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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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
養心殿內氤氳著薄薄的水汽，帝君臉頰掛著細微的汗珠，擡手擺了擺，進貢上來的新玩意滅了炭火，水汽消失不見。
與室外冰寒的情況不同，殿內暖氣十足，帝君道完話，胸口浮動得厲害，立身手負身後，走向門口又返回坐著。
“皇後那兒多關註，別是朕要去鴻洲了，才來搞小動作。”嵇憬琛似乎有話要說，坐下之時便換了個話題，“還有於亥該罰，就罰半月俸祿。”
半個月俸祿雖然不多，但是於亥只是個小侍衛，該罰的還得罰，否則日後淳於爍被人害了，都沒人告訴他。
宋玉德聽後半句蠕動著唇，好半天才委婉地說：“陛下，於侍衛是純妃的人，俸祿自然也是純妃發的。”
言下之意，嵇憬琛沒有資格罰於亥半月俸祿，就算要罰，也該由純妃罰才是。
嵇憬琛彎起嘴唇，挑眉問：“純妃的俸祿是誰發的？”
“國庫。”宋玉德有些摸不清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嵇憬琛又問：“既然是國庫，國庫又是誰的？”
宋玉德凝語，明白嵇憬琛的意思。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突如其來有點慌，果然下一刻陛下的脾氣莫名其妙發了出來，把奏折全都扔在地上。
如此反覆無常的性子，諒是宋玉德伴了十幾載都沒辦法推測陛下的心思。伴君如伴虎，需要的是戰戰兢兢、小心謹慎。
好似扔完脾氣消了一大半，黑著一張俊容，咬牙切齒怒斥：“淳於爍竟然拿著朕給的俸祿去養狗男人？！”
宋玉德深深看著地上狼藉一片，繼續保持沈默，因為他不曉得陛下會不會把俸祿之事，怪罪到他頭上來。
說多錯多，不說才對。他秉持這個道理，退到一旁，聽見陛下狂怒說：“宋玉德，給朕查！查淳於爍腹瀉之事，還有於亥究竟與淳於爍是否有染？！對了，還有替朕查樂樂的過往，越詳細越好！”
雖然很無語，但對於純妃娘娘腹瀉的情況下，帝君的極怒不得不聽，宋玉德低下頭感受到寒氣入體，腳步慢慢推到門口，隨即轉身，聽命派人將淳安殿‘翻箱倒櫃’的搜出一個結果。
然而還在茅廁裏的淳於爍對此不知情，蹲的腿麻立不起身，還需於亥攙扶他回到寢內，就看見太監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還是於亥一問，才問出了答案。
坐上帶有墊子的木椅時，淳於爍後穴只覺得一陣刺疼，趕緊側著身體坐，伸縮好似快損壞了，辣的很嚴重。
太醫已經就位，掏出薄帕蓋在淳於爍腕上，診了三兩次脈搏，斟酌道：“的確是瀉粉所致，娘娘無需過慮，藥性已經被排出來了。”
要是在不排出來，他想他還在茅廁。淳於爍虛弱地點點頭，閉眼不忘交代於亥檢查所有的水源，整個人攤在了椅子上。
那麽歹毒的想法，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呢？皇上已經是第二次沒保住他病了，實在是可恨。
勘察水源的結果不出一個時辰就出來了，兩位太監連忙將結果稟報給聖上，“陛下，淳安殿兩處井水都有大量的瀉粉。”
嵇憬琛抿著薄唇“嗯”了聲，不難猜到緣由，只是遠遠的點了下頭，“誰下的？”
太監們左看看右望望，支支吾吾了起來，是在嵇憬琛眉宇挑動了下，才找了個自認為不錯的借口，“陛下，淳安殿用人少，於侍衛忙著伺候娘娘，奴才們忙著清掃宮內，不能眼觀八方。”
嵇憬琛不滿意這借口，給宋玉德使了個眼色，緊接著兩名太監被帶了下去。對於不忠主子的人，他還是得盡早幫淳於爍清除。
再者淳安殿較為偏冷，宮殿也不大，不至於兩位都沒發現異常。
他坐在龍椅上思忖了一宿，直到朝日升起月落，一雙深邃的眼睛沾滿了紅血絲，案上的奏折展開擺滿，就是一個也沒看進去。
恰好今日以先皇崩為由，輟朝五日，他不用七早八早備好朝服，面對那些令人作嘔的臉。
當他眼睛快合上的時候，宋玉德從側殿走出，垂著眼沒說什麽，靜靜拿起墨錠，在硯臺滴上滴水，以此研墨，先慢後快，用力均勻。
都說研墨最考驗耐心，此話不錯，因為嵇憬琛聽著研墨的聲音都有了倦意，打了個哈欠，語氣還算平靜，“再給純妃多派十名護衛，時時刻刻給朕盯著樂樂和於亥。”
“是。”宋玉德輕應聲，研好墨，道：“陛下，若是純妃與於侍衛想要發展些什麽，早就發展了。”
嵇憬琛撐起精神，拿起墨筆沾墨，重拾奏折，寫下【閱】的字眼，煩心道：“他都不曾對朕笑，為什麽朕要他對別人笑？”
笑還曉得那麽好看，笑渦都出來了。憑什麽對他笑向來是勉強、逞強、皮笑肉不笑的呢？不公平！
宋玉德啞然半響，心為淳於爍憐憫。作為旁觀者，他明白淳於爍的心境，奈何對方是至高無上的帝君，反抗不得。
一月中旬，燕城有了入春的錯覺，天氣稍稍回暖了一絲，明烈陽光灑在紅墻青瓦上，街道人流多了起來，同時帝妃偽裝到位，秘密出行。
一輛樸素的馬車不急不緩行駛在人道上，淳於爍聽見簾子外的熱鬧響個不停，便掀起瞅瞅熱鬧，忍不住地揣著一把剝好殼的花生，眼睛亮了亮，恨不得立馬下車。
有名女子穿著白素服落魄淒涼，頭發冠作婦人模樣，被幾個壯漢推在了地上，抽泣了幾聲，便有一群人圍觀。
面對多人的袖手旁觀，女子指甲嵌入了皮肉裏，摻出一絲血來，顫聲道：“放過我吧！我夫君已亡，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夫君的遺產，竟然要把我賣入青樓！”
“放屁！你就一個娘們兒，把你賣到青樓都算對你好了！難不成你還想我把你賣給人牙子？”男人狠狠‘呸’了聲，不耐煩扯著女子的頭發，把女子拖了幾步路，“磨磨唧唧的！”
眾人一陣喧囂，不費口舌的自責男人們的不是，聲音越來越大，男人們覺得丟臉，當即甩了女子一巴掌。
這讓在馬車上的淳於爍看得膽跳心驚，不知覺中馬車緩緩停靠在陰影處，奈何帝君起氣場難以無視，他默默地放下簾子。
因為他救不了人，他身邊也有個……惡魔般的人。
嵇憬琛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思忖些什麽，須臾拉開簾布，伸出腳一躍下了馬車，然後側身擡手，把馬車上的人拽了下來，抱在自己的懷裏。
忽然被光線刺了下眼睛，淳於爍瞇了瞇眼睛，適應光線後，怔怔擡頭盯著嵇憬琛清晰的下頜線，許是緊咬下頜的緣故，脖子上的青筋突出來了。
此時宋玉德已經了解事情的經過，在二位面前小聲地說著，“那女子是富商之妻，因富商死於暗殺，家裏的弟兄不打算讓無所出之妻繼承遺產，才鬧的這一出。”
都說三無為大，無後最大。
“貪心小人罷了。”嵇憬琛向來看不慣此等卑鄙行為，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淳於爍在意，他就管。
大步走向那群人，大概是他自身氣場淩冽的關系，周圍人自動讓出了一條狹窄的路，讓他與淳於爍成功擠進來，盯著那名女子看。
明明他們是擠入擁擠的人群，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些不是。淳於爍知曉是服飾的緣故，才讓人噤了聲，就怕在燕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畢竟燕城皇室、官員、官員家屬有很多。
女子被暴打了幾拳，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暴露了出來，已經是失去了力量，只會抱著頭求饒。
“饒了我……二爺饒了我……”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盡管女子的求救有多麽的淒慘，但是群眾沒一個敢向前幫忙，因為那幾名男子很暴力，他們也怕傷了自己。只管說喊了巡捕，很快就會來了。
敢在大街上如此的人，定然是無視了王法。嵇憬琛牽住淳於爍欲上前的手，對其搖頭，低聲道：“樂樂你在仔細瞧瞧，有何不對勁。”
嵇憬琛稍微低頭，嘴唇就碰到了淳於爍耳朵，如細膩發糕般的觸感，軟軟又綿綿，使他眸色暗澀努力躲藏，忍著了某些不文雅的行為。
怎麽會有一個男人長得如此清朗好看，他視線一寸寸地往下挪，那皮膚滑膩容易留下任何屬於他的痕跡，那嘴唇殷紅得惹人想入非非，那脖子好像適合套上某樣項圈的東西。
在他印象中，男子本該是小麥色肌膚，身形健碩且有蠻力，絕對不會與淳於爍一樣。
他已經體會到皇兄的快樂了。
後面有人擠了過來，不慎撞到了淳於爍，他不穩踉蹌，很快便有兩只手扶著他的腰，分別在兩側，好在的是，這兩只手竟然沒有相撞。
一個摟著他下腰，一個摟著他肋骨。
他左右擡頭個看了一眼，不動神色地挪開了肋骨邊上的手，心忽然變得很奇怪，總感覺於亥不會越了尊卑。
好在於亥沒什麽神情，極快地托著下巴默默思量眼前事情，好讓他的心也回歸那女子身上。
淳於爍佇立在前排仔細端詳，女子挨了打臉上沒什麽傷痕，最多破了嘴皮而已。他意識到不對勁，稍微拉了拉嵇憬琛金絲秀邊黑袖，指著自己的臉頰，竊竊私語道：“這是假的？”
周圍的聲音很雜，淳於爍也不敢稱呼嵇憬琛為陛下，索性無視了所有尊稱。
嵇憬琛瞥向身側人，把人摟的更緊，漫不經心說著：“不是。樂樂你好好看，那女人猙獰的傷疤，每次的位置是不是不同？”
淳於爍註意盯著那手腕上的傷疤，淤青的位置很固定，但是結痂的疤痕好似在下滑，都延到了手掌處。他喃喃嘆了聲，“好像還真的啊……”
有了嵇憬琛的提示，淳於爍再蠢也知道是有人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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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那兒多關註，別是朕要去鴻洲了，才來搞小動作。”嵇憬琛似乎有話要說，坐下之時便換了個話題，“還有於亥該罰，就罰半月俸祿。”
半個月俸祿雖然不多，但是於亥只是個小侍衛，該罰的還得罰，否則日後淳於爍被人害了，都沒人告訴他。
宋玉德聽後半句蠕動著唇，好半天才委婉地說：“陛下，於侍衛是純妃的人，俸祿自然也是純妃發的。”
言下之意，嵇憬琛沒有資格罰於亥半月俸祿，就算要罰，也該由純妃罰才是。
嵇憬琛彎起嘴唇，挑眉問：“純妃的俸祿是誰發的？”
“國庫。”宋玉德有些摸不清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嵇憬琛又問：“既然是國庫，國庫又是誰的？”
宋玉德凝語，明白嵇憬琛的意思。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突如其來有點慌，果然下一刻陛下的脾氣莫名其妙發了出來，把奏折全都扔在地上。
如此反覆無常的性子，諒是宋玉德伴了十幾載都沒辦法推測陛下的心思。伴君如伴虎，需要的是戰戰兢兢、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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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德深深看著地上狼藉一片，繼續保持沈默，因為他不曉得陛下會不會把俸祿之事，怪罪到他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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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無語，但對於純妃娘娘腹瀉的情況下，帝君的極怒不得不聽，宋玉德低下頭感受到寒氣入體，腳步慢慢推到門口，隨即轉身，聽命派人將淳安殿‘翻箱倒櫃’的搜出一個結果。
然而還在茅廁裏的淳於爍對此不知情，蹲的腿麻立不起身，還需於亥攙扶他回到寢內，就看見太監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還是於亥一問，才問出了答案。
坐上帶有墊子的木椅時，淳於爍後穴只覺得一陣刺疼，趕緊側著身體坐，伸縮好似快損壞了，辣的很嚴重。
太醫已經就位，掏出薄帕蓋在淳於爍腕上，診了三兩次脈搏，斟酌道：“的確是瀉粉所致，娘娘無需過慮，藥性已經被排出來了。”
要是在不排出來，他想他還在茅廁。淳於爍虛弱地點點頭，閉眼不忘交代於亥檢查所有的水源，整個人攤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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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今日以先皇崩為由，輟朝五日，他不用七早八早備好朝服，面對那些令人作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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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研墨最考驗耐心，此話不錯，因為嵇憬琛聽著研墨的聲音都有了倦意，打了個哈欠，語氣還算平靜，“再給純妃多派十名護衛，時時刻刻給朕盯著樂樂和於亥。”
“是。”宋玉德輕應聲，研好墨，道：“陛下，若是純妃與於侍衛想要發展些什麽，早就發展了。”
嵇憬琛撐起精神，拿起墨筆沾墨，重拾奏折，寫下【閱】的字眼，煩心道：“他都不曾對朕笑，為什麽朕要他對別人笑？”
笑還曉得那麽好看，笑渦都出來了。憑什麽對他笑向來是勉強、逞強、皮笑肉不笑的呢？不公平！
宋玉德啞然半響，心為淳於爍憐憫。作為旁觀者，他明白淳於爍的心境，奈何對方是至高無上的帝君，反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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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樸素的馬車不急不緩行駛在人道上，淳於爍聽見簾子外的熱鬧響個不停，便掀起瞅瞅熱鬧，忍不住地揣著一把剝好殼的花生，眼睛亮了亮，恨不得立馬下車。
有名女子穿著白素服落魄淒涼，頭發冠作婦人模樣，被幾個壯漢推在了地上，抽泣了幾聲，便有一群人圍觀。
面對多人的袖手旁觀，女子指甲嵌入了皮肉裏，摻出一絲血來，顫聲道：“放過我吧！我夫君已亡，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夫君的遺產，竟然要把我賣入青樓！”
“放屁！你就一個娘們兒，把你賣到青樓都算對你好了！難不成你還想我把你賣給人牙子？”男人狠狠‘呸’了聲，不耐煩扯著女子的頭發，把女子拖了幾步路，“磨磨唧唧的！”
眾人一陣喧囂，不費口舌的自責男人們的不是，聲音越來越大，男人們覺得丟臉，當即甩了女子一巴掌。
這讓在馬車上的淳於爍看得膽跳心驚，不知覺中馬車緩緩停靠在陰影處，奈何帝君起氣場難以無視，他默默地放下簾子。
因為他救不了人，他身邊也有個……惡魔般的人。
嵇憬琛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思忖些什麽，須臾拉開簾布，伸出腳一躍下了馬車，然後側身擡手，把馬車上的人拽了下來，抱在自己的懷裏。
忽然被光線刺了下眼睛，淳於爍瞇了瞇眼睛，適應光線後，怔怔擡頭盯著嵇憬琛清晰的下頜線，許是緊咬下頜的緣故，脖子上的青筋突出來了。
此時宋玉德已經了解事情的經過，在二位面前小聲地說著，“那女子是富商之妻，因富商死於暗殺，家裏的弟兄不打算讓無所出之妻繼承遺產，才鬧的這一出。”
都說三無為大，無後最大。
“貪心小人罷了。”嵇憬琛向來看不慣此等卑鄙行為，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淳於爍在意，他就管。
大步走向那群人，大概是他自身氣場淩冽的關系，周圍人自動讓出了一條狹窄的路，讓他與淳於爍成功擠進來，盯著那名女子看。
明明他們是擠入擁擠的人群，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些不是。淳於爍知曉是服飾的緣故，才讓人噤了聲，就怕在燕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畢竟燕城皇室、官員、官員家屬有很多。
女子被暴打了幾拳，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暴露了出來，已經是失去了力量，只會抱著頭求饒。
“饒了我……二爺饒了我……”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盡管女子的求救有多麽的淒慘，但是群眾沒一個敢向前幫忙，因為那幾名男子很暴力，他們也怕傷了自己。只管說喊了巡捕，很快就會來了。
敢在大街上如此的人，定然是無視了王法。嵇憬琛牽住淳於爍欲上前的手，對其搖頭，低聲道：“樂樂你在仔細瞧瞧，有何不對勁。”
嵇憬琛稍微低頭，嘴唇就碰到了淳於爍耳朵，如細膩發糕般的觸感，軟軟又綿綿，使他眸色暗澀努力躲藏，忍著了某些不文雅的行為。
怎麽會有一個男人長得如此清朗好看，他視線一寸寸地往下挪，那皮膚滑膩容易留下任何屬於他的痕跡，那嘴唇殷紅得惹人想入非非，那脖子好像適合套上某樣項圈的東西。
在他印象中，男子本該是小麥色肌膚，身形健碩且有蠻力，絕對不會與淳於爍一樣。
他已經體會到皇兄的快樂了。
後面有人擠了過來，不慎撞到了淳於爍，他不穩踉蹌，很快便有兩只手扶著他的腰，分別在兩側，好在的是，這兩只手竟然沒有相撞。
一個摟著他下腰，一個摟著他肋骨。
他左右擡頭個看了一眼，不動神色地挪開了肋骨邊上的手，心忽然變得很奇怪，總感覺於亥不會越了尊卑。
好在於亥沒什麽神情，極快地托著下巴默默思量眼前事情，好讓他的心也回歸那女子身上。
淳於爍佇立在前排仔細端詳，女子挨了打臉上沒什麽傷痕，最多破了嘴皮而已。他意識到不對勁，稍微拉了拉嵇憬琛金絲秀邊黑袖，指著自己的臉頰，竊竊私語道：“這是假的？”
周圍的聲音很雜，淳於爍也不敢稱呼嵇憬琛為陛下，索性無視了所有尊稱。
嵇憬琛瞥向身側人，把人摟的更緊，漫不經心說著：“不是。樂樂你好好看，那女人猙獰的傷疤，每次的位置是不是不同？”
淳於爍註意盯著那手腕上的傷疤，淤青的位置很固定，但是結痂的疤痕好似在下滑，都延到了手掌處。他喃喃嘆了聲，“好像還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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