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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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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一樣

“陸安羽,你別太過分!不就是因為我挨了頓打嗎?傳出去對你來說是沒面子,但你至於像看殺父仇人一樣看我嗎?”起初他也在想為什麽陸安羽為什麽對他怪怪的,在助理講完所有的事情後,他突然明白了。

他們兩家可都是在業內有名的企業,父母都是業界響當當的人物,他雖然和陸安羽兩看相厭,但不是嘻笑打鬧那麽淺顯的東西,以前是在學習上的競爭,而如今是在工作能力的競爭,雖然雙方父母並沒有讓他們有什麽對立,但他們倆人都一致認為,對方不想自己的父母提起他們時會覺得對方更優秀。雖然他們都沒有在明面上提到過,但總覺得對方在和自己較勁。

其實紀揚倒是沒有那麽在意,至少,他認為自己沒有陸安羽在意,現在,他是覺得陸安羽因為挨打了,面子掛不住,在陸阿姨那落了個不懂事,又不得不昧著心還來照顧他這個始作俑者,所以他就對他擺了張臭臉。

紀揚性子很急,脾氣不好也是出了名的,陸安羽和他就是兩個極端,紀揚談合作,別人都會捏一把汗,怕他一言不合就掀桌子,雖然工作了兩年,但大家覺得他就是個紈絝子弟,閑來無事玩玩而已。而面對陸安羽大家都是抱著敬畏之心,畢恭畢敬。紀揚一直認為他就是很裝,私底下和他又是另一副樣子,可奈何,他說出去,沒有一個人信。

陸安羽終於被他的話拉回了些許神經,但是他又不太明白紀揚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稀裏糊塗的,可能是後遺癥吧,他也不當回事,還是沈浸在自己可能生了什麽病的想法當中。

“我叫外賣,想吃什麽。”

還是平淡的語氣,還是冷漠的聲音,還是不回應他說的話,廖廖兩句話又讓紀揚內心怒火中燒,要不是他動彈不得,他肯定要把他打進醫院。

“叫我助理來,這裏不需要你,陸阿姨那我會說的。”紀揚撇了撇嘴,既然這麽為難,兩人都不爽,那就眼不見為凈。

陸安羽想了想,也好,他還在想什麽時候騰出時間去看醫生,“那好。”

他拿起手機,撥出他助理電話,助理很快就回來了,沒等助理進門,他就直接推門而出,毫不猶豫。

紀揚不爽,果然還是他想的那樣,而且似乎一秒都不願意多待,紀揚內心暗罵,“誰稀罕,有什麽了不起的。”

陸安羽隨著夜幕開車到了一家心理咨詢中心。但此刻並沒有半個人影,四周靜謐得可怕,只能聽到地板與皮鞋碰撞的聲音在空中回響。他也沒在意,而是直接找到了咨詢室推開門進去。

咨詢室內明亮寬敞,素色簡約,與門外的死寂形成鮮明的對比。辦公桌面前正坐著個男人,他懶散地躺在一旁的沙發上,雙腿交疊著,舉起手機打著游戲,一眼也沒看進門的陸安羽。

“都要下班你還來給我找事。”

陸安羽把門關上,拉出凳子坐下,男人默默放下了手機,把扔在一旁的白大褂穿上,慢斯條理得地扣上扣子,然後整理了一下坐在他面前。

倆人中間隔了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赫然擺著一個名牌,咨詢師—林亦辰。

“這位病人,最近有什麽煩惱?”林亦辰語氣慵懶,表情還有些玩味,視線也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他那打了石膏的手。

“心裏堵得慌。。”

林亦辰遲疑地看了他兩眼,但基於履行職責,又繼續問道,“是針對事,還是對人。”

陸安羽頓了頓,思索道,“對事,也對人。”

林亦辰手上唰唰地寫著,看起來和剛剛的不正經判若兩人,“先說說,是哪個人,還是哪些人。”

陸安羽思索了良久,他內心在反覆確認,最終還是得出了答案,“紀揚。”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林亦辰長嘆了一口氣,表情似乎有些許無語,本來記錄東西的手也停了下來,直接把筆放了下來,身子往椅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想來那打了石膏的手肯定和紀揚脫不了幹系。

“我說陸大少爺,您放過我吧,我這一天要接待很多人,有時候連水都喝不上,你又給我沒事找事。”林亦辰的話並不是沒憑沒據的,因為在他的眼裏,紀揚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就是陸安羽無理取鬧的時候。

“這次不一樣。”陸安羽一臉嚴肅,表情諱莫如深,似乎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

林亦辰雖然無奈,但秉持著職業操守,還是放棄掙紮了,“說吧,怎麽回事。”

“一看到他心裏就堵得慌。”

林亦辰噗嗤笑了一聲,“他難道不是經常給你添堵?陸安羽,你沒事吧。”

林亦辰對紀揚這個名字極其警惕並且稍帶應激反應,因為,陸安羽的戀情都是因為這個隔著十萬八千裏遠的名字結束的。陸安羽大學和他一同在歐洲留學,機緣巧合兩人結識,還成為了gay中密友。

紀揚這個名字的相關事跡林亦辰聽了四年,陸安羽回國一次,就能更新一次,只要他們發生了新的事,他都知道。

陸安羽眉頭微蹙,腦子裏突然閃過自己強吻紀揚的畫面,林亦辰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道,“你說我強吻他是不是不太好?”

“噗……”林亦辰剛喝進嘴裏的水突然噴了出來,由於太過突然,他還被嗆得咳了好久才緩過來,緩過勁來,他也不裝了,直接恢覆了原本的松弛狀態,一臉八卦卻又震驚。

“陸安羽,你禽獸啊,強搶直男,還是竹馬,你還覺得只是不太好?”他放下水杯,摸了摸後腦勺,但神色又從一開始的不可思議回歸平淡,讓他震驚的只是陸安羽的行為,他淡然說道,“你這行為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但是想來,也是情理之中。”

陸安羽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典型的悶騷男,情緒是厚積薄發的。

“什麽意思?”陸安羽冷眼,他確實不知道林亦辰的意思,而且還有些好奇。

林亦辰並不想馬上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轉移話題,“你先交代完,為什麽要強吻人家。”

陸安羽垂下頭,“我現在,也不太確定。”一開始他是認為自己就是想膈應他和他作對,可他如今是也想不太明白。

“那你把事情完整地交代一下吧,不要落下一個字一句話。”林亦辰頭疼,他這哪是心理醫生,明明就是情感導師。

陸安羽將這兩天的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林亦辰一臉笑意,比起大學四年他聽的陸安羽說的幾百遍他和紀揚從穿開襠褲針鋒相對到高中的事跡,這個可有意思多了,而且非常的令人回味,陸安羽講完了他還意猶未盡。

“說完了,我現在幫你整理潤色一下。”他在紙上寫上了紀揚兩個大字,還順道也把陸安羽的名字也寫了上去。

“你,陸安羽,”說著把他的名字圈出來,“幫他緩解哮喘,起了反應。”一句聽起來十分流氓的話,林亦辰卻面無表情地說了出來,“但是基於你是同性戀的基礎,還有多重附加原因,可以把這個歸納為正常生理反應。”他草草的把剛剛說的這兩句話寫在他名字的下方,還標了個序號一。

標了個序號二後,他一邊說一邊寫,“因為紀揚的一句,他是正常的並且不喜歡男人,所以強吻了他,我分析了你作出此舉的原因,一,你認為他歧視同性戀,單純的報覆心理,原因二,他不喜歡男人就是代表不喜歡你。”

聽到最後一點的時候,陸安羽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而且身體突然微微一征。

林亦辰瞥了他一眼輕笑,但又立馬轉移視線,他可還沒說完呢,“你被他揍了並沒有生氣,之後並沒有采取過任何報覆措施,和你形容的你們在一起上學的時期有很大出入,所以你現在對他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

“你聽到他沒回來的時候心很慌,看到他要死的樣子自己內心在崩潰邊緣,你這時候是害怕失去他的。”

陸安羽微微攥緊了拳頭,他心裏堵著的石頭似乎正在被一塊塊搬開,但是他卻感覺越來越緊張,似乎吸進來的空氣都是冷的,讓他動都不敢動。

“他醒來後你對他沒有任何脾氣,唯一一次生氣就是他獨自行動從而傷上加傷,你,心疼了。”

林亦辰沒有直接把話說完,而是畫了一個箭頭,從陸安羽三個字,指向了紀揚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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