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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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時
空氣中凝結著尷尬，周嘉漾看著她，欲言又止。
她的面色很不好看，耷拉著臉一言不發地走到床邊，將碗放在櫃子上，又有些不甘心地拿起腕表看了眼時間，她期盼，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是周嘉漾瞎猜的呢。
然而表盤上分分明明顯示的是七點四十八分，距離護士查房僅僅過去兩分鐘。
若這一切只是夢境亦或者，她神奇的穿越到以前的時空，她也只是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接近他。
可是在她那個時空裏，他死了啊。
她現在來到這個時空，只是為了能夠救他，現在出了這樣的變數，她很後悔也很害怕，怕他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
“你為什麽騙我？”
初晨的陽光照在他消瘦的臉上，有光透過他深褐色的瞳孔，卻沒有折射出任何光芒。他落寞地垂著頭，頎長的睫毛垂下，眼睛盯著被面，沒有說話。
許衿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有些生氣地走到床邊，彎著身子靠近他。
彌漫著消毒液的空氣中，她的呼吸輕輕噴灑在他的耳廓，淺紅迅速上耳，他喉結滾動，依舊沈默不語。
“在巷子我被狗追那次，你明明看出了表是順方向轉動，為什麽騙我？”
她步步緊逼，周嘉漾頭一次在這個平時嫻靜溫柔的女孩身上看到了固執的一面。
他終於擡起頭，褐色的瞳孔倒映出她惶恐不安的臉，她的眼角濕潤，也是在極度強忍著情緒。
“許衿，對不起我沒法告訴你原因。但是請你相信信我，我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你的心思。”
“我不想聽這個。”
許衿仰著頭，濕潤的眼睛盯著天花板，滾燙的淚水從眼角落下，灼燒著她的心。
她不是因為周嘉漾騙了她而難過，她只是太害怕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2011年本市發生一起高空墜物案，你知道嗎？”
周嘉漾一臉茫然，他看著許衿的眼睛，遲疑地說：
“什……什麽？”
他不知道。
許衿稍微松了口氣，看來只是穿越空間出了問題，到達這個世界的，似乎只她一人。
她心亂如麻，林一帆打完游戲正好從洗手間回來，開門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沈寂，許衿急忙收拾好飯盒，側過身子離開了。
時空逆轉帶來了一些突發性傷害，比如因為她的不斷親近，周嘉漾總是多災多難，甚至那塊僅她一人能看懂的表，也出現了意外。
她對他確實情難自禁，可是今後，為了他的命，她必須保持分寸。
醫院外陽光明媚，她心卻冷得像地窖。
*
蒼狗浮雲，白駒過隙。
高一很快結束，暑假作業多得像山一樣，徐宥樂捧著一摞摞試卷叫苦不疊，學期的最後一天，是許衿做值日。
姜敏在教室外面的走廊等她，雙手搭在欄桿上，百無聊賴地揪著廣玉蘭樹的葉子。
“衿衿啊，還沒好嗎？再過會兒書店都要關門啦，今天我是一定要拿下那套小說的，不然這麽長的暑假我可怎麽過呀。”
許衿一邊拖地一邊不忘擡頭回答她：
“馬上好了馬上好了，再把這一組拖完門外垃圾一丟就好了。”
“我去幫你把垃圾丟了吧，這樣能快一點。”
姜敏大聲往教室裏喊。
“行，那辛苦你啦。”
許衿扛著腰答道。
地基本上已經快拖完了，她加快了速度，最後雙腳站在外面，斜著半個身子探進教室關了燈。
出來後卻發現姜敏已經又回來等著她了。
“你怎麽這麽快。”
她驚訝於姜敏的速度，可姜敏卻說：
“我根本就沒去呀，我剛才過去看的時候，垃圾已經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許衿順著她的話往後門口看，那袋垃圾果然不見了。
“可能是哪個好心人順手給丟了吧。”
她沒有想太多，從姜敏手上接過書包挽著她的胳膊道：
“我們走吧。”
她們的教室在三樓，前後門的拐角處都有一個樓梯，許衿為了省時間，走了前門樓梯。
校內已經沒什麽人了，操場上零零星星幾個男生在打球，保安正在往過走，準備讓他們盡快離校。
走過第二棟樓的拐角處，忽然後人從裏面出來。
個子很高，幾乎擋住了所有夕陽的餘光。
許衿下意識擡頭，心裏一緊，反倒是姜敏先出了聲：
“周嘉漾！你怎麽還沒走啊。”
“我……我過來丟垃圾。”
他斜挎著書包，金色的餘暉映射著他的發絲，好似給他染上一層亮麗奪目的顏色。
“今天不是衿衿值日嘛……門口那袋垃圾是你丟的？”
周嘉漾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許衿繼續拉著姜敏走，他很是熟練地跟在一側同她們並排走。
兩個人始終沒有說話。自從那次醫院離開後，許衿同他便再也沒有過多交集，日常學習生活中也只是交流作業情況。
盡管很多次周嘉漾都會制造與她同處的機會，她都會狠心避開，仿佛他們之間有一只無形的手將他們越拉越遠。
“姜敏，暑假有一個外省的數學競賽，那邊風景很好，我叫上徐宥樂，你到時候……帶上許衿一起來吧。”
姜敏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可又是感覺不出什麽，她只好答應道：
“好啊。”
“你們去吧。暑假我還要背單詞，沒有時間。”
沈默了很久的許衿終於開口，卻並不是令人愉悅的話題。
周嘉漾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幾乎不抱什麽希望，知道她和姜敏關系好，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勸說她。
可結果照樣不盡人意。
此刻，他們已經出了校門，許衿她們要去書店，所以跟周嘉漾是反方向，臨別時，姜敏總算是察覺出不對勁，歪過頭急忙向周嘉漾眨眨眼睛，使了個眼色，表示此事她一定拿下。
分道揚鑣後，許衿一路上沒說話，姜敏能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她帶著許衿轉身拐進了一家奶茶店。
“你和周嘉漾怎麽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你倆吵架了？”
姜敏找了個位置坐下，放下書包問道。
面對好朋友的三連問，許衿無話可說，她只能一一否認掉：
“不是，都不是。”
“那你們怎麽變成現在這樣，咱以前F4可是很鐵的啊，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
“咱們不說這個，你不是還要去買書嗎？再不去真的要關門了。”
她起身拿起書包，卻又被姜敏按著坐下。
“今天這書先不買了，我必須得把這事搞清楚。”
姜敏很是堅決，許衿沒有辦法，她嘆了口氣，道：
“你聽說過時空穿梭嗎？”
“什麽？”
姜敏顯然一楞，這種說法對於她來說太過荒謬。她甚至有些好笑地回答她：
“衿衿，我沒記錯的話愛看小說的是我啊，你怎麽……”
“我說的是真的，你問我為什麽，這就是原因。”
看著許衿一本正經的樣子，姜敏也正式起來，繼續問道：
“可即便真的有時空穿越，那和你們之間有什麽關系呢？”
許衿喝了一口奶茶，看著她的眼睛說：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來自2011年，那個時候我們剛畢業，大家都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周嘉漾獲得了出國的名額，可是在一個夜晚，長青街蓋樓高空墜物，壓死了周嘉漾。”
姜敏顯然很震驚，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張開，許衿又繼續說道：
“我親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心中悲痛交加，從橋上跳了下去 ，醒來後就在這裏了。”
“那既然你們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彼此，好好去相處呢？”
姜敏聽完，發出疑慮。
“對於這個時空來說，我就是一個外來物種，任何時刻它都會出現排斥反應，從而改變這裏的一切，我來這裏的本意，是希望能夠阻止長青街被收購，阻止他蓋樓，救回周嘉漾。”
許衿語氣很是堅定。
“原來是這樣，”
姜敏嘴中咬著吸管，若有所思。
“可是即便如此，你去參加數學競賽也沒什麽關系吧，往大了說這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往小了說你就當陪陪我嘛對不對？至於周嘉漾，如果你不想跟他接觸，那咱倆就偷偷去，不讓他知道。”
許衿沒有答應，她知道姜敏這些不過是一個說辭，可她真的賭不起了。
姜敏見她沒有松口，便從對面坐到她身邊，拉著她的胳膊撒嬌：
“去嘛去嘛，咱們倆還沒有一起去那麽遠的地方玩過呢。你就當是陪陪我嘛，好不好？”
許衿被她晃地腦中一團亂麻，她伸出手拉著姜敏的胳膊，嘆了口氣：
“好啦，這件事我會回家好好考慮的，現在我們真得去書店了。”
“哦對啊，快快快走！”
姜敏立馬像彈簧一樣從她身上彈開，回到座位上拿起書包，許衿也背起書包，將桌子上的空奶茶瓶子和一些垃圾收拾幹凈，兩個人手挽著手轉身，卻忽然瞥見門口座位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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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凝結著尷尬，周嘉漾看著她，欲言又止。
她的面色很不好看，耷拉著臉一言不發地走到床邊，將碗放在櫃子上，又有些不甘心地拿起腕表看了眼時間，她期盼，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是周嘉漾瞎猜的呢。
然而表盤上分分明明顯示的是七點四十八分，距離護士查房僅僅過去兩分鐘。
若這一切只是夢境亦或者，她神奇的穿越到以前的時空，她也只是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接近他。
可是在她那個時空裏，他死了啊。
她現在來到這個時空，只是為了能夠救他，現在出了這樣的變數，她很後悔也很害怕，怕他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
“你為什麽騙我？”
初晨的陽光照在他消瘦的臉上，有光透過他深褐色的瞳孔，卻沒有折射出任何光芒。他落寞地垂著頭，頎長的睫毛垂下，眼睛盯著被面，沒有說話。
許衿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有些生氣地走到床邊，彎著身子靠近他。
彌漫著消毒液的空氣中，她的呼吸輕輕噴灑在他的耳廓，淺紅迅速上耳，他喉結滾動，依舊沈默不語。
“在巷子我被狗追那次，你明明看出了表是順方向轉動，為什麽騙我？”
她步步緊逼，周嘉漾頭一次在這個平時嫻靜溫柔的女孩身上看到了固執的一面。
他終於擡起頭，褐色的瞳孔倒映出她惶恐不安的臉，她的眼角濕潤，也是在極度強忍著情緒。
“許衿，對不起我沒法告訴你原因。但是請你相信信我，我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你的心思。”
“我不想聽這個。”
許衿仰著頭，濕潤的眼睛盯著天花板，滾燙的淚水從眼角落下，灼燒著她的心。
她不是因為周嘉漾騙了她而難過，她只是太害怕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2011年本市發生一起高空墜物案，你知道嗎？”
周嘉漾一臉茫然，他看著許衿的眼睛，遲疑地說：
“什……什麽？”
他不知道。
許衿稍微松了口氣，看來只是穿越空間出了問題，到達這個世界的，似乎只她一人。
她心亂如麻，林一帆打完游戲正好從洗手間回來，開門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沈寂，許衿急忙收拾好飯盒，側過身子離開了。
時空逆轉帶來了一些突發性傷害，比如因為她的不斷親近，周嘉漾總是多災多難，甚至那塊僅她一人能看懂的表，也出現了意外。
她對他確實情難自禁，可是今後，為了他的命，她必須保持分寸。
醫院外陽光明媚，她心卻冷得像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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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狗浮雲，白駒過隙。
高一很快結束，暑假作業多得像山一樣，徐宥樂捧著一摞摞試卷叫苦不疊，學期的最後一天，是許衿做值日。
姜敏在教室外面的走廊等她，雙手搭在欄桿上，百無聊賴地揪著廣玉蘭樹的葉子。
“衿衿啊，還沒好嗎？再過會兒書店都要關門啦，今天我是一定要拿下那套小說的，不然這麽長的暑假我可怎麽過呀。”
許衿一邊拖地一邊不忘擡頭回答她：
“馬上好了馬上好了，再把這一組拖完門外垃圾一丟就好了。”
“我去幫你把垃圾丟了吧，這樣能快一點。”
姜敏大聲往教室裏喊。
“行，那辛苦你啦。”
許衿扛著腰答道。
地基本上已經快拖完了，她加快了速度，最後雙腳站在外面，斜著半個身子探進教室關了燈。
出來後卻發現姜敏已經又回來等著她了。
“你怎麽這麽快。”
她驚訝於姜敏的速度，可姜敏卻說：
“我根本就沒去呀，我剛才過去看的時候，垃圾已經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許衿順著她的話往後門口看，那袋垃圾果然不見了。
“可能是哪個好心人順手給丟了吧。”
她沒有想太多，從姜敏手上接過書包挽著她的胳膊道：
“我們走吧。”
她們的教室在三樓，前後門的拐角處都有一個樓梯，許衿為了省時間，走了前門樓梯。
校內已經沒什麽人了，操場上零零星星幾個男生在打球，保安正在往過走，準備讓他們盡快離校。
走過第二棟樓的拐角處，忽然後人從裏面出來。
個子很高，幾乎擋住了所有夕陽的餘光。
許衿下意識擡頭，心裏一緊，反倒是姜敏先出了聲：
“周嘉漾！你怎麽還沒走啊。”
“我……我過來丟垃圾。”
他斜挎著書包，金色的餘暉映射著他的發絲，好似給他染上一層亮麗奪目的顏色。
“今天不是衿衿值日嘛……門口那袋垃圾是你丟的？”
周嘉漾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許衿繼續拉著姜敏走，他很是熟練地跟在一側同她們並排走。
兩個人始終沒有說話。自從那次醫院離開後，許衿同他便再也沒有過多交集，日常學習生活中也只是交流作業情況。
盡管很多次周嘉漾都會制造與她同處的機會，她都會狠心避開，仿佛他們之間有一只無形的手將他們越拉越遠。
“姜敏，暑假有一個外省的數學競賽，那邊風景很好，我叫上徐宥樂，你到時候……帶上許衿一起來吧。”
姜敏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可又是感覺不出什麽，她只好答應道：
“好啊。”
“你們去吧。暑假我還要背單詞，沒有時間。”
沈默了很久的許衿終於開口，卻並不是令人愉悅的話題。
周嘉漾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幾乎不抱什麽希望，知道她和姜敏關系好，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勸說她。
可結果照樣不盡人意。
此刻，他們已經出了校門，許衿她們要去書店，所以跟周嘉漾是反方向，臨別時，姜敏總算是察覺出不對勁，歪過頭急忙向周嘉漾眨眨眼睛，使了個眼色，表示此事她一定拿下。
分道揚鑣後，許衿一路上沒說話，姜敏能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她帶著許衿轉身拐進了一家奶茶店。
“你和周嘉漾怎麽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你倆吵架了？”
姜敏找了個位置坐下，放下書包問道。
面對好朋友的三連問，許衿無話可說，她只能一一否認掉：
“不是，都不是。”
“那你們怎麽變成現在這樣，咱以前F4可是很鐵的啊，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
“咱們不說這個，你不是還要去買書嗎？再不去真的要關門了。”
她起身拿起書包，卻又被姜敏按著坐下。
“今天這書先不買了，我必須得把這事搞清楚。”
姜敏很是堅決，許衿沒有辦法，她嘆了口氣，道：
“你聽說過時空穿梭嗎？”
“什麽？”
姜敏顯然一楞，這種說法對於她來說太過荒謬。她甚至有些好笑地回答她：
“衿衿，我沒記錯的話愛看小說的是我啊，你怎麽……”
“我說的是真的，你問我為什麽，這就是原因。”
看著許衿一本正經的樣子，姜敏也正式起來，繼續問道：
“可即便真的有時空穿越，那和你們之間有什麽關系呢？”
許衿喝了一口奶茶，看著她的眼睛說：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來自2011年，那個時候我們剛畢業，大家都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周嘉漾獲得了出國的名額，可是在一個夜晚，長青街蓋樓高空墜物，壓死了周嘉漾。”
姜敏顯然很震驚，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張開，許衿又繼續說道：
“我親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心中悲痛交加，從橋上跳了下去 ，醒來後就在這裏了。”
“那既然你們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彼此，好好去相處呢？”
姜敏聽完，發出疑慮。
“對於這個時空來說，我就是一個外來物種，任何時刻它都會出現排斥反應，從而改變這裏的一切，我來這裏的本意，是希望能夠阻止長青街被收購，阻止他蓋樓，救回周嘉漾。”
許衿語氣很是堅定。
“原來是這樣，”
姜敏嘴中咬著吸管，若有所思。
“可是即便如此，你去參加數學競賽也沒什麽關系吧，往大了說這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往小了說你就當陪陪我嘛對不對？至於周嘉漾，如果你不想跟他接觸，那咱倆就偷偷去，不讓他知道。”
許衿沒有答應，她知道姜敏這些不過是一個說辭，可她真的賭不起了。
姜敏見她沒有松口，便從對面坐到她身邊，拉著她的胳膊撒嬌：
“去嘛去嘛，咱們倆還沒有一起去那麽遠的地方玩過呢。你就當是陪陪我嘛，好不好？”
許衿被她晃地腦中一團亂麻，她伸出手拉著姜敏的胳膊，嘆了口氣：
“好啦，這件事我會回家好好考慮的，現在我們真得去書店了。”
“哦對啊，快快快走！”
姜敏立馬像彈簧一樣從她身上彈開，回到座位上拿起書包，許衿也背起書包，將桌子上的空奶茶瓶子和一些垃圾收拾幹凈，兩個人手挽著手轉身，卻忽然瞥見門口座位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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