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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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雖然K的回答，令林雪依有些失落，但她明白，不能因為K是吸血鬼，就把對方想象成是萬能的。擅自期待又擅自破防是自己的問題，並不是K的問題。於是她輕輕將K摟在懷裏。
“傻瓜，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說對不起，我只是比較好奇真相罷了。”
“但是能感覺出雪依你很期待。”K 溫柔地說道。
“沒關系，我只是普通人類，探究真相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警察吧……”林雪依輕輕搖頭。
就在兩人深情擁抱之際，K忽然閉緊了雙眸，眉頭輕斂。
“求你……我不要錢了……救命……”
林雪依微微一楞，沒等她說話，K又繼續說道：“東北方向4公裏外，有個女人正在呼叫。雪依，我們要去救她麽？”
“嗯，立即出發吧，是時候該我們登場了，K！”聽到K的話語，林雪依頓時渾身燃滿了鬥志。
每位少女心中都有一個公主夢，每位少年心中也有一個英雄夢。而成年人的世界，充斥著殘酷與枯燥，再絢爛的美夢也終有一天會被磨平湮滅，但K的出現卻給了她實現這兩種夢境的希望。
遙不可及的夢，此刻開始有了清晰的輪廓。
K抱緊林雪依，敏捷的身姿在星光下一個翻身，迅速地跳出了窗外。她張開黑色雙翼，頓時在地面卷起一陣狂浪。林子裏的飛鳥仿佛再次受到驚嚇，紛紛四處逃散。
這一次K比以往飛得更快了，高空之上，風聲不斷地在她耳邊呼嘯，林雪依能感覺到心跳在隨著風壓瘋狂加速，但她卻並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希望K能飛得更快一點。
終於伴隨著一道強烈的失重感，她們降落在了一座高聳的水塔之上。目光朝下眺望，只見密林深處有幾道手電筒的亮光，同時有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圍在一起，他們手裏揮舞著鐵鍬，似乎是在掩埋東西。
“女人的呼叫聲越來越弱了，必須飛過去時間才夠，雪依。”K輕輕說道。
“那我們先救人吧，不管發生什麽，未來一起面對！”
兩人相視點頭，隨後K抱著林雪依開始向下俯沖，徑直地沖向人群。
幾個男人拎起鐵鍬，賣力地將泥土鏟入坑中。土坑裏的女人奄奄一息，她的嘴巴被白布死死堵住，黑褐色的泥土已經覆蓋住了她的眼瞼和鼻腔。
為首的男人靜靜點燃一根香煙，冷冷說道：“臭娘們，還想勒索我，現在就送你上天堂。”
男人話音剛落地，忽然間一陣陰風襲來，樹林裏的烏鴉和麻雀一直叫個不停，紛紛拍打著翅膀飛向空中，黑壓壓的天空看起來既震撼又詭異。
眨眼間，又是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幾人頭頂壓過。男人們擡頭，只見一個煽動著巨型黑翼的女人緩緩從天而降，女人懷裏抱著一個人類女性。月光下，那雙腥紅的雙眼與蝙蝠之翼看起來如同恐怖電影裏妖艷的魔鬼。
“怪物，有怪物！”
幾名西裝男子看到K的身影，不禁尖叫起來，一陣抱頭鼠竄。但那名抽煙的男人並沒有逃跑，反而呆呆站在原地，他猛吸了一口香煙，目光直勾勾地盯著K，嘴裏默默念叨：“這……太美了！博士，難道你成功了嗎？”
男人的鎮定，很快引起了林雪依註意，她發現對方竟是宋凱，也就是戴朵朵的富豪丈夫。宋凱是新凱瑟都赫赫有名的慈善家，經常登上各大報道頭條，所以他這張臉林雪依一眼就認出來了。
K收起雙翼，猛地一個沖刺，將宋凱摁倒在草地上。宋凱捂著脖子，痛苦地咳嗽了兩聲，脖頸處被K死死扼住，幾乎快要窒息。
林雪依趕忙示意K下手輕點，不要殺人，隨後自己拿起鐵鍬開始挖土。
沒過一會兒，她就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物，於是她改成用手刨土。幾分鐘後，一個清麗的面龐浮現在她面前，她用手指抵住女人的脈搏，還在跳動，於是她趕忙扯出女人嘴裏的布條，更加用力地刨土，很快便將女人從土坑裏挖了出來。
然而就在兩人放松之際，宋凱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對著K的手臂用力一刺。一瞬間，鮮血噴濺而出，同時K的皮膚上也冒出了一陣白色的煙霧。
鉆心的疼痛使她下意識松開了宋凱，隨後宋凱就像腳底抹油般瘋狂逃跑，一下子竄上摩托車，飛奔而去。
“是銀制的匕首。”
望著白煙散去後逐漸結痂的傷口，K陷入了沈思。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叫宋凱的男人會隨身攜帶銀器，仿佛是為了對付自己而準備的。
“K，你沒事吧。”林雪依急忙趕了過來，只見K光滑的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同時，那些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
“我沒事，那個女人還活著麽？”K搖頭說道。
“她沒事。”
就在兩人交流著如何處理女人之時。女人猛然吸了幾口氣，睜開雙眼，驚叫道：“我不要死！”
“沒事了，你不會死的。”林雪依急忙安慰女人。
女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目光開始在林雪依和K身上來回打量，說道：“是你們救了我嗎？”
“嗯，是的。”
“太謝謝你們了！我叫方沁，你們呢？”女人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激動地說道。
“我叫林雪依，她叫K。”
三人一陣握手後，忽然間K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隨即K附在林雪依耳邊小聲說道：“我餓了……”
“忍一忍，我帶你回家。”林雪依緊緊握住K的手，面前女人已經蘇醒，並不方便K吸血。
“餓了嗎，去我家吧，正好帶你們一起吃一頓豐盛的火鍋！”方沁大聲地說道，琥珀色的瞳孔裏寫滿了熱情。
林雪依只覺一陣汗顏，但對方實在是盛情難卻。三言兩語間均被對方完美地話茬子，難以拒絕。無奈之下，兩個人便跟隨方沁的腳步，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棟別墅。
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的庭院，三人很快進入方沁家的大廳，只見桌上和地上淩亂不堪，擺滿了各種各樣照片和草稿，墻面訂滿了各種意義不明的報紙和雜志剪影。
“嗨，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家裏有點亂。”方沁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隨後默默收拾起桌上的照片。
林雪依無意間瞥見那些照片，竟發現了幾個無比熟悉的身影，是宋凱，戴朵朵，還有王嘉男。
“你為什麽會有這些照片？”她不解道。
方沁思索了一會兒，反問道：“昨天戴朵朵死了，你們知道嗎？”
“知道。”
“其實我是名私家偵探，戴朵朵是我雇主，我一直在調查宋凱犯罪的證據。”
林雪依瞬間來了興致，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和戴朵朵有關系。那她手上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資料。
“這個案件你知道多少？警察說我的上司王嘉男有很大嫌疑，但說實話，我不太相信她是殺人犯。”
“王嘉男麽，那女人估計要成替罪羊了！”方沁淡淡說道。
“什麽意思？”
“我昨天將宋凱挪用基金會的賬目資料發給了戴朵朵，然後戴朵朵晚上就離奇死亡，真相不是呼之欲出麽，怎麽可能是王嘉男？”
聽到方沁的話語，林雪依理了理思緒，小心翼翼問道：“你是說，宋凱才是殺害戴朵朵的兇手麽？”
“是的，他挪用了基金會裏的錢，因為害怕戴朵朵向公眾揭露他的真正面目，所以殺人滅口。我不過才向他要了200萬而已，那人竟然連我也要殺。簡直是喪心病狂！”
“200萬？”
林雪依瞬間一楞，簡直不敢想象，200萬是個她在LT通訊公司工作十年都掙不到的天文數字。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這點錢對宋凱來說就是毛毛雨。”方沁吐槽道。
“你這是在敲詐勒索宋凱嗎，為什麽不報警，這樣不就可以舉報宋凱了嗎？”
林雪依有些難以置信，目光望向眼前這個叫方沁的女人，她忽然感覺對方似乎也不是什麽善茬，因為勒索罪在新凱瑟都是可以判刑的，但是對方卻一臉雲淡風輕。
方沁冷聲一笑，回覆道：“呵呵，報警？然後等著自己再被抓到精神病院麽？這裏可是第三區，有錢人的天國，所有的法律，全部都是為他們服務的！新凱瑟都就是一座僅供少數人娛樂的天堂，大多數人都只是生活在煉獄裏的機器，齒輪轉動啪嗒啪嗒……”
面前女人的精神狀態忽然顯得十分不正常，讓林雪依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忽然間，方沁話鋒一轉，幽幽問道：“你們兩個難道是從平民區過來的嗎？”
林雪依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問得一驚，老實答道：“我們來自第九區。”
“這就難怪了，其他層區都是洗腦式教育，難怪你的想法如此天真。”方沁頓時露出一副憐憫的姿態，“那個叫王嘉男的女人只能怪她自己倒黴了，正好撞在槍眼子上，警方一定拿她結案。”
“你胡說什麽呢，怎麽可能，警察怎麽可能亂抓人！”
“不相信是麽，等著看吧。”
林雪依實在難以認同眼前這個女人的說法，而且對方說什麽再被抓到精神病院，難道其實是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麽。帶著疑惑，她再次仔細觀察屋子，她發現不遠處的墻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畫作，鮮紅扭曲的圖案看起來十分詭異。
她本想湊近查看，但沒過一會兒，方沁從廚房裏端來了一盆熱騰騰的紅油火鍋，並從冰箱裏拿出一大堆冷鮮肉和新鮮果切。
K輕輕翕動鼻翼，空氣中她聞到一絲血腥的味道，這讓她變得更加饑餓了。只見她扯開桌上的包裝袋，瞬間將盒子裏的紅色液體倒入嘴裏。
“你這女朋友真是人狠話不多，生鴨血也能喝！”K的動作，讓方沁感到一絲詫異。
林雪依尷尬地笑了笑，她知道K只是太餓了，不過眼前的女人似乎敏銳得有些過頭。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情侶關系？”她紅著臉輕輕問道。
“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畢竟我可是個資深偵探!”方沁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隨後繼續說道，“你們身上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味是相同的，說明你們至少是同居關系。深夜時分能一起出現在偏僻的樹林裏，除了情人幽會，很難給出其他合理解釋。最重要也是關鍵的一點，你們牽手時下意識是十指相扣的。”
聽到方沁的解釋，林雪依頓時豁然開朗。對方的思維很清晰，但說出的話卻狂妄得像個瘋子。憑什麽篤定王嘉男一定被警方拿來結案呢？
兩人交流間，K已經將方沁冰箱裏所有的生鴨血全喝完了。生鴨血雖然味道比起人血口感要差些，但好在並沒有添加人工凝血劑，所以她能拿來充饑。
吃完火鍋後，林雪依和K離開了方沁的家。兩人乘著晚風在夜色中一陣穿梭，很快就回到了別館。
“K，你覺得這個叫方沁的女人是個好人麽？”林雪依忍不住輕輕問道，盡管她心裏清楚K不太了解人類，但她還是想聽聽K的看法。
“雪依，你說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人類的好壞很難定義。我在那個女人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所以對我們來說，她並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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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K的回答，令林雪依有些失落，但她明白，不能因為K是吸血鬼，就把對方想象成是萬能的。擅自期待又擅自破防是自己的問題，並不是K的問題。於是她輕輕將K摟在懷裏。
“傻瓜，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說對不起，我只是比較好奇真相罷了。”
“但是能感覺出雪依你很期待。”K 溫柔地說道。
“沒關系，我只是普通人類，探究真相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警察吧……”林雪依輕輕搖頭。
就在兩人深情擁抱之際，K忽然閉緊了雙眸，眉頭輕斂。
“求你……我不要錢了……救命……”
林雪依微微一楞，沒等她說話，K又繼續說道：“東北方向4公裏外，有個女人正在呼叫。雪依，我們要去救她麽？”
“嗯，立即出發吧，是時候該我們登場了，K！”聽到K的話語，林雪依頓時渾身燃滿了鬥志。
每位少女心中都有一個公主夢，每位少年心中也有一個英雄夢。而成年人的世界，充斥著殘酷與枯燥，再絢爛的美夢也終有一天會被磨平湮滅，但K的出現卻給了她實現這兩種夢境的希望。
遙不可及的夢，此刻開始有了清晰的輪廓。
K抱緊林雪依，敏捷的身姿在星光下一個翻身，迅速地跳出了窗外。她張開黑色雙翼，頓時在地面卷起一陣狂浪。林子裏的飛鳥仿佛再次受到驚嚇，紛紛四處逃散。
這一次K比以往飛得更快了，高空之上，風聲不斷地在她耳邊呼嘯，林雪依能感覺到心跳在隨著風壓瘋狂加速，但她卻並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希望K能飛得更快一點。
終於伴隨著一道強烈的失重感，她們降落在了一座高聳的水塔之上。目光朝下眺望，只見密林深處有幾道手電筒的亮光，同時有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圍在一起，他們手裏揮舞著鐵鍬，似乎是在掩埋東西。
“女人的呼叫聲越來越弱了，必須飛過去時間才夠，雪依。”K輕輕說道。
“那我們先救人吧，不管發生什麽，未來一起面對！”
兩人相視點頭，隨後K抱著林雪依開始向下俯沖，徑直地沖向人群。
幾個男人拎起鐵鍬，賣力地將泥土鏟入坑中。土坑裏的女人奄奄一息，她的嘴巴被白布死死堵住，黑褐色的泥土已經覆蓋住了她的眼瞼和鼻腔。
為首的男人靜靜點燃一根香煙，冷冷說道：“臭娘們，還想勒索我，現在就送你上天堂。”
男人話音剛落地，忽然間一陣陰風襲來，樹林裏的烏鴉和麻雀一直叫個不停，紛紛拍打著翅膀飛向空中，黑壓壓的天空看起來既震撼又詭異。
眨眼間，又是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幾人頭頂壓過。男人們擡頭，只見一個煽動著巨型黑翼的女人緩緩從天而降，女人懷裏抱著一個人類女性。月光下，那雙腥紅的雙眼與蝙蝠之翼看起來如同恐怖電影裏妖艷的魔鬼。
“怪物，有怪物！”
幾名西裝男子看到K的身影，不禁尖叫起來，一陣抱頭鼠竄。但那名抽煙的男人並沒有逃跑，反而呆呆站在原地，他猛吸了一口香煙，目光直勾勾地盯著K，嘴裏默默念叨：“這……太美了！博士，難道你成功了嗎？”
男人的鎮定，很快引起了林雪依註意，她發現對方竟是宋凱，也就是戴朵朵的富豪丈夫。宋凱是新凱瑟都赫赫有名的慈善家，經常登上各大報道頭條，所以他這張臉林雪依一眼就認出來了。
K收起雙翼，猛地一個沖刺，將宋凱摁倒在草地上。宋凱捂著脖子，痛苦地咳嗽了兩聲，脖頸處被K死死扼住，幾乎快要窒息。
林雪依趕忙示意K下手輕點，不要殺人，隨後自己拿起鐵鍬開始挖土。
沒過一會兒，她就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物，於是她改成用手刨土。幾分鐘後，一個清麗的面龐浮現在她面前，她用手指抵住女人的脈搏，還在跳動，於是她趕忙扯出女人嘴裏的布條，更加用力地刨土，很快便將女人從土坑裏挖了出來。
然而就在兩人放松之際，宋凱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對著K的手臂用力一刺。一瞬間，鮮血噴濺而出，同時K的皮膚上也冒出了一陣白色的煙霧。
鉆心的疼痛使她下意識松開了宋凱，隨後宋凱就像腳底抹油般瘋狂逃跑，一下子竄上摩托車，飛奔而去。
“是銀制的匕首。”
望著白煙散去後逐漸結痂的傷口，K陷入了沈思。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叫宋凱的男人會隨身攜帶銀器，仿佛是為了對付自己而準備的。
“K，你沒事吧。”林雪依急忙趕了過來，只見K光滑的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同時，那些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
“我沒事，那個女人還活著麽？”K搖頭說道。
“她沒事。”
就在兩人交流著如何處理女人之時。女人猛然吸了幾口氣，睜開雙眼，驚叫道：“我不要死！”
“沒事了，你不會死的。”林雪依急忙安慰女人。
女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目光開始在林雪依和K身上來回打量，說道：“是你們救了我嗎？”
“嗯，是的。”
“太謝謝你們了！我叫方沁，你們呢？”女人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激動地說道。
“我叫林雪依，她叫K。”
三人一陣握手後，忽然間K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隨即K附在林雪依耳邊小聲說道：“我餓了……”
“忍一忍，我帶你回家。”林雪依緊緊握住K的手，面前女人已經蘇醒，並不方便K吸血。
“餓了嗎，去我家吧，正好帶你們一起吃一頓豐盛的火鍋！”方沁大聲地說道，琥珀色的瞳孔裏寫滿了熱情。
林雪依只覺一陣汗顏，但對方實在是盛情難卻。三言兩語間均被對方完美地話茬子，難以拒絕。無奈之下，兩個人便跟隨方沁的腳步，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棟別墅。
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的庭院，三人很快進入方沁家的大廳，只見桌上和地上淩亂不堪，擺滿了各種各樣照片和草稿，墻面訂滿了各種意義不明的報紙和雜志剪影。
“嗨，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家裏有點亂。”方沁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隨後默默收拾起桌上的照片。
林雪依無意間瞥見那些照片，竟發現了幾個無比熟悉的身影，是宋凱，戴朵朵，還有王嘉男。
“你為什麽會有這些照片？”她不解道。
方沁思索了一會兒，反問道：“昨天戴朵朵死了，你們知道嗎？”
“知道。”
“其實我是名私家偵探，戴朵朵是我雇主，我一直在調查宋凱犯罪的證據。”
林雪依瞬間來了興致，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和戴朵朵有關系。那她手上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資料。
“這個案件你知道多少？警察說我的上司王嘉男有很大嫌疑，但說實話，我不太相信她是殺人犯。”
“王嘉男麽，那女人估計要成替罪羊了！”方沁淡淡說道。
“什麽意思？”
“我昨天將宋凱挪用基金會的賬目資料發給了戴朵朵，然後戴朵朵晚上就離奇死亡，真相不是呼之欲出麽，怎麽可能是王嘉男？”
聽到方沁的話語，林雪依理了理思緒，小心翼翼問道：“你是說，宋凱才是殺害戴朵朵的兇手麽？”
“是的，他挪用了基金會裏的錢，因為害怕戴朵朵向公眾揭露他的真正面目，所以殺人滅口。我不過才向他要了200萬而已，那人竟然連我也要殺。簡直是喪心病狂！”
“200萬？”
林雪依瞬間一楞，簡直不敢想象，200萬是個她在LT通訊公司工作十年都掙不到的天文數字。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這點錢對宋凱來說就是毛毛雨。”方沁吐槽道。
“你這是在敲詐勒索宋凱嗎，為什麽不報警，這樣不就可以舉報宋凱了嗎？”
林雪依有些難以置信，目光望向眼前這個叫方沁的女人，她忽然感覺對方似乎也不是什麽善茬，因為勒索罪在新凱瑟都是可以判刑的，但是對方卻一臉雲淡風輕。
方沁冷聲一笑，回覆道：“呵呵，報警？然後等著自己再被抓到精神病院麽？這裏可是第三區，有錢人的天國，所有的法律，全部都是為他們服務的！新凱瑟都就是一座僅供少數人娛樂的天堂，大多數人都只是生活在煉獄裏的機器，齒輪轉動啪嗒啪嗒……”
面前女人的精神狀態忽然顯得十分不正常，讓林雪依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忽然間，方沁話鋒一轉，幽幽問道：“你們兩個難道是從平民區過來的嗎？”
林雪依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問得一驚，老實答道：“我們來自第九區。”
“這就難怪了，其他層區都是洗腦式教育，難怪你的想法如此天真。”方沁頓時露出一副憐憫的姿態，“那個叫王嘉男的女人只能怪她自己倒黴了，正好撞在槍眼子上，警方一定拿她結案。”
“你胡說什麽呢，怎麽可能，警察怎麽可能亂抓人！”
“不相信是麽，等著看吧。”
林雪依實在難以認同眼前這個女人的說法，而且對方說什麽再被抓到精神病院，難道其實是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麽。帶著疑惑，她再次仔細觀察屋子，她發現不遠處的墻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畫作，鮮紅扭曲的圖案看起來十分詭異。
她本想湊近查看，但沒過一會兒，方沁從廚房裏端來了一盆熱騰騰的紅油火鍋，並從冰箱裏拿出一大堆冷鮮肉和新鮮果切。
K輕輕翕動鼻翼，空氣中她聞到一絲血腥的味道，這讓她變得更加饑餓了。只見她扯開桌上的包裝袋，瞬間將盒子裏的紅色液體倒入嘴裏。
“你這女朋友真是人狠話不多，生鴨血也能喝！”K的動作，讓方沁感到一絲詫異。
林雪依尷尬地笑了笑，她知道K只是太餓了，不過眼前的女人似乎敏銳得有些過頭。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情侶關系？”她紅著臉輕輕問道。
“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畢竟我可是個資深偵探!”方沁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隨後繼續說道，“你們身上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味是相同的，說明你們至少是同居關系。深夜時分能一起出現在偏僻的樹林裏，除了情人幽會，很難給出其他合理解釋。最重要也是關鍵的一點，你們牽手時下意識是十指相扣的。”
聽到方沁的解釋，林雪依頓時豁然開朗。對方的思維很清晰，但說出的話卻狂妄得像個瘋子。憑什麽篤定王嘉男一定被警方拿來結案呢？
兩人交流間，K已經將方沁冰箱裏所有的生鴨血全喝完了。生鴨血雖然味道比起人血口感要差些，但好在並沒有添加人工凝血劑，所以她能拿來充饑。
吃完火鍋後，林雪依和K離開了方沁的家。兩人乘著晚風在夜色中一陣穿梭，很快就回到了別館。
“K，你覺得這個叫方沁的女人是個好人麽？”林雪依忍不住輕輕問道，盡管她心裏清楚K不太了解人類，但她還是想聽聽K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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