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6.13 秋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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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6.13 秋風（中）
肖奇其實輕易不哭的。
因為小時候他哭得越厲害，他爸爸就打他打得越厲害。所以當他發現這個規律時，他就不再哭了。
從那以後，他只哭過三次。
前兩次是因為媽媽和外公去世。
第三次是他被養父拐上床的第二天。
其實那次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拐。
那時候，他在一家政府官員出入的飯店當服務員。有一次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一位高官身上，那個人就是養父。當時，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養父卻笑著說沒事，還囑咐經理不要為難他。
那天養父還留了他的微信，說以後定包廂都找他。
雖然這不符合規矩，但是經理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來著？
對了，有一天養父他們在喝酒，喝到後面，他們不喝了，要肖奇喝。一小杯就給五百塊。
那時候肖奇的酒量可不好，不過才喝了四五杯，就醉得站不起來了。
然後迷迷糊糊地就被拽上了養父的床。
事後，養父給了他一萬塊錢現金。他那時一個月的工資不過四千，哪裏見過這麽多的錢？
只是，那一萬塊錢他幾乎都轉給了外婆，剩下一點錢，他去吃了一頓他一直都想吃的，出租屋對面的燒鵝。
之前，他每天路過都能看到玻璃窗內又肥又亮的燒鵝，香味就順著那櫥窗飄了出來。他一直想去試一試，可是又舍不得花錢……
吃著吃著他就流下了淚來。
後來，後來他就沒有哭過了。做了他們這行，要的就是沒心沒肺。你越哭，他們就越得意。就像他的爸爸。
直到，遇到了莫子名。
遇到莫子名之後，他就老是哭。每次哭起來止都止不住。好像是要在這個人面前，把這二十多年攢起來的眼淚，一股腦地全部都要哭盡了一樣。
只是，現在，莫子名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家了。
即使每天他去醫院送東西，莫子名也是看著駱奕書，不和他說一句多餘的話。
今夜，也同樣如此。
心裏，那根酸酸澀澀的絲線，又冒了出來。而且這次蔓延得更長，更廣。
“小莫爺……我……我能借你半個小時嗎……”他看著那個背影怯怯地問。
對方沒有理他。
“二十分鐘也行……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就我們兩個……單獨待一會兒……”
莫子名板著臉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向外走。於是身後的人也趕緊識趣地跟了上去。
露臺上的風很大，呼呼地直往肖奇寬大的衣服裏灌。沒考慮太多，他下意識地再一次抱緊了身體。
他們兩站在風中沈默了一會兒。
“你等下回去的時候穿上我那件外套。”最後，還是莫子名先開了口。
肖奇卻沒有回答。
只是看著他。
“你想說什麽？”莫子名皺著眉頭問到。
這裏的風實在太大了。
“我……”肖奇囁嚅著，似乎很猶豫，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明天是一號了。”
“嗯？”莫子名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音，剛想繼續詢問，卻突然瞥見了肖奇背上背著的鼓鼓囊囊的背包。
他當然記得那個包。
半年前，他就是背著這個包住進他家的。
那天，他的衣服也穿得很少，背著背包站在公交車站，冷得發抖。
莫子名的心不受控制的沈了下去。
他知道肖奇的意思了。
“合約到期了……”
肖奇故作輕松，但是眼睛卻不自主得避開了莫子名的視線。
呵，原本那張，他兩完全就是簽著玩的合同，此刻卻成了他離開的借口。
他咽了咽口水，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地偷偷看了看莫子名。他的心跳得飛快，他不知道對面的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
他會打斷他的腿嗎？
他到希望他打斷他的腿。
可是……莫子名只是點了點頭。
砰地一下，心裏那根酸澀的絲線一下就崩斷了，化為了密密麻麻的小線團，緊緊地勒住了肖奇的心臟。
莫子名……同意了……
肖奇張了張嘴，他想說些類似於感謝的話，感謝他收留了他這麽久，或者別的之類的，但是他的嗓子發澀，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那裏，他什麽也說不出口。
他只想快點逃離這裏。
於是，在呼呼刮著的秋風中，他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去，近乎是跑的向門內走去。
“你……你要去哪裏？”突然，莫子名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肖奇楞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回頭。
他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調整好狀態，盡力用聽上去最輕松地語氣說，“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我要回老家的呀。”
“……”對方便不再說話。
肖奇看不到他的表情。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莫子名，我走啦。”
說完，他便再次完全不顧形象地落荒而逃，他跑得很快，很快，他生怕後面的人會追了上來。
他之前也離開過好幾次，可每次都被莫子名抓了回來。
可這次，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走了。
他也想過，不要臉的，隨別人怎麽看也好，威脅他也好，就這樣一直賴在莫子名身邊吧。即使不收錢，也跟在他的身邊吧。
只要莫子名不趕他。
或者即使趕他，也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吧。即使他有對象了、要結婚了，也偷偷地做他的情人吧。
可是，那天莫子名那麽平靜地說，小書死了，我自然會去陪他。
莫子名還說，陸鳴宇，我再也不會把小書讓給你了……
可是，對方是駱奕書啊。
……
肖奇就放棄了。
……
……
……
算了吧……
肖奇，跑著跑著，便跑不動了。他拖著沈重地步子向那輛紅色的跑車走去。
是啊，他是要回老家去的。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陸鳴宇幫他還清了債。他現在已經自由了。
他要回老家去，開他的小酒館。
然後每天下午，坐在自家店門口，曬曬太陽，發發呆。
這是他夢想的生活呀。
陽光正好，微風輕柔，他半躺在睡椅上，一手端著茶，一手捧著書，擡頭望著高高的藍天，白雲。
那時候，他已經很老了。小星小月一定是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呢，他還是守著他的小酒館，迎接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們，客人們喝醉了，就跟他抱怨幾句，有的是因為工作，有的是因為感情。他就笑著不說話，安靜地聽著他們發洩。
客人來得次數多了，可能也會問啊，你怎麽一直是一個人啊？或者開一開玩笑問，你要不和我湊合一下？這個時候，他總是會笑著糊弄過去。笑完之後，便又擡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光。
偶爾，外面下雨或者天氣很冷，他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裏時，又或者過年過節，小星小月帶著家人回來看他，大家一起包餃子的時候，他會想起一個人來。
那個總是皺著眉頭滿臉嫌棄的人。
他會想著，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麽呢？還是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看書嗎？他在和駱醫生一起做飯嗎？會給駱醫生做好吃的嗎？一定會的吧。
那麽，露臺的那朵薔薇還開著嗎？他還會記得有肖奇這麽一個人嗎？恐怕記不清了。他是向來都記不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畢竟生命是那麽的漫長，半年的時光可太短了。
那個時候，他肯定也很老了，老了就不好看了，臉上皺巴巴的，皮膚也松松垮垮的……
可是肖奇，很願意再見一見他。
可是肖奇，永遠愛著他。
……
……
--------------------
這篇寫完的時候是半夜三點鐘，寫完之後我在房間裏哭得淚流滿面，然後我對象說我有貓餅。（笑 ）PS.這一卷的最後一章也寫哭了。
關於肖奇，這個角色可能不太討喜，但是應該也會有人喜歡著的吧（作者自己超級喜歡，啊不，四個人都超級喜歡，手心手背都是肉）。肖奇呢，有的人可能會覺得他很裝啊，或者天天委屈巴巴，或者對小書不好之類的。我是這麽想的，肖奇他的經歷比較特殊，他最開始出場的時候是沒有人格的，他一直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賺錢的工具、商品。所以他當小三啦，當替身啦，完全無所謂的，根本毫無道德可言。
後來，他遇到了莫子名，莫子名居然把他當人來對待，那麽他肯定會有點心動吧。其實他和莫子名的相處過程中，就是他人格覺醒的過程。從一開始在洗手間把自己作為籌碼，到後面自願做替身，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格的，但是慢慢的，他會要求莫子名在NC的時候叫他自己的名字，然後會開始酸溜溜地說大家只在乎駱奕書不在乎他，包括後面那次莫子名喝醉了，他以為莫子名又認錯人了，然後就發脾氣。就是他逐漸把自己當做人來看的過程。
那麽他對於駱奕書的那些有意無意的比較，其實是他向往成為駱奕書那樣有尊嚴的人格的一個心理變化。所以這裏並不是真的和現實生活中的小書去比。這裏的駱奕書更像是他的心魔，一個符號。這也是為什麽陸鳴宇要他拿證據去救駱奕書的時候他會糾結（如果是小書請他去救小書的父親，可能他反而直接就拿出證據來了哦），他內心深處不是怨小書或者怨陸鳴宇，而是在和自己的心魔“駱奕書”做鬥爭，他不是怕死，他怨恨的其實是陸鳴宇這些人不把他當人看，把他當做工具，但是他想成為一個被尊重的人（當然他自己是無意識的。）所以當莫子名說，“肖奇也是人”的時候，他的心結就解開了，所以很爽快的就拿出證據了。
對於真實世界的駱奕書，肖奇是非常感激的。因為駱奕書也把他當人來看。把他當做朋友，還救了他的命。他對駱奕書是有愧疚的，而且很深。所以這段，他自願從莫子名身邊離開了。他覺得他之前搶了駱奕書的東西，所以要還給他。
但是這次離開的肖奇，已經是作為人的肖奇了，而不是莫子名購買的商品了。他不會再做商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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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時候他哭得越厲害，他爸爸就打他打得越厲害。所以當他發現這個規律時，他就不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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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次是因為媽媽和外公去世。
第三次是他被養父拐上床的第二天。
其實那次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拐。
那時候，他在一家政府官員出入的飯店當服務員。有一次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一位高官身上，那個人就是養父。當時，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養父卻笑著說沒事，還囑咐經理不要為難他。
那天養父還留了他的微信，說以後定包廂都找他。
雖然這不符合規矩，但是經理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來著？
對了，有一天養父他們在喝酒，喝到後面，他們不喝了，要肖奇喝。一小杯就給五百塊。
那時候肖奇的酒量可不好，不過才喝了四五杯，就醉得站不起來了。
然後迷迷糊糊地就被拽上了養父的床。
事後，養父給了他一萬塊錢現金。他那時一個月的工資不過四千，哪裏見過這麽多的錢？
只是，那一萬塊錢他幾乎都轉給了外婆，剩下一點錢，他去吃了一頓他一直都想吃的，出租屋對面的燒鵝。
之前，他每天路過都能看到玻璃窗內又肥又亮的燒鵝，香味就順著那櫥窗飄了出來。他一直想去試一試，可是又舍不得花錢……
吃著吃著他就流下了淚來。
後來，後來他就沒有哭過了。做了他們這行，要的就是沒心沒肺。你越哭，他們就越得意。就像他的爸爸。
直到，遇到了莫子名。
遇到莫子名之後，他就老是哭。每次哭起來止都止不住。好像是要在這個人面前，把這二十多年攢起來的眼淚，一股腦地全部都要哭盡了一樣。
只是，現在，莫子名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家了。
即使每天他去醫院送東西，莫子名也是看著駱奕書，不和他說一句多餘的話。
今夜，也同樣如此。
心裏，那根酸酸澀澀的絲線，又冒了出來。而且這次蔓延得更長，更廣。
“小莫爺……我……我能借你半個小時嗎……”他看著那個背影怯怯地問。
對方沒有理他。
“二十分鐘也行……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就我們兩個……單獨待一會兒……”
莫子名板著臉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向外走。於是身後的人也趕緊識趣地跟了上去。
露臺上的風很大，呼呼地直往肖奇寬大的衣服裏灌。沒考慮太多，他下意識地再一次抱緊了身體。
他們兩站在風中沈默了一會兒。
“你等下回去的時候穿上我那件外套。”最後，還是莫子名先開了口。
肖奇卻沒有回答。
只是看著他。
“你想說什麽？”莫子名皺著眉頭問到。
這裏的風實在太大了。
“我……”肖奇囁嚅著，似乎很猶豫，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明天是一號了。”
“嗯？”莫子名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音，剛想繼續詢問，卻突然瞥見了肖奇背上背著的鼓鼓囊囊的背包。
他當然記得那個包。
半年前，他就是背著這個包住進他家的。
那天，他的衣服也穿得很少，背著背包站在公交車站，冷得發抖。
莫子名的心不受控制的沈了下去。
他知道肖奇的意思了。
“合約到期了……”
肖奇故作輕松，但是眼睛卻不自主得避開了莫子名的視線。
呵，原本那張，他兩完全就是簽著玩的合同，此刻卻成了他離開的借口。
他咽了咽口水，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地偷偷看了看莫子名。他的心跳得飛快，他不知道對面的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
他會打斷他的腿嗎？
他到希望他打斷他的腿。
可是……莫子名只是點了點頭。
砰地一下，心裏那根酸澀的絲線一下就崩斷了，化為了密密麻麻的小線團，緊緊地勒住了肖奇的心臟。
莫子名……同意了……
肖奇張了張嘴，他想說些類似於感謝的話，感謝他收留了他這麽久，或者別的之類的，但是他的嗓子發澀，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那裏，他什麽也說不出口。
他只想快點逃離這裏。
於是，在呼呼刮著的秋風中，他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去，近乎是跑的向門內走去。
“你……你要去哪裏？”突然，莫子名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肖奇楞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回頭。
他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調整好狀態，盡力用聽上去最輕松地語氣說，“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我要回老家的呀。”
“……”對方便不再說話。
肖奇看不到他的表情。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莫子名，我走啦。”
說完，他便再次完全不顧形象地落荒而逃，他跑得很快，很快，他生怕後面的人會追了上來。
他之前也離開過好幾次，可每次都被莫子名抓了回來。
可這次，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走了。
他也想過，不要臉的，隨別人怎麽看也好，威脅他也好，就這樣一直賴在莫子名身邊吧。即使不收錢，也跟在他的身邊吧。
只要莫子名不趕他。
或者即使趕他，也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吧。即使他有對象了、要結婚了，也偷偷地做他的情人吧。
可是，那天莫子名那麽平靜地說，小書死了，我自然會去陪他。
莫子名還說，陸鳴宇，我再也不會把小書讓給你了……
可是，對方是駱奕書啊。
……
肖奇就放棄了。
……
……
……
算了吧……
肖奇，跑著跑著，便跑不動了。他拖著沈重地步子向那輛紅色的跑車走去。
是啊，他是要回老家去的。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陸鳴宇幫他還清了債。他現在已經自由了。
他要回老家去，開他的小酒館。
然後每天下午，坐在自家店門口，曬曬太陽，發發呆。
這是他夢想的生活呀。
陽光正好，微風輕柔，他半躺在睡椅上，一手端著茶，一手捧著書，擡頭望著高高的藍天，白雲。
那時候，他已經很老了。小星小月一定是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呢，他還是守著他的小酒館，迎接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們，客人們喝醉了，就跟他抱怨幾句，有的是因為工作，有的是因為感情。他就笑著不說話，安靜地聽著他們發洩。
客人來得次數多了，可能也會問啊，你怎麽一直是一個人啊？或者開一開玩笑問，你要不和我湊合一下？這個時候，他總是會笑著糊弄過去。笑完之後，便又擡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光。
偶爾，外面下雨或者天氣很冷，他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裏時，又或者過年過節，小星小月帶著家人回來看他，大家一起包餃子的時候，他會想起一個人來。
那個總是皺著眉頭滿臉嫌棄的人。
他會想著，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麽呢？還是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看書嗎？他在和駱醫生一起做飯嗎？會給駱醫生做好吃的嗎？一定會的吧。
那麽，露臺的那朵薔薇還開著嗎？他還會記得有肖奇這麽一個人嗎？恐怕記不清了。他是向來都記不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畢竟生命是那麽的漫長，半年的時光可太短了。
那個時候，他肯定也很老了，老了就不好看了，臉上皺巴巴的，皮膚也松松垮垮的……
可是肖奇，很願意再見一見他。
可是肖奇，永遠愛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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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寫完的時候是半夜三點鐘，寫完之後我在房間裏哭得淚流滿面，然後我對象說我有貓餅。（笑 ）PS.這一卷的最後一章也寫哭了。
關於肖奇，這個角色可能不太討喜，但是應該也會有人喜歡著的吧（作者自己超級喜歡，啊不，四個人都超級喜歡，手心手背都是肉）。肖奇呢，有的人可能會覺得他很裝啊，或者天天委屈巴巴，或者對小書不好之類的。我是這麽想的，肖奇他的經歷比較特殊，他最開始出場的時候是沒有人格的，他一直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賺錢的工具、商品。所以他當小三啦，當替身啦，完全無所謂的，根本毫無道德可言。
後來，他遇到了莫子名，莫子名居然把他當人來對待，那麽他肯定會有點心動吧。其實他和莫子名的相處過程中，就是他人格覺醒的過程。從一開始在洗手間把自己作為籌碼，到後面自願做替身，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格的，但是慢慢的，他會要求莫子名在NC的時候叫他自己的名字，然後會開始酸溜溜地說大家只在乎駱奕書不在乎他，包括後面那次莫子名喝醉了，他以為莫子名又認錯人了，然後就發脾氣。就是他逐漸把自己當做人來看的過程。
那麽他對於駱奕書的那些有意無意的比較，其實是他向往成為駱奕書那樣有尊嚴的人格的一個心理變化。所以這裏並不是真的和現實生活中的小書去比。這裏的駱奕書更像是他的心魔，一個符號。這也是為什麽陸鳴宇要他拿證據去救駱奕書的時候他會糾結（如果是小書請他去救小書的父親，可能他反而直接就拿出證據來了哦），他內心深處不是怨小書或者怨陸鳴宇，而是在和自己的心魔“駱奕書”做鬥爭，他不是怕死，他怨恨的其實是陸鳴宇這些人不把他當人看，把他當做工具，但是他想成為一個被尊重的人（當然他自己是無意識的。）所以當莫子名說，“肖奇也是人”的時候，他的心結就解開了，所以很爽快的就拿出證據了。
對於真實世界的駱奕書，肖奇是非常感激的。因為駱奕書也把他當人來看。把他當做朋友，還救了他的命。他對駱奕書是有愧疚的，而且很深。所以這段，他自願從莫子名身邊離開了。他覺得他之前搶了駱奕書的東西，所以要還給他。
但是這次離開的肖奇，已經是作為人的肖奇了，而不是莫子名購買的商品了。他不會再做商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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