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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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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巫冬九不喜歡冬天, 冬天總是寒冷刺骨,山林間的樹木變得光禿禿,流淌的小溪也被覆上一層冰霜。她在冬天得不到任何的樂趣, 只能坐在屋檐下看天空飄落細雪,看院子和枝椏披上銀裝。

那年她不過五六歲, 和另一名穿著藍衣的男孩一起趴在窗邊。

雪還在下, 院子裏鋪上厚厚的一層。寒風打在她的臉頰上, 明明臉蛋冷得發紅, 卻固執地不肯將窗戶關上。

“我討厭冬天, ”她捂著臉抱怨道, “不好玩。”

“所以我喜歡冬九。”

她側過臉剛想問男孩為什麽要喜歡自己,就聽見他說:“阿蒙父告訴我,冬九九意味著冬去春來, 萬物覆蘇。”

巫冬九眨眨眼睛, 恍惚間看見了嫩綠的枝芽破土而出, 聽見冰面緩緩裂開的聲響——那就是生機是覆蘇。

“等到夏天, 我們又去河裏捉魚。”

只是讓人很遺憾的是,沒有等到夏天的到來,男孩就離開了她。

那個男孩,在冬天離開。

所以巫冬九她, 討厭冬天。

當巫慈走進屬於她的小秘境時,她並不驚訝——哪怕她沒有吃那枚藥, 巫慈也總是能找見她。

巫慈在她的身邊坐下,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和, “銀冠那麽重, 頭還疼嗎?”

說著他伸手還想觸上巫冬九的頭頂,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關你什麽事。”

巫慈若無其事地收回雙手, “那之後成親就不戴銀冠,換成……”

可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添油,巫冬九轉過頭怒道:“你別在這裏自顧自地說,我沒有答應成為聖使!”

“前幾天不是才答應我嗎?”巫慈的神情瞧起來頗為可憐,“阿九一直都在騙我嗎。”

聽見巫慈的這句話,巫冬九覺得腦袋中的那根緊繃的弦忽地一下斷掉。

她轉身扣著巫慈的肩將他壓到地上,“巫慈你有什麽資格說這話!”

“那巫師之位到底有什麽好啊,讓你對我好、慣著我的脾氣甚至是勾·引我,”巫冬九越說越生氣,眼眶漸漸蓄起淚水,“小時候答應我的事一件也沒有做到,離開時一聲不響,就連一封信都沒有……”

‘小小年紀就被自己的阿亞當作蠱人煉蠱。’

她聲音頓住,這時才突然想起來當初阿亞對她說的話。巫慈被當作蠱人,他哪裏有機會寫信寄去順河鎮呢。

眼淚無聲地滑落,掉在巫慈的臉頰上。他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眼神溫和地盯著她,聽著她數落他的不好,任由她發洩她的情緒。

他好像永遠都會縱容著她,不管到底是誰的對錯。

“不哭了。”

巫慈擡手抹掉巫冬九的眼淚,他的手指很溫暖,落到她的面頰讓她有些貪戀。

巫冬九心中氣還未消,於是她捧著巫慈的臉,垂頭狠狠咬在他的唇上,沒有任何柔情可言,純粹發洩她的埋怨。

埋怨巫慈接近她是為了巫師一位,埋怨他小時候無聲無息地離開。

巫冬九毫無技巧地啃咬著他的唇畔,留下一道道牙印,最後咬破他的嘴角,鐵銹腥味在兩人唇間傳遞。

等到巫冬九似乎歇了氣,動作輕緩不少後,巫慈才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再次拉近自己。他伸舌探進巫冬九唇內,無聲地安撫著她,引她同自己纏綿。

幾瞬之間,巫慈已經坐直身,他攬著巫冬九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時間尚長,他溫柔地勾著巫冬九和自己親吻,兩人沈浸在柔情之間,一時間都忘記方才的爭吵。

一旁的溪流倒映出兩人的影子。少女環住少年的脖子,眼角還掛著淚珠。少年一手攬著少女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手臂的青筋若隱若現。

水蛇從溪流中滑過,探頭打破水中的倒影後又迅速游走。水中的波瀾平息下來,倒影中的少男少女也終於舍得分開。

唇間牽連出的銀絲被巫慈輕輕抹掉,他垂頭抵住巫冬九,聲音輕細,“終於肯說了阿九。”

他曾經無數次試探詢問、暗中揣測阿九討厭他的緣由,可是最後都是巫冬九諷笑地掩飾過去。她不願意,那他也不會逼問。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他不在乎她討厭他。

巫冬九側頭不去看他,“就算說了又如何,你知道我討厭你的原因又如何,我就是固執地討厭你,你一直在算計……”

“是,”巫慈打斷她,“我的確善於算計,但是我不在乎巫師一位,我在乎的一直都是你。”

巫冬九心口一跳,仍然不肯看他,眼神閃躲地看向地上沒什麽特點的石子。

“對你好是真的,慣著你的脾氣是真的,勾·引你也是真的。”巫慈毫不遮掩,輕聲承認,“但巫師不是。當初我想阿九不願成為巫師,那就我來當。但倘若阿九願意,那我就當聖使。那這樣無論如何,我們永遠都能在一起。”

“接近你,只是因為你,不為別的。”

巫冬九張張嘴,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選擇沈默。

“讓阿九誤會,是我不好。”巫慈又恢覆含笑的懶散腔調,“還討厭我嗎?”

巫冬九很誠實地點點頭,“就算沒有那件事,還是會討厭你。”

畢竟就是因為巫慈,阿曼才會天天念叨她,還有人暗中拿他和自己作比較,真的討厭死了。

巫慈仍然笑彎了眼,“這樣啊,真讓我傷心。”

巫冬九受不了巫慈現在這副散漫的模樣,當初裝出來的溫和穩重全都被他舍棄了。

她推了推巫慈,想從他身上下來,卻又被他握住腰不準走。

她皺眉道:“做什麽?”

“什麽時候記起來的?”

巫冬九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小時候的事。

“就這幾天,睡覺夢見的。”她小聲抱怨著,“總是夢見你。”

巫慈笑著抱住她,“夢見什麽了?”

“有些記不清,”巫冬九努力回想昨晚的夢,“你背著我,說帶我回家。”

巫慈笑意斂了一瞬,可隨後又笑意盈盈道:“看來我不在的這兩天阿九也在想我。”

巫冬九推開他,“誰想你。”

巫慈見巫冬九不再生氣,摟著她笑道:“那我想阿九,一直都想。”

*

“那兩個孩子帶走了?”

巫慈靠在背椅上,看著樓底的小販收拾攤子,他們的生活是一成不變的。隨後一名小女孩從遠處跑來撲進小販的懷裏,他將她高高舉起,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卻又是平靜而幸福的。

暗衛點頭,“同見光和逢望一起的是徐一和徐盛。”

他們是巫慈培養的暗衛中實力最強的兩人,和那兩個孩子一起潛伏在浮沙派。

當初巫慈猜到浮沙派的走狗不會那麽輕易相信崇蘊說的話,肯定有一天會回來再試探一番。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讓他來散播巫山的消息,順便將自己的人安置進浮沙派。

於是他讓人對外稱見光和逢望極有可能是巫神的後代,正好一個曾是蠱人一個學習煉蠱,是最好的棋子。

他知道他們想要什麽,所以他就將什麽遞給他們。

“你先下去吧。”

暗衛剛退下,崇蘊就推門走了進來。

看見巫慈時他輕輕抿唇,“巫先生。”

“崇蘊思考得如何?”

崇蘊輕聲道:“巫先生,那個計劃稍有偏差就會有人死去,您確定嗎?”

巫慈垂下眼簾,隨後輕笑道:“不管如何,都會有人死去。你只管按計劃行事。”

“是。”崇蘊低頭。

在他要出去之際,巫慈又突然喚住他,“為你妻子尋的神醫已經有了下落。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你妻子的眼睛遲早會覆明。”

他自然聽出了巫慈的言下之意,若是他不肯好好為他做事,阿月的眼睛不但不會覆明,連性命也會一起丟掉。

眼線已經安插·進浮沙派,只待臨天門將哀弄村的人帶走,可是之後還有任重而道遠的路要走。

巫慈撐頭看著窗外,他好想阿九。

*

巫冬九拒絕成為聖使後便匆匆跑掉,巫溪秀站在臺上,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似乎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只有重河一個人憂心忡忡地瞧著她,隨後又看向巫冬九離開的地方。

全場都很安靜,沒有低聲說著什麽,直到巫溪秀開口:“巫冬九小孩心性,大家都勿在意,聖使一位不會改變。”

見巫溪秀從臺上下來,重河連忙走上去,“溪秀,你別……”

“我沒生氣。”她只是擔心。

這件事很快就被眾人忘在腦後,就連巫冬九和巫慈一前一後走回來時,都沒有太多人註意到。

而碧珣瞧見巫冬九後,就連忙跑到她的身邊,“冬九九,你……”

發現巫慈不遠不近跟在巫冬九身後,她頓住聲音,“巫慈阿那。”

巫慈沖著碧珣點頭輕笑。

巫冬九回頭暗中瞪著他。他又這樣,跟在她身後回來。

巫慈嘴角被她咬出來的印記還有些搶眼,巫冬九拉著碧珣走到另一邊。

“怎麽了阿珣?”

碧珣瞧了眼巫慈的背影,“冬九九,你真的不想做聖使嗎?”

巫冬九含糊地應了一聲,“你也知道我跟巫慈不對付,誰知道他要怎麽欺負回來。”

碧珣嘆了口氣,“溪秀巫……阿蒙說了聖使不會改變,冬九九你怎麽辦?”

看著自己的好友真心為自己著急的模樣,巫冬九突然覺得瞞著她實在不好,張口剛想告訴她真相,卻又頓住。

可她該如何說?難不成說她只是面上和巫慈不對付,實則暗地已經有了私情,還是你情我願的那種。

“總……總歸有辦法。”巫冬九還是覺得她說不出口,只好想敷衍過去,等她和巫慈成了親之後這事自然也就過去了。

成親!巫冬九心中一驚,她竟然這麽輕而易舉就接受和巫慈成親了。就只是因為他的三言兩語還有……

她腦中浮現她跨坐在巫慈身上擁吻的模樣。

“冬九九,”*碧珣滿眼關切地瞧著她,“你臉怎麽那麽紅,生病了嗎?”

說著,她還伸手摸了摸巫冬九的額頭,“也不燙啊。”

巫冬九心虛地拉下她的手,“我沒事,我們去……去祭臺那邊瞧瞧吧。”

晚上回到家時,巫冬九已經做好被阿曼責罵的準備,然而阿曼只是瞧了她一眼,就徑直走進書房,一句話也沒有講。

她轉頭看向阿亞,“阿亞,阿曼她……”

重河也看著她搖頭,“你阿曼說不生你的氣,其他的我也不知曉。”

巫冬九猶猶豫豫地看向重河,似乎在用眼神問她該怎麽辦。

重河失笑,他的阿九總是這樣惹人憐愛。

“這次你自己去問去和你阿曼說哦,阿亞不會再幫你了。”

巫冬九撇嘴,“阿亞——”

重河這次是鐵了心不會幫巫冬九說話,“阿亞從小就教你做事勿要沖動,三思而後行。今日的事你自己去和溪秀解釋。”

隨後他就看見阿九有些灰心喪氣地走進書房,重河搖搖頭,阿九有時候實在太沖動,這性子有一天總得磨一磨。

待他喝完半杯茶,就看見巫冬九抑制不住喜色地從書房裏出來。

“怎麽這般高興?”

巫冬九在他旁邊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阿曼真的不生氣,還和我說了好多貼心的話。”

重河輕笑,巫冬九基本是他帶大,從她尚在繈褓中到現在的正值花季。

巫溪秀總是忙著村子裏的各種事務,兩三日便要去石峰陂查看石陣,她騰不出更多的時間給阿九。後來阿九長大了,性子有些嬌蠻,巫溪秀待她更加嚴厲。說貼心話什麽的,阿九幾乎沒有體會過,今晚她會開心也是正常,她太渴望從溪秀那裏得到關切。

只是……重河更加確信,有什麽事就要發生了。可是溪秀似乎並不打算告訴他。

“阿亞!”

巫冬九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溪秀和你說什麽了?”

“就是阿亞經常和我說得那些事,”只是巫冬九有些不滿地嘟嘴,“阿曼還說讓我學學巫慈的穩重,明明他一點都不穩重嘛……”

重河從她的話語中察覺到些什麽,輕笑問道:“阿九現在不討厭阿慈了?”

巫冬九回答得斬釘截鐵,“才沒有!”

最後重河只是笑笑,伸手摸了摸巫冬九的頭,“可是溪秀說得沒錯,阿九還是要穩重一點。”

如果以後他不在了,他還是會放心不下阿九吧。

今晚的月亮耀眼,巫冬九沒有並將窗戶關嚴,晚風帶著花香隨著月色一道擠進她的房間。

房間裏面還燃著油燈,巫冬九就在油燈之下看著碧珣給她的話本子。

窗戶吱呀一聲,似乎是被晚風吹開,她並沒有在意,手中的話本子又被翻了一頁。

直到自己被一道影子覆蓋,她才反應過來有人進了她的房間。

巫冬九轉頭看去,看見巫慈那張臉在她眼前放大,隨後視線一暗,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但僅僅是一觸即離。

她伸手推開他,嗔道:“你這樣真的很嚇人。”

巫慈笑坐在她身邊,“可是阿九不是猜到我要來嗎?窗戶沒有關緊哦。”

巫冬九沒有理他,隨手又翻了一頁。

巫慈現在就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狗,他靠在巫冬九的肩膀上,側目看向書頁,“講得什麽?”

“男狐貍精和采藥女的續作。采藥女死了,男狐貍精費盡心思要救活她,結果被道士捉住了。”巫冬九情緒有些低落,聲音也有點啞,“最後他逃出來,抱著采藥女的屍體自盡了。”

巫慈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他很快就恢覆過來。

他將巫冬九整個人圈進懷中,伸手將書從她的手裏抽出來扣在桌上。

“這些都不是真實的。別難過了阿九,”巫慈親了親她的耳尖,“我們來做點快樂的事。”

“不要。”

巫冬九側頭躲開他,探出手想要去拿桌上的話本。她今晚要把這本看完,她想要知道兩人的結局。

巫慈卻扣住她的手腕,隨後手緩緩下移,和巫冬九十指相扣,“明天再看吧。”

“阿九不想看看我身上的符號嗎?”

他另一只手帶著巫冬九從他衣擺下面伸進去,巫冬九擋不住巫慈的蠱惑,聲音含糊地答應。

意識模糊間,巫冬九聽見巫慈問她,“我也給阿九寫那些符號好不好,和我的在一個位置。”

她的思緒早就被吞噬,甚至來不及去思考就胡亂點頭答應。

“阿九最喜歡我的唇還是手?”

巫冬九下意識抱緊他,有些迷離地回應:“你的手。”

溫熱的、粗糙的、有力的又給她帶來安全感的雙手。

“好吧。”她似乎還從巫慈的聲音中聽出了遺憾的意味。

……

“小聲點阿九,”巫慈用空閑的手捂住巫冬九的嘴巴,“小心阿蒙和阿蒙父聽見哦。”

最後巫冬九氣得勾住巫慈的脖子狠狠咬了上去。

巫慈也不惱,輕笑著撫摸她的秀發。等到巫冬九松口,他又扣住她的下頜,將她轉到自己面前。

“怎麽回事呀阿九?牙齒都不鋒利了,”巫慈手指探進巫冬九的唇內,撫弄著她略尖的牙委屈道,“都沒有咬出血。”

……

等一切都結束後,巫冬九眼角帶著淚光已經睡了過去。

巫慈隨意套上一件外衣,露出的胸膛前白白凈凈,哪裏有任何符號的印記。他在來找阿九之前就已經洗幹凈,又怎麽可能帶著一身臟臟的汙漬。

巫慈走到桌前拿起那本書,他不敢點亮油燈,於是走到窗邊借著月光從阿九方才看到的地方開始讀起來。

故事馬上接近尾聲,一名高僧最後給了男狐貍精一次機會,讓他一切重新來過。它以為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采藥女的死亡,於是第二世它選擇默默守護著她。

可是結果往往不如人意,采藥女還是死在它的面前。故事在它背著采藥女回家,抱著她的屍體再一次自盡戛然而止。

荒唐……

巫慈伸手捂住眼睛,他沒忍住輕笑出聲。

要是讓阿九看見這個結局不知道該多難過。

在將這本書扔掉和留下讓阿九繼續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

扔掉阿九會更念念不忘吧。巫慈想,那可不行,可不能讓阿九的心放在一個荒唐的話本子上。

*

和巫慈想得一樣,巫冬九看完整個話本子之後心情低落了好久。

她仍然不明白怎麽會有人為了另一方放棄生命,可是當她看見結局時她依然止不住地難受。

大概是造化弄人,相愛之人永遠陰陽相隔,哪怕有再來一次的機會,結局依然都不會發生改變。

她心裏就像壓了一塊石頭般沈重。

巫冬九準備找碧珣把這些書都還給她,她還要告訴碧珣千萬不能看男狐貍精和采藥女那一本,雖說碧珣本來就對這一本不感興趣。

她說她最喜歡書生那個話本子,青澀的少男少女的故事才是她最喜歡的。巫冬九卻對那本不感興趣。

然而當今天她去到碧珣的家裏的時候,卻看見碧珣正抱著書哭。

“阿珣,你這是怎麽了?”

巫冬九一問,碧珣哭得更厲害了。

“死了,”碧珣抹掉眼淚,“書生和小姐都死了。”

巫冬九原本沈重的心情看見碧珣哭得淒慘時,全部都消失不見。

她忍著笑意安慰碧珣,“好阿珣,那些都只是故事而已。有情人都終成眷屬。”

碧珣沖著她抱怨道:“我要寫信告訴阿索卡,下次給我寄話本子時一定要事先知道結局是美好的。”

巫冬九在一旁一直點頭,“現在就寫。”

碧珣搖頭,“等會寫,我要陪青黛去山谷裏。”

“教青黛認草藥?”

“是呀,總該教教她了。”

“我也去,感覺好久沒見到青黛。”

說曹操曹操到,青黛這時就從房間外跑進來。她一看見巫冬九,就要往她的懷裏撲,“九阿雅!”

巫冬九猛地被青黛撲過來,一下沒站穩,還是碧珣拉了她一把才站直身子。

她蹲下身子,故意板著臉嚇青黛,“這麽魯莽,小心攔路鬼抓你。”

青黛卻指著她的肩膀處說:“九阿雅,你被蟲蟲咬了哦。”

巫冬九垂頭看見不小心被扯下來的衣服,若無其事道:“沒關系,擦過藥了。”

碧珣卻一臉古怪地看向巫冬九,猶豫一番後伸手觸了上去,“冬九九,上次你也是這裏被咬傷,這麽多天過去了都還沒有消,真的沒有問題嗎?要不要找溪秀阿蒙瞧瞧。”

巫冬九一僵,隨後搖搖頭,“可能毒性比較強,再過兩天就好了。”

她現在煩死巫慈了,他也是知道夏天衣服遮掩不住,所以不在脖子上留下痕跡。

但每次都在肩膀同一個地方咬,真的是太可惡了!她下次絕對不讓他碰她。

可碧珣還是不放心,“我們還是去尋溪秀阿蒙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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