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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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晚飯時間，眾人都聚集在餐廳，唯獨卡西斯和他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不見蹤影。
溫蒂聽見羅傑詢問：“他人呢？”
“約克先生心情不太好，哭了一天，恐怕現在正在休息呢。”說話的是威爾遜。
“哦，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經歷喪妻這種事，換誰都接受不了。”
“說的是。”
溫蒂擡頭看著正在進食的卡爾裏斯，他吃相得體，非常賞心悅目。
溫蒂並不需要吃飯，她也嘗不出味道，人類的食物對她來說味同嚼蠟。叉子倒立在餐盤裏，溫蒂手拿叉子柄端，下巴靠在虎口發呆。
現在死了人，是不是不能去看天鵝了。
“怎麽了？”
她過神來，見卡爾裏斯一臉擔憂。他問：“怎麽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麽事？”
“沒有。”溫蒂搖了搖頭，“只是不怎麽餓。”
說著她端起餐盤站起身，“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好……”卡爾裏斯應答。
當溫蒂走近昏暗的樓道內時，她看見前方站著一個人。她挑了挑眉，這位羅傑先生……如果沒記錯的話，在自己離開餐廳的時候，他還在用餐才對吧。
羅傑站在樓道中央，背後就是向上的樓梯。溫蒂：“麻煩請讓一下。”
對方沒有動。溫蒂的眉毛皺了起來，她擡頭看眼前人。羅傑的個子很高，卡爾裏斯先生的個子也很高，但明顯他更高一些，至少卡爾裏斯沒有這麽強的壓迫感，以及不適感。
溫蒂瞇起眼睛盯著他許久，在記憶中，她好像沒有做出什麽令羅傑不悅的舉動吧？就算有，她甚至都沒註意到過，而眼前這家夥卻急呼呼地來要說法，未免心胸又太狹窄了。
她沒有起沖突的想法，垂下頭打算繞行。當略過他身側的一瞬間，她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地瞪大雙眼，猛地轉過身去，而羅傑也正巧笑嘻嘻地看著她。
溫蒂伸出毫不留情地掐住他一側的臉，用力向外扯。手下皮膚的質感逼真，還帶著特有的人類，油脂觸感。
羅傑口吃不清：“快住手吧，要是臉歪了我可不一定有覆原的信心。”
“原來是你，Joker。”溫蒂有些驚訝，“這副裝扮真不錯，就連我都沒有認出來。”
“真的？”
“嗯……我大致能推測出你是偽人，但真實的身份仍然在我心裏是個謎。”
羅傑樂了：“那實在是太棒了，說明我的偽裝技能又提升了。”
敘完舊以後，溫蒂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是一直跟在馬戲團左右嗎，為什麽會來這裏？”
“你還記得給我發的那封郵件吧？”
溫蒂略帶疑惑地點頭，有很快頓住，反問：“你發過？”
“當然。”羅傑肯定道：“馬戲團正在從曼谷搬來密西西小鎮的路上，為了縮短路途，取消了沿路演出，我現在可清閑了。所以現在的我和你一樣，都是度假的旅人。”
.
在溫蒂剛離開不久，羅傑也結束了用餐。餐廳裏很快變得空蕩起來。
不知為何，卡爾裏斯發現此時的自己有點食不下咽，他握著餐具的手緊了緊，將盤中的食物迅速一掃而空後，也起身走了。期間不超過兩分鐘的時間，因為D.D.D的日常以忙碌居多，他早已習慣了快速進食，這幾次只是為了照顧溫蒂特意減慢速度而已……雖然對方究竟需不需要自己的照顧，卡爾裏斯也不知道，或許她正享受獨自的好時光呢。
正想著，他已經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走進樓梯通道內，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溫蒂……以及站在她面前的羅傑。
前者伸出了手，扯了下後者的臉。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相聊甚歡。
卡爾裏斯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羅傑餘光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似乎是那個經常與溫蒂一起吃飯的男人，他停止了與溫蒂的交談，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
“卡爾裏斯先生，你已經吃完了？”溫蒂道。
卡爾裏斯回過神來，淡笑了一下：“是啊。”
他說：“兩位……之前認識嗎？”
在聽到卡爾裏斯這個名字的時候，羅傑的右眉向上挑了挑，不自覺地瞥了一眼站在身側的溫蒂，對方面不改色，只是在羅傑看過來時遞過去一個有些冷淡的眼神。
羅傑暗地裏揚了揚眉，心中大致有數。
“並不。”他回答卡爾裏斯，手掌攤開朝向溫蒂，“我們只是單純的……一見如故。”
卡爾裏斯：“原來如此，我剛才看兩位聊的挺開心，還以為是舊相識呢。”
羅傑哈哈笑了兩聲：“怎麽可能，在來到這座旅館前，我甚至都沒有見過懷特小姐。我比較喜歡交朋友，無論動物還是人。對了，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看看我的那些動物朋友們，它們可喜歡我了……”
他突然頓了一下，用一種遺憾地表情道：“天吶，那本相冊我丟在家裏了。抱歉，布萊克先生，可能沒法給你欣賞我可愛的朋友們了。”
“沒關系。”卡爾裏斯說：“大家都能看出來你是一位熱愛動物的人。”
在這短暫的交流中，只有羅傑一人在激情輸出。溫蒂聽不下去了，借口自己困意上頭想要早點回房休息，就離開了。
見溫蒂走了，卡爾裏斯朝羅傑禮貌地笑了笑，也打算回房。誰知道前腳剛踏上第一階樓梯，一個身影就閃了過來。羅傑站在卡爾裏斯面前，擋住了他大部分的去路。
“我新認識的朋友，你就要走了嗎，我覺得我們可能還能再聊聊。”他笑道。
溫蒂順著樓梯向上爬，在轉個彎以後，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羅傑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頭望著卡爾裏斯，他說：“你可以不用管她的。”
“抱歉。”卡爾裏斯舉起左手，向他展示腕上的手表：“現在已經不早了，今天精力了太多的事，我實在精疲力竭。那個兇手現在還沒找到，不是嗎？”
羅傑手臂上的肌肉由振奮地緊繃變為松弛，他沒有理解卡爾裏斯想表達什麽。
“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麽，就像沒有人知曉約克夫人的死因是人類還是偽人一樣。盡早回房吧，鎖好門窗，這樣安全一些。”卡爾裏斯沖他點頭一笑，“我先走了，再見。”
他邁開步伐，走上了樓。
羅傑口中吐出一口氣，他雙手環胸，轉過身擡頭望著卡爾裏斯的背影，單挑了眉毛，“好吧。我該說……感謝提醒嗎。”
.
溫蒂洗漱完畢後，換上幹凈舒適的睡衣，拉開被子鉆了進去。
窗戶大開著，夜晚的風吹了進來，帶來絲絲涼意。她靠坐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畫畫。這是一個迷你畫本，只有手掌大小。左側的床頭櫃上放著同樣迷你的顏料盒與畫具，溫蒂用濕潤的筆尖沾了點顏料，在小畫本上作畫。
因為畫本太小，因此繪畫內容非常簡潔，能看出是兩個人，兩男一女，並肩走在湖邊，天鵝從他們的頭頂飛過，陽光撒了下來，一片安詳美好。
溫蒂低頭地畫著，一縷發絲掉了下來被她隨手別到腦後，床旁邊的落地式大鏡子照射出她專註的模樣。
墻上掛鐘的分針哢噠哢噠的走著，鐘擺左右晃悠。
終於，她完成了作畫。溫蒂手拿著畫本舉起，欣賞了一會後，才放到床頭櫃上等待晾幹。可就在她偏過頭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鏡子裏的畫面。
微笑著的漢娜站在自己身後，她的眼神呆滯，眼白被黑色做替代，嘴角的笑容虛假且詭異。
溫蒂動作一頓，但她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眼睛上翻，翻了個無語的大白眼。
“我這裏是301。”她說，“卡西斯·約克現在住在302，你能不能調查清楚再動手？”
鏡子裏的偽人笑容一僵，刷的一下消失。
溫蒂嘆了口氣，起身將床頭櫃上的顏料盒以及畫具收好，檢查了下畫本上顏料的幹透程度。收拾好一切後，她才回到床上，伸手拉下了床頭燈，在一片黑暗中蓋上了薄被，閉上眼準備進入夢鄉……
突然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瞳孔猛烈收縮，眼睛瞪得極大。她拉開床頭燈，房間裏恢覆了光明。
她剛才說錯了！卡西斯·約克現在應該住在漢娜屍體的隔壁，三樓的304才對！
302室裏住著的是卡爾裏斯！
溫蒂崩潰地抓住一頭黑色的長發，將腦袋埋進被子裏。
她立刻翻身下床，身上的睡衣也沒來得及換，就這樣奔出了門。可當站在卡爾裏斯的房門前時，她又猶豫了。
就算現在敲開了他的門，等卡爾裏斯先生出現後，又該使用怎樣的說辭呢？
溫蒂在心裏預演無數遍後，才下定決心，曲起指節，準備觸碰眼前的這扇門。但還沒碰到，門就自己開了。
卡爾裏斯看見站在門外的溫蒂一楞，“懷特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溫蒂嘴巴張了張，原先事先想好的臺詞竟然不管用了，因為現在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她咬了一下唇瓣，嘴比腦子先一步動了，“我感覺有點害怕，卡爾裏斯先生。”
“害怕？”
卡爾裏斯仔細觀察著眼前人。溫蒂一頭黑發雜亂，毛躁燥的披在身後，小臉竟然有些蒼白，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更重要都是她穿著的是絲質的睡裙，布料柔順地貼在身上，顯得格外消瘦。
竟然連衣服不換就跑出來了，卡爾裏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忙詢問：“發生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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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眾人都聚集在餐廳，唯獨卡西斯和他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不見蹤影。
溫蒂聽見羅傑詢問：“他人呢？”
“約克先生心情不太好，哭了一天，恐怕現在正在休息呢。”說話的是威爾遜。
“哦，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經歷喪妻這種事，換誰都接受不了。”
“說的是。”
溫蒂擡頭看著正在進食的卡爾裏斯，他吃相得體，非常賞心悅目。
溫蒂並不需要吃飯，她也嘗不出味道，人類的食物對她來說味同嚼蠟。叉子倒立在餐盤裏，溫蒂手拿叉子柄端，下巴靠在虎口發呆。
現在死了人，是不是不能去看天鵝了。
“怎麽了？”
她過神來，見卡爾裏斯一臉擔憂。他問：“怎麽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麽事？”
“沒有。”溫蒂搖了搖頭，“只是不怎麽餓。”
說著她端起餐盤站起身，“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好……”卡爾裏斯應答。
當溫蒂走近昏暗的樓道內時，她看見前方站著一個人。她挑了挑眉，這位羅傑先生……如果沒記錯的話，在自己離開餐廳的時候，他還在用餐才對吧。
羅傑站在樓道中央，背後就是向上的樓梯。溫蒂：“麻煩請讓一下。”
對方沒有動。溫蒂的眉毛皺了起來，她擡頭看眼前人。羅傑的個子很高，卡爾裏斯先生的個子也很高，但明顯他更高一些，至少卡爾裏斯沒有這麽強的壓迫感，以及不適感。
溫蒂瞇起眼睛盯著他許久，在記憶中，她好像沒有做出什麽令羅傑不悅的舉動吧？就算有，她甚至都沒註意到過，而眼前這家夥卻急呼呼地來要說法，未免心胸又太狹窄了。
她沒有起沖突的想法，垂下頭打算繞行。當略過他身側的一瞬間，她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地瞪大雙眼，猛地轉過身去，而羅傑也正巧笑嘻嘻地看著她。
溫蒂伸出毫不留情地掐住他一側的臉，用力向外扯。手下皮膚的質感逼真，還帶著特有的人類，油脂觸感。
羅傑口吃不清：“快住手吧，要是臉歪了我可不一定有覆原的信心。”
“原來是你，Joker。”溫蒂有些驚訝，“這副裝扮真不錯，就連我都沒有認出來。”
“真的？”
“嗯……我大致能推測出你是偽人，但真實的身份仍然在我心裏是個謎。”
羅傑樂了：“那實在是太棒了，說明我的偽裝技能又提升了。”
敘完舊以後，溫蒂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是一直跟在馬戲團左右嗎，為什麽會來這裏？”
“你還記得給我發的那封郵件吧？”
溫蒂略帶疑惑地點頭，有很快頓住，反問：“你發過？”
“當然。”羅傑肯定道：“馬戲團正在從曼谷搬來密西西小鎮的路上，為了縮短路途，取消了沿路演出，我現在可清閑了。所以現在的我和你一樣，都是度假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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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蒂剛離開不久，羅傑也結束了用餐。餐廳裏很快變得空蕩起來。
不知為何，卡爾裏斯發現此時的自己有點食不下咽，他握著餐具的手緊了緊，將盤中的食物迅速一掃而空後，也起身走了。期間不超過兩分鐘的時間，因為D.D.D的日常以忙碌居多，他早已習慣了快速進食，這幾次只是為了照顧溫蒂特意減慢速度而已……雖然對方究竟需不需要自己的照顧，卡爾裏斯也不知道，或許她正享受獨自的好時光呢。
正想著，他已經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走進樓梯通道內，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溫蒂……以及站在她面前的羅傑。
前者伸出了手，扯了下後者的臉。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相聊甚歡。
卡爾裏斯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羅傑餘光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似乎是那個經常與溫蒂一起吃飯的男人，他停止了與溫蒂的交談，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
“卡爾裏斯先生，你已經吃完了？”溫蒂道。
卡爾裏斯回過神來，淡笑了一下：“是啊。”
他說：“兩位……之前認識嗎？”
在聽到卡爾裏斯這個名字的時候，羅傑的右眉向上挑了挑，不自覺地瞥了一眼站在身側的溫蒂，對方面不改色，只是在羅傑看過來時遞過去一個有些冷淡的眼神。
羅傑暗地裏揚了揚眉，心中大致有數。
“並不。”他回答卡爾裏斯，手掌攤開朝向溫蒂，“我們只是單純的……一見如故。”
卡爾裏斯：“原來如此，我剛才看兩位聊的挺開心，還以為是舊相識呢。”
羅傑哈哈笑了兩聲：“怎麽可能，在來到這座旅館前，我甚至都沒有見過懷特小姐。我比較喜歡交朋友，無論動物還是人。對了，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看看我的那些動物朋友們，它們可喜歡我了……”
他突然頓了一下，用一種遺憾地表情道：“天吶，那本相冊我丟在家裏了。抱歉，布萊克先生，可能沒法給你欣賞我可愛的朋友們了。”
“沒關系。”卡爾裏斯說：“大家都能看出來你是一位熱愛動物的人。”
在這短暫的交流中，只有羅傑一人在激情輸出。溫蒂聽不下去了，借口自己困意上頭想要早點回房休息，就離開了。
見溫蒂走了，卡爾裏斯朝羅傑禮貌地笑了笑，也打算回房。誰知道前腳剛踏上第一階樓梯，一個身影就閃了過來。羅傑站在卡爾裏斯面前，擋住了他大部分的去路。
“我新認識的朋友，你就要走了嗎，我覺得我們可能還能再聊聊。”他笑道。
溫蒂順著樓梯向上爬，在轉個彎以後，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羅傑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頭望著卡爾裏斯，他說：“你可以不用管她的。”
“抱歉。”卡爾裏斯舉起左手，向他展示腕上的手表：“現在已經不早了，今天精力了太多的事，我實在精疲力竭。那個兇手現在還沒找到，不是嗎？”
羅傑手臂上的肌肉由振奮地緊繃變為松弛，他沒有理解卡爾裏斯想表達什麽。
“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麽，就像沒有人知曉約克夫人的死因是人類還是偽人一樣。盡早回房吧，鎖好門窗，這樣安全一些。”卡爾裏斯沖他點頭一笑，“我先走了，再見。”
他邁開步伐，走上了樓。
羅傑口中吐出一口氣，他雙手環胸，轉過身擡頭望著卡爾裏斯的背影，單挑了眉毛，“好吧。我該說……感謝提醒嗎。”
.
溫蒂洗漱完畢後，換上幹凈舒適的睡衣，拉開被子鉆了進去。
窗戶大開著，夜晚的風吹了進來，帶來絲絲涼意。她靠坐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畫畫。這是一個迷你畫本，只有手掌大小。左側的床頭櫃上放著同樣迷你的顏料盒與畫具，溫蒂用濕潤的筆尖沾了點顏料，在小畫本上作畫。
因為畫本太小，因此繪畫內容非常簡潔，能看出是兩個人，兩男一女，並肩走在湖邊，天鵝從他們的頭頂飛過，陽光撒了下來，一片安詳美好。
溫蒂低頭地畫著，一縷發絲掉了下來被她隨手別到腦後，床旁邊的落地式大鏡子照射出她專註的模樣。
墻上掛鐘的分針哢噠哢噠的走著，鐘擺左右晃悠。
終於，她完成了作畫。溫蒂手拿著畫本舉起，欣賞了一會後，才放到床頭櫃上等待晾幹。可就在她偏過頭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鏡子裏的畫面。
微笑著的漢娜站在自己身後，她的眼神呆滯，眼白被黑色做替代，嘴角的笑容虛假且詭異。
溫蒂動作一頓，但她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眼睛上翻，翻了個無語的大白眼。
“我這裏是301。”她說，“卡西斯·約克現在住在302，你能不能調查清楚再動手？”
鏡子裏的偽人笑容一僵，刷的一下消失。
溫蒂嘆了口氣，起身將床頭櫃上的顏料盒以及畫具收好，檢查了下畫本上顏料的幹透程度。收拾好一切後，她才回到床上，伸手拉下了床頭燈，在一片黑暗中蓋上了薄被，閉上眼準備進入夢鄉……
突然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瞳孔猛烈收縮，眼睛瞪得極大。她拉開床頭燈，房間裏恢覆了光明。
她剛才說錯了！卡西斯·約克現在應該住在漢娜屍體的隔壁，三樓的304才對！
302室裏住著的是卡爾裏斯！
溫蒂崩潰地抓住一頭黑色的長發，將腦袋埋進被子裏。
她立刻翻身下床，身上的睡衣也沒來得及換，就這樣奔出了門。可當站在卡爾裏斯的房門前時，她又猶豫了。
就算現在敲開了他的門，等卡爾裏斯先生出現後，又該使用怎樣的說辭呢？
溫蒂在心裏預演無數遍後，才下定決心，曲起指節，準備觸碰眼前的這扇門。但還沒碰到，門就自己開了。
卡爾裏斯看見站在門外的溫蒂一楞，“懷特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溫蒂嘴巴張了張，原先事先想好的臺詞竟然不管用了，因為現在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她咬了一下唇瓣，嘴比腦子先一步動了，“我感覺有點害怕，卡爾裏斯先生。”
“害怕？”
卡爾裏斯仔細觀察著眼前人。溫蒂一頭黑發雜亂，毛躁燥的披在身後，小臉竟然有些蒼白，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更重要都是她穿著的是絲質的睡裙，布料柔順地貼在身上，顯得格外消瘦。
竟然連衣服不換就跑出來了，卡爾裏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忙詢問：“發生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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