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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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在正門口, 距離他們的位置有點遠，夏茉和雲姝一邊閑聊一邊往那邊走去。
夏茉剛邁開腳步往裏踏了一步，忽然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婉然, 你別生氣了。”
腳步一頓，夏茉察覺不對，默默收回腳。
雲姝:“怎麽了？”
夏茉慌忙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雲姝立馬心領神會, 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站在門口, 聽見了裏面的交談聲:“剛才那叫什麽池的就是臉長得帥了點罷了！他一看就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類型, 你就說，你之前談的哪個不比他強？你真沒必要為了他生氣。”
“我也不是生氣。”盧婉然說, “我就是覺得我今天怎麽這麽蠢, 怎麽那會兒硬是沒看出來他倆關系不一般, 還那麽趕鴨子上架地往前沖, 真是太丟人了！”
“你才不蠢好不好！是那個夏茉一直在故意誤導你，你才沒看出來的。”
“故意誤導我？”
“對啊！她和那個池頌那麽親密，怎麽可能只是青梅竹馬！可是她一開始卻在那兒裝出來一副只把他當普通朋友的模樣，還說什麽他沒有喜歡的女生。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問他要聯系方式啊！”
“可是……她圖什麽？”
“也不是圖什麽吧, 就是綠茶，想在咱們面前顯擺顯擺唄！”
顯擺？夏茉徹底聽不下去了。
她松開拉著雲姝的手, 徑自走了進去。
“欸！”雲姝小聲叫她, 卻來不及了。
洗手池前, 兩個妝發精致的女孩兒被突然走進來的夏茉和雲姝嚇到, 肩膀不受控地瑟縮了下。
背後議論別人被正主當場抓包，這場面實在有些尷尬。
當然, 尷尬的不會是夏茉。
這不，剛才那個一直和盧婉然滔滔不絕的女孩兒，此刻一臉的驚慌失措，低垂著眼睛，完全不敢看一眼夏茉，還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了盧婉然身後。
真有意思，剛才講的那麽大聲，現在就躲別人身後了？
夏茉盯著她，不屑地輕嗤了聲。
盧婉然瞥了眼夏茉和雲姝:“你們剛才一直在外面？”
夏茉:“對啊。”
盧婉然蹙眉:“你們偷聽我們說話？”
夏茉:“你們講的那麽大聲，我們不想聽也聽得到。”
盧婉然沒法兒反駁了。
夏茉其實一直屬於“有仇必報”的類型，但也不會傷及旁人，所以沒再說什麽，只盯著躲在盧婉然身後的那個女孩兒。
“你躲什麽？”她問，眼神肅冷逼人，“怎麽不繼續說了？”
女孩不說話。
夏茉繼續問:“你倒是說說看，我顯擺什麽了？”
女孩還是沒作聲。
夏茉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是顯擺那個被你朋友看上的帥哥是我的青梅竹馬？還是顯擺他明明有潔癖但是會把外套拿給我穿？”
這回，一直低頭的女孩憋不住了。
“你自己想顯擺什麽你自己不知道？你在這兒問我做什麽！裝什麽裝啊！綠茶.婊！”她大聲叫嚷著，好像誰氣勢足，聲音大，誰就占理。
就連盧婉然都看不下去，輕輕拽了她一把:“別說了，小雅。”
哦，原來是叫小雅。夏茉目光緊盯著小雅，唇角扯出不屑的笑:“既然你非覺得我剛才是故意顯擺，那好，我現在顯擺給你看看。”
她擼起袖子，舉起手給她看:“看到這個手表了嗎？池頌送我的生日禮物，三千塊，他攢了三個月。”
又指指腳上的鞋，“還有這雙鞋，是他媽媽買給我的，他也有一雙一模一樣的。”
“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睡過同一張床，吃過同一碗飯，現在雖然不同班，但還是每天一起上下學。除了我和我的朋友，他再沒其他的異性朋友。”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倆關系，確實不一般。”夏茉吐字如珠，語速飛快，聲音越來越昂揚。
雲姝怕她太激動，一會兒再打起來，連忙上前捏了捏她的手。
夏茉註意到雲姝的動作，回頭拋了個你放心，沒事兒的眼神給她。
轉而，再次看向小雅，滿眼譏諷道:“我現在這樣才叫顯擺，明白嗎？”
“你——”小雅被嗆的臉色發白，卻又說不出來什麽。
“我什麽？”夏茉冷冷笑著，繼續追擊懟她，“盧婉然還沒說什麽呢，你倒是先急了。在這兒擺出一副為你的朋友打抱不平的模樣，一個勁嚼別人舌根，就非要挑點兒事出來惹人嫌嗎？真是沒見過你這麽low的。”
說完，夏茉看向了盧婉然:“不得不說，你看男人的眼光真心挺不錯，但你看朋友的眼光，真的很差。”
盧婉然和小雅全都被夏茉這一長串，連貫不間斷的輸出給弄懵了。
夏茉懶得再廢話，只覺得此刻出了氣，好爽，好爽。
她真的討厭死背後亂嚼舌根的人了。
呼了口氣，神清氣爽。
夏茉偏過頭看向旁邊的雲姝，招呼她:“我們走，雲姝。”
雲姝默默點頭，跟著夏茉轉身往外走去。
出來後，兩人往看臺的方向走，誰都沒再理會小雅和盧婉然又說了些什麽。
雲姝挽著夏茉的胳膊，時不時瞥她一眼，打量她此刻的表情，思來想去還是有點兒小小的擔心，放緩了腳步，輕聲問:“茉茉，你還好嗎？”
夏茉被逗笑:“我？我挺好啊。”
雲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總覺得夏茉此刻的笑不達眼底，不像是沒事兒的樣。
雲姝追問:“你真沒事嗎？”
夏茉唇邊扯開的弧度更大了些，語調變得輕快:“這有什麽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戰鬥力。”
雲姝沒搭腔。
夏茉看著前面，視線躍過人群，鎖定到那個坐在看臺上，低著頭擺弄手機的少年，眸光稍稍沈了一些。
半晌，她垂低眼簾，盯著鞋尖，踢開一顆細小的石子，繼續往前走:“不過，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到別人說我是綠茶呢。”
心裏多少還是會有點不舒服的。
“茉茉。”雲姝停步。
“嗯？”夏茉回頭看她。
“綠茶只是一種植物。”雲姝一臉認真，像是在做什麽科普，“它屬於灌木，或是小喬木植物。”
“植物用來形容人，是好的寓意。”
夏茉看著雲姝，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噗——”
她一本正經安慰人的樣子實在太有意思了！夏茉忍俊不禁，大步上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哎呦，雲姝，你說你是不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呀？”
雲姝不知道夏茉有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但是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麽吧？”
“我明白的。”夏茉頻頻點頭，本來有點沈悶的心情忽然明朗，“謝謝你，雲姝。”
雲姝看她眉宇舒展，松了口氣，也跟著展露笑容。
兩人手挽著手，往看臺的方向走去。
上樓梯，左轉，說說笑笑間，夏茉撞上池頌打量的目光。
看我幹嘛？她用眼神問。
“你倆剛才一直站那兒不過來幹嘛呢？”池頌拿起放在她座位上占座的包。
夏茉坐下，沖他狡黠一笑:“女生的事兒，少打聽。”
“嘁。”池頌不屑，想到正事，問，“寧遠洋讓我問你們，一會兒結束了要不要去吃燒烤？”
雲姝看了眼手表時間，搖頭:“我作業還沒寫完呢，明天還要上舞蹈課，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
夏茉:“我也不去了。”
池頌:“？”
夏茉解釋:“一會兒有點事，你和寧遠洋去吧。”
好熟悉的臺詞？
池頌警惕心起，坐的板正:“什麽事兒？”
夏茉:“要去幫朋友一個忙，昨天就約好的。”
池頌:“哪個朋友？名兒都不能說？”
夏茉不知道怎麽回答池頌，恰好此刻，揣在口袋的手機響了聲，她摸出來，解鎖屏幕，點開扣扣，回覆起對面那人的消息。
池頌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
沒忍住，試探性地問:“誰啊？”
夏茉打完字發過去，摁下鎖屏鍵，有些心虛，沒敢看他:“群消息。”
池頌瞥了眼她黑掉的手機屏幕，喉嚨滾動，卻還是沒忍住，戳穿了她蹩腳的謊言:“是陳澈吧。”
“……”夏茉怔住，完全沒想到池頌這麽敏銳。她忽然想起上次的事兒，一咬牙，索性直接承認了，“嗯……”
“你要和他幹嘛去？”他側目看她。
“……”抿抿唇，夏茉組織語言，“池頌，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但是我答應過陳澈，這事兒不能告訴別人。”
不能告訴別人？
“行。”池頌不想問了，重新看向前方，沈聲道，“知道了。”
不能告訴就不能告訴，誰還沒個小秘密，他才不想知道呢。
“你生氣了？”夏茉被他忽然變低的氣壓震顫到，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我氣什麽。”池頌冷哼。
他哪有資格生氣，哪有身份生氣？
“沒生氣就好。”夏茉沒看出池頌的別扭，反而松了口氣。
“……”池頌無語，臉色一沈，撈起自己的包，站起了身。
“你幹嘛去？”夏茉擡頭看他，滿眼困惑。
“去幫朋友一個忙。”背包甩到右肩背好，池頌低眸，別有深意地冷睨了她一眼。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夏茉長睫撲閃，澄澈的眸光透出一絲茫然。
池頌:“不能說，我答應過他不能告訴別人。”
夏茉:“？”
池頌:“你生氣了？”
夏茉:“？？”
池頌:“沒生氣就好。”
夏茉:“？？？”
池頌點到為止，從包裏掏出外套丟給她，扭頭走了。
夏茉抱著他的衣服，反應了好一會兒:“他……這是在學我說話？”
一旁默默吃瓜的雲姝頻頻點頭:“沒錯，在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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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怎麽了？”
夏茉慌忙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雲姝立馬心領神會, 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站在門口, 聽見了裏面的交談聲:“剛才那叫什麽池的就是臉長得帥了點罷了！他一看就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類型, 你就說，你之前談的哪個不比他強？你真沒必要為了他生氣。”
“我也不是生氣。”盧婉然說, “我就是覺得我今天怎麽這麽蠢, 怎麽那會兒硬是沒看出來他倆關系不一般, 還那麽趕鴨子上架地往前沖, 真是太丟人了！”
“你才不蠢好不好！是那個夏茉一直在故意誤導你，你才沒看出來的。”
“故意誤導我？”
“對啊！她和那個池頌那麽親密，怎麽可能只是青梅竹馬！可是她一開始卻在那兒裝出來一副只把他當普通朋友的模樣，還說什麽他沒有喜歡的女生。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問他要聯系方式啊！”
“可是……她圖什麽？”
“也不是圖什麽吧, 就是綠茶，想在咱們面前顯擺顯擺唄！”
顯擺？夏茉徹底聽不下去了。
她松開拉著雲姝的手, 徑自走了進去。
“欸！”雲姝小聲叫她, 卻來不及了。
洗手池前, 兩個妝發精致的女孩兒被突然走進來的夏茉和雲姝嚇到, 肩膀不受控地瑟縮了下。
背後議論別人被正主當場抓包，這場面實在有些尷尬。
當然, 尷尬的不會是夏茉。
這不，剛才那個一直和盧婉然滔滔不絕的女孩兒，此刻一臉的驚慌失措，低垂著眼睛，完全不敢看一眼夏茉，還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了盧婉然身後。
真有意思，剛才講的那麽大聲，現在就躲別人身後了？
夏茉盯著她，不屑地輕嗤了聲。
盧婉然瞥了眼夏茉和雲姝:“你們剛才一直在外面？”
夏茉:“對啊。”
盧婉然蹙眉:“你們偷聽我們說話？”
夏茉:“你們講的那麽大聲，我們不想聽也聽得到。”
盧婉然沒法兒反駁了。
夏茉其實一直屬於“有仇必報”的類型，但也不會傷及旁人，所以沒再說什麽，只盯著躲在盧婉然身後的那個女孩兒。
“你躲什麽？”她問，眼神肅冷逼人，“怎麽不繼續說了？”
女孩不說話。
夏茉繼續問:“你倒是說說看，我顯擺什麽了？”
女孩還是沒作聲。
夏茉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是顯擺那個被你朋友看上的帥哥是我的青梅竹馬？還是顯擺他明明有潔癖但是會把外套拿給我穿？”
這回，一直低頭的女孩憋不住了。
“你自己想顯擺什麽你自己不知道？你在這兒問我做什麽！裝什麽裝啊！綠茶.婊！”她大聲叫嚷著，好像誰氣勢足，聲音大，誰就占理。
就連盧婉然都看不下去，輕輕拽了她一把:“別說了，小雅。”
哦，原來是叫小雅。夏茉目光緊盯著小雅，唇角扯出不屑的笑:“既然你非覺得我剛才是故意顯擺，那好，我現在顯擺給你看看。”
她擼起袖子，舉起手給她看:“看到這個手表了嗎？池頌送我的生日禮物，三千塊，他攢了三個月。”
又指指腳上的鞋，“還有這雙鞋，是他媽媽買給我的，他也有一雙一模一樣的。”
“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睡過同一張床，吃過同一碗飯，現在雖然不同班，但還是每天一起上下學。除了我和我的朋友，他再沒其他的異性朋友。”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倆關系，確實不一般。”夏茉吐字如珠，語速飛快，聲音越來越昂揚。
雲姝怕她太激動，一會兒再打起來，連忙上前捏了捏她的手。
夏茉註意到雲姝的動作，回頭拋了個你放心，沒事兒的眼神給她。
轉而，再次看向小雅，滿眼譏諷道:“我現在這樣才叫顯擺，明白嗎？”
“你——”小雅被嗆的臉色發白，卻又說不出來什麽。
“我什麽？”夏茉冷冷笑著，繼續追擊懟她，“盧婉然還沒說什麽呢，你倒是先急了。在這兒擺出一副為你的朋友打抱不平的模樣，一個勁嚼別人舌根，就非要挑點兒事出來惹人嫌嗎？真是沒見過你這麽low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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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了口氣，神清氣爽。
夏茉偏過頭看向旁邊的雲姝，招呼她:“我們走，雲姝。”
雲姝默默點頭，跟著夏茉轉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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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挽著夏茉的胳膊，時不時瞥她一眼，打量她此刻的表情，思來想去還是有點兒小小的擔心，放緩了腳步，輕聲問:“茉茉，你還好嗎？”
夏茉被逗笑:“我？我挺好啊。”
雲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總覺得夏茉此刻的笑不達眼底，不像是沒事兒的樣。
雲姝追問:“你真沒事嗎？”
夏茉唇邊扯開的弧度更大了些，語調變得輕快:“這有什麽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戰鬥力。”
雲姝沒搭腔。
夏茉看著前面，視線躍過人群，鎖定到那個坐在看臺上，低著頭擺弄手機的少年，眸光稍稍沈了一些。
半晌，她垂低眼簾，盯著鞋尖，踢開一顆細小的石子，繼續往前走:“不過，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到別人說我是綠茶呢。”
心裏多少還是會有點不舒服的。
“茉茉。”雲姝停步。
“嗯？”夏茉回頭看她。
“綠茶只是一種植物。”雲姝一臉認真，像是在做什麽科普，“它屬於灌木，或是小喬木植物。”
“植物用來形容人，是好的寓意。”
夏茉看著雲姝，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噗——”
她一本正經安慰人的樣子實在太有意思了！夏茉忍俊不禁，大步上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哎呦，雲姝，你說你是不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呀？”
雲姝不知道夏茉有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但是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麽吧？”
“我明白的。”夏茉頻頻點頭，本來有點沈悶的心情忽然明朗，“謝謝你，雲姝。”
雲姝看她眉宇舒展，松了口氣，也跟著展露笑容。
兩人手挽著手，往看臺的方向走去。
上樓梯，左轉，說說笑笑間，夏茉撞上池頌打量的目光。
看我幹嘛？她用眼神問。
“你倆剛才一直站那兒不過來幹嘛呢？”池頌拿起放在她座位上占座的包。
夏茉坐下，沖他狡黠一笑:“女生的事兒，少打聽。”
“嘁。”池頌不屑，想到正事，問，“寧遠洋讓我問你們，一會兒結束了要不要去吃燒烤？”
雲姝看了眼手表時間，搖頭:“我作業還沒寫完呢，明天還要上舞蹈課，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
夏茉:“我也不去了。”
池頌:“？”
夏茉解釋:“一會兒有點事，你和寧遠洋去吧。”
好熟悉的臺詞？
池頌警惕心起，坐的板正:“什麽事兒？”
夏茉:“要去幫朋友一個忙，昨天就約好的。”
池頌:“哪個朋友？名兒都不能說？”
夏茉不知道怎麽回答池頌，恰好此刻，揣在口袋的手機響了聲，她摸出來，解鎖屏幕，點開扣扣，回覆起對面那人的消息。
池頌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
沒忍住，試探性地問:“誰啊？”
夏茉打完字發過去，摁下鎖屏鍵，有些心虛，沒敢看他:“群消息。”
池頌瞥了眼她黑掉的手機屏幕，喉嚨滾動，卻還是沒忍住，戳穿了她蹩腳的謊言:“是陳澈吧。”
“……”夏茉怔住，完全沒想到池頌這麽敏銳。她忽然想起上次的事兒，一咬牙，索性直接承認了，“嗯……”
“你要和他幹嘛去？”他側目看她。
“……”抿抿唇，夏茉組織語言，“池頌，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但是我答應過陳澈，這事兒不能告訴別人。”
不能告訴別人？
“行。”池頌不想問了，重新看向前方，沈聲道，“知道了。”
不能告訴就不能告訴，誰還沒個小秘密，他才不想知道呢。
“你生氣了？”夏茉被他忽然變低的氣壓震顫到，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我氣什麽。”池頌冷哼。
他哪有資格生氣，哪有身份生氣？
“沒生氣就好。”夏茉沒看出池頌的別扭，反而松了口氣。
“……”池頌無語，臉色一沈，撈起自己的包，站起了身。
“你幹嘛去？”夏茉擡頭看他，滿眼困惑。
“去幫朋友一個忙。”背包甩到右肩背好，池頌低眸，別有深意地冷睨了她一眼。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夏茉長睫撲閃，澄澈的眸光透出一絲茫然。
池頌:“不能說，我答應過他不能告訴別人。”
夏茉:“？”
池頌:“你生氣了？”
夏茉:“？？”
池頌:“沒生氣就好。”
夏茉:“？？？”
池頌點到為止，從包裏掏出外套丟給她，扭頭走了。
夏茉抱著他的衣服，反應了好一會兒:“他……這是在學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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