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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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
剛剛才在夢裏和她幹了那樣的事, 現實中又出現，沈嘉月滿腦子只有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感受——陰魂不散。
秦岸：【幹嘛呢？起床了嗎？】
沈嘉月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二十。
確實不早，該出發了。
她沒回覆秦岸,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每天發消息問候的地步了嗎？
沈嘉月自認為沒有, 他們之間最多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她索性假裝沒看見, 把手機調了靜音扔進包裏。
-
上午十一點整, 一家三口出現在萬悅大飯店。
一進大廳, 就看見門口立著的展牌，上面寫著：林芳芳，張國超的訂婚宴在三樓的煙雨廳。
這可是萬悅最大的包廂。
不知道自己這位表姐夫是何許人也, 居然出手如此闊綽。
沈嘉月挽著老媽的胳膊進了電梯, 小聲問了句，“媽，芳芳姐夫是做什麽工作的？”
許秋心語氣裏頗有些不忿，“沒什麽正經工作, 自己開公司的。”
“咳咳...咳咳, 哦，開公司的呀。”
沈嘉月被母親的語氣笑到, 現在開公司的什麽時候成了不正經的工作了？分明就是您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電梯門打開, 有嘈雜的喧鬧聲傳來，看來今天來的親戚不少。
沈嘉月一家三口剛下電梯, 一身紅色旗袍的大姨就迎了上來。
“哎呀, 妹妹，妹夫, 你們可算來了，小月今天休息吧，你看，大姨特意挑的這好日子。”
沈嘉月笑著打招呼，“恭喜啊大姨。”
大姨簇擁著她們一家三口往裏面走。
房間裏，各種沈嘉月叫得上來和叫不上來名字的親戚幾乎都來了。
大家三五一堆坐在一起，男的抽煙，女的嗑瓜子，好不熱鬧。
沈嘉月在人群中發現了一身紅色長裙的表姐林芳芳。
還是要主動過去打個招呼的，人家畢竟大喜的日子。
林芳芳身邊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個頭大概在一米七出頭，小腹微突，頗有些大老板的風度。
沈嘉月猜想，這應該就是表姐夫了。
她喊了一聲芳芳姐，朝二人走去。
林芳芳正沈浸在各種親戚的誇誇中。
這個說她家小張年輕有為，小小年紀就自己開公司當老板。
那個說芳芳福氣好，進門就能當老板娘。
聽見沈嘉月喊她，林芳芳擡頭，看見自己這位許久沒見的表妹。
靠，臉還是那麽小，那麽嫩，一點瑕疵也沒有。
她身上那條小裙子，自己這身材怕是穿不進去的。
林芳芳臉上雀斑很多，化妝師給她打了三層粉底才勉強遮住。
“哎呀，月月你來啦，你說我真是太忙了，都沒到樓下去接你。”林芳芳招呼著張國超，二人一起走過來，林芳芳親熱地拉住了沈嘉月的手。
“芳芳姐，恭喜你和姐夫，訂婚快樂。”
沈嘉月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小首飾盒，是她給林芳芳的訂婚禮物。
按照臨川這邊的習俗，訂婚的時候，被邀請的親戚也是需要隨份子的，份子錢剛才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給了門口的賬房先生，這禮物是沈嘉月額外買的。
林芳芳歡歡喜喜的接下禮物，向她介紹張國超。
“月月，這位就是我未婚夫，張國超，國超，這位是我最最親的表妹，沈嘉月。”
沈嘉月伸出右手跟張國超虛握了一下。
張國超笑著問沈嘉月，“表妹在哪裏高就啊？”
沈嘉月謙虛地擺擺手，“哪裏是高就啊，姐夫真是客氣了，我在小太陽幼兒園，看孩子的。”
聽見她的回答，張國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大半。
剛才，他看沈嘉月的氣質和打扮，以為要麽是銀行，要麽是體制內的幹部，誰知竟然是個幼兒園看孩子的。
“呵呵，幼兒園好啊，工作多清閑啊，那個，表妹你先坐啊，我去那邊招呼一下。”
看著張國超離去的背影，沈嘉月無聲的撇了撇嘴，人果然都是勢利眼。
十一點半準時開席。
席間熱鬧非凡，話題一直圍繞著今天的二位主人公，滿是羨慕。
沈嘉月坐在老媽身邊，乖乖吃席，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哎，秋心啊，我記得你家丫頭跟芳芳是同一年的吧。”
冷不丁的一句話頭忽然拋過來，沈嘉月嘴裏的紅燒肉瞬間不香了。
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許秋心呵呵幹笑兩聲，無奈答應，“是啊，她們兩姐妹就差三個月。”
“怎麽樣啊，芳芳都訂婚了，你家丫頭什麽時候訂啊？”
沈嘉月擡頭掃了一眼說話的人，好像是姥姥家那邊一個什麽嬸嬸，她不太認得，從說話的語氣判斷，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呵呵，她呀，還沒男朋友呢，訂什麽訂啊。”
許秋心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沈了下去。
“哎呀，老二呀，我記得你前陣子還拜托我們大夥給你家閨女介紹相親對象呢，怎麽，還沒相上合適的呀？”
這次說話的又是另一個人。
沈嘉月了解母親的難堪，但對面都是長輩，她也不好站出來回懟。
“嗐，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了，見一個黃一個，就是碰不上個合適的，還得拜托大夥多多介紹。”
沈嘉月本來以為，都這樣說了，對面應該主動結束話題吧。
沒想到，更過分的在後頭呢。
“小月啊，不是我做長輩的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太挑了，挑來挑去把自己挑剩下了，都成大齡剩女了。”
“對對對，咱們也不是什麽頂好的條件，差不多就行了，定下來，你看你芳芳姐，兩口子多好啊，你不能眼高於頂，要長得帥的，家裏有錢的，工作還得好，這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
兩個開頭的人說完，整個房間所有的女眷幾乎都加入了討論。
沈嘉月越聽越氣，合著我找不著對象就是因為我太挑了？
我找不著對象就得找個差不多的湊合一下？
這可是人生大事啊，能這麽湊合麽？
沈嘉月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對一桌眾人，臉色很難看。
還沒開口，沈嘉月覺察到老媽在桌下悄悄的拉她的手，應該是怕她在眾人面前發作，畢竟都是親戚，以後還要見面的。
沈嘉月忍了下來，她憤怒的眼神掃過桌上每一個人，深呼吸幾口氣，又坐了下來。
作為東道主的大姨許春心主動出來解圍。
“哎呀，大家別光顧著聊天呀，快吃菜，喝酒，快嘗嘗我女婿選的菜好不好吃。”
大家又開始嘻嘻哈哈的互相敬酒，說一些虛偽的話語。
沈嘉月本以為風波過去，她匆忙吃了幾口，準備提前離席。
萬萬沒想到，有人不想讓她走。
“妹妹，你是在小太陽幼兒園工作吧？”
林芳芳猝不及防的一句話，打斷了沈嘉月準備離開的腳步。
林芳芳語氣不善，挑著眉看她。
沈嘉月也不怕她，想知道她還能翻出什麽幺蛾子。
“對啊，就是。”
說著，沈嘉月重新坐了下來。
林芳芳露出一絲八卦的笑容，看著身旁的未婚夫，“聽說，我們張局長的兒子就在你的班，而且，跟你關系還不錯呢，呵呵。”
靠，不會這麽巧吧！
林芳芳居然在衛健局上班，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謠言是怎麽傳到林芳芳耳朵裏的？
不能慌，不能慌，淡定，淡定。
沈嘉月心裏默默安慰自己，但是手心已經沒出息地出了一層冷汗。
“嗐，小孩子家懂得什麽，我對我班的孩子都是一視同仁的。”
沈嘉月試圖辯解。
林芳芳不依不饒。
“我可是聽說，張局的孩子要讓你當他媽媽的呀，孩子總不會撒謊吧？”
此話一出，桌上的眾人均是一楞。
許秋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本來以為，上次沈嘉月說有一個離異男追她是氣話，沒想到真的有這件事。
“怎麽回事呀怎麽回事呀？”
“芳芳你詳細說說呀？”
已經有好事者開始迫不及待了。
林芳芳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飲料，嘆了口氣，“其實要我說呀，月月，你也別太挑了，我們張局長雖然年紀大了點，帶個孩子，但是長得好，家室好，又有這麽體面的工作，副處級待遇呀，才35歲，嘖嘖嘖，有的人幹到退休也幹不到個副科，既然人家對你有意思，你就別矜持了。”
“嫁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公不說，還白撿一個四歲的大兒子。”
林芳芳描述地繪聲繪色。
“既然你覺得他這麽好，你怎麽不去嫁給他呀？”沈嘉月到底是沒忍住。
林芳芳嘆氣，破有些惋惜，“我已經有國超了呀，沒機會了。”
沈嘉月挑眉，“哦，看來你對你們那個離了婚的局長確實有那麽點意思，只是苦於認識了張國超，沒辦法才放棄的麽？”
沈嘉月說完，林芳芳臉上浮起幾分慌亂，坐在她身邊的張國超面色鐵青。
林芳芳趕緊搖著張國超肥胖的手臂解釋，“國超你聽我說，她瞎說的，我對我們張局長沒有那個意思。”
張國超好像並不買賬，起身走出房間。
沈嘉月覺得這口氣不能就這樣咽下。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端起來面向各位。
身旁的老爸老媽一臉驚詫的看著她。
“各位姨姨嬸嬸，這段時間以來，我媽經常騷擾你們，讓你們給我介紹相親對象，真是麻煩你們了，借此機會，我鄭重的向大家道謝，謝謝你們。”
沈嘉月仰頭把紅酒幹了。
剛才還一臉八卦的眾女眷看著沈嘉月如此誠懇的道謝，又有些於心不忍。
“哎呀孩子你別喝那麽猛啊，傷身體的。”
“就是就是，說什麽謝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沈嘉月沒有坐下，她還有話要說。
有些謠言，要是不趁今天說清楚，以後只怕越傳越離譜。
“剛才芳芳姐說的他們張局長追我的事情，也是真的，他的條件確實不錯，人也長得帥，有身份有地位，怪不得芳芳姐都對他動心呢，可是我不喜歡他，因為，我已經有一個非常優秀的男朋友了。”
“啊？”
“啊？”
“啊？”
......
沈嘉月說完，飯桌上頓時像炸鍋一樣沸騰起來。
許秋心悄悄地拉她衣服，“月月，你瞎說什麽呢，不能因為面子問題就騙大家你有男朋友了，沒有男朋友就沒有男朋友，也不丟人啊。”
沈嘉月推開老媽的手，小聲嘀咕了句，“媽，回家跟你解釋。”
她說完，目光繼續看向大家。
“我確實有男朋友了，只是，剛交往不長時間，還沒告訴我爸媽，既然今天大家都這麽關心我男朋友的問題，我就直接承認了。”
“月月，你快說說，你男朋友是幹什麽的？”沈春心迫不及待地問，生怕把自己的女婿比下去。
沈嘉月打開手機，翻到那條公眾號鏈接，把秦岸的照片找了出來。
她把手機遞給沈春心看。
“大姨，我男朋友叫秦岸，是市醫院的醫生，照片上這個，人長得還行吧，沒有太帥，但是很高，很踏實，最主要的是，他爸爸呀，可是咱們臨川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你們家住的小區呀，就是人家家裏開發的。”
沈嘉月一番話說完，眾人已經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爭著搶著看秦岸的照片。
沈嘉月趁這個空隙心裏默默地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對不起了，秦岸，借你的名頭用一下，江湖救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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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在夢裏和她幹了那樣的事, 現實中又出現，沈嘉月滿腦子只有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感受——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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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月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二十。
確實不早，該出發了。
她沒回覆秦岸,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每天發消息問候的地步了嗎？
沈嘉月自認為沒有, 他們之間最多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她索性假裝沒看見, 把手機調了靜音扔進包裏。
-
上午十一點整, 一家三口出現在萬悅大飯店。
一進大廳, 就看見門口立著的展牌，上面寫著：林芳芳，張國超的訂婚宴在三樓的煙雨廳。
這可是萬悅最大的包廂。
不知道自己這位表姐夫是何許人也, 居然出手如此闊綽。
沈嘉月挽著老媽的胳膊進了電梯, 小聲問了句，“媽，芳芳姐夫是做什麽工作的？”
許秋心語氣裏頗有些不忿，“沒什麽正經工作, 自己開公司的。”
“咳咳...咳咳, 哦，開公司的呀。”
沈嘉月被母親的語氣笑到, 現在開公司的什麽時候成了不正經的工作了？分明就是您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電梯門打開, 有嘈雜的喧鬧聲傳來，看來今天來的親戚不少。
沈嘉月一家三口剛下電梯, 一身紅色旗袍的大姨就迎了上來。
“哎呀, 妹妹，妹夫, 你們可算來了，小月今天休息吧，你看，大姨特意挑的這好日子。”
沈嘉月笑著打招呼，“恭喜啊大姨。”
大姨簇擁著她們一家三口往裏面走。
房間裏，各種沈嘉月叫得上來和叫不上來名字的親戚幾乎都來了。
大家三五一堆坐在一起，男的抽煙，女的嗑瓜子，好不熱鬧。
沈嘉月在人群中發現了一身紅色長裙的表姐林芳芳。
還是要主動過去打個招呼的，人家畢竟大喜的日子。
林芳芳身邊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個頭大概在一米七出頭，小腹微突，頗有些大老板的風度。
沈嘉月猜想，這應該就是表姐夫了。
她喊了一聲芳芳姐，朝二人走去。
林芳芳正沈浸在各種親戚的誇誇中。
這個說她家小張年輕有為，小小年紀就自己開公司當老板。
那個說芳芳福氣好，進門就能當老板娘。
聽見沈嘉月喊她，林芳芳擡頭，看見自己這位許久沒見的表妹。
靠，臉還是那麽小，那麽嫩，一點瑕疵也沒有。
她身上那條小裙子，自己這身材怕是穿不進去的。
林芳芳臉上雀斑很多，化妝師給她打了三層粉底才勉強遮住。
“哎呀，月月你來啦，你說我真是太忙了，都沒到樓下去接你。”林芳芳招呼著張國超，二人一起走過來，林芳芳親熱地拉住了沈嘉月的手。
“芳芳姐，恭喜你和姐夫，訂婚快樂。”
沈嘉月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小首飾盒，是她給林芳芳的訂婚禮物。
按照臨川這邊的習俗，訂婚的時候，被邀請的親戚也是需要隨份子的，份子錢剛才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給了門口的賬房先生，這禮物是沈嘉月額外買的。
林芳芳歡歡喜喜的接下禮物，向她介紹張國超。
“月月，這位就是我未婚夫，張國超，國超，這位是我最最親的表妹，沈嘉月。”
沈嘉月伸出右手跟張國超虛握了一下。
張國超笑著問沈嘉月，“表妹在哪裏高就啊？”
沈嘉月謙虛地擺擺手，“哪裏是高就啊，姐夫真是客氣了，我在小太陽幼兒園，看孩子的。”
聽見她的回答，張國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大半。
剛才，他看沈嘉月的氣質和打扮，以為要麽是銀行，要麽是體制內的幹部，誰知竟然是個幼兒園看孩子的。
“呵呵，幼兒園好啊，工作多清閑啊，那個，表妹你先坐啊，我去那邊招呼一下。”
看著張國超離去的背影，沈嘉月無聲的撇了撇嘴，人果然都是勢利眼。
十一點半準時開席。
席間熱鬧非凡，話題一直圍繞著今天的二位主人公，滿是羨慕。
沈嘉月坐在老媽身邊，乖乖吃席，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哎，秋心啊，我記得你家丫頭跟芳芳是同一年的吧。”
冷不丁的一句話頭忽然拋過來，沈嘉月嘴裏的紅燒肉瞬間不香了。
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許秋心呵呵幹笑兩聲，無奈答應，“是啊，她們兩姐妹就差三個月。”
“怎麽樣啊，芳芳都訂婚了，你家丫頭什麽時候訂啊？”
沈嘉月擡頭掃了一眼說話的人，好像是姥姥家那邊一個什麽嬸嬸，她不太認得，從說話的語氣判斷，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呵呵，她呀，還沒男朋友呢，訂什麽訂啊。”
許秋心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沈了下去。
“哎呀，老二呀，我記得你前陣子還拜托我們大夥給你家閨女介紹相親對象呢，怎麽，還沒相上合適的呀？”
這次說話的又是另一個人。
沈嘉月了解母親的難堪，但對面都是長輩，她也不好站出來回懟。
“嗐，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了，見一個黃一個，就是碰不上個合適的，還得拜托大夥多多介紹。”
沈嘉月本來以為，都這樣說了，對面應該主動結束話題吧。
沒想到，更過分的在後頭呢。
“小月啊，不是我做長輩的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太挑了，挑來挑去把自己挑剩下了，都成大齡剩女了。”
“對對對，咱們也不是什麽頂好的條件，差不多就行了，定下來，你看你芳芳姐，兩口子多好啊，你不能眼高於頂，要長得帥的，家裏有錢的，工作還得好，這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
兩個開頭的人說完，整個房間所有的女眷幾乎都加入了討論。
沈嘉月越聽越氣，合著我找不著對象就是因為我太挑了？
我找不著對象就得找個差不多的湊合一下？
這可是人生大事啊，能這麽湊合麽？
沈嘉月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對一桌眾人，臉色很難看。
還沒開口，沈嘉月覺察到老媽在桌下悄悄的拉她的手，應該是怕她在眾人面前發作，畢竟都是親戚，以後還要見面的。
沈嘉月忍了下來，她憤怒的眼神掃過桌上每一個人，深呼吸幾口氣，又坐了下來。
作為東道主的大姨許春心主動出來解圍。
“哎呀，大家別光顧著聊天呀，快吃菜，喝酒，快嘗嘗我女婿選的菜好不好吃。”
大家又開始嘻嘻哈哈的互相敬酒，說一些虛偽的話語。
沈嘉月本以為風波過去，她匆忙吃了幾口，準備提前離席。
萬萬沒想到，有人不想讓她走。
“妹妹，你是在小太陽幼兒園工作吧？”
林芳芳猝不及防的一句話，打斷了沈嘉月準備離開的腳步。
林芳芳語氣不善，挑著眉看她。
沈嘉月也不怕她，想知道她還能翻出什麽幺蛾子。
“對啊，就是。”
說著，沈嘉月重新坐了下來。
林芳芳露出一絲八卦的笑容，看著身旁的未婚夫，“聽說，我們張局長的兒子就在你的班，而且，跟你關系還不錯呢，呵呵。”
靠，不會這麽巧吧！
林芳芳居然在衛健局上班，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謠言是怎麽傳到林芳芳耳朵裏的？
不能慌，不能慌，淡定，淡定。
沈嘉月心裏默默安慰自己，但是手心已經沒出息地出了一層冷汗。
“嗐，小孩子家懂得什麽，我對我班的孩子都是一視同仁的。”
沈嘉月試圖辯解。
林芳芳不依不饒。
“我可是聽說，張局的孩子要讓你當他媽媽的呀，孩子總不會撒謊吧？”
此話一出，桌上的眾人均是一楞。
許秋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本來以為，上次沈嘉月說有一個離異男追她是氣話，沒想到真的有這件事。
“怎麽回事呀怎麽回事呀？”
“芳芳你詳細說說呀？”
已經有好事者開始迫不及待了。
林芳芳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飲料，嘆了口氣，“其實要我說呀，月月，你也別太挑了，我們張局長雖然年紀大了點，帶個孩子，但是長得好，家室好，又有這麽體面的工作，副處級待遇呀，才35歲，嘖嘖嘖，有的人幹到退休也幹不到個副科，既然人家對你有意思，你就別矜持了。”
“嫁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公不說，還白撿一個四歲的大兒子。”
林芳芳描述地繪聲繪色。
“既然你覺得他這麽好，你怎麽不去嫁給他呀？”沈嘉月到底是沒忍住。
林芳芳嘆氣，破有些惋惜，“我已經有國超了呀，沒機會了。”
沈嘉月挑眉，“哦，看來你對你們那個離了婚的局長確實有那麽點意思，只是苦於認識了張國超，沒辦法才放棄的麽？”
沈嘉月說完，林芳芳臉上浮起幾分慌亂，坐在她身邊的張國超面色鐵青。
林芳芳趕緊搖著張國超肥胖的手臂解釋，“國超你聽我說，她瞎說的，我對我們張局長沒有那個意思。”
張國超好像並不買賬，起身走出房間。
沈嘉月覺得這口氣不能就這樣咽下。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端起來面向各位。
身旁的老爸老媽一臉驚詫的看著她。
“各位姨姨嬸嬸，這段時間以來，我媽經常騷擾你們，讓你們給我介紹相親對象，真是麻煩你們了，借此機會，我鄭重的向大家道謝，謝謝你們。”
沈嘉月仰頭把紅酒幹了。
剛才還一臉八卦的眾女眷看著沈嘉月如此誠懇的道謝，又有些於心不忍。
“哎呀孩子你別喝那麽猛啊，傷身體的。”
“就是就是，說什麽謝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沈嘉月沒有坐下，她還有話要說。
有些謠言，要是不趁今天說清楚，以後只怕越傳越離譜。
“剛才芳芳姐說的他們張局長追我的事情，也是真的，他的條件確實不錯，人也長得帥，有身份有地位，怪不得芳芳姐都對他動心呢，可是我不喜歡他，因為，我已經有一個非常優秀的男朋友了。”
“啊？”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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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月說完，飯桌上頓時像炸鍋一樣沸騰起來。
許秋心悄悄地拉她衣服，“月月，你瞎說什麽呢，不能因為面子問題就騙大家你有男朋友了，沒有男朋友就沒有男朋友，也不丟人啊。”
沈嘉月推開老媽的手，小聲嘀咕了句，“媽，回家跟你解釋。”
她說完，目光繼續看向大家。
“我確實有男朋友了，只是，剛交往不長時間，還沒告訴我爸媽，既然今天大家都這麽關心我男朋友的問題，我就直接承認了。”
“月月，你快說說，你男朋友是幹什麽的？”沈春心迫不及待地問，生怕把自己的女婿比下去。
沈嘉月打開手機，翻到那條公眾號鏈接，把秦岸的照片找了出來。
她把手機遞給沈春心看。
“大姨，我男朋友叫秦岸，是市醫院的醫生，照片上這個，人長得還行吧，沒有太帥，但是很高，很踏實，最主要的是，他爸爸呀，可是咱們臨川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你們家住的小區呀，就是人家家裏開發的。”
沈嘉月一番話說完，眾人已經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爭著搶著看秦岸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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