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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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時
許衿回頭，發現一家人全部下車，三個人擋在前面，把她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
許父在這一塊兒頗有名聲，許多人都認識他，胖男人見是他，火氣勉強消了一半。
“呦，許老板，今兒怎麽不在公司，還有工夫管我這閑事兒啊。”
“我沒心情管你的事，你今天打了我女兒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胖男人往他身後瞥了一眼道：“我可沒打你女兒，她自己莫名其妙過來撞我一下。”
“我管你有沒有被撞到，我只看到你動手打了她。”
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胖男人見形勢不妙，開口道：
“這樣吧，我們大人的事兒就先到一邊解決，把這路通了讓車先過。”
圍觀的路人大多都是堵車的從車上下來看熱鬧的，聽有人這麽說，基本附和著同意，許父沒辦法，只得妥協。
胖男人拿了車鑰匙，說是上車挪車，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父倒也不是真的要同他掰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著路通了，他也招呼家人上車準備走。
許衿卻往反方向走，她到樹下去扶周嘉漾。想想剛才，那一拳快下來的時候，她怕到只盯著周嘉漾，卻發現他急的面目痛苦，直往前爬，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你是不是，起不來了？”
她聲音帶著哭腔，雙手攙著他的胳膊試圖拉他起來。
可根本無濟於事。
“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哪裏疼……”
她的眼淚漱漱而下，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胳膊上。
“我沒事……你別哭。”
他擡手，試圖想擦幹她的眼淚，然而又迅速落下去。
“衿衿，你……”
身後有人叫她，許衿回頭，發現是蔣媛麗，她急忙轉過身扶著她的胳膊：“媽，你快幫幫他，他是我……”她頓了一下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們班班長，他經常幫助我學習，媽，你快叫爸把他送到醫院……”
蔣媛麗往她身後看了一眼，面露難色。許衿還以為她怕費事不願意幫忙，誰知蔣媛麗卻說：
“你爸肯定送不了，他說不定傷到骨頭或者哪裏了，這樣，我叫救護車過來，醫護人員來肯定不會出什麽差錯。”
蔣媛麗邊說邊打電話。
由於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院，救護車來的很快，許衿原本想跟著一起去。但最終被蔣媛麗拉住了，她說，出了這種事，應該由他自己的監護人照顧。
於是許衿進了水果店，去找了他媽媽，可是整個店裏都沒有人，她不知道人去了哪裏。她急得焦頭爛額，最終也沒有聽父母的話，陪同去了醫院。
醫生說，他的肋骨斷了，小腿原本有舊傷，這次又輕微骨折。
醫藥費是她出了一半。她平時的零花錢很多，自己又沒什麽物欲，所以錢大多都存了下來，然而另一半，她卻沒有辦法。
在醫院守了一夜，臨近天明的時候，周嘉漾的媽媽背著包從外面進來，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淚流滿面。
許衿向她說明了情況，她連連彎腰致謝。
榕城的早晨，空氣中彌漫著綠化帶的花草味道，朝陽稀薄，遠遠傳過來絲絲涼意。許衿叫了個車，幾分鐘就到家了。
其實從這裏回家的路並不遠，但她昨晚熬了一夜，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回家時，卻正巧趕上家裏人吃早飯。
廚房裏的砂鍋咕嚕嚕冒著熱氣，餐桌上有一道土豆絲和兩屜包子，許父已經洗漱完畢坐在餐桌前看報紙，她轉動鎖芯進門時，許舟正從樓上下來。
“回來了？”
蔣媛麗端著一鍋粥轉身放到桌子上，側過頭看她。
“嗯。”
“先吃飯吧，吃完好好休息。”
原本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清醒幾分，她睜大眼睛，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蔣媛麗。
她回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甚至想到了場面會有多激烈，多難堪。然而等她真正到家時，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責罵。
這種感覺很奇特，盡管她從第一天到這個家，就感受到了這個家對她的偏愛，可是上輩子，蔣媛麗那副苛刻的模樣，卻很難在她腦海中消弭。
“好。”
一家人安安靜靜坐在桌前吃飯，沒有一個人過問那些事，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吃完飯，她顧不得收拾，直接上樓睡了。
她睡了好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還是那條熟悉的街，高架橋轟隆隆工作著，烈日當頭，從正空中投下巨大一片陰影。
少年穿著白T，逆著光站在橋下，陽光一寸寸映在他臉上，他的目光柔和，唇邊淡淡的笑，眸中泛著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逆光消失。
馬路上揚起巨大的塵土，世界朦朧一片，吞沒了他最後的笑。
“不要！”
許衿一頭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氣。那種真實的無力感貫穿全身，她楞了好久，才慢慢反應過來。
是夢。
夕陽自窗口照進來，從書桌爬到墻面上，房間裏的風扇慢呼扇呼扇轉著，已經是下午了，她卻驚得渾身大汗。
書桌上當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旁邊還有一瓶鮮榨的蘋果汁。
她睡了整整九個多小時，蔣媛麗進來過，卻沒有叫醒她。
門被拉開一條小縫，有風鉆了進來，許衿回過神，往外看了一眼。
蔣媛麗伏著身子，右手扒著門，眼睛往屋裏瞅，見她醒了，才推門進來。
“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餓不餓？”
她拉出書桌下邊的凳子，坐在床前，又把水果端起來遞過去。
“先吃點水果吧。”
許衿搖搖頭，“我不餓。”
蔣媛麗也沒再勉強，把果盤放回去，一直坐著，母女二人半天沒說話。
“衿衿，你……”
蔣媛麗嘆了口氣，似乎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麽說。她看著許衿，有些為難，但最終還是問出口：
“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喜歡昨天那個男孩子？”
她明白這不是她該過問的問題，因為她知道，這是每一個人青春中該綻放的花。可有些問題如果不問，不加以開導會成為青春中永遠的錯。
許衿沒說話，她盯著被子的眼睛忽然擡起來，眼神有些害怕地看著她。
害怕她，為什麽會有害怕的表情。
蔣媛麗以為是自己語氣太過嚴厲，急忙坐到她床邊，握著她的手說：
“你……你別多想，媽沒有別的意思。”
她神情看向窗外夕陽的餘暉，逐漸飄向遠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媽只是不小心撞破了，我很抱歉，而這個秘密，恰如其分的平凡卻又神聖。”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許衿：
“人的一聲會遇到許多人，像你們這個年紀已經逐漸懂得感情，青春中會盛開許多形態各異的花，大部分花的意義是帶領你們走向共美好的未來，而不是蠱惑你們犧牲自我來灌溉它。”
許衿聽出了言外之意，急忙解釋道：
“媽，他不是壞人。”
“我當然知道，”蔣媛麗拍拍她的手，“媽相信你的眼光，不會看錯人的。你沒有錯，這份感情也沒有錯，生出喜歡是人之常情。可是衿衿，你要明白，不能因為一心只想好好灌溉它而失去了自我，你要做好當下，只有努力學習充實自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與他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許衿望著她，眼眶紅了一圈。
早戀這個話題放在任何一個家庭裏都是禁忌之談，更別說在上一輩子的蔣媛麗身上。而如今，這些話從蔣媛麗口中說出來，像詩一樣如夢如幻。
“媽希望你不要因為受他的情緒影響而耽誤了自己，真正的喜歡是勢均力敵，是旗鼓相當。”
許衿含淚點頭。
那天過後，她把重心放到了學習上，整日整日地做題讀書，偶爾也會拿起手機盯著發呆，暑假就這樣過去了一大半。
開學前夕，姜敏發了消息給她，詢問她有沒有空出來置辦學習用品。
她心裏一想，忽然覺得好像很久沒有和姜敏見面，便應下了。
姜敏好久沒見她，整個人先上去擁抱了好一會兒，又捏捏她的臉說：
“你怎麽又瘦了呀。”
她淡淡一笑，“哪有。”
文具本子很快就買完了，時間還很早，姜敏好不容易約她出來，根本不願意提前放她走，商量著去找個奶茶店坐坐，許衿腦子一轉，說：
“你上次不是還有本言情小說沒看完嗎？要不要去小書店？”
“好主意！”
兩人一拍即合，手挽著手進了書店。
許衿說來書店，其實是有私心，她回想起那天在教室裏看到周嘉漾做的數學題，鬼使神差地也想買一本。
姜敏目標很明確，一進來就直奔言情小說區，飛快找到書後就地坐下翻閱。
許衿在各個書架來回穿梭，都沒找到試題資料板塊在哪，無奈，她只好去問老板。
老板是個中年婦女，面相很和藹，她指著最裏面橫對著馬路的書架說：
“喏，在那書架後面呢，有個小樓梯，上二樓就是。”
許衿跟她道了謝，穿過細窄的走廊又聽到老板的聲音：
“這麽不明顯嗎？下次在書架上貼個指示標好了。”
她走過去一看，果然有個小樓梯連接著二樓，只是書架投過來的陰影擋住了罷了。
原來只是過了一個暑假，這家店就擴了二樓。她忽然想到周嘉漾，剛放假時受的傷，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樓上的空間與一樓差別不大，幾個高大的書架頂著天花板放著。這些學習資料騰了專門的地方，也沒放得太孤僻，大部分都放在夠得到的位置。
書架上貼了標簽，她按照分類找到了自己要的書的位置，但好巧不巧，數學類放得偏高，她伸手試了試，發現還差一節，就去休息區搬了個凳子來，用衛生紙墊好，站上去一本本找。
回想那天她看到的題，書應該是方程式的，在一排標簽中，她的目光停留到最後一本。
就是這本了。
她伸手去拿，發現書仿佛被嵌在書架裏一般，又好似被人拉扯著，對方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股力，在幾秒的僵持過後，輕輕松手。
許衿把書抽出來。
透過空隙，她看到對面那雙熟悉的，極其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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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心情管你的事，你今天打了我女兒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胖男人往他身後瞥了一眼道：“我可沒打你女兒，她自己莫名其妙過來撞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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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起不來了？”
她聲音帶著哭腔，雙手攙著他的胳膊試圖拉他起來。
可根本無濟於事。
“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哪裏疼……”
她的眼淚漱漱而下，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胳膊上。
“我沒事……你別哭。”
他擡手，試圖想擦幹她的眼淚，然而又迅速落下去。
“衿衿，你……”
身後有人叫她，許衿回頭，發現是蔣媛麗，她急忙轉過身扶著她的胳膊：“媽，你快幫幫他，他是我……”她頓了一下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們班班長，他經常幫助我學習，媽，你快叫爸把他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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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肯定送不了，他說不定傷到骨頭或者哪裏了，這樣，我叫救護車過來，醫護人員來肯定不會出什麽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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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院，救護車來的很快，許衿原本想跟著一起去。但最終被蔣媛麗拉住了，她說，出了這種事，應該由他自己的監護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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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他的肋骨斷了，小腿原本有舊傷，這次又輕微骨折。
醫藥費是她出了一半。她平時的零花錢很多，自己又沒什麽物欲，所以錢大多都存了下來，然而另一半，她卻沒有辦法。
在醫院守了一夜，臨近天明的時候，周嘉漾的媽媽背著包從外面進來，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淚流滿面。
許衿向她說明了情況，她連連彎腰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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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蔣媛麗端著一鍋粥轉身放到桌子上，側過頭看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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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清醒幾分，她睜大眼睛，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蔣媛麗。
她回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甚至想到了場面會有多激烈，多難堪。然而等她真正到家時，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責罵。
這種感覺很奇特，盡管她從第一天到這個家，就感受到了這個家對她的偏愛，可是上輩子，蔣媛麗那副苛刻的模樣，卻很難在她腦海中消弭。
“好。”
一家人安安靜靜坐在桌前吃飯，沒有一個人過問那些事，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吃完飯，她顧不得收拾，直接上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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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許衿一頭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氣。那種真實的無力感貫穿全身，她楞了好久，才慢慢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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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自窗口照進來，從書桌爬到墻面上，房間裏的風扇慢呼扇呼扇轉著，已經是下午了，她卻驚得渾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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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媛麗伏著身子，右手扒著門，眼睛往屋裏瞅，見她醒了，才推門進來。
“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餓不餓？”
她拉出書桌下邊的凳子，坐在床前，又把水果端起來遞過去。
“先吃點水果吧。”
許衿搖搖頭，“我不餓。”
蔣媛麗也沒再勉強，把果盤放回去，一直坐著，母女二人半天沒說話。
“衿衿，你……”
蔣媛麗嘆了口氣，似乎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麽說。她看著許衿，有些為難，但最終還是問出口：
“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喜歡昨天那個男孩子？”
她明白這不是她該過問的問題，因為她知道，這是每一個人青春中該綻放的花。可有些問題如果不問，不加以開導會成為青春中永遠的錯。
許衿沒說話，她盯著被子的眼睛忽然擡起來，眼神有些害怕地看著她。
害怕她，為什麽會有害怕的表情。
蔣媛麗以為是自己語氣太過嚴厲，急忙坐到她床邊，握著她的手說：
“你……你別多想，媽沒有別的意思。”
她神情看向窗外夕陽的餘暉，逐漸飄向遠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媽只是不小心撞破了，我很抱歉，而這個秘密，恰如其分的平凡卻又神聖。”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許衿：
“人的一聲會遇到許多人，像你們這個年紀已經逐漸懂得感情，青春中會盛開許多形態各異的花，大部分花的意義是帶領你們走向共美好的未來，而不是蠱惑你們犧牲自我來灌溉它。”
許衿聽出了言外之意，急忙解釋道：
“媽，他不是壞人。”
“我當然知道，”蔣媛麗拍拍她的手，“媽相信你的眼光，不會看錯人的。你沒有錯，這份感情也沒有錯，生出喜歡是人之常情。可是衿衿，你要明白，不能因為一心只想好好灌溉它而失去了自我，你要做好當下，只有努力學習充實自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與他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許衿望著她，眼眶紅了一圈。
早戀這個話題放在任何一個家庭裏都是禁忌之談，更別說在上一輩子的蔣媛麗身上。而如今，這些話從蔣媛麗口中說出來，像詩一樣如夢如幻。
“媽希望你不要因為受他的情緒影響而耽誤了自己，真正的喜歡是勢均力敵，是旗鼓相當。”
許衿含淚點頭。
那天過後，她把重心放到了學習上，整日整日地做題讀書，偶爾也會拿起手機盯著發呆，暑假就這樣過去了一大半。
開學前夕，姜敏發了消息給她，詢問她有沒有空出來置辦學習用品。
她心裏一想，忽然覺得好像很久沒有和姜敏見面，便應下了。
姜敏好久沒見她，整個人先上去擁抱了好一會兒，又捏捏她的臉說：
“你怎麽又瘦了呀。”
她淡淡一笑，“哪有。”
文具本子很快就買完了，時間還很早，姜敏好不容易約她出來，根本不願意提前放她走，商量著去找個奶茶店坐坐，許衿腦子一轉，說：
“你上次不是還有本言情小說沒看完嗎？要不要去小書店？”
“好主意！”
兩人一拍即合，手挽著手進了書店。
許衿說來書店，其實是有私心，她回想起那天在教室裏看到周嘉漾做的數學題，鬼使神差地也想買一本。
姜敏目標很明確，一進來就直奔言情小說區，飛快找到書後就地坐下翻閱。
許衿在各個書架來回穿梭，都沒找到試題資料板塊在哪，無奈，她只好去問老板。
老板是個中年婦女，面相很和藹，她指著最裏面橫對著馬路的書架說：
“喏，在那書架後面呢，有個小樓梯，上二樓就是。”
許衿跟她道了謝，穿過細窄的走廊又聽到老板的聲音：
“這麽不明顯嗎？下次在書架上貼個指示標好了。”
她走過去一看，果然有個小樓梯連接著二樓，只是書架投過來的陰影擋住了罷了。
原來只是過了一個暑假，這家店就擴了二樓。她忽然想到周嘉漾，剛放假時受的傷，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樓上的空間與一樓差別不大，幾個高大的書架頂著天花板放著。這些學習資料騰了專門的地方，也沒放得太孤僻，大部分都放在夠得到的位置。
書架上貼了標簽，她按照分類找到了自己要的書的位置，但好巧不巧，數學類放得偏高，她伸手試了試，發現還差一節，就去休息區搬了個凳子來，用衛生紙墊好，站上去一本本找。
回想那天她看到的題，書應該是方程式的，在一排標簽中，她的目光停留到最後一本。
就是這本了。
她伸手去拿，發現書仿佛被嵌在書架裏一般，又好似被人拉扯著，對方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股力，在幾秒的僵持過後，輕輕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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