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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結束前，周以然突然被周母通知要轉學回B市那所寄宿制學校，這次轉學他強硬地表示拒絕。但周母認為回B市高考更有利，不同意周以然的想法。
周以然和周母僵著，但學籍和高考相關的太多事情他自己沒辦法處理。外公和林願都勸他高考重要，B市比N市各類優勢都明顯很多，一年而已。
無奈之下，最終周以然還是回到了B市的學校。
那所學校的暑假只放了十天，他在N市跟林願解釋後，沒待幾天，一回B市就直接去上課了。
學校不能帶手機，查得很嚴。只有幾排公用電話亭，每周三下午和周日下午開放，他和林願約好了電話時間。
林願還沒開學，所以電話一打過去馬上就傳來她的聲音。她雀躍的音調闖進耳膜，周以然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揚。
她在簡單的開場白後，就會開始嘰嘰喳喳，說她早上被媽媽安排去港口買魚熱死啦，表弟在新沙發上尿尿被舅媽揍了一頓，說周以然剛離開這幾天，她發生的新鮮事，說完了又想起來問周以然怎麽不說話。
周以然笑著說：“我聽你講就行了。”
那邊林願哼了幾聲，就開始問：“新同學好嗎？”
“不知道，不認識。”
“你別裝得太高冷，像我這麽好的班長可不多。”林願後來跟他抱怨過，說周以然剛轉去N市的時候，對她脾氣太差，她忍了好幾次才沒跟他翻臉。
周以然笑：“嗯。”
沒有人像你這麽好。
林願也得意的笑笑：“食堂飯好不好吃？”
“一般吧。”
“考卷一樣嗎？”
“比N市簡單。”
“那你到時候考得太好了，我就沒辦法跟你上一個學校了。”
他開玩笑：“那你得要努力學，要上Z大還得加把勁呢。”
周以然之前問過林願以後想去哪裏上大學，她並不想離家太遠。Z大離N市近，綜合排名也不低，是林願比較穩妥的選擇。他考慮過，他們要考同一所大學的話，這是最優解。
“Z大好難考哦，我要是考不上怎麽辦？”
“考不上的話……”
林願那邊沒說話，像是在屏住呼吸等他說，他都能想到她皺著眉頭焦急的神情，逗她：“考不上的話，那只能一起考F大咯。”
“周以然！你變傻了嗎，F大分數線更高！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個學校！”林願的語調高昂，帶著怒氣，他忍不住笑出聲。
沒笑幾秒，又忍不住先安撫她：“我逗你的，你可以考上Z大的，放心。實在不行，我們去其他大學也沒問題。畢業之後還有很多選擇，澳洲和英國的碩士時間短，我們也可以本科畢業後再出去。”
林願平靜下來，又哀嚎幾聲：“你走了我的理綜怎麽辦啊。”
他走之前，林願的理綜已經不錯了，只是考試的時候總是粗心，每次丟分都不一樣。“你的錯題集多翻翻，寫完試卷再檢查一下，沒什麽問題。”
“嗯，知道了，我會認真的。你們考試多嗎？”
“多，還有周考。”
“等我們開學應該也有周考了。B市下雨嗎？”
“不下。”
“N市還沒出梅，我的小提琴包都發黴了。周以然，你們要到國慶才放假嗎？”
“可能是，國慶還有很久，還不知道。”
當時滿腦子都是思念。周以然想，要是去計算見面的日子，這個等待的過程豈不是變得更難熬。
但是後來，見面都成為未知時，他才明白那種篤定的倒計時，是多麽難得的期盼。
林願沈默了一下，說：“這樣哦。”
周以然簡單嗯了一聲，然後靜靜等林願繼續開口。
過了一會兒，林願說：“周以然，我的話都說完了。”
周以然楞了一下，他原本只想聽她說話，一時之間他腦子裏想不出一句話。稀裏糊塗地，兩個人就掛了電話。
下一次通話也差不多，比上一次更短一點，林願在得到了些類似的簡短回答後，說了句“這樣哦”。
周以然突然有點慌。
沈默過後，林願的下一句果然也差不多，她說：“周以然，這幾天我們家就只有這些事情，我都講完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周以然想了想，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林願問的那些。他每天除了想她和學習，根本沒註意過身邊還發生了什麽。
他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說：“我，我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然後是默默等待下一次打電話的日子來臨。
這次坐在電話前，周以然拿了張紙，上面是這幾天他寫的一些想到林願時，腦中突然閃過的念頭和事件，每行簡單的幾個關鍵詞。
問了他這次周考的成績後，林願輕輕說了句：“這樣。”
“嗯。”周以然看了眼面前的紙，又開口，“今年你媽媽泡了小醉蟹嗎？”
林願好像沒想到周以然會繼續說話，她停頓了一下，回答：“今年雨水多，螃蟹少，好像也有點晚。而且我媽好忙，估計今年我也吃不上小醉蟹了。”
“還說要給我今年嘗嘗呢。”周以然輕笑。
“你本來今年也吃不到。”
周以然又看向第二句，“你上次去書店預約的《阿衰》到貨了嗎？”
“早就到啦，我都看完幾天了。說起來，我剛拿出書店門口，表弟就把封面撕爛了，我氣得馬上回去給他買了十本幼小銜接的練習冊。”
周以然笑笑：“你有順便給你自己買幾本試卷做做嗎？”
“周以然！你是教導主任嗎！天天就知道叫我學習！我暑假才剛開始呢！”
林願的生氣也很生動，周以然聽著話筒或高或低的聲音，覺得分開的時間也不難挨了。如果把這一年按周三和周日拆分，那應該也會過得很快。
但是那張列滿和林願相關的小事的紙，也只用上了幾次。
周以然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三個字，點開鍵盤打字。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他的消息發出時，已經進了隧道，消息框旁邊一直在轉圈。他面帶焦急地和黑暗中車窗裏的自己對視，幾秒後，眼前一片明亮。
他問的話和林願發的消息同時出現。
他問：【你中午吃了什麽？】
林願發的是：【我中午點的外賣超級難吃，又送得太慢冷掉了，但我都不敢給差評。】
周以然問她原因，林願說最近看了些社會新聞，今天的外賣員太兇了，她不該把房號寫得那麽清楚。人家如果對她的差評不滿，她一個人打不贏。
周以然忍不住去想，她過去的這幾年，每天到底過得是一些什麽樣的生活呢？她的擔驚受怕是跟誰說的？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那麽愛哭？他還有好多不知道的事。
短暫出差回去後不久，又是一次更長的出差。
出差前一天早上，周以然在林願家樓下等她。十一月底的早晨已經很冷，林願穿著厚大衣從樓道出來一看見周以然，就飛快地跑過來，眼裏笑意盈盈。
周以然只穿著薄薄的夾克外套，手中拎著早飯，林願又皺著眉頭生氣：“讓你別來這裏等我了，現在都冬天了，還穿這麽少，哪天我出來看你變成冰雕了怎麽辦。”說完朝著他吸吸鼻子，然後一臉嫌棄，“咦，一股冷氣。”
周以然在室外站久了確實也有點冷，早上跑步的時候還沒感覺，他攏緊了衣服，說：“還好。”說出的話都冒白氣。
林願哼了一聲，不揭穿他這種只要風度的面子，接過早飯開始吃。這段十五分鐘的路程，剛好夠她把手裏的燒麥和豆漿慢慢吃完。
早飯舉在手中，林願的大衣袖子縮下去，露出了光潔的手腕。周以然盯著她的手腕好久，黯然開口：“那個手鏈，你不喜歡嗎？”
上次出差的最後一天，工作提前結束。因為之前不知道送什麽合適，周以然一直還沒有買林願的生日禮物。後來看到一個珠寶品牌的手鏈，覺得很不錯，但是S市店裏的配色沒有他想要的。店裏也不接受預定，說不確定什麽時候有貨。剛好出差的城市也有這個品牌，周以然決定去看一看。在店裏沒花多長時間，那個手鏈有個難訂的配色剛好店裏新到現貨，擺在櫃臺中間，比他之前想要的顏色更適合她。他剛看到，就已經想到戴在林願的手上會有多好看。
昨天下午才終於有勇氣送給她，她收到的時候明明很開心，但是今天手腕依舊只有她常戴的那個銀色金屬腕表。
“啊，差點忘了。”林願停下腳步，從帆布包裏拿出那個淡綠色麂皮盒子，是那個手鏈。周以然看著楞了一下，她把盒子遞過去，解釋：“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就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收到你的心意就可以啦！”
她昨天一拿回家就立刻打開看了，滿心歡喜，戴到手上反覆看，手臂轉來轉去的看。非常喜歡，但突然想起來最近要去覆測場地，還要去供應商那邊選物料，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碰壞了，或者弄丟了。最後又想起來這個牌子好像很貴，查了一下，發現出乎她意料的貴，她兩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這條手鏈。
雖然知道周以然的經濟條件不錯，但只是一個普通生日。沈下心思考了一陣，林願把手鏈取下來，仔細擦了，放回盒子裏。
周以然盯著她手裏的盒子，沒有伸手接，臉色黯淡：“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陪我過生日的時候，我已經非常開心了。這個手鏈，真的太貴了。禮物就不用送了。”
周以然沈默著沒說話。
他以前見朋友們送林願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拒絕過。就像她之前說的，都是坦然收下，再更用心送回別的禮物。這條手鏈並不是天價，也從來沒見她以價格來定義過禮物的性質，林願給的這個拒絕理由太敷衍，很不像她。
林願咬著豆漿吸管，猶豫了一下，還是擡眸看著他，“周以然，你為什麽要送我這麽貴的禮物？你給別人送生日禮物，都這樣嗎？”
周以然立刻強調：“我沒有給別人送過。”
林願臉上微紅，但表情很嚴肅：“我先問的是，你為什麽要送給我這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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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最終周以然還是回到了B市的學校。
那所學校的暑假只放了十天，他在N市跟林願解釋後，沒待幾天，一回B市就直接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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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願還沒開學，所以電話一打過去馬上就傳來她的聲音。她雀躍的音調闖進耳膜，周以然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揚。
她在簡單的開場白後，就會開始嘰嘰喳喳，說她早上被媽媽安排去港口買魚熱死啦，表弟在新沙發上尿尿被舅媽揍了一頓，說周以然剛離開這幾天，她發生的新鮮事，說完了又想起來問周以然怎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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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裝得太高冷，像我這麽好的班長可不多。”林願後來跟他抱怨過，說周以然剛轉去N市的時候，對她脾氣太差，她忍了好幾次才沒跟他翻臉。
周以然笑：“嗯。”
沒有人像你這麽好。
林願也得意的笑笑：“食堂飯好不好吃？”
“一般吧。”
“考卷一樣嗎？”
“比N市簡單。”
“那你到時候考得太好了，我就沒辦法跟你上一個學校了。”
他開玩笑：“那你得要努力學，要上Z大還得加把勁呢。”
周以然之前問過林願以後想去哪裏上大學，她並不想離家太遠。Z大離N市近，綜合排名也不低，是林願比較穩妥的選擇。他考慮過，他們要考同一所大學的話，這是最優解。
“Z大好難考哦，我要是考不上怎麽辦？”
“考不上的話……”
林願那邊沒說話，像是在屏住呼吸等他說，他都能想到她皺著眉頭焦急的神情，逗她：“考不上的話，那只能一起考F大咯。”
“周以然！你變傻了嗎，F大分數線更高！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個學校！”林願的語調高昂，帶著怒氣，他忍不住笑出聲。
沒笑幾秒，又忍不住先安撫她：“我逗你的，你可以考上Z大的，放心。實在不行，我們去其他大學也沒問題。畢業之後還有很多選擇，澳洲和英國的碩士時間短，我們也可以本科畢業後再出去。”
林願平靜下來，又哀嚎幾聲：“你走了我的理綜怎麽辦啊。”
他走之前，林願的理綜已經不錯了，只是考試的時候總是粗心，每次丟分都不一樣。“你的錯題集多翻翻，寫完試卷再檢查一下，沒什麽問題。”
“嗯，知道了，我會認真的。你們考試多嗎？”
“多，還有周考。”
“等我們開學應該也有周考了。B市下雨嗎？”
“不下。”
“N市還沒出梅，我的小提琴包都發黴了。周以然，你們要到國慶才放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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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後來，見面都成為未知時，他才明白那種篤定的倒計時，是多麽難得的期盼。
林願沈默了一下，說：“這樣哦。”
周以然簡單嗯了一聲，然後靜靜等林願繼續開口。
過了一會兒，林願說：“周以然，我的話都說完了。”
周以然楞了一下，他原本只想聽她說話，一時之間他腦子裏想不出一句話。稀裏糊塗地，兩個人就掛了電話。
下一次通話也差不多，比上一次更短一點，林願在得到了些類似的簡短回答後，說了句“這樣哦”。
周以然突然有點慌。
沈默過後，林願的下一句果然也差不多，她說：“周以然，這幾天我們家就只有這些事情，我都講完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周以然想了想，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林願問的那些。他每天除了想她和學習，根本沒註意過身邊還發生了什麽。
他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說：“我，我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然後是默默等待下一次打電話的日子來臨。
這次坐在電話前，周以然拿了張紙，上面是這幾天他寫的一些想到林願時，腦中突然閃過的念頭和事件，每行簡單的幾個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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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以然看了眼面前的紙，又開口，“今年你媽媽泡了小醉蟹嗎？”
林願好像沒想到周以然會繼續說話，她停頓了一下，回答：“今年雨水多，螃蟹少，好像也有點晚。而且我媽好忙，估計今年我也吃不上小醉蟹了。”
“還說要給我今年嘗嘗呢。”周以然輕笑。
“你本來今年也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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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然笑笑：“你有順便給你自己買幾本試卷做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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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願的生氣也很生動，周以然聽著話筒或高或低的聲音，覺得分開的時間也不難挨了。如果把這一年按周三和周日拆分，那應該也會過得很快。
但是那張列滿和林願相關的小事的紙，也只用上了幾次。
周以然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三個字，點開鍵盤打字。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他的消息發出時，已經進了隧道，消息框旁邊一直在轉圈。他面帶焦急地和黑暗中車窗裏的自己對視，幾秒後，眼前一片明亮。
他問的話和林願發的消息同時出現。
他問：【你中午吃了什麽？】
林願發的是：【我中午點的外賣超級難吃，又送得太慢冷掉了，但我都不敢給差評。】
周以然問她原因，林願說最近看了些社會新聞，今天的外賣員太兇了，她不該把房號寫得那麽清楚。人家如果對她的差評不滿，她一個人打不贏。
周以然忍不住去想，她過去的這幾年，每天到底過得是一些什麽樣的生活呢？她的擔驚受怕是跟誰說的？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那麽愛哭？他還有好多不知道的事。
短暫出差回去後不久，又是一次更長的出差。
出差前一天早上，周以然在林願家樓下等她。十一月底的早晨已經很冷，林願穿著厚大衣從樓道出來一看見周以然，就飛快地跑過來，眼裏笑意盈盈。
周以然只穿著薄薄的夾克外套，手中拎著早飯，林願又皺著眉頭生氣：“讓你別來這裏等我了，現在都冬天了，還穿這麽少，哪天我出來看你變成冰雕了怎麽辦。”說完朝著他吸吸鼻子，然後一臉嫌棄，“咦，一股冷氣。”
周以然在室外站久了確實也有點冷，早上跑步的時候還沒感覺，他攏緊了衣服，說：“還好。”說出的話都冒白氣。
林願哼了一聲，不揭穿他這種只要風度的面子，接過早飯開始吃。這段十五分鐘的路程，剛好夠她把手裏的燒麥和豆漿慢慢吃完。
早飯舉在手中，林願的大衣袖子縮下去，露出了光潔的手腕。周以然盯著她的手腕好久，黯然開口：“那個手鏈，你不喜歡嗎？”
上次出差的最後一天，工作提前結束。因為之前不知道送什麽合適，周以然一直還沒有買林願的生日禮物。後來看到一個珠寶品牌的手鏈，覺得很不錯，但是S市店裏的配色沒有他想要的。店裏也不接受預定，說不確定什麽時候有貨。剛好出差的城市也有這個品牌，周以然決定去看一看。在店裏沒花多長時間，那個手鏈有個難訂的配色剛好店裏新到現貨，擺在櫃臺中間，比他之前想要的顏色更適合她。他剛看到，就已經想到戴在林願的手上會有多好看。
昨天下午才終於有勇氣送給她，她收到的時候明明很開心，但是今天手腕依舊只有她常戴的那個銀色金屬腕表。
“啊，差點忘了。”林願停下腳步，從帆布包裏拿出那個淡綠色麂皮盒子，是那個手鏈。周以然看著楞了一下，她把盒子遞過去，解釋：“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就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收到你的心意就可以啦！”
她昨天一拿回家就立刻打開看了，滿心歡喜，戴到手上反覆看，手臂轉來轉去的看。非常喜歡，但突然想起來最近要去覆測場地，還要去供應商那邊選物料，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碰壞了，或者弄丟了。最後又想起來這個牌子好像很貴，查了一下，發現出乎她意料的貴，她兩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這條手鏈。
雖然知道周以然的經濟條件不錯，但只是一個普通生日。沈下心思考了一陣，林願把手鏈取下來，仔細擦了，放回盒子裏。
周以然盯著她手裏的盒子，沒有伸手接，臉色黯淡：“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陪我過生日的時候，我已經非常開心了。這個手鏈，真的太貴了。禮物就不用送了。”
周以然沈默著沒說話。
他以前見朋友們送林願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拒絕過。就像她之前說的，都是坦然收下，再更用心送回別的禮物。這條手鏈並不是天價，也從來沒見她以價格來定義過禮物的性質，林願給的這個拒絕理由太敷衍，很不像她。
林願咬著豆漿吸管，猶豫了一下，還是擡眸看著他，“周以然，你為什麽要送我這麽貴的禮物？你給別人送生日禮物，都這樣嗎？”
周以然立刻強調：“我沒有給別人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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