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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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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我連忙握住他的手。

“不行……”

聲音模糊發軟,像是在撒嬌。

他低笑一聲,沒再繼續,勾著我的舌頭吻得更深了。

他好會親,弄得我渾身發軟。

不過最近準備期末考試比較疲憊,在生物鐘的催化下,我不小心睡著了。

隱約聽到一聲嘆息。

“啊,這都能睡著?

真的不想釣我啊?”

-

隔日,我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熟睡。

即便是不化妝,他的臉也透著嬌艷。

我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才輕手輕腳地起床。

洗漱完畢,路過客廳。

實在是看不下去亂糟糟的擺放,開始幫他收拾東西。

將物品按大小顏色歸納整齊,就連陽臺沒收的衣服我都疊好放在櫃子裏。

我做了點簡單地早餐,就當是謝他昨天收留我。

正在剝橘子,身後傳來腳步聲和驚呼。

“這還是我家嗎?

大學生,沒想到你這麽賢惠?”

他靠在門框上,眼底帶著慵懶的光。

“早餐做好了,你要不吃點了再睡?”

他點頭,笑著坐下來。

我吃完,習慣性地將餐桌上的油漬擦幹凈。

祁也勾唇,“你這一絲不茍的樣子,像是在清理犯罪現場。”

我僵硬得笑了笑。

他看到陽臺上衣服不見了,狐疑得看我一眼。

“衣服你也幫我收了?”

“嗯,放在衣櫃了。”

他好笑得看著我,“那你幫我疊貼身衣物的時候,有沒有臉紅?”

“……”

我疊的時候,只覺得大家都是男的,沒什麽不同。

現在被他點破,反而有些囧。

“那個,我吃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麽著急?”

他笑瞇瞇地看著我,“大學生,我教你接吻這麽久,還沒收學費呢。”

“啊?”

我不自在得摸了摸腦袋。

他嗤笑,“好了,先欠著吧。”

“哦。”

我拿起外套準備離開,他起身走過來。

祁也擡手給我整了整衣領,撫平褶皺。

“大學生,路上小心哦。”

“嗯。”

“啊,還有,昨天忘了說,元旦快樂。”

他說著,沖我眨眼。

“嗯,你也是。”

我抿唇,盡量讓自己面無表情。

其實,我的心跳的很快。

走出小區我才意識到,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沒扣。

是什麽時候開始,我的習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納悶地回頭,看了一眼祁也家的窗戶。

似乎有了答案。

跟他待久了,也變得隨意了。

我快步趕回學校,其實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昨天沒接葉琳的電話。

今天一開機,收到了她的很多消息。

我連忙去圖書館打卡,然後這才給她回了電話。

一接通,那邊便是焦急的數落。

我無聲地嘆息。

“為什麽不說話,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昨天為什麽不接電話?”

我連謊都懶得編了,索性坦白。

“昨天元旦節,出去玩了。”

“這是理由嗎?我不是不允許你玩,但你也得有個限度吧?期末考試還沒結束,你怎麽能放縱自己呢?

昨天去哪玩了,沒去圖書館學習吧?你以為期末成績不重要嗎,績點不重要嗎,之後你要是保研,這些東西可少不了,你怎麽就是不懂呢?”

我捏緊手裏的學生卡,恨不得掰斷它。

“夠了!”

那邊的人一頓,“什麽?”

“夠了,我受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話了,聽清楚了嗎!”

我聲音難得的放大,對面的人沈默了好一會。

接著,電話被掛斷了。

我吐了一口氣,有些疲倦。

我知道,我肯定惹她難過了。

等我冷靜下來,我跟她發消息道歉。

她沒理我。

其實我很少這麽明目張膽地反抗她。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變了。

這是沖動,還是勇氣?

-

我搜索了一下白玫瑰的種植事項,然後給他發過去。

又很快撤回。

這些網上能查到的東西,他肯定知道,只是實操比較困難。

很快,祁也打了個電話過來。

“發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消息啊?”

“額,沒什麽......”

上次說幫他救活白玫瑰的事情,他也沒提過,不知道還記不記得。

祁也嗤笑一聲,“一聽就是有事啦,說吧。”

他那邊有點吵,大概是在酒吧。

我想了想,還是說:

“你的那個白玫瑰,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帶回來養吧,活了再給你送過去。”

“啊,這個啊,好啊。”

“那什麽時候有空?”

“明晚吧。”

“好。”

掛了電話,嘴角彎了彎。

又有個見到他的借口了。

我翻了翻書,繼續覆習,準備明天上午的考試。

明天是最後一門考試,考完就結束了。

明晚去找他,順便告別,年後再見。

......

可是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並不在酒吧內。

碰到了上次一起玩牌的男生,好像是他的兄弟,叫石銘。

石銘看到我,笑呵呵地打招呼。

“弟弟,這麽準時啊?七爺不在店裏。”

“他去哪了?”

“好像是有個小男生喝多了,纏著他,要他送自己回家。

嘖,這個小男生可不一般,他是個富二代,經常在七爺這刷錢,所以嘛......”

石銘笑的很不正經,像是突然意識到八卦太多,連忙收斂起來。

“哦,對了,七爺說有東西讓我給你。”

我跟著他走進去,他去二樓休息室拿東西。

我靠在墻上,忍不住有些失落。

明明說好今晚見的。

所以,他送那個富二代回家,會發生什麽呢?

想到在祁也家裏,他都那麽對我,那對別人肯定來者不拒。

我吐了一口氣,心頭悶悶的。

突然,一個男生走到我面前,臉上紅撲撲的,像是喝多了。

“那個,你好,我玩游戲輸了,能不能加你個微信啊?”

不遠處的卡座上,一堆男生正朝著這邊看。

我抿唇,答應了。

掃了二維碼,他羞怯得看了我一眼。

“我叫紀霖,今天謝謝你啊。”

“不客氣。”

很快,石銘將那盆花拿給我。

我走出酒吧,看著眼前這盆半死不活的玫瑰,嘲諷地彎起嘴角。

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

明知道那家夥是個海王,我還舔著臉湊上去。

算了,既然答應他了,那就把這盆花救活吧。

到時候還給他,我以後就不跟他聯系了。

我暗暗想著,往學校方向走去。

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紀霖追上來,氣喘籲籲的。

“好巧啊,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嗎,要不一起吧?”

“嗯。”

反正順路,也沒什麽好拒絕的。

紀霖看了我幾眼,忍不住說道:

“對了,能不能別跟別人說,你在酒吧看到我的事情......”

他的臉越來越紅,大概是覺得尷尬。

我點頭。

他眼睛一亮,笑了起來。

一路上,我心不在焉得跟他聊了幾句。

紀霖是法學院的,宿舍離我挺近。

剛才那群朋友,是他在外校的發小,剛才就是想故意讓他出糗罷了。

他看了一眼我手裏的花:

“陸時,你還養花啊,這麽有雅致?”

“嗯......別人的。”

“哦,不過跟你挺配的,剛才你站在酒吧裏,就讓人感覺跟那裏的人很不一樣。”

紀霖笑了笑,我下意識想到祁也也說了同樣的話。

我擰眉,很討厭自己一直想到他。

......

放寒假,我把花帶回家了。

還買了點葉琳喜歡吃的糕點,總得哄哄她才行。

葉琳看到我,還是很冷淡。

不過看在我態度很好的份上,總算是願意跟我說幾句話。

“怎麽突然想著養花了?”

“朋友的,我試試看能不能救活。”

“女朋友?”

“不是......”

她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繼續詢問,但又忍住了。

我將白玫瑰放在陽臺上,跟葉琳養的那些繁茂的植物相比,它簡直就是萎靡不振。

葉琳看了看玫瑰,拿起鏟子弄了幾下,大概是知道怎麽救活了。

我翻開手機,跟祁也的聊天頁面,還停留在拿花的第二天。

他發過來一句謝謝,我沒回。

我當時看到時間,忍不住思索。

為什麽第二天中午才回覆呢?

他送完人回來,怎麽會沒時間看手機呢?

所以,他可能是在別人家裏過了一晚,甚至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才會那麽晚回覆。

我關掉手機,打算趁著寒假冷靜一下。

反正我自制力一向很好,忘記一個人也不是難事。

-

回到家的第三天,祁也給我打來電話了。

我正在收拾衣櫃,去客廳的時候,葉琳正盯著我的手機屏幕,似乎打算接起來。

我連忙拿起手機,故作鎮定得解釋一句“是同學”,然後去了陽臺。

接起電話,祁也焦急的聲音傳來。

“大學生,你上次幫我收拾衣服,有沒有看到一件粉色襯衫?”

“掛在左邊衣櫃裏,從左往右數,第五個衣架。”

一陣腳步聲,傳來找東西的窸窣聲音。

“找到了,印花的領帶呢?”他嘟囔著,又開始翻箱倒櫃。

“領帶在右邊第二個格子裏。”

“啊,看到了。”

祁也找到東西,聲音變得愉悅。

我準備掛電話,他突然調侃:

“你記憶力這麽好啊,怎麽比我還了解我家?”

“嗯......還好吧。”

我只是習慣記住自己放過的東西。

保持整潔,就是為了下次找的時候,可以節約時間。

“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回到家很忙嗎?”

“嗯。”

掛了電話,我吐了一口氣。

剛才那種對話,怎麽有種住在一起很久,老夫老妻的感覺?

我抓了抓頭發,低頭看到那株白玫瑰,已經被葉琳重新整頓了一番。

為了感謝她,我下午主動做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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