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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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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爭

許長歌扭頭看向寧言之,臉上滿是詫異,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克己守規的寧言之嗎?那人就在俯身行禮,不似從前如青松般站立。

“給太子殿下請安!”

殿外傳來的請安聲,使剛剛坐下拿捏氣氛的貴妃,攥緊了身旁的扶手,眼中滿是怒火地向殿外看去。

“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這兒今日好生熱鬧啊!咦!年年怎麽在這跪著呢?”說罷,許長衡看了李倩一眼,徑自將許長歌攙扶起來。

兩人坐下後,許長衡這才開始打量起殿內,笑臉相迎地看向貴妃,眼中滿是嗤笑之意,“娘娘這是動用私刑呢?孤瞧殿外竟擺好了行刑用的木凳。這是要”說著,眼神環顧四周,故作驚訝道,“莫不是孤的妹妹為寧禦醫求情?”

“太子怕不是在說笑了,再說了,難道太子不知公主做了何種事情?”貴妃臉上滿是笑意,暗地裏卻將牙都要壓碎了,只恨自己沒有早一步打死這個孽畜。

許長衡看了一眼自家妹妹,許長歌倒也乖順,搖了搖頭,回答道:“娘娘說的,我就不懂了。“

說完,許長歌可憐兮兮地看向貴妃,只對視了一眼,便又低頭低語道:“莫不是娘娘還在懷疑是我陷害娘娘早產不成?”

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悄悄看向那皇室中唯一的公主,果然是先皇後的遺腹子,頗受寵愛,連這種話都能直接說出口。

“依孤看,是娘娘愛子心切了,思慮過多導致的,今日的事情不如等父皇回宮再議吧!”說完,許長衡不等貴妃開口,便拉著許長歌大步離開了。

就這樣許長歌也不閑著,回頭指手畫腳的向寧言之示意,隨後又指了指大功臣茉莉。

茉莉畢竟是在許長歌身邊陪伴多年的,自是懂自家公主的意思,在貴妃面前恭敬說道:“娘娘您也看到了,公主殿下正示意奴婢請寧禦醫去請平安脈呢!”

“你”

“玉素!”貴妃看了一眼身邊剛要開口回懟的玉素,見玉素咬牙退後了,才笑道:“公主殿下自是體弱,寧禦醫還不前去請脈!”

“是。”寧言之總算是直起了腰,拿上藥箱跟著,滿是得意的茉莉去往了秭歸殿。

不日後,皇帝回宮,倒是沒有過多指責許長歌,還賜了不少外邦進貢的稀奇玩意兒,倒是讓宮中的人知曉了,公主失意不是一世的,有些人怕是哪怕身為貴妃,也是只能是貴妃。

“開心的日子總是多的很,茉莉你先回去,我天黑便回去。”許長歌哼著歌,滿是開心,一蹦一跳向宮門走去。

“殿下,又要出去?殿下不怕”

“別說,我只不過是去傅老夫子家玩,你別怕。”許長歌信口胡說著,滿是厭煩揮手道,“好了好了,別跟著我了。”

寧言之原以為陛下要關公主禁閉,不曾想回家便見到了該禁閉的公主。

該關禁閉的公主此刻正擺弄著寧宅草藥架子上鋪曬著的一堆分不清種類的草藥片子,偏頭問向一旁的寧言沁:“不是我說,這麽多草藥片片,你們真能分出是什麽藥材嗎?我咋不信呢,你說說這是什麽藥材?“

一旁的寧言沁仔細看了又看,又拿來放在掌心嗅了嗅,滿是醫術聖手的模樣。

許長歌滿是期待的等著寧言沁的回答,誰知這女娃沈思許久,緩緩開口道:“當歸!“

“你這麽厲害!”

“當然,我瞎說的,我也沒學好,不清楚。”寧言沁嘿嘿笑道,撓了撓後腦勺。

許長歌被寧言沁的笑容晃了眼,眼前幾分像那人眉眼的笑容就如此好看,也不知,想著,她眉頭一跳,壓下來心中的悸動,寧言沁於她而言只是好姐妹,或者更像一個無條件相信她的小白鼠,她倒是第一次意識到,寧言之確實是有幾分姿色,沒有替代品的那種,這是可惜了。

收回思緒後,許長歌肘戳了一下寧言沁,跑走了。

寧言沁剛要追隨過去,就聽見身後傳來讓她身體一僵,頓在原地。

“她是你邀請來的?”寧言之幽怨地喃喃低語道,滿是悲憤,虧他還覺得這幾日安靜了,沒想到是家被偷了。

“哈哈,我先去看看年年跑去哪了?”說罷,撒腿就跑,生怕自家兄長發火,手撕了她,寧言沁心想著,庫庫就是飛奔而去。

許長歌一頓亂跑,竟跑到了一草藥院,沒想到寧宅前面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後院倒是花團錦簇的很。

左瞧瞧右瞧瞧便也興趣消磨沒了,一邊管理草藥院子的小仆人急得快要哭了出來,連忙跪下,道:“小姐,小姐,您快出來吧!這些草藥是大公子細心照顧的精心養了許多年,一盆價值百金呢!您不能隨便碰啊。”

這些草藥許長歌也不識得是什麽藥材,只覺得品行香味倒是一絕,如是拿來做幹花倒是不錯的很,於是大聲問道:“價值多少?我買下便是。”

只見那小仆人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竟顧不得那些價值連城的盆栽,想進去將許長歌請出來。

依許長歌的性子斷不能幹站原地讓人捉住,於是她逃他追,正是叛逆亂動的年紀。

寧言沁和寧言之來之時便看見是此場景,草藥院子裏,兩個人你追我趕,許長歌倒是看不出來身嬌體弱了,一個常年勞作的小廝竟也追不上她。

就在兄妹二人要押註是誰贏的時候,只見許長歌“啊”的一聲倒地。兩人連忙上前去觀察情況。

寧言之看著倒地捂腳的許長歌便大概清楚了情況,徑直將許長歌攔腰抱起,走到自家妹妹閨閣,放在了貴妃榻上。

一旁的軟枕,撐住身子不成問題,許長歌半躺著,看著寧言之將自己放在榻上,隨後竟也不走,只是蹲下身來,一只手握住她的腳,另只手用袖子一點一點擦拭去她褲腳上的泥土。

許長歌掙紮著,想要把腳伸到內側,躲避寧言之的觸摸,赧然道:“別,寧言之,叫太臟了,讓言沁來吧!”

寧言之挑眉看了一眼許長歌,隨後又看了寧言沁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

“年年,你就先別管男女有別了,再說了我也不懂藝術啊,病患不分性別。”寧言沁連忙擺手,說著就往後退著,想逃離現場。

寧言之將許長歌的鞋襪褪去,仔細揉捏著,隨後默默為許長歌穿鞋,許長歌就這靜靜地看著寧言之頭頂,心裏又湧起了說不清,道不明地感覺。

“我幫你去拿些藥酒,你們在此等會哈?”寧言沁看著兩人不清不楚地氛圍,進來了內室,逃離現場了。

沒想到寧言之直起身,又突然俯下身,許長歌只覺得耳邊一熱,男性氣息迎面撲來,等許長歌反應過來,就聽見寧言之笑吟吟地說道:“殿下,踩壞盆栽記得照市場價賠償給鄙人。”

許長歌:“……”

誰懂啊,剛心動就無語了。

“兄長,我覺得我遇見我的愛情了。”許長歌盯著窗外,手中把玩著一個小藥瓶,自言自語道。

傅南燭斂住神情,湊近自家妹妹,沈聲道:“是寧禦醫?”

傅南燭自小便比許長歌高大許多,這樣挨著許長歌,身影倒把許長歌整個人都籠入其身影中。他在許長歌面前向來是冷言冷語,嘲諷互懟,絕不會正常說話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許長歌一點點後退,直到差點跌倒在地,只見傅南燭俯身,雙手撐著桌子,將許長歌禁錮在椅子和桌子中間。

許長歌這好求饒,可憐兮兮的賣慘道:“傅南燭,你距離本殿下太近了,本殿下喘不過氣了。”

“你們在做什麽?”許長歌心心念念的兄長此時才到達戰場,出聲叫喊道。

傅南燭看向面露警惕的許長衡這才醒悟過來,恢覆了往常的神色,自知過分,退身後退行禮,低下了頭。

“剛才妹妹說什麽,心悅寧禦醫?妹妹是不是忘了幼時戲言要嫁於南燭呢!”許長衡取笑道,雖是笑臉迎著自家妹妹,眼睛卻看著傅南燭,眼中滿是警告。

他自知傅南燭的心思,也知自家妹妹的少女心思,自是想偏袒自己幼時玩伴,也是知道有些事情說的清楚也就沒意思了。

許長歌聽後,小臉一紅,扭身不再看兩人,嘔聲道:“兄長也知道那是幼時戲言,總不能拿戲言當真,總要兩心相悅方是一門佳話,我覺得傅小公子應當另覓其人,別再想著幼時戲言!”

讓許長歌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自己求一份佳話,便被他人又盯上了。

外邦多國來使,皇帝設宴迎接,許長歌原想著參宴能躲著些習學,在一旁小聲和茉莉嘰嘰喳喳的說著,這個不錯,讓下面再端些來。

不曾想自己不爭不搶,倒是吸引了不該出現的人。

“父皇召見兒臣,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許長歌一進殿裏,便開口問道,看向笑盈盈的皇帝和一旁一個卷發美男。

那卷毛美男直勾勾的盯著許長歌,看得許長歌渾身發毛,只見那卷毛湊近了皇帝耳邊,又嘀嘀咕咕說了一頓鳥語。

許長歌皺眉看著,只覺得那絕對不是什麽好話,因為自己的父皇邊聽那卷毛說話,邊慈愛的看著她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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