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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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那個老師看了一眼在小芳桌面上放著的卷子, 這幾天考試, 作文和閱讀題的大題都是幾個老師輪流交換閱卷批改的, 有個學生語文作文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多字, 卻完全不講記述文三大寫作要素, 起因經過結果, 整的跟一流水賬似的, 剛開始他們還挺好奇是誰班上的學生, 畢竟從高二下學期開始總覆習, 時間都過了這麽久了, 怎麽樣也不至於寫出這麽一篇東西來。
現在看張國芳這個模樣, 顯然，是他們班的學生了。頓時心裏也有些同情也有些好笑，那個學生的卷子他也看過，雖然說寫的長了一些，也沒有什麽起因經過結果的說法，文筆平淡，但是吧，起碼字寫的還挺好看的。
他哈哈哈了幾句，說：“雖然作文寫得不怎麽樣, 但是，這字還可以，還可以哈！”這話說得就跟誇一個女孩子可愛，男孩子老實一樣，都是些場面裏的，嗯，廢話。
張國芳沒什麽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迅速把桌面上的卷子塞到了那一堆卷子裏頭，來了個眼不見為凈，然後開始揮手趕人，“行了行了，該幹嘛去幹嘛去，別在這裏礙眼。”
，
那老師見張國芳惱羞成怒，臉上的笑意又擴大了一些，搖了下頭，慢悠悠的晃回自己的位置去了，高三了呀，接下來要打的就是一場持久戰，再想像現在這麽悠閑，那就得是六月之後了！
卷子雖然大部分已經發下去了，但是年紀的排名卻沒有那麽快出來，想著明天就是周末了，高三的老師還算是個人，沒趕著把排名弄出來，也算是讓他們這些學生過個愉快一點的周末，但是作業還是不能少的。
周五下午沒有語文課，蘇林算是逃過一劫，把語文卷子扒了兩下塞進書包裏，忍不住感覺頭疼，一中的老師都愛較真，雖然說蘇林覺得她現在這樣的成績還挺好的，雖然不能說Q大和P大隨便選，但是，因為數奧金獎加分，好好準備一下自主招生進去是完全沒問題的，就算不自主招生，以她現在的成績，去個S大也是可以的。
對於一條沒什麽遠大志向的鹹魚來說，剩下的日子就是攤平，偶爾翻身曬曬太陽，等著高考結束就可以了。但是對於一中的老師來說，蘇林身上就只刻著大寫的“可惜”兩個字，所以無論是哪一個老師，對於蘇林這棵前途敞亮的小樹苗都是澆點水，施點肥，長高點，再長高一點的心態，對此，蘇林也只能，日常劃水。
不忍心辜負別人的好意，也不想做一條勵志的鹹魚，蘇林的劃水功夫是被磨練得是越來越熟練了。別人上課，她劃水，別人覆習，她依舊在一旁劃水，除了始終高高低低，起伏不定，沒有什麽明顯長進的成績，七班的同學和老師壓根看不出來，她在劃水，畢竟，課也是真的在上，作業也始終按時完成，比起高二的時候，不知道強到了那裏去，但是就是這成績，始終和原來差不多。
時間就在蘇林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劃水功夫中，一點一點溜走，轉眼就到了十二月的尾巴。
期中考剛剛結束不就，期末考還在一個月後，中間還有一個元旦晚會可期，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學期當中難得的美好光景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聖誕節的前一天，也是所謂的平安夜，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興起了平安夜給人送平安果的潮流來。
早上蘇林他們幾個出門的時候，王嬸還特意一人給塞了一個蘋果，說是平安夜吃平安果，這一年都平平安安的，也是很時髦潮流了。
把蘋果放進書包裏頭，三個人各自去上學，到了十二月底，北風一起，三個人就從騎自行車上學改為了坐公交，早班的公交車依舊是擠擠攘攘的。
蘇林剛剛找了個位置拉著吊環站好，旁邊一個看起來跟她年紀差不多的男生就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低著頭，露出來的兩只耳朵和半邊臉浮上了一層肉眼可辯的紅色，聲音有些局促：“那個，你坐吧。”
蘇林剛剛站定，聞言搖搖頭，道：“不用了，很快就下了，謝謝。”
今天的天氣比昨天冷了許多，蘇林出門的時候圍了一條白色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越發襯得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清靈動人，長長的睫毛如同鴉羽覆蓋其上，瓊鼻小巧，側面的剪影明晰清麗。
這個點鐘的公交車上，除了要趕早讀的學生，就是晨起出來活動活動的老人家。
坐在車廂另一邊的一個老婆婆看著那個男生的動作，忍不住看了一眼蘇林，轉過頭去跟她的同伴說笑：“看到他們就想起我年輕那會，也經常也有小夥給我讓座來著。”
那個讓座的男生聞言忍不住擡頭悄悄地瞄了蘇林一眼，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開口問：“那個，你也是一中的嗎？”
蘇林瞧了一眼自己身上跟對方如出一轍的一中校服，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男生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大概也覺得自己說了傻話，尷尬地小了兩聲，一雙眼睛亮晶晶地：“那個，你是幾班的，我好像沒見過你。”
說完又忙不疊自曝家門：“我高二一班的，仲夏陽。”
他這一說完，公交車就到站了，穿著紅色制服的公交司機在前面喊：“一中到了，一中到了，要下車的快點！”
蘇林抱歉地看了他一眼，順著人流下了公交。
回到課室的時候，她跟阮笙的桌面上都放了個包裝漂亮的平安果，方安安一臉感謝我吧的傲嬌又邀功的表情。
阮笙是內宿生，冬天起的會比較晚一些，跟蘇林前後腳回到的座位。
方安安沈默了一會，終於忍不住開始邀功：“送你們的平安果！”
平安果的妖風也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阮笙住在學校，對外界的信息相對不敏感，把那個平安果拿起來，仔細看了好一會，才一臉不解地看著方安安：“不就是個蘋果嗎？為什麽要叫平安果。”
說完，又從自己的袋子裏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你要的話，我宿舍還有，星期天回學校的時候，我媽給塞太多了，吃不完。”
對方的表情是在是太過認真和不解，方安安不大能辨別出說的是不是真話，狐疑地看了阮笙幾眼，慢慢地伸手準備把那顆蘋果拿過來，她在學校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平安果嘛，本來就是蘋果，沒有包裝，好像也不是那麽難接受。
她剛碰到那個蘋果，阮笙就把手收了回去，從袋子裏重新掏出兩份包裝可愛的糖果，分別遞到方安安和蘇林手邊，“諾，平安夜快樂呀！”
方安安眨了眨眼睛，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那麽一點點反應不過來，盯著手中的糖果看了幾眼之後，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又被阮笙給耍了，咬牙道：“阮笙！”
蘇林趴在桌子上看了一會方安安送的平安果，又看看阮笙送的糖果，後知後覺，自己也該給她們準備點什麽。最終午休的時候隨大流到學校的小賣鋪買了幾個平安果。
她去得晚，平安果已經賣完了，蘋果倒是還剩下不少，只是沒有包裝，大都不願意要，午餐的時間，小賣鋪裏沒什麽人，聽她要說要買平安果，有寫胖胖的老板娘瞥了她一眼，道：“平安果沒了，那邊還有一些小布偶要不要？打包賣你，二十五塊。”
蘇林順著老板娘指的方向看了下，角落裏頭確實堆著幾個布偶，不大，有點像是夾娃娃的機器裏面會放的那種，看起來有四五個的樣子。
把幾個布偶買下來，回了課室，放進兩人的抽屜裏頭，蘇林這才去飯堂打飯。
因為去得晚，蘇林幾乎是最後一個回課室午休的，一進教室，發現根本就沒人在午休，看見蘇林進來，裏頭的人的實現刷刷地看了過來，眼神裏頭帶著些微調侃的意味
這種待遇，上一次還是她剛剛重生的時候，等到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從抽屜裏摸到好幾個平安果的時候，她大約知道，那些眼光都是怎麽來的了。
女生的表情有些囧，然後當做什麽也沒發生，事情沒像意料中那樣發展，七班的學生也就歇了八卦的心思，開始午休，畢竟是高三了，雖然八卦是天性，但是，在繁重的學業壓力下面，也懂得了收斂不去挖掘。
從小賣鋪那裏買來的布偶一共有五個，除去送給方安安和阮笙的，還有兩個被她隨手塞給了放學回來的蘇小七和蘇小八。
年節過後，兩個小屁孩已經開始抽條了，臉上的嬰兒肥漸漸下去了寫，輪廓慢慢變得清晰，已經有了些許少年的模樣。
兩個人捧著蘇林塞給他們造型可愛的布偶，表情都有些囧！
近來顧惜和祁立言似乎都有些忙，已經將近一個半月沒有回來過了，晚修結束後，蘇林回到家，蘇小七和蘇小八都已經睡下了。
蘇林從房間的浴室出來，給自己滴了幾滴眼藥水，戴上眼鏡，看是碼下一本想要開的文章的存稿。防盜小程序的作用有點明顯，蘇林覺得，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她也許真的能靠寫文養活自己也說不定。
深夜裏時間的流逝速度似乎比白天來得要慢一些，秒鐘走過的聲音滴滴答答的，聽到樓下的響動的時候，蘇林第一反應是進賊了。
而後很快搖了搖頭，把這選項排除在外，瞄了一下時間，也不到顧惜和祁立言回國的時間。剛想出去看個究竟，放在一旁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祁年。
蘇林看了一下時間，嗯，午夜十一點，來自祁年的來電，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按照祁年的性子，這個時間點，是絕對不可能給她打電話的。
不要問她為什麽這麽肯定，畢竟，老幹部作息的對方，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入睡才是。
手機響了將近一分鐘，蘇林才接起來，剛靠近耳邊，就聽到鄧文琦穿著粗氣的聲音在另外一邊響了起來。
“蘇林是嗎？我是鄧文琦，能不能下來，給我開一下門！祁年他喝醉了。”
“喝醉了？”蘇林忍不住詫異。
聽到女生那邊驚詫的聲音，鄧文琦摸摸鼻子，有些心虛，直接跳過這一環節：“那個，你先下來開門吧。”
下樓開門，幫著鄧文琦把人弄進房間，蘇林松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問是怎麽一回事，就見鄧文琦前腳已經踏出了房門，一副準備溜之大吉的樣子。
蘇林在後邊涼涼開口：“你就打算這麽走？不怕明天某人醒來把你腿骨打折？”
鄧文琦尬笑著回頭，一臉諂媚：“那個，蘇同學，我們之間，好歹也有一份牛肉面的交情，看在這個份上，那個。”說著，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祁年，“就拜托你了。還有請你等他醒來之後，無比告訴他，是我！送他回來的，這個必須得強調一下！”
這份牛肉面的情誼顯然並沒有什麽用，蘇林雙手抱胸，“嗯，我會告訴他的，順便強調一下，你把他扔下就走。”
鄧文琦頓時苦著一張臉，道：“這，真的不關我事呀，我怎麽知道他們那群人玩得這麽瘋，連祁年都敢捉弄......”
說到一半，趁蘇林不註意，撒腿就跑了，蘇林跟著追出去，只能聽到樓下關門的聲音，還有斷斷續續傳來的：“小師妹，拜托你啦，記住，明天給我說幾句好話呀，師兄的命就靠你了！”
蘇林：......
這樣一番響動已經足夠把其他人驚醒了，隱約聽到什麽的蘇小八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打開門，剛好看見蘇林捧了杯水進了祁年的房間，當下鬧鐘警鈴大作。
連忙跟了上去，看見蘇林手上的水和藥，問：“怎麽了？”
“祁年喝醉了，給他吃點醒酒藥。”
蘇小八頓時先一步堵在了祁年門口，認真道：“我來吧！”
蘇林思考了一下，把手上的醒酒藥和水杯放到蘇小八手裏，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有什麽事的話，去敲我的門跟我說。”
蘇小八接過藥跟水，很是乖巧地應下了，站在祁年房門口，一直等到蘇林進了房間，臉上的笑意突然就下去了，轉身推門進去，正正對上床上坐了起來的人，神色清明，哪有一點醉意，頓時在心裏冷笑了一下。
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因為力度有些大，八分滿的水生生被震了一些出來，蘇小八看著祁年，全然沒有了在蘇林面前的那份乖巧聽話。
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說，你有完沒完！”
從床上坐起的祁年沒有搭理蘇小八，走到桌子旁邊把那杯溫水灌下，看著蘇小八炸毛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你以為我要做些什麽？”
蘇小八楞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祁年幾眼，看對方的眼神不死作假，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問道：“那你裝醉幹什麽。”
從上一年開始，他就隱約感覺到對方對蘇林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對方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反覆了。
想到這，忍不住越發挺直了腰板，警告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麽，總之，別打我姐的主意！”
等到蘇小八離開，祁年才出去把門關上。有些事情，可以騙得過別人，卻永遠騙不過自己，真的，什麽都不會做嗎？
第二天蘇林醒來的時候，鄧文琦已經繞著街區跑了一個小時了，祁年似乎一早就又離開了，從這之後，一直等到寒假來臨，對方才又回到了祁家。
小孩子的抽條似乎就只是幾個日夜的時間，到了一月底，蘇小七和蘇小八就雙雙突破了一米五五的大關，看起來就有了少年郎的模樣，蘇小八甚至要比蘇小七還要高一些，此時正站在三小校門前的小賣鋪門口，雙手環胸，清秀好看的眉眼間帶了一點不耐煩，眉頭微蹙這向裏面催促，“蘇小七，你買好了沒有！”
“好啦好啦！”一個和站在門口的少年面容有幾分相似，卻矮上一些的男孩提著個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塑料袋子從小賣鋪裏頭跑了出來，臉上的笑意堪比這夏日艷陽，就是有些太過燦爛了，顯得倒有幾分蠢兮兮的。
雖然嘗試過讓自己習慣，但是每次看到蘇小七這模樣，蘇小八還是忍不無言側首，渾身都在抗拒這和他走在一塊。
但是天生神經大條的蘇小七通常都會把對方身上大些的拒絕二字給完全忽視掉，很是不見外地把空閑著的一只手搭在蘇小八的身上，哥倆好地走出六親不認得步伐！
兩個人剛剛放學，從三小校門口一路騎著自行車回祁家，清秀好看的少年總會是人群中的焦點。
自從兩年前自家妹子跑了之後，沒了經濟支援，劉建業就不得不跟著同鄉的人來江城打點散工，在十字路口看到長大了許多的蘇小七的時候，一時之間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兩年前那個晚上，他很肯定他們說的那個中了大獎的小孩，那肯定就是他外甥，外甥中了這麽一個大獎，幫助一下自己的外家，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雖然想著從蘇小七那裏弄點錢出來，但是這兩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點背，不僅找不到一點他妹子的消息，連就在江城的蘇小七的消息也沒能打聽到。
讓他一度懷疑，蘇小七是不是離開了江城，但是，想他們三個小孩，應該也走不到哪裏去，這才鐵了心，窩在江城這裏打散工！
看，這不就是時來運轉了嗎？劉建業心裏得意，把手上的東西扔到車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往剛剛看到蘇小七的地方跑。
因為沒有學歷，也沒有什麽手藝，劉建業能打的一點散工也就是幫人搬搬貨，搬搬家什麽的，他這一走，跟他搭檔的人就不樂意了，在後邊喊道：“哎，你幹什麽呢？活還沒幹完呢？”
“幹什麽活呀，我找我外甥去！”
和他搭檔幹活的人跟劉建業是同鄉，平日裏沒少聽他吹牛說自己有個外甥，怎麽怎麽有錢，中了多少錢彩票！心裏頭雖然覺得好笑，但是也就當做是日常談資，聽聽就過去了。
這下看劉建業的樣子不像作假，頓時半信半疑，道：“行，你找你外甥去，發達了別忘記哥們哈，這活的錢，我就不給你分了！”
這話說得正好到劉建業的心裏頭去了，他是家裏頭唯一的男丁，上下有四個姐妹，從小就被家裏人慣著長大的，這兩年沒辦法出來打散工，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想的是怎麽找到蘇小七和他妹子，比想著去找活的時間還要多，當下滿口答應下來，道：“行，等我找到我外甥，我還要這辛苦錢做什麽！等著哈，老哥我發達了請你們喝酒去。”
眼見著劉建業走遠，那個人忍不住搖了搖頭，低頭幹自己的活，沒在說話了。
蘇小七和蘇小八騎著自行車，等到劉建業找來，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不過這人也有些小聰明，當下在附近找了間小旅館住下，打起了守株待兔的主意。
不巧今天剛好是周五，明後兩天都不用上學，他是註定要撲了個空的。
一中高三的學生們剛剛結束掉一次月考，考完之後，方安安直接就癱了，抱著桌子在那裏幹嚎，嘴裏喃喃自語：“這下我肯定完了，完蛋了！！”
阮笙在一旁看不過去，拿了張試卷卷成筒，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行啦，別嚎了，分數還要下周才能出來呢？再怎麽樣，你還是能過一個相對比較愉快的周末的。”
方安安想起自己父母的表現，有些哭笑不得，道：“愉快個鬼呀，你都不知道，我現在都情願學校別放假，天天讓我待在學校裏得了，你都不知道我爸媽有多誇張，在家裏走路的時候都是踮著腳的，有一天晚上我出來上廁所，被嚇了夠嗆！他們還說是怕打擾我學習。真想快點考完，高三快點結束。”
阮笙順著方安安的話頭往下接：“考完了，也就真的結束了，到時候別又天天嚎著要回來一中。”
方安安立刻做了個發誓的動作，保證道：“絕對不會！”註意到一旁一直沈默著的蘇林，伸手戳了戳她的背，尋求同盟。
蘇林的註意力全在手機上，一時沒註意她們在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祁·大尾巴狼·年，已經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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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師看了一眼在小芳桌面上放著的卷子, 這幾天考試, 作文和閱讀題的大題都是幾個老師輪流交換閱卷批改的, 有個學生語文作文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多字, 卻完全不講記述文三大寫作要素, 起因經過結果, 整的跟一流水賬似的, 剛開始他們還挺好奇是誰班上的學生, 畢竟從高二下學期開始總覆習, 時間都過了這麽久了, 怎麽樣也不至於寫出這麽一篇東西來。
現在看張國芳這個模樣, 顯然，是他們班的學生了。頓時心裏也有些同情也有些好笑，那個學生的卷子他也看過，雖然說寫的長了一些，也沒有什麽起因經過結果的說法，文筆平淡，但是吧，起碼字寫的還挺好看的。
他哈哈哈了幾句，說：“雖然作文寫得不怎麽樣, 但是，這字還可以，還可以哈！”這話說得就跟誇一個女孩子可愛，男孩子老實一樣，都是些場面裏的，嗯，廢話。
張國芳沒什麽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迅速把桌面上的卷子塞到了那一堆卷子裏頭，來了個眼不見為凈，然後開始揮手趕人，“行了行了，該幹嘛去幹嘛去，別在這裏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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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見張國芳惱羞成怒，臉上的笑意又擴大了一些，搖了下頭，慢悠悠的晃回自己的位置去了，高三了呀，接下來要打的就是一場持久戰，再想像現在這麽悠閑，那就得是六月之後了！
卷子雖然大部分已經發下去了，但是年紀的排名卻沒有那麽快出來，想著明天就是周末了，高三的老師還算是個人，沒趕著把排名弄出來，也算是讓他們這些學生過個愉快一點的周末，但是作業還是不能少的。
周五下午沒有語文課，蘇林算是逃過一劫，把語文卷子扒了兩下塞進書包裏，忍不住感覺頭疼，一中的老師都愛較真，雖然說蘇林覺得她現在這樣的成績還挺好的，雖然不能說Q大和P大隨便選，但是，因為數奧金獎加分，好好準備一下自主招生進去是完全沒問題的，就算不自主招生，以她現在的成績，去個S大也是可以的。
對於一條沒什麽遠大志向的鹹魚來說，剩下的日子就是攤平，偶爾翻身曬曬太陽，等著高考結束就可以了。但是對於一中的老師來說，蘇林身上就只刻著大寫的“可惜”兩個字，所以無論是哪一個老師，對於蘇林這棵前途敞亮的小樹苗都是澆點水，施點肥，長高點，再長高一點的心態，對此，蘇林也只能，日常劃水。
不忍心辜負別人的好意，也不想做一條勵志的鹹魚，蘇林的劃水功夫是被磨練得是越來越熟練了。別人上課，她劃水，別人覆習，她依舊在一旁劃水，除了始終高高低低，起伏不定，沒有什麽明顯長進的成績，七班的同學和老師壓根看不出來，她在劃水，畢竟，課也是真的在上，作業也始終按時完成，比起高二的時候，不知道強到了那裏去，但是就是這成績，始終和原來差不多。
時間就在蘇林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劃水功夫中，一點一點溜走，轉眼就到了十二月的尾巴。
期中考剛剛結束不就，期末考還在一個月後，中間還有一個元旦晚會可期，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學期當中難得的美好光景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聖誕節的前一天，也是所謂的平安夜，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興起了平安夜給人送平安果的潮流來。
早上蘇林他們幾個出門的時候，王嬸還特意一人給塞了一個蘋果，說是平安夜吃平安果，這一年都平平安安的，也是很時髦潮流了。
把蘋果放進書包裏頭，三個人各自去上學，到了十二月底，北風一起，三個人就從騎自行車上學改為了坐公交，早班的公交車依舊是擠擠攘攘的。
蘇林剛剛找了個位置拉著吊環站好，旁邊一個看起來跟她年紀差不多的男生就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低著頭，露出來的兩只耳朵和半邊臉浮上了一層肉眼可辯的紅色，聲音有些局促：“那個，你坐吧。”
蘇林剛剛站定，聞言搖搖頭，道：“不用了，很快就下了，謝謝。”
今天的天氣比昨天冷了許多，蘇林出門的時候圍了一條白色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越發襯得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清靈動人，長長的睫毛如同鴉羽覆蓋其上，瓊鼻小巧，側面的剪影明晰清麗。
這個點鐘的公交車上，除了要趕早讀的學生，就是晨起出來活動活動的老人家。
坐在車廂另一邊的一個老婆婆看著那個男生的動作，忍不住看了一眼蘇林，轉過頭去跟她的同伴說笑：“看到他們就想起我年輕那會，也經常也有小夥給我讓座來著。”
那個讓座的男生聞言忍不住擡頭悄悄地瞄了蘇林一眼，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開口問：“那個，你也是一中的嗎？”
蘇林瞧了一眼自己身上跟對方如出一轍的一中校服，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男生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大概也覺得自己說了傻話，尷尬地小了兩聲，一雙眼睛亮晶晶地：“那個，你是幾班的，我好像沒見過你。”
說完又忙不疊自曝家門：“我高二一班的，仲夏陽。”
他這一說完，公交車就到站了，穿著紅色制服的公交司機在前面喊：“一中到了，一中到了，要下車的快點！”
蘇林抱歉地看了他一眼，順著人流下了公交。
回到課室的時候，她跟阮笙的桌面上都放了個包裝漂亮的平安果，方安安一臉感謝我吧的傲嬌又邀功的表情。
阮笙是內宿生，冬天起的會比較晚一些，跟蘇林前後腳回到的座位。
方安安沈默了一會，終於忍不住開始邀功：“送你們的平安果！”
平安果的妖風也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阮笙住在學校，對外界的信息相對不敏感，把那個平安果拿起來，仔細看了好一會，才一臉不解地看著方安安：“不就是個蘋果嗎？為什麽要叫平安果。”
說完，又從自己的袋子裏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你要的話，我宿舍還有，星期天回學校的時候，我媽給塞太多了，吃不完。”
對方的表情是在是太過認真和不解，方安安不大能辨別出說的是不是真話，狐疑地看了阮笙幾眼，慢慢地伸手準備把那顆蘋果拿過來，她在學校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平安果嘛，本來就是蘋果，沒有包裝，好像也不是那麽難接受。
她剛碰到那個蘋果，阮笙就把手收了回去，從袋子裏重新掏出兩份包裝可愛的糖果，分別遞到方安安和蘇林手邊，“諾，平安夜快樂呀！”
方安安眨了眨眼睛，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那麽一點點反應不過來，盯著手中的糖果看了幾眼之後，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又被阮笙給耍了，咬牙道：“阮笙！”
蘇林趴在桌子上看了一會方安安送的平安果，又看看阮笙送的糖果，後知後覺，自己也該給她們準備點什麽。最終午休的時候隨大流到學校的小賣鋪買了幾個平安果。
她去得晚，平安果已經賣完了，蘋果倒是還剩下不少，只是沒有包裝，大都不願意要，午餐的時間，小賣鋪裏沒什麽人，聽她要說要買平安果，有寫胖胖的老板娘瞥了她一眼，道：“平安果沒了，那邊還有一些小布偶要不要？打包賣你，二十五塊。”
蘇林順著老板娘指的方向看了下，角落裏頭確實堆著幾個布偶，不大，有點像是夾娃娃的機器裏面會放的那種，看起來有四五個的樣子。
把幾個布偶買下來，回了課室，放進兩人的抽屜裏頭，蘇林這才去飯堂打飯。
因為去得晚，蘇林幾乎是最後一個回課室午休的，一進教室，發現根本就沒人在午休，看見蘇林進來，裏頭的人的實現刷刷地看了過來，眼神裏頭帶著些微調侃的意味
這種待遇，上一次還是她剛剛重生的時候，等到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從抽屜裏摸到好幾個平安果的時候，她大約知道，那些眼光都是怎麽來的了。
女生的表情有些囧，然後當做什麽也沒發生，事情沒像意料中那樣發展，七班的學生也就歇了八卦的心思，開始午休，畢竟是高三了，雖然八卦是天性，但是，在繁重的學業壓力下面，也懂得了收斂不去挖掘。
從小賣鋪那裏買來的布偶一共有五個，除去送給方安安和阮笙的，還有兩個被她隨手塞給了放學回來的蘇小七和蘇小八。
年節過後，兩個小屁孩已經開始抽條了，臉上的嬰兒肥漸漸下去了寫，輪廓慢慢變得清晰，已經有了些許少年的模樣。
兩個人捧著蘇林塞給他們造型可愛的布偶，表情都有些囧！
近來顧惜和祁立言似乎都有些忙，已經將近一個半月沒有回來過了，晚修結束後，蘇林回到家，蘇小七和蘇小八都已經睡下了。
蘇林從房間的浴室出來，給自己滴了幾滴眼藥水，戴上眼鏡，看是碼下一本想要開的文章的存稿。防盜小程序的作用有點明顯，蘇林覺得，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她也許真的能靠寫文養活自己也說不定。
深夜裏時間的流逝速度似乎比白天來得要慢一些，秒鐘走過的聲音滴滴答答的，聽到樓下的響動的時候，蘇林第一反應是進賊了。
而後很快搖了搖頭，把這選項排除在外，瞄了一下時間，也不到顧惜和祁立言回國的時間。剛想出去看個究竟，放在一旁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祁年。
蘇林看了一下時間，嗯，午夜十一點，來自祁年的來電，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按照祁年的性子，這個時間點，是絕對不可能給她打電話的。
不要問她為什麽這麽肯定，畢竟，老幹部作息的對方，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入睡才是。
手機響了將近一分鐘，蘇林才接起來，剛靠近耳邊，就聽到鄧文琦穿著粗氣的聲音在另外一邊響了起來。
“蘇林是嗎？我是鄧文琦，能不能下來，給我開一下門！祁年他喝醉了。”
“喝醉了？”蘇林忍不住詫異。
聽到女生那邊驚詫的聲音，鄧文琦摸摸鼻子，有些心虛，直接跳過這一環節：“那個，你先下來開門吧。”
下樓開門，幫著鄧文琦把人弄進房間，蘇林松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問是怎麽一回事，就見鄧文琦前腳已經踏出了房門，一副準備溜之大吉的樣子。
蘇林在後邊涼涼開口：“你就打算這麽走？不怕明天某人醒來把你腿骨打折？”
鄧文琦尬笑著回頭，一臉諂媚：“那個，蘇同學，我們之間，好歹也有一份牛肉面的交情，看在這個份上，那個。”說著，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祁年，“就拜托你了。還有請你等他醒來之後，無比告訴他，是我！送他回來的，這個必須得強調一下！”
這份牛肉面的情誼顯然並沒有什麽用，蘇林雙手抱胸，“嗯，我會告訴他的，順便強調一下，你把他扔下就走。”
鄧文琦頓時苦著一張臉，道：“這，真的不關我事呀，我怎麽知道他們那群人玩得這麽瘋，連祁年都敢捉弄......”
說到一半，趁蘇林不註意，撒腿就跑了，蘇林跟著追出去，只能聽到樓下關門的聲音，還有斷斷續續傳來的：“小師妹，拜托你啦，記住，明天給我說幾句好話呀，師兄的命就靠你了！”
蘇林：......
這樣一番響動已經足夠把其他人驚醒了，隱約聽到什麽的蘇小八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打開門，剛好看見蘇林捧了杯水進了祁年的房間，當下鬧鐘警鈴大作。
連忙跟了上去，看見蘇林手上的水和藥，問：“怎麽了？”
“祁年喝醉了，給他吃點醒酒藥。”
蘇小八頓時先一步堵在了祁年門口，認真道：“我來吧！”
蘇林思考了一下，把手上的醒酒藥和水杯放到蘇小八手裏，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有什麽事的話，去敲我的門跟我說。”
蘇小八接過藥跟水，很是乖巧地應下了，站在祁年房門口，一直等到蘇林進了房間，臉上的笑意突然就下去了，轉身推門進去，正正對上床上坐了起來的人，神色清明，哪有一點醉意，頓時在心裏冷笑了一下。
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因為力度有些大，八分滿的水生生被震了一些出來，蘇小八看著祁年，全然沒有了在蘇林面前的那份乖巧聽話。
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說，你有完沒完！”
從床上坐起的祁年沒有搭理蘇小八，走到桌子旁邊把那杯溫水灌下，看著蘇小八炸毛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你以為我要做些什麽？”
蘇小八楞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祁年幾眼，看對方的眼神不死作假，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問道：“那你裝醉幹什麽。”
從上一年開始，他就隱約感覺到對方對蘇林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對方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反覆了。
想到這，忍不住越發挺直了腰板，警告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麽，總之，別打我姐的主意！”
等到蘇小八離開，祁年才出去把門關上。有些事情，可以騙得過別人，卻永遠騙不過自己，真的，什麽都不會做嗎？
第二天蘇林醒來的時候，鄧文琦已經繞著街區跑了一個小時了，祁年似乎一早就又離開了，從這之後，一直等到寒假來臨，對方才又回到了祁家。
小孩子的抽條似乎就只是幾個日夜的時間，到了一月底，蘇小七和蘇小八就雙雙突破了一米五五的大關，看起來就有了少年郎的模樣，蘇小八甚至要比蘇小七還要高一些，此時正站在三小校門前的小賣鋪門口，雙手環胸，清秀好看的眉眼間帶了一點不耐煩，眉頭微蹙這向裏面催促，“蘇小七，你買好了沒有！”
“好啦好啦！”一個和站在門口的少年面容有幾分相似，卻矮上一些的男孩提著個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塑料袋子從小賣鋪裏頭跑了出來，臉上的笑意堪比這夏日艷陽，就是有些太過燦爛了，顯得倒有幾分蠢兮兮的。
雖然嘗試過讓自己習慣，但是每次看到蘇小七這模樣，蘇小八還是忍不無言側首，渾身都在抗拒這和他走在一塊。
但是天生神經大條的蘇小七通常都會把對方身上大些的拒絕二字給完全忽視掉，很是不見外地把空閑著的一只手搭在蘇小八的身上，哥倆好地走出六親不認得步伐！
兩個人剛剛放學，從三小校門口一路騎著自行車回祁家，清秀好看的少年總會是人群中的焦點。
自從兩年前自家妹子跑了之後，沒了經濟支援，劉建業就不得不跟著同鄉的人來江城打點散工，在十字路口看到長大了許多的蘇小七的時候，一時之間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兩年前那個晚上，他很肯定他們說的那個中了大獎的小孩，那肯定就是他外甥，外甥中了這麽一個大獎，幫助一下自己的外家，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雖然想著從蘇小七那裏弄點錢出來，但是這兩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點背，不僅找不到一點他妹子的消息，連就在江城的蘇小七的消息也沒能打聽到。
讓他一度懷疑，蘇小七是不是離開了江城，但是，想他們三個小孩，應該也走不到哪裏去，這才鐵了心，窩在江城這裏打散工！
看，這不就是時來運轉了嗎？劉建業心裏得意，把手上的東西扔到車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往剛剛看到蘇小七的地方跑。
因為沒有學歷，也沒有什麽手藝，劉建業能打的一點散工也就是幫人搬搬貨，搬搬家什麽的，他這一走，跟他搭檔的人就不樂意了，在後邊喊道：“哎，你幹什麽呢？活還沒幹完呢？”
“幹什麽活呀，我找我外甥去！”
和他搭檔幹活的人跟劉建業是同鄉，平日裏沒少聽他吹牛說自己有個外甥，怎麽怎麽有錢，中了多少錢彩票！心裏頭雖然覺得好笑，但是也就當做是日常談資，聽聽就過去了。
這下看劉建業的樣子不像作假，頓時半信半疑，道：“行，你找你外甥去，發達了別忘記哥們哈，這活的錢，我就不給你分了！”
這話說得正好到劉建業的心裏頭去了，他是家裏頭唯一的男丁，上下有四個姐妹，從小就被家裏人慣著長大的，這兩年沒辦法出來打散工，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想的是怎麽找到蘇小七和他妹子，比想著去找活的時間還要多，當下滿口答應下來，道：“行，等我找到我外甥，我還要這辛苦錢做什麽！等著哈，老哥我發達了請你們喝酒去。”
眼見著劉建業走遠，那個人忍不住搖了搖頭，低頭幹自己的活，沒在說話了。
蘇小七和蘇小八騎著自行車，等到劉建業找來，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不過這人也有些小聰明，當下在附近找了間小旅館住下，打起了守株待兔的主意。
不巧今天剛好是周五，明後兩天都不用上學，他是註定要撲了個空的。
一中高三的學生們剛剛結束掉一次月考，考完之後，方安安直接就癱了，抱著桌子在那裏幹嚎，嘴裏喃喃自語：“這下我肯定完了，完蛋了！！”
阮笙在一旁看不過去，拿了張試卷卷成筒，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行啦，別嚎了，分數還要下周才能出來呢？再怎麽樣，你還是能過一個相對比較愉快的周末的。”
方安安想起自己父母的表現，有些哭笑不得，道：“愉快個鬼呀，你都不知道，我現在都情願學校別放假，天天讓我待在學校裏得了，你都不知道我爸媽有多誇張，在家裏走路的時候都是踮著腳的，有一天晚上我出來上廁所，被嚇了夠嗆！他們還說是怕打擾我學習。真想快點考完，高三快點結束。”
阮笙順著方安安的話頭往下接：“考完了，也就真的結束了，到時候別又天天嚎著要回來一中。”
方安安立刻做了個發誓的動作，保證道：“絕對不會！”註意到一旁一直沈默著的蘇林，伸手戳了戳她的背，尋求同盟。
蘇林的註意力全在手機上，一時沒註意她們在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祁·大尾巴狼·年，已經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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