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187章

年前的江城冷得人直哆嗦, 氣溫直逼零下，所幸它還記得自己是個南方的城, 雖然直逼零下，但是始終不至於到零下。雨雪纏綿了大半個冬季，陽光卻在立春來臨前夕陡然明媚了起來。

等到他們回去，需要做的也就是買年貨和準備除夕祭祀，而這些，大部分時候都是被大人包辦的。

不回臨城留在江城過年的這個決定下得有點倉促，需要購置的東西還好說, 出門一趟基本能夠買齊, 問題比較大的是這個三層的小別墅。

屋子空前空蕩了起來，光線從窗外照入又在屋裏折射，往返出光的軌跡, 飄零的浮沈在光中游蕩，陳腐的舊年和新年在這樣的氣息裏交雜著, 對於祁佳佳和蘇小七蘇小八她們來說, 這樣的大掃除似乎更像是一個全家總動員的游戲。

房間變得異常的空闊，那些平日裏未曾註意過的角落零散了過往以為丟失了的物件，不見了的發卡, 幾個硬幣，鑰匙扣，甚至是舊年的紅包....

意思大概是“傻子”。

祁佳佳沖著祁濤做了個鬼臉，拿著照片跑得飛快，蘇林剛把自己房間的窗簾被套取下來，正準備拿下去清洗，迎頭就是祁佳佳和她手上的照片，以及在她身後窮追不舍的祁濤。

嗯，老實說，有被驚訝到。

看見蘇林往上看，兩個人還慢悠悠地舉起手打了個招呼。

屋外的陽光是帶著冷峭的暖，拉起的繩子上邊曬了清晰好的床單被罩和窗簾，空氣裏就有了清新的水汽和衣物被太陽曬過後幹凈的味道。

大約是以為不見了，然後買，以為不見了，然後又買，感覺好像沒有了，於是，買.....如此循環，何愁東西不多。

蘇小七和蘇小八從三樓下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把蘇林從沈思中喚醒，她很快站了起來，默默地關上了門。

她自己也是知道的，這樣的房間，大約是不能夠見人的，雖然不能說是無處下腳，但是也絕對跟整潔沾不上邊。她，大約，還是要臉的。

雖然現在只想捂臉。

數十年的家務經驗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祁佳佳和祁濤大腦的聲音，蘇小七喊蘇小八幫忙的聲音，王嬸跟王叔在樓下閑話的聲音漸漸遠了。

屋裏的光線隨著天空中太陽高度角的角度變化而變化著，光線曲折反射，浮沈散落在光裏，時間和歲月變得悠悠綿長。

蘇林點點頭，人就下樓去了。

蘇林:......

這樣的對話反覆幾遍之後，祁年就不在問她了，本著找點茬的心思，蘇林仔細看了下被扔掉的物品，然後發現，還真的找不出來有想要留下的。

頓時茫然，她那時候大約忙著怎麽樣投機取巧賺點生活費，學業全憑底子厚，這本課本也就沒有再翻過了，等到高三的時候，大把大把的覆習卷子還有覆習資料，需要再翻書的時候就更少了。

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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