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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當爹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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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當爹太難

趙夢成頂著三個孩子期待的眼神, 第一次感受到為人父母的為難。

“爹爹,讓我住那間吧,我年紀最小, 會害怕的。”趙馨仰著頭說,大眼睛滿是信賴。

趙椿趙茂卻不樂意, 一個說:“三妹, 男女有別,女大避父,你不能總是粘著爹爹。”

另一個也說:“我倆擠一擠,三妹一個人能住兩間屋也不錯。”

趙馨用力哼了一聲:“我是小孩兒,聽不懂聽不懂。”

眼看三孩子要吵起來, 趙夢成有了決定,問倆兒子:“你倆確定能住一起?”

趙椿用力點頭,然後給弟弟使眼色。

趙茂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總比把房間讓出來強。

趙夢成挑眉, 笑著說道:“既然如此, 馨兒住最右邊這一間,你倆一起住她隔壁,讓你們爹我享受一下兩間屋的待遇。”

三孩子都傻眼了。

趙夢成還說道:“正好咱家沒書房, 我打算把這間屋子變成書房, 回頭你們想讀書寫字也方便。”

他不給孩子反對的機會:“就這樣決定了, 幸好阿椿阿茂感情好, 願意住一間屋, 不然爹也沒機會有單獨的書房用。”

趙椿眉毛都耷拉下來了,支支吾吾不吭聲。

趙茂看出他爹的意思, 心底不樂意,但還是乖乖點頭:“那好吧, 爹爹喜歡就好。”

只有趙馨老大不樂意:“以前我都跟爹娘一起睡的,之前爹爹說要養病,讓我跟大哥二哥睡,可現在爹爹的病都好了,為什麽不能帶我一起睡?”

“因為我家馨兒已經長大啦。”

趙夢成揉了揉小丫頭的頭發:“因為現在的馨兒已經不是以前的馨兒,能自己起床穿衣,洗漱整理,還能幫爹幹很多家務,這麽能幹的馨兒值得擁有自己的屋子。”

趙馨被轉暈了:“是這樣嗎?”

“那是自然。”

趙夢成一臉嚴肅:“你瞧瞧咱們村裏的姑娘家,幾個能有自己的房間,當然是因為我們家馨兒特別優秀,所以才能自己住。”

趙馨立刻忘了方才鬧著一起住的心思,美滋滋的說:“爹,我一定會好好收拾屋子。”

“這就對了,走,去你屋子看看還缺啥,到時候爹給你補上。”趙夢成牽著女兒往裏頭走。

趙馨這會兒不傷心了,嘰嘰喳喳的,快活的像一只小麻雀:“爹,我想在這裏擺一個小桌子,然後放一個花瓶,這樣我看到花就能帶回家插起來。”

“可以,爹給你做。”

“爹,墻上能畫畫嗎,光禿禿的不好看。”

“想畫什麽,你自己來,爹也可以幫你畫。”

趙馨認真的想了想,表示想自己來,趙夢成便大聲誇她有想法。

趙椿扯了扯弟弟的衣袖:“我覺得咱家三妹有點傻,爹明擺著騙她,她還真信。”

趙茂卻說:“她才不傻,你看爹爹多高興。”

房子用的材料都是原生態的,放了幾日,趙夢成就覺得差不多能住人了。

搬家這天,半個村子的人都來幫忙,趙夢成自己都不用動手,家裏頭的鍋碗瓢盆甚至大水缸都被一塊兒搬了過來。

是來幫忙,但更多的也想看個新奇。

頭一次來的忍不住東看看,西瞧瞧,都覺得這房子好:“這麽一收拾可真敞亮,再來幾口人都能住的開。”

劉炳坤征求了趙夢成的同意,還特意去試了試洗浴間。

王明在廚房燒火,他就在洗浴間洗手,摸著熱乎乎的墻壁感慨:“這玩意可真好使,冬天也不會怕冷。”

劉炳坤玩夠了,出來就問:“哥,這到了夏天會不會很熱。”

“不會,這兒有個隔斷,推進去火墻就滅了。”趙夢成解釋。

劉炳坤咂舌稱讚,又說:“等我攢夠錢也這麽造,比老房子舒坦,就我家那房子前後都搭在一起,一點聲響就能聽見。”

“行啊,反正他們都學會了,你直接找他們造就是。”趙夢成不介意其他人跟著學。

吃了一頓熱鍋飯,村人們這才意猶未盡慢慢散了。

劉炳坤留到最後沒走。

趙夢成打發孩子去洗碗:“有事兒?”

劉炳坤笑了笑:“還不就是賦稅那事兒,往年秋收一過上頭就急急忙忙的下來收稅,生怕老百姓逃了,今年咋還沒來?”

趙夢成也不知道原因,最近因為修築房子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去鎮上了。

劉炳坤又說:“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謠言,說皇帝老子知道咱們受災了要免稅,今年都不用交稅了。”

這話趙夢成是一個字都不信。

大周的皇帝要有這麽體恤百姓,就不會走到一朝覆滅的境地。

“這話你信嗎?”趙夢成問。

劉炳坤搖頭:“我不信,我爹也不信,但擋不住有人自作聰明相信,再這麽下去恐怕會有更多的人賣糧食。”

“哥,我知道你不愛管事兒,但咱總不能看著大家夥鉆火坑,到時候他們沒飯吃求上門也麻煩。”

“我爹的意思是你跟衙門關系好,想求你去衙門打聽打聽到底咋回事。”

這事兒趙夢成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帶著劉炳坤一塊兒出門,一路就到了縣衙。

衙役還記得他,熱情的招呼:“趙兄,你咋有空過來,莫不是又遇上事兒了?”

“你就不能盼著我的點好。”趙夢成笑著打哈哈,又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自己做的豆皮豆幹,不值錢,帶回去嘗個鮮。”

衙役笑著收下了:“這不是好久沒見你了,聽大虎說你最近都沒來鎮上。”

還特意壓低聲音:“不必怕萬家尋仇,他們灰溜溜走人了,闔家搬到豐州府去嘍。”

趙夢成早已從曹大口中得知此事,笑著說:“多謝提醒。”

“不過我今天過來是想求見黃大人,前幾回他說我寫的字雖好,但少了幾分力道,最近我在家勤學苦練,想讓大人指點一二。”

衙役搖頭:“那你可來的不巧,黃大人又去豐州府了。”

趙夢成有些驚訝,前頭黃大人剛從豐州回來,沒過幾日怎麽又去了,實在是有些突兀。

“這都快要到年底了,黃大人公務還如此繁忙?”

衙役只說:“上頭的事情我們哪兒知道,但黃大人走的時候臉色不好。”

趙夢成拉著他到了一邊,偷偷塞過去一小塊銀子:“不瞞你說,往年這時候早該下鄉收稅了,今年卻遲遲不來,鄉親們心中沒底才讓我來問問。”

衙役收了銀子,也跟他說實話:“隱約聽說黃大人往上遞折子想減免百姓今年的稅收,後頭卻沒音信了,其他的我也實在不知道。”

趙夢成眼神一動,暗道黃大人幾次三番的往豐州府跑,為的可能就是這事兒。

“黃大人不愧是上河鎮的父母官,一心為民請命,就算不成,百姓也會將他記在心裏。”

趙夢成說了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在他身後,白主簿帶著兒子走出來,瞧見他的背影就皺眉:“那是誰,衙門重地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衙役連忙低頭:“就是萬三案的苦主之一,上門來感謝黃大人。”

白主簿嗤笑:“就提這些賤物來感謝,臉可真大。”

衙役不敢說什麽,只是低頭哈腰。

白主簿也沒多想,帶著兒子離開了。

衙役在後頭唾了一口:“萬家都倒了,你有什麽好猖狂的。”

白公子見父親臉色不好,低聲問道:“爹,黃大人不在,您還有什麽好發愁的?”

白主簿嘆氣:“早知道萬三惹了這麽大的亂子,當時我就不該爭那口氣,早早的送信去了萬家說不定還能壓下來。”

“爹,他自己作死掠賣良民,怎麽能怪你。”白公子冷哼。

白主簿卻嘆氣:“你爹我只有個舉人功名,當年靠著萬家的人脈才謀得主簿之位,如今黃大人是個乾坤剛斷的,萬家一走,他豈能容得下我。”

他跟萬家是有矛盾,但兩家到底是姻親,萬家一走,他也討不到好。

“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難道他敢擅自罷免不成。”白公子很是不服氣。

白主播心底嘆氣兒子的天真,也不好深說,只說:“罷了,老夫在上河鎮經營多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公子寬慰他:“爹,黃大人手底下根本無人可用,連一個鄉下人都想招攬為典吏,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敢動你。”

提起趙夢成,白主簿倒是忍不住深想了幾分:“這個趙夢成很不簡單,回頭你去摸摸他的底,若能為我所用倒也不錯。”

白公子自然點頭應下。

趙夢成心底琢磨著這事兒,方才劉炳坤不敢插話,等離開衙門才問:“哥,要按衙役的意思,免稅豈不是真的。”

趙夢成嘆氣解釋:“別高興的太早,黃大人的意思並不是朝廷的意思,他可以上折子,但上頭批不批是另一碼事。”

頓了頓,他補了一句:“如果一切順利,批覆早該下來了,黃大人何必幾次三番趕去豐州。”

劉炳坤氣憤道:“皇帝老兒只顧自己尋歡作樂,哪裏管得了百姓死活。”

“噤聲,小心讓人聽了去。”趙夢成提醒。

劉炳坤壓低了聲音:“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麽說,大家夥兒都這麽說。”

“皇帝老兒賞給後宮嬪妃的一件首飾都價值連城,整天造行宮勞民傷財,這一年年的稅賦只增不減,再這樣下去就算年年豐收,老百姓的日子也難過。”

趙夢成聽在耳中,心知大周氣數將盡,現在只是增收賦稅,百姓日子還算安穩,但這安穩很快就要到頭了。

這一場洪水僅僅只是開始。

趙夢成倒是盼著黃大人能成功,至少給上河鎮百姓一個喘息的機會,否則這個冬天就會很難熬。

被期盼的黃縣令此時滿臉焦急的等待著,深秋微涼的氣溫下,他依舊滿頭大汗。

“小兄弟,錢大人何時有空,何時能見我?”

每一次詢問,衙役只說:“錢大人正忙著,黃大人您請稍等,小的再給你上一杯茶。”

黃縣令茶水都喝了三杯,楞是沒有音信,一顆心往下沈。

一直到日暮時分,衙役才說:“錢大人有請,您隨小的來。”

黃縣令哪能不知道這是下馬威,心底叫苦不疊卻又沒法子,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去。

一想到兩人原為同窗,如今卻天差地別,黃縣令口中也陣陣發苦。

“下官參見知府大人,請大人安。”

錢知府本人倒是客氣的很,伸手攙扶他起來:“你我本是同窗,何必如此客氣。”

“大人,下官……”

錢知府卻按住他:“坐,知道你心急,但此事急不得,喝杯茶慢慢聊。”

黃縣令面苦心更苦,喝了一口茶差些燙到嘴。

“瞧瞧你總是這麽急,心急會辦壞事的。”錢知府笑盈盈的看著他。

黃縣令此刻已然知道,免稅的事怕是不成了。

但他還有最後一絲希望,硬著頭皮問:“知府大人,那道折子可有批覆。”

哪知道錢知府直接掏出一個折子丟到了他面前:“你拿回去吧。”

“大人!”黃縣令臉色大變。

錢知府喝了口茶:“老黃,我是為了你好,當年你也算才華橫溢,一時無雙,可如今呢?”

“你都落魄到只能來上河鎮當一個小小的縣令,怎麽還改不了自己這張嘴。”

他重重放下茶杯:“還是這些年你遠離朝廷,已經不知京城動向?”

黃縣令沈聲道:“豐州水患肆虐,百姓流離失所,糧食幾乎絕收,朝廷若不能免稅賑災,恐怕後患無窮。”

“好了!”

錢知府打住他的話:“哪裏來的水患,豐州自古魚米之鄉,百姓豐衣足食,豈是幾日水患能影響得了的?”

“可是……”黃縣令來的路上看得分明,對比豐州,上河鎮一帶還算是輕的!

錢知府冷冷的看著他:“黃慶,京中正因太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多事之秋,誰敢在陛下跟前提天災人禍?”

“你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骨頭,夠不夠爬到陛下跟前,就算你爬到了,陛下是什麽性子你難道不知,你真以為陛下會體恤百姓?”

錢知府冷哼:“今日本官救你一命,也用不著你感激,早些回去收齊賦稅吧。”

“大人,萬萬不可啊!”黃縣令喊道。

錢知府已經端茶送客:“萬家那事兒我按下了,本官已經救了你兩回,別再不識好歹。”

“來人,送客。”

黃縣令幾乎是被拖著出去。

“大人,您沒事吧。”守候在外頭的隨從見狀嚇了一跳。

黃縣令狼狽的離開了知府衙門,上了車,他整了整衣裳,沈著臉道:“回上河鎮。”

“您臉色不好,連著勞累了幾日都沒好好歇過,不如……”

“我說回去,立刻,馬上。”

黃縣令發了怒,隨從不敢不聽,連夜趕路回去。

馬車內,黃縣令收斂了神色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狼狽,只是一雙眼睛滿是疲憊。

錢知府有一句話沒說錯,他離開京城太久了,只知道萬家失勢,卻不知道背後的原因,竟還指望朝廷能騰出手來安撫民生。

撩開車簾,窗外便是水患未清的豐州。

豐州府內,錢知府打發走黃縣令,臉色卻也不輕松,很快招人過來:“今年的賦稅征收進度如何,幾日能收齊?”

“大人,此次水患來的不巧,許多地方都絕收了,下官一時……”

錢知府動了怒:“廢物!”

“就算今年的糧食沒了,往年的呢?總不能一次水患將十多年的積累都沖走了。”

被罵的官員暗暗叫苦,心想高高在上的錢大人哪裏知道,許多百姓家裏是沒有餘糧的。

豐州府雖是魚米之鄉,可也並非人間仙境,百姓們能吃飽穿暖已經不容易,哪能家家戶戶都有積攢。

錢知府並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也不能懂:“廢太子迫在眉睫,二皇子有一爭之力,這時候豐州不能出亂子。”

“繼續征收,否則上頭怪罪下來,我們都得倒黴。”

下頭只能答應。

錢知府又問:“萬家那邊可有動靜?”

“前頭一批孩子都送走了,後頭就老實的很,不過最近賣兒鬻女的多了,萬家又開始采買顏色姣好的。”

錢知府先是皺眉,隨後又說:“罷了,太子與皇後畢竟還在,本官也得賣他們一個面子。”

“既是簽字畫押的正當買賣,不必多管。”

錢知府這邊剛發話,那邊萬家就得了信,立刻放開手腳來采買孩童。

豐州府的萬家是龐然大物,即使皇後與太子處境不妙,在豐州府已經占據著一條街。

如今豐州百姓人人皆知,若是家裏日子過不下去,把孩子賣到萬家,既能換孩子一生不愁吃喝,還能拿銀子救命。

最誇張的時候,天蒙蒙亮,竟然就有人牽著孩子上門,一溜兒排出好長的隊伍來。

“瞧瞧,多容易的事兒,知府大人知道了都不會管。”萬家人笑道。

另一個也說:“咱們掏錢買人,百姓就有銀子交稅,這是給知府大人解決了大麻煩,他有什麽好說的。”

“可笑上河鎮那一支,幾個孩子還弄出命案來,被個不知輕重的縣令告了一狀,搞得萬家上下都沒臉。”

一想到因為旁支丟了臉,還被錢知府叫過去狠狠斥責,但凡沒正經賣身契的都得還回去,萬家人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心底不滿的很。

要不是皇後與太子處境不妙,萬家哪裏會給錢知府這個面子。

豐州萬家人對旁支並不同情,反倒是落井下石:“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但凡平頭正臉都覺得美貌,眼巴巴送過來的那幾個丫頭我都不忍心細看,太醜。”

被說醜的丫頭裏就有趙小花。

趁著趙老大受傷急用錢,趙小花求著趙大嫂把自己賣了,總算是得償所願。

她一心想著當皇後,哪裏會跟其他小丫頭一樣哭哭啼啼反抗逃跑,憑著乖順聽話沒兩天就被送到了豐州府。

進了豐州府,趙小花原以為自己馬上就能見到貴人,成為皇後。

哪知道到了豐州萬家,趙小花才驚覺萬家人采買的美貌丫鬟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成百上千個。

她被推進門就淹沒在人群裏,半點不起眼,別說見貴人了,一個月過去還在給有臉面的丫鬟倒夜壺!

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工,睡得是潮濕陰冷不見光的通鋪,每天天不亮就得幹活,到了晚上半夜才能歇息。

幾天下來,趙小花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更糟糕的是,趙小花發現每隔幾天,同批來的丫頭裏總會少了幾個,她拐彎抹角的討好管事嬤嬤打聽,嬤嬤只是笑:“她們啊,她們長得好,跟你們不一樣,如今去享福了。”

趙小花聽得咬牙切齒,認定那些被挑走的人失去伺候貴人了。

從這一天開始,她變著法子討好嬤嬤,想爭取被挑走。

難得見一個不哭不鬧不跑還嘴甜會說話的,嬤嬤倒是也喜歡她,時不時關照幾句,只是並不提挑人的事兒。

趙小花急得不行,心底暗罵這群老女人沒眼光,沒發現她的天姿國色。

這一日,宅子裏又來了一批丫頭,一個個哭喪著臉哭哭啼啼。

趙小花已經混成了小管事,冷著臉教訓:“哭什麽,以後你們就能吃飽穿暖,有的是享福的時候,你們不該哭,要笑。”

她拿著竹鞭,誰要是敢一直哭就狠狠一鞭子下去,嚇得新來的小女孩瑟瑟發抖。

院子裏,一個嬤嬤努了努嘴:“天生伺候人的料,很會見風使舵。”

“就是長得醜了點。”另一個評價道。

嬤嬤笑起來:“也不算太醜,就是不夠出挑,人家求上進你何必攔著。”

“我可沒攔,來挑人的瞧不上。”

兩個嬤嬤嘀咕的那當頭,趙小花站定在一個小丫頭跟前,臉色很是陰沈。

面前的小丫頭才四五歲的模樣,跟趙馨一般大,也如趙馨一樣模樣極為出挑,雪白的皮膚,一雙盈動靈活的大眼睛,挺巧的小鼻子,櫻桃小口。

即使穿著粗布麻衣站在人群裏,也是一眼出挑。

趙小花嫉妒的臉色扭曲,恨不得舉起竹鞭抽爛她的臉,但她忍住了,甚至憋出一個微笑:“別怕,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小姑娘卻很敏銳,不但沒親近,反倒是瑟縮了一下。

趙小花擰緊竹鞭,心底升起一個惡毒的計劃,她能搶走趙馨的好運,也絕不會讓別的女人占了自己的皇後之位。

上河鎮上,隨著免稅的謠言越傳越廣,耐不住想賣糧食的人也越來越多。

青山村卻是一個例外,前來買糧食的小販大多空手而回。

這一日,趙滿倉忽然帶著一個文人打扮的人回來,進村沒回家先去了村長家,開口就要買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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