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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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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歸心似箭

那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外人無從得知, 只知道從這一天開始,趙椿倒是成了豐州營的常客。

岑將軍與趙椿一見如故,三天兩頭的切磋, 稱兄道弟好不自在。

就連秦清都感慨萬分,畢竟岑將軍向來是個刺頭, 對他與趙夢成總有幾分提防, 沒想到跟趙椿卻這般合拍。

也許人與人的緣分就是如此。

就如他與趙夢成,也總是能說到一塊兒去。

趙椿不但自己去,還帶著手底下一群民兵一塊兒去打擂臺,有輸有贏,好不熱鬧。

一時間豐州營與民兵營幾乎不分你我。

趙夢成看在眼裏, 這倒是意外之喜,只是家裏頭的好酒消耗的實在是太快一些。

這一日,趙椿又興匆匆的要出門, 被他一把薅住了:“又要去見岑將軍?”

趙椿嘿嘿笑:“昨日岑將軍說我的招式有破綻, 今日我去討教討教, 爭取更上一層樓。”

“去就去,把酒壇子放下。”趙夢成說道。

趙椿摟緊酒壇子:“爹,我這總不能空著手上門吧, 這點酒就當送他的。”

趙夢成拍了一下他的額頭:“這點酒, 這已經是最後一壇子了, 喝完可就沒了。”

“那我可得讓他多教教我, 否則就虧大發了。”趙椿笑道。

趙茂提醒他:“大哥, 爹說的是實話,這批好酒釀制不易, 且損耗的糧食也多,不宜多制, 結果全讓你送給岑將軍了。”

趙椿反駁道:“能用幾壇子好酒收買了岑將軍,那也是價有所值。”

這話讓人挑眉。

趙茂淡淡道:“酒是喝了,但岑將軍豈是那麽好收買的。”

雖說如今沒再跟爹爹打擂臺,但這一位是陸指揮使的死忠,一直以來都有監督他們的意思。

趙椿拍著胸脯保證:“也不差最後這壇子酒,你放心,絕對不會浪費。”

說完一溜煙兒往外跑,吹了個口哨,倔驢就屁顛屁顛來了。

趙茂看著直搖頭,想起剛來的時候大哥還口口聲聲想念爹爹,結果才陪著爹爹多久,整天就想著往外跑。

趙夢成笑了笑:“算了讓他去吧。”

“前幾日秦大人派人傳話,說岑將軍還帶著他演練兩軍對戰,這在別處也是難得的。”

要不是如此,他可舍不得花了大力氣才釀制出來的好酒。

趙椿很是自在了幾天,很快就沒法出門了。

一場大雨突如其來,將豐州府澆了個透心涼。

大雨是從子時開始落下的,驚雷陣陣,將睡夢中的趙夢成都驚醒了。

打開窗一看,電閃雷鳴,將天地間都照得通亮。

趙夢成暗道不好,看這架勢是要下暴雨,連忙點亮蠟燭吩咐下去,叮囑城內城外的百姓註意避雨,若是水位上升,就要立刻遷移到高處。

一番吩咐下來,暴雨已經嘩啦啦落下,大雨傾盆。

趙椿一看這架勢就皺眉:“這幾年也是奇了怪了,要麽不下雨,要麽趕著秋收的點下。”

趙茂卻說:“幸虧爹爹下令提前秋收,如今不會影響糧食產量。”

不止如此,趙夢成早有預料,提前寫了雨後各項措施,如何避雨,如何保存糧食,如何遷移百姓,都有條例。

如今才有井井有條,並不混亂。

劈裏啪啦的大雨吵醒了熟睡的百姓,等瞧見老天爺這架勢,一個個心驚膽戰。

那一年的大洪水還在眼前,經歷過大洪水活下來的百姓更是害怕。

“幸好幸好,咱家的糧食都已經收了。”

家裏男人紛紛慶幸,一個個口中感激:“多虧趙大人有先見之明。”

“若不是趙大人咱們今年春耕都拿不出糧種來。”

感激過後,眼看著院子裏的水都開始積起來,百姓們有些驚慌。

“不會是又要發大水吧?”

“咱們要不要趕緊走,去山上避一避?”

“豐州湖會不會漫出來,要不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當家的男人聽見這話,倒是冷靜下來:“別慌,我聽裏正說過,趙大人對這次大雨有所安排。”

“會有專人負責測量水位,到了警戒線就會通知百姓撤離,你們聽,現在外頭沒警報聲。”

一家人豎著耳朵去聽,果然沒有聽見警報聲。

紛紛拍著胸脯說:“還好還好,只是這麽大的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是啊,往年這麽大的雨下上一個時辰,豐州湖就要漫出來了。”

當家的男人立刻說:“今年不一樣,咱們可是花了大力氣疏浚豐州湖的,河泥都挖幹凈了,肯定不會跟往年一樣。”

聽著這話,全家人的心又安穩了一些。

看著外頭的大雨,心底雖然還有些不安,可家裏有糧食,而且還有人專門測量水位,不知不覺就沒那麽害怕了。

豐州營中,秦清看著這麽大的雨也是頭疼。

“這幾年也不知怎麽了,南方雨水這麽多,北方卻連年幹旱。”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看不過大周皇帝的荒誕,所以降下懲罰來。

岑將軍聽見他的感慨,反問道:“你確定豐州湖能撐得住?若是發了大水,咱們豐州營也得搬一搬。”

豐州營的地勢已經算高,但那一年大水的時候也受損不少。

秦清也不是很有把握:“要是再多修一段時間就好了。”

岑將軍聽了心急,皺眉追問:“那到底要不要搬,我看不如早點搬,省得有損失。”

“再等等。”畢竟一個營地,搬遷實在是不容易。

秦清解釋:“趙夢成安排了人在各處查看水位,一旦水位上升到警戒線就會拉響警報通知,那警報聲能傳出很遠,豐州營肯定也能聽見。”

“嘿,他倒是安全的周全。”岑將軍也不得不佩服。

能在短短時間內安排的這般妥當,這趙夢成實在是個人物。

岑將軍又誇道:“他那大兒子也不錯,小小年紀伸手矯健,再過兩年連本將軍也不是對手。”

甚至還說:“聽說他在望潮府不著痕跡就把鼉家收拾掉了,老子早就看那裝神弄鬼的鼉家不滿,也就是騰不出手來收拾。”

秦清也不意外,最近岑將軍沒少在他跟前誇趙椿。

“難得有個跟你投契的人。”

岑將軍哈哈一笑:“可不是,難得是個直來直去的痛快性子,不會兜圈子惹人心煩。”

秦清無語,暗道這家夥一定要刺自己一下才痛快嗎?

傾盆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無數百姓夜不能眠,幸好,趙夢成抵達豐州府後所做的一切都沒白費。

從上河鎮到豐州府的河道被粗略的疏浚過一部分,豐州湖更是大力治理的對象。

三天之後,大雨慢慢停歇,豐州府除了低窪的那一片被淹沒,不得不遷移之外,其餘地方並無嚴重水災。

最讓百姓歡呼不已的是,豐州湖雖然也漫出來一些水,但並未形成嚴重內澇,整個府城都安安穩穩。

至此,趙夢成終於松了口氣。

“幸好老天爺給面子,要是再下兩天,咱們也得搬到山頭上去。”趙茂感慨道。

趙夢成笑了笑:“看來河道疏浚還得繼續,否則不是每一次都這麽幸運。”

趙椿忽然開口:“爹,我覺得您身上帶著好運道,您在哪兒,哪兒的老百姓就跟著沾光。”

“油嘴滑舌。”趙夢成拍了拍他後腦勺。

趙椿嘿嘿笑:“我說的是真話,以前咱上河鎮是什麽鄉下地方,青山村鄉親們能吃飽的都在少數,如今呢,家家戶戶都吃上肉了。”

“豐州府算好地方了吧,可您沒來的時候老百姓也苦不堪言,如今您以來,豐收了,連豐州湖水都聽話了。”

趙夢成哭笑不得:“那是因為治理有方,別扯這些神神鬼鬼。”

趙茂難得讚同大哥的話:“其實大哥說的對,若不是爹爹苦心經營,也沒有豐州府的今日,百姓們感激也是正常。”

趙椿用力點頭,還說:“我剛從望潮府回來,黃大人也算好官,可望潮府就遠不如豐州府。”

趙夢成覺得自家幾個孩子都點亮了馬屁精屬性,說話一個比一個嘴甜。

“行了,馬屁到這兒就成了。”

趙夢成看了眼倆孩子,笑著挑了挑眉:“阿椿阿茂也幹的不錯。”

“阿椿在望潮府威風凜凜,直接切除了望潮毒瘤,又將附近的山匪掃清,可謂戰功赫赫。”

趙椿笑了笑,又露出幾分難色:“可惜折了幾位兄弟,雖有撫恤,到底丟了性命。”

那是民兵營第一次有人員傷亡,趙椿一時也難以接受,一次次在想是不是自己指揮失誤才害死了手底下兄弟的性命。

一度趙椿甚至無法面對民兵們的眼神,只覺得他們都在譴責自己。

當時趙椿整個狀態都不對,幸好,在他出現更大的問題之前,收到了爹爹的信。

經歷過鮮血的洗禮,趙椿如同被磨礪過的原石,露出璀璨的光芒來。

沒等趙夢成安慰,趙椿便笑道:“不過我知道,只有我們繼續往前走,強大自己,兄弟們的犧牲才不算白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

趙夢成都忍不住讚許的點了點頭。

論帶兵打仗,他確實不如趙椿。

書中那位赫赫有名的反派大將軍,如今已經慢慢嶄露頭角。

趙夢成相信,有足夠肥沃的土壤,趙椿一定會長成參天大樹,而不像書裏頭一樣缺乏營養,不得不長成了歪脖子樹。

讚許的眼神中,趙椿胸脯升起一股子雄心壯志,旁人的稱讚都不如爹爹一個眼神讓他高興。

趙夢成的目光落到趙茂身上:“阿茂也很厲害,如今摸透了整個豐州府的官員,如數家珍,若不是阿茂在身旁幫我,此次絕不會如此順利。”

不止如此,趙茂主業科考,副業搞事業,居然都能做的有聲有色。

趙茂紅了臉,只是說:“我跟爹爹比還差得遠,他們不過是給爹爹和秦大人面子,才會縱容我。”

趙夢成笑了一聲:“若是換一個人,即使有我們支持,想要摸透整個豐州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完這話,他自己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趙椿趙茂也跟著笑起來。

“幸好馨兒不在,不然咱家又得開誇誇會了。”

曾經趙馨很樂意開誇誇會,每個人都要變著法子誇她。

一提到趙馨,趙椿忍不住說:“我都想她了,咱們都有大半年沒見面了。”

不只是他想家,他手底下的民兵也想家,沒想到一出來就是大半年,楞是沒能回家看一眼。

趙夢成便道:“豐州府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後續有秦大人看著應無大礙。”

趙茂眼睛一亮:“爹,我們要回上河鎮嗎?”

趙夢成點頭:“等豐州湖的水位退下去一些,我們就回去。”

“太好了。”趙椿高興的蹦起來。

趙茂更是說:“那得早些準備起來,咱們都離開家大半年了,得多買一些土產帶回去,豐州府還是有些不錯的吃食。”

“對對對,門口那家煎餅子就不錯,又脆又香。”

“烤餅帶回去就不脆了,還是買些香甜的糕點吧,馨兒和小糖都愛吃甜的。”

“也對,城裏頭哪家櫻桃煎就不錯,就是不好帶。”

“那多買一些蜜餞吧,這東西放的住,能慢慢吃,等咱們回去也快過年了,還能用來招待客人。”

看著兩人樂滋滋的商量起來,趙夢成提議道:“不如將你們覺得好吃都買一些,新鮮的就讓當天做,直接帶走,最近涼快了放三天應該也行。”

趙茂點頭:“也好,我這就去安排。”

趙夢成拉住他:“不用這麽急,若有實在是帶不走的,看看是怎麽做的,回家讓孫嬸試一試也成。”

趙椿一拍手:“這法子好,孫嬸手藝好,做出來肯定比賣的更好吃。”

甚至又開始想念:“這麽久沒能吃到孫嬸的手藝,哎,在外頭我都少吃一碗飯。”

趙茂受不了的翻白眼:“得了吧你,昨晚上你都吃了五大碗,還不夠嗎?”

“這要是在家裏,我能吃六碗飯。”趙椿立刻表示。

“你就是吃太少了所以長不高,阿茂我跟你說,咱倆雙胞胎,按理來說就得長一模一樣,為什麽你比我矮,就是因為吃太少。”

還比了比兩個人的身高,如今他都跟趙夢成一樣高,眼看就要超過了,可趙茂才到爹下巴。

趙茂被戳中要害,直接板著臉不想搭理他了。

趙夢成覺得這事兒真不怪吃飯多少,雖然是雙胞胎,但這倆明顯是異卵,長相完全不同,身高差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要去買東西嗎,趕緊去吧。”

趙椿這才停止,又說:“爹,你給我點錢唄。”

趙夢成直截了當的攤了攤手,表示:“你爹沒錢,找你弟要。”

趙椿傻眼了,轉頭去看弟弟。

趙茂呵呵一笑:“你要問我這個矮子要錢花?”

“阿茂,你是我親弟,你怎麽能是矮子,你還在長身體呢,看咱爹的個子就知道咱倆將來肯定都高。”趙椿嘿嘿笑起來。

趙茂翻了個白眼,到底是沒為難他,直截了當的拿出銀子來。

只是臨了又說:“回頭一起去趟銀樓,也該給馨兒買些首飾了。”

“你去買唄,我買的馨兒又嫌粗俗。”趙椿哼哼道。

趙茂瞪了他一眼:“讓你去就去,不會選還不會幫忙提東西嗎?”

趙椿只能答應了。

回頭一塊兒進了銀樓,他口中還在念念叨叨:“咱倆分頭行事不行嗎,速度還更快一些,我就不耐煩選這些,要我說就挑最大最沈的,馨兒還不樂意。”

“我是馨兒也不樂意,帶著十斤重的黃金像話嗎?”趙茂頭也不回的噴了一句。

說完拉住趙椿:“讓你來是給爹選。”

趙椿一聽,立刻不說要走了,好奇的問:“給咱爹買,買什麽,爹也不喜歡這些啊。”

趙茂卻說:“豐州府裏的官員各個都是勢利眼,爹是不在乎這些,但我琢磨著咱家也不是沒錢,得給他都買齊了,省的有狗眼看人低的。”

“那倒是,有些人就是眼拙,先敬羅衣後敬人。”

趙椿一聽這話來勁了:“要我說爹就配穿戴最好的,什麽絲綢昂貴就買什麽,金的玉的都掛起來,哎,我看那項圈也不錯,爹帶著肯定好看。”

趙茂趕緊把他攔住了:“那是小孩兒才帶的。”

“不是啊,我瞧城裏頭有些公子哥也愛戴,出門都帶著可張揚了。”趙椿強調。

趙茂扶額:“那你怎麽不想想咱爹會不會喜歡,你倒是可以買,可買了爹會用嗎?”

趙椿抓了抓後腦勺,覺得那項圈可真好看,不只有金銀還有寶石,整個五彩繽紛熱鬧的很。

他心底就覺得這樣的最好看,帶上後整個人都珠光寶氣的,一看就貴。

趙茂對大哥的審美不抱希望,直接指著幾樣:“就這幾樣,都包起來。”

趙椿過來一看,不是很滿意:“你這買的也太素凈了,帶了跟沒帶一樣。”

“玉比金貴,也更適合咱爹的氣質。”趙茂解釋道。

趙椿還在念叨:“真的不買那項圈嗎,我真覺得不錯,特別好看,也許爹就喜歡呢,平時爹就挺愛熱鬧的,你別以自己的想法來揣測爹,你這樣太專制了。”

趙茂被他念叨的頭暈,索性就把項圈買下了。

兩人空著手進來,再出門的時候大包小包,掌櫃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攏,親自送他們走出去老遠。

回到家,趙夢成正在院子裏喝茶。

豐州府的事情交出去後,他總算能悠閑了一日,也終於能喝茶乘涼了。

結果剛喝了一杯,倆兒子回來了,提著東西收獲滿滿。

趙夢成笑著問道:“看來買了不少,馨兒肯定高興。”

“爹,這裏頭不都是給馨兒的,大部分都是給您準備的。”

趙椿將先敬羅衣的那一番說辭重覆了一遍,又說:“雖說爹平時不在意,但該有的都得有,爹,你先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很有心眼的將自己準備的項圈擺在了最前面,認定他爹肯定會喜歡。

趙夢成一聽這話也沒反對。

兒子願意孝順,他都是樂呵呵接受的,不能打擊孩子的熱情。

結果打開第一個盒子,差點沒被那五光十色的項圈閃瞎眼睛,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

那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的項圈上,鑲嵌的不只有傳統寶石,還有琉璃,看成色八成是從上河鎮流傳過來的。

趙夢成咳嗽一聲:“這東西倒也熱鬧。”

“是吧,我也覺得熱鬧,多喜慶。”趙椿剛想說爹你帶上試一試。

趙夢成就把盒子蓋起來:“你們小表弟也快周歲了吧,回頭把這項圈送過去也合適。”

“啊?”趙椿傻眼了。

趙夢成堅定的將盒子推開,這樣“熱鬧”的項圈,帶是不可能帶的,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帶。

小心翼翼的打開第二個,幸好,趙茂的審美很正常,即使是金銀也是走精致文雅的路線。

趙夢成偷偷松了口氣,怕打擊老大的信心,還安撫道:“都不錯,留著吧。”

趙椿哪能不知道親爹的嫌棄,整個人都幹巴了,幽怨的看著親爹。

趙夢成連忙低頭喝茶。

趙茂差點沒憋住笑,不管多了多久,大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不過第二天,趙椿又是那個龍虎精神的架勢,滿豐州府轉悠,看上什麽都得買一買。

秦清岑將軍也知道趙夢成要回去過年,送了不少土產過來。

豐州府上下的官員不管喜不喜歡趙夢成,這會兒多有表示。

以至於趙夢成原本打算輕裝上陣,結果等離開的時候楞是多帶了兩輛馬車才坐得下。

趙椿不耐煩坐在馬車裏頭,騎著倔驢到處跑,最後索性跟民兵們一起打頭陣。

民兵們自打知道能回家了,一個個也是歡欣雀躍,跟著趙椿一起沒少土產,如今都背著大包袱,路上說說笑笑的好不自在。

要不是人得吃喝,真是恨不得連吃飯睡覺都省了,一個勁往前趕路。

趙椿走的越來越快,美其名曰:“我帶著大家夥兒去給爹開路。”

天知道豐州府的地盤都被他跟岑將軍犁過好幾遍,這會兒太平的很,別說賊匪,連小偷小摸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治安達到了空前的好。

趙夢成也沒攔著,再看趙茂,這會兒臉上也是壓不住的歸心似箭。

見他發現,趙茂不好意思的說:“平時還不覺得,這會兒要回去了,心裏頭就著急的很,恨不得下一刻就回到家門口。”

趙夢成笑了笑:“爹也是這般,半年多沒見,不知馨兒是不是長高了。”

“肯定長高了,上次信上還說要跟我比比誰長得更快呢。”

趙茂想著妹妹,忍不住笑起來。

父子倆擡頭往上河鎮的方向望去,眼底都是回家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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