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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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陸時。
我從小就被安排的一絲不茍,生活和時間劃分地清晰明了。
我的母親是個心理咨詢師。
我不喜歡被她猜中心思,所以很少說話。
早年離異,她一手帶大我,對我有很強的掌控欲。
小到鞋帶系什麽結,大到交什麽朋友。
她喜歡有規劃,連帶著我,也習慣了強迫一切事物整整齊齊。
道德上我不能討厭她。
可心理上我很想逃離。
我以為等上大學就好了。
但她還是依舊。
她會想方設法從輔導員那裏,從同學那裏得知我的近況。
她掌握我的每一門成績,每天的動態。
這樣的關懷像是細密的網,將我纏的透不過氣來。
我是個成年人了,我需要自由。
所以,我想做點什麽,打破這些桎梏。
比如,偷偷去網吧。
即便我不玩游戲,我也覺得短暫的舒暢。
可漸漸的,我不滿足於此。
叛逆像是野草在我心底瘋長。
我要做更多事情。
尤其是她不喜歡的事情。
於是,在某個夜晚。
我將手機關機,走進了那個魅惑的酒吧。
-
酒吧內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我以為會像電視劇裏那樣魚龍混雜。
可是這間酒吧裏看著挺平和的,大多都是男人,以及……一些看著像女人的男人。
我暗中觀察著,隨便點了一杯酒。
我媽不讓我喝酒,因為她討厭對什麽上癮。
喝了一小口,我覺得有些苦。
環顧四周,大家都是成群結隊聚在一起。
只有我是孤身一人。
好奇怪,為什麽這個酒吧沒有女生來?
是現在太晚了嗎?
正納悶,有個男人上前搭訕。
“小哥哥,一個人啊?”
看他穿著,好像也是個學生。
對上他燦爛的笑臉,我木訥地點頭。
他自來熟地坐下,膝蓋若有若無地擦過我的腿。
我不自在地坐端正。
他點了杯酒,將外套脫掉搭在椅子上。
肌肉有力地展現出來,看得出來他是經常健身的人。
聊了幾句,他果然是附近學校的,還是體院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對我有些熱情。
突然,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目光暧昧。
“小哥哥,你是單身嗎?”
“是的。”
“那交個朋友,今天這頓我請了,陪我多喝幾杯吧?”
“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喝酒。”
我僵硬得躲開他的手,將腿收攏。
很快,他又貼了過來。
膝蓋擦過我的小腿,帶起一陣熱度。
我擰眉,感覺很不自在。
“不會喝沒關系啊,少喝點嘛。”
他笑了笑,端起杯子,自顧自地跟我碰杯。
他還給我點了一杯酒。
“對了,來這裏,那可不能不試試這杯威士忌。”
他端過來的一瞬間,我感覺杯子裏有什麽東西閃過。
但是酒吧內昏暗,我沒看清楚。
一杯酒下肚,我感覺味道很沖。
我擦了擦嘴巴,發現身旁的人一直盯著我。
“怎麽了?”
“沒什麽,第一次在酒吧碰到你這樣幹凈的男生。不會喝酒,襯衫扣子全部系著,讓人看著就很想......”
他說著,手指勾上我衣領,把玩著一顆鈕扣。
我想後退,他突然抓住我的衣服,朝他勾過去。
“小哥哥,你喜歡在上面還是在下面啊?”
?
我瞪大眼睛,猛地起身推開他。
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麽這裏都是男人了。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尷尬地不敢看他,剛邁出一步,就被他攔住了。
“怎麽,你是害羞了嗎?”他搭住我的肩膀,還在繼續說,“我可攻可受的,你要不要試試?”
我才沒興趣!
我想甩開他的胳膊,卻被他攥緊。
好像他力氣大的過分。
不對!
是我渾身無力!
我突然覺得一陣燥熱湧了上來,燒的我渾身發燙。
怎麽會這樣?
“小哥哥,別不好意思,跟我試試,保證讓你爽。”
他貼著我的耳朵,語氣魅惑的很。
我看著他的嘴巴,突然生出一股渴望。
他湊上來,快親到我的時候,一股力量將他推開。
“陳宇,怎麽又是你啊?”
好聽的聲音帶著戲謔,嗓音分明是笑著,卻又感覺很涼。
男生一楞,回頭看見來人,頓時撐起難看的笑容。
“七姐,你怎麽來了?”
“這是我朋友,你說呢?”
“啊?這樣啊......”
男生可惜得看了我一眼,寒暄幾句,灰溜溜地走了。
我擡頭看著這位“朋友”。
長卷發披肩,一身紅裙特別矚目。
身上的淡香襲來,讓人有些沈溺。
印象裏,我並沒有這樣的女性朋友啊。
“站得穩嗎?”她沖我笑了笑,明艷的很。
皮膚白皙,五官靚麗,略施粉黛都特別勾人。
我點頭,連忙退出她的懷抱。
站穩才發現,她居然比我高一點。
模特嗎?
“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
“不客氣,那個人是我這的常客,經常釣魚,手段不幹凈,你小心點。”
我挑眉,看來這酒吧是她開的。
可真厲害。
有朋友叫她過去,我側身讓開。
可是我頭腦發熱,腳下無力。
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將她撲倒在了墻上。
對方很瘦,手感直白得傳來,溫度令人臉紅。
我一楞,反應過來的時候,手還放在她的胸上。
“對、對不起!”
我連忙撤開,臉頰比之前更紅了。
不過,剛才的手感好像......不是軟的?
咳,我為什麽要想這些?
我為自己的卑鄙感到可恥。
她看著我的臉,擰眉。
“你剛才不會喝了他給的酒吧?”
“嗯,喝完了。”
她“嘖”了一聲,“你還是學生吧?嗯?說話?”
“昂......”
我茫然地點頭,無力地扶住墻。
她糾結地看了我一會,嘆氣。
“算了,幫人幫到底吧。”
她伸手扶住我,力道很穩。
我虛浮著,忍不住朝她靠過去。
好香。
而且她身子很結實。
“怎麽幫啊?”我迷迷糊糊地盯著她。
“你說呢?”她好笑地看著我。
那紅潤的嘴巴一張一合,對我像是極致的誘惑。
我喉結動了動,感覺越來越渴了。
好熱,好想......
我不受控制地伸手,將她的脖子勾過來。
手指摸到她脖子上的凸起。
我渾身頓住了。
是喉結。
女生怎麽會有喉結呢?
我不確定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
“摸夠了沒?”
低沈的男音響起,清澈又好聽。
我僵硬得擡頭,看到他沖我挑眉,桃花眼好看地仿佛在拋媚眼。
那目光好像在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是男的。
可......
我的腦袋都來不及冷靜,只想快速舒緩渾身的燥熱。
我朝他貼了過去,快要碰到他的紅唇,他側頭躲開了。
“大學生,忍忍,我說的幫你不是這麽幫。”
“可是我好熱......”
我難受得抱著他,手忍不住亂摸。
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全都是憑著直覺在行動。
他渾身一僵,抓住我的雙手。
“好了,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他一把抱起我。
酒吧裏,一個紅裙女生抱著一個男人離開。
大家忍不住紛紛側目。
但看到女生是七姐的時候,頓時又覺得這很合理。
......
醫院裏,我腦袋昏昏沈沈的。
一雙手一直抓著我,避免我脫掉自己的衣服。
我聽到那個動人的女音一直在說話,跟醫生忙前忙後。
輸液之後,我才漸漸平靜下來。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他還沒走。
見我睜眼,將一瓶水遞給我。
“謝謝。”
一張口,聲音有些啞。
擰開瓶蓋,發現已經被他打開了。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低著頭,正在給人發消息。
“今天謝謝你啊。”
“嗯,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用的女音,很溫柔的感覺。
他起身,我連忙抓住他的手。
他垂眸看了一眼,我又連忙松開。
“那個,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陸時。”
“祁也。”
“加個微信吧?”
祁也挑眉,目光有些玩味。
我連忙解釋:“我把醫藥費轉給你。”
他笑了笑:“不必了,以後常來光顧我生意就可以了。”
“哦,對了,大學生,下次可別一個人過來了,註意安全。”
“好的,那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他抿唇一笑,沒有回應,搖曳生姿地轉身。
直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我才落落地收回目光。
手指上似乎殘留著剛才的餘溫。
摩挲了一下,感覺很微妙。
-
第二天我回到宿舍,一打開手機,便收到了母親的很多未接來電。
葉琳:怎麽關機了?晚上吃的什麽?
葉琳:我給你買的維生素有按時吃嗎?
葉琳:記得好好準備六級考試,上次四級差一點過600分,要吸取教訓,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些證書有多重要。
......
我匆匆掃了幾眼,疲憊感湧起。
我給她簡單回覆:昨晚在圖書館到很晚,手機沒電了。
葉琳沒有懷疑,因為圖書館有打卡記錄。
實際上,我是讓室友拿著我的學生卡去刷的。
撒謊之後,心底莫名有些快意。
葉琳又發消息過來,問我早上吃了什麽,叮囑我不要吃垃圾食品。
我忽略掉那些長篇大論,只說自己要看論文寫作業了。
她沒再說什麽。
我去浴室洗澡,脫衣服的時候,突然看到襯衫上的紅色唇印。
是昨晚祁也不小心蹭上的。
我擡起手指摸了摸,倏地笑了。
明明我是個有潔癖的人,可昨晚我沒有排斥他的靠近。
是因為我被下藥了?
還是因為這樣忤逆母親的叮囑,讓我快意十足?
或許,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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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鞋帶系什麽結,大到交什麽朋友。
她喜歡有規劃,連帶著我,也習慣了強迫一切事物整整齊齊。
道德上我不能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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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依舊。
她會想方設法從輔導員那裏,從同學那裏得知我的近況。
她掌握我的每一門成績,每天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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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成年人了,我需要自由。
所以,我想做點什麽,打破這些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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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間酒吧裏看著挺平和的,大多都是男人,以及……一些看著像女人的男人。
我暗中觀察著,隨便點了一杯酒。
我媽不讓我喝酒,因為她討厭對什麽上癮。
喝了一小口,我覺得有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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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是孤身一人。
好奇怪,為什麽這個酒吧沒有女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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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納悶,有個男人上前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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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穿著,好像也是個學生。
對上他燦爛的笑臉,我木訥地點頭。
他自來熟地坐下,膝蓋若有若無地擦過我的腿。
我不自在地坐端正。
他點了杯酒,將外套脫掉搭在椅子上。
肌肉有力地展現出來,看得出來他是經常健身的人。
聊了幾句,他果然是附近學校的,還是體院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對我有些熱情。
突然,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目光暧昧。
“小哥哥,你是單身嗎?”
“是的。”
“那交個朋友,今天這頓我請了,陪我多喝幾杯吧?”
“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喝酒。”
我僵硬得躲開他的手,將腿收攏。
很快,他又貼了過來。
膝蓋擦過我的小腿,帶起一陣熱度。
我擰眉,感覺很不自在。
“不會喝沒關系啊,少喝點嘛。”
他笑了笑,端起杯子,自顧自地跟我碰杯。
他還給我點了一杯酒。
“對了,來這裏,那可不能不試試這杯威士忌。”
他端過來的一瞬間,我感覺杯子裏有什麽東西閃過。
但是酒吧內昏暗,我沒看清楚。
一杯酒下肚,我感覺味道很沖。
我擦了擦嘴巴,發現身旁的人一直盯著我。
“怎麽了?”
“沒什麽,第一次在酒吧碰到你這樣幹凈的男生。不會喝酒,襯衫扣子全部系著,讓人看著就很想......”
他說著,手指勾上我衣領,把玩著一顆鈕扣。
我想後退,他突然抓住我的衣服,朝他勾過去。
“小哥哥,你喜歡在上面還是在下面啊?”
?
我瞪大眼睛,猛地起身推開他。
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麽這裏都是男人了。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尷尬地不敢看他,剛邁出一步,就被他攔住了。
“怎麽,你是害羞了嗎?”他搭住我的肩膀,還在繼續說,“我可攻可受的,你要不要試試?”
我才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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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力氣大的過分。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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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
“小哥哥,別不好意思,跟我試試,保證讓你爽。”
他貼著我的耳朵,語氣魅惑的很。
我看著他的嘴巴,突然生出一股渴望。
他湊上來,快親到我的時候,一股力量將他推開。
“陳宇,怎麽又是你啊?”
好聽的聲音帶著戲謔,嗓音分明是笑著,卻又感覺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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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姐,你怎麽來了?”
“這是我朋友,你說呢?”
“啊?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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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裏,我並沒有這樣的女性朋友啊。
“站得穩嗎?”她沖我笑了笑,明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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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穩才發現,她居然比我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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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厲害。
有朋友叫她過去,我側身讓開。
可是我頭腦發熱,腳下無力。
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將她撲倒在了墻上。
對方很瘦,手感直白得傳來,溫度令人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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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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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剛才的手感好像......不是軟的?
咳,我為什麽要想這些?
我為自己的卑鄙感到可恥。
她看著我的臉,擰眉。
“你剛才不會喝了他給的酒吧?”
“嗯,喝完了。”
她“嘖”了一聲,“你還是學生吧?嗯?說話?”
“昂......”
我茫然地點頭,無力地扶住墻。
她糾結地看了我一會,嘆氣。
“算了,幫人幫到底吧。”
她伸手扶住我,力道很穩。
我虛浮著,忍不住朝她靠過去。
好香。
而且她身子很結實。
“怎麽幫啊?”我迷迷糊糊地盯著她。
“你說呢?”她好笑地看著我。
那紅潤的嘴巴一張一合,對我像是極致的誘惑。
我喉結動了動,感覺越來越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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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摸到她脖子上的凸起。
我渾身頓住了。
是喉結。
女生怎麽會有喉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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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夠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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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口,聲音有些啞。
擰開瓶蓋,發現已經被他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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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謝謝你啊。”
“嗯,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用的女音,很溫柔的感覺。
他起身,我連忙抓住他的手。
他垂眸看了一眼,我又連忙松開。
“那個,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陸時。”
“祁也。”
“加個微信吧?”
祁也挑眉,目光有些玩味。
我連忙解釋:“我把醫藥費轉給你。”
他笑了笑:“不必了,以後常來光顧我生意就可以了。”
“哦,對了,大學生,下次可別一個人過來了,註意安全。”
“好的,那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他抿唇一笑,沒有回應,搖曳生姿地轉身。
直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我才落落地收回目光。
手指上似乎殘留著剛才的餘溫。
摩挲了一下,感覺很微妙。
-
第二天我回到宿舍,一打開手機,便收到了母親的很多未接來電。
葉琳:怎麽關機了?晚上吃的什麽?
葉琳:我給你買的維生素有按時吃嗎?
葉琳:記得好好準備六級考試,上次四級差一點過600分,要吸取教訓,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些證書有多重要。
......
我匆匆掃了幾眼,疲憊感湧起。
我給她簡單回覆:昨晚在圖書館到很晚,手機沒電了。
葉琳沒有懷疑,因為圖書館有打卡記錄。
實際上,我是讓室友拿著我的學生卡去刷的。
撒謊之後,心底莫名有些快意。
葉琳又發消息過來,問我早上吃了什麽,叮囑我不要吃垃圾食品。
我忽略掉那些長篇大論,只說自己要看論文寫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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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浴室洗澡,脫衣服的時候,突然看到襯衫上的紅色唇印。
是昨晚祁也不小心蹭上的。
我擡起手指摸了摸,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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