆，這一家子顏值都挺高呀。
她還沒感嘆完呢，鄭海潮一回頭就看見了她，站起來跟姐姐介紹。
“姐，這就是我女朋友，沈嘉月。”
“月月，這個是我姐，鄭海薇。”
沈嘉月甜甜地喊了一聲姐姐好。
美女姐姐一頭大波浪卷發，全身上下都是黑色，一副很酷颯的裝扮，看見沈嘉月打招呼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驚喜，反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
“怎麽這麽矮呀？穿衣品味也不行，這個花裏胡哨的，好像把顏料筒穿在身上了。”
呃...啊？
沈嘉月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第一次見面弟弟的女朋友應該說的話嗎？
就算是見一個陌生人也不該這麽的口無遮攔吧。
沈嘉月知道自己長得矮，但這也是人生第一次被人當著面說出來，白嫩的臉頰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無地自容。
鄭海潮也覺得姐姐有點過分了，稍微制止了一下，“姐，你說什麽呢？”
鄭海薇隨即換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對不起呀，沈同學，我這個人吧，心直口快的，你別介意哈。”
沈嘉月看了看鄭海潮，他臉上也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像已經習慣了姐姐這樣，沈嘉月覺得，自己要是計較的話好像有點大題小做，只好笑著表示沒關系。
吃飯期間，基本也都是這姐弟倆在說話，沈嘉月一直默默吃菜。
姐姐的意思很明顯，老媽已經知道鄭海潮交了女朋友，這次過來就是替家裏人過來先掌掌眼的，要是好的話，可以帶回家去，不好的話，趁早斷了。
聽到這裏，沈嘉月再也裝不下去，借口有事先一步離開了。
通過鄭海潮在姐姐面前的表現，沈嘉月基本判定了他是一個姐寶男，沒準還是一個媽寶男，也是通過這件事，更加堅定了分手的想法。
見完他姐姐沒幾天，沈嘉月找了個機會第一次提了分手。
鄭海潮不同意，還保證會跟她一起去臨川發展，痛哭流涕的求她，沈嘉月心軟了下來。
壓垮黃牛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沈嘉月無意間看到的一條鄭海潮和媽媽發的消息。
那天倆人一起在圖書館自習，鄭海潮出去上廁所，手機留在了桌面上。
未熄滅的屏幕上顯示是鄭海潮和老媽的聊天界面。
因為上面提到了沈嘉月，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老媽：【老兒子，你跟那個什麽沈嘉月快斷了吧，回老家媽媽給你介紹更好的。】
老媽：【咱家都是大高個，她跟個土豆子似的那麽矮，會破壞咱家基因的，你沒聽過爹矬矬一個，娘矬矬一窩嗎？】
鄭海潮：【我知道了媽媽，我再跟她玩兩天，還沒畢業呢，你兒子還想有人陪著，等畢業我就甩了她。】
老媽：【那也行，媽媽的老兒子真乖，麽麽噠。】
......
沈嘉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著惡心看完這一整頁的聊天記錄的，她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飛快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跑出圖書館，宿舍也沒回，直接去了簡靈的學校，那個時候已經結課了，大家都在準備期末考試，很自由，沈嘉月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倒是簡靈忍不了這口氣，打電話把鄭海潮以及他全家都臭罵了一頓。
沈嘉月的初戀到此灰溜溜的結束了。
後來就是回到臨川參加工作，開始相親。
這件事之後，她好像對身高問題有了PTSD，別人介紹的相親對象，她只有一個硬性要求，就是身高不能超過175，不能與她相差太多。
沈嘉月從回憶中慢慢抽離，覺得臉頰癢癢的，擡手一摸，果然摸到了眼淚。
她自嘲似的笑了下，覺得還是不能答應秦岸。
雖然，她也覺得秦岸不錯，但是她不能讓同樣的錯誤再次上演。
她不想再次受到傷害。
這次，沈嘉月下定了決心。
她打開手機迅速找到了秦岸的頭像，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過去。
沈嘉月：【秦岸，對不起，我們結束這種戀愛搭子游戲吧。】
信息發送過去很久對方都沒有回覆。
沈嘉月一個人呆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自己的反應大概是真的傷透秦岸的心了吧，不然也不會不回她的信息的。
腦海裏把從認識秦岸以來這幾個月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有笑有淚，有開心，有感動......
沈嘉月就這樣握著手機睡著，也沒等到秦岸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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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岸生平第一次告白被人拒絕，內心的挫敗感來得如山崩地裂。
從沈嘉月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他連飯也沒吃直接去了健身房。
白天的健身房人很少。
他心裏不痛快，想通過瘋狂地機械運動來發洩自己。
秦岸一邊擼鐵一邊回想剛才的場景，他都把話說的那麽直白，沈嘉月肯定聽懂了。
但是，她卻不正面回應，而是裝傻，胡亂打哈哈。
看來，她對自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秦岸不明白，真的有人可以心思單純地跟異性做朋友嗎？沒有一絲雜念的那種？
越想越煩躁，越煩躁越忍不住去想。
秦岸在健身房練了一下午，身上的運動背心不知道被汗濕了幾次。
夜色來臨，健身房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秦岸經常在這裏健身，也認識了一些朋友，因為不想進行一些無謂的社交，他在人多之前就趕緊進了浴室洗澡。
他把水溫調的很低，任憑冰冷的水肆意沖刷著燥熱的身體。
落地鏡面前，秦岸緩緩地睜開雙眸，邊擦拭身體，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如刀削般的臉龐因為那一個意外的鼓包顯得多了幾分俏皮。
腦海裏不禁回憶起燒得迷迷糊糊地沈嘉月非要摸一下的模樣。
真是可愛的緊。
然而，這可愛，好像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想到此，男人手上的力度不禁加大許多，胡亂擦拭了兩把，穿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去儲物櫃拿包的時候，秦岸發現櫃子居然是敞開的。
他明明記得自己鎖了的。
他翻了翻包裏的東西，什麽都沒少，唯獨手機不見了。
靠，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
秦岸找到健身房負責人讓對方調一下監控，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奈何一切都跟電視劇裏演的一樣，攝像頭全部都是壞的。
負責人問他，要不要報警？
秦岸的手機已經用了四五年，也快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一臉挫敗的秦岸搖了搖頭，“算了，沒用的。”
健身房負責人很自責，做主給他免費續了半年的年費。
自認倒黴的秦岸剛走到大廳，就看見了拎著運動背包，一臉興奮地來健身的高洋。
他應該是剛下班。
高洋最近健身的態勢有些高漲，雷打不動，他也看見了秦岸，趕忙笑著朝他揮手。
“哎，秦哥，秦哥。你這你這？練完了都？”
他快走幾步，來到秦岸面前。
“秦哥，你不是跟你家沈老師約會去了嗎？怎麽又來健身房了？”
“哎，不對，你額頭怎麽了？怎麽腫這麽大個包？你們......嗯？這得是什麽奇怪的姿勢才能碰到額頭啊？”
高洋不應該叫高洋，應該叫高黃，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秦岸站定腳步，低頭掃了他一眼，真是怕啥來啥，就怕遇見高洋這個碎嘴子，結果還真遇見了。
“約什麽會，約會，我練完了，先走了。”
這口氣，一聽就是有事啊，高洋心裏那點八卦因子是蹭蹭蹭地往外冒，按都按不住。
高洋這身也不健了，把剛放下的背包又重新拎起來，緊跑幾步追上秦岸的步伐，“秦哥，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秦岸的步子一點放慢的意思都沒有，口氣也不好。
“你不是來健身的嗎，跟著我幹什麽？”
高洋嘿嘿一笑，“不健身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岸不解，“那你就去辦你的很重要的事，別跟著我。”
秦岸的三角眉本就看上去有些兇，現在再配上這張生氣的黑臉，簡直了，就跟三國裏面的張飛似的。
要不是高洋早就看習慣了，還真沒準被他嚇出個好歹來。
“我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給你當愛情導師，怎麽樣秦醫生，別看你醫術比我厲害，但在感情上，你還真是個小白。”
高洋說完這些，仰著頭得意洋洋地看著秦岸。
一開始，秦岸還有些矜持，死鴨子嘴硬，根本不承認是在感情方面出了問題，最後，在高洋的軟磨硬泡下，才同意跟他一起去了酒吧。
秦岸這個人平時根本不喝酒，除了之前單位聚餐來過一次酒吧，這算是第二次。
如果大醉一場真的可以消除心中的煩躁，也不失為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
高洋倒是熟門熟路地帶著他一直往裏面走，找了個偏僻的卡座，點了兩杯威士忌。
酒上的很快，秦岸一句話都沒說，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大口。
高洋擡手準備攔，還是晚了一步。
“哎，秦哥，這可不是啤酒，喝這麽猛不行啊。”
秦岸還是不說話，準備喝剩下的半杯時，才發現杯子已經被高洋搶了過去。
“你別一個勁兒地喝悶酒啊，到底出什麽事了，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呢。”
秦岸輕笑一聲，“呵，誰也幫不了我。”
他深知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個愚鈍的人，不懂得如何去追女生，不懂得女生都想要什麽，以為自己默默做了很多，沒想到最後換來對方一句拿你當好哥們兒。
高洋不服氣，“別小看人好不好，我家護士長可是我不到一個月就追到手的，不就是個沈老師嗎，來來來，兄弟我替你拿拿主意。”
“算了，還是不說了，沒用的。”秦岸趁高洋不註意，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高洋真是恨鐵不成鋼，咬著牙罵他。
“秦岸，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堂堂八尺男兒，白練這麽一身腱子肉了，出了問題不去想怎麽解決，反而是在這喝悶酒，虧我之前還那麽崇拜你，你有什麽值得我崇拜的！”
高洋劈裏啪啦一頓輸出，惹得隔壁座位上的人紛紛側目。
高洋連忙收起情緒，訕笑著跟周圍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秦岸擡手喊了服務員，又要了兩杯白蘭地，一杯比一杯烈。
高洋也不管他了，打算破罐子破摔，“喝吧，喝吧，等你喝得爛醉如泥，我就給沈嘉月打電話，看她的小身板怎麽把你這大塊頭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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