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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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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聚

精美雅致的紅木家具,圓桌上擺放著各式精美糕點,連日常比較少見的水果也有好幾種,穿著粉色羅裙的雙丫髻小姑娘魚貫而進,奉上如意樓最有名的菜色。

容貌明艷貴氣的姑娘眼角眉梢染著矜驕,姿態優雅地坐在圓桌邊上,素手支頤,朝身邊的姑娘笑了笑,“這都是為你準備的,快來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碧色寬袖衣裙的姑娘目瞪口呆地看著滿桌的吃食,白嫩的面容有種一言難盡的糾結。

阿初年少時曾幻想過將來某一天會有霸道總裁為她包場送上一頓美食啥的,但她真的沒想到這個幻想會在臨安身上實現。

眼看著吃食越來越多,阿初連忙回過神,拉了拉身邊人的袖子,“夠了夠了,我們也吃不完,讓她們不用再上了。”

“你不是想吃如意樓的糕點嗎?”臨安偏頭,理所當然地道,“這些都是我特意吩咐他們準備的,你都嘗嘗。”

阿初揮揮手讓姑娘們都退出去,然後蹙著眉頭,很慎重地問,“臨安,你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嗎?”

臨安表情一滯,然後不自在地別開臉,“怎,怎麽可能。”

阿初挑眉,雙手托著腮,黑眸就這樣平靜地看著她,直把她看得坐立不安。

“好,好嘛……”臨安定力向來不怎樣,才沒一會兒就吞吞吐吐地如實交代,“都是我母妃啦,聽說我要跟你見面後,就一直說……說要先見見你。”

臨安說得艱難,因為安王妃一聽到她在書院交到朋友並且今天要不帶護衛只帶丫鬟去見面後就一直念叨著要先見一見這位朋友才讓她出門,她反駁了幾句,安王妃就差點把她禁足了。若不是她哥把原本要去的醉月樓改為自家的如意樓,安撫了她母妃,臨安今天還不一定能如約而至。

“就這?那你幹嘛一副對不起我的樣子啊。”阿初覺得好笑地道,“這不是很正常嗎?不過,就是要見,也是我去拜見安王妃呢。哪有等長輩來見的道理。”

“若我給你下帖子,你會生氣嗎?”她不想跟母妃吵架,更不希望阿初因為這個事情對她或者母妃生出不滿。

“怎麽會呢?我很榮幸。而且,我不希望我成為你和王妃吵架的原因哦,王妃擔心是因為她很關心你。再說了,作為晚輩,我本就應該拜見王妃才是。只是之前我總想著,我是想要跟臨安你交好,沒太在意你郡主的身份。這是我思慮不周,要是讓阿娘知道,也是要責我的。我成長於京外,不太講究這些,有些地方沒做得到位的,日後你也提點提點我,好麽。”阿初笑瞇瞇地道。她是有點意外安王妃的重視,畢竟她雲家在京中也沒什麽壞風評,也從另一方面反映了臨安這幾年確實被輿論傷得頗深。

因為雲易調任較多,阿初打小也沒幾個固定的好友,故而她在交友這方面一向自我慣了,主打一個來者不拒去者不追。雖然臨安是她自己招惹的,但也按著自己的習慣隨性而來,一時間忘了這姑娘身後有人。不過阿初從不糾結細節,知錯就改,這坦蕩大方的態度也很能加分。至少,在暗處留意觀察的人就非常滿意。

如意樓是安王產業,臨安這次出行又是安王妃極為上心的,雖不至於親自來見阿初,也吩咐了人好好留意。王府管事有了答案,也就悄悄地打道回府,不再打擾。

對於這一切,阿初兩人均不知情。

“好了,現在你可以放松些了吧。”阿初看著她坐立不安的樣子覺得好笑,掐了下她白嫩的臉蛋。

“啊,你手剛捏了點心。”見阿初神色沒有半分不滿,臨安也放下心來,有了興致,嘟著嘴拍開她的手。“你這樣,我可不把查到的消息告訴你。”

姑娘嬌蠻地擡了擡下巴,很高傲地斜睨這她。

“哎喲,我的好郡主,我認錯還不行嗎?趕緊告訴我吧~”阿初從善如流地撒嬌道,抱著臨安的手臂,臉蹭著她價值不菲的衣衫。

“哎呀,你……你……”臨安從沒見過這般耍賴的人,但這樣的感覺又不壞,伸不出手去推開,只能努力地擋著她的臉蛋。

素秋目瞪口呆地看著安王府的大丫鬟珍珠一臉老懷安慰的樣子,對方註意到她的目光還回了個感激的笑容,素秋不明就裏,自家姑娘這表現明明就像個色胚子……

不愧是安王府,連丫鬟的想法她都猜不透,但自家姑娘好像玩得很高興,於是素秋也只好垂目掩去眼底的同情。

“蘇夫人出自世家夏氏,雖是旁支但也是自幼在京中教養的。蘇笙是長房小女兒,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精心挑選的,不可能有語帶鄉音的。不過啊,蘇家幾房都有妾室,有些確實也是小地方出身,像是周燕燕的姑姑,就是蘇二爺去江南帶回的。”

鬧過了後,臨安把這幾天讓人打聽到的消息告訴阿初,這也是她們這次相約在外頭的起因。

“這你都能查到?”不是阿初質疑王府的能力,而是這種事一般都不會讓姑娘知道。

臨安眉色有點心虛,小聲道,“這是我偷聽哥哥說過的。”

阿初了然地笑了起來,也湊近小聲地交換一下情報。雖然雅室內都是心腹,但這樣交流都有種分享秘密的刺激感。

“姑姑……姑姑……”

兩人正聊得熱切,就聽得下面有個聲音咕咕咕咕的叫,不知情的還以為樓子下養了鴿子。她們所在的雅室是專門給主人家的,位置極好,窗外可以俯瞰整個如意樓後院,而窗戶朝向很有講究,院中人很難從下方看到。

“啪”的一聲響起,阿初兩人壓不住好奇心,扒在窗邊往下看去。只見滿頭珠翠的華服美婦氣勢淩厲地指著跌坐在地上的素衣姑娘。那姑娘身姿纖細嬌軟,柳腰細得讓人心生憐惜,捂著的臉蒼白卻掩不住傾城的容色,眉目如畫般無一不驚艷。

“周燕燕……”臨安脫口而出的話被阿初眼疾手快地捂下了,兩人心虛地埋頭在窗沿下,確定沒被樓下的人發現才敢冒出半個頭。

素秋在她們身後小心地扶著,忍不住想嘆息。她眼尖,早就發現這個角度不會被人看到,但現在出聲提醒好像有點晚了。於是她只能盡職地帶著珍珠護著彼此的主子。

“姑姑……”

“別叫我,我好心把你帶到京城,給你拉攏長房那個性情懦弱的姑娘……給足了你機會去接近大公子。結果你不爭氣,連個書呆子都搞不定,更別說讓大公子憐惜你,白瞎了一副好相貌……現在你竟然私自去討好秦家的二姑娘,好大的野心,你真當自己是天姿國色?秦家那個浪蕩子……你真是丟光了我周家的臉!”美婦人氣得站都站不穩被丫鬟攙扶著,還想撲過去抽打被小丫頭護在身後的周燕燕,“要不是你娘死前哭著求我照顧你,我真是恨不得讓你在老家隨便嫁人算了!”

周燕燕蜷曲地抱著頭,美婦人平日最大的運動也就走走路,撲了幾下就沒力氣了。等她被丫鬟扶著,周燕燕才怯生生地擡起頭,一雙剪水雙眸盈滿了淚水,襯得嬌弱的面容有一種極致的楚楚可憐,“姑姑,不是的……我不是要故意的……蘇笙她進了書院,大公子也沒空搭理我……又恰好在宴席上遇到秦二姑娘,交談了幾次,這才熟悉了起來。”

“你要是把這副模樣往大公子跟前一送,還愁他不把你捧在手心嗎?”蘇周氏俯身以手捏著她的下巴,看著這張盛放白蓮花般的臉,眼中掠過又恨又惱又妒。

這張臉跟她死去的親娘太像了,那個從小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女人,也是這般我見猶憐,總是無辜得像是被所有人欺負了一般,讓她的兄長每每看到就責怪她護不好人。好不容易,那女人死了,卻留下個她不得不照看的女兒。一想到長房夫人那高傲又嫌棄的眼神,周姨娘就恨得不得了。

“燕燕啊,姑姑不會害你,蘇家是你唯一的機會,今天回去就好好想想怎麽挽回大公子的心。憑你這容貌,何愁嫁不進蘇家?”周姨娘平覆情緒,美麗的面容恢覆了柔和,又是那個溫柔的貴夫人。

好生勸慰一番後,蘇周氏才疼愛地拍拍周燕燕的手,吩咐丫鬟好好伺候姑娘,帶著人繞回前院。

等到蘇周氏離開後,周燕燕才靠著丫鬟的攙扶站了起來,拍了拍袖子沾染的塵土。

小丫鬟是她從老家帶過來的,心疼地理了理她的發鬢,“姑娘,你就聽姑奶奶的話,不要再避著蘇大少爺了。”

周燕燕沈默了一會,忽然諷刺地笑了一聲,柔嫩的嗓音甜而不膩,“蘇簡生性自私又清高,既想得到我這副皮囊,又瞧不上我的出身,討好他有什麽用?蘇家大夫人最是重視家世,不然又怎麽會送出幾個莊子,只為了把蘇笙送進長寧書院?”

“可是,那怎麽辦?姑老爺他又……姑娘,要不,我們回去吧。”丫鬟眼都紅了,心疼地道。打從先夫人病逝,自家姑娘都還沒過過好日子。

“回去?”周燕燕望了望頭頂京城明媚的天空,眼底冷意凜然,勾起的笑容卻如嬌弱的蘭花般清麗,“齊氏不會放過我的,回去也不過是嫁給那些老頭子給她兒子鋪路罷了。還不如在這名門遍地的京城放手一搏。”

“姑娘……那老爺他真的……”丫鬟還想說什麽,卻被周燕燕擺手阻止了。

“別說他沒這個心,就算他是疼我,憑他那點本事,也護不住我。”周燕燕擡手輕撫自己的臉,她長得如何自己比誰都清楚,娘親不在,繼母不慈,連個下人都敢用垂涎的目光看她。在這繁華的帝都,有人輕視她,有人嫉恨她,但至少沒有人明目張膽地以那種眼神註視她。

蘇簡不就是麽,明明垂涎於她,也維持著世家公子的姿態,不敢輕易對她出手。周燕燕眼底一寒,她就是做妾,也瞧不上蘇簡這種人。

“姑娘這日子也太難了。”丫鬟想起舊事,忍不住嘆道。

“別說了,我們走吧。秦二姑娘還在等著呢。”細細抹了一層薄粉,周燕燕的臉蛋已看不到方才的紅,眉眼舒展,冷意隱去,整個人纖弱而嬌媚。

樓上的人等到周燕燕離開一會兒後,才敢放松下來。兩人對望一眼,均有點不太好意思,畢竟偷聽他人隱私確實不是什麽值得說的事。可是兩人捂了捂胸口,心還在跳得飛快,又忍不住頭靠著頭一起笑了起來。

這種擁有共同秘密,又一起做了這種讓親娘知道肯定要被責罰的‘壞事’,彼此間忽然就好像更親密了。兩人笑著笑著又碰了一下頭。

“沒想到,周燕燕家……挺亂的。”臨安難得對那個矯揉造作的姑娘有點同情,她不傻,蘇家那位姨娘對這個侄女也沒安什麽好心,而且聽起來周家本身就不好過。“夏家本來就很重家世,蘇笙的娘她是不會讓小門小戶之女做蘇家長子的正妻的。”

說句不厚道的話,周燕燕的長相其實很符合小妾的形象,這種白蓮花外表就是男人都愛的小三臉……古往今來都是。

阿初眨眨眼,沒把這種不好的評價告訴臨安,反而想起了周燕燕正要去見的秦星兒。“我之前看到過周燕燕送秦星兒來書院,但關系好像也挺不錯的。”

臨安皺著眉頭,慎重地對阿初道,“秦二看著隨和,實則恪守世家女的規範,為人甚是清高驕傲,沒那麽平易近人的。我母妃說我只要不跟她交惡就行,反正她不會主動招惹我。阿初,你也不要跟她太近,她那性子,就算不高興了也不會說,但肯定會弄些什麽讓你不好受的。”

恪守世家女規範嗎?阿初想起初到書院那次意外聽到的談話,後續那種平靜如水的樣子真的完全瞧不出他們兩人之間有過這種見面。

都好裝哦……那兩個人,其實也挺搭的。阿初暗搓搓地想。

見臨安說得認真,阿初也嚴肅地點點頭應下了,“周燕燕喜歡秦家小公子?不是說那人風評不怎樣嗎?”

“就是因為不怎樣,所以周燕燕才可能有機會。”臨安長在京中,自幼就知道這些名門勳貴之中的事,她理所當然地道,“秦家這一輩二女一子,兩個女兒都出類拔萃的,就這個幺兒,我母妃說就是個典型的紈絝,還是有權勢性子又暴躁的那種,聽說連秦閣老都奈他不何。”

“那周燕燕還選這種人?”阿初覺得周燕燕不是那麽笨的人。

“傻阿初,正因為秦家小子這種性子和風評,秦家都不指望能娶到什麽名門貴女了,只要能讓他收心養性。周燕燕模樣不差,要是手段夠的話,把那混小子拿下,秦家正妻也是有可能的。再說,秦家給她安排一個好出身不難。”臨安分析得頭頭是道,雖然大部分都是她母妃曾說過的。當然,她也就是覆述,至於安王妃是暗諷還是敘述,她也分不清。

阿初不太理解世家的想法,她考究過京中的世家,數量不少,秦家原本也只是中流,比不上嚴、陳、王等百年大族。但自從送女進宮並成為盛寵的貴妃娘娘之後,秦家就越發高調起來,二姑娘名滿京城,不少人看好,小兒子也名滿京城,家有適齡女兒的都謹慎避開。阿初怎麽想也搞不懂秦家是何意,這等處事確實不像是世家所為。

“算了,別提她了,點心都放久了不好吃了,我再讓人送些新鮮的過來吧。”臨安才懶得研究這些世家的想法,皇家是她的依靠,只要大齊還是蕭家的天下,她都不需要低下高貴的頭顱。臨安已經很久沒跟手帕交聚會過了,現在她有好多話想要跟朋友聊,不想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看著她難得明媚的笑容,阿初也丟開這些與她們無關的破事,笑著點點頭。兩個人說說笑笑,還約好了下一回去醉月樓挑選中秋那晚外出的首飾和衣料。

直到黃昏將近,兩人才在丫鬟的催促下意猶未盡地結束這次的相聚。阿初到家後不久,雲家便收到安王府的帖子,邀請她們母女參加安王妃的賞菊宴。劉氏知道女兒跟臨安郡主交好後便有心理準備,接到帖子後便開始一番忙碌。

京城南郊的一戶村民家中,罕見地圍了幾名捕快,原應曬滿谷子的院子空空如也,只擺放著一張席子,躺著蓋著白布的女主人。

“大人。”墨青從屋內走出來,快步走向正蹲在屍體邊查看的顧思衡。

顧思衡放下白布,擡頭看向院子邊上已經裝好的幾個籮筐,裏面都是稻谷。“怎樣,可有什麽發現。”

墨青搖搖頭,“按他所說,這名婦人一直在村中沒有外出,最近曬谷,他們都忙於收曬。婦人表現都很尋常,不知道為何忽然自盡。我問過附近村民,這對夫妻平日都聽恩愛的,連口角都很少有,他的悲傷也不像是偽,但無緣無故的,怎麽會自盡?”

“最近她可有異常?”顧思衡思索了片刻,問道。農婦身上沒有其他傷口,而且也有隔壁村戶看到她的確是忽然像中邪般舉起砍柴刀自己了結,毫無征兆。

“沒有,屬下派人問過村裏的人,她性情爽快,又長於這村,與村裏人都很熟也沒有什麽糾紛。”墨青也覺得非常奇怪,因為按村裏人說的,這婦人根本沒有自盡的想法。頓了一下,墨青有些猶疑地道,“但是昨夜……這陳大說昨夜她忽然就驚醒,然後一直哭哭啼啼的,問又什麽都不說。對了,前陣子不是有雷雨夜嗎?她那晚也是這樣,第二天又恢覆正常了,所以陳大也沒覺得有什麽,可能只是驚夢了。誰料到她剛收完谷子,打算砍點柴,就忽然……”

雷雨夜?顧思衡略一沈吟,“前陣子雨夜還是挺多,是哪一天有異樣,與昨晚有何相似,細問一下。”

“是,已經讓李捕頭追問了。只是,陳大那邊有點不配合。他覺得人都去了,大家都看到這陳李氏是自己自盡的,他想要讓她盡快入土為安。”這村子離京城有大半天路程,建村近百年,早有自己村的處事習慣。要不是太異常有人報了官,只怕現在人都埋好了。

“再派人盤問一次,把陳李氏最近的日常都問一遍,墨青,你去跟陳大細問一下那兩晚陳李氏的情況,日子時辰還有做過什麽說過什麽,都不得遺漏。”顧思衡回身看了眼陳家,無論建築還是格局都跟鄰近的沒什麽分別,連晾曬的院子打小也差不多。看不出這戶的特殊之處,陳李氏跟鄰近的婦人相處得還不錯,昨天還應了給隔壁的小姑娘做一條裙子,隔壁的婦人則要回她拿手的好菜。

一個要自盡的人,又怎麽會承諾這種事?期間肯定有異常,但為的是什麽?那陳大莫非隱瞞了什麽嗎?

一個個疑問不僅在顧思衡心中,也在今天來的所有人心中。

“大人,你說……這個跟開春那幾個姑娘的死會相關嗎?”墨青忽然想起今年年初也有幾個姑娘莫名其妙地自盡,只是後來出了采花盜一案,擾亂了視線。“今年這種案子還不少,還有前些日子大正寺的女屍案。”

“那兩具女屍已經查明是青樓以女體煉制秘藥了,這事就無需再疑,只可惜抓到了行兇者,卻找不出幕後之人。”顧思衡臉色凝重。那晚阿初誤打誤撞發現了兇手,他們殺進去剛好看到撤不及的煉制現場,正被人放血的青樓女子奄奄一息,證據確鑿沒有疑點,連那黑衣人也在反抗下被殺,只可惜死者並非眼角有疤痕之人。

“可是煉制什麽藥,不也沒說清嗎?”墨青遺憾地道,他對這個案子也有疑點,只是沒有線索查下去,皇帝又不希望大正寺相關,只能暫時結案,密查幕後之人。

顧思衡垂目,只是這些,會有聯系嗎?“看來,得找一下三條大師了。”

“誒,不是不關他的事了嗎?”墨青疑惑地問道。

顧思衡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大師精通佛道兩家,多問問總是好的。”

黃昏已盡,天邊的亮光被黑暗吞噬,遙遠的大正寺內,雄厚的鐘聲響起,莊重而神聖。三條點起一盞長明燈,帶著一眾僧人開始晚課,低垂的眉目柔和而淡漠,與墻上掛著的神明有幾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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