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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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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杜團長練了這麽多年的兵, 跟官場的人打交道這麽久,怎麽會看不出溫南對趙營長的嘲諷,不過他沒說話, 倒是何營長毫不客氣的說道:“小麥從個頭上看的確不像個十九歲的姑娘,你看我家大丫頭小翠, 今年剛過八歲,比小麥就矮一些。”

趙營長實在待不下去了, 冷著臉說:“時間不早了, 趕緊走了。”

說完率先走了, 何營長撇了撇嘴, 然後看向溫南,笑的跟老狐貍似的:“溫南, 叔就喜歡你這個女同志,又會說話又會做糕點, 誰要是娶了你,那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溫南:……

不至於不至於。

誇張了。

杜團長和何營長走後, 溫南去了石橋,正好看見了拿著鐮刀走向杏花村的趙小麥,她追上去喊道:“小麥。”

“溫南。”

趙小麥高興的走在溫南身邊:“你忙完了嗎?”

溫南點頭:“忙完了”

她又從口袋取了個水果糖攤在手心,笑瞇瞇的看著小麥:“你嘗嘗這個。”

趙小麥趕緊搖頭:“不用了, 溫南, 你已經給我吃的夠多了。”

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吃溫南的了。

“不用跟我客氣。”

溫南剝開橘子糖的糖紙, 將酸甜的硬糖果塞到她嘴裏:“這個是硬糖,酸甜口味的”

糖果含在嘴裏, 酸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裏, 趙小麥心裏酸酸楚楚的,她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雜草, 眼裏溢出滾燙的淚水:“溫南,陳營長對你真好。”

她如果能有一個像陳營長這樣的哥哥就好了,哪怕在家裏爹娘不疼她,她至少還有個疼她的哥哥。

溫南握住趙小麥的手安慰:“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哥對我還好的丈夫。”她湊近小麥耳邊說:“我把你的事跟我哥說了,我哥說她會幫你,不會讓你娘隨便把你嫁給別人。”

“真的?!”

趙小麥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除了溫南以外,從來沒想過還有人願意幫她,溫南笑道:“當然是真的,我不騙你。”

.

趙小麥幹的是割麥子的活,每一片地會分幾個人同時幹,跟趙小麥分到一起的是杏花村的兩個小姑娘,其中一個是當初跟溫南一起割草的紅衣服小姑娘,溫南今天才知道她叫蔡寶,今年十三歲了,家裏情況和小麥一樣,父母重男輕女,這次割草兩個人分配到一起,對於她們兩人來說都是有個共同吐苦水的對象。

另一個小姑娘不愛說話,只埋頭幹活,誰也不搭理。

趙小麥和蔡寶與她幹了好幾天活了,她一直沒說過話,到了飯點也不回家,自己揣著野菜疙瘩坐在地頭吃,溫南跟在趙小麥和蔡寶中間,時不時的揪一把麥子,聽著蔡寶說對面小姑娘的事。

這姑娘叫徐妮兒,今年十四了,比蔡寶大一歲,前兩年跟著她親娘嫁到杏花村,家就在村西頭,聽蔡寶說徐妮兒剛來的那些天見了人還會打招呼,跟人笑笑,誰知道過了兩三個月後,這孩子見著人就躲著走,誰也不理,說啥也都當聽不見,許多人覺得徐妮兒她娘離婚估計跟這孩子有關系,但是聽村裏人說,徐妮兒後爹對她挺好的,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偶爾還去供銷社給她買好吃的,誰家後爹能對別人家還這麽好?疼媳婦疼孩子的。

溫南看了眼對面的徐妮兒,彎著腰抓著麥子一把一把的割。

她不太明白,既然後爹對她這麽好,為什麽徐妮兒性子越來越怪異?

“溫南姐姐,我們村裏人說你長得漂亮,做的糕點還好吃,尤其吳嬸子,到處在村裏說你,說你是食堂西施呢。”

蔡寶割了一把麥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笑看著溫南,續道:“我也覺得溫南姐姐特別漂亮。”

溫南:……

食堂西施四個字險些讓溫南尷尬的遁地,她的模樣和新世紀沒什麽不同,要說唯一的區別就是年輕了點,眉心間沒有常年積累的憂愁褶皺,但配‘西施’二字,算了算了,別人敢說她可不敢認,不過還是笑瞇瞇的對蔡寶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從口袋裏取了一個橘子糖遞給蔡寶,蔡寶一楞:“這是什麽?”

趙小麥說:“是橘子糖,可好吃了。”說完她伸了下舌頭,小麥剛吃完糖,舌頭上還染著橘黃的顏色。

蔡寶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溫南手裏的橘子糖,擡頭看溫南:“溫南姐姐,這是給我吃的?”

溫南笑道:“嗯,你嘗嘗。”

蔡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沒見過幾面的人給她這麽好的東西,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爺爺奶奶和爹娘他們一年到頭買回來兩三次好吃的都進了兩個弟弟的肚子裏,她連渣子都沒嘗到,蔡寶的手在衣服上緊張的擦了擦,伸手拿了溫南手心的橘子糖,然後又看了眼溫南的手心,她的手可好看了,白白嫩嫩的,每一根手指又細又直,沒有一點繭子。

蔡寶剝開糖紙,將糖果含在嘴裏,從小到大,這是蔡寶唯一一次嘗到原來水果糖是這種味道。

酸酸甜甜的,就連咽下去的口水都是甜滋滋的。

趙小麥問道:“好吃嗎?”

蔡寶第一次吃糖果,那種歡喜和苦澀的感覺堆積在心口難以形容,以前兩個弟弟吃了冰糖或者糖果在她面前炫耀,說特別好吃,她一直不知道是什麽味道,今天總算知道了,原來真的很好吃,蔡寶重重點頭:“好吃!”

“溫南姐姐,謝謝你!”

蔡寶割了一把麥子,笑的很開心。

溫南笑道:“不用謝。”

她看向對面的徐妮兒,小姑娘一直彎著腰割麥子,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一直沒見她直起身緩一緩,溫南猶豫了一會,朝徐妮兒走過去,金黃的麥子刷在褲子上,往後嗖嗖的飄過,徐妮兒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細直的腿,她低下頭,沒有理會。

“你叫徐妮兒?”

溫南蹲在她身邊,雙手托腮,仰著小臉看徐妮兒,臉上露出和善的笑意。

徐妮兒額頭的汗劃過眉毛,眼皮,差點滴進眼睛裏,她擡手擦掉臉上汗珠,往旁邊挪了兩步,沒搭理溫南,溫南也不生氣,自言自語道:“我叫溫南。”

徐妮兒還是不說話,好像一直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溫南從口袋拿出最後一個橘子糖,起身走過去,在徐妮兒沒反應過來時,將糖果放在她手心,笑道:“小麥和蔡寶都有,你也嘗一個。”

“我不要!”

徐妮兒把糖果扔出去,走到另一邊繼續割麥子,低著頭沒再理溫南。

遠處的趙小麥看見了,頓時有些氣悶,她拿著鐮刀跑過來想找徐妮兒理論,不要就不要,那麽兇幹什麽,溫南卻沖小麥微微搖頭,她走過去撿起糖果,看了眼使勁割麥子的徐妮兒,發現她的手微微有些抖,溫南抿了抿唇,對小麥說:“沒事。”

見趙小麥還氣呼呼的,溫南沒忍住笑出聲:“難得呀,我還是頭一次見你生氣,原來這麽可愛。”

趙小麥一楞,詫異的看著溫南,溫南笑道:“別氣了。”

說完坐在地邊,看了眼彎腰割草的徐妮兒,剛才徐妮兒把糖扔出去的一瞬間,溫南隱約間從她眼裏看到了憤怒和惡心,那眼神不是她對,而是對她手裏的糖果。

溫南低頭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麽,趙小麥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她旁邊坐下,以為她還在生徐妮兒的氣,說道:“溫南,你別生氣,你不用理她,蔡寶說她性子就那樣,跟誰也不說話。”

溫南笑道:“我沒生氣。”

在地裏待了一會溫南就回去了,昨晚換下的衣服還沒洗,到家裏把她和姨奶的衣服洗一洗,也差不多該去食堂做午飯了,現在已經六月多份了,中午的天特別熱,溫南擡手遮在頭頂擋住刺眼的太陽光,她前腳剛到家門口,後腳就聽見張小娥的聲音從院裏傳來:“哎喲,候嬸子,你別哭了,哭有啥用,再把自個兒身體哭壞了。”

溫南心裏咯噔一下,跑進去就看見陳奶奶收拾了一個小包袱挎在肩上,老太太臉上抹著淚,張小娥和丁紅娟一左一右的攙著她,溫南第一反應猜測是不是姨奶知道了她和陳敘的事,對她生氣又不想對她撒氣,所以自己生著悶氣要離開家,各種猜測和不好的預想一股腦的沖進溫南的腦子裏,沖的她手腳發涼,一時間也亂了方寸,害怕陳奶奶真的是因為此事,也害怕陳奶奶從此以後討厭她,遠離她。

溫南楞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小娥看見跑進院裏的溫南,趕緊朝她招手:“快過來哄哄你姨奶,讓她別哭了,人沒都沒了,哭有啥用。”

丁紅娟也說:“是啊,候嬸子,你再哭李嬸子也回不來了,還不如緩一緩,養好精神去送送她。”

溫南聽的一楞,陳奶奶哭好像不是因為她,溫南頓時松了一口氣,後背和手心都冒了一層汗,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只腳已經踩在了萬丈懸崖處,又被人一把拽回來的劫後餘生的感覺,她走過去扶住陳奶奶,讓張小娥坐一邊歇一會,然後扶著陳奶奶坐在板凳上,問道:“姨奶,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陳奶奶搖了搖頭,眼睛一圈布滿了皺紋,眼眶裏都是眼淚,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哭的讓人心裏不是滋味。

見陳奶奶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丁紅娟說道:“是你姨奶她大嫂的事,她跟我婆家在一個村子,這不我今天剛收到家裏發來的電報,上面提到你姨奶大嫂剛去世的消息,你姨奶難受,這才哭起來。”

溫南楞了一下,不是說陳家老家都沒什麽人了嗎?姨奶的大嫂從哪裏冒出來的?

陳奶奶擺了擺手,沒讓丁紅娟繼續說,她止住哭腔,跟溫南和張小娥解釋:“都說長嫂如母,我這個大嫂算是我半個娘,她比我大十二歲,嫁進我家後對我也特別好,只是我哥命不好,早早就沒了,連個後都沒留下,我大嫂在家裏寡了好些年,一直把我爹娘的後事處理好,幫我找了個好婆家嫁了,我本來想著帶著她一起進陳家,可是誰知道……”陳奶奶說到這,又止不住哭出聲:“誰知道我大嫂走了,她就給鄰居嬸子留了一句話,說不用找她,她不會再回來了,從那以後,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就前兩年紅娟搬到了家屬區,我從她口中聽到了我大嫂的名字,仔細一問才知道,我大嫂去了平湖縣。”

陳奶奶擦了擦眼淚,續道:“兩年前我帶著小敘和小州過去了一趟,看她日子過得挺好的,丈夫也疼她,家裏兩個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都把她當做親娘看待,我也就放心了,我本來還想著今年過年等小敘和小州都休假了,讓他們兩帶我再去看一看我大嫂,誰知道”陳奶奶哭的難受的厲害:“誰知道這人說沒就沒了。”

原來這裏面還有這茬事呢。

她就說當初丁紅娟那麽自來熟的跟她說話,陳敘每次去自留地拔草澆地,都會把丁紅軍的活一起幹了,應該也是因為姨奶大嫂的原因,丁紅娟寧家在平湖縣,和姨奶大嫂在一起,平日裏應該沒少照顧姨奶的大嫂。

“候嬸子,別哭了,別把身子哭壞了。”

張小娥拍了怕陳奶奶的後背,溫南看了眼陳奶奶肩上的包袱,問道:“姨奶,你收拾東西,是想去一趟平湖縣嗎?”

陳奶奶點了點頭:“我去看看她最後一面。”

溫南道:“我去開介紹信,我跟姨奶一起去。”

“不用你,食堂那邊還等著你做飯呢,家裏的雞也等著你餵呢,再說了,你和你奶奶都對平湖縣不熟,你就在家屬區待著,我跟你姨奶去,我婆家是平湖縣的,那片地我最熟了,正好我也回家轉轉看看我公公婆婆,他們年紀也大了。”丁紅娟拍了拍陳奶奶的手背:“候嬸子,行了,我去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去開介紹信,開好了就走,現在走還能趕得上晚上的火車。”

陳奶奶道:“好。”

溫南道:“姨奶,我送你到火車站。”

不等陳奶奶說話她就跑回了屋裏,換了身衣服,裝了點票和錢才出來,姨奶哭這麽厲害,她擔心萬一路上出個什麽事,她和丁紅娟互相有個依托可以叫人,畢竟姨奶年紀大了,溫南真怕她悲傷過度哭暈過去。

張小娥坐在院裏嘆道:“老杜他們團今天出去拉練,要到晚上才回來,要不然我就去部隊找老杜和陳營長,讓他們請假開車送你們去火車站了。”

陳奶奶道:“別打擾他們訓練,我們坐毛驢車也能趕過去。”

等丁紅娟過來,溫南扶著陳奶奶,和丁紅娟去開介紹信,臨走前讓張小娥幫她向食堂司務長請個假,她和陳奶奶她們開好介紹信,找了杏花村大隊的毛驢車將她們送到公社,到了公社正好是中午的飯點,幾個人趕時間,就在國營飯店買了幾個包子在車上吃,陳奶奶心情不好,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溫南走的時候帶的有水壺,讓陳奶奶多喝點了熱水。

丁紅娟說:“溫南,嬸子的院門沒鎖,你記得這幾天幫嬸子餵雞。”

溫南道:“好。”

一點坐車從公社出發,趕三點的時候達到豐林縣,陳奶奶走的不快,丁紅娟快跑到火車站搶票,等溫南扶著陳奶奶到達火車站時,丁紅娟剛買到票,她買了兩張臥鋪,三人在火車站坐著,陳奶奶走了一路氣喘籲籲,溫南幫她順背,丁紅娟說:“溫南,你趕緊走吧,四點鐘有一趟車回公社,你現在跑過去還來得及。”

“對對對,南南,你快回去,姨奶這不用你操心。”

溫南握住陳奶奶的手,看著老太太哭的有些腫的眼睛,寬慰道:“姨奶,你這一路也別著急,不管做什麽都得以身體為主,我和哥在家裏等你和丁嬸子回來。”

陳奶奶擡手抹眼淚:“知道了,快走吧,一會趕不上車了。”

“丁嬸子。”

溫南看了眼丁紅娟:“您能送我一下嗎?”

“行。”丁紅娟起身:“候嬸子,你先坐著,我等會就來。”

丁紅娟和溫南走出火車站,溫南取了三張大團結和兩張全國糧票塞到丁紅娟手裏,丁紅娟楞了一下,下意識就要收回手,溫南握緊她的手:“丁嬸子,這一趟要麻煩你了,這些錢在路上你和我姨奶用,這趟火車票也是你買的,不能讓你破費了——”

“你這孩子,我也是回我婆家,你不用跟我客氣。”

丁紅娟跟溫南推脫了好一會,溫南直接抽回手往後退了幾步:“丁嬸子,我還要趕汽車呢,就先回去了。”

沒等丁紅娟說話她就跑了。

丁紅娟看著漸漸走遠的溫南,又看了眼手裏的大團結和全國糧票,沒忍住笑出來,這孩子真是個實心眼的,怪不得候嬸子和陳營長對她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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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林縣火車站和汽車站離的不算遠,溫南是一路小跑著過去的,結果跑了沒幾步碰見了兩個熟人,正是李局長的兒子李尚,他推著自行車,後面坐著他媳婦,車把手上掛著一網兜桃酥和一瓶定制的玻璃瓶牛奶,兩人也看見了溫南,李尚笑著叫了一聲:“溫南妹子!”

小媳婦也喊道:“溫南妹子。”

溫南走過去笑道:“你們好。”

李尚看了眼周圍:“咦,小敘哥沒來嗎?”

溫南:“沒有,他今天拉練去了,我來送我姨奶去火車站。”

李尚笑道:“這樣啊。”他也沒好多問*陳奶奶的去幹啥了,對溫南說:“妹子,既然來了就去我家坐坐。”

小媳婦從自行車後座跳下來:“對呀,去我們家坐坐,我媽今天晚上燒魚吃,我們一起嘗嘗。”

溫南笑道:“不用了,我得趕最後一趟車回公社,改天我哥有時間,我們一起過來拜訪李叔叔。”

說實話,她跟李局長一家並不熟,去人家家裏尷尬不說,而且還空手,更沒禮貌。

李尚聞言,也不強求溫南,笑道:“那行,我等你和小敘哥過來。”

跟李尚夫妻兩分開後,溫南小跑著去了汽車站,等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那片已經沒車了,頓時心裏一咯噔,去旁邊的車上問售票員:“同志,麻煩問一下,去朝陽公社的車來了嗎?”

售票員坐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剪指甲,不耐煩的說了句:“你來晚了,走了好幾分鐘了。”

溫南:……

她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問:“那今天還有車嗎?”

售票員不耐煩的皺眉,口氣也不好:“沒了,等明天吧。”

溫南:……

從豐林縣到公社開車都得兩個小時,更別提坐車了,估計還沒走一半路程天就黑了,溫南在車站外站了一會,最後去了豐林縣的招待所,出來的時候開了介紹信,至少今晚能在招待所住一晚,溫南到了招待所了,開了一間屋子,晚飯去國營飯店吃了一碗面就回去休息了,等明天一早起來趕車回公社。

.

天色夜黑,晚上的月亮也被烏雲籠罩,愈發黑的不見五指。

張小娥從崗亭室裏出來,又看了看遠處,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也聽不見什麽動靜,他問警衛員:“杜團長他們啥時候拉練結束回來啊?”

警衛員道:“有時回來得早,有時候半夜才回來。”

張小娥一聽,著急的在原地打轉,要是半夜回來可咋辦?溫南去豐林縣送候嬸子到現在都沒回來,按理說她把候嬸子送到火車站,應該能趕上最後一趟車,這個點也早該到家了啊,張小娥就怕溫南在路上出個啥事,她可還記得上次李紅平傷害溫南的事。

張小娥心急如焚的等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聽見了遠處傳來整齊響亮的跑步聲,警衛員說道:“張嬸子,一團的人回來了。”

“老杜!陳營長!”

張小娥摸著黑跑過去,看見了為首的杜團長和陳營長,還有趙營長他們,再往後是看不到盡頭的軍綠色身影,跑步聲在漆黑的夜裏極為響亮。

“你咋到這來了?”

杜團長皺眉看著張小娥,嗓門特響亮。

張小娥跑的喘了口氣:“我來找陳營長的。”然後把丁紅娟今天收到電報的事還有陳奶奶大嫂去世,溫南送陳奶奶去火車站的事一口氣說完,張小娥著急的拍了下手:“陳營長,你說這個點了溫南也到家了,但現在也不見人影!”

陳敘眉峰緊皺,杜團長也覺得不對,大喝道:“陳敘,快去開車,我們去豐林縣找人!”

杜團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陳敘已經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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